第19章
斩。后来得亏薛无问出手相救,才洗脱了谋害皇嗣的罪名。 赵遣从此死心塌地地追随薛无问,知道卫?l是薛无问的命根子,又知道霍珏是卫?l失散已久的弟弟。再是不愿,还是兢兢业业地给霍珏的养父苏世青治病。 不得不说,赵遣来了之后,苏世青的病情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 到得姜黎及笄这日,甚至还亲自到酒肆,给她送了及笄的礼物。 大周民间女子的及笄礼并不讲究,一般就在家中行个插簪仪式,邀请三五知己前来观礼,热闹一番便算礼成了。 不像高门大族里的贵女,会在家庙举行笄礼,女宾如云、丝竹奏乐,庄重而肃穆。 姜黎及笄这日是六月初六,酒肆特地歇业了一天,请了朱福大街几位姻缘如意的娘子以及姜黎要好的手帕交前来观了礼。 少女身着嫣红色的交领襦裙,梳了个双鬟髻,朝东跪下,由杨蕙娘为她插了簪。 如此便算礼成了。 礼成后,姜黎便是成年女子,能说亲了。 “阿黎,你今日可真好看!”张莺莺挽住了姜黎的手臂,她比姜黎小了一个月,看完姜黎的笄礼,也盼着自己的笄礼快些来。 姜黎悄悄摸摸地拿了面巴掌大的铜镜出来,照了照镜子,小声问道:“当真好看?” 张莺莺点头:“好看极了,咱们朱福大街,不,应该说整个桐安城的小娘子都没你好看。” 铜镜里的少女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的的确确是好看的。 姜黎收起铜镜,抿唇笑了。 张莺莺抬眼觑了觑姜黎,福至心灵道:“一会笄礼结束,你是不是要去见霍珏呀?” 姜黎闻言,差点拿不稳手里的铜镜,赶忙朝杨蕙娘那头望了眼,轻声道:“小些声,若是被我娘听到了,铁定要扒了我的皮。” 说完,又愁眉苦脸地摸了摸头上的金簪,道:“我还没想好一会用什么借口溜出去呢?” 张莺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往自己鼻尖指了下,笑眯眯道:“我有办法。” - 苏家药铺的小巷弄里。 霍珏站在一株杨树下,听见少女略显匆乱的脚步声,忙抬眼望了过去。 只见斜阳织就的碎金薄纱里,身着红色襦裙的少女提起裙边,匆匆朝他而来,很快便走到了他跟前。 薄薄的金光照得她肌肤如雪般白净细腻,水润的眸子清清透透,似是清晨里懵懵懂懂走出密林的小鹿,该是纯真无邪的,却因着那身红裙与嫣红的唇,生生又多了几分艳丽。 霍珏定定看着她,半晌,才轻轻挪开视线。 “霍珏,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姜黎没注意到他眼底翻滚的暗涌,微微喘着气,下意识扶了下头上的簪子,又理了下腰封。方才她急匆匆跑来,也不知道会不会仪容不整。 今日她是大姑娘了,可能不能毛毛躁躁的。 “不久。”霍珏抬手替她正了正头上的金簪,低沉的嗓音微微泛哑,他低眸看着她,道:“阿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第21章 马车在如意园大门缓缓停下,霍珏放下矮凳,扶着姜黎下了车。 少女好奇地看了眼宅子的门匾,道:“你……姐姐便是住在此处?” 霍珏“嗯”了声:“阿姐赁下了如意园,接下来数月都会住在此处。” 姜黎方才在马车里听霍珏说了,他还有一个姐姐活在这世上,如今姐姐找到了他,并且在桐安城住了下来。 她是万万想不到霍珏还有亲人在,从前她听苏老爹提过一嘴,说霍珏家里人在逃难时全死绝了,只剩他孤身一人活在这世上。 如今知道霍珏还有一个姐姐在,她着实替他高兴,可同时又隐隐有些不安,怕霍珏的姐姐会不喜她。 