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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臾之内,使人伤势愈合,可称神药。 他下旨传召神医自有嘉奖之意,但亦为得神药药方,以图加强国力,震慑八方。那十多先天乃是国主亲卫,派遣而来,可见重视。 官员本是身负重任,如今功败垂成,恐怕再得不到那神医踪迹,而神医身边白衣侠客实力何其强大,让他心中也极忌讳。 此后该如何上折禀报,如何解释,便都是后话了。 那些因神医而得了偌大官声、政绩的几位府官们,心里暗暗感激之余,亦有惋惜。 再言凡人。 几座府城里不知多少难民得神医相助而活命,那神医已去,事迹却仍旧广为传颂。 有人言,当日洪水泛滥,土地却突生沟壑,更有无数青舟落下,救了人后,化为叶片,可见如此神通,当是仙人所为。 又有人言,那仙人施法后,青衣神医便与那白衣侠士相携出现,一个医术神妙无比,一个势力深不可测,未尝不是仙人下凡,化身相助。 还有人言,灾难过去,国主赏官,神医推辞不受,若非仙人,岂会如此清高? 如此种种猜测,尽管未有全中,却不远矣。 这般传言传得久了,无数百姓信以为真,果然如此认定。 景元府早早便有立下小像祝祷祭拜,随即众人皆是这般施为,渐渐大多死里逃生者,都有设置神龛。 百姓呼之:此青衣者为百草医仙,此白衣者为白龙剑仙。 从此神迹永传。 而徐子青,他本在山间结庐,静静体悟天地,忽而心中有感,周身遍生金光。 霎时一股舒泰之意传来,四肢百骸,皆极爽快。 仿佛这天地皆要护持于他,却又绝不会束缚于他般。 徐子青心中一动,抬眼看向身侧。 果然他这师兄周身,亦有一层淡淡金光,虽比他稍薄几分,却也聚集起来,凝而不散……这正是功德。 早先在天地大劫时,车龄子等对天地有大功者,身披功德,可以避劫。 如今他与师兄,怎么亦有功德? 徐子青不由阖目,细细推算。 随即,他便恍然。 灾难过后,凡人有求生之欲,徐子青自域外而来,行医问诊,便是那一线生机。而劫难过后,徐子青道心圆满,凡人亦感激涕零,上香供奉,是为回馈……天地有德,感凡人之心,赠予功德。 修士逆天而行,顺天而修,果非天地钟爱。 而天地钟爱者,实为凡人。 当年大劫陨落那许多修士,又有那许多修士对一界有极大功劳,方能有功德加身,为无数性命填补,才有那般恩赐。 但如今徐子青本是管了闲事,拯救那许多灾民,灾民心生感激,居然可以由此聚集功德,加持而来…… 徐子青心有所悟。 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呃,大家最近说短小……其实我一直这么短小啊哈哈。 过年前应该会有某个月份日更六千吧,大概,这个说不准的…… 然后,感谢所有留言砸雷和灌溉的宝贝儿,群抱群mua! 第719章 三十年后。 刘夋是个农汉,但他从前是个童生。 本来十多岁时下场过了童试,得了那考科举的资格,但那一个秀才的名位,都叫他足足耗费了二十年。如今他已经过了而立的年纪,还没能得到半点功名,家中又有父母妻儿,堂堂身材健壮的男子,再不能这般一心做这白吃米粮的废人。因此他便不再试图科考,而决定回来做个普通村人。 早先给父母去了信,他娘子略识得几个字,向来已经把他的事情告诉给二老知道了,如今他回来便不离去,父母亲人,应当也是极愿意的。 正想时,刘夋走到田间,突然见着一人匆忙跑动。 刘夋一见,那分明是住在自己邻里的中年汉子,不知现下怎么如此焦急? 他心里关切,连忙询问:“赵叔,您这是?” 那中年汉子打眼见他,登时拧起了眉头:“刘小子回来就好,你家的老娘摔了一跤,不知怎地气喘不上来,我正要去求大夫过来,你是与我同去请人,还是回去照顾你那老娘?” 刘夋一听,顿时大惊,也惶急起来:“那、那还是回去陪伴……”他到底也曾是个读书人,现下马上反应过来,“不不,我与赵叔同去请那大夫,老娘在家有娘子照顾,我腿脚好,可以将大夫背来!” 赵家汉子也不多说,抬脚大步,就带了路去。 一路上,刘夋免不了要打听那大夫的消息,便问:“不知是哪一位大夫?医术可还神妙?出手可有把握?” 赵家汉子也颇体谅他的心情,也是回答:“这大夫姓徐,二十多年前便在村里住下了,当时你不过半大小子,又时常在县里读书,所以不知。