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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她爱的就是赵昀那份一往无前的赤忱,可到了最后,她却要逼他做一个同她一样的懦夫。 是她害了他。 - 圆青大师从九佛塔下来,一回到药谷,便听得赵遣道:“叔公,长公主在舍一等您。” 圆青大师横眉一挑,哼了声,进去竹舍后便道:“贫僧知你想问什么,贫僧那侄儿的病无药可医。他到如今醒不来,要么是他三魂六魄被撞没了,要么就是他自个儿不愿意醒来。” 惠阳长公主闻言便垂下眼,起身同圆青大师福了一礼,道:“多谢大师解惑。大师可否允本宫每日都来药谷看望赵昀?” 圆青大师那似能看透人心的目光静静定在惠阳长公主身上,他虽是出家人,不问红尘之事,但长公主养面首的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位金枝玉叶不是早就忘了赵昀吗?眼下这副作态又是为何? 圆青大师扫了眼她略微红肿的眼眶,到底是没有拒绝她。 只不耐地挥了下手,冷声冷气道:“公主爱来便来,只贫僧丑话说在前头。贫僧这谷里种了不少毒花毒草,你若是不小心中了毒,贫僧不会救。” 他们周皇室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救。 圆青大师的态度颇为不敬,可惠阳长公主半点也不介意,只轻轻颔首:“自该如此。” 说罢又郑重行了一礼。 从药谷出来,惠阳长公主刚行至山门,便见金嬷嬷匆匆踩着石阶下来。 惠阳长公主见她神色慌张,忙住了脚,问道:“嬷嬷,出了何事?” 金嬷嬷抚着胸口重重喘气,往四周小心看了眼后方才上前一步,在惠阳长公主耳边低声道:“殿下,方才九佛塔显灵了,从里头落下了一则箴言!” 第117章 箴言 上元节前来大相国寺拜佛的人不少, 百姓有之,赶考的读书人有之,达官贵胄亦有之。 因着去岁的地动、皇陵泣血、边疆动乱还有内臣之祸种种, 成泰六年在百姓眼中早就不是个吉祥年。 也因此,饶是眼下气候恶劣,可前来大相国寺烧香拜佛的人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多。就盼着佛祖保佑, 今岁会是个安稳年。 山门处,惠阳长公主听罢金嬷嬷的话,不由得眉心一蹙,道:“是何箴言?” 金嬷嬷咽了口唾沫, 颤声道:“说是春雪成灾,龙抬西北,灾止天和。” 金嬷嬷说起这则箴言时,心脏仍是“咚咚”跳个不停, 几乎连话都稳不住。 方才她还未来得及登上九佛塔, 便见许多人跪于塔下。 所有人嘴里都在说着那则箴言。 金嬷嬷忍不住道:“殿下, 这箴言究竟是何意?这龙抬西北,怎地听着像是, 像是――” 金嬷嬷嘴边的话到底说不出来,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怎敢说?怎可说? 古往今来,但凡箴言里提及到了龙, 那必然是与帝位与皇族有关。 狂风猎猎, 吹得身上的斗篷“哗哗”作响。 惠阳长公主抬眸望着隐在石阶尽头处的九佛塔,良久不语。 相传大周建朝之时,大相国寺有一位佛陀转世的佛子留下了两则箴言。 第一则箴言已现世,世家望族皆知。第二则箴言则从未面世, 只传言那箴言藏于九佛塔内。 眼下是第二则箴言现世了? 是夜,惠阳长公主下榻于离药谷最近的客舍里。 入了夜后的明佛山比之白日要更加庄严肃穆,金嬷嬷忧心忡忡地将汤婆子置于被褥,看了眼平静翻着医书的惠阳长公主,道:“今日在九佛塔下,知晓那箴言的人委实不少。殿下可要想个法子堵住那些人的嘴?” 