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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一个小宗族,唯一一个举人还受学政管。 “你说你按了手印文书?学政府的人跟你说那是卖身契?谁跟你说的?”李族长皱眉问道。 “我第一次想走的时候,府里的人差点把我抓了回来,嬷嬷告诉我的。”想了想,李兰花又苦涩道,“是学政夫人的嬷嬷。” 当家主母的嬷嬷,那估计是真的卖身契了。 李族长叹了一口气。李才荣虽然可恶,但是也是有几分聪明的,他踏着律法的底线做了: 李兰花过了十三岁,只有低于十岁的才直接算略卖;李兰花还按了手印,这无从推诿,虽然说李兰花受了骗,但是学政府也可以直接说李兰花同意了的。 一时间沉默,李兰花一家三口都渐渐意识到,李兰花为奴的事实,估计是没有办法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吴氏开始渐渐哭泣,李兰花卸去了那一层仇恨,却慢慢面露心如死灰的绝望。 沉默良久,李族长勉强对着李小寒问出一句,“能不能,请张公子帮忙说和说和?毕竟都是朝廷命官?” 李小寒皱眉,“张公子是定王下属,学政是京城一派人马,两人分属不同势力。更关键的是,李兰花知道的可是学政亲爹的阴私,学政是文官,最重名声,如何会将自家把柄递给不同派系的同僚。张公子插手,再无转圜的余地。” 别说不同派系的同僚了,相同派系的同僚也绝对捂得死死地。 “是这个道理。” 虽然在场的没人当官,但是大家都不笨,这种自家亲爹的阴私,别说当官,他们平民也不会让她落入其他人耳中的。 “我去找一找学政。”李信和拧着眉毛说道。 “学政能见你?!即使见了你,人家能怕你一个小小的没有官身的举人。”李族长服了这个儿子,明明从小带着身边理俗务,偏偏只有表面圆融里面一身傲骨,生怕别人折不断他。 “你爹说得有道理,学政捏你一个举人,那是轻而易举。”三叔公也怕族里最有前途的年轻人折在这里,连忙劝说。 李信和抿抿嘴,也不知道是被说服了还是表面听从了。 “要不,就躲在家里了,再也不出去了?”吴氏忽地低声说道,她宁愿女儿躲一辈子,也好过回那个吃人的地方啊。 “李兰花躲我马车的时候,学政府的仆人是知道我的。他们很着急。”李小寒邹着眉头,轻轻说道。 吴氏面露绝望。 反而是李信和领会到了一点点意思,“你是指,学政的人会找过来,他们比我们更心急?对。他们一定会找到李兰花的,时间越久,暴露的风险越大。他们比我们着急。” “但是他们是官啊,我们是平民,怎么斗得过官。况且,李兰花还签了卖身契。”李族长不理解。敌强我弱,力量太悬殊了。 “正是因为他们是官,我们是平民,这个事情上,学政才更被动一点。从来穿鞋的怕光脚的。”李小寒一字一句,慢慢说道,“李兰花说她不识字,李贤西和吴氏没有签名,她,是被略卖的。” 李小寒盯着李兰花。 李兰花眼里忽然冒出光,“对,我是略卖的。我就是出门找个佣工,我被骗了。” 还不算蠢得太离谱。 “信和哥,略卖良家女子为奴为妾,买人就没有罪吗?”李小寒问道。 现代收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都要受到刑罚处罚呢。李小寒就有理由相信古代律法也有。 而且,即使律法无用,还有一个道德审判呢,学政做文官的,不就是最图一个名声吗?至不济,让吴氏和李兰花去哭去闹,这两女人,如今看来都有这个胆子豁得出去。 不过李信和的回答没有让李小寒失望。 “《大魏律》,略卖良民,若窝主、及买者知情,并与犯人同罪。牙、保各减一等,并追价入官。买者不知情俱不坐,追价还主。” 第 124 章 次日一早, 临出门前,李家门口。 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族里这么迅速果断的就把李才荣处决了, 李小寒和李信和便准备回府城去。毕竟一个还是有正经事情干, 一个还是再书院日日攻读的人, 族里的事情长辈们能处理好,那自然不能耽误年轻人的事情。 