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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走。他们也不掩饰自己的意向,有城中有亲戚朋友的,还劝说干脆早走。 战场好像不知不觉中来到每个人身边。恍惚这些人,就是将来的自己。只是,谁能舍得抛弃家园,奔向那未知之路呢。说不定,京城没有去到,已经不知道命丧哪一处荒野之地,连个埋尸之处都没有。 因此,这个年,大家过得并不安稳,即使是并无一人服兵役的平山村,也不见欢声笑语。 但是,年后最后一天,有一件事,分散了平山村众人的心神。 平山村李氏一族的祠堂内,李小寒身穿一身素色衣裳,站在李贤东身侧。国丧期间,大家都穿得素,李小寒个子也高,站在李贤东身侧,比一些个矮的族人还高半个头。 咋一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朝李小寒看过来,她站的位置不对啊,她站在了男丁的位置上。 下方的妇女们,好像比往年更安静了一点,头颈低垂,神态恭顺,好像对宗族的决定十分顺从,并无意见。 但是,细看,有其中那么些人,脊梁好像挺得板直了一点,偶尔偷偷瞄向前方的目光,变得更加的灼热。 而李小寒身边,也不平静,在她站上这里之后,有一些人迅速离开了她的身边,也有一些人特地站的离她更近了一点。 李小寒表现得很平静,好像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不论是恭迎赞赏还是疏远厌恶,她都有能力去接受。 只是,默默地,李小寒记住了那些走远的人的姓名,更记住了,此刻站在她身边的人的姓名。石头叔,贵前伯,贵后伯…… 人群前方,因着国丧,供桌之上并无猪羊鸡三牲,替代的是豆腐、面条、果子各式素食,李族长相信祖先并不会因祭品简单而怪罪,但是李族长真不知道,接下来的事,祖先会不会怪罪他。 只是,心中再犹豫忐忑,李族长依然掏出了一本泛黄的册子,开始低头念祭词:“渭水之南,李氏一族第三十一代李满景,率众位族人。”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细节,李族长的祭词从往年的 ‘率众位男丁‘变成了‘率众位族人’,因此所有人都安静倾听,并无异常。 又或者,注意到的并没有异议——旁边李信和的眼角轻轻跳了一跳,然后回复了平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富山、李富水、李学艺……李贤东,李小寒……。敬请诸位先祖归位。” 李小寒,李贤东后面的名字是李小寒吗? 众人一时之间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不是族谱吗,这不是只谱男丁之名的族谱吗,为什么李小寒的名字会在这里。 这样真的不是对祖先不敬吗? 众人的目光猛的投向李小寒,李小寒神色坚定,不为所动;再看向李族长,李族长低头念族谱,神色认真,不像念错,念完后族长抬头看向祖先牌位,看着并无异常;最后众人只能顺着看向祖先牌位。 祖先啊。 族长的声音又响起,“一磕首……” 前排的人本能的开始磕首,后面的人本能的跟着做下去,李小寒行礼的身影融合其中。 “起。” 众人死死盯着祖先的牌位,若果祖先有灵,此刻应该给他们提示。 果然,祖先牌位前的蜡烛,这是今年新出的最好最大的白蜡,轻轻啪拉一声,三根棉线绕城的棉芯散开来,一时着火面积更大了,烛心火光大胜。 只把祖先牌位上的名字照得更加清晰了。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烛光摇曳,香烟袅袅,祖先牌位永远的寂静。 莫非,这真的就是祖先之意? “再磕首。” 众人又低下头去。 “再起。” 祖先仍然没有提示。 “三磕首!起!” 李族长的声音简直是在众人心上轰鸣。 就这样,最后一磕首了?! 李小寒心底松了一口气,流程走完了,她的地位更扎实了。 