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发抖。 看见李小寒进来,王氏连忙说道,“小寒,小寒,赶紧到娘身边来。” 老母鸡想把小鸡崽拉到自己的羽翼下。 奈何小鸡崽天不怕地不怕,还有心情安慰老母鸡,“娘,你别怕,爹去族长家里。该怎么做,族长会告诉我们的。” 这个时候千万别苏穿越者光环,万一一个独立特行,犯了忌讳,可能怎么死都不知道 随大流最安全,尤其李氏这种自带传承的宗族,必定会有关于这种国丧白事的忌讳。 即使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族长能找到里长,里长能找到府衙,总会有信息渠道。 比自己家胡乱处理来好得多。 退一万步说,即使做错了点什么,有全族一起犯错也不怕,总不能因为一点小错处,将李氏一族族灭了。当权者有时候还是会顾忌自己的名声。 现在就等李贤东能从族长家里探出来什么了。 这边李小寒在等李贤东的信息,王氏听到后也稍稍安下心来等李贤东的消息,不过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小寒,你到娘这边来。” 东厢房是有炕的,此刻王氏正缩在炕上。 李小寒没有听从王氏的话到炕上,停了片刻,转而走到装着籽棉的箩筐前,声音平静的对王氏说道,“娘,你要是实在担心,就来剥棉籽。忙着忙着,你就没时间想东想西了。” 王氏一愣,啊,还能这样。 但是李小寒的声音又柔和又坚定,让人心里忍不住觉得她是对的,王氏忍不住爬下炕走到筐前,跟李小寒一起剥棉籽。 剥了小半个时辰,果然有事情做,心里便慢慢安定了下来。 “小寒,你不怕吗?”王氏好奇问道。 李小寒倒不是怕,她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对自己家的影响是什么。潮流浩荡而来,自己家如何才能保存自身。 不过这些都不能跟王氏说,免得王氏更是想东想西,李小寒提起轻松的口吻说道: “怕什么?六声,又不是帝崩,只是皇帝死老婆还是死儿子。这死哪个,跟咱们有关系吗?一点关系也没有,还不如今天天气冷对咱家影响大。快下雪了,娘你不如赶快把这棉籽剥了,不然我就要穿旧棉衣受冻了。” 王氏又愣了一愣。 对啊,这么一想想,还真有道理。 一旦将死皇亲国戚和天下雪变冷比起来,果然是天下雪影响更大一点,连剥棉籽都变得急切起来。 王氏被说服了,身心开始投入到剥棉籽的活计里去,逐渐忘记了那恐惧。 虽然是安抚王氏的法子,但是重复的单调的劳动的确让人容易放松不做思考。 包括李小寒自己,都在这重复单调的劳作中,从剧情大背景开始的紧绷中稍稍放松了,身体更灵活,思考更活跃。 虽然是剧情大背景开始了,不过幸好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老皇帝还有三年的命为太孙布局呢。 而且,作为最后赢家定王的大本营,虽然说外边波澜动荡,但漩涡中心府城反而是相对平静的。 李小寒想了许久,没记错,府城没有被攻破过,最多一些流兵散乱。 目前来看,在府城周边平山村苟住是一个能力范围内的好选择。 现在可以做的,就是好好壮大自己的力量,财富、声望、能力,缺一不可。 先苟住,慢慢发展,如果能顺溜蹭一下定王大船也成。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小寒为自己家定下了目前方针,心慢慢定了下来。 就在这两母女忘情的剥棉籽中,不知到过了多久,李家的屋门被哐哐哐的敲响,“小寒,是我,来开门。” 屋门被李小寒反锁了。 “是你爹。”王氏惊喜的说。 “嗯,是爹回来了。”李小寒站起来了说道,只是心中疑惑,这么快就确定消息了? 母女二人起身打开大门,李贤东白着一张脸闪身进来,又紧紧别上了屋门。 李小寒看着李贤东这个样子,皱起了眉头,问道,“爹,你怎么回来了?族长那边说怎么回事了吗?” “没有。族长去找里长了,要一起去问清楚。让我们把家里红色喜庆的东西先收起来,等他回来再说。”