而且, 府城里还有学政府等着呢。 “要不要让兰花也跟你们一起上府城啊?万一学政府找过来,你交不出人,会不会为难你?”临出门前,王氏背着人悄悄摸摸的说。 “娘,别担心,有老钟叔呢, 学政府的人不能对我怎么样。再说, 李兰花这个样子, 就让她呆在平山村养伤吧。”李小寒拍拍王氏的手安抚道。 王氏也不是恶毒的要把李兰花送回去, 可是她的女儿更无辜啊。无端端被扯进这个事情里,现在还得跟学政府对上。 学政啊, 王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官, 但是听说是管李信和这些读书人。信和都是举人了, 还受学政的管, 那肯定是很大很大的官了。 想到这里, 王氏又是心里对李才荣、李生礼等人一顿骂, 这些心肝都黑得没有边了的人。 只是再骂再担心, 王氏都改变不了李小寒的主意, 只得再三叮嘱,“那你一定要小心啊, 出门一定要带着人,也不要去其他地方。” 又悄悄看了左右一眼,心虚道:“要是真办不到,你就算了,千万别搭上自己。咱们也不欠李兰花的,当初老宅的人那样对咱们一家呢。” 李小寒窝心一笑,也悄悄到,“娘,你放心。我就试试,不行我不强求。绝不会因为李兰花折了我自己的,我又不是那神台上的佛像,还需要普渡众生。” “呸呸,诸天神佛老爷莫怪罪,小寒她就是人小不懂说话。莫当真,莫当真。”王氏连忙斥到,不过李小寒这么说,她终于放心了,“那你小心,上车吧,莫耽误了时间。” “嗯嗯,娘我走了。爹我走了。”李小寒说到,向大家挥挥手,然后又轻轻捏了一把李小霜的肥脸蛋,把李小霜逗得嘴嘟嘟,然后方坐上马车,离开平山村回府城去。 李信和是一起的,两人族兄妹,也不用守那虚礼,一并坐车厢便是了。 “待到那学政府的人找过来,你派人来通知我,我跟你一起应对。”李信和叮嘱道,话音一转,又变得严肃,“不要想着撇开我,我知道你什么心思。” “我撇开你了会怎样?”李小寒装作开玩笑的问道。 她还真有点撇开李信和的心思,皆因李信和这个学子的身份,跟学政对上,这就像小摊小贩去跟城管对上一样,专业不要太对口,收拾起来不要太简单。 “我会很生气。”李信和板板正正不带起伏的说。 有些人,平日看着脾气很好的样子,但是一旦你踩到了他的底线,也许他们不会跟你大吵大闹,但是犯错的人就是会犯怵。统称,老实人发脾气。 “知道了,不会撇下你的,会派人通知你的。”李小寒乖乖说到。 李信和这才微微露出一丝笑容,这是这一丝笑容又很快消失,变成隐忧。虽然找到了突破口,但是李兰花这件事,其实还是很难办的。敌我力量太悬殊了,而他们能抓住的东西实在不多。 一时之间,两族兄妹陷入了沉思。 车行辘辘,很快到了府城,李信和回青山书院,李小寒则先回谷门巷子。 很快,张辅便过来了。 “我听说出了事,出了什么事?”张辅问道。 李小寒是很敬业的人,像昨天那样临时急急忙忙的离去,肯定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基于李小寒之前说过不喜欢别人查她,张辅虽然派了老钟叔和车夫跟着,但是根本不会问他们李小寒的事情。 他选择了直接问李小寒本人。相信能说的李小寒一定会跟他说,不能说的他也不必问。 “的确出了一些事情。”李小寒叹息一声,挑挑拣拣把一些能说的跟张辅说了。 张辅多精啊,他本身就出自高门大户,张家虽然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同阶层其他人家没有啊。无非就是关系到内宅阴私。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张辅皱眉问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学政这边不用,你的身份太敏感了,加入进来反而不容易转圜。”李小寒拒绝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莫名的张辅生出一种又骄傲又失落的感觉。