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三代忠骨,满门热血。 他们身后,是无数个被火药炸得支离破碎的亡魂。 「知道朕最后悔什么吗?」我望着房梁上盘踞的龙雕,对着太子妃说道:「就是将那女子,领入宫中。」 我瞅着太子鼻涕泡糊一脸的蠢样,突然释怀了。 cu兔I兔9P故>(v事3屋Ax(提:e取UN本YA_文V勿,私=自O8搬~运} 至少我当年闹腾时,还记得先把龙鼻涕擦干净。 「昕丫头。」 「你爹上次信里说……」我的声音低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若过得不快乐,随时可回边疆。」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是重新择婿也好,是纵马驰骋也罢…」 「父皇……」 「儿臣参见父皇。」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雍王跪在殿前,姿态恭谨,可抬眸的瞬间,我的呼吸猛地一滞。 那眉眼,那神态,甚至那微微上扬的唇角,都像极了她当年蛊惑我时的模样。 「……起来吧。」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二十年前,我信了她的鬼话,害死了无数将士,毁了裴家满门忠烈。 二十年后,我的儿子,竟也要步我的后尘? 荒唐。 可笑。 可最可笑的是—— 我竟连阻止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这一切的罪孽…… 本就是我亲手种下的。 7 「雍王,你可认识这女子?」 我伸了伸手指向站着的顾月。 两人对视一眼,错开视线。 雍王行礼,「儿臣不认识。」 「不知父皇将儿臣喊进宫有何吩咐?」 「哦?不认识?」 我打断他的话。 「怎么朕听说雍王之前新娶了一房小妾,也通晓制作火药之事。」 自从二十年前火药爆炸事件后,京城就被勒令不准提有关火药的事情。 而远在西北的边疆,为了引起周围人对火药的忌惮,编造出了一首关于火药改良的童谣。 如今京城再起有关火药的事情。 还是从雍王府中传出。 我不得不留了个心眼,派人盯着。 「父皇,儿臣不懂您在说什么。」 雍王低眉顺目地站着,姿态恭敬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儿臣怎会娶一个青楼出身的娼妓呢?不止儿臣,就算天下男子都不会去娶一个这样的女子,儿臣怕脏,怕染了脏病。」 他语气温和,仿佛对我的问话感到不解。 可那双眼睛,却平静得可怕,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我盯着他,忽然觉得可笑。 他当然不会娶青楼女子。 因为他骨子里流着的,是比青楼女子更危险的血——那个自称「仙女」的女人的血,那个用甜言蜜语哄得我团团转,最后害得边疆将士尸骨无存的女人的血。 自负、傲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装得再温顺,也骗不过我。 「什么青楼娼妓,什么脏不脏的!」 太子突然暴起,一把将顾月护在身后。 月儿不是这种人!皇弟,你不喜月儿便罢,何必毁她清白! 他喘着粗气,眼睛瞪得通红,仿佛全世界都在迫害他纯洁无瑕的真爱。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他声嘶力竭地吼着,「像月儿这样通情达理、一心只为心上人的女子,世间少有!你们知道什么是『出淤泥而不染』吗?我的月儿就是淤泥中最纯洁的花!能得到她,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 我捂住脸,突然觉得丢人。 二十年前,我也曾这样,站在先帝面前,为那个女人据理力争。 「影卫。」我抬手,声音疲惫。 一叠厚厚的文书「啪」地砸在众人面前,溅起细小的尘埃。 太子愣住了。 「这……这是什么?」 太子妃弯腰拾起一本,只扫了一眼,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 她默默将文书递到废太子手中。 「是青楼姑娘的侍寝记录。」她轻声道,「还有......顾月姑娘被赎身的契书。」 花楼的老鸨都有记账的习惯。 哪个姑娘能赚钱,哪个姑娘就会有一本专门的「恩客录」,详细记录着每一位贵人的光顾。 而顾月——这位「出淤泥而不染」的奇女子,点子多,「恩客」自然也不少。 废太子的手开始发抖。 他一页一页地翻着,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猛地将整本册子砸向太子妃! 「果然!」他目眦欲裂,「你这个毒妇!早就设好了圈套等着陷害月儿是不是?说!是不是你买通老鸨伪造的这些东西!」 角落里,顾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柔弱无骨地倒在废太子怀里。 「姐姐......」她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你不能为了独占太子殿下,就这样污蔑我啊......」 