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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傅沛西装外套也来不及脱,便朝着叶朵儿所在的深海区游去,全然不顾在水中扑腾的林婉婉。 他忘了,她不会游泳。 她不想死,奋力地蹬着双腿,终于将头浮出了水面,艰难地爬到了岸上。 一转头便见傅沛抱着叶朵儿浑身湿漉漉地海里走出来,径直将叶朵儿送上了救护车。 林婉婉的心如这海里的水一般冰冷刺骨。 叶朵儿会水,可她不会,但傅沛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真的是那个曾经答应会爱她一辈子的男人么? 林婉婉脸上的海水混合着泪水滑落到嘴边,味道更加咸了。 突然,她被人大力从地上揪了起来,一抬头便正好对上那双阴鸷的眸子。 “林婉婉,你想死是吧?我偏不让你死!” 林婉婉一僵,呆呆地看着傅沛,苍白的双唇沙哑地喊道:“阿沛。” 但傅沛完全不顾她的虚弱,又将她一把丢在地上,威胁道:“林婉婉,如果你再想死,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阿沛,到底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要让曾经的爱情变得这么不堪? 傅沛低头睨了她一眼,冷笑道:“两年前你就应该清楚代价!” 她伸手想去抓傅沛,但还未抓到,便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她何时想过去死?她不过是想离婚还他自由…… 等林婉婉醒过来已经住到了医院,她挣扎坐起来,四处没有傅沛的身影。 医生站在她的床尾,恼怒道:“林小姐,你如果不想死得太快,就安生一点,跑到海水里去干什么?” 她一怔,有些惊慌地看着医生:“我……抱歉。” “你给我道歉做什么?林小姐,这是你自已的命,你该珍惜。” 她没有想到,对自已说这样话的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医生。 她点点头,抿唇:“好。” 回去的路上,她感觉身体轻飘飘地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起来一般。 可当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艰难地回到家,还没反应过来,便迎面挨了重重一巴掌,随即传来一阵咆哮声。 “林婉婉,你明知朵儿怀孕了,居然还拉着她去海边?你想杀了她?” 林婉婉脑子一嗡,嘴角溢出鲜血,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向傅沛。 相爱的时候,傅沛何时打过她? 如今却因为叶朵儿怀孕打她? 傅沛见她不说话,一怒之下,便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林婉婉,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朵儿流产?你又杀人了!” 流产? 又杀人? 第三章 你嫉妒发的疯还少? 林婉婉涨红着脸颊,感觉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傅沛猛地松了手,转而捏住她的下颌。 “林婉婉,我答应要替朵儿的孩子讨回公道,所以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林婉婉咳嗽了几声,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阿沛,我根本不知道她怀孕了,我也没有想杀她……” 傅沛冷笑一声:“呵,这两年你嫉妒发的疯还少?朵儿说你就是嫉妒,所以才会想连她一起杀了!” 自从他们决裂,已经两年了。 这两年里,傅沛不肯离婚,但却一次又一次地羞辱她。 忽然,林婉婉感觉喉咙冲上来一团血,她皱了皱眉,强行将血腥咽了回去。 “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沛眸色阴沉可怖,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了她一般:“你做过什么,自已不清楚?如果当年不是朵儿给了我一个肾,我早就死了!” “什么肾?” 话音刚落,傅沛便将她一把按倒在地上,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少给我装!” 林婉婉吓了一跳,哭着制止,可身体本就虚弱哪里挡得住傅沛,很快衣服便破碎不堪,露出一片一片雪白的肌肤。 “不要!阿沛,不要!” 傅沛嗤笑一声,没有一丝温柔,“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装什么装?” 林婉婉泪流满面。 在这一瞬间,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 她更想不通,那个爱她如命的傅沛去了哪里? 两年了,她找遍了所有的理由,都没有找到答案。 她只知道他恨她,很恨,很恨! 却不知道答案。 他是真的爱上了叶朵儿么? 毕竟,他的花边新闻很多,却没有碰过一个人,唯独对叶朵儿,他是在乎的。 半晌后…… 傅沛餍足起身,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林婉婉觉得眼睛很痛,仿佛是流干了眼泪,干涩得痛。 她盯着天花板,用手隔着胸摸了摸自已的肺,喃喃道:“还有半年,也够了。” 大概是傅沛的态度让她下了决心,都快要死了,还留在他身边讨嫌做什么? 她要离开。 也必须要查清楚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沛为什么会变,爸爸又为什么自杀,弟弟又到底去了哪里。 思前想后,她想到一个人或许会知道答案。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走进浴室,路过镜子的时候,她看到全身的青紫血块,忍不住苦涩一笑。 既然那么恨她,为什么还要碰她? 洗过澡,林婉婉换了一条长裙,便出了门。 到了医院,她径直走到叶朵儿的病房。 推门走进去,傅沛并不在,她松了一口气。 叶朵儿见到林婉婉并不意外,不屑地扫了她一眼:“你来干什么?找阿沛么?” “不是。” “那你是来质问我,为什么我要抢走阿沛?” “也不是。” 这话问得可真无趣。 叶朵儿有些不耐烦了,皱眉道:“那你到底想来干什么?难不成是来献殷勤,讨好我?” 林婉婉摇摇头:“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朵儿一怔,随即冷笑道:“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你问我?问错人了。” “我爸爸为什么自杀?” “不知道。” “我弟弟呢?” 叶朵儿看着脸色苍白的林婉婉,心中一阵厌恶,将边上的水果刀砸了出去。 “林婉婉,你有完没完?你家的事跑来问我?吃错药了?” 她蹲下来将刀从地上捡起来,咬唇失落地走到叶朵儿床边。 “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叶朵儿狐疑地看向林婉婉,她怎么会好端端地问起两年前的事? 这两年里,林婉婉几乎从来没怀疑过自已。 见叶朵儿这般肯定,林婉婉更是失落了,她打算将刀放回原处。 可谁料,下一秒,叶朵儿忽然握住她的手,身体直直撞在了刀上。 速度很快,林婉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她惊恐地松开刀向后退了一步:“你……” 可话还未说完,身边便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紧接着她的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林婉婉,你找死?” 她想解释,上前去拽傅沛的手,却被他大力甩开,跌坐在了地上。 随即便见傅沛抱着叶朵儿着急地向外跑。 林婉婉一抬头,却正好看到叶朵儿得意的笑容,再一眨眼,却又见叶朵儿闭上了眼睛。 她眼花了么? 她刚刚好像看到叶朵儿笑了……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从地上站起来,突然一口鲜血涌上,她慌忙跑进厕所吐了出来。 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下水道流走,林婉婉蹙眉擦了擦嘴角。 她的肺癌已经这么严重了么? 半年没问题的吧? 林婉婉从厕所出来,打算先回别墅,可一开门,便看到傅沛的助理卫崇站在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 “夫人,先生让我送你回别墅。” 林婉婉愣了一下:“我自已会走。” 但卫崇没有退让:“夫人,这是先生的命令,您别为难我了。” 见状,她只能点头:“走吧。” 上车之后,她无意地问道:“他是怕我跑了么?所以让你监督我。” 卫崇尴尬地笑了笑:“先生可能是怕夫人今天下海着凉。” 这话卫崇自已都不信,毕竟这两年来傅沛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 好在林婉婉没有再追问,而是偏头看向窗外。 