据说他原本是给哪个达官显贵治病的圣手,后来不知怎么的又不做了,才要找个安稳的地方落脚,就选中我们这黄杨村了……” 那徐大夫本来在村子里也没什么名气,因为来的时候看着年轻,没几个村民肯信。后来还是一次村里人得了急症,送去县里请坐堂名医诊治也不见效,回来后本要等死,那徐大夫恰是自县里买药归来,遇见这事就出了手……一下子妙手回春,把那人的性命抢了回来。 从此村人方才断断续续知道,这徐大夫果然是有好本事的,对他也更尊敬起来。 因为刘夋在读书这二十年里,少有回村,三年五载的都在外头,自然不知道徐大夫的大名。而且徐大夫初时每年都要出去一段时日,也并非时常留在村中,后来间或隔上二三年、好几年去一趟,到最近五年不出,才是真正安稳下来。 刘夋现在听说,便是点头。 原来如此…… 正说时,两人绕了几条村道,来到了村尾之地。 这地方背后,就有好几座山头,皆为野山。听闻这徐大夫将屋舍落在此处,便是为能时常上山采药的缘故。 刘夋见到,在那山下有个颇大的茅屋,两间并立,周围弄了一圈篱笆,里头似乎还开了一片小小药田,种植了不少草药。 如此乡野闲舍,看上去颇有几分雅致。 赵家汉子在那篱笆前,已是急忙唤道:“徐大夫!徐大夫!请你救命啊!” 此言一出,那茅屋里,便有了动静。 脚步声起,门内直走出一位青衣人,气质和煦,一见就是宽厚之人。 乍眼看,只觉得他不过二三十的模样,但若是细看,却能察觉他鬓上已有白霜,眼角亦有细纹,已然并不年轻了。 略算一算,据说他来到这黄杨村时便是二十出头年纪,如今又有二十余载过去,约莫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 这徐大夫问道:“是哪户人家,是什么缘故?” 他倒也不跟人寒暄,言谈也很利落,看得出,是将那病症放在心上,而非是那等沽名钓誉之人。 赵家汉子也知道这徐大夫行事,立时说道:“是我右邻的刘家嫂子,原本年纪大了,又不慎滑倒,摔得狠了。”他又把刘夋拍了拍,“这便是那刘家嫂子的亲子,是个读书人,现下回来了。” 徐大夫点点头,旋即也是唤道:“师兄,且将我医箱取来!” 然而那屋中无声无息,倏然间,倒有个白衣人影,出现在了茅屋门后,又一晃眼,他手里持着个木箱,立到了徐大夫身侧。 赵家汉子不以为怪,刘夋却是吓了一跳。 原来白衣的也是个男子,形貌很冷峻,似乎是个颇厉害的武者。他与那徐大夫一般,都是面容上难以看出年岁,可他发间也有银丝,眼神也不同年轻之人,就能知道他也是个上了年纪的了。 更何况,那知天命之年的徐大夫,更叫了他一声“师兄”呢! 刘夋先前没赵家汉子提起此人,现下看看,分明赵家汉子对他也很熟悉,应当也是在此地久居的?只不知这一位,是否也是个大夫? 他这般想着,就听到赵家汉子对白衣人也打了个招呼:“云先生。” 那云先生略略点头,依旧很是冷淡的模样。 刘夋其实对这人也觉得有些难以接近,赵家汉子对他似乎也是既敬重,又有些许敬畏一般。 不过,此时他也无心打探,关键还是要快些请出徐大夫,也好赶紧救他老娘。 只见云先生开了篱笆,让徐大夫走出来,医箱却还是由他提起。 一行人当下就往来处行去,徐大夫虽说身子骨好像不错,到底上了年岁,似乎步子也的确慢些。 刘夋略有踌躇,就想着自己有一把子气力,是否要开口询问一番,看看自个是否能将徐大夫背过去? 孰料还没等他提议,那云先生已来到徐大夫身前,直接把他负在了后背。 下一刻,他们的行程就更快了。 不到半刻时候,已然来到了刘夋家的院外。 ——说是院子,实则也不过是在屋舍周围砌了一堵不足一人高的矮墙,一眼能见到里面,却也有些防卫的用处。 院门大敞,刘家的老汉心急如焚,就在门口张望,那赵家汉子的娘子也时而从里头探出来,时而还要安慰这老汉几句,叫他莫要太过慌张,以免反而受了刺激,叫自己也不好了。 现下眼见有人快速跑来,刘老汉顿时大喜,待看清来者还有自家独生的儿子,越发高兴起来,连忙把人让进:“快快!徐大夫,可定要救一救我那老婆子!” 徐大夫也赶紧安抚:“莫担忧,应当无甚大事,老夫定然会细细诊治。” 这句话说出来,刘老汉像是放了大半的心来,赵家汉子也是欢喜。 刘夋见到了,心底暗暗称奇。 这足以看出,徐大夫在他老爹与赵叔心里,都是极可信的,那医术必然也十分不俗…… 几人进得屋里,又转进内堂。 