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乔夜“啧”了一声,很不耐烦地去书桌上翻笔袋,抽出一只黑色中性笔,刚拧开笔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和对方说了寥寥几句之后,乔夜直接挂断了电话,下意识地伸手想拿烟,手伸到一半顿住了,低声咒骂了一句,自暴自弃地坐在桌子上抱着腿发呆,把那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乔夜心想这尼玛傻逼现在是真的多,组团来犯贱,卖儿子卖的可真他妈积极,还说什么见世面,油腻中老年饭局一听就倒胃口,有什么好事您亲生的那白白胖胖的大小伙子不身先士卒啊? 越想越气,乔夜恨不得拨回去再骂几句,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傻逼不配浪费他的电话费。 乔夜猜的不错,他亲爹生意上出了点状况,一个审批落不下来,一番打听才知道主管的人特别嗜好清秀干净的小男孩,他爹立刻动了心思,把主意打到了乔夜的身上,总归是自己的儿子,不用白不用,长着一张婊子脸说不定背地里被多少男人玩过了呢,他不无恶意地想,然后乔夜直接在电话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哔哩啪啦冰雹一样砸下来,让他气的不能呼吸,面庞涨的青紫,一句“不肖子孙”还没说出口,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爹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乔夜的照片送了过去,那边果然非常满意,言语之间暗示只要把人送到了一切都好说,他爹找人查了查乔夜转过去的学校,开着车在大门口堵人,一直到日落西山,连乔夜的影子都没看见。 他爹握着方向盘,骂出了声,眼神恨恨的盯着学校的门口,恨不得直接戳出一个窟窿。 李子浔回家的时候,乔夜正在抽烟,烟是楼下超市买的,廉价而又浓烈,玻璃杯底积了一层烟头,乔夜手里夹着一根烟,烟灰长长的,掉在地上,烟头露出一点微红的光。 窗外太阳落了下去,一片晕红,乔夜盘腿坐在阳台上,线条匀称的腿毫不在意地裸露出来,色情又坦荡,烟雾吞吐间给他披上了一层薄纱,枷锁一样束缚着他。 他的神情是一种有些冰冷的愤怒,情绪裹着一团,黏在他的眼底,深黑色的瞳孔没有一点光,像是无可触及的深海,鲸鱼濒死时的倒影。 李子浔走过去,隔着一身烟味从身后搂住了乔夜,“别哭了。”他说。 “我没有哭。”乔夜摇摇头,吸了吸鼻子,一滴泪水从眼角留下来,很快被李子浔舔干净。 “我没有哭。”乔夜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我只是在生气,生气我自己,还他妈对傻逼的底线留有期待。” 2021-02-17 14:41:07 第40章 “那不是你的错。”李子浔抱着他,他的下巴抵在乔夜的肩头,修长的阴影落在地上,被西沉的太阳一寸寸拉长,他抚摸着乔夜冰冷的侧脸,“别哭了,好不好,你哭的我好心疼,有什么事情都跟我说好不好?” 他故意用哄小孩一样的语气,他知道乔夜最受不了这个,每次只要他这样哄,乔夜都甜腻的像是一块融化了的劣质糖果,被连皮带骨的吞吃入腹。 他不紧不慢地套话,语气温柔的能结成糖霜,又阴恻恻的,不时意味深长的冷笑,乔夜向他细数他家这些堪比狗血八点档剧情的爱恨情仇,以一句“真他妈一群傻逼”结尾,抽了抽鼻子,又低头吸了一口烟,烟气还没吐出来,手里的烟就被李子浔一把夺过去,毫不留情地碾灭,火星绽放出一点亮,又很快转暗,最终消失殆尽,迟来的一口烟气被乔夜缓缓吐出,李子浔抬起他的下巴,接了一个吻。 