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声叹息,以及霍珏隐忍压抑的低哑嗓音。 “阿黎,别动,让我缓一下。” 第29章 霍珏这一缓便缓了小半个时辰。 姜黎从榻上起来, 脸都红透了。可想到自己作为新妇,第一日便睡了个日上三竿,别说那些高门望族了, 便是在寻头百姓家都是要遭人非议的。 霍珏虽说父母双亡, 只得一个姐姐在,但姐姐也是长辈,自然要早早去请安方才好。 姜黎这般想着便要伸手去掀床幔,谁知手还没碰着那幔帐, 人便被霍珏一把拉了过去,提溜着抱在怀里。 她的背紧紧贴在他胸膛里,姜黎垂下头, 推了推他圈在腰间的手臂,讷讷道:“要去西院给卫姐姐请安了, 已经很晚了。” 霍珏下巴抵在她细瘦的肩上,轻嗅她的发香,道:“阿姐说了,让我们不到午时不要去找她, 还说那些繁文缛节不必太过在乎, 以后在这家里怎么自在便怎么来。” 姜黎闻言便不说话,由着他抱她,在他嗅着她发香时还能感觉到他的鼻尖擦过耳垂的酥痒。 就这样静静抱了好一会儿, 霍珏忽然在她耳畔轻声问:“阿黎,想知道我的过往吗?” 姜黎闻言顿了片刻, 旋即摇头。 过去几月, 不管是霍珏还是卫?l, 抑或佟嬷嬷都不曾在姜黎面前掩饰过什么, 卫?l甚至还会毫不设防地说起她与霍珏小时候的一些事。 姜黎虽单纯, 却并不愚笨。 从卫?l的话里,便能猜出他们二人从前的家族定是极其煊赫的。 至于如此煊赫的家族为何一夜之间在这世间蒸发,而霍珏与卫?l为何明明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却一个姓了卫,一个姓了霍,并且卫姐姐对外只称自己姓魏,姜黎猜,那一定是一个两人都不愿回首的过往。 “若是那些过往会令你痛苦,那便不提了。”姜黎微微侧头,露出一个笑容,道:“反正知不知晓你的过往,我都会对你好,也会对卫姐姐与佟嬷嬷好。” 霍珏经历过一世,且在上一世便报了仇,再提起霍、卫两家灭门之事,已能做到心如止水。 既然姜黎不想他回忆过往,那他便也不提。 两人用过早膳后,姜黎梳上妇人髻,戴上卫?l从前送她的那套蓝玉头面,与霍珏一同去了西院。 卫?l昨日不能露面也不能亲自操持霍珏的婚礼,因而一大早便起来给两个新人准备红封。 这是从前卫家在新妇入门时的规矩,长辈要在红封上写上祝词,还要往里塞些金子。 卫?l给两人准备好红封,便去了西院角落的佛堂。 这佛堂是一间偏厅改造而成,平日里由薛无问的心腹暗卫守着。 卫?l进了佛堂,净手后便取了三炷香点燃,在红木桌案前面的蒲团跪下,抬眸望着桌案后的沉木灵牌,笑了笑。 “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还有父亲母亲,阿珏昨日已完婚,娶了个心地良善的好姑娘。阿珏的命便是她救下的,你们若是在世,定然会很喜欢她。” “阿珏再过一段时日便会赴京春闱,他的学识才问你们最是清楚了,相信他在春闱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阿珏堂堂正正地活下去,假以时日,定能恢复霍卫两家昔日的荣光。” 卫?l絮絮叨叨说了许久,说完才恭恭敬敬地俯首磕拜,起身将香插入香炉里。 卫?l在佛堂上香时,佟嬷嬷正抱着件烟紫色的披风在长廊里侯着。 卫?l一出来,她便上前给她披上披风,笑吟吟道:“小公子与阿黎都来了,正在屋子里等小姐呢。” - 姜黎与霍珏来了有一会了,知道卫?l去了佛堂,便规规矩矩地在屋子里等着,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方见卫?l与佟嬷嬷一同回来。 