果然就见到一位老妇正躺在榻上,有个面貌姣好的媳妇子正在铜盆里拧手巾,要与那老妇擦汗,赵家的娘子也在一旁忙活,都颇是担忧的样子。 徐大夫也不说废话,就坐在榻边矮凳,给老妇把脉。 旋即他从云先生手里接过医箱,取出里头那长短不一、粗细不一的银针,就去慢慢针灸起来…… 刘老汉急急问:“我老婆子可有事?” 徐大夫一面有条不紊地扎针,一面温和说道:“令妻无碍,老夫施针之后,再服下几帖药,便可痊愈。不过,到底年岁如此,日后还需好生调养,也不可再做出今日这般危险之事来。” 听他说完这些,又见那针灸下去后,老妇果真面色好转,屋中这几人,也都是放松下来。 徐大夫这般说了,定然是无事了的…… 刘夋见老娘安好,把那赵家汉子轻轻拉扯。 赵家汉子见状,跟他出了这内室,一边问道:“刘小子,唤我出来作甚?” 刘夋把他拉得远些,才好奇道:“赵叔,你先前只与我说了徐大夫,却不知这云先生,又是个什么来路?” 听他此言,赵家汉子的面上,却露出了几分尴尬来。 刘夋更觉奇异:“可有难言之隐?” 赵家汉子叹口气:“也称不上是难言之隐。”他呐呐说道,“云先生与徐大夫,乃是一对、一对……夫妻一般的关系。” 既然最难说出的已然说了,后面的话,也就更易开口。 “自打徐大夫在此时,云先生已然在此了。” “他两个同进同出,感情甚笃,但二人皆为男子,初时也叫人觉得有些怪异……” “不过这些年来他们仍旧这般融洽,徐大夫医术高明,云先生也曾为我等杀死过山中饿狼,都是极好的人,我等见得久了,也只视作寻常罢了。” 村人倒不觉两人不好,但赵家汉子到底性情粗糙,两个男子那般的关系,自不会时时刻刻挂在嘴边,方才提及徐大夫时,亦不曾刻意提起云先生了。 皆是觉得解释起来,有些不好开口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所有留言砸雷和灌溉的宝贝儿,群抱群mua! 第720章 刘夋听得,自是惊异。 不过他在外浮沉多年,虽是运道不佳于科考上没得长进,却也听闻过不少奇闻异事、风土人情。 各国间还是男女阴阳,结为夫妇,但亦有些地方男子与男子相亲,结为契兄契弟,或者女子互相依恋却无疑谋生,则嫁与同一男子成了妻妾姐妹,那男子得一双红颜佳人,享齐人之福,女子在后院也极和谐,感情甚笃,无有争执。 现下这两人看来已是几十年的情意,听其言语,还是一对师兄弟……说不得乃是自幼一齐长大,比之许多男女夫妇都更情长,刘夋惊异过后,也并不大惊小怪了。 且不论是什么缘由叫那两人隐居在此,也是难得有情人罢了。 知道这些,刘夋又与赵家汉子重回屋中。 他便见到那徐大夫果真医术高明,短短时间里,居然施过一遍针了,正在将那长短银针起出。他那老娘汗水流得更多,面色却越发好转,在最后一针拔出之后,她正是一声长叹,醒转过来。 “哎哟,我老婆子怎么躺在榻上?”老妇睁眼,头一个,见到的便是她家老汉。 而刘老汉见自家婆娘醒来,抹了把汗,也是难得笑呵呵地,与她说了起来。 其余之人,皆是欢喜。 刘夋见老娘无事,又看到徐大夫将医箱收好,而云先生当下伸手就将那医箱接过。也不知是做过多少回,才能这般默契。 他看一看自家的爹娘,再看一眼那不欲打扰他们、正往门外走去的师兄弟,随即,目光又落在了自家娘子身上。 娘子多年操持,早非是当年的秀丽少女,但此时于他眼中,不知为何却比那绝代佳人,更是美貌动人。 刘夋眼里一丝温柔闪过,随即抬脚出门,开口唤道:“徐大夫,不知诊金几何?” 那徐大夫略停步,回转身来,微微一笑:“既为乡邻,你予我三枚铜板便是。” 这一笑时,他眼角舒开,眉目柔和,看起来竟如春风拂面,一瞬就叫人按下心来。 叫人不禁想道:如此男子,若是年轻之时,又该是何等风姿的人物? 刘夋愣了一下:“不过三枚?” 那徐大夫温和点头:“三枚足矣。” 待付了铜钱,刘夋怔怔目送那两人远去。 只觉得他们并肩而行,山风鼓荡时袍袖纷飞,居然有一种凌风而去、翩然若仙之感。可再细细一看,恍然还是那情谊深厚的两人。 刘夋摇摇头,转身回屋。 他的娘子还在等他,他们的孩儿尚在隔间安睡。 那便是他心中所安之处了。 凡人一世能得如此,已然是再幸福不过,再安稳不过。 ? 徐子青与云冽携手而回,步子不疾不徐,既不曾用得遁法,也不曾使得什么神通,当真就如同那寻常人一般。 