吻是苦涩的,烟草味流连在唇齿间,乔夜的神情却是甜的,像是受伤的小动物在主人的掌心舔着金贵的皮毛,借着宠爱撒着娇。 情绪起伏太大容易让人疲惫,乔夜发泄完之后,晕沉沉地倒在他的臂弯里,过量摄入尼古丁让他有些恍惚,他有些迷蒙,声音含糊的仿佛把句子都泡化:“我好困啊。” 李子浔抱着他,一边哄他一边翻着他的手机,通话记录被乔夜删掉了,又被李子浔一点点恢复,他面无表情地一寸寸拉着音轨,听着每一个音节,半晌,他吻了一下乔夜的眼尾,有些亲昵的抱怨:“真是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抱着乔夜回到卧室,拉好窗帘,从柜子里翻出安神的熏香点燃,温和宁静的香气汇成淡淡的一缕,逸散在空气中。 乔夜整个人被笼在一圈温柔中,李子浔低声哄着他,一边分神发了几个短信,然后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不屑的冷笑一声:不过是他舅舅手底下的几个小喽喽,还敢把主意打在乔夜身上,真是自不量力。 乔夜他爹本来还想继续去骚扰乔夜,结果就听到了那个主事的因为得罪了人老底被揭发了出来,情绪还没缓和完,他公司的假账直接被人举报到税务局,结结实实地交了一大笔罚款,公司境况也每况愈下,大家对他避而不及,好在没到绝路,还有点希望,手头正好有一个稳定盈利的项目,才缓解了一点燃眉之急。 李子浔接电话的时候乔夜正提着一个喷壶去阳台给仙人掌浇水,他百草枯属性,养啥啥去见上帝,把芦荟君子兰祸害了一圈,最后搞了一个仙人掌方阵在阳台排排坐,长的还挺旺盛。 “先给他点甜头,让他把流动资金都砸进去…”对面问了一句什么,李子浔勾着唇笑了一声,他语气低沉,好像恶魔耳语:“你不觉得把人一次性玩死很没意思吗?” 对面的人噤声,点头称是。 乔夜回头的时候,李子浔刚挂了电话,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呦,这么高兴啊!”乔夜看着他,懒洋洋地说了一句,他整个人陷在阳光里,肤色白的有些透明,手指勾着喷壶的把手,指尖上沾了一点水。 2021-02-17 14:41:10 番外 乔夜毕业后直接被他导师摁在学校里保研读博,一心要为化学化工事业蓬勃发展燃尽最后一滴血。 博士毕业之后,他顺理成章留在院里当了一名讲师,讲课之余就昏天黑地做实验,一天天的看什么都长的和试剂瓶子一个样子,黑眼圈重的能和熊猫真人battle。 每天上课的时候他像是一个形销骨立的吸血鬼老哥,惹得隔壁文学院的姑娘天天来化院看大熊猫一样看他。 乔夜午夜的时候才看完一个反应,脑子昏沉沉的,接了一个电话,他没听清对面说什么,一阵嗯嗯啊,然后机械地蹲在电脑前面写论文,手机里的智能管家声嘶力竭吆喝提醒他该休息了,被他“哐”一声倒扣在桌子上消了音。 论文写了一小半,他实在熬不住了,脑子滚了一圈明天上课的ppt就当备了备课,倒在床上睡的不知朝夕,黑色套头卫衣都懒得脱,滚动间露出一截瘦削苍白的腰,收进宽松的睡裤里面。 一个月才拉开一次的窗帘透出一片月光,照在阳台上一字排开的仙人掌兵团,以及满屋子的凌乱狼藉,月光嫌弃地皱了皱眉转了出去,呆在窗棂上。 早上醒来的时候手机里一堆未接来电,乔夜一边抓着头发一边翻着手机,他嘟囔了一句:“谁啊?”顺手回拨了过去,对面是他那个八百年没见过面的傻逼爹,语气难得的祥和,说他那便宜弟弟二代目想考他们学校让他参考一下,乔夜忙的很,本来想直接拒绝,后来想了想,觉得自己去见识一下傻逼物种多样性也不错,请了一下午的假踩着人字拖溜达着就去了附近那家五星级酒店。 今天天气很热,他穿了一件黑色T恤,下面配了一条七分裤,露出细弱的脚踝,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他有点轻微近视,看人习惯懒懒散散的。 