族谱一事,荣耀与争议同在,她并不想用这样激烈的方式挑战旧时风俗,也不想挑起李氏一族的抵触,但是,她必须成为李氏一族实质上的领头人。 外战已起,按照先帝留下来的遗旨,大魏应该会胜。不是她高看自己,但是如果有酒精、有白蜡、有大蒜素、有止血粉的加持,有这千年的智慧加持,大魏还败,除非西鞑和北州那边有穿越者上了热武器。 既然没有,那么大魏胜利是早晚的事,按照历史进程,外战之后,是叔侄争位之战。 内战最怕什么,最怕站错队。 李小寒原本想着培养李信和对付自己大堂哥,虽然中间有一点岔子,但是也很顺利,堂哥李才荣已经不知道在那个角落里了。 但是,如今李信和反而成了一个隐患,自己这个族兄,看着和缓,居然一身傲骨与文人正气。小节不拘,大节不让。辽东之事,他敢论政。万一内战起,定王反,李信和再论一论帝位之继承,苍生之福患。 不是不可能。 李小寒简直不想面对这个烂摊子。 但是李信和这种人,是正统文人所认为的正义,站在他的对立面,很容易成为反派,失去人心。 既然无法反对李信和,那就要站的位置比李信和更高,说的话比李信和更响,她要压住李信和这个年轻的举人。 在李氏一族之外,她比李信和更具影响力,但是在李氏一族内,还不够,她要让李氏一族有这个认知,她李小寒,比这个族里最有出息的男丁更优秀。所以,应该听她的。 没有比过年祭祖更好的机会,这是最好的从幕后走到台前的机会,这是最好的打破人心重建秩序的机会。 李小寒的目光很平静,但是她的野心在燃烧。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也许,李信和只是一个楔子,不平的是她灵魂里的呼喊。 凭什么她不能站在这里。她应该站在这里。刚刚念到她名字的一瞬,她的灵魂简直在欢歌,比前世坐上那个药材种植基地负责人的位置,对手看着她不服却不得不服的时候,更酣畅淋漓。 也许是这个世道,走到这里,她已经不满足从前的小富即安。乱世,有时候代表的是风险和机遇同在。 内心越激烈,表面越平静,只有眼神在发亮。 上方的李族长余光瞄一眼李小寒,不禁为这个族内小辈的淡定感到心惊。 想到先前李小寒找到自己时是怎么说的,李小寒说,“我为宗族争取到了免徭役兵役,我要上族谱,我要站男丁位。” 李族长当时惊得差点掉了茶盏,看李小寒不像是开玩笑,过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说,“小寒啊,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你家没儿子的事啊?” 不应该呀,李生礼一家子已经音讯全无,其他人不至于这么没有眼色。 “这倒没有。”李小寒否认。 “那是不是,你决定招婿承宗祠了?”想到李小寒刚刚及笄,李族长认为这是最大可能了,“这可是大事,你跟你爹娘说过了没有?” “也不是这样,我家里的事,我决定便成。”李小寒皱眉道,“族长,我有我的原因,只是这会儿不方便说。你只说说,能不能成?” “是什么原因,真不能说?”李族长十分为难。 李小寒点头,毫无疑问不能说的。总不能说,后面定王会造反,我担心你儿子犯糊涂,准备自己把你儿子压下去吧。 “让我想一想,想一想啊。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得跟族里长辈们商量一下,你先回去吧。” 即使商量到昨天晚上,族里还是有长辈反对的。 “她一个女娃娃,她为什么要入族谱,站男丁位。不成,这不合规矩。”反对的人依然很坚持。 “许是她准备招婿,承李家姓?”有人有疑问,跟李族长想的一个方向。 “她说也不是这个原因。”李族长解释道,“不过她也不肯说具体原因,说不方便。” “估计有些许这个原因,只是一时半会没有决定。”有人想要说服自己,如果是招婿,也不是……也不是不可以。 “不成,我族里难道没有好男儿了。祖宗规矩不能坏啊。”最固执的那个人在反对。 “我就怕,是跟免徭役兵役有关。万一她嫁出去了,这免的到底是夫家还是娘家的徭役兵役啊。”