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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张辅狂喜转头,失声朝外喊道。 “如果你叫她的名字,她的手会动一动,但是醒不来。”王氏目露不忍,却只能残忍的说出真相。 果然,除了刚刚左手轻微的动作,床上躺着的人又恢复了死亡一样的寂静,再无回应。 希望如同干渴的旅人在沙漠看见的海市唇楼,拆穿的时候抽走了全部的生机和力气,张辅脸上甚至有一瞬间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但终究只有一瞬间,张辅拧眉清醒过来,好像痛到了极点,却反而强迫自己接受了现实 。 慢慢在床头坐了下来,张辅轻轻握住李小寒没受伤的左手,只觉得入手冰凉,静静的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坐成一座沉默的雕像,无人知晓这一刻他在想什么。 又过了盏茶功夫,最后出口的话语平静中带着不容置疑,“你放心,我会找到方法救你的,我会救你的。” 床上的李小寒依然无知无觉的沉睡,旁边的李贤东和王氏却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二公子。”张大夫和府医很快赶了过来,张辅一回来便直奔李小寒处,仆人通知的他们反而来得更晚了些。 张辅轻轻的把李小寒的手放下,掖好被子,站起来转身对李贤东和王氏低声说道,“伯父,伯母,我现在去想办法。” “哎,哎。”李贤东和王氏眼含热泪,连连点头,目送张辅离开。 出了房门,直奔书房,短短的一段路程,大踏步而去的张辅,迅速褪去了刚刚的哀伤和沉静,周身萦绕压抑和暴戾之气,只一个背影,便令人心惊。 到了书房,张辅脸上已然一片乌沉,“现在什么情况?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这才是将军府凭自身杀出一条路的二公子,是掌管几十万军需从未延误差错的陛下心腹之臣。 平静的冷漠,居高临下的无情,轻易决定人生死的权势威压,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府医先低头,不敢答话,只敢悄悄用余光看向张大夫。 张大夫倒没有退避,他与李小寒说是亦师亦友忘年之交毫不为过,此刻张大夫更恨自己医术不精,“查不出何种毒,我与仁和堂众位大夫交流过,从来没有听闻过这样无声无息又迅速的毒。好在李姑娘的病情已经暂时控制住了,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张大夫叹息一声,“还是得尽快找到解药,否则后果难测。” “找过太医了没有?” “我私下请王府的宁太医来看过,也看不出来。” 张府一个主子都不在,下人进不去王府,也幸亏张大夫与宁太医从前交流过医术,私交甚好,才能私下请动宁太医。 而宁太医已经是当时留守王府里医术最好的了,宁太医没有办法,其他大夫更难。 虽然不满意这个结果,但此刻张辅仍然最快找到解决之法,“陛下圣驾已经启程,我待会去信求陛下先行派太医回城,张大夫你要保证到那时之前不会出问题。” 随侍圣驾的太医,自然是当朝医术最后的太医,宁太医亦不可比。 只是太医回来终须时间,生死之事,岂是张大夫能保证的。 但此时张辅看着理智,却已经是那种最不讲理的家属。 张大夫无奈只能先应承,“我尽力。” 而一旁的府医更不敢出声,只心里暗暗嘀咕:迁都这等大事,陛下已经启程了,二公子居然不顾一切先跑回来了。跑回来还罢了,居然还敢再派人回头要太医。 府医心内琢磨了一下,觉得简在圣心说的就是他们二公子了,不然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府里主子混得好,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跟着鸡犬升天。 不过,越是这样重视,若床上躺着的那一位好不了,自己恐怕真的得升天。 府医头垂得更低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此刻也没有人注意他,因为张大夫又开口了,“要说最快的方法,还是让那制毒之人开口,只有先了解毒方,方能解毒。