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一僵。 “那么在意你那萝卜?” 她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开始变得清晰。 她看见一位白袍青年拿着一本书坐在屏风前的桌边。 他说话时并没有看自己,而是用那漂亮的手指翻了一页书,又用那只手拿起旁边的白瓷茶杯放在唇前,抿了一口。 天婴想翻身起来,可是一动就全身疼痛,“你怎么在这?” 天婴看到青年放下了茶杯。 “我为何不能在此?” 天婴抓住了被褥,又看了一眼她的萝卜秧子,这里是容远的地方,他的确爱在哪就在哪,可是…… “我是觉得大人如此繁忙,有那么多大事要做,本不该这个地方喝茶看书,虚度光阴。”她的语气非常的淡漠敷衍,只想将他赶快打发走。 容远又翻了一页书,依然是目不斜视地答:“既然是虚度光阴,在哪里都一样。” 天婴:…… 她不想与容远做口舌之争,于是继续躺平在床上,看着房梁发呆。 容远原来在她这里从来呆不到三刻,无非就是跟他熬呗。 只是原来自己觉得人生漫漫,可以虚度的时光用之不绝,此刻她却觉得自己的时间比容远还要可贵,于是才看了一会儿房梁,就叹了口气。 见容远不走,她又叹了一口气。 直到她叹了第三口气,连容远依然无动于衷。忍不住道: “这般虚度光阴,大人难道不心虚吗?不焦虑吗?” 容远:“不心虚,不焦虑。” 天婴还待说什么,容远道:“既然完全醒了,把药喝了。” 天婴这才注意到,他茶具旁边还有一个白瓷碗。 要跑路,身体自然是最重要的,她立刻准备爬起来喝药,但是刚刚一撑起来,又疼得她细细地哼了一声。 她哼得很隐忍,咬着牙,再次撑了起来。 这时候容远放下了手中的书,拿起药碗,走到了床前,她觉得床榻一沉,容远坐在了旁边。 他一双白瓷般的手握着汤匙也不显得逊色。 天婴努力坐了起来,诧异地看着他。 想起了上次他为自己喂药的情景,不想再重来一次。 她双手伸过去,想要接住容远手中的药碗,但是手微微一抬就感觉到疼痛。 也在此时,盛着药的汤匙递到了她的唇边。 天婴看向容远,“你做什么?” 容远:“换个方式虚度光阴。” 天婴偏开了头,没有接他喂过来的药。 容远将药匙放回药碗中缓缓转了转,敛目看着漆黑的汤药,淡淡道:“使性子也要适合而止。” 天婴:“什么?” 容远:“你明知道我不会把你给烛比。” 天婴:“大人不将我给烛比,不是怕他杀了我,你得不到草种吗?我自然知道。” 容远继续用汤匙搅动着漆黑的药,天婴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像是在思索什么。 她听见瓷器碰撞时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很是清脆。 天婴时间很宝贵,不像原来那般有耐心去忍耐他的沉默。 她捏着被褥看着房梁:“难不成我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大人利用的吗?若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是了。不必那么麻烦。” 瓷器碰撞之声停了下来。 容远:“利用?” 天婴:“你当初救我不过是逼星辰公主唤出无泽,现在无泽便面上与你作对,实际上已经归顺你了是吧。” 容远目光锁在了她眼尾微红的眼睛上,“你倒是聪慧。” 不久前他夸自己聪明,现在夸自己聪慧。这些都是前生自己如何努力都得不来的称赞。 但他这句夸奖却也是默认了对自己的利用。 天婴觉得有些窒息,她看着容远手中的汤匙。 “大人到底是在做什么?我看不明白?你对我到底什么意思?”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不像他的作为,哪怕利用,也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容远顿了顿,他在做什么? 不过就是喂她药而已,至于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不过就是自己乐意。 但是想起她之前拐着弯骂自己铁石心肠,心如止水。 说她从来没有对自己报过希望。 他淡淡道:“好奇。” 好奇? 天婴觉得很稀奇,容远也会有好奇心吗? 天婴准备从自己宝贵的时间中挤压一些出来,听听这稀奇事。 “好奇什么?” “好奇你的前世。”容远抬起了敛起的双目,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探寻,“又或者说,好奇我们的前世。” 第四十章 一更 听到“我们的前世”这几个字, 天婴略有些诧异地看向容远。 容远拿着手中的药碗,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湖水, 与以往一样, 却又与以往不一样。 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肚兜。 