惠阳长公主放下医书,摇了摇头,道:“堵不住的,嬷嬷。如今要等的,是看这场雪灾是不是会来,又是何时会来。” 那些官宦家眷,但凡明白那箴言说的是何意,不管心中作何感想,都不敢声张。可他们不敢说,却还有人敢说。 百姓,读书人。 这世间最难堵的就是这两类人的嘴,偏偏今日来大相国寺参拜的百姓与读书人比以往都要多。 再者说,眼下也没有堵住世人悠悠之口的必要。 金嬷嬷听罢长公主的话,望着被风吹得叩叩作响的窗牖,心直直往下坠。 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都要大,难不成那雪灾当真会来? - 不过短短三日,关于九佛塔显灵的传言以燎原之势传遍了整个顺天府,连宫里的成泰帝与王贵妃都有所耳闻。 成泰帝听到那则箴言后,匆匆跑到乾清宫去寻圆玄大师,道:“朕听闻九佛塔显灵,竟然说会有春雪之灾。大师,这,这究竟是真是假?” “笃笃”的木鱼声戛然而止。 圆玄大师抬起眼,定定望着面色青白、惊慌失措的成泰帝,慈悲道:“阿弥陀佛。佛塔是否显灵,非贫僧所能判也。” 话落,他放下犍??,徐徐起身,道:“若佛塔当真显灵,贫僧也该离开了。” 圆玄大师当日便离开了皇宫。 从盛京去往明佛山的路一贯来僻静,然而这一日,这条素来罕有人烟的乡郊小路却是哀声戚戚,怨声不断。 小沙弥揭开车帘子,好奇地朝外一探,忍不住同情道:“住持,路上都是些往京城去的老弱妇孺,多半是从旁的地儿逃到这来的流民罢。我听小福子说,周遭有好几个城池遭了难,好多百姓流离失所,朝堂这几日都在讨论着该如何安置这些流民。” 出家人慈悲为怀,小沙弥年岁尚小,这是头一回随圆玄下山。见着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心中自是不好受。 圆玄顺着小沙弥的目光往外望去,入目的是一位背着小婴孩冒着风雪艰难前行的母亲。 念珠无声转动,圆玄缓缓垂下眼。 马车抵达明佛山时天色已黑,茫茫夜色里,前往九佛塔的石阶上落满了雪。 圆玄拾步而上,一身赤色祖衣很快便披了一层白。 圆青大师立在塔下,见到圆玄的身影出现在风雪里,便拍了拍身上的雪,不疾不徐道:“师兄比我预料的来得快,我以为你会留在宫里,给那狗皇帝多念两日经。” 圆玄缓缓转动手上的念珠,不理会圆青的话,只平静道:“师弟请随我来。” 说罢便越过他,径直上塔。 九佛塔的第九层,寻常人来不得。 可圆玄与圆青一个掌管大相国寺,一个掌管药谷,他们二人要来九佛塔根本无人敢阻。 圆玄推开沉重的木门,只见第九层殿内佛灯熠熠,慈悲含笑的佛像静静望着众生。 圆青进去后便摘下了脖子上的念珠,道:“这是当初师傅赐予我法号之时亲自为我戴上的念珠,今日我将这念珠还与大相国寺。” 历代住持曾口口相训,大相国寺不得卷入任何一个朝代的皇权更迭。 圆青擅自捏造了第二则箴言,且那箴言机锋内藏,暗指龙气隐于西北,分明是将大相国寺卷入了即将来临的皇朝更迭里。 圆青还珠一举,实则归还的是他的法号。法号一还,他便再不是大相国寺的僧侣。 圆玄并未伸手接他手上的念珠,而是转身走向一侧的大日如来佛。 殿中的大日如来佛左手持金刚铃,右手持八福宝轮。 圆玄静静行了一礼,道了句“阿弥陀佛”,便将掌心缓缓贴向那金刚铃,同时嘴里念起了经文。 佛灯摇曳,约莫一刻钟后,圆玄收回手,掌心多了一片薄如蝉翼的木片。 他看着圆青,面色慈悲,缓缓道:“第二则箴言既已现世,这世间便再无第二则箴言。” 圆青闻言,双目微瞪。 下一瞬便见他那自幼便摒弃了凡心的师兄缓缓收拢五指,再张手时,那木片已然化作一片齑粉。 圆青诧异道:“师兄……” 圆玄道:“师弟,戴好你那念珠,回药谷去。” 圆青离去后,圆玄缓慢转动指间的念珠,阖起了眼。 