说不准,可以找到现成的解药。” 这个道理显然众人都是认同的,张辅的目光转向老钟叔,“招了吗?” “还没有。上了刑,但这老头嘴还算紧。” 老钟叔带着愧疚,他不仅没防住人,连问都问不出来,“目前查到这个老头子是前些日子进城的。他本是旧京城皇庄的御用制烛人,一直在皇庄里养蜂制蜡制烛。后来陛下进京,旧京大乱,皇庄受到了冲击,不知为何,他转辗走到这里来。” “殇帝的人?遗党指示的?” 殇帝就是前太孙,刚刚被陛下夺了皇位的先帝。当今很小气的给了自家侄子一个殇的封号。 遗党就是还在死心塌地拥护殇帝,试图报复的一些残余势力。 “目前查到的证据,可能不是。”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老钟叔出乎意料的否认了,“我们查了他前前后后的行动轨迹,没有人跟他对接,他到定城来,好像真的是世道乱的时候走散了,自己一个人随波逐流的来找李姑娘。” 犹豫了片刻,老钟叔补充道,“他对制烛一事分外执着,他半昏迷的时候含糊说过,说若不是李姑娘,他凭一手制烛手艺根本不惧这个世道,到哪里都能重头再来。” 这是目前证据所指向的,老汉刺杀李小寒的动机了。 但是,这个解释巧合得让人无法信服,目前仍是疑点重重, “我亲自去看一看。” 显然,张辅也是不信的。 ****** 巨大石头建成的牢笼,木质的栏杆将一间间牢房隔开来。 紧闭压抑的空间,天光都无法透进来,黑暗中唯有中间火盆透出一点光亮,沉闷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隐约中又透着一些熟肉的诡异焦香。 “二公子,这边。” 恭谨的声音划破了沉闷,火把的亮光带领着众人来到一间牢房前,也照亮了牢房里那个被吊着的人影。 张辅看着眼前这个人犯,心内已经将此人凌迟了千百遍。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刚刚上了烙刑,这疯子骨头居然挺硬。”狱卒低声解释道,“等他歇一歇,兄弟们再给他上一道大菜。” 许是说话声,唤醒了囚犯。 低垂的人头抬起来,看着众人慢慢露出了疯狂的笑容,“你们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任何东西。我袁老头能拉你们李姑娘下马,这一生也够本了。哈哈哈。” 已经见不到任何一丝当初那个愁苦老农的样子,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疯子。 “啪,啪!”回应他的,是狱卒狠厉到肉的鞭打,鞭身带刺的倒钩勾出细小的血肉横飞。 “老子当初深山里养蜂采蜡制烛,什么苦没有吃过了。有本事你们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狠厉的鞭打,强烈的疼痛,让囚犯变得更疯狂,本能的拼命挣扎。 喊声越来越低,到了某个临界点,狱卒停下手来。 “我不杀你。只要你交出解药,说出幕后指使,我留你一条命。如何?”张辅微微向前,开口诱惑道。 “你是谁?”低垂的头勉力抬了起来,干哑的声音问道。 “我是将军府二公子,户部左侍郎,张辅。” “你就是那张二公子?我打听过你,就是你们两人,将那白蜡做成这样子的。可惜不能杀了你,不过现在看起来也不错。” 囚犯的话断断续续,喘气声剧烈,“你杀了我吧,那个小丫头也别想活了。哈哈哈,那种毒除了我,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我死了,你找不到解药。” 张辅微微站直了身躯,好像引诱,又像不屑,“你死了,我找不到解药?” 囚犯好像怕多说多错,没再说话 狱卒见状,再次挥鞭,刚刚还挣扎的囚犯已经无力挣扎了。 “你放心,你不会这么快死,我们有药,会让你活得更久一点,不会这么轻易的解脱。” 阴暗的光线里,张辅平静无波的话语如同恶鬼低语,“你不是最自傲你那制烛之法吗?放心,我会帮你挖出来,传给所有人,很快就会变成烂大街一样的货色。” “到时候你就慢慢看着吧。” “胡说,我那制烛之法只我自己一个知道,我死也不便宜你们。” 沉寂的黑暗里,张辅轻轻一笑,“不用你说,这对我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题。