李贤东一边回答一边东张西望,“韩师傅他们呢?” 事实上,李贤东就是因为终于想起自己将妻女撇下和韩师傅他们留在家里,才急匆匆跑回来的。不然他就留在族长家里了。 虽然族长说回家等他消息,但众多的李家族人都一起呆在族长那里,一来可以第一时间等到族长,二来人多一点,大家胆气也更壮一点。 “我让他们先回城了,万一等下闭城门,那就不方便了。我还跟韩师傅他们说等局面稳定了再过来。”李小寒解释道。 “哦,就该这样。”李贤东对女儿的做法极度赞同,“那我把家里两灯笼摘下来。” 族长吩咐过咧。 “爹,我已经摘下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贤东连连点头,他女儿果然极聪明,跟族长都想到一块去了。 只是,原本想着回来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李贤东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做什么,脸上升起了茫然彷徨之色。 李小寒看一眼自己爹,叹一口气,问道:“爹,你还要去族长家不?”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不去了。我跟你们呆一块吧。”虽然说在族长家跟大家一起呆着有安全感,但是妻女怎么办。 “哦,那爹我们准备吃午饭吧。你和娘去准备。”李小寒指派到,这又是一个需要干活来转移注意力的。 “啊……还要吃饭?” 发生了这等大事,还有心情吃午饭? “爹,皇上他死老婆还是死儿子关你什么事?你就不吃饭了?”李小寒惊讶问道。 “倒也没关我什么事。”李贤东认真想想,还真的想不到关自己什么事,“那……那就吃午饭了。” “嗯,去吧,爹,我要吃腊肉蒸饭,要配鱼汤。”李小寒点菜道。 李家刚好养着两尾鱼在缸里去泥腥,趁着现在情况未明,先吃一顿好的。万一皇帝抽疯要让大家吃斋为他儿子守孝,还有现在的油水顶一顶。 至于吃肉会不会犯忌讳。他们家就三人,关上大门谁知道。 李贤东和王氏被李小寒这理所当然点菜的态度震慑住了,一时之间觉得这才是正确的反应,反而是他们太过大惊小怪了。 然后李小寒还要补刀,“爹,你吃完饭如果族长还没有回来,你得去田里看看麦苗。下雪了。” 果然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零星几朵雪花,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 泰和二十三年的第一场雪,终究是来了。 果然,说到麦苗和下雪,李贤东的心神立刻归位了,先做饭,待会得去看麦苗,千万可别冻伤了麦苗。 皇帝死老婆还是死儿子跟他们没多大关系,但是万一麦苗冻伤了,那关系可大了。 明年能不能吃饱都是问题,这关系可大了。 待到傍晚,族长终于回来了,关于皇帝到底是死老婆还是死儿子的二选一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皇帝他死了儿子,太子殿下薨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唉,一把年纪死儿子,还是预定的继承人,心爱的大儿子,皇帝陛下也是挺惨的。 不过在被洗脑的李贤东心中,这没有今冬的第一场雪对自家的影响来得大。 其实怎么会不大呢。覆巢之下无完卵,浪潮奔涌而来的时候,谁人都没有办法对抗,只能顺着潮流走。 而有些人,已经开始猜测潮流往哪个方向走,自己好跟上去。 比如,族长家,奔波了大半天,安抚好惶恐的族人,李族长终于能安静的坐在书房里,思考某些事情。 “太子薨了,接下来你怎么看?” 此刻的书房静悄悄,已是日落黄昏,书房里只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映着人十分不明亮。 但是再昏暗的环境,也没有族长此时的提问来得惊心。 一不小心,还是为这是京城一等国公辅政大臣的密会密谈,而不是一个乡村老族长的书房。 