姜黎低头望了望身上的衣裙,见衣裳整洁并无任何一丝不妥之处,悄悄松了口气。 霍珏心思一贯剔透,从姜黎的一个小动作便知她如今必是忐忑不安的,遂温声安抚道:“阿黎不必紧张,阿姐念叨了许久要见见你,她定会很喜欢你。” 姜黎讷讷点头,神色却无半点松懈。 霍珏见状淡淡一笑,不再说什么,上前拉起铜环叩了叩门,没一会便有人从里开门,是个身型高大的男子。 男子低垂着头,目光恭敬垂下,腰身挺得很直,道:“霍公子,小姐在思柳亭恭候二位。” 姜黎下意识看了这人一眼,总觉着这人瞧着根本不似一个看门小厮。 倒更像……更像是一个受训过的行伍中人。 心里头不由得对霍珏的姐姐愈加好奇了。 两人进了门,径直往思柳亭走。 这思柳亭四周栽了一圈柳树,亭子四面挂了暖色薄纱,被风一吹便温柔扬起落下,宛若婀娜多姿的舞姬。 亭子中央摆了套黄梨木桌椅,一位纤??合度、体态轻盈的女子正端坐在圈椅上,旁边站着一位面容肃穆的老嬷嬷。 那女子许是听到了动静,在他们快走到凉亭时偏头看了过来,那张似茶花般华贵清丽的脸立时多了几分笑意。 她站了起来,笑着道:“阿黎。” 凉亭的四角挂着灯笼,昏昏暗暗的灯光被女子脸上的笑容衬得黯淡。 姜黎看直了眼。 只见眼前女子峨眉淡扫、肤若凝脂,一双清清亮亮的繁星眸蕴着笑意。 霍珏的姐姐……太好看了! 这种好看不只是在于她的脸,还在于她周身的气度。 说来她与霍珏其实并不十分像,可那种光润如玉的气度却几乎如出一辙。 从前姜黎觉着薛真已经是她见过的最有气质的小娘子了,可若是薛真与眼前女子相比,便如同萤火之于皎月,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见姜黎看人看楞了,霍珏笑了下,道:“阿黎,这是阿姐,这是佟嬷嬷。” 姜黎眨了眨眼,霍珏只介绍说这是阿姐,可姜黎不能随霍珏一同唤“阿姐”呀。 毕竟……还未成亲。 于是略拘谨地抿嘴笑了下,道:“霍姐姐,佟嬷嬷。” 卫?l闻言瞧了霍珏一眼,好笑道:“你怕是没同阿黎仔细提过我罢。” 她看向姜黎,柔声道:“我姓卫,你唤我卫姐姐便好。” 姜黎心里虽纳闷为何霍珏与他姐姐姓氏不同,却也没多问,只从善如流道:“卫姐姐。” “坐吧。”卫?l在一边椅子坐下,示意姜黎一同坐下,和善道:“与我不必拘谨,只当在自己家中便好。” 姜黎规规矩矩坐了下来,刚坐下,便听卫?l对霍珏道:“你那簪子,是要自己取去还是佟嬷嬷替你去取?” 霍珏看了姜黎一眼,道:“我去便好。” 说完便大步下了凉亭,往一边去了。 他这一走,姜黎便更拘谨了。 卫?l见状便笑了笑,打趣道:“阿珏的脾气是不是很不好?平素没少欺负你吧?” “没有,没有。”姜黎忙摆了摆手,一脸认真道:“霍珏很好,对我也很好。” 小姑娘急急切切替情郎说话的模样又实诚又可爱,看得卫?l与佟嬷嬷俱是一笑。 卫?l道:“我猜着阿珏是只对你好,对旁的人他可没那耐性。” 姜黎想起霍珏对旁的小娘子不假辞色的模样,红着脸不说话了。 卫?l看得又是一笑。 都说一物降一物,真没想到降住阿珏的会是个这般天真实诚的小姑娘。 “阿黎,”卫?l笑着看她,大大的杏眼里毫不掩饰她对姜黎的喜爱,“阿珏对你好是应当的,男子本就应当将自己喜爱的女子放在心尖上宠爱。若哪日阿珏对你不好,你便同我说,我替你训他。” 卫?l说这话可不是场面话。 她看出了姜黎对霍珏的喜欢,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很容易便会把自己放矮了一度。 可这是不应当的,两人相爱便该彼此平视,谁都不需要仰望谁。 姜黎听出卫?l话里的维护之意,心下一暖,“嗯”了声,道:“谢谢卫姐姐。” 