啊,我喜欢的姑娘这么聪明,果然是最棒的;但是我为什么毫无用武之地的感觉,我是不被需要的吗? 不过,很快的张辅便没有失落,因为李小寒很快有事需要他了,“不过有一件事是需要你帮忙的。” “什么事?”张辅努力压住自己想往上翘的嘴角。 李小寒疑惑看一眼张辅,这有什么高兴的?不过再细看,张辅的脸上很平静,莫非自己看错了? “就是我祖父一家,已经被出族了。我估计这几日他们会搬走,但是番椒酒的事情,保不准他们会偶尔听到那一丝两丝的东西。再说,也怕有心人接近他们。毕竟是我爹的亲爹,我不想到时我爹为难,你帮我找个人看住他们?” “没问题。”张辅说道,虽然李小寒说她爹为难,但是她爹为难她不也是为难,而且酒还是定城现在主要的收入来源之一,于公于私,论情论理,他都应该把这件事情办好。 而且,李才荣毕竟还是一个秀才,十五岁的秀才,在那不知情的人眼里,还是很有潜力的。万一遇到了什么瞎了眼的机遇,再起来了,难免麻烦。 那就把这种可能扼杀了。 张辅心中暗暗的想。学政府那边他不好对上,但是官府里打声招呼,罢了一个当初名次不怎么好、如今又被出族的有明显道德缺陷的秀才,总是有办法的。根本还没有到惊动学政的地步。 心中下了决定,张辅却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转口问道,“最近我把青柏也调过来给你几天?” “为什么?学政府这么危险,有老钟叔一个人还不够?”李小寒问道,学政不是一个清流文官吗,难道还能出动杀手干啥。 “他们这种文官,阴私多,万一出什么下三路的招数也说不定。先把青柏调过来几天,等事情完了,我才放心。”张辅解释说,语气坚定。 “好吧。”李小寒同意了。 于是,青柏就这样被临时调到李小寒身边来。 “你过来是什么意思?”老钟叔看见青柏过来,略带不悦的问。一个文官,最多养几个花拳绣腿的家仆,他还能搞不定,用得着把青柏也派过来。 “老钟叔,我也是听公子调令啊,你理解理解他吧。”青柏苦笑求饶。 老钟叔想了一想,二公子毕竟是自己看着大的孩子。别看二公子平日里一派温文尔雅的样子,只有老钟叔这些老人知道,当初将军投降那几年,根基不稳,颇是有一些自认清高的人背后说东说西。 后来将军一路血拼出了战功,这些人又红了眼,不过不敢再在将军面前说东说西,便转头在夫人和公子面前风言风语。 那个时候,二公子人小小的,将军常年征战不在家,夫人体弱,他一个小孩子,受了委屈也不向夫人说,老是自己琢磨着反击回去。最后便变成了这个样子,一层一层的伪装将自己包起来,除了将军府的人,谁都不相信。 如今好不容易一个李姑娘入了二公子的眼,得了二公子的信任,老钟叔自然不会为这些小事反驳二公子。 “成吧,正好最近闲的慌,好久没有带你们练功夫,我刚好给你加一加功课。” 青柏浑身一僵,却不敢有任何意见。 回到李小寒这,青柏来得很快,也是熟人了,对她的生活没啥影响。学政府的消息也很快,估计是盯着她了,当天下午,李小寒便接到了拜帖,学政夫人,特意请她去明日下午去见一见——摸清了她早上需要去府衙没有功夫。 次日下午,派青松去接了李信和过来,几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先前查过学政的相关信息,不过那时候我们只关注他本人,没有多关注他的家庭。学政出身富农,勉强算个耕读传家,估计因为没有从政的家族助力,学政一直拖到二十六岁中了进士才成亲,娶的是翰林院学士黄君诚之女。”张辅说道。 叹了一口气,张辅继续说道,“能把女儿嫁给学政,黄君诚学士也是欣赏学政的,事实上,这对岳婿不仅是亲戚,他们的文章风格政治主张,也是极为相似的。” 张辅此话一出,李信和和李小寒便知道了,是那死板要求君臣父子夫妻之人。 李小寒心中顿生反感:这太孙麾下的文人怎么都这个样子。即使是为了稳固政治地位做宣传,也不必都是这种极端人物吧。 张辅看了一眼李小寒,顿时明白了她心中反感,只是现在说也无用,继续说道,“学政夫人作为黄学士长女,少女时期颇有恭顺的名声,嫁人之后也遵从三从四德,极少露面。