李族长艰难说道,“再说,即使没有关系,这么大的一个贡献,难道还值不得族谱里一个名字。小寒她,毕竟当官了,如果咱们族里人都不当一回事,外人怎么能当一回事。” 外人如果不把李小寒当一回事,李氏一族就更不是一回事了。 此话一出,满屋的寂静无声。 “咱们村隔壁几个村子,都征兵役了吧?”过了许久,三叔公问了一句。 “嗯,隔壁朱家村、林家村、周家村,周家村还有一个进士,族人也征了。”这个事,族长最有发言权,他管这些事啊,征兵之后,别提其他族长羡慕他,连里长都高看了他一眼。 又是一阵沉默,这件事上,没有人不承李小寒的情,没有人想放弃这个待遇。 “乱世啊!想当年,咱们族里逃亡的时候,我爹把祖宗牌位都落下了,如今宗祠里都是后来重新做的。没办法,太重了,抱着跑不快,跑不快就要被吃掉。” 三叔公慢悠悠的说出一桩秘史,“人活着,才有祖宗才有族谱。既然她李小寒有能耐,能带着咱们活,就听她的。加个名字算啥,李满景这个位置传给她也不是不可以。” “管她男男女女,乱世里,谁有能耐活下来就听谁的。咱们这些老不死的看不透没关系,别拖着子孙后代去死。” 三叔公一锤定音,话语尤在耳边。 李族长声音越发洪亮,在这个祠堂里层层回荡,祭案上祖先的牌位无悲无喜。 “礼成!” 礼成! 第 160 章 泰和二十六年, 二月二,龙抬头。 冬去春又来,民间已经脱下了丧服, 青山披上了绿衣。先帝驾崩的影响仍在, 但是中军已经赶往了龙门关, 两军整合,近日连连反攻, 多有胜仗,天佑大魏,打败西鞑和北州联军胜利在望。 战事上的稳定给民间带来了极大的信心,犹如惊澜之水渐渐平静了下来,稳定开始孕育生命。 平山村后山,水青山微绿, 虽然些许地方仍然残余少许白霜, 但是春的生机已经压过了冬的萧寒。一行褐色衣裳的人行走在山间小径上, 若隐若现, 缓慢移动。 “这可是好山地,就是多年没有人治理了, 起码要先整出路来。”李贤东走在前边说。 李小寒拔开眼前的树枝, 皱着眉头, 打量这山地的地形地貌——坡地不算陡峭, 土壤成黑红色, 是好土地, 就是有一处不足。 “这些杂树要先砍掉才行, 不然没有地方种杜仲, 还有地面的爬藤太茂盛了,到时候三七抢营养抢不过, 长不大。” 只是,现在又没有电锯,也没有其他的运输工具,光靠人力,何时能把这山地整好? “没事,灌木爬藤不是问题,我们人手够。”李贵前看着前边,随手拍拍手边的大树,“这大木头也不怕,把底下这圈树皮割了,秋冬这树就枯死了,到时候慢慢砍回去当柴烧就成。不会抢着杜仲、三七的营养的。” 也只能这样了,李小寒点头。 正想继续往前走,却见前边李贤东三两步上前,手一动,砍刀往前一挥,一个五彩斑斓的野鸡跳了出来。 可惜没有砍中。 李小寒正惋惜间,旁边老钟叔随手一块石头,快而准的砸中了野鸡头,一块好肉都没有损。 李贤东上前挥着砍柴刀劈开路,把野鸡拎了出来。 “可惜了,饿了一个冬天,瘦了点。”李贵前瞄一眼,“不过这种野鸡,味道最鲜,炖汤极好。” “对。”李贤东乐呵呵的点头,“待会看到了采点香蘑,香蘑炖野鸡,那一口汤最鲜了。” 李小寒最喜欢吃这一口。 众人又继续往前走,忽地,老钟叔低声说道,“站住,别动。小心右边,有蛇。” 李小寒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老钟叔拎着袖子往左边一扯,老钟叔刀没有出鞘,向前一步,迎头将一条小儿手臂粗的青蛇拍了回去。 “还有一条,小心。” 平山村的十几条汉子连忙凝神细看脚边。 李小寒力持镇定,连忙拿出张大夫给自己的硫磺蛇药,先往自己身上撒——这里面,她进山地的经验最少,力气最弱,速度最慢。她不要想杀蛇,她最主要保住自己,就是不给大家添麻烦。 确保自己身上味道够浓,李小寒才将药瓶递过去,“大家再补一补药。” 此时老钟叔已经将另一条蛇砍杀了。 “是灰鼠蛇,没有毒,还是老钟你眼力好。”李贵后将那两条蛇挑起来,辨认道。 不过,即使没有毒,众人也依然把蛇药再涂一遍——他们进山之前已经涂过一次药了,可能山间水湿露重,把药味冲淡了。 “小寒,怎么样,有没有事?”李贤东过来低声问道。 “爹,我没事,继续往前走吧。