她要离婚! 她要离开傅沛! 以前,她总以为将一切交给时间,时间会给她最好的答案,傅沛也会回到她身边。 可如今,她看不到未来,而她也没有时间陪他耗下去了。 既然,他已经选定了叶朵儿,他又那么爱叶朵儿,她何必当这个中间的阻碍呢。 就算不甘心,就算她还爱着他…… 只有半年时间,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不起了。 回到别墅,卫崇果然没有离开,一直守在房门口。 林婉婉去哪,他便去哪。 只不过是心照不宣,谁也没有说破。 最后,林婉婉骗卫崇说自已要去洗澡,才将他关在门外。 她将离婚协议放在床头,回头不舍地环顾了一圈,咬牙从窗户爬了出去。 房间在二楼,她低头看下面,双腿微微有些发软。 她深呼吸一口气,咬牙顺着管道爬了下去。 毕竟二楼还不算高。 林婉婉不能开车,只能步行,而别墅又在郊区,还没走到市区,天便黑了,而她也累得走不动了。 “好累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物作用,让她头有些晕沉。 迷迷糊糊之中,一辆车亮着车灯与她迎面而来,就在快要撞上之际,车子猛地刹车,吓得林婉婉跌坐在了地上。 等她看清车牌号的时候,一道阴影已经落在了她的头顶。 “林婉婉,你别想逃!” 第四章 杀你?你还不配去死! 完了,跑不掉了! 那道曾经令她痴迷的声音,如今仿佛恶魔低语,令她害怕不已。 她不想和他回去,不愿看到他和叶朵儿卿卿我我。 她厌烦了。 林婉婉从地上爬起来,向后退,摇着头,明明已经脸色苍白,却很坚韧地说道:“不,我不和你回去,傅沛,我要和你离婚!” 离婚? 她还在心心念念离婚? 傅沛长腿一迈,便拽住了林婉婉的手,将她狠狠往自已身边一扯,另一只手顺势掐住她的脖子。 “林婉婉,我说过了,离婚,想都别想!” “你欠的债还没还清!” 林婉婉被掐得喘不上来气,本就肺癌让她呼吸困难,如今更是感觉肺部快要爆炸了。 她紧蹙着眉头,强忍着喉咙里的血:“我……到底欠了你什么?” 是因为叶朵儿流产了? 又或者因为叶朵儿那一刀? 可不论哪一件,她都不曾做过,只是他不会信罢了。 “明知顾问!” 傅沛不给她喘气的机会,就那么一路掐着将她抵在了车上,阴鸷的眸子死死瞪着她:“林婉婉,别挑战我的耐心!” 他的耐心? 他何时给过她耐心? 林婉婉将口中的血咽了回去,双目瞪大仿佛马上就要窒息的时候,傅沛终于松开了手。 不等她反应过来,傅沛便将她直接推进了车里,紧跟着他自已也坐了进去。 林婉婉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肺部一阵疼痛,她蹙眉蜷缩在车窗边。 “还在装?你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听着傅沛凉薄的嘲讽,她苦笑一声,这就是自已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么? 半晌,林婉婉终于缓过神,扭头看向傅沛,语气里说不出的绝望:“你刚刚是想杀了我么?” 傅沛嘴角噙着不屑地笑:“杀了你?你不配去死!” 回到别墅,傅沛将林婉婉从车上拽下来,一路拖拽着上了楼,然后将她狠狠扔在卧室的地上。 他居高临下,俯瞰着她,眸子里充斥着冷漠与厌恶。 “林婉婉,你在这里好好反思,要是再逃跑,我会让你失去一切!” 林婉婉感觉身体仿佛要散架了一般,她忍着疼,抬头对上那双阴鸷的眸子,可她却没有一丝示弱。 “阿沛,我早就失去了一切。” 她失去了眼前的男人,失去了林家,失去了父母,也失去了弟弟,她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仅剩的不过是一副肉身,但也很快就要没了。 傅沛睨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你不想见你弟弟?” 弟弟? 林婉婉的眸子猛地亮了起来,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你知道我弟弟在哪?你快告诉我!” 傅沛将门重重一关,并没有给林婉婉一句回音。 林家是没了,可林婉婉还有大小姐的自尊,还有她疼爱万分的弟弟,以及她向往的自由。 他可以夺去的还很多! 林婉婉慌忙去开门,却发现门被从外面反锁了,根本打不开。 她拼命地敲打着门,撕心裂肺地喊着:“阿沛,快告诉我弟弟在哪里!” 可门外却没有人回应她。 他要把她关到什么时候? 傅沛下楼看到卫崇,脸色阴沉可怖。 “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你还有什么用?” 