包厢很大,乔夜推门进入的时候,里面还在推杯换盏,烟酒气冲天,乔夜刚迈进半只脚就掉头想走,这味太熏人,搞的他像一只啤酒烤鸭一样被烟熏火燎。 他爹眼尖,一眼看见了他,对他这身打扮忍不住皱了皱眉,看见旁边那个肚子里能装一艘豪华游艇的油腻老男人露出满意的目光神情才缓和了些许,“怎么穿成这样?”他故意装着亲亲热热的姿态来拉乔夜的手腕。 那手腕清削如翠竹,白的像骨瓷,横在一窝灯红酒绿之间,显得格格不入。 乔夜把胳膊一收,人跑出三米远,他爹还在介绍对象一样向他科普旁边这个膘肥体壮手里拎着一个大雪茄吞云吐雾的成功人士。 乔夜低头抿了一口水,忍住即将破功的笑,刚准备告辞就听到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第一反应是:卧槽,老子不会熬夜熬猝死了吧! 然后,他直接“哐当”一声倒在了桌子上,直挺挺地睡了过去。 他爹一边和老男人说话,一边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小妈把他送到楼上提前预订好的房间,准备当成一个明码标价的宠物售卖。 乔夜全程晕晕乎乎的,嘴里嘟囔着化学方程式,心里还惦记着晚上的实验,门关上的时候他裹到被子里头一歪直接熟睡了过去。 大概过了有两三个小时,门才被推开,李子浔刚刚从一场宴会抽身而出,他喝了点酒,却不上头,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他走到卧室门口,领带刚解了一半,就听到了房间里另一个人轻缓平和的呼吸声。 李子浔看着床上那堆迷之突起洁癖发作习惯性地开始恶心:“滚出去!”他单手靠着门,很不耐烦地说,一边准备给助理打电话要求换房间。 对方没有像他想的一样战战兢兢的起身离开,而是背过身裹紧了身上的小被子,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睡。 李子浔几乎被气笑了,他想:行,你还很有脾气。 2021-02-17 14:41:13 第41章 他看上去干净的要命,后背凸出的那块蝴蝶骨仿佛天使初生的稚嫩翅膀,把衣服撑起一个模糊轮廓,还没有发育成熟就被甜言蜜语骗在了人间,李子浔嘴角的笑容深了些许,他把手机扣在一旁的柜子上,目光在乔夜笔直的大腿上流连了片刻,“早饭想吃什么?”他问。 乔夜歪着头想了一下,满汉全席下意识在脑海里滚动播放,他还没报完菜名,就被李子浔扣着腰抵在了阳台的栏杆上,他颇有暗示的揉着乔夜敏感的腰窝,惹得他一身情动。 他俯身在乔夜的耳边,舔着那圈敏感的耳廓软肉,啧啧有声:“吃老公的大鸡巴好不好?”然后用早已满涨的阴茎擦着乔夜的腿心。 他一边说,一边单手干净利落地撩开乔夜睡衣的衣摆,白色蕾丝内裤落在了地上,粘上了一圈水渍,和它的主人一样潮湿粘腻,李子浔揉着乔夜的阴户,扣着乔夜的后脑慢条斯理地和他接吻。 李子浔的手指在花穴口流连了一会儿,手指节被水痕染的油光发亮,结果刚伸进去两根手指头,乔夜就扭着腰开始抱怨难受,语气又娇又柔,小奶猫一样转着圈撒娇,然后白皙的臀瓣被响亮地打了一巴掌,“听话,别发骚,乖。” 李子浔忍了太久,他不想和乔夜继续这种无聊且幼稚的约定,深浓的情欲水洗一样浸湿了他苍黑的眼底。 乔夜嘴上说着不做,晚上迷迷糊糊地在他身上蹭,说逼里痒要他操进去止止痒,然后被他抱在怀里慢条斯理地干,第二天一早无知无觉还以为自己做了春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光着腿去洗漱,天真又可恶。 他哄的很敷衍,那一下虽然不疼,乔夜却觉得有点屈辱,刚准备红着眼睛小声骂一句,下一秒,粗大的阴茎就长驱直入,分开两片阴唇,轻车熟路地顶进了紧窄的甬道,乔夜前面颤颤巍巍地起立,随着身体起伏轻轻抖动,李子浔开始大力的干他,乔夜的手指几乎抓不住栏杆,只能无力的搭在上面,指尖扣在落地窗上,在上面印出了一点模糊的指纹,他几乎感知不到下面的存在,只有一阵阵连绵的快感,过电一样擦过脊椎骨。 