他们如今,也的确是在隐居。 且说当年,徐子青见那洪灾心生不忍,有感于凡人拼死挣命,想要求得生机,他不仅出手泄了洪,还干脆化作一位神医,去缓解那一场灾难。 事后他所化神医得了百姓感念,立下小像拜祭,他又得天地馈赠,心里忽然又生出了几分感悟来。 他只想道:观想天地法则倒不算难,将真灵投入与道相合,才是颇难。他瓶颈多年,虽十分刻苦,可到底高高在上,与最初之心,已相距极远。是否便正是这个缘故,才让他始终不得进境呢? 徐子青所修炼的,乃是生死轮回之道。 他以万木生死轮回推衍万物生死轮回,又看了无数凡人生死,自身也曾有几度生死辗转,甚至在前世身为凡人时,也体悟过那死去之感……这般奇特经历,才使他能领悟此道,不过,他却不曾如凡人一般,寻寻常常地“生”过。 霎时间,徐子青就有了个念头。 若是他以凡人之躯,过那一世…… 若是,他与师兄,皆只是凡人…… 此念既出,便再不能回转了。 云冽同他心意相通,闻得徐子青之言,已是开口:“返璞归真,当有所得。” 徐子青心中微暖,也再没了半点犹豫。 修仙无岁月,凡人一生,至多不过短短百年。 他未尝不能去将自己当做凡人,去真正地入世一回。 有此决定后,徐子青便拉住师兄,两人在这一块广袤土地的各国之间,游历起来。 他做了个游医,但凡行到哪里,便行医到哪里,用的多为针灸之术,只将那真元压制到只如寻常先天武者体内内劲一般浑厚,亦只拿它当做内劲来用,却再不曾使用过一点术法。 云冽陪他同行,从此也将真元压制,同样只如一位先天,他不动剑意,不催剑魂,但那一身精妙剑法,变化无穷,则用之无碍。 这一路上,两人也未必不曾遇上一些“危险”,可无数年经验尚在,有云冽一剑当先,有徐子青妙手施为,这“危险”亦不能作那危险。 而行得越久,在这极寻常的路途里,徐子青心性却越发平和,体悟到一种争锋之后的闲淡来——并非是心生疲惫而懒惰,乃是一种极朴素的放松。 让他的心境,也越发提升了。 这般游医数年后,徐子青终是寻到了这么一处民风淳朴的乡村,要来定居。这乡村,便是如今这黄杨村了。 此地村民并不排斥外人,眼见两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来此入住,都颇是帮了些忙,告知他们去哪里寻来建屋之物,又告知他们如何建屋。 那一座茅屋,正是师兄弟二人亲手所建。 并非是如修士一般以灵材炼制仙府,反倒是用肉身的气力,伐木、割草、和泥,一砖一瓦,搭建起来。 到建成后,虽是略有几分简陋,可是其中却也含有一些归真之理,以小处显妙处,看似平凡,却并非平凡了。 这茅屋建成后,徐子青不由微笑。 此中趣致,此中心意,别样不同。 而住下之后,徐子青仍是自称大夫,只不过初时也还是不得信重,他心里有数,从不急切。 何况在各国之内,近年还有天灾,他也间或出行一趟,与师兄一起,救治灾民。直到那天道再不降下灾劫,各国国力逐渐复苏,他们师兄弟两个,也渐渐少有出村,只在这乡村之内,体悟最平稳安然的生活了。 转眼间,就是这些年过去。 徐子青与云冽不曾运转功法,也刻意使肉身随年华流转而生出变化。 在二人无意之间,也如凡人一般生出了白发。 他两个这些年来,也一如凡人般同寝同居,亦如凡人一般,因两情相悦而痴缠□□。他们并不去运转那双修之法,只身体缠绵,情爱缱绻。 日子久了,徐子青恍惚觉得,自己好似真陷入那一世凡尘。 他仿佛非是红尘炼心的徐子青,而是自幼与师兄一同拜师,之后一同长大,日久生情,再不肯分开,一切水到渠成。 师兄为剑客,他为医者,两人一生磨难无数,却也救人无数……待繁华落尽,回归本真,要在一地共度余生。 又好似……恍恍惚惚里,他和师兄已然恩爱此生…… 已然一世携手……共白头了。 然而,好似陷入凡尘,也依旧不是真正陷入凡尘。 徐子青的意识清醒,并未彻底沉迷。 且云冽亦然。 两人一面将心境沉浸,一面又有心境超脱,正是互相映证之余,尚且要细细体味这一场似真似幻。 凡人之情未必不及修士之情,师兄弟两人难得不再记挂修炼,亦不再记挂成仙,只一心一意两厢厮守……那从前因修炼而浅淡隽永的情意,也变得愈发浓烈,如醇酒精酿,日久弥香。 徐子青梦回之间,偶尔轻叹。 若他与师兄真是凡人,如此过上一生,亦……无甚不好的。 ? 刘夋自打回来后,就果真要做个农汉,待得第二日起,便要下田做活。 