卫崇低垂着头:“先生,我不知道夫人会从窗户爬出去……” 这一点,他是真的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那么柔弱的夫人,怎么会想到爬窗。 听到卫崇说林婉婉是爬窗,傅沛瞬间怒火中烧,为了离开他甚至不惜爬窗? 傅沛回头冷冷看了一眼楼梯,便转身朝外走去:“走!” 卫崇有些担心地问道:“先生,不留个人在这里么?夫人还得吃饭……” 傅沛扭头瞪了卫崇一眼,便将他吓得立马住了嘴,应道:“知道了。” 上车之后,卫崇问道:“先生,去哪里?” “医院。” 叶朵儿才流产,又被林婉婉捅了一刀,身体很虚弱,正是需要安慰照顾的时候。 一想到叶朵儿被捅了一刀,傅沛便更是愤怒。 林婉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妒?这么恶毒了? 明明是她对不起他,怎么还永远一副无辜的样子? 越想,傅沛便越是觉得心中烦躁。 到了医院,他径直走到叶朵儿的病房,里面还没熄灯。 听到开门声,叶朵儿看将过来,见到是傅沛,连忙放下手里的书想要起身。 “阿沛。” 傅沛上前扶住她:“别动,你身体现在很弱。” 叶朵儿摇摇头:“没事,医生水平很高,说不定过两天我就活动自如了。” “别闹。” 叶朵儿越是懂事,傅沛便越是厌恶林婉婉,她为什么就不能懂事一点? “阿沛,婉婉……怎么样?” 叶朵儿很聪明,她知道傅沛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他喜欢懂事听话的女人,所以她就只需要乖巧地待在他身边便好。 只要时机到了,傅太太的位置迟早是她的。 傅沛皱了皱眉,为叶朵儿盖好被子之后:“问她做什么?” 叶朵儿缠着傅沛的胳膊,吸了吸鼻子:“阿沛,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怕你为难她,毕竟她是我的朋友,也……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 说罢,她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始终是个小三,上不了台面。” 叶朵儿怀孕的时候,他便答应要给她一个名分,可如今孩子没了,名分也没给。 这一点,他觉得亏欠了叶朵儿。 “朵儿,等过两天你能出院了,搬到半岛去住,我会给你一个名分。” 叶朵儿心中一喜,小心翼翼问道:“你要和婉婉离婚么?” “不离。” 叶朵儿一怔,不离哪来的名分? 就连林婉婉都想要离婚了,傅沛为何不肯? 难不成是对她还有情? 想到这里,叶朵儿的心不由地揪起,看来她还得加把劲! “那我过去,好么?而且让婉婉照顾我……” 傅沛凉薄地说道:“她没资格拒绝。” 她最在乎弟弟了,只要以为弟弟在他手里,林婉婉一定会对他言听计从。 可他却不知道,此刻的林婉婉早已因为肺癌而咳嗽不已,洗漱台上全是鲜红的血,就连站着都很勉强。 林婉婉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憔悴不堪的自已,苦笑道:“我真的还能活半年么?” 第五章 傅沛,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林婉婉抬手用袖子擦掉唇边的血,跌跌撞撞走到浴缸边,将喷头打开,也不顾水还没热便坐了进去。 那个曾经站在神父面前,发誓会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变了。 两年前就变了,只是她好像迟钝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他把她关起来,表面上好像金屋藏娇,可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折磨她。 对于傅沛而言,她林婉婉到底算什么? 法律上的妻子?还是泄愤的玩具? 水温终于热了起来,让她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回温。 她将头浸入水中,眼睛一闭,脑海里便出现傅沛掐着她脖子的画面,瞬间感到窒息,惊恐地从水里探出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神。 弟弟还没找到,她还不能死。 林婉婉从浴缸里走出来,换了一身衣服,再次走到门边试了试门锁。 依旧打不开。 她又走到窗边,推了推,窗户也被锁上了。 看来,这一次傅沛是铁了心要将她锁在这间房里。 她想打电话找傅沛,至少他们谈谈,不论结果。 可找了一圈,她才想起来,手机掉在傅沛车上了。 这栋别墅曾经很热闹,但随着傅沛的改变,这里也随之清冷了下来。 刚开始,还有人做饭,到了后来就连做饭的人也没了。 如今,整座别墅黑漆漆的,只有她一人。 