他的脸上是一种高潮的痴态,他舍弃了一身冰雕的外壳,在快感之下融化成了一摊水,会叫,会夹,会扭着腰发骚,会含着李子浔的指尖吞吐,红着眼抖着清削的锁骨说让他慢一点他受不住,然后字句都被撞的破碎不成行。 他射了两次,精液和淫水把睡衣的衣摆浸的湿透,挺翘的两颗乳头隔着衣服清晰可见,像是熟透了的果实待人采撷,李子浔趴在他的腿间,握着他的大腿,吃着他的小逼。 乔夜的睡衣是李子浔买的,素白,四周缀着一圈蕾丝花边,他适合这种衣服,穿上像是一个被玷污的天使。 乔夜喜欢黑,冷酷的中二期还在他身上留有底色,李子浔喜欢白,一堆堆雪纺的纱裙和睡衣小山一样堆满了衣橱间,每一件都贵的吓人,乔夜不喜欢,却被他强迫穿上,捧在掌心称赞美貌,像一个被香料和珠宝堆砌成的陶瓷娃娃。 李子浔含着他的阴蒂,像是在含着一枚迟来的糖果,乔夜仰起头,脖颈如同绷到了极致的钢琴弦,被快感拉成了一条线,手指搭在李子浔的肩头,是挑逗也是纵容,他不敢低头直视下面的香艳淫乱,只能自欺欺人地闭上眼,咬着嘴唇小声呜咽,眼睫毛被泪水坠的像是一个沉甸甸的圣诞树,用泪水和哭声送来体贴的性爱礼物,满足面前人的所有欲望。 室内很安静,像一池净水,一声声的啜泣和呜咽波纹一样散开,被以粗暴的吻收束,画上休止符。 结束的时候,乔夜浑身颤抖几乎脱力地跪倒在地上,被李子浔拦腰抱起,两个人回到了床上,接了一个吻,继续昏沉沉的睡眠。 昼夜颠倒,晨昏紊乱,做爱这种事天生就是蛊惑生物钟的魔法。 2021-02-17 14:41:16 番外 他把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走到床头打算叫这位大爷起床。 乔夜整个人睡的像是要下葬,严严实实地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微微翘起的头发,细白的指节拉着黑色的被子,黑与白相撞,分外醒目。 李子浔把被子拉下来露出头怕他憋死,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这位不速之客,一开始光很暗,他隐隐约约地觉得他皮肤是真的白,看清了乔夜的长相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间。 头发零零乱乱地遮在青年的脸上,苍白冷艳的眉目像一把杀人刀,嘴唇微微抿起,有种冷淡的俊俏,他落在一池黑暗之中,如一树开的正盛的白梅花,李子浔发了将近一分钟的呆,起身摁开了床头灯,坐在床头欣赏瓷器一样端详着乔夜。 乔夜显然对灯光非常不满,他拉过被子,正准备再缩进去,就被人提溜住了命运的后脖颈,挣扎之中衣衫滑落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肩膀。 李子浔呼吸一沉,然后解下了腰带,把乔夜的两只手绑在了床头,抬起乔夜的下巴看了他半晌。 乔夜可怜巴巴的低着头,弱小无助但能睡。 李子浔打电话和助理嘱咐了两句,把手机调到静音状态,从床头取下一瓶润滑剂和一打避孕套。 他打定主意要做爱,乔夜一无所知睡的正沉,李子浔拆礼物一样脱着他的衣服,乔夜身上漂浮着一层烟酒气,底下是一层很浅淡的草木芬芳。 这让他像是一杯鸡尾酒,表面是声色犬马内里是荒夜白昼,既矛盾又迷人。 他真的很瘦,昼夜颠倒加上轻微的营养不良无论哪一点都很要命,李子浔擦着他的尾椎骨一路下滑,脱下了他最后一块屏障,露出赤裸的漂亮身躯。 攻城掠地到了最后的末尾,李子浔带着一点掠食者残酷的温柔打量着乔夜,他依旧双目紧闭,睡的不知朝夕,歪着头陷在枕头里,黑色的床单衬着他像是一捧快要融化的雪,李子浔伸手一寸寸抚摸他的眉眼,心里盘算着要打造什么样的牢笼才能囚禁住这样的美丽。 