我们能得到的消息,只知道学政夫人,似乎有些许洁癖,极爱干净。” “洁癖?”李小寒邹眉道。 少女时期只有恭顺的名声,嫁人之后,正常的情况下,最可能的是贤良。但是能传出来的消息,居然是洁癖,想来学政夫人的洁癖应该挺严重了,已经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 只是这洁癖只是个人的一个无伤大雅的习惯,说来也没有什么用啊。 得到一肚子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消息,李小寒和李信和坐着马车去赴约。 学政夫人约的地点并不是学政府,也不是什么酒楼茶馆之类的常见之地,而是府城外东山下的一处凉亭。 东山风景优美,此刻正值秋收之际,游玩起来也是爽心悦目。 只是在场没有人有这个游玩的心思罢了。 “李姑娘知道,我们今日所说之事,不宜太多人知道,不如各自将跟来的人散去,我们两个好好聊一聊如何。”学政夫人打扮得颇为朴素,整个人看起来就是那种端庄板正的样子,跟张辅说的她的出身经历是吻合的。 “好啊。”李小寒示意李信和和老钟叔等人离开。 李信和虽然不太愿意,但是学政夫人都说的也有道理,而且李兰花的事,他一个男子跟学政夫人来商谈的确是不太适宜。 老钟叔则是扫了学政夫人及身边丫鬟一圈,带着人退下去了。 待双方所有人都退下后,学政夫人方徐徐开口,“前几日家仆眼拙没有认出李姑娘,差点无礼冲撞了李姑娘,在这里,我先给李姑娘道歉了。” 说完这句,学政夫人从袖口掏出一条素色手帕,开始擦拭自己的双手,“只是,兰花也的确是我家买过来的奴仆,这个是有登记的卖身契为证的,李姑娘一时关爱姐妹心切,我们也理解的。只是那件事,也是恶奴误导了,误认兰花偷了一件传家之物,一时用了家法。如今已经查清楚了,再也不会委屈兰花了。烦请李姑娘将兰花送回来吧。” 看,人家根本不承认是被老太爷虐待的,只是兰花偷了财物,用了家法。这说出去,根本无法挑剔。 “李姑娘也别担心,兰花回来之后,为了弥补兰花这次的委屈,我们会将她提拔为一等丫鬟。” 这意思是,以后给更多的荣华富贵,当初李兰花不就是贪图这个吗,满足她行了吧。赶紧将人还回来吧。 李小寒似笑非笑的看着学政夫人,“如果我说不呢?” 学政夫人似乎被李小寒说的心头激恼,顿了一顿,居然直接扔了那一条手帕,又抽出一条。 这个时候李小寒注意到了,学政夫人夫人手上既无凤仙花指甲等装饰,也没有任何首饰,甚至双手显得些许细皮干裂,很可能学政夫人常常洗手,甚至来不及涂护手的油膏,不然她一个贵夫人,手绝不会是这样。看来,学政夫人的洁癖的确很严重了 。 “听闻李姑娘今年十五,即将及笄了吧。我们女子,一生所靠的,不就是遇到一个良人。李姑娘在这个时候,非要管这个闲事,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学政夫人手下不停擦拭自己双手,却笑着劝说李小寒,“李姑娘心性善良,不过还是要多为自己着想的好。一个女子,名声毁了,一生就毁了。你管这个事,对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再说,李姑娘如今觉得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其实是你见得少了,说开了,兰花便是老太爷一个无名无分的妾,如果李姑娘以后嫁到富贵人家,这种事情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个人自有自己的命运,人人都为自己的命运负责。说出来了,我们家不过是一个偷了东西的逃奴,多管闲事的李姑娘可怎么办呢。为了一个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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