卫?l今日的神色要比往常精神些,连那一贯比旁人要淡些的唇都红润了点。 卫?l进了屋便在上首的圈椅里坐下,边接过二人奉过来的热茶,边笑着道:“怎地来这么早?不是说了午时后再来吗?” 这会都已经巳时二刻了,委实不早的。 姜黎知道卫?l是在体贴她,便笑着道:“反正也睡不着了,索性早点过来找卫姐姐,我都两个月没见卫姐姐和嬷嬷了。” 卫?l掀起茶盖,抿了口茶,打趣道:“阿黎怎地还叫我卫姐姐?” 姜黎脸色一烫,改了口,同霍珏一样喊了声“阿姐”。 卫?l笑着应了声,将红封递过去,道:“我就不说早生贵子了,你年岁尚小,子嗣的事过几年再考虑也不迟。阿姐就祝我们阿黎与阿珏白头偕老、琴瑟百年。” 姜黎接过红封,一刹间便想起了昨夜让她纳闷的事。 昨夜,霍珏两回都弄在了外头。 她初识人事,对这些事始终懵懂,还以为霍珏是因为不懂或者不舒服才那样的。方才听卫?l一说,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姜黎与霍珏在西院呆了半个时辰才走,回到东院时,她忍不住打量了霍珏一眼,道:“你昨夜那样,是……是不是也觉着我年岁太小,不应当太早有孕?” 霍珏神色一顿,下意识看她一眼,果然见她白嫩的小脸透着层粉色,她脸皮素来薄,倒是难为她能忍着羞涩问出这问题来。 霍珏牵着她一同在床边的暖榻坐下,道:“不仅仅是年岁小的缘故,还有一层原因,是不想有旁的人介入到我们之间,至少这几年不可以。” 旁的人? 以后他们二人的孩儿怎能算是旁的人呢? 姜黎不由得道:“自己的孩子总归与旁的人是不一样的。” 霍珏也不与姜黎辩驳,只温声道:“阿黎若是有了孩子,怕是会将原先放在我身上的心思分一半给他。我不想如此,我只想阿黎心里眼底都只有我。” 姜黎莫名觉得好笑,他这话听着好生小心眼。 要是让朱福大街的人知道,他们眼中那位清冷如月、克己守礼的霍解元居然连自己未来的孩儿都吃醋,怕是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姜黎原想着他是在开玩笑,可抬眼觑他,又见他神色认真,眉眼平淡,分明不是在说玩笑话。 她忍不住莞尔道:“霍珏,原来你的醋劲儿这么大!” 霍珏倒是半点不介意姜黎说他醋劲儿大,若非知晓她从小就喜欢小孩儿,他压根不想姜黎生下孩子。 他的的确确无法容忍姜黎爱旁人胜过爱他。 霍珏垂下眼,压下眼底那浓浓的占有欲,转了话头:“阿黎,下午可想回朱福大街去看看娘和阿令?” 姜黎挑了挑眉,道:“可我才出嫁了一日,第一日就归宁,会不会不好?” 时人都讲究三朝回门,通常新妇都是嫁与夫家后的第三日方才会娘家归省父母。 姜黎自然是想回酒肆看杨蕙娘与姜令的,但礼不可废,再如何想也只能等到第三日。 却听霍珏不以为然道:“无妨的,后日再回一趟便是。” 说着便起了身,往屋子外走,让人备礼去了。 姜黎坐在榻上看了眼霍珏的背影,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霍珏对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 两人用过午膳小憩了半个时辰才出发,到了酒肆才知道,霍珏把张莺莺与刘嫣也请了过来。 昨日两个手帕交来送嫁时还是一脸泫然欲泣,今日倒是变成满脸的好奇与八卦了。 姜黎与杨蕙娘说了没一会话便被两人拉到小厨房那头说悄悄话了。 张莺莺拿手肘碰了碰姜黎,迫不及待道:“阿黎,我代表广大朱福大街的小娘子,想问问你,霍珏私底下……咳……也是冷冷淡淡的吗?” 姜黎一听便知晓张莺莺想问什么,直接臊红了脸,扭头同刘嫣说:“阿嫣,你快说说莺莺,她还未出阁!” 