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寂寞的男人(H)_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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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他同归于尽。” 说着，她故作生气地厉声道：“你要是现在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就算是你死了，我也要把你的骨灰扬了，让你永远当孤魂野鬼！” 听到这话，傅沛竟然眼眶一红，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样子，林婉婉当即就傻了。 “阿沛，你……” 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良久只能缓缓将他抱住：“阿沛，别怕，现在你的身边有我，在我心里，你没有那么糟糕……我是恨过你，怨过你，但我不能没有你……糖糖也不能没有你……” 她不能没有他？傅沛瞳孔一颤，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缓缓闭上眼睛，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可是我不配……”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 卑贱的他又如何能配得上她的爱？他这样的出身…… 外表是海城首富，可实际上呢？他的身份一旦公开，就连她和糖糖也会受到牵连，而他又怎么能…… 想到这里，他猛地抬头猩红着眸子瞪向明翰，再次将枪举了起来：“不行，他必须死！只有他死了，你和糖糖才能过上安生的日子！” 林婉婉连忙拦住他的手：“阿沛，不要……” 如果他开了枪，那他就杀了人，还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那这条路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傅沛一手举着枪，一手紧紧拽着明翰的衣领，林婉婉在一旁用力地拉扯着，哀求着…… 相比于两人的痛苦拉扯，明翰却一脸淡然，甚至笑了出来。听到这笑声，林婉婉愣了一下，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还笑？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你的儿子成为一个杀人犯么？” 谁料，明翰却直接笑着看向她，肯定道：“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是无法做霸主的，要想坐稳位置，谁的手上没有血腥？” 说着，他不屑地凝着林婉婉：“呵，所以我说女人就是肤浅没用，连这样的道理都……” 傅沛手上一动就要将扳机扣下的时候，林婉婉忽然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明翰的脸上。这一巴掌下去，所有人都僵住了。傅沛一脸错愕地看向她：“婉婉……” 江远在一旁也是一愣：“阿姐……” 至于明翰，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双眸满是不可置信：“你……你……” 但林婉婉并没有犹豫，抬手又打了一巴掌：“你别再开口闭口就是女人不行，也别再开口闭口就是挑唆你儿子杀人！上位者确实需要杀伐果断，但不是指的手上沾满鲜血。” “你给了你儿子那样一个糟糕的童年，居然就是为了要将他培养成一个恶魔？明翰，你真的不是疯了么？你自己是个神经，还想让你儿子延续你的神经？我告诉你，你别想！” “阿沛没有成为那样的人，他比你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会反省，他会害怕，他就算不懂爱，可他会学，他就算伤害过我，但他知道弥补，可你呢？” “你从来都不会反思，你总觉得全世界就你是权威，你说的话就是规矩，你根本不懂怎么和人相处，也根本不懂怎么当霸主，你也从来都不是！” 林婉婉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骂了出口：“你只是一个小丑！一个精神病幻想自己是国王的小丑。” “婉婉……够了……” 眼见林婉婉越说越激动，傅沛和江远赶忙将她拉住，拽到了一旁：“够了，别再说了。” “不，我还没有骂够！” 林婉婉说上了头，哪里肯就这么算了？傅沛张开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我知道了，我不会杀他，够了……” 闻言，林婉婉才猛地安静下来，抬手抱住他：“阿沛……” “我都知道……” 她刚刚说的那番话，虽然是在骂明翰，可傅沛却觉得她也像是在点醒他。此刻，他明白了，不会再冲动想要…… 只不过，小一秒，忽然一颗子弹从他们面前滑过打在了明翰的腿上。 “啊！” 林婉婉忍不住吓到尖叫一声，缩进了傅沛的怀里。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 “傅先生。” 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林婉婉抬头看了过去，见到来人的瞬间愣了一下，然后和傅沛对视一眼。傅沛摇摇头，表示不知情，然后牵着林婉婉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席渊？