只是他多年读书,尽管身子还算健壮,一时间却也难以上手,要当真做上个整日,又大有吃不消之感。 但刘夋素来是个执拗之人,从前读书,他便可孤身在外一心读书,如今要种田,他自也是发了狠的,绝不会有半点懈怠。 渐渐他是学得熟了,这身子骨,也不多不少,出了些问题。 后来,刘夋自是在村人提议之下,前去拜访那位徐大夫——从前有村人因太过劳累伤了身子,亦是由徐大夫妙手回春。 而自打那日徐大夫救了自家老娘后,刘夋对徐大夫也颇为相信,对云先生与徐大夫不离不弃,更是充满好感。 这好感之下,他自然也想要与两人结识,且看他们也必然是有许多“故事”在身之人,对刘夋而言,也是十分神秘,叫人想要接近…… 于是,刘夋便借此机会,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所有留言砸雷和灌溉的宝贝儿,群抱群mua! 晴雨文文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9-16 00:05:52 炸毛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4-09-16 00:55:39 炸毛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4-09-16 00:56:43 炸毛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4-09-16 01:00:36 安琪莉可.柯蕾特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9-16 10:02:58 棉花糖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4-09-16 11:27:20 水的长度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9-16 12:34:46 Aambe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9-16 15:54:31 古月六日眠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9-16 19:06:40 金九爷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9-16 22:37:38 第721章 徐子青与云冽本在屋中对弈,正是脉脉温情。 忽听外头有人扬声唤道:“徐大夫,可在家否?” 徐子青自是回道:“若是有事,且自己进来罢!” 这声音他还记得,乃是回来不久,由读书人转做农汉的刘家后辈。 随即篱笆打开声后,一人走进屋来:“徐大夫,我可是打扰了你?” 徐子青站起身:“老夫不过闲来消遣,称不得打扰。刘家小哥前来此处,不知所为何事呢?” 刘夋面向这般温和亲切之人,略有些手足失措,便摸了摸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如今想来重归田园,无奈上手颇难,身子似乎有些不妥。此来是想求徐大夫为我针灸一番,也叫我快些适应下来。” 徐子青自无不允,便是微微笑道:“如此,刘家小哥且在那榻上伏下,老夫自为你针灸便是。” 刘夋自然听从医嘱,撩起衣衫,趴在榻上露出了脊背。 徐子青稍一看过后,又道:“无事,约莫针灸三四回,也便妥了。” 刘夋听得,立时称谢。 然后,徐子青果然为刘夋针灸起来。 刘夋只觉得针灸之处一派酸痛,待过得片刻又是十分舒坦,心里很是放心。他因着想要与两人结交,也寻了几个话题,开口与他谈说。 他这般心思,徐子青一眼便已看穿,而后也笑吟吟与他闲谈,言语平和,如流水淌过,使人听得,又是再熨帖不过。 不知不觉间,就聊了有小半个时辰。 刘夋全身疲惫尽消,这一番闲谈也很是畅快,只觉得极为投机。 虽说大半只是他与徐大夫在说话,云先生因性情之故少有出言,但每每做声,都直指要害,干脆利落,也叫他十分钦佩。 故而,他对这两人,好感也更甚了。 