我得看看这地形地貌。”李小寒压下心中的恐惧之意,摇摇头道。要搞事业,从来就没有容易的事情。 众人看了看李小寒,见她神色坚定,便继续往前走。 待到半下午,又遇到了一窝灰兔子,还砍了一条剧毒的银环蛇,再摘了一个背篓底的香蘑,猛兽倒没有,远远看见一只猴子,猴子比他们还怕,一下子跑没影了。 他们人多,又准备充分,倒没有损伤,只是对这片千亩山地已经有了认知,大概怎么种,如何分配,李小寒差不多心里有了底。 待回到家里,王氏一看,连忙让李小寒把雾水浸湿了的衣服换了。 “哎呀,怎么你脸上和脖子上都红了。你碰了什么?”王氏惊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小寒摸摸脖子和脸,果然有点痒,隐约还有点发热和胀痛。 “你等着,我把张大夫叫过来。”王氏急忙跑出去,家里住着个大夫就是这点好。 李小寒见阻止不及,只能任由王氏跑出去,自己拿来铜镜看看现在是什么样子。 铜镜打磨得很清晰,李小寒很明显看见自己脖子和脸上红了一片,有点像过敏。 这个时候,张大夫也来了,看见李小寒的样子,细细看了看,还上手摸了摸。 “你当时没发觉?” “没发觉,不过现在想起来,估摸当时有点痒,只是没太在意。”李小寒回想道。 “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点发热,肿痛,还有点痒。”李小寒说道。 “以前上山有没有试过这样的情况?” “没有,从来没有。小寒她小时候常常跟我上山砍柴打猪草,从来没有这样的。”王氏急忙说道,这大姑娘了,万一留了疤怎么办。 “估计那边山地少人走,不小心碰到不知名的毒虫了。你皮子嫩,反应大。我给你弄点草药,你糊一糊,很快便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张大夫淡定说道。 “成。”李小寒应道,估摸是倒霉,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娘,我去装点热水洗一洗,洗干净了好得快。” “好。我帮你一起。”王氏连忙道。 待李小寒洗完澡出来,张大夫的草药也捣鼓好了,就是……颇有点一眼难尽,黑乎乎的一坨,气味还十分浓烈。 “涂上吧。”张大夫怕李小寒觉得不好看,还解释说,“这虽然不好看,但好得快。” 李小寒看看这一坨黑糊糊,“我去拿块手帕隔一隔衣裳,免得弄脏了。” 无奈涂得一脸黑糊,这也不好干活了,不然这草药漱漱的往下掉,只好仰面躺在炕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笑的是李小霜,人小胆子大,看见她姐一脸黑躺在炕上,嘿嘿嘿的绕着转。 “姐姐,黑黑,黑黑。” “小霜,别踩着姐姐,让姐姐歇一歇。”王氏在旁边一边摘菜一边说道 “没事,娘,小霜乖着呢,让她旁边玩吧。我躺着就是歇着了。”李小寒说道 “小霜,乖。”李小霜真的很乖,黑黑的姐姐不新奇之后,就坐在炕尾玩布老虎。 说是歇息的李小寒,脑中却开始计算起今日看到的山地,可以怎么样处理,能种多少杜仲?能种多少三七?什么时候开始育种?在哪里育种? 想着想着,迷迷瞪瞪的,李小寒渐渐的睡了过去。 而在定城另一处,有一大家人也在计划着,自家的地怎么计划?育多少种?育什么种? “大哥,咱们今年真的全种大蒜了吗?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说话的是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 “嗯。李姑娘说一直收,那就是还收的。咱们就种这个。”被叫做大哥的老农蹲在自家的堂屋里,手下修整着一把锄头,想了一会,闷声说道。 正是帮李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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