你来做什么？” 江远也察觉到了危机，走到傅沛身边，将林婉婉护在了两人中间。 “阿姐，你知道什么么？” “不知道。” 但席渊只是淡淡扫了三人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明翰身上：“傅先生，好久不见。” 明翰因为腿受了伤，所以靠在围栏上，半抬起眼皮看向他：“我对你没印象。” 席渊嘴角抽了抽：“嗯，我猜也是，但你对我爸爸应该有印象吧。” 说着，席渊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丢在了明翰的怀里。明翰低头看了一眼，眉头微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然后狐疑地抬头看向他：“你是席城的儿子？” 席渊冷笑：“很意外么？还是觉得我不像爸爸？” 明翰注视了他十几秒，没有说话。难怪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会觉得有些眼熟，可他之前查了很多，却一点也没有查出来。见他不说话，席渊歪了歪头：“我不仅像爸爸，还像妈妈，不是么？” 明翰眯了眯狭长的眸子：“来报仇？” 席渊抿了抿唇，转身看向不远处的三人：“看起来，你不仅到处得罪人，就连自已儿子也得罪了呢。” 说着，席渊掏出手枪指向他：“你猜你儿子会不会救你呢？” 明翰扫了一眼神色冷淡的傅沛，笑了一声：“呵，你爸当年都没种做的事，你能有种？” 席渊嘴角抽了抽，大拇指打开了保险：“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轻松。” 话落，席渊当真一枪打在了明翰的小腿上。两枪都不是大动脉区域，不会立马失血而亡，但足够痛苦。明翰似乎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已儿子那么犹犹豫豫不敢干的事，席渊就那么轻松地给了他两枪。意识到这是一个硬茬之后，他便立马联络了自已的助理，想要通过远程来解决掉席渊这个危机。谁料，见他试图想要通过耳麦联系的时候，席渊却笑了。 “你以为刚刚打中你的那一枪是从哪里射出来的？” 从哪里？明翰恍然大悟，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一枪的方位，和他安排的人完全就是在一个位置。自已的人已经被消灭掉了！这时明翰第一次有些心慌，但脸上却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抬头冷冷凝着他：“杀了我就能复仇？” 席渊转头看向傅沛：“杀了你不能，但在你儿子面前杀了你，并告诉他真相，我觉得……应该可以。” “哈哈哈，那你来的太迟了，他已经知道了真相。” 席渊愣了一下，问道：“你都知道了？” 傅沛在一旁看了那么久，自然也大概明白了席渊是什么人，点了点头：“嗯。” 说着，他抿了抿唇，脸上表露着无法描述的别扭，咬着牙：“抱……歉。” 抱歉，他才知道，也抱歉…… 席渊忽然将枪口对准了傅沛：“果然是一脉相承，你知道的居然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 傅沛觉得屈辱，可他知道，就算席渊给他一枪也没有什么问题。他……确实是肮脏的结晶。他的存在，就是席渊的噩梦。就会一直提醒着他，他的家庭是如何被人破坏的，他的母亲遭遇了什么样的欺辱…… 他想如果是他，他也无法忍受一个这样人的存在。席渊看着他，双眸微微泛红：“你以为一句抱歉就可以什么都算了？我今天就杀了你们父子俩。” 说着，他冷笑：“我想到了，如果在父亲面前杀了他悉心培养的儿子，应该才是最大的复仇吧。” 随即，他转头看向明翰：“对吧，傅先生？” 明翰脸色微变。就在席渊要开枪的时候，林婉婉忽然拨开傅沛和江远冲了出来，挡在了傅沛的面前。 “席渊，别这样。” 席渊一怔，手上一僵，咬着牙：“你要护着他？” 林婉婉咬着唇：“席渊，别这样……” 席渊盯着她看了半晌，猛地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眸猛地瞪大：“你也都知道？” 闻言，她心里抽了一下，点点头：“嗯，我……” 但席渊根本没等她说完，便冷笑着打断道：“原来你也知道，你们都知道……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婉婉，我好歹也是救过你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居然明知还站在他的面前护着他！” “席渊，你别怪婉婉，和她没有关系，这件事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你……” 傅沛想要拽过林婉婉，却被她一把甩开。她抬头看向席渊：“就是因为你救过我，所以我才不能让你这么做！” 她是怀疑过席渊的目的，也曾设想过席渊是不是就是那个一直害她的人。可她一直记得，他救过她。更何况，这件事他是受害者，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合情合理，包括对她的利用。 “你是受害者，阿沛也一样是受害者，不是么？” 林婉婉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将这话说了出口。她知道，这样说是不合适的，他们的角度不同，在席渊的角度傅沛又怎么能是受害者？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明翰么？如果不是明翰，他们都不会陷入到这样的境地。 “婉婉，你一定要替他说话？你一定要……” 席渊的声音都在颤抖。其实，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对她只是逢场作戏，只是为了报复傅沛，只是为了接近傅沛，可到了现在，他才知道…… 他始终还是在乎她的选择。为什么，她会选择站在傅沛那边，站在他的对立面？哦，仔细一想，她似乎也从未站在自已这边…… 想到这里，席渊再次抬手将枪对准了傅沛的额头：“你越是帮他说话，我越是会想杀了他！” “不要！” 林婉婉着急用手抓住他的枪口：“席渊，不要冲动。” 她已经失去了秦子舒，她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明翰而死！ “婉婉！” “你放手！” 就在他们几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林婉婉忽然用余光瞥见了明翰悄悄对着席渊举起了枪。 “砰！”一声巨响。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 一道温热而黏腻的液体飞溅到了每个人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顿时让空气都凝结了下来，所有人都僵住了。 “婉婉！” “婉婉！” “阿姐！” 三人齐声喊了出来，席渊手中的枪也直接掉落在了地上。林婉婉感受到背后仿佛被什么打穿，很疼，疼到忘了呼吸，心脏也停摆了下来。她有些茫然地看向三人，感觉到身体一点点向前倒去，想要伸手去扶，可她怎么也抬不起那双手。她是怎么了？她看到江远脸色异常的难看，着急地嘶吼着什么，可她一句话也听不到。她还从傅沛眼里看到了，她从未看到过的慌乱和惶恐，以及席渊脸上的错愕和愧疚…… 随着身体慢慢地倒下，疼痛一点点蔓延全身，她才缓过神。哦，原来是，她刚刚中枪了。难怪会这么疼呢。只不过，没等她摔在地上，席渊便已经将她拖住。 “你……你为什么要……”替他挡枪…… 她不是很讨厌他么？她不是一直护着傅沛么？她…… 席渊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原本清晰地思维，明确的目标在那一刻突然就荡然无存。林婉婉想回复他，可刚刚开口，便一口鲜血涌了出来，浓郁的鲜血堵在喉咙口让她无法呼吸也无法说话。她只能伸手拽着他，用嘴型说道：“别……冲动……” 席渊抱着她眼睛一红：“你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什么……” 林婉婉挤出一个笑，嘴角一口鲜血…… 就在席渊手足无措的时候，傅沛忽然捡起地上的枪，急冲冲地走到了明翰的面前，猩红着双眸咬牙道：“你为什么永远都意识不到自已错？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走到最后一步？” 明翰也没有想到林婉婉会挡枪，但嘴上却冷笑着：“看着她替别的男人挡枪，你还心疼？你不应该感谢我让你看清楚真相么？她就是要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 “你根本不懂！根本不懂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傅沛冷声道：“所以你永远都不明白什么是人类的感情，也正是如此，你根本得不到妈妈一点爱，你只能靠抢掠来达到目的，还私以为那就是最好的方式，其实……那不过是你掩盖你无能的表现罢了！” “你！” 明翰第一次被傅沛怼到哑口无言，最后索性抓着枪头：“好啊，那你开枪帮她报仇啊！” 那边林婉婉虽然快要晕过去，可依旧迷迷糊糊读看到了傅沛拿着枪对着明翰，心猛地一抽，抬起手想要去拽他：“不……不……不要……” 只是，她的声音很小，傅沛根本听不到。见状，江远冲了上去抢过傅沛的枪：“这件事不应该你来做，就算他该死，但他始终是你的父亲，弑父这种事一旦做了，你就完了，所以交给我！” 他这条命是阿姐救的，所以他才是最合适的。林婉婉看着只能着急，可身体一点也使不上力气。最终席渊缓过神，看了她一眼，将她放在地上，然后大步上前走了过去…… 接着，空中一声巨响“砰”！这一声巨响仿佛跨越了几十年，回到了一切最开始的时候。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 除了江远，傅沛和席渊之外，没有人知道最后那一枪到底是谁开的，也没有人知道明翰到底是死还是活。关于精神病院发生的一切，报道不过是简单地说了一句精神病院因为电路原因发生了爆炸，但无人员伤亡。而林婉婉也被及时送往了医院，经过一天一夜的急救终于脱离了危险。醒来之后，她问江远真相，但江远闭口不答。而傅沛和席渊也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自从她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只是，在她醒来没多久，五婶便带着糖糖和姜生来了医院看她。看着两个孩子毫发无损，林婉婉眼睛顿时便湿了，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们。 “还好你们没事……” 糖糖窝在她的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糖糖没事，倒是妈咪受了伤……妈咪你可不可以打印我……以后都不会再受伤进医院？” 林婉婉见她表情非常担忧，心里不由地一颤，连连点头：“嗯，妈咪答应你。” “拉钩！” 糖糖伸出一根手，要和她拉钩，林婉婉有些无奈地笑了，跟着她拉了拉钩：“答应糖糖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糖糖点了点头，顿了顿：“那爸爸呢？” 