三人之中,刘嫣读的书最多,也最是守礼。 谁知这回守礼的刘嫣直接别开了视线,不与姜黎对视,小小声道:“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姜黎:“……” “快说呀,阿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与阿嫣保证不外传。”张莺莺催促道。 姜黎脸都要着火了,被张莺莺催了好一会儿,才用细弱蚊呐的声音道:“不……不冷淡。” 姜黎说完后,便成了锯嘴葫芦再也不肯说了,任张莺莺再怎么问都不说。 就在姜黎被两个手帕交缠着问床笫之事时,霍珏正在姜黎的闺房里翻着她的练字帖。 小姑娘练起字来出乎意料地用功,在绣嫁衣的那几个月里,也忙里偷闲地练了满满一摞字帖。 霍珏翻到最后,发现其中一本字帖里夹了一张泛黄的纸张,瞧着是挺久之前写的字了。 他抽出那张宣纸,看到上头的两个名字以及名字下头的“○”“x”,目光不由得一顿。 这里头姜黎的名字下头几乎全是“x”,只可怜兮兮地取得了一个“○”,最后还写了句结论:“若是霍珏不喜欢我了,我好像也舍不得怪他什么。” 霍珏看着姜黎写的那句话,良久,才叹了声:“傻阿黎。” 第30章 知晓了姜黎与霍珏要留在朱福大街用晚膳, 杨蕙娘索性便关了店。 正要去问姜黎晚膳想吃些什么时,却听见小厨房里几个小娘子神神秘秘地说着些私密话。 杨蕙娘也是过来人,听了几耳朵便笑眯眯地离开, 往那几家卖肉卖鱼的档口走去, 准备炖些补汤给俩孩子补补。 那头姜黎被张莺莺与刘嫣打趣了半天,从小厨房出来时,脸红得都要滴血了。 傍晚用膳时,自家娘又十二分热情地给她与霍珏都盛了满满一大碗补汤, 说是补身子的,弄得姜黎愈发不自在。 抬眼偷瞧霍珏,却见他神色自若, 还浅笑着同杨蕙娘道谢,称赞她做的汤好喝。 姜黎:“……”敢情想多了的人是她。 杨蕙娘听见霍珏夸她的汤做得好, 又给他挟了几筷子葱爆腰花。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她这会儿可不就是这样吗? 她这女婿,人长得俊、学问做得好不说,最重要的是对阿黎好, 这出嫁第一日就陪着妻子回娘家省亲还真没几个男子能做到。 从前她还不愿把阿黎嫁给霍珏, 如今想想,还真多亏员外府,若不然, 她这驴脑袋说不定还轴着呢。 阿黎嫁给霍珏,上无公婆下无妯娌, 只有一个知书达理的姐姐, 这样的婆家关系省心自在到不行。 唯一叫她忧虑的, 便是日后到了盛京会遇上苏瑶那孩子。 苏瑶打小便与阿黎不对付, 如今又是侯府千金, 那镇平侯府根基深厚,便是日后霍珏中了状元,也是得罪不起侯府的。 思及此,杨蕙娘便不由得道:“下个月你们便要启程去盛京了,你们俩到了盛京可千万要沉得住气,莫要与旁人起口舌之争。尤其是阿黎你,盛京不比桐安城,随便一个花盆砸下来都能砸出几个官来,你到了盛京须得万事谨慎。” 姜黎根本没听霍珏提及过去盛京的事,如今听杨蕙娘一说,不由得懵了下:“我……我们下月便要去盛京了吗?那……那娘和阿令是不是就留在桐安城了?” 杨蕙娘瞧姜黎这模样便知霍珏什么都还未同阿黎说,笑了笑,道:“谁说我和阿令就要留在这了?杨记酒肆是杨家的祖业,我总得把这里的事打点好,方能放心去京城找你们。” 先前杨蕙娘去如意园时,霍珏便同她商量过了。等他上京赶考时,她与阿令也一同去。 盛京有国子监,还有比正德书院还要好的麓山书院。不管是国子监还是麓山书院,对姜令来说,都是极好的去处。 再者说,霍珏无父无母,那魏娘子到了盛京又要回去定国公府,家里半个长辈都无,万一出了什么事,想寻个管事的人都寻不着。 也因此,在霍珏的恳切请求下,杨蕙娘思忖了片刻便应了下来。 