药应该带了一点催情的成分,发作的时候,乔夜的脸贴在李子浔的掌心缓缓磨蹭,像是一只幼猫一样撒着娇,低声说:“我好难受啊!” 一边说一边分开自己的大腿,袒露出湿润的小花和微微挺立的阴茎,他仔细分辨了一下李子浔的眉目,确认是个大帅逼之后松了一口气,软着嗓音说:“叔叔,你操进来好不好啊?” 他长的显小,看起来至多也就二十出头,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模样,闭着眼就漂亮到吓人,睁开眼晕晕沉沉的勾引人简直就是要人命。 李子浔操进去的时候,乔夜开始剧烈的挣扎,他怕疼,那东西简直要把他整个人撕裂,他扭着腰跑,又被摁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一边哭一边挨操。 后入进的很深,鲜血混合着浊液从大腿根部淌下,落在床上,像是新娘的成人礼,乔夜没有尽头的少年时光,终于在这一天画上了句号。 “疼…”乔夜小声抱怨,细长的手指抓着床单上的皱褶,手背遮住眼睛,他看着在自己身上起伏的男人,觉得自己在做一场荒唐的春梦,男人被汗湿的眉眼凛冽逼人,簇霜堆雪。 两个人做了很久,避孕套没有拆封,李子浔觉得根本不需要,他很乐意和乔夜生一个孩子,乔夜在欲望的海底浮沉,最后含着满满一肚子精液睡了过去。 第二天两个人是被乔夜兵荒马乱的闹铃声吵醒的,乔夜反射性起床准备洗漱然后冲出去给小兔崽子们上早课,今天他足足有两节大课,从早上到晚。 2021-02-17 14:41:19 番外 一醒过来他就觉得不太对劲,疼,太他妈的疼了,是被他们学校楼底下装修那种压路机反反复复碾压过三遍那种疼法。 “操…”他一句话还没有骂出来,就发现自己嗓子干疼的要命,火烧火燎的,乔夜揉了揉遍布吻痕的喉结,四处找眼镜。 室内的光很昏暗,他摸索了一番,碰到了一双冰凉的手,正当他疑心是不是和吸血鬼一夜情之后,手的主人睁开了眼,两个人措不及防地目光对视,对方的手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态搭在乔夜的大腿上。 “嗨?”乔夜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试探性地打了一个招呼,取试管一样把那只手拎走,弯腰从地上捡起眼镜,从地上拾起扔的乱七八糟的衣服随便套上,踩着双人字拖就准备走人,他看了一眼室内的钟表,现在回去还能洗个澡换身衣服,他这一身吻痕绝对不能出去见人。 他脑内算盘“啪啪”还没打完,就听对方开了口,声音带着点情色的微哑:“要我送你吗?” 他没等到乔夜回答,直接起身套上衣服从桌子上拿过车钥匙在门口等着乔夜,乔夜寻思着大早上的也不好打车,送就送吧,他还能节省时间吃一个饭。 这时候乔夜才有心思打量自己这个一夜情对象,帅是真他妈的帅啊,眉眼锋利,冷酷俊美,一身黑色西装整的像是个黑手党老大哥,怀里揣着机关枪准备出去突突人,他语文不太好,平时业余时间天天刷黑手党火拼电影,只能想到这么多形容词。 乔夜从他的工装裤三号口袋拎出自己的手机,这种裤子没什么优点,就是口袋多,一个放钥匙,一个放手机,还带拉链不怕丢,乔夜本着空间最大化使用的原则,给每一个口袋都编排好了任务。 他这头正在改课件,复习ppt,李子浔看了一眼他手机屏幕,心下了然:“去上课吗?” “嗯。”乔夜低着头,敷衍的应和了一声,他一边飞速滚动着课件,一边强忍住困意,他昨天晚上根本没睡几个小时,两个人翻来覆去折腾快到凌晨两三点,他现在困的要死,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升去和周公喝个两块钱的茶。 李子浔看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皱着眉说:“要不要逃课,我知道附近一家酒店的床很舒服,你可以…” 他还没说完。