卫?l朝凉亭外的丫鬟招了招手,不多时便有两名丫鬟恭恭敬敬地上前奉茶。 卫?l又说了些霍珏小时候的趣事,姜黎听得津津有味。 她对霍珏从前的事不能说不好奇,可她始终觉着霍珏当初受了那么重的伤,大抵是不太愿意提及过往的。 如今卫?l主动提起,她自是很乐意听。 两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姜黎心里的拘谨渐渐消散,在卫?l面前愈发放得开。 霍珏回来的时候,便见姜黎不知听到了什么趣事,笑得眼睛弯得像月牙一般,肩膀因着难忍的笑意还颤了颤。 卫?l看到霍珏归来,便抬手让人撤了茶盏,对姜黎道:“我听阿珏说,你今日及笄。他亲自为你磨了发簪,阿黎,你可愿我再为你加一次笄?” 姜黎微微一怔。 下意识看向霍珏,便见他手里拿着一根深紫色的檀木簪子。 这簪子打磨得十分光滑,尾巴处雕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上头还刻了两个字:静嘉。 姜黎抬眼望着霍珏,只见他幽深的眸子静静看着她,道:“静嘉。这是我为阿黎娶的表字,阿黎可喜欢?” 姜黎面色绯红,从前他说要给她取表字时,原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却不想他始终记挂在心上,还亲自做了簪子。 姜黎很轻地点了点头,道:“喜欢的。” 这时丫鬟捧着个蓄了水的铜盆和一个青玉博山炉上来,并放置在小几上。 四下忽然安静下来。 卫?l净了手,焚了香,接过霍珏手上的木簪,郑重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古朴的木簪稳稳插入姜黎的发髻里,一种难以名状的思绪顷刻间袭上姜黎的心头。 方才在酒肆吵吵闹闹的环境里,她娘为她插簪时,她还未曾有这样的感觉。 可此时此刻,在这寂静肃穆的亭子里,在袅袅升起的熏香中,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她是真的成为一个大姑娘了。 - 窗外夜色寂寂,姜黎坐在马车的软凳上,摸着腕上的汉白玉手钏,心情还有些不能平复。 她出门时找的借口便是去张家取张莺莺特地为她准备的簪子,如今头上多了根木簪,倒是歪打正着了。 姜黎摸着簪尾的海棠花还有上头一笔一刀认真刻下的字,忍不住道:“为……为何是静嘉?” 霍珏目光静静扫过姜黎乌黑的发髻,在那木簪上顿了一瞬。 耳边响起了祖父对他说过的话:“昭明有融,高朗令终。阿珏的表字祖父已经为你取好了,便叫昭明!” 男子二十及冠方才取字,可祖父在他未及幼学之年便为他取好了字。 昭明昭明,这是祖父对他的期盼,盼着他日后成为一个高风亮节、持谦秉礼的君子。 “阿黎可曾听过,其告维何,笾豆静嘉?静嘉,有净洁而美好之意。”霍珏双手交叠,望着姜黎,笑着道:“这两字很适合阿黎。” 姜黎有些惭愧,方才霍珏说的那句诗她未曾听闻过。 摇了摇头,她小声道:“我没听过,但我很喜欢。” 霍珏道:“无妨,这是诗经里的一句诗,日后我念给阿黎听便是。” 日后。 霍珏说着的语气,像是,他们会有许许多多个日后。 姜黎从未觉着这两个字这般动听过,她抬了抬睫,莞尔笑道:“嗯。” 马车在药铺门口停下,姜黎提着裙,回眸看他一眼,道:“那,我回去了。” 霍珏颔首道:“回吧,早点歇息。” 待得姜黎的身影消失在侧门,如意园的马车缓缓驶离了,他仍旧站在树下,又想到了从前。 那一日,该是阿黎及笄后的第二日吧。 小娘子挽了成年女子的发髻,穿着条嫣红色的襦裙,亭亭玉立,骨肉匀亭,仿佛一夜间褪去了稚气,多了几分妍媚。 