天婴进入了发热期,要比平时敏感燥热得多,急忙去找自己的外衫, 刚一动, 却又觉得全身痛。 容远道:“你刚上了药。” 天婴全身被烛比所勒,留下了红痕, 伤痕处被涂上了药。 她吸了一口气, 拉着自己的肚兜向下看…… 而她这个动作让本是神色平静的容远眉心跳了跳。 就如烛比所言, 她已经进入了发热期。 她全身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清甜异香。 就连眼尾都带着一种平日里没有的魅惑,本是苍白的脸爬上了血色,就连本该苍白的唇此刻也因发热期变得比平时更饱满莹润。 使得她此刻的病态中反而生出了一种孱弱的,病态的冶艳。 散发着一种极具吸引异性的信号。 即便不是妖,他也能感受到。 那些昔日里的梦境几乎是随着那惑人心魄的清甜之味在脑中浮现。 无论是床榻, 还是书桌,那近乎放纵的旖旎。 她那柔软到等人一寸寸碾碎的身体。 她纤细喉咙里的声音, 像是勾人的丝在心间缠绕, 让他全身颤栗。 他手指动了动,白瓷一般的手背上青筋浮现, 随后他将碗放在了一旁, 用手指掐了掐眉心。 让那些画面从脑中褪去。 天婴拉过肚兜往下看, 突然间大脑嗡嗡作响,就连……就连前面…… 也上了药。 她满脸羞怒, 正准备对容远发火, 却发现容远打断了自己:“是灵犀给你上的药。” 他此刻声音有些低沉, 像是压抑隐忍着什么。 话音一落,天婴身上多了一件外衫。 天婴:…… “哦。” 这句哦说得不咸不淡中又有些如释重负。 容远记得曾经的回忆里,发热期的她总是恨不得自己碰一碰她,会举起自己的手去贴她的脸,会用脸来蹭自己的胸膛。 她会垫着脚尖抬头搂着自己的脖子:“大人,你摸摸我的头好不好?” 记忆中她的发热期,粘人又爱撒娇。 而这时,她对自己就是一个不咸不淡的“哦”。 容远心中莫名有些堵。 他有些闷闷道:“喝药。” 而此刻天婴忍着疼痛,坐起身来,一把拿过了他旁边的药碗,几乎是毫不迟疑地一口气喝了下去。 天婴已经一刻不想在这里呆下去,早日康复才能早日回家。 容远有些诧异,之前喝个药磨磨蹭蹭的小妖,这一次居然如此干脆。 而这时,天婴咳了起来, 她每咳一下,被烛比勒过的地方都一阵阵疼痛,眼眶也就被咳得湿润起来,每咳一下她都颤抖一下。 容远眉心也渐渐折起。 “很痛?” 天婴半刻才缓了过来,此刻她的脸无比苍白,只有眼尾因为咳嗽变得通红,她却逞强道:“不痛,就是药有些苦。” 容远想起了那个过去的梦境,喝完药后她想找自己要一颗糖。 容远道:“我没糖。” 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确实没有时间去买这些哄小孩的玩意。 天婴诧异地看着他,道:“什么糖?” 容远一愣。 那些记忆,她忘了吗? 又或者…… 他想起她在孤神殿前说的话: ——“我对大祭司从来没有报过希望。”—— 容远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从袖中取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之前那颗千年的蟠桃。 他幻化出一把小刀,削着这蟠桃皮。 天婴第一次见容远削水果,想来也是,原来所有的水果都是自己削好了给他。 又哪里让他有做这种琐事的机会。 原来他渴了饿了也是会自己削的。 他这架势看来是铁定在自己这里虚度光阴了,喝茶看书还不够,还要吃个千年蟠桃养养身。 她心中吐了口气,准备撑着身体躺下,发现一整盘削好的蟠桃递到了自己面前。 他再次道:“我没有糖,用这个润嗓也一样。” 千年蟠桃拿来润嗓? 真是豪气。 原来有钱任性是这个意思。 原来只要容远愿意,一颗很多仙人一生也见不到一次的千年蟠桃可以用来当润喉糖吃。 天婴:“我嗓子不用润。” 容远:…… 容远孤高冷傲,世人又都有求于他,对他几乎可谓是毕恭毕敬,就连饕餮也不敢给他甩脸色。 而这兔子的脸色却甩得明显。 容远准备站起来拂袖而去,但是看着她孱弱的身姿,身上的伤痕,压着心中的怒意,道:“你被烛比伤得不轻,蟠桃能帮你恢复伤势。” 听到这里,天婴耳朵动了动。 天婴上一次拒绝过这颗蟠桃,因为不想要他的东西。 可是这次情况大不一样,他说得没错,自己被烛比伤了筋骨,可能几个月都好不了。 她看向了那片萝卜地,看着自己回去的道,又看了看蟠桃,问道:“真的吗?” 容远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在向自己求教,这样的眼神只有梦中才有。 这时他眉宇中的冷漠化去不少,“嗯。” 天婴准备去拿蟠桃块,被容远捉住了手。 她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容远总是可以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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