之后三四天,刘夋准时到来,与这徐大夫与云先生,也渐渐熟稔起来。 熟悉之后,除却平日里做工、陪伴娘子、照顾孩儿,他时常也会来拜访这一对眷侣,或谈天说地,或对坐弈棋,倒也颇有一番乐趣。 一个月后。 有一日,刘夋本来正在听那徐大夫抚琴,前方有云先生应琴声而舞剑,叫他听得陶然沉醉,看得目眩神迷。 此时正值傍晚十分,就连那霞光抹了最后一丝隐红,也渲染得天色尤为美妙。 如此良辰美景…… 突然间,仍是那位赵家汉子,来到了这茅屋之前。 他急慌慌地开口了:“刘小子,有个官爷前来寻你!叫你快快回去一趟!” 刘家老的老小的小,女子亦不便出门,这有了大事,赵家汉子当仁不让,主动出来寻人了。 刘夋一惊:“一位官爷?” 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自己是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情,即便是曾经在外漂泊,他也是谨小慎微,怎会惹到做官的? 赵家汉子急喘了几口气,连忙道:“那官爷倒客气,想必非是什么坏事,赵小子速速回去罢!” 徐子青抚琴声止,云冽亦不再舞剑。 刘夋不自觉看向这两位长辈。 徐子青笑道:“回去一见便知,何必如此多生心思?” 刘夋觉得有理,朝两人行了一礼,转身就随那赵家汉子离去了。 待这刘夋离去,徐子青淡淡一笑,再将手指落于琴上。 霎时间,琴声起,白影动,云冽亦舞剑了。 琴声与剑影相和,虽非修炼之举,却也心意相连,默契天成。 次日,那刘夋又来。 徐子青眼见那刘夋神色窘迫,略有好奇。 刘夋踟蹰片刻,将一封信函,递与徐子青:“不瞒徐大夫,昨日那官爷到来,是为我送信。这信中所言叫我颇觉彷徨,难以决断,故而,想请徐大夫与云先生一观,也为我出个主意。” 徐子青见他这般,便将那信函接了过来:“师兄。” 云冽闻言,也是走来,与他同看。 这封信函乃是一位二品大员所写,信函之间,俱是对那刘夋感激之意。 原来就在刘夋意欲回乡种田时,于一截山路上,遇见了个被剥了外皮丢在山道的重伤之人。他乃是农家出身,品行不差,见了有人遇难,自是将人救了下来。 那人也不过是个年轻人,看起来还是富贵人家出身,出来游玩时被劫匪抢了,若非是正好刘夋路过,连这条小命,都要玩完。 刘夋把他送了医,又把自己身上剩下的银钱分他一半做了盘缠,便是离开。而那年轻人口口声声说要报答,刘夋却并未放在心上。 没料想,那年轻人竟是那位二品大员独子,因性情叛逆甩开护卫独自出行,方才遇上这般险难。经此一事后,他便改了性子,一心一意,要重新进学修身了。 二品大员得知来龙去脉,自然对刘夋感激不已,又差人将他生平诸事尽数调查,思忖良久,才来了这封信函。 信上除却表示一番感激之情外,便说明可以给刘夋一个出身,为他谋一个七品知县的位置。若是他能有政绩,还可往上提拔。 而若是想要去到哪里,做什么知县,皆有商量余地。 此堪为一个大馅饼,便砸在了刘夋头上。 他记得此事,但却未想过还有如此好事,只是他自觉读书不济,百般尽力也不曾有所成效,若真做了官,岂非是对那等苦苦读书之人不公么? 更何况,他当年救人,也不过是一念之善,却不曾想过这般报答的。 这信函短短一页纸张,徐子青与云冽很快看完。 刘夋待两人抬眼时,也吞吞吐吐,将心里疑虑,尽数道出。 只因此事于父母娘子、乡邻之人而言,皆觉乃是大大好事,他这些心思,却难以出口。且即便出口,这些亲朋……恐怕也难以体会。 思来想去,这村子之内,怕是也只有这徐大夫与云先生两人,才能商议了。 徐子青听得,笑了一笑:“这有甚为难之处?你虽觉对读书人不公,但实则天道至公。你心存善念,救人一命,他人感激之下,便将此善报予你。如今朝堂官员,并非个个科举出身,你不过其中之一,而非是为你罔顾朝廷律法,你又何必思虑过甚?那二品大员月余之后方才来此,想来已将你查了个清楚明白,你若太过不堪,他便要担了干系,自然只会赠你金钱以报,又何必非要叫你做官不可呢?” 刘夋一听,心里猛然有所领悟。 的确,此事非是他挟恩求报,而是对方主动言明。 徐子青微微地笑。 他这些时日与刘夋相处,看出他的才学大约的确一般,可对世情洞彻,则颇为通透。而且他出身农家,非是那等不知疾苦之辈,处事仁义,明晓事理,与人交往起来也从不畏缩露怯,这般之人如今尽管官场经验不足,但不说此时要做什么大官,若是只做个知县,说不得正合适也未可知。 