乔夜抬起头,一脸高深莫测:“不能逃,这节课缺了谁也不能缺了我。” 到了学校门口,乔夜本来想好聚好散,一夜情睡这么个大帅逼他也不吃亏,结果对方直接拿过他手机加了微信,“中午吃个饭怎么样,我知道附近一家粤菜很不错。” 还没等乔夜下意识的“不了吧”出口,对方直接开车走人,乔夜在原地愣了三秒钟,心想自己这他妈的是被霸道总裁强制爱了吗? 乔夜回到公寓,找了一件高领的衣服套上,泡了杯麦片装进保温杯就直接到了办公室,看了下表还有时间,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润喉糖,倒出来一把放嘴里,他有点低血糖,正好补充点糖分,一边嘎嘣嘎嘣一边往杯子里塞了两颗胖大海。 最后不知道是谁起了作用,他嗓子一上午奇迹般地没有掉队,就是个轻微感冒的水平,到了中午,他本来打算去学校食堂随便对付两口,结果就看到微信里李子浔发了一个定位,配着一个笑脸。 定位是他们学校东门口,乔夜思考了一分钟,还是决定赴这场鸿门宴,两个人睡都睡了,吃个饭怎么了。 他想的很简单,结果他今天这身打扮太吸引人眼球,高领白卫衣黑色外套,配着冷酷的黑框眼镜活脱脱一个禁欲大美人,揣手手站在路边的时候就有两三个过来搭讪的,乔夜看着这帮大小伙子面色红的像是个气球觉得人家也非常不容易,正打算出言安慰几句,一只手臂直接从后面把他拎走。 “抱歉,他有伴了。”乔夜只能听到李子浔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被半搂半抱到车上,保温杯小毯子什么都安排上了,乔夜裹着一身海绵宝宝派大星的小被子面无表情发着呆。 一路的氛围仿佛是要送葬,乔夜实在受不了了开口:“我说,你们这些霸道总裁是不是都喜欢长的漂亮的白莲花小可爱?”乔夜在脑海里总结了他代课时从专业书底下看到的小说封面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李子浔笑了一声,很高兴的样子,等红绿灯的间隙,他慢条斯理地说:“不,我们霸总一般都喜欢长的漂亮的小智障。” 乔夜一听这话很是高兴,他故作悲伤地说:“嗨,我这么聪明,看来是没机会了。” 李子浔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舔了一下昨天晚上被乔夜咬破皮的嘴唇,意有所指:“对,你确实很聪明。”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乔夜已经歪着头裹着小毯子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睡的很沉,甚至没有发现脖颈和耳后新增了几枚殷红的吻痕,图腾一样印在苍白的皮肤上。 2021-02-17 14:41:23 第42章 乔夜第二天醒的很晚,过度的纵欲仿佛抽走了他的灵魂,整个人晕沉沉的,大脑一片混沌,连呼吸都在和身体割裂,他像一尊破碎的瓷器,在努力地拼凑成一个完美的轮廓。 李子浔起来做早饭的时候问他吃不吃,他窝在被子里摇摇头,话都不想说,然后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被子被他不经意间掀起一个角,露出背部柔腻流畅的线条,沿着侧腰线收进下面暧昧的阴影中,如同一盏满溢出来的爱欲酒杯。 手臂一抹白陷在层层叠叠的黑里,配上指尖上一点吻痕,色情的要命。 李子浔知道昨天晚上把人做狠了,要费心思细细的哄,他端过碗半跪在床头一口一口地给乔夜喂粥,乔夜的面容是一种冷淡的素白,眼尾花瓣一样带着点红晕,他低垂着头,睫毛勾成一个细弱无助的弧度,喉结无意识地吞咽,李子浔喂到最后直接用嘴渡过去,很快就变成了一场暧昧的亲吻,乔夜的手搭在他的肩头,欲拒还迎,指尖微微翘起,像是蝴蝶振翼。 