林婉婉一怔，有些复杂地看着她。原本那件事结束之后，她也是打算将傅沛的身份告诉糖糖的，可现在傅沛失踪了，她…… 正想着，糖糖开了口：“妈咪，我都知道了，傅叔叔就是爸爸，对么？” 林婉婉错愕地看向她：“你……” 是见到傅沛了么？ “是上次抓我们的伯伯说的。” 姜生揉了揉糖糖的头：“上次那个伯伯并没有为难我们，只是将我们关在了一间房里，让我们看电视，里面还有很多吃的，也没饿到我们，然后把糖糖的身世告诉她了。” “嗯。” 糖糖点点头，转而低垂着头捏着手指头：“可是……被救出来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爸爸……” 林婉婉缓缓抬手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再次将他们拥入怀中：“妈咪会找到他的，一定会。” 过了一会儿，糖糖忽然开口道：“妈咪，这次生哥哥一直都有保护我……为什么生哥哥不可以和我一个姓？这样对生哥哥也好，班里的同学就不会再乱说了。” 林婉婉看向姜生：“阿生，你……你愿意么？” 毕竟，她没有帮姜生改名也是因为她认为姜生想要留住本名。毕竟，他也有那么大了，她自然也不能擅自做决定。姜生愣了一下，然后连连点头：“我愿意……干妈，我愿意的……” 姜家给过他什么呢？除了伤痛，和不好的回忆之外，什么也不曾有，他又何必留着这个姓氏。林婉婉勾了勾唇角：“好，等我出院了，就去帮你办理手续。” 等五婶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之后，陆译才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凝重地看着她。 “婉婉，人找到了，但是……” 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林婉婉便心一抽，感觉有些不妙，连忙起身：“在哪里？”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 这么一动牵扯到了伤口，让她忍不住拧眉‘嘶’了一声。见状，陆译上前按住她：“你别乱动，你现在也才刚刚醒来没多久，身体还很虚弱。” 林婉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阿沛到底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译蹙眉：“他不想见你。” 林婉婉瞳孔一颤，抓着他的手陡然就松了下来。理由她都不用问。她知道他为什么不想见她。因为愧疚…… 可是…… 她咬着唇，怒吼道：“还说什么要赎罪，说什么要一直留在身边照顾我，结果呢？制造一次假死，搞一次失踪，他根本就是一个骗子！从来都没有履行过承诺！” 陆译有些无奈：“你再给他一点时间，好么？” 时间……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多少时间。她是一个癌症患者，现在又中了枪，到底能有多少时间呢？他们曾经浪费了那么多年，可以后他们还有没有六七年都不好说…… 她只想可以活在当下，将拥有的时间一点点过好，不想再去管太久的事。良久，她含泪抬头：“告诉他，我还没有原谅他，现在孩子也知道他的身份了，孩子也不会原谅他，让他自已看着办。” 说罢，她便侧着身躺下，将被子盖住了头，偷偷地哭了起来。陆译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现在傅氏已经恢复了正常，股份还是在你和糖糖这里，并且，我已经安排了江远和林嘉南进去实习，卫崇也有好好带着你可以放心，另外……” 关于她的身世部分，陆译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也没说。其实，他找到了她的亲生弟弟…… 但是，她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了，又何必再让她徒增那么多的伤痛呢？ …… 大概又过了一个月，林婉婉依旧没有再见到傅沛和席渊，但却从报道上得知了苏季暖的下落。原来苏季暖是金家的私生子，找她麻烦也是想要帮叶朵儿报仇。现在整个金家也破产了，苏季暖也因为之前犯下的罪进了监狱，至于金夫人…… 在家里意外坠楼死了。看到这些，林婉婉忍不住唏嘘地叹了一口气。曾经的那些画面在脑海里浮现，让她哽在喉咙口，一口气怎么也出不来。但她哭不出来。她从未在那个地方得到过什么关怀和好的事，她又何必…… 正想着，门被人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婉婉？”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一大圈，头发长了不少，嘴巴一圈长出了胡渣，看上去沧桑又落魄，哪里还像是海城首富？林婉婉都看傻了，险些以为自已看错了人。傅沛见她安然无恙，脸色一僵，转身就要走，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推了进去。 “傅沛，你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你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那个时候，林婉婉以为这句话说的是她，却不想其实说的是傅沛。傅沛在那一年车祸的时候伤了头，又因为叶朵儿收买了医生，以至于他的头里长出一个瘤，已经无法切除了。