唯一放不下心来的也就这点祖业,可人挪活树挪死,这点祖业大不了带到盛京去,说不得能让整个盛京的人都爱上他们杨记的酒哩! 姜黎听见杨蕙娘的话,那点子刚腾起来的愁绪还未成型便散了,她看了看杨蕙娘,又看了看霍珏,道:“就不能一同出发吗?” 霍珏放下手上的竹箸,看着姜黎温声道:“自是可以。” 杨蕙娘却不干了,瞪了姜黎一眼,道:“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当然是不能!春闱在二月初便要开试,我这头怕是要到十二月方能出发。去盛京路途遥远,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若是路上遇到点意外,说不定连春闱都会被耽误。你们就按原先的计划,下个月便启程。” 杨蕙娘说得句句在理,又关乎到霍珏的会试,姜黎只好打消了一同出发的念头。 - 到得十一月,桐安城的气温急转直下,满城的梨树、杏树全都变得光秃秃的,枯黄的叶铺了遍地金色。 初三这日,姜黎一早便起了身,睡眼惺忪地坐在铜镜前,由着桃朱、桃碧伺候她洗漱梳妆。 这两个丫鬟是佟嬷嬷特地拨给她用的,桃朱稳重,桃碧活泼,姜黎与她们相处了一段时日,很是喜欢,对二人也渐渐有了些倚重。 姜黎张嘴抿了抿新涂的唇脂,问道:“公子呢?” 桃朱恭敬道:“公子天未亮便出去检查车马了。” 姜黎“嗯”了声,在屋子里用过早膳后方才出去。 今日是启程去盛京的日子,朱福大街的父老乡亲都跑过来同霍珏道别,都盼着他能高中前三甲,好衣锦还乡。 姜黎出去时,外头早就围满了人。 杨蕙娘、姜令、张莺莺、刘嫣全都在,姜黎一看到他们,眼眶便有些红。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桐安城,离开她娘与阿令,对这里的一切都是十分不舍的。 杨蕙娘心里也不好受,把手里给姜黎准备的蜜饯果脯递了过去,道:“这些零嘴你在路上慢慢吃,也不用觉着伤心,娘与阿令很快便去盛京找你们。” 姜黎眨了眨眼,逼回眼底的热意,糯糯应了声好。 之后与众人好一番告别,等到日头越挂越高,马车方才缓缓动起来。 他们这一行,单是坐人的马车便有好几辆,还有不少骑马的薛家暗卫。 这些暗卫均是定国公府精心训练出来的,个个生得人高马大,一身萧肃凛人的气息,一路行来,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姜黎与桃朱桃碧坐一辆马车,她上车后情绪便有些恹恹,桃碧说了好几个笑话都没能将她逗笑,便也不说了。 马车里一阵寂静,姜黎阖着眼,那种空空荡荡的茫然无措顷刻间蔓延在心底,像是双脚腾空踩在了细索上,对陌生的城、陌生的未来生出了一种不安感。 这情绪来得突然且矫情。 姜黎闷了小半日,终于还是吸了吸鼻子,挑开窗牖的帘子,往外去寻霍珏的身影。 霍珏骑着匹枣红色的骏马走在前头,帘子刚一挑开,他便察觉到姜黎的视线,回头望了过来。 小娘子眼眶泛着红,看着他的目光湿漉漉的。 霍珏微微一怔,随即便一扯马缰,径直掉个了头,缓缓行至车窗处,对姜黎道:“阿黎可要骑一会马?” 姜黎下意识看了眼他身下的马,道:“我不会骑马。” “无妨,我与你同乘一匹便好。” 姜黎闻言便有些跃跃欲试,她长这么大,连马都没摸过,更别说骑了。 霍珏让人停了车,打开车门,将她抱了出来,放在马背上。 姜黎一坐上去便战战兢兢地攥紧马缰,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去。 霍珏踩着马踏利落上马,轻声道:“别紧张,我在你身后,不会摔。” 姜黎这才安心了些,后背靠上霍珏的胸膛,整个人被他身上浅浅淡淡似竹似麝的香气笼罩。 