能做得二品大员者,要想报恩,手段极多,除非恩人乃是可造之材,否则,也必然不会这般费事的。 刘夋有些欢喜,已然有了几分愿意。 他读书多年,自是为了做官,也有满腔抱负,前些时日心灰意冷,才要回来,但到底还未彻底做成农汉,自是心动了的。 只是,他还有担忧:“诸县知县想来都已有主,我若去了,岂不是坏了他人的前程?何况我若是做得不好,不仅辜负了那位大人美意,对百姓也有无穷之害啊!” 徐子青温和说道:“老夫以为,刘家小哥既然有所选择,不妨挑一位官声不好、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上报那大员,去做那处知县。到时只消善待百姓,造福那一县乡里,未尝不是好事。”他略顿了顿,语气更平稳些,“你既有担忧百姓的这一份心思,若是能时时记得善待百姓,好生学习如何为官,想来也不会庸碌到何处去的。” 刘夋听了这些,心里总算也有些安稳下来。 此时,云冽开口:“若有畏难之心,不做也罢。” 刘夋心中一凛。 是了,他若是再如此百般不能自信,即便做了官,恐怕也没什么用处。他堂堂男子,本有野心抱负,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反而瞻前顾后起来,像什么样子?何况,他原本已然十分愿意,惺惺作态,又给谁看? 这般想过后,刘夋深吸口气,再次深深一礼:“多谢徐大夫细心劝慰,多谢云先生当头棒喝。晚生刘夋,当前往一县,待百姓以诚,以清廉为官。若是……”他一顿,“若是来日晚生离得远了,当寄信而来,望两位莫要嫌弃,多多教我。” 徐子青笑道:“教不教的倒也谈不上,如今老夫与你也算个忘年交,日后自然也不当断了来往。” 刘夋大喜,再行礼后,转身走出门外。 又过得一段时日,果然有人上门派发文书,而刘夋,则要走马上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所有留言砸雷和灌溉的宝贝儿,群抱群mua! 第722章 红尘人有红尘事。 那刘夋所择之地,正是邻县。 那里知县便是个搜刮民脂民膏之辈,因他与麾下小吏俱是贪婪,上下盘剥,以至于县中百姓日子过得很是清贫。 但此人身后有人提携,又仅只一县之地,因此已然在那处做了十余年,纹丝不动,却也将自己填补得脑满肠肥。 因相距颇近,黄杨村有嫁与邻县之人为妻者,回来娘家时,便少不了通了消息。而村人平日里谈天起来,亦少不得抱怨,这消息,就传递开来。 更何况,在那县城之内,有邻县之人奔波数十里,只为将手中货物卖个高些的价钱,本县之人见其来去匆匆、形容枯槁,稍一询问,更是弄得清楚明白。 久而久之,那邻县之事,于本县也为谈资,而本县知县管不得,本县百姓亦无能为力,只能叹息罢了。 如今刘夋也是早有耳闻,思忖再三,横心写信。 他以为,虽说那县里并不富裕,但他为官既不为贪图享乐,清贫些的,反而容易做出政绩。再者邻县之人与他也能称得乡邻,早先做不得什么也还罢了,如今可做,怎能忽视?又还有个缘由,他生于此地,对此地也颇了解,可以因地制宜,若是一味选那天高地远之处,去了不知风土人情,不晓得民俗道理,恐怕是一筹莫展,难以动作的了。 多方考虑,刘夋已下定决心。 而那二品大员也着实有些手段,不多时,已将此事做定。 刘夋上任,初时手忙脚乱,虽精研案牍之卷,却难有成效。数日无所成就,心慌之下,传书于徐大夫。 徐子青得了书信,回言却道:“大夫不解官场事,当致信于引路人。” 刘夋恍然,试探上书,求问那二品大员如何为官之事,后经由指点,开始招募贤才,于县中多番走动,询问当地族老,询问百姓各家,询问小吏,询问县人,多思多虑,多读多行,渐渐胸中便有丘壑。 此后,此人行事有章法,心性无移转,对一县之人,便有造福之能。 三年之后,百姓已初扫贫弱; 五年之后,百姓食饱衣暖; 八年之后,百姓人数增乎一倍,一县之地,已成富庶之地了。 可谓政绩斐然。 后刘夋调任另一贫县,只三年,使贫县变作富县,复调另一县,同样大有作为。如此政绩,那已然晋为一品的大员越发看重,于考评里给上上等之评,再度提拔,使其得任一府府官。 刘夋离去时,百姓送行十里,俱难舍这一位父母官。 