她又饿,又累,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睡着了。 半夜,窗外突然下起倾盆大雨。 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在空中响起一道炸雷。 林婉婉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抱着被子惊恐地看向窗外。 窗户被风吹地窸窣作响,摇曳的树枝更是在墙上投下一道道暗黑摇摆的影子,像极了一个个在窗外偷窥的人。 狂风呼啸,宛若恶魔的低语。 林婉婉怕雨夜,最怕打雷闪电的雨夜。 她将身子蜷缩进被子里,身子不住地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十岁那年,她被人拐走之时,就是这样的夜晚。 所以,每逢雨夜,她都会想起那人披着雨衣,阴森森站在路灯下,朝她挥手。 当她走近之后,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那人的脸,赤红的眸子配上脸上的刀疤,还有那猥琐而又变态的笑声,让她直到如今依旧历历在目。 又是一道雷声在耳边响起。 林婉婉吓得捂住耳朵,将整个人都躲在被子里,带有一丝颤抖地哭腔喃喃道:“阿沛,你在哪?我好害怕。” “阿沛……” 回应她的只有凄惨的风声,让原本诡异的气氛更加恐怖。 那个会在雷雨夜将她抱在怀里,用温热的双手捂着她的耳朵,安慰她别怕的男人终究不在了。 也不知是害怕十岁那年的雨夜,还是想起傅沛而伤心,一时间她泪流满面。 阿沛,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医院。 傅沛本已将叶朵儿给哄睡,可雷声响起之时,却又将她给吓醒了。 她哭着拽住傅沛的衣袖:“阿沛,你留下陪我好不好?我好害怕。” 傅沛低头睨了她一眼,想起了林婉婉。 那个女人也怕雷声,她一个人在别墅还好么? 刚结婚的时候,只要一打雷,她便往他怀里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让人怜爱不已。 不等傅沛想下去,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叶朵儿惊慌地往傅沛怀里钻。 还因为牵扯到了伤口,痛的嘤咛一声,瘦弱的身子躲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随即,她抬头,脸上挂着泪珠:“阿沛,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傅沛心一软,坐在床边,搂着叶朵儿,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我不走,你别害怕,牵动了伤口又会流血。” 叶朵儿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软软糯糯地说道:“阿沛,你……是不是在担心婉婉?” 听到这个名字,傅沛眉头微蹙。 “如果,你担心她,就去陪她吧,毕竟……”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 傅沛薄唇抿成一条线,眉头却皱成了川字。 一想到林婉婉,他便心中烦躁不已。 该死的,他刚刚居然还担心那个贱女人? 两年前,他发生车祸危在旦夕的时候,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可她在哪? 居然,和别的男人在床上! 今晚,就算是她林婉婉死了,他都不会有一丝波动! 周遭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气压低到叶朵儿呼吸困难。 她知道傅沛生气了。 于是,她搂住男人的腰,将头靠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阿沛,我抱着你睡,你会不会不舒服?要不,躺下?” 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少了一个钳制傅沛的点。 如今,她必须赶快再造一个才行,绝对不能让林婉婉有机可乘! 傅沛没有动,只是不冷不淡地回应道:“睡吧,我没事。” 他并不喜欢和叶朵儿有过多的身体接触,现在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可他一闭上眼,脑海里便又浮现出那个女人说要离婚的场景。 为什么又会想起她? 他明明已经不爱了,为什么心却仿佛被针扎了一般,让他难以呼吸。 就在这时,卫崇推门,有些急迫地说道:“先生,集团找您开紧急会议。” “怎么了?” “说是雷电击中了电网,城东全部停电,还有部分地区山体滑坡,送货的都联系不上,怕是出了事。” 