一吻将毕,乔夜掀起半只眼睛问他:“几点了?”嗓音有点哑,羽毛一样挠在人的心上。 “十二点半。”李子浔说的漫不经心,他收走了碗,给乔夜拉好了被子,“再睡一会儿吧。” 纵容和宠溺如影随形,乔夜差点被他迷惑了,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之后直接从床上坐起身,揉了揉鸡窝一样的头发,心想:李子浔,你他妈可真是我学习路上的头号绊脚石。 下午乔夜爬起来之后直接痛定思痛把书房门反锁,隔绝一切罪恶之源泉。自己拿了一堆五三模拟卷子进去刷题,进去之前小奶猫一样靠在门口对李子浔耀武扬威指手画脚,让他好好反省自身不要轻举妄动。 乔夜在知识的海洋里扑腾遨游了一个下午,还没上岸门就被“嘎吱”一声推开了,李子浔给他送来了热牛奶和一堆小零食,乔夜不知道他从那里搞来的钥匙,他仿佛存在于这个家每一个角落。 李子浔送完也不走,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药膏放在桌子上,抱小孩一样把乔夜从椅子上拎起来,放到桌子上,乔夜文言文名句填空刚看到一半,就被扒了裤子,分开大腿,露出腿间一片红肿泥泞的小花,偏偏始作俑者一脸心无旁骛,陈述事实一样平铺直叙:“肿了。” 上药的过程最难熬,昨晚被操开的一腔软肉最是销魂,一碰就汩汩流水,药膏都留不住,乔夜羞耻的分开大腿,献祭一样裸露出最隐秘的一切,李子浔的指尖蘸着一点冰凉的药膏,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过了好长时间,乔夜终于觉得不对味了,这他妈上的是什么鬼药,这他妈明明是诱奸,自己还和筛子下面的鸟一样傻不愣登的上当。 他察觉的太晚,两个人又滚到了一起,好在最后李子浔勉强做了一回人,没真进去,在他的腿间蹭射了,把大腿内侧细腻的肌肤晕成一片暧昧的红。 朦胧之中乔夜碰倒了一叠卷子,一张卷子白鸟一样飞到了他手边,那句子他写了一半,另一半还没有来得及写,他下意识地睁大眼睛,想看清剩下那半句话,就听到李子浔在他耳边把那句话念了出来:“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他念的很慢,像是在读情书,一字一句反复斟酌,最后拉着乔夜的手握住笔补充完了那一句话,中间乔夜流下的泪水把黑色水笔洇成了一团墨痕,一缕缕化开。 乔夜的快感在最后被累积到了最高潮,他扭着腰,忍不住想射,李子浔冰凉的指节扣在乔夜青涩的阴茎上,他娴熟的撸动着,在他耳边幽幽地说:“别生气好不好,我错了。”他一边说一边舔舐着乔夜的喉结,在上面留下暧昧的吻痕,他埋首在乔夜的后脖颈,贪婪地嗅着乔夜身上的味道。 他离不开乔夜,恨不得把他盛放在自己的胸膛中,和自己骨血交织,永不分离。 他和亿万人处于同一方天地,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但是他只喜欢一个人,爱情是一幕精彩纷呈的歌剧,他却只希望是属于两个人的独角戏。 他会和他做爱、接吻,做所有和爱相关的事情,两个人会一直纠缠到死亡,这是爱吗,他不知道,爱字有千万种写法,颜筋柳骨各不相同,他只知道他第一次见到乔夜就想亲吻他的眼睛,少年人黑色的浓稠如雾一样的眼睛,抬起头像落满了星星。 夕阳的红沿着窗帘淌下来,他搂着乔夜拉开了窗帘,迟暮天色粘稠的像融化了的糖浆,有种至死方休的美,他们仿佛老式电影的主人公,在衣香鬓影里醉生梦死,不知朝夕。 2021-02-17 14:41:26 第43章 期末考试结束的很快,卷子纷纷扬扬的,雪片一样飞来又飞去,化作少年人骨血里短暂存活的一只白鸟,和着对未来的希冀轻轻鸣叫。 考试结束之后就是例行的分班,分完班以后,乔夜和林桉毫无意外去了对面楼上的尖子班。 