她给他递了包糕点,小心翼翼道:“这是昨日笄礼的回礼,你……你尝尝喜不喜欢。” 他冷淡接过,淡淡扫她一眼,余光里,小娘子乌黑发髻里的金簪垂下了一串玛瑙,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那样一抹招摇的艳红,晃得人心烦意燥。 他敛了眉眼,正要转身,忽又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可取了表字?” 姜黎有些吃惊,似乎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问她话,蹙眉想了想,道:“没,没呢。霍珏,你学问好,要……要不你给我取一个?” 霍珏冷下脸,并未理睬她的话,转身便走了。 踏入药铺时,心里还在想:这般私密的事,便是要取,也该由她日后的夫君来取。与他……何干? 这般想着,他却停下了脚步,而后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那句诗:昭明有融,高朗令终。其告维何,笾豆静嘉。 恍惚的思绪中,他想,静嘉二字,倒是与她很是相称。 第22章 姜黎及笄礼的次日便收到了员外府管事送来的贺礼,她不曾想过陈老夫人竟然还惦记着她的及笄礼。 这委实是叫人受宠若惊,连杨蕙娘都有些吃惊。 “既是老夫人的心意,你便收下罢,下午你寻个时间去员外府叩谢一番。” 杨蕙娘说着,便要去给陈老夫人备回礼,回身之际瞥见姜黎的发髻上的木簪,挑了挑眉,道:“你这簪子是莺莺送的?” 姜黎眼皮重重一跳,心虚地低下眼,顾左右而言他道:“啊,娘,您看这簪子好看吗?” 杨蕙娘果真被她转移了注意,细细打量了那根簪子一眼。 要说张莺莺家的头面铺最多的就是金饰了,还以为她要送,多半是送金簪的,却不想送了木簪。 认真说来,这根木簪一看便知是用了极好的檀木打磨出来的,雕工细腻、笔触干净,瞧着不打眼,实则很是大气清雅,比普通的金簪要好上许多。 杨蕙娘道:“自是好看,莺莺送这簪子是用了心的,下月她的笄礼,你可得好好备一份礼。” 姜黎见她娘没生疑,长舒了口气,道:“知道了,娘。” 下午姜黎在酒肆忙完便拎着杨蕙娘备好的谢礼前往员外府,到了员外府才知,老夫人与员外夫人一同到文昌庙为张大公子祈福去了。 再几日便是院试了,经府试录取的童生皆要去常州府的学政试院考试,院试一经录取,便是秀才了,能参加八月的秋闱的。 姜黎没见着陈老夫人,便将回礼给了碧红。 碧红眼尖,瞧见了姜黎头上的新簪子,还凑近去看上头刻着的字,道:“静……嘉?这是何意思?” 姜黎弯了弯眉眼,略不自在道:“这……这是阿黎的表字,取自一句诗。” “表字?” 碧红瞪大了眼,普通人家的小娘子谁会取表字?多半是那些高门大户的贵女才会有这风俗。 碧红不知为何便想到了那位清风朗月般的小郎君,打趣道:“这两字我都不知是出自哪句诗呢,阿黎你老实同我说,这是不是霍郎君给你取的字?” 姜黎没想到碧红还能猜到是霍珏取的字,耳尖都红透了,不自在地点了点头:“是他。” “霍郎君过几日也要参加院试罢,真有心呢,马上要科考了,心里还惦记着你的笄礼。” 姜黎被碧红打趣得脸越发红。 再过四日便是院试,学政试院在常州城,坐马车过去至少要一日。又因着每逢院试,试院附近的客栈都会满员,是以那些准备赴考的童生俱都早早启了程,就怕定不到房。 霍珏的的确确是为了她的及笄礼才耽误到今晨才出发的。 碧红觑着姜黎那张俏生生的脸,不由得有些艳羡。 可转念一想,待得大公子桂榜题名,老夫人便会给他纳妾,陪他一同上京赶考。 