闻言,傅沛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将叶朵儿的头放在枕头上,便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病房之后,卫崇睨了傅沛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别墅也在城东,不知道夫人……” 他故意不说完,就为了看傅沛的反应。 他始终坚信先生对夫人还有爱,只是被叶朵儿插了足,从而才失去了判断力罢了。 傅沛楞了一下,冷笑道:“那个女人命硬,死了不!” “先生……” 不等卫崇说完,傅沛冷冷凝着他一眼,便吓得他将想说的全部咽了回去。 傅沛开完会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此时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随手打开新闻,便看到山体滑坡的视频,而那个位置就在别墅所在附近,他的心猛地一抽。 那个女人…… 第六章 这一刀,我还你,你还我自由好么? 卫崇也注意到傅沛的眼神变化,连忙问道:“先生,我们要……” 谁料,傅沛瞪了过来,语气里带有几分讥讽:“卫崇,你这么关心她?” 一句话,便让卫崇闭了嘴,甚至不敢再提林婉婉的事。 而傅沛也没有再回医院,而是留在办公室处理事务。 他心中莫名地烦躁,一颗心似乎全悬在林婉婉身上。 但是,如果真的出事,那个女人怎么会不打电话? 所以,她根本没事! ……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雨才停。 林婉婉颤抖着从被子里探出头,一夜未眠,让她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虚弱了。 再加上昨晚雷雨交加,以至于因为害怕而忘了吃药,从而不停咳嗽。 忽然,喉咙涌上一股血腥气。 她皱了皱眉,捂着嘴踉踉跄跄跑到卫生间吐了出来。 也顾不上讲究,她打开床头柜拿出药瓶,倒了两片,然后仰头扔进嘴里,便那么干干地咽了下去。 一番操作之后,她虚弱地靠在墙边,双眼无神地看向远处的墙。 傅沛,是想惩罚她伤害了叶朵儿么? 她可以还给他! 只求他放她一条生路,给她自由,让她就算死也不要再披着傅太太的名义! 整个房间都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 唯一可吃的,只剩下昨天卫崇送来的一碗面。 林婉婉扶着墙走到桌子边,低头看了看那碗早已吸干汤汁,散发着一股馊味的面,勾唇笑了笑。 她是林家大小姐,除了十岁那年被拐走之外,从未吃过苦。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可自从两年前开始,她过得日子却是一天不如一天。 到如今,她都要吃这样的东西填肚子。 不过,转念一想,她也不算惨,至少这还是人吃的,若是明天还锁着她,估计她只能吃肥皂了。 面很难吃,又酸又硬,但林婉婉却吃的很开心,甚至为了以防没得吃,还剩下了一半。 由于睡眠不足,吃过饭,林婉婉又昏昏睡了过去。 在梦里,她被傅沛掐着脖子,质问,她为什么不去死?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天竟然已经黑了。 再后来,林婉婉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她只知道,那碗面已经生蛆了,而她连蛆也一起吃了下去。 因为她还不能死,她一定要在死前找到弟弟! 又是一个夜晚,房门被人大力推开,林婉婉蜷缩在床上被猛地吓醒,瞪大双眼看着那越走越近的黑影。 “你……你是谁?别,别过来!” 她很虚弱,但还是鼓足勇气,做出想要和对方你死我活的样子。 忽然,黑影停了下来,嗤笑一声:“果然还没死。” 这个声音……阿沛? 林婉婉悬着的心稍微落了下来,可下一秒,傅沛便带着一身酒气将她压在床上。 他用力地捏着她的下颚:“三天了,都饿不死你。林婉婉,真的是祸害遗千年!” 林婉婉的心咔擦一声碎了,原来她已经被关了三天了啊。 原来,在傅沛的心里,她是死不了的啊。 不知是不是因为精神不支,思索有些混乱,她盯着傅沛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自嘲道:“可是,阿沛,我快死了。” 闻言,傅沛的心一抽,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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