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 却没看到傅怀歌看他的像是看跳梁小丑的可怜目光。 随后一挥八卦镜,将阵法连同傅怀歌一起收入镜中,飘飘然地离开了,也不管一地的尸体。 就等着回去开炉炼鬼。 跑到河边,孟寒停下,他瘫坐在地,被头发盖住的眼睛有几分呆滞,原来他尊敬了十几年的师父是如此冷漠和残忍。 现在他眼前还会闪过二师兄死时惨状。 他连死都以为是在帮师父,却不知道男人只将他们当做一次性廉价资源,好用的工具和垫脚石。 方远安静陪着。 天色亮起,方远照不得太阳,手中出现一把黑伞,盖在他和孟寒头上。 “走吧。” 是该走,但是目的地又会是哪里? 孟寒眼中的迷茫深深,他有些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师父一直说惩恶扬善是他们天师的责任,恶指的就是鬼,善指的是人。 作为最有天赋的弟子,孟寒三岁起能力就比别的师兄强劲。 于是他五岁便开始除鬼。 死在他手下的鬼没有五千也有三千。 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正确的,就算再穷凶极恶的恶鬼几次险些杀了他,他几次闭眼都以为不会再睁眼。 他在这条路上也从来没有退缩过,而现在,什么才是对的? 方远握住他的手腕,一瞬间的刺骨冰凉让孟寒回神,他看向方远,眼里是罕见的脆弱和崩溃。 人生和信仰在刹那间崩塌,谁也不会好过。 艳鬼垂眼,看着一向坚定、顽强的天师迷惘的脸,孟寒脸上全是割的细碎的伤口,一张俊脸此时伤痕遍布,难看极了。 但没有他眼中的灰败难看。 方远放开他的手,抚摸着孟寒的脸颊,寒冷的手指触摸下,伤痕一条条褪去。 还有些残留地刺痛和伤口愈合的痒意,孟寒只顾着望向方远,看他抿着唇给他疗愈,看他清澈的双眼。 孟寒眼眶微热:“我是不是很蠢?” 方远像是安抚小孩,勾唇浅笑:“不是你蠢,是你师父太残忍太恶劣。” 那个男人像是经营一个chuanxiao般支撑着五玄门。 但偏偏伪装出名门正派,天师世家将有天赋的子弟送进五玄门接受教导,也有孟寒这样的孤儿被带回去。 而经过洗脑后,所有人都将师父的话当做信仰,一心以为所有鬼怪都是恶的,都是需要消灭的。 但这害了无数无辜的鬼怪。 现在地府内乱,人世间的鬼怪都难以轮回,只能在人间游荡,不知有多少惨遭男人的毒手。 那面古怪镜子中又有多少冤魂。 第117章 方远的目光深深, 掩藏着无数思绪。 孟寒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缓过神, 此时此刻他的消沉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拖方远后腿。 他缓缓站起,没有恢复精气的脸上是努力打起精神的平静:“我会曝光宋承德的所作所为,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宋承德就是他师父。 压制住还在细微颤抖的手,孟寒眼中重新出现光亮,他埋藏心底深处的不安,努力恢复正常。 方远说道:“还要救出傅怀歌。” 两人没有回到孟寒家, 而是去了古玩市场,方远熟练地找到那堵墙,进了傅府。 里面的喜丧童子和纸人由于没有傅怀歌的催动而消散。 整个府邸显得冷清又寒冷。 方远和孟寒开始商量如何救出傅怀歌。 “那面八卦镜是什么来历?”方远感知到宋承德的实力并不强,甚至没有孟寒厉害,但是他靠手中的八卦镜却可以和傅怀歌、孟寒以及方远三个匹敌。 “不清楚,”孟寒思索了一番回道, “我从未见过那面八卦镜。” 方远垂眼, 要么是宋承德太防备他人,将宝贝一直藏着, 要么是他在防备孟寒, 为什么会防备他最得意的小弟子? 两人久久没有头绪。 随后方远想起什么, 拿出之前装了方姨、林伯的瓷瓶。 他将瓶口的塞子打开,立即飘出一缕青烟, 缓缓落地。 竟然是二师兄, 孟寒没想到他的魂魄还在。 而且怨气并不轻。 在宋承德和孟寒对话的时候,方远就觉察到二师兄的面色不对,及时在他断气的瞬间收拢了他的魂魄。 初成鬼魂的二师兄还有些不适应,心念微动身形就会散开, 飘飘荡荡,像是真正的雾气。 方远及时给他输入阴气,询问道:“宋承德手中的八卦镜是哪来的?” 二师兄也自是看到了师父给所有师兄弟割腕的行为,而且用血染红线,对阵法、符箓精通的二师兄立即看出那是邪修的一种功法。 他没有纠结多久,就如实说出,他看向孟寒:“那是你带来的。” 二师兄清脆的声音带着些回忆:“二十年前,师父和师叔几人接了委托,随同雇主下墓。” 二十年前,五玄门已经是首屈一指的名门,但宋承德还不是板上钉钉的掌门,同辈的还有修行一日千里的奇才师兄,符修出神入化的师弟,阵法一绝的小师弟。 