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觉得两人已经很近,近到他再逼近一步就会贴在自己的身上。 天婴退无可退,干脆一垫脚坐在了身后的桌子上,仰着脖子不满看着他,“你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索性倾身,一条长臂撑在桌上,天婴一惊,急忙双手撑着身后的桌子,身体后仰以便避开他。 这样一倾一仰,容远的长发滑落下来,落在了她锁骨之上,让她冰凉之中有些发痒。 又是有些惶惑地看着他的突然亲近,蹙眉问:“你做什么?” 这次容远没有避开她的回答,道:“借书。” 他离得很近,呼吸间尽是他的冷香。 “什么?”不及天婴惊讶,容远一只手滑进了她的衣袖。 他手指冰凉,指腹上带着琴茧,带着茧的指腹不经意地滑过她的手腕。 指尖走过之处她身体有了熟悉的战栗。 这战栗让她惊惶之下再生恼怒。 “你别太过分!” 她本能地想推开他,却忘了自己后仰的身子全靠双手撑着,这一松手,她整个人向后摔去,但也是在这一瞬间,容远一只手托住她的背。 他垂眼俯视着自己,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似透明,却似深不见底的琥珀色汪洋,像要把自己吞噬。 天婴疑惑,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等她回过神来,正要继续发怒。 青年一只手从她袖中取出了那本书。扶着她坐直了身子,然后退后了一步,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垂目翻着从天婴衣袖中取出来的那本书。 封面上赫然写着《仙君风流艳史》。 被现场抓包的天婴一时愣在原处。 而风光霁月的容远,面无表情地翻着手上的仙君风流艳史,并走到她之前坐的椅子前,天婴故意将椅子反着放是因为她靠趴在椅背上看外面的风景。 而容远却将错就错地坐了下去,没有对着外面的院子,而是对着屋内,对着自己,垂眼翻着手上的书。 天婴就在屋内,想到书中的内容,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刚准备逐客,容远淡淡开口:“当时穷奇为什么没有立刻杀你?” 天婴逐客令到了喉咙口又咽了下去,她也拖了张凳子坐下,这件事她也觉得太过蹊跷。 她将事情经过给容远复述了一遍。 听完后,容远道 :“所以她是在看到你变成原身后将你认成了小白,并说这个小白拿了他极为重要的东西。” 天婴:“穷奇有这么一个妹妹吗?我觉得奇怪,穷奇若真有一个妹妹,那应该不会默默无闻,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容远:“他也说了,并非他亲妹。不过据我所知,穷奇确实并没有过什么义妹。至于他要找的东西,有给你透露过是什么没有?” 天婴摇头,“我当时怕露馅,不敢多问。” 容远淡淡一笑,“我们天婴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此刻金色的光照进来,化去了容远与生俱来的疏冷,让他浅淡的笑容变得柔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像是在讽刺,反而带着几分光一般的柔和。 若是原来她一定非常高兴,可是此刻的天婴觉得容远的赞美对自己而言无关紧要。 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于是天婴又准备逐客。 “祭司大人日理万机心系苍生,今日怎么有时间在我这里摸鱼?” 容远漫不经心地再次打开书本,道:“我被革职了,没你想的那么忙。” “革职?”天婴以为自己听错了,用疑问的语气再问了一遍。 “没错。所以不存在摸鱼。”容远说得云淡风轻。 容远被革职? 这对天婴来说简直是一件如同太阳从西边升起一般的事。 但是随即一想,估计又是他的什么阴谋。 天婴刚才那些都是场面话,现在终于忍不住:“我说了我不会逃跑的,你不用这么看着我。” 容远道:“我不过是来看书罢了。” 说罢又翻了一页手中的《仙君风流艳史》。 天婴抽了一口凉气,“你确定,想看这书?” 那曲高和寡的容远会看这种大尺度艳俗小说? 容远:“我习惯有始有终。昨日刚看了个开头。” 天婴:…… 这确实是他这个强迫症的风格。 天婴:“我可以借给你,你可以拿回去看。” 容远:“借的话还要还,不如就在这里看完。” “你……”天婴一下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有句话叫长痛不如短痛,让他再来一次还书,还不如这次让他看完。 以他看书速度,这种书不过半炷香时间罢了。 容远又翻了一页,淡淡道:“我看完就走。” 容远神情里疏冷之中带着几分懒散,目光落在手中话本上。 想着那话本中的内容,天婴觉得这屋子待不下去,于是转身赤足离开了屋子。 她去外面逛了一圈,扑了下灵蝶,采了花编了个花环,还在月桂树下守着那几只雏鸟,直到它们爹妈回来冲她大喊,将她赶走。 她见已经日落西山,心想以容远速度应该早就看完走人。 不想一进房间,那尊大神还在屋中! 