想起许多年前去青州之时,那人手执一枚棋子,笑着同他道:“你说这世间的神佛,若是不曾有过七情六欲,不曾体验过生老病死,不曾生而为人过,又如何能渡人渡苍生呢?” - 药谷里,赵遣披着一床厚厚的被褥,站在竹舍的菩提树下,边跺脚边翘首以盼。 直到见着圆青大师了,方才吸了吸鼻子,笑嘻嘻道:“如何,叔公?我们是不是马上就要卷铺盖离开药谷了?这几日天寒地冻的,咱们能不能晚点再卷铺盖走人?” 圆青大师怒目一瞪:“哪儿都别想去,就在这药谷好生呆着。现下快回你自个儿的竹舍去,明日一早记得到寺里做早课。” 赵遣笑嘻嘻的脸登时一垮,却不敢反驳,觑了觑圆青大师便转身回了舍二。 菩提叶飒飒,抖落一地雪。 圆青大师立于菩提树下,垂眸望着缠在掌心的念珠,想起方才在那木片上的一瞥―― “蝉鸣于冬,帝也。” 圆青大师缓缓戴上念珠,低声喃道:“竟是蝉者为帝,这是……何意?” …… 惠阳长公主在大相国寺一住便住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她每日都去药谷看赵昀,喂他喝水吃流食,又细心给他净面翻身,同他说过往的七年。 可赵昀却无半点转醒的迹象,甚至一日日地消瘦下去。 那日渐消减的速度便是寻常人都不见得受得了,更何况是赵昀这样多年昏睡不醒的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的生机也会一点点消散,直至死去。 二月初三,地上的皑皑白雪已经积得半腿高。 惠阳长公主刚给赵昀换上新的衣裳,便听得门外一道叩门声。 赵遣在竹门外恭恭敬敬道:“长公主殿下,有人托草民给您送来一些东西。” 赵遣嘴里所说的东西,是一份半掌后的案牍。 惠阳长公主接过那案牍,迟疑道:“可是鲁大人差人送来的?” 赵遣摸了摸鼻子,道:“不是鲁大人,是都察院的霍大人。霍大人让草民同您说一句,这案牍呀,不过是冰山一角。” “霍大人?” 惠阳长公主微微攒眉,正欲开口发问,忽又听赵遣道:“这场雪从去岁秋天下到今儿开春也不见停歇,且越下越大,整个大周,从北境到中州,不知许多庄稼冻坏了!许多百姓饿着肚子跑来顺天府,等着朝廷赈灾。草民瞧着呀,这雪再不停,定然要死好多人了,比去岁那场地宫还要吓人。” 赵遣说到这便顿了顿,拱手笑道:“不知长公主听没听说过九佛塔显灵之事?如今雪灾已至,草民实在是心有惴惴,这才话多了些,还望殿下见谅。” 赵遣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也不等惠阳长公主回话,摆摆手便拢紧身上的大氅,信步离去。 惠阳长公主望着他的背影,唇角微抿。 回到屋内,她拉开榻边的一张木椅,落座后便翻起了手里的案牍。 才将将看完前头两页,她的手指便忍不住颤抖起来。 那张秀雅的脸顷刻间便褪去了所有血色。 午时一刻,金嬷嬷拎着个食盒进来。 一进门便见自家公主殿下一动不动地坐在木椅里,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 金嬷嬷是长公主的奶嬷嬷,对她最是了解。 一见她这模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跳,轻唤了声:“殿下!” 惠阳长公主抬起眼睫,对金嬷嬷笑了笑,平静道:“嬷嬷,我们后日便回盛京去。” 金嬷嬷一愣:“殿下要回盛京作甚?” 惠阳长公主放下手上的案牍,侧头望着赵昀,轻声道:“我想回去,将那面鼓修好。” 第118章 正文大结局(上)…… 二月初五, 霍府。 霍珏静静看着手上的信,良久,他将信缓缓折叠, 放回信封里。 窗外冰雪成雹,风声啸啸。 上一世,那些人该死的死, 该疯的疯。