随后十五年,刘夋在一府之地尽情挥洒,麾下官员虽非全然清廉,却绝无尸位素餐之辈,亦使一府之地也变得富饶起来。 然而以他出身,只善于管理地方之事,并未调入京城,而刘夋也逾花甲之年,决意于任上终老,待无力为民后,再卸任归田。 辗转许多年,刘夋为官风评绝佳,国内上下,无不知晓,府内百姓,无不感念。 当年苦读不得晋身的农家子,如今抱负已偿,几乎已是了无遗憾。 又七年,刘夋六十九,颇觉气力不济,便有告老之意。再过三月便有新官前来,到时得以交接,便可离去。 孰料正此时,府城之内,突生瘟疫。 众多百姓深受其害,不出数日,已然有数人猝死。 刘夋惊怒之下,唤府中兵士群起而动,安置百姓,又寻府中良医,寻查病源。而后方知乃是鼠疫,竟为绝症。 他如今年迈,连日奔忙,疲惫交加,竟已病症加身,精力更是萎靡。 眼看着,已然无力操持一府之事。 那许多的百姓,也将入绝望之境了。 ? 徐子青与云冽坐于树荫之下,默然相对,品清茶而赏秋景。 忽然天边有羽翼扑簌之声传来,随即落下一只白鸽,于那石桌上来回走动,抬起前爪,露出一根竹管来。 徐子青摘下竹管,取出一卷薄纸:“师兄,那刘夋又送信来,不知此回是为何事?上次听闻他已然要告老还乡,说不得便是因此。转瞬数十年,如今他也是名望天下了,叫人心中感叹……” 未说完,那信中所言,已然尽入他眼。 徐子青神色微动。 云冽见到,便是开口:“何事?莫恼。” 徐子青轻叹,将那信送去:“师兄且看……” 云冽一眼扫过:“竟是如此。” 徐子青站起身,心底忽然生出一丝不舍之情。 云冽道:“时辰已到了。” 徐子青轻轻点头:“此生……” 云冽看他:“莫要迷障。” 徐子青微微一笑,与云冽对视。 不错,是他太执迷了。 此生,非此一生。 ? 刘夋被儿女扶到床上,身畔有老妻相陪,又有麾下要员一旁肃立,神色十分担心。 而他自身,心里哀戚难言。 想他刘夋兢兢业业数十年,自问从不曾懈怠一日,为百姓谋福,为国家尽忠,不说做出了何等惊天动地之大事,在本职之上,却是无愧于心。 缘何就在他将要卸任之前,竟有如此灾劫降下?他府中子民本是善良勤恳,又为何要逢此磨难! 区区恶鼠,竟要带去这许多的人命么…… 想到此处,刘夋更有一种悲意涌上。 为民多年,他早已视民如子,此时此刻,竟全然不能释怀。 这时候,门外有人来报:“大人,府外有人来寻,说是大人故友,想要求见。” 刘夋一叹:“乃是何人?” 门外之人回道:“乃是两位……”他似乎有些犹豫,“……老人家?他们自言一个姓徐,一个姓云。” 此言一出,刘夋眼光大亮:“一个姓徐,一个姓云?难道、难道……”他手指颤动,立刻叫儿子过来,扶住自己,“一定是徐大夫和云先生来了,老夫要亲自出迎,尔等也定然不能有半分不敬!” 其余人等听得,都是答道:“我等知道了。” 而他们心里却在思忖,莫非,当真是那村里两人来了不成? 以他们与刘夋关系,早已自他口中得知那黄杨村有这一对乡野散人,多年来与刘夋信件不断,来往不绝,极是受到刘夋敬重的。但哪怕是曾经见过那两人的刘夋老妻与长子,也不再记得他们面貌,更莫说其他人,更从未见过了。 只是眼下他们过来,却是为了什么? 刘夋心里喜悦,那精神似乎也好了一些,面上泛起些红光来:“若是徐大夫,说不得,能有法子也未可知……” 旁人倒不绝那徐大夫有如此神奇,却也不曾表露,但实际上,则都想要看那两人一看——也不知,被刘夋如此推崇的人物,究竟是什么模样? 待到了府门口,果真便见到有两个男子,站在门外。 只见他们长发如雪,面上也早有不少细纹,但其脊背挺拔,气度卓然,乍一看,却还好似是当年模样。 青衣者温和可亲,白衣者冷漠自持,依稀不变。 刘夋自做官以来,日日忙碌,再无暇归去。 如今算来,他也是数十年不曾见过这两人了。当年他便一意与两人相交,多年通信后,他更对两人敬重有加。 此时见到,便是难掩狂喜。 刘夋快走几步,似有几分自惭:“多年不见,老夫已比两位看着更年长了……老夫无能,还连累两位前来探望。” 然而待他堪堪前行数尺后,却陡然发觉,再不能往前半步了。 其余之人要去扶他,竟也一般感觉。 刘夋有些惊异,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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