乔夜发挥正常,和李子浔差着八分,他文言文填空属实不太行,最后撑着下巴对着空空如也的六个空发呆,叹了口气然后提笔在每个横线上面都写了一句话: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每写一句话都仿佛听到李子浔那天下午在他耳边轻轻呢喃,他承认他夹带了一点私心,他把这几个空白当作是一个人的情书,在剩余时间内反复品味,期待让甜蜜陪伴他度过荒凉无趣的二十分钟。 林桉和他一分之差,然后两个人提交了转班申请等待审批,林桉写的一丝不苟,满满一大页,乔夜只在一大张纸上写了寥寥三个字:我想走,当天下午就审批通过,班主任带着他们两个人拎着东西去楼上。 冯宇迟在后面帮林桉提着厚厚的辅导资料和习题,一摞摞的书码的很整齐,他的手臂微微绷紧,露出淡淡的青筋,林桉和他并排着走,他的校服穿的很规整,每个纽扣都严谨地扣好。 乔夜就非常的随便,他东西少,背着一个差不多空空如也的书包,手插在裤兜里在后面慢条斯理地溜达,身上穿着一件长长的黑色卫衣,胸口上面是一串花里胡哨的字母,校服外套敷衍地穿在身上,以示尊敬地扣了两个扣子。 书桌都被教务处提前摆放好了,乔夜看着中间偏后的座位皱皱眉,还是选择坐在了里侧,林桉和他同桌,前面后面都是陌生人,乔夜孤单惯了,突然到人堆里简直无所适从,他看着前后乌泱乌泱的脑袋有些心烦。 他长的是真好看,苍白美艳的像是一把刚见血的杀人刀,刚进班就听到一阵抽气声,还有纷纷的议论声,他本来对这些习以为常,却下意识地抬头向李子浔的方向望去,李子浔看着他,神色八风不动,嘴唇微微抿起,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仿佛恶龙对自己的宝物被窥伺而恼羞成怒。 乔夜被他取悦到了,他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拎着包回到了位子上。 美貌是一种让人有距离感的东西,大家下意识地会抗拒过于美丽的事物,如同一种趋利避害的天性,感谢如此,乔夜获得了很短暂的宁静。 乔夜是想和李子浔同桌的,非常想,但是只能等到下一场考试之后了,他好难过,难过的结果就是一上午没有听试卷讲评,发泄一样做着试卷,写累了就趴在桌子上发呆,看着远处的李子浔。 他逆着光,坐在好远的地方,校服严丝合缝地套在身上,认真听着课,虽然乔夜知道他大概率在装模作样,却依旧觉得很赏心悦目,他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光明正大的暗恋。 抽屉里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李子浔对他说:“上课不要发呆走神。” 乔夜不太高兴地回复他,一字一顿:“你好讨厌。”然后把手机关了机,继续背古诗文填空题。 林桉是个好人,太好了,温柔善良,在中途老师叫乔夜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会把自己的卷子塞给他,指明是哪一道题,等着乔夜自由发挥,然后乔夜就三言两语把题说完,面无表情地坐下。 他的声音很冷,不高不低,很没有耐心的样子,却在说完的时候不经意间瞟向李子浔的方向,期待肯定与奖赏,他想:你看我好聪明。 化学老师对乔夜这个全年级唯一一个化学满分展现出极大的兴趣,给他留了不少课后题,希望他强者更强,优者更优,变成一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化学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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