他成了宫里权焰滔天的霍督公,而薛无问带着阿姐的骨灰消失无踪。 直到他在金銮殿被刺客重重包围,直到他重生,薛无问都不曾回来过盛京。 权倾朝野的霍督公一死, 朝堂必乱,还有……那被他从街头捡来当皇帝的小狼崽子,必然会发疯。 后来是薛无问回来平定盛京之乱,夺了皇位?还是朱次辅像这一世一般, 百般筹谋将薛晋推上皇位? 霍珏轻轻阖眼。 罢了, 往事不可追, 更何况是上一世他死后之事。 这一世,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这第二则箴言究竟是真是假, 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外头何宁撑伞进院,将被风雪刮断了数根伞骨的油纸伞搁在廊下后便匆匆进了书房。 “主子, 长公主回去公主府了。” 霍珏淡淡“嗯”一声,古井无波的眸子里起了丝波澜。 “派人在公主府外盯着。” 何宁连忙应是。 霍珏将手上的信递与他, 温声道:“将这信亲自送到静心堂, 送到薛老夫人的手里。” 何宁低眸瞧了眼,认出了这是昨日圆青大师差赵遣送来的信。 这信究竟写了什么,竟然要送到薛老夫人的手上? 好奇归好奇,何宁却是万万不敢拆开这信看, 也不敢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的。 取上信便疾步出了书房,往定国公府去。 何宁离开后,霍珏取出笔墨,洋洋洒洒写了两本奏疏。 上元节一过,他便写了奏疏《奏白灾后合行六事》,上呈到内阁。 自打大相国寺那春雪成灾的箴言流传出来后,朝中的官员实则不信者居多。便是朱毓成,也是半信半疑。 只是当霍珏送来《奏白灾后合行六事》,因着对这年轻人的看重,他认认真真看了这奏折。 思忖半日,又在内阁开了数次要会,甚至亲自去了工部,与工部尚书、侍郎一行人商讨了这奏疏的可行性后,便连夜入宫,请求朝廷对有可能来临的白灾与流民之祸未雨绸缪。 成泰帝从听到那箴言开始,便有如芒刺在背,日日夜夜不得安心。 听闻雪灾会带来的严重后果后,几乎不怎么思索便应了朱毓成的请求,依照霍珏的奏疏提前安置已经涌向顺天府的流民。 不得不说,正当顺天府的百姓因着那箴言而惶恐不安之时,官府雷厉风行的举措倒是让他们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一半。 天灾人祸来临时,最怕的便是民心乱。 “听说那《奏白灾后合行六事》是都察院的霍大人上奏的,霍大人去岁能带着临安城半数百姓逃得生天,这劳什子雪灾要是真的来,他也定然能助我们度过此次灾祸!” “去岁是地动,今岁是雪灾,明年可莫要来个旱灾、涝灾来!这一年到头都是灾,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可怎么活!” “呀,我听一些方外之士道,之所以会连连起灾祸,是因着天子失德!老天爷想要换个人当皇帝!你说那箴言说龙抬头于西北,方能灾止天和。嘶,西北指的是何处的西北,莫不是――” “嘘,这话你可莫要再说,免得被锦衣卫听到,把你抓到诏狱去!” “哎哎,我这不是嘴皮子痒嘛?我不信你不想知道那箴言说的西北究竟是何处!” 城门外的茶寮里,唐劲瞄了漫不经心饮着茶水的薛无问,轻轻咳了声。 别说是百姓们了,便是他,也很好奇那箴言究竟是何意。 西北,除了肃州,还能是何处呢? 唐劲是武人,七年前就跟在薛无问身后办事,跟着他一步一步爬到今日的位置。 对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浪荡子指挥使大人,他可再了解不过了。 