在员外府,有资格给张桁当妾的,除了她便只有碧蓝。而碧蓝早就求了恩典,待得明年满十八岁便要出府归家的。 那便只剩下她了。 如此一想,碧红心里也没那么羡慕了。她打小就喜欢大公子,能给他做妾,也是得偿所愿的。 夜里老夫人回来时,碧红把姜黎送来的回礼特地拿去给她看了眼。 便见陈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慈祥道:“这孩子,倒是个懂规矩的。” 碧红道:“可不是吗?要让奴婢说,阿黎一及笄,她家的门槛怕是要被媒婆冰人踩烂了。” 陈老夫人闻言,淡淡看了碧红一眼,道:“她家莫不是在给她说亲了?” “那倒没有,不过应该也快了。”碧红给陈氏斟茶,也没觉察到陈氏略带审视的目光,笑着与她道:“阿黎隔壁家有位小郎君喜欢她喜欢得紧,我猜啊,两人怕是好事要近了。” 陈老夫人淡淡“嗯”了声,半阖下眼,抿了口茶,道:“你退下吧,一会让林管事来我这一趟。” - 院试分正试、复试两场,要在礼房里靠两天一夜,到得六月十四那日方才结束。 霍珏十五回到桐安城,人才刚进城,便见沈听架着辆马车在城门守着了。 霍珏稍稍一顿,同沈听微一颔首,上了马车。 到了如意园,便见卫?l正领着几个丫鬟,在院子里制香。 “结束了?”卫?l放下香槌,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感觉如何?” 霍珏道:“尚可。” 卫?l点点头,对于霍珏的院试并不十分在意。 他这弟弟从小便过目不忘、博闻强识,在科举上,她还真一点儿也不操心。 “你且随我来。” 卫?l起身往游廊走,霍珏跟在她身后,过了游廊,进了正厅,便听卫?l问道:“阿珏,你想要我何时去提亲?” 霍珏见阿姐一副比她还要急切的模样,笑了笑,道:“再几日院试便放榜了,放榜后阿姐再去提亲也不迟。” 卫?l想着离院试出榜也没几日,怕是要早早做好准备,便对霍珏道:“行,你累了几日,去歇会吧,不必急着回去药铺。苏伯那里有赵遣看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说完便转身去寻佟嬷嬷商量提亲的事了。 霍珏几日不怎么闭眼,又在礼房里拘了两日,确实有些累了。 在圈椅闭目休憩了片刻,他拿出一封信,喊了沈听进来,将信递给他,道:“将这封信送去给薛无问,然后你便回去白水寨。桐安城这里有薛家的暗卫在,出不了事。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你可能让白水寨众人听令于你?” 沈听接过信,恭恭敬敬道:“能,属下定会竭尽所能,不负公子所托。” 霍珏上前拍了拍沈听的肩膀,温声道:“你义父待你若亲子,等我去了盛京,便让赵遣走一趟白水寨。” 听见霍珏提起义父,沈听不由得一愣,旋即低下了头,道:“那位赵郎中是薛世子的人……” 霍珏抬眼看着沈听,“朝廷在过去三年曾派兵去白水寨剿匪剿了两次,次次铩羽而归,你真以为是天助白水寨?” 沈听闻言便回过味来,悚然一惊。 先前朝廷两次剿匪,白水寨两次都得到了消息,事先做好了准备才能侥幸赢下,若不然哪能日益壮大到现在? 可细一回想,那两次消息送来时都十分巧,且都是送到他手上,他隐隐中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查了五年都没找出究竟是谁在背后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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