不过下一刻,李信和的回答也很猛,“不过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还能关我们什么事。” “糊涂。我们可是在定王治下,定王可是剩下的长子,还战功彪炳,不能说不贤能。万一定王上位,到时候我们作为定王曾经的属地,科举的名额必定有所提升。信和啊,这是你的机会。” 族长语重心长,这么惊人的话题之下,目的却是想为自己童生儿子蹭一个秀才的名额。 也算是所谋甚大了。 李信和抿抿唇,显然有些许不甘心自己要靠着这样才能上位,不过最终还是屈服叹气道,“爹,你也想得太多了吧。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我是让你早早的做准备,名额再多也有限,你得往前挤。” “爹,我知道了。”李信和叹气道。 连李族长两父子都能私底下谈一谈的话题,越是高层尤其越不好开口,尤其定王麾下一系列人员。 大家哀痛的脸孔下闪烁着心知肚明的心思。 陛下只活了三子,太子薨,只剩下定王和齐王。相比齐王,定王现在是既长又贤。 定王麾下张镇将军府中,将军和大公子时常不在家,军营才是他们的家。将军府内夫人病了喝药休养,只剩下二公子一个人下着黑白围棋。 黑白棋子正胶着,二龙争珠,到底先出哪一步? 二公子张辅想了好久,最后却是动了大后方的一枚棋子。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叫仁和堂罗掌柜过来见我。” “是,二公子。” 罗掌柜来得很快。无缘无故的,还是在这特殊的时刻,罗掌柜实在想不清猜不到二公子找自己做什么。 偷偷瞄一眼,二公子似乎自己跟自己下围棋下得正专心,罗掌柜他不懂围棋啊,话题都插不进去。 幸好也不用罗掌柜苦思冥想插话题了,二公子自己开了口,“你上次汇报说,平山村李氏一族发现采割之后的杜仲皮还能重新长出来?” 竟是为了此事?这等小事? 罗掌柜实在不明,不过不阻碍他毕恭毕敬的汇报:“是的。听说只要没把那树割伤了,采割后的那处树皮会重新长回来。” “平山村那边还有多少棵杜仲树?” “约莫还有几十棵,他们曾经过来仁和堂问过价。估计是怕时间久了,万一仁和堂降价太狠,还不如现在全部采割了。” “嗯。”罗掌柜看着二公子又落了一子,方对自己说,“你找个机会,去跟那李氏一族签个合约,平山村族里那批杜仲树,我们仁和堂全要了。” “二公子,我们仁和堂现在已经有杜仲存货约一千多斤,虽然说张大夫研究出了杜仲的新功效,但应该足够了。”罗掌柜想要为自己表表功。 “我要的不是我们足够了,我要的,是其他人没有。” 独家垄断!到时候价格怎么样还不是仁和堂说了算。想买多高就多高。 二公子的话很平淡,落到罗掌柜耳中却振聋发聩。 “是,二公子。” 罗掌柜声音颤抖应道,以为自己掌握了二公子的野心,心内正激情澎湃着。 不料二公子又开口说话了, “收集一切杜仲树,待时日过后再宣传杜仲树的效用。我们不吃独食,如果有其他药堂要杜仲树皮,我们可以合理转让,同行相互交流提携。只是此等美事,就不要收受银两了,不要沾上了铜臭。就用药材交换吧。边境线那边临近冬日,可能有北戎来犯,多备点刀枪伤药。” “是。” 罗掌柜心中为自己壮志宏图迅速熄灭而感到难过,不过转而一想,罗掌柜又明白了,二公子这是志不在钱财,而是想要赢得地位做到行业龙头啊。 想到此,罗掌柜激动的说,“二公子,我一定交好同行,将我们仁和堂打造成药堂行业的老大。” 二公子终于从围棋中抬起头来,深深地、奇怪地看了罗掌柜一眼,片刻后,嫣红的薄唇轻轻的笑了笑,发出来自上位者的赞赏,“对,罗掌柜,你想得很对,就是这样做。” 果然是清贵公子,十分平易近人。 “是,二公子。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爱琢磨上头心思的罗掌柜认为自己再次成功猜中东家意图,成为东家心腹指日可待。一时之间满心欢喜,摩拳擦掌,“那二公子,属下便退下办事了。” “是,去吧。” 