道理总是相通的,只剩下零星半点秘方,猜我们也猜得出来。” 囚犯猛烈挣扎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低垂下头,看不出什么。 张辅恍若不在意却一直不曾放过其中一丝一毫,直到最后囚犯再无任何的反应,而后才静静离开,只留下重新回归黑暗的牢笼。 出了牢房,回到明亮的日间之下,却也无法驱赶走众人心里的寒意。 “加派人手,他从旧京怎么过来的,一路上接触了什么人,全都重新查一遍。还有他的家人,给我找出来,我就不相信这个人一点缺点也没有,一心只想杀人后求死。” “是。二公子。” 以定城为起点,各路的斥候探子士卒带着任务奔袭离去,信鸽从远处络绎不绝的飞回。张辅书房里的信息越堆越高,人一日比一日瘦削,每日在李小寒床前话越来越少。 两日后。 “二公子,找到犯人的妻女。” 第 206 章 “二公子, 找到了犯人的妻女。” “走。”张辅猛地站起来,边走边问,“问出了什么?” “这家的妇眷对那个老汉颇为敬畏, 问过了, 旧京被攻破之后, 她们便走散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一问三不知。”老钟叔说着, 给张辅带路。 两人来到另一座牢房面前,这里的环境比关押重囚的环境略好一些。看见有人来,两妇人紧紧抱着一团,面露恐惧的盯着众人。 “二公子,要不要?”老钟叔低声试探问道。 张辅看着两妇人,眉头微不可察的皱起, 最后轻轻点头 然而, 一轮刑罚下来, 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无非是这老妇人是囚犯的继妻, 年轻女子倒是亲女,但上面还有原配生的亲生儿子, 两人并不被重视。 旧京动乱的时候两妇人便与家人失散了, 一直没见过囚犯, 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跟最初问出来的相差无几。 “你看她们说的几分真?” “大概有九分。我们调过来的是刑罚好手, 这两个妇人不像受过训练, 应该说的是真话。”老钟叔皱眉, 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辅听完后, 却没有再说话, 好像心中有猜测,又好像在思考某些事情。 “二公子, 要不要继续?” 张辅却没有马上回答要或不要,只继续思考。 片刻后,“给她们治好伤,让她们好好吃一顿,然后送到那老汉同一间牢房里去。给那个老汉制造杀了她们的机会,到最后关头救下她们。” “是,二公子。”老钟叔应道,犹豫片刻后问道,“你是想离间他们?万一那老汉不下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重视的东西并不包括这母女,不然不会一开始走散,疑心生暗鬼,他一定会动手。再说,他动手了可以证实一些事情;不动手,也有另外的用法。” “是。”老钟叔应道,心内却还有一丝疑虑:“只是,既然不被重视,这两妇人能知道什么重要消息?” “不要小看女人,尤其是睡着一起的枕边人。也许,她知道的比她自己认为的更多,我们只是推她一把。” 有些秘密对枕边人来说,可能只是以为的秘密。 老钟叔再无二话,立刻去执行。 被关在牢房里的两母女被提了出来,再没有令人恐惧的刑罚,反而来了几个丫鬟,带着她们洗漱干净,看了大夫,还吃了丰盛的一餐。 这一番做态,让两母女更忐忑了,听闻断头饭总是特别丰盛。 只是无论她们怎么哀求,伺候的仆人没有说出任何她们想要的话。 两母女忐忑不已,又被押进了另一个牢房。 “爹。” “当家的。” 看见躺在牢房草席上的人,两母女惊呼出声。 躺在床上的囚犯睁开了眼,自从那个张二公子来了后,刑罚不断,但也有了大夫,用了药。 他心里明白,这药并不是为了治疗他的伤,而是为了吊着他的命,让他感受更长久的生不如死的痛苦。 总有狱卒在生死之间诱惑他,只要他说出来,便能放过他。 他深知,不过是熬鹰。 老汉微微眯着眼看了两人许久,方哑着声音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没有关心,就像没料到居然在这里看到了两母女的质问。 “当家的,你怎么了?”老妇好像习惯了,上前颤抖着问道。 