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大结局所以，这些年他才会经常头疼欲裂，甚至有时候会有些恍惚。尤其是在得知自已的身世之后，他不愿再拖累她，便选择了消失，想要就这样悄然地死去，在她的心里或许也就不会那么痛苦。可是，他还是被陆译给找到了。陆译骗他，说她快要死了，他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林婉婉以为自已快死了，便说什么也要傅沛留下，两人当晚就和好了，过了一年欢快的日子，傅沛便病发，留下了一封信再次消失了。等林婉婉再次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化成了灰。陆译将一卷录音带和骨灰交给她：“别恨他，他……可能实在太爱你了，不愿意让你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更不愿意你为他担心奔走……” 林婉婉抱着骨灰盒泣不成声：“为什么，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这样算什么赎罪？你居然这么狡猾自已先走了？那我呢？糖糖还那么小，你让她怎么接受？” 明明他们一家四口才刚刚开始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他为什么一直不告诉她？明明病得那么重，却还要每天在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们是不是真的就这么没有缘分呢？越想，林婉婉便越是生气，顺着墙边便滑落在了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着：“傅沛你这个王八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等我死了，我也会找到你，要你生生世世赎罪，别想那么快就甩锅不干！” 可不论她怎么骂，那个男人都不会再出现帮她擦掉眼泪…… 回去之后，她将糖糖和姜生送走，自已窝在房间里打开了录像带。上面是傅沛穿着病号服的样子，整个人又瘦了一圈，脸上的颧骨高高凸显出来，完全没有了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 “对不起。” 他眼角带泪，嘴角却是向上勾起的。他就那样笑盈盈地看着她，柔声道：“傻瓜，你是不是又哭了？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你怎么可以为我哭？我死了，你应该开心，这是报应，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 “如果当年我没有错信别人，如果我懂爱……我肯定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一年前，我就知道自已命不久矣，不敢再靠近你，可是……婉婉，你那么迷人，只要看到你，我就无法转身离开，我的心我的脉搏我的呼吸都随着你的存在而跳动，我……我很清楚，我不能没有你，但是……我真的很自私。” “居然就这样假装没事人地在你身边待了一年，企图可以骗过老天，企图可以忘记曾经做过的恶，可是婉婉，原来老天不会放过每一个伤害过爱人的人。” “但你别哭，好么？我不在了以后，你更要快乐，不然我怎么放心？” 说着，傅沛笑了一声：“你哭的样子我不希望别人看到，谁看到了都会想要保护你的，可只要靠近你，又怎么可能不爱上你……我还是很自私，就算自已不在了，也不希望有人出现在你的身边替代曾经的我……” “婉婉，你会恨我，对不对？” 他明明是在笑，可为什么他的脸上有亮晶晶的泪水…… “婉婉，你恨我的时候，就对着空气打几拳，因为……我不会离开你，我会永远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 林婉婉抱着双膝泣不成声。她多么想恨这个男人啊，可她做不到啊…… 他们在一起的岁月长达二十多年，他几乎就是她人生的全部，她的酸甜苦辣都和他有关，她…… 就算是恨，也会永远铭记，不是么？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活着的时候会相爱相杀，可一旦一个人离开，另外一个人也无法再活下去…… 所以，在傅沛去世的半年后，林婉婉的癌症忽然病发，甚至严重到不到一个星期就离开了人世间。在她死的前一晚，席渊出现了。许久没见，他似乎没有太多的变化，还是那般俊朗，和她完全不一样。林婉婉勾了勾唇，小声道：“好久不见。” 席渊皱着眉头，脸上冷冷的。他什么也没说，就是坐在她的床头那么安静地陪着她，一直到她的呼吸渐渐消散，他在趴在床边哭了出来。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见到这样的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之后，他参加了她的葬礼，并和江远，林嘉南还有陆译商量了一番，决定四个人一起带孩子，甚至为了避免孩子们到处奔走，他买下了半岛边上的别墅，他一个人住在那里，而江远和林嘉南则搬到了半岛和两个孩子一起住，陆译也是每天往返。曾经不论有多少的仇恨，似乎在死亡的那一刻就全部消散了。对于活下来的人来说，他们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教育好这两个孩子，让他们不用再重走他们的路，不用再受他们的苦。或许，从某个角度来说，也算是完美，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