暂时不说这项决定以后对平山村有什影响,目前来说大家还在丧钟的笼罩之下,大家有什么活动都暂时放下,只进行一些日常活动。 不过正如李小寒所说,皇帝死儿子对李贤东的影响还没有初冬第一场雪大。 因此,在族长带回来规定,服哀七日,禁止一切喜事喧闹之后,李贤东家的影响,也就是那两个红灯笼才挂了几天,便不能再挂上去了,有点可惜罢了。 至于喜事,李贤东家没啥喜事,现在也还不到村里大规模纳亲嫁娶的时候呢,那得等到更深冬一点,所有田地里的活都忙完了,村里人才有时间忙这些喜事。 第三日,府城已经开放城门,韩师傅带着两个徒弟连忙又来上工了。 只是这次韩师傅等人多了一丝恭敬,李小寒以为这是特殊时期,韩师傅等人谨言慎行,李贤东心粗,根本想不到。 于是,七天过去了,在平山村,六声丧钟带来的影响逐渐消失,大家的生活恢复正常。 甚至早恢复正常了,毕竟不能婚嫁而已,其他劳作是正常的,李贤东家的水井都挖好了,就等砖石到场,赶紧把地面铺一铺。 天家的事,到平山村只是一阵风吹过,并没有席卷地上大家的生活。 韩师傅等人去了李贵前家,李贤东终于抽出身来,把家里最后一批杜仲运去仁和堂卖了。 李家门前,王氏和李贤东赶着从族长家里借过来的牛车,将那杜仲小心往牛车上放。 待装完杜仲,李贤东坐上前面赶车,王氏立在一旁,转过头忐忑不安问道: “小寒啊,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没有女儿陪着去仁和堂,有点心不安啊。 连李贤东都巴巴看过来。 “我不去了。娘你跟着爹一起去,顺便找张大夫复诊了。记得拿药回来,你的药没有了。我在家里看家,还有些事要忙。” 李贤东和王氏去府城都几趟了,如今是时候该让两人独立着去面对了。李小寒狠心拒绝。 被女儿狠心拒绝,李贤东脸上露出了失望,不过还是转过头去驾车。 而王氏还是胆怯的左看看李贤东右看看李小寒,眼中的希望不言而喻。 可惜李小寒不为所动,“娘,走吧。” 王氏终于死心,一步三回头的跟上李贤东。 李小寒转身砰的一声关上李家大门。 关于那个剥棉籽的问题,她已经有了一点想法。现在就等着家里没人的时候,先试验一下了。 不远处,李贤东和王氏二人或轻或重的叹一口气,牛车终于快了起来,踢踏踢踏的往村外走去。 老牛哞哞两声表示催促:早不耐烦了,这磨叽程度,走得这样慢,啥时候能到府城。还能不能赶回来吃中午那一顿稻草了。 现在的人,真不能让老牛省点心。 第 41 章 送走李贤东和王氏, 李小寒回到家里,准备做自己剥棉籽的工具试验。 李小寒想做的,是一种梳棉花的梳子, 类似于后世宠物梳毛刷——梳齿要细而密实, 排列有序, 两个梳子一起摩擦应该可以棉花和棉籽分离出来。 梳齿的话没有合适的金属或者塑料,李小寒准备用竹子代替。 平山村有一种叫石竹的竹子, 非常硬,长成的竹子用来做竹凳、竹围栏等是一绝。 更妙的时候,这种竹子在还嫩的时候,通过适当的火烤,竹子会变得非常柔韧,是竹编簸箕、箩筐的好材料。 这种竹子好处甚多, 但也有缺点, 缺点就是长得慢。 寻常的竹子长三五年就能用了, 这种竹子, 五年才能编制竹筐,要做板凳、家具那得十年成熟期的竹子。 不过幸好李氏一族山地大, 不管是族里公地还是分给族人的地, 都种了许多, 反正来来去去都是李氏一族的人, 便宜不了外人, 大家都有耐心等待竹子长成。 若是等不及要用竹子, 到族里山地砍几根便是了, 犯不着为了赶时间种那普通的竹子。石竹编的簸箕做的板凳, 都比普通的竹子做的好用。 李贤东家新建,常用的工具簸箕、竹筐、背篓都缺, 因此但凡李贤东有空,手里总是不停的破竹、烤竹、破篾,家里石竹那是一大把。 李小寒怕自己的思路行不通的,便想自己先做个粗制品试一试。 只不过,李小寒高估了自己的手工活,吭哧吭哧了小半天,李小寒才磨出几根竹签子。 往日看李贤东破竹、烤竹、削篾片、编竹筐的时候,那竹子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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