老汉没有回答,鼻翼悄悄动了动,闻到药材的味道,“受伤了?他们问你们话了?你们回了?” “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老妇惊慌回答。 她虽然跟眼前这人是夫妻,但不是原配,也只生了一个女儿。娘家无人,丈夫不爱重,继子更加无视,平日里带着女儿小心翼翼的活着。 “没有便好。别乱说话。”老汉想了想,放弃了继续追问,也不问两母女受了何种伤,只继续仰面躺着,不知道想些什么。 两母女不敢打扰,相互靠着在角落坐下来。 “里面三个,吃饭了。”狱卒送来了饭食。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他活得更久一点,今日的饭食居然不错,只是老汉似乎受伤太重,一个拿不稳,瓷碗居然摔了。 哐当一声,碎瓷掉了一地。老汉伸手去捡,只是双手似乎不听使唤,半天都没有捡齐。 “不吃了!” 两母女吓的浑身一抖,老妇连忙颤抖着将自己的饭菜递上去,“当家的,你吃我的吧。” 老汉看了她一眼,接过饭食,吃了起来。 两母女松了一口气,默默的缩在角落蹲下。 “娘,你吃我的吧,一人一半。” “你吃吧。” “娘,我不饿,一人一半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母女悄悄的在一旁吃完了一碗饭。 半个时辰后,狱卒过来收碗,可能有其他事,碎了一个碗也只是骂骂咧咧两句,并无其他刑罚。 夜渐渐深,黑暗的牢房里愈加可恐,只剩下远处烛火燃着微微的光,狱卒已经困得睡下了,发出阵阵呼噜声。 黑暗里,躺在稻草上的老汉却悄悄睁开了眼,一动不动,待过了片刻双眼适应了黑暗,慢慢的下了床,一步一步悄无声息的来到角落两母女身边,猛地举手用力扎下。 黑暗中微微的亮光一闪,是碎瓷片反射的微光。 “啊!”老妇惊慌至极的叫声,伸出双手来用力格挡。 不知道为什么,许是喝的药太好,她明明极累,但是一直睡不着。只是因为害怕,便一直不敢出声,只安静的躺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结果,就是这一个安静躺着,救了她自己的一命。 “贱妇,居然装睡。”老汉见妇人惊醒挣扎,神色显得更加狰狞,继续用力往下扎。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生死关头,老妇居然迸发出超出往常的力气,直把老汉往后推。 睡在旁边的女儿被惊醒,慌忙帮忙制止老汉,“爹,爹,你干什么?!” 三人滚成一团,这时,隐在黑暗中石墙后的张辅终于开口道,“可以了。” 老钟叔很快带着人,将老汉制止,惊魂未定的两母女被带到张辅面前。 明亮的火把,熊熊燃烧的火光,将这一间暗室照得极为明亮,让刚刚逃出生天的两母女感到稍微安心了一点。 只是火光闪耀,映着上头坐着的贵人,显得更高不可攀,冰冷莫测。 “料来你们刚刚也确定了,你们的夫君、父亲,想要你们的命。” “我给你们做一个明白鬼的机会,你们的夫君、父亲,刺杀了一个极重要的人,用毒。他成功了一半,我们现在需要找到解药,所以把你们一家抓了过来。他怕你们泄露了他的秘密,所以决定斩草除根。” “贵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们真的都不知道啊!”两母女跪地用力磕头,涕泪横流的哀求道。 然而上头的张辅却丝毫不为所动,如同一尊冷酷无比的石像,“你是他的枕边人,十几年了,怎么都应该知道一点异常之处。” “说出来!只要我找到解药,我就放你们母女离开。” 诱惑的话语,在这安静的暗室里,轻轻回荡,如同鬼神低语,让人忍不住信服。 “好不容易活下来了,最乱的时候都熬过去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怎么能死在这里,不是吗?” “他都想杀了你,何必再为他保守秘密。” 两母女微微睁大了眼,一时间失了神。 是呀,他都想杀了你,何必再顾虑什么。 老妇微微张嘴,声音沙哑,似是陷入了回忆中,“我们当家的,是一个养蜂制烛人。平日我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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