那双悬在半空中的脚忽地就着了地。 姜黎偏头望了他眼,看了好半晌才笑着道:“你快让马儿动起来。” 小娘子声音温温软软的,含着点儿笑以及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却再不复方才的茫然沮丧。 霍珏低眸看了眼她发际线处那毛茸茸的额发,轻甩了下马缰,身下的马缓慢地跑了起来。 这会正是下午,太阳并不毒辣,秋日里的风凉丝丝的,沁人心脾。 官道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水田,还有大片大片的果林,更远处,是层峦叠起的山陵。 佟嬷嬷看着窗外两人越跑越远的身影,忍不住笑道:“阿黎还真是好哄得很,日后两人怕是连架都吵不起来的。” 卫?l慢悠悠地摇着手里绣了朵大红牡丹的团扇,笑而不语。 - 姜黎一整个下午都骑在马上,霍珏见她喜欢便由着她,一路风尘仆仆,待得夜里他们进了驿馆休憩,姜黎方才知晓这一下午的乐子究竟带来了多大的罪。 桃朱在屏风外守着,听见姜黎在浴桶里“嘶”了好几声,忙道:“夫人,可要我进去伺候?” 姜黎泡在水里,刻意忽略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痛,道:“不……不用了,你退下罢。今日你与桃碧都累了,快去休息吧。” 桃朱哪敢真的走,继续老老实实守着。 约莫一炷香后,屏风内一阵“哗啦”的水声,没一会姜黎便穿着一身素色的里衣走了出来。 姜黎出来后,见她还在,挑了挑眉,道:“你怎地还不去休息?咦,桃碧呢?” 听到桃碧的名字,桃朱低下眼,压下心里的一丝恼怒,恭声道:“桃碧应当是去厨房给夫人取茶水去了。” 姜黎不疑有他。 桃朱伺候姜黎睡下,接着才轻手轻脚地出了屋。 一出去,便见桃碧提着一壶茶水,亦步亦趋地跟在霍珏身后走了过来。 桃朱掩下眼底的异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夫人呢?” “夫人刚刚睡下,”桃朱垂着眼答道,顿了顿,又斟酌着添了一句:“夫人身子似乎……有些不适。” 霍珏闻言神色一凛,也顾不得其他,推门大步迈了进去。 桃碧正要跟进去,却见房门带了道疾风“砰”一声擦着她鼻尖合上。 不由得面露窘迫,一时进退维谷。 桃朱几不可闻地嗤了声,伸手摸了摸茶壶的外壁,果然,茶早就凉了。 她冷冷扫了桃碧一眼,一言不发地扭头就走。 - 房间里,床头一豆微弱的烛火摇摇曳曳。 雪青的幔帐里,隐隐约约一道曲线玲珑的身影。 霍珏掀开床幔,薄薄的光线从他身后透了进来,姜黎转过身看他,往常红艳艳的唇微微泛着白。 “哪儿不舒服?”他低声问道,手随着声音探了过去,贴上姜黎的额头。 姜黎捉住他的手,道:“我没事。” 霍珏定定凝视她,姜黎对上他的目光,沉默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就腿磨破了一点皮,没什么大碍,过两日便能好。” 霍珏清冷如月的脸晃过一丝了悟,上榻抽走盖在姜黎身上的寝被,长手一伸便剥掉了她的亵裤。 “我看看。” 第31章 十一月的夜晚凉如水。 姜黎修长白皙的腿被冻得瞬时就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
相关推荐:
外婆的援交
莫求仙缘
主角周铮宫檀穿越成太子的小说无错版
我可爱妻子的编年史
我在东京真没除灵
成人爱情故事集|魁首风月谭
被前男友骗婚以后[穿书]
相亲对象是老师怎么办
靴奴天堂
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