心思缜密、手段果决。 锦衣卫这七年来破了那么多难破的案子,捉了那么多罪大恶极之人,都是指挥使的功劳。 若那箴言里说的西北不是肃州,他第一个不服! 况且,就他家这位指挥使的心眼,若是不想坊间将那箴言同肃州与定国公扯上干系,早就已经派人将乱嚼舌根的人捉起来了。 哪会似眼下这般,优哉游哉地喝茶呢? - 正胡思乱想间,唐劲忽然听见外头有人一叠声喊着“杨掌柜”“姜掌柜”“林掌柜”,下意识便往外看了眼。 只见茶寮对面搭起了竹棚,几个掌柜娘子领着丫鬟婆子小厮,在那儿给流民施粥发放抗寒的物品。 唐劲自是认得那几位掌柜娘子的,顺乐街状元楼酒肆的几位当家娘子。 前些日子流民涌进顺天府时,还是状元楼率先出来给流民发放干粮的。 那干粮带点儿甜甜的酒香,听说是里头加了点儿状元楼独有的高粱酒,味儿当着是不赖。 配上一碗热腾腾的热茶,真真是又顶饱又可口,那冻得僵硬的四肢百骸都似乎活了过来。 说来这几位掌柜娘子也是聪明得紧,给流民发干粮之时,用来装干粮的油纸袋就印着“状元楼酒肆”几个字,第二日若还想分得那干粮,还得带上这油纸袋过来取。 不过短短三两日,状元楼这名儿一下子便家喻户晓起来。 当真是做好事还留名的典范。 状元楼起了表率,京城里旁的商户,尤其是那些个大商户,譬如飞仙楼之类的,哪能落于人后? 还有那些家中不缺银子,就差一个好名声的富户,也都齐齐来做好事。 捐粮的捐粮,捐衣裳的捐衣裳,还有一些财大气粗的,把京郊的庄子都借了出来。 众人拾柴火焰高。 涌进来京郊的流民在官府尚未开始赈灾之前竟然都得到了妥善的安顿。 往年起天灾之时,最怕的便是起乱子。 好在状元楼的人出来派吃食派冬衣的那日开始,便有顺天府的衙役过来维持秩序,连薛无问都私底下派了几名锦衣卫过来盯着。 他们这位指挥使大人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性子,会主动帮状元楼的人,怕不是同人霍大人私底下有些往来。 唐劲呷了一口热茶,忽然听薛无问道:“林规最近可有寻你?” 林规是禁军副统领,与唐劲关系素来不赖。 唐劲忙咽下嘴里的茶,道:“昨儿来同我说了一会话,我瞧着他似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大人,可是林规妹妹的案子有进展了?” 薛无问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前几日宗??喊了他与林规去了趟顺天府官衙,正式让林规认了尸,那尸体的确是他的庶妹。 林规曾经愤怒地同他道,说无论如何都要找出杀害他妹妹的人,绳之以法,还他妹妹一个公道。 如今他知晓了是谁杀害的,可还敢要这公道? 正思忖着,一道清瘦的影子撞入眼帘。 薛无问挑了挑眉,“我去找人问个话。” 说罢,便随手丢了块碎银在桌面上,抬脚出了茶寮。 那厢霍珏同姜黎还没说上两句话,便听何舟低声说薛无问来了。 回头一望,与薛无问对视一眼后,二人一前一后去了城门后头的客栈。 掌柜的一见到二人,便熟门熟路地给他们开了间天字号雅间。 进了雅间,薛无问拎起茶壶,顾自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过去,慢条斯理道:“我听宫里的暗桩说,乘鸾殿那位听说了大相国寺的箴言后,开始喂周元庚吃凌?苯挥胨?的神仙丸。” 神仙丸乃禁药,前朝宪帝便是痴迷于炼丹,将那神仙丸当糖豆似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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