他的天赋平平,但他心性坚韧,为人和善,同师兄弟的关系都极好。 下墓那日是初春,但宋承德出来时已经是春末。 他没有详细说下墓之后发生了什么,但其他的师兄弟都折在了里面。 只有重伤的宋承德抱着一个婴儿出来,全身铁青的婴儿没有了气息,和宋承德一起昏倒在墓门。 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师祖及时出现,将他们带了回去。 宋承德身上的伤很重,肋骨几近全断,嘴唇铁青,多半是中了剧毒。 但他硬是凭着意志苏醒,求他师父救救手里的小孩,他一边逼出体内毒血,一边给婴儿念回魂咒,硬生生将断了气的小孩拉了回来。 而那面八卦镜就是随他们一起出来的。 孟寒睁大眼睛,他从不知真相是这个,他一直以为他是被扔在桥下的弃婴,是师父偶然捡到了他,但他却是从墓中出来的。 孟寒惨败着脸,手指微颤给室友发信息:“查一下宋承德的信息,尤其是二十年前的事,拜托。” 室友还不知道孟寒经历了什么:“这么客气干什么,都是兄弟,下次回来再给我带点安神茶。” “好。” 孟寒现在不知道该相信些什么,好似他生活在一个谎言中。 方远看向二师兄,沉声问道:“那是谁的墓?” “是丰朝大祭司的墓穴。” 二师兄吐出一口气:“雇佣师父的人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首富,他们自称是丰朝大祭司的后裔,历代守护祭祀墓。 但人心不足,他们开始觊觎祭祀墓中的陪葬品,于是五玄门派人陪同,还有专业盗墓的,一起下了墓。 但整只队伍全军覆没,只有师父半死爬了出来。 首富一家也在几年后被灭门。 你知道吗,原先我不是师父的弟子,而是师父师弟的徒弟,但是师父一死,我们只能拜入师父门下,师父真正的亲传弟子只有你。” 二师兄用不知是怨念还是什么的目光看着孟寒。 孟寒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浑身一颤,盯着二师兄问道:“首富全家是不是死于纵火?” 二师兄一愣才说道:“对,他们家小儿子想掌权,于是勾结了纵火犯,却没想到纵火犯连同他一起烧死,连刚出生的小孙子都死了。” 小孙子? 孟寒获得的资料里并没有这一点,但他猜到了首富一家正是一月前驱鬼的那座鬼宅。 现在看来,不止是儿子篡位但愚蠢、引狼入室,更像是诅咒,于是也能解释为何所有魂魄会融合在一块,继续接受老爷子的统治,然而却只能被困在老宅,仿佛一种惩罚。 “那座墓在哪?” “蜂鸣山。”二师兄也只是听去世了的师祖死前说过几回,倒是记得还算清楚。 好熟悉的名字,但孟寒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听过。 “去蜂鸣山。”方远沉思一会拍板决定。 他们要搞清楚八卦镜的来历。 - 蜂鸣山,八王庙。 山腰处有个八王庙,供奉的是丰朝开国八王,坐在最中间的是摄政王,有说他才是领兵打仗的主帅,最后却把皇位让给了另一位。 但无疑,他对丰朝的开辟和前朝的覆灭有着最重大的贡献。 到现在还有许多供奉和信众。 要上山便要经过八王庙,孟寒带着两鬼穿过已经存在千年的古庙,往山上去。 香火浓重的主庙中来来往往无数信众,一缕缕烟往上飘,模糊了最中间摄政王的脸,方远回头一刹那,发现那脸竟然和傅怀歌如此相像。 但恍惚一瞬而过,他跟着孟寒的脚步匆匆离开,再也不见那威严肃穆的脸。 祭祀墓并不难找,就在八王庙再往上数百米的山背面,常年不受阳光,此处阴凉,阵阵寒风吹过,瞬间将人的寒毛吹起。 孟寒遵循风水,找到了墓门,正在一棵半死的老树下头。 树被雷劈过,一半死一半生。 孟寒拿出铁锹,将地表的土撅了,没想到挖了十公分就挖到了墓门。 出乎意料浅的墓门让孟寒眉心一跳。 他没有将墓门全部挖开,而是打开一道可以容一人进入的门。 他进入青铜墓门后,身后的门悄然合上。 孟寒立马回头看已经严丝合缝的门,不安越发浓厚。 但没了回头路,他一手手电筒,一手火把,开始往墓穴里走。 所有人都没看到墓门上的千奇百怪的凶兽,模糊了的线条渐渐清晰,像是时光回退,回到最初雕刻的模样,显现出灵动异常的怪兽,和鬼门上的凶兽如出一辙。 方远走在孟寒的身边,警惕地盯着墓道上的墙壁,墓道并不小,反而很是宽阔,而且越深入,越是宽敞,最后甚至能使三辆车并驾齐驱。 越往里,温度便越低,连方远都觉得刺骨,但孟寒只是脸色微微发白。 先到第一个墓室。 丰朝废除了活人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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