我闭上眼,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二十年前,那个女人也是这样,一边哭着说自己被冤枉,一边悄悄往皇后茶水中放朱砂。 8 有可能朱砂在皇后体内时间太久,久到连太子的脑子都被荼毒茶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一点脑子都没有呢? 以前还挺像个人。 要不然我也不会放心地把皇位交给他。 可是现在临死了,我却后悔了。 「那这也是假的吗?」 我说着,将一个盒子扔到了太子怀中。 他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盒盖弹开的瞬间,一叠泛黄的密信散落出来。 「这...这不可能...」 太子越看,手越抖,看到最后,浑身都在颤抖。 「上官解。」我唤着他的字,声音轻得像在唤儿时发烧的他,「你知道你母后是怎么没的吗?」 他被我护得太好了,好得都已经分不清孰是孰非。 他茫然抬头。 像个迷路的孩子,就像当年那个抓着我的衣角问「母后什么时候醒」的幼童。 「不是...生病...?」 「蠢货!你母后每日的安神汤里,都被雍王生母掺了朱砂,生下你后,你的母亲不过是在苟延残喘,不过几年便早早撒手人寰。」 「就像这些信的主人,正往你脑子里灌毒!」 殿外惊雷炸响,照亮太子瞬间惨白的脸。 鎈杝荡沞穔趬籔斐怫蟟傿胑鱮丯敍嬒 「什么……什么?」 恍惚间他好似看到懿慧皇后临终时抓着他的手,气若游丝地说:「解儿...我的解儿啊....」 母后是他心中的意难平。 他这一生都在寻找像他母后那般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子。 「错把鱼目当珍珠,朕也不知道怎么生出你这副猪脑子的儿子。」 「父皇若不喜儿臣,大可不必特意召至殿前羞辱。」 雍王适时地开口,声音像一泓死水,伏跪在地上。 我支起身体,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裂痕。 「雍王啊...」我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案几,「你比你母亲聪明。」敲击声蓦地一顿,「知道毒蛇咬人前,要先藏好毒牙。」 「来人,将雍王贿赂大臣、企图谋反的证据拿上来。」 9 殿外传来铁甲碰撞的声响。 十二名金吾卫押着三名朝臣鱼贯而入,沉重的镣铐拖过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为首的户部尚书脸上还沾着墨汁,显然是从值房直接被拖来的。 「陛下!臣冤枉啊!」 刑部侍郎突然扑倒在地,额头撞在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官袍下摆湿了一片,竟是被吓得失禁了。 「陛下!臣等冤枉啊!都是雍王!」 户部尚书凄厉的哭嚎戛然而止,我手中的账册已经狠狠砸在雍王脸上。 「两百万两赈灾银!」我猛地站起身,「灾民啃着树皮。」 「而你的地窖里堆满了硝石硫磺!」 雍王额角被账册划出一道血痕,可他依然跪得笔直,嘴角甚至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上官儒风!」我唤他的大名,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你身上流着皇室的血,却要重演二十年前的惨剧?」 「那些被火药炸飞的孩童,他们的哭喊你听不见吗?!」 殿外传来隐约的雷声,恍若当年爆炸的余响。 我扶着龙案的手不住颤抖,掌心黏腻的冷汗晕开一片。 「父皇息怒!」太子突然膝行上前想要搀扶,我下意识甩开他的手。 「朕这一生...」喉头突然涌上腥甜,我强咽下去,「为君,愧对天下百姓;为父...」目光扫过太子额头的伤口和雍王垂眸冷淡的面容,突然笑出声来,「竟养出两个祸国殃民的孽障!」 最可笑的是,直到此刻我才明白。 太子愚蠢的痴情,雍王狠毒的算计,不过都是重蹈我的覆辙。 当年那个在雨中为先帝表演火药仙术的储君,如今正看着自己的报应跪在眼前。 「传旨。」 「即日起,废太子——」 话未说完,顾月袖中突然寒光乍现。 那柄淬了毒的匕首离我咽喉只有三寸时,雍王的身体横挡过来。 利刃刺入血肉。 「父...皇...」雍王呕着血倒在我怀里,温热的液体浸透我的龙袍。 他染血的手艰难地伸向袖袋,掏出一支丑陋的香囊。 那是他幼时,我给他的。 「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看看我……」 他只是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的父皇就是不肯多看他一眼。 10 我是个皇帝。 一个忧国忧民的皇帝。 他们说我勤勉、爱国,但是我觉得我是个失败的皇帝。 抱着死去的二儿子尸体,我终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心魔已去。 死也瞑目。 (裴昕番外) 先帝驾崩那夜,大太监捧着锦盒跪在我面前,盒中是一封圣旨。 「陛下口谕...」 「请太子妃...不,请太后娘娘...择幼主登基。」 太子闻言猛地掀翻了灵前供桌。 「妖妇!」他双目赤红地扑来,「定是你蛊惑父皇——」 我展开手中虎符,殿外立刻传来羽林卫整齐的甲胄碰撞声。 那是先帝临终前,亲手塞进我掌心的底气。 「啪!」 一记耳光甩在太子脸上,力道大得让我掌心发麻。 他偏着头僵在原地,半边脸上渐渐浮起鲜红的指印, 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你...你竟敢...」太子的声音在发抖,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我抚过鬓边白花,垂眸看着自己素白的孝服。 「哀家是太后。」 「先帝遗诏在此, 即日起——「目光扫过太子和缩在角落的顾月,「尔等贬为庶民, 永不得入京。」 「你个毒妇,毒妇!你不得好死。」 「堵上他的嘴!」我厉声打断, 果然是个蠢货。 先帝最后那句「昕丫头, 替朕看着江山」的嘱托,此刻重若千钧地压在肩头。 当侍卫拖走二人时,太子突然疯狂挣扎起来:「裴昕!贱人!贱人!」 顾月我并没有杀她,我要让她跟上官解纠缠一生。 不是真爱吗, 那就一生一世长相厮守。 「传哀家懿旨。」 「即日起,整顿军务, 清查户部,凡贪墨赈灾银、勾结谋逆者——」顿了顿, 声音陡然凌厉, 「斩立决!」 群臣伏地, 无人敢言。 我转身,走向龙椅。 龙椅上的幼帝睡得正熟, 浑然不知自己将继承的是怎样的山河。 可我知道。 我会像父皇一样, 殚精竭虑, 至死方休。 也会像父亲一样,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用身躯挡住烽火, 护住身后的黎民百姓。 在新帝未成长起来时,这天下将由我来守护。 殿外晨曦初露, 照在簪头将绽的木棉花上。 二十年前被火药炸毁的城墙缺口处, 如今该是又开满了木棉花。 而裴家的四姑娘死在了来京的路上。 现在只有太后裴氏。 (雍王番外) 父皇不喜爱我。 他总是用那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盯着我。 长大后我才明白,那是恨意夹杂着惧意。 他恨我,又怕我。 却唯独没有爱。 可是明明小时候。 他也曾将我举到头顶, 带着我去涉猎。 将我细长的风筝牵在我手中,哈哈大笑。 越大, 我越心慌。 也越明白,我的父皇不爱我。 我恨啊, 恨得不行。 为什么上官解那个蠢货他就能放在心上,为什么我就不行。 在生母的日记本中, 我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父皇也真心爱过我的生母,却被我的母亲吓到夜不能寐。 从心中的仙女变成妖女 我用母后日记本中的信息亲自调教出了一个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完美女人。 安排他去勾引太子。 没想到我成功了。 那个蠢货竟然真的赶到父皇跟前要给那个女人要名分。 蠢, 太蠢。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但是太子却让我见识到了。 他带着顾月去求父皇, 在雨中跪得笔直。 他竟天真到以为, 凭这点儿女情长就能撼动帝王心? 太子妃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是我们哪个皇子都无法撼动的存在。 是这二十来年,裴将军用裴家满门的军功换来的。 真好。 父皇,您最疼爱的太子, 正在重蹈您当年的覆辙。 而您最厌恶的儿子…… 会亲手把火折子, 递到他手里。 可是最后,我失败了。 失败得很彻底。 我的父皇早就对我有提防。 他忌惮我的存在。 她撑着油纸伞犹豫着上前,「太...太子....这事可等下再说。」 「罢他」当顾月听到废太子后, 想要刺杀父皇时。 我的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回应。 我挡在父皇面前。 我想赌一把。 以死为赌局。 看一看我的父皇心中有没有我。 我错了。 错得离谱。 在我死前,我在父皇浑浊的眼中只看到了安心。 我的死让他终于放下了心。 原来是这样。 他不爱我。 他害怕我。 罢了,我累了。 姜小姐要二嫁:傅总八秒到场抢婚 作者:人可妹 简介: 为了傅行琛,姜黎黎放弃梦想成为家庭主妇,只因为她对他一见钟情。 结婚两年,他一直对她不屑一顾,她一忍再忍的围着他转, 直到她收到一段傅行琛出轨的视频。 他看向别的女人时,眼底带着看她从未有过的炙热和欣赏。 姜黎黎终于忍无可忍的提出离婚。 “一个月五十万,除了陪我睡觉什么都不用干,你闹什么?离了我,你养得活自己?” 她的歇斯底里,在傅行琛眼里却是无理取闹。 他以为,她很快就会乖乖回来求他。 姜黎黎终于笑了,出轨的男人她不要,她要独美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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