只换了个地方坐,一边品茶,一边看着手中的话本。 天婴一看书页厚度,进度居然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她忍无可忍:“你怎么还没看完!” 容远喝了口茶,“这书有些晦涩。” 天婴:??? 她一口血堵在胸口,“这大白话文哪里晦涩了?” 容远放下手中茶杯,抬眼对天婴道:“不如你来给我解释一下。” 天婴:“什么?” 容远手抬起眼,放下了茶杯,“我觉得这书晦涩难懂,你却觉得简单,所以……”他换而用手撑鬓角,神情中带着几分疏懒,悠悠看着天婴。“不如给我讲解一下。” 天婴:哈? 这文她看了三分之一,她自然知道这是本众乐乐不如独乐乐,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小宝贝,现在容远让自己给他讲解里面内容? 关键是他怎么把这种话说得那么平静,那么冷淡,好像真的要和自己专研什么大学问一样。 天婴不想被他绕进去,道:“我不知道,我是猜的,我没看过。” 容远依然撑着头,淡淡道:“一起探讨下也可。” 天婴:“没什么好探讨的,你慢慢看!” 她话音一落,容远眼中划过了一瞬即逝的笑意,随后垂下了眼,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天婴发现自己最终还是入了他的套。 看样子他是赖在这里不准备走。 对此天婴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得出了一个结论:性格孤僻的老干部下岗后无处可去,无人搭理,最后只能养一只宠物陪伴在身边。 毕竟容远忙碌了两辈子,突然被革职下岗,无所事事突然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领养一只兔子,也不是不可能。 但她不同意啊。 天婴不是不想赶走容远,只是他打架厉害,心眼又多…… 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吃他的暗亏。 只能忍着让他多呆一下吧。 天婴在外面站了一下午,不想再出去晃荡,眼见日落西山,自己肚子也开始饿了起来。 她注意到桌上摆满了吃的。 容远挑剔,所以无论吃穿用度都极为的精致。 餐具是容远一如既往的风格,不是仙族喜欢的白玉翡翠,而是洁白的瓷盘,没有任何的画案,却带着低调的质感,无论什么菜肴放上去都会被衬托得更加出彩。 每道菜都像艺术品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容远极少吃东西,饮食清淡,荤菜以鱼为主,桌上定会有一道鱼,而这次却没有,所有菜皆是素食。 食材是天界上等的仙草,以胡萝卜雕花,腌制过的玫瑰花瓣作装饰。 桌上放着两副碗筷。 容远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到了桌前,淡淡道:“吃饭。” 天婴没有拒绝,坐了下来独自端起了面前的碗。 容远看着对面端坐的少女,一段记忆再次出现在脑海之中。 那是他们前世两人第一次同席而坐。 桌上的菜,并不像他习惯的那般精致。 少女仰着那张带着几分红晕的小脸,幼犬般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大人,这是我做的,你尝尝。” “好不容易找到的人间食材。这些都是我们过年时候才能吃的。” “这是红烧肉,这个是萝卜丝,蒸鸡蛋,腌黄瓜。” “对了”她用手端了一盅汤在他面前,用被烫红的手指摸了摸耳朵,“这前几天你钓上的那条灵斑,我也煲成汤了。” 容远生性挑剔,那桌菜在他眼中甚是粗糙,但是她一番心意,他也不多说什么,接过了她端过来的那盅汤。 天婴甚至还准备了米饭。 “这个白米饭,也是过年才能吃得上的。” 她给容远盛了一碗米饭递过去,容远垂眸接了过来。 她为了这顿饭,整整准备了半个月,却发现容远只是喝鱼汤。 天婴有些着急,于是站起来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里的胡萝卜。 “大人,你试试这个。我最喜欢的。” 但是当她的筷子到容远碗中的一刻,容远眸色微微一滞。 他用手绢擦了擦嘴,放下了碗。 天婴十分诧异地看着他。 “大人?怎么了?” 容远没有回答,放了一桌子菜,离开了她的厢房。 他走后,天婴迷茫地看着那桌菜很久,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抱着腿在桌前坐到了半夜。 天婴这一世再次与容远同桌,前世那段回忆也涌上了脑海。 当容远放碗离开的时候,她实在非常的失落,也迷茫,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后来给苏眉说了这事,苏眉才惊讶地道:“你居然给神君夹菜?” “咱们九重天上是不给他人夹菜的,且不说给人夹菜这事本就越界,再说神君那个洁癖又怎么会吃他人筷子上的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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