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寂寞的男人(H)_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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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 翌日，林婉婉醒得很早，又或者说，她根本没睡着。虽然，身体很疲惫，可她的脑子却异常清醒。她还记得，阿芷浑身是血地死在她怀里的绝望，还记得小嘉身体的冰冷和僵硬。所有的一切，她无法忘记。而这一切的背后推手，就躺在她的边上。这个她法律上的丈夫。她侧身面向他，用手轻轻捋了捋男人额前的碎发，双眸晦暗不明。这张脸，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见了吧。有不舍，可更多的是恨。突然，傅沛睁开眼睛，两人就这么猝然四目相对。林婉婉敛了敛眸色，柔和了眉眼：“醒了？再睡会？” 许是见她没有忘记昨晚的事，傅沛眼底闪过一抹欣喜，将她拉入怀里，沙哑道：“早上还有时间，不如再……” 林婉婉愣了一下，笑道：“好啊，不过我有点口渴，让我先喝一杯水。” “嗯。” 说罢，林婉婉转过身子，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俯身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水果刀，一咬牙，反身就刺进了傅沛的胸口。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傅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胸口那把刀。过了半晌，他才忍着疼，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为……为什么？” 为什么？林婉婉冷笑一声：“你好意思问我为什么？傅沛，你毁了我，毁了我的人生，你还问我为什么？你不如到黄泉去问问阿芷，让她告诉你，为什么！” 见她想走，傅沛一把将她拽住，俊美的脸此刻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仍旧咬牙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我没做过，我没有想杀你……” “呵，傅沛，你为什么现在还要装？”林婉婉森冷地睨着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你杀了阿芷，你杀了我的阿芷，你忘了？” 吼完，她又嗤笑一声：“也是，傅先生你手上的人命太多了，你哪记得。” 傅沛痛苦地看着她：“婉婉，不是我……” 他也在查是谁杀了金芷，是谁绑架了林嘉南，又是谁打伤了她…… “傅沛，你做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博叶朵儿一笑么？” 她狠狠甩开傅沛的手，看着他浑身是血地倒在床上，嘴角一抽，心里莫名有些疼。但她捏紧双拳，让指甲深深抠进肉里，用疼不断让自已清醒。这个男人不值得！ “不过，傅沛。”她看着满地凌乱的衣服，想起昨夜的旖旎，不禁笑了笑：“你那么爱叶朵儿，居然还会和我睡，你还真是随便！” 嘴角是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傅沛那双冰冷的眸子也终于开始有了绝望之色，他伸手想要拽住林婉婉，却倒在了床上，嘴中仍旧喃喃地念着：“婉婉，不是我……” 第四百二十八章婉婉，求求你，别杀我！这是林婉婉第一次见到这么脆弱，这么绝望的傅沛，让她的心难免有些不忍。可阿芷是傅沛害死的，她必须替阿芷报仇！更何况，事情已经做了，她回不了头，也不打算回头。她拿起地上的衣服，急匆匆地向外跑，再也不敢多看傅沛一眼。因为，她害怕，多看一眼，就会心软。出了房门，她找了个地方穿上衣服，直接开着傅沛的车走了。一直开出了小区，她才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她根本没有那么淡定，她很慌，很害怕…… 浑身都在发抖，她杀人了。亲手杀了自已爱了十七年的男人。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上七点半。如果，她没有算错，现在卫崇应该会给傅沛打电话，应该会发现…… 剩下的……就看他的命了。林婉婉回头看向别墅的方向，心痛如绞。但没时间了，此地不宜久留，必须要赶紧离开。可腿偏偏又僵又疼，让她根本没办法开车，于是她发疯一般地捶打地自已的腿，靠着毅力将车开到了叶朵儿的楼下。 “叶朵儿，下楼，我在停车场等你。” 叶朵儿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林婉婉的声音，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 林婉婉很紧张，咬牙看着前方，脚死死地踩在刹车上。 “找你聊聊，不行？” 说着，她顿了顿：“难道说，你不敢？” 不敢？叶朵儿冷笑一声：“林婉婉，我叶朵儿的字典里没有不敢这个词，你根本不敢动我，聊就聊谁怕谁？” “好，地下停车场等你。” 挂了电话，林婉婉紧紧抓着方向盘，脚开始慢慢松刹车。在看到叶朵儿出现的那一刻，她打开远光灯，踩了油门就撞了上去。叶朵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撞倒在地，头被撞破了，却没有什么重伤。她站起身，刚想骂开车的人，可在看到是林婉婉的那一瞬间，忽然有些慌了。 “林婉婉，你干什么？” 林婉婉没有回应她，而是忽然轻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在撞上叶朵儿那一刻，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相反她心里竟然有一丝暗爽。随即，她笑着松开刹车，车子开始向前滑行。见状，叶朵儿瞪大双眼，慌忙向前跑。见她跑的狼狈，林婉婉稍微加了一点油门，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追在叶朵儿身后。那一瞬，林婉婉忽然觉得叶朵儿就好像逃跑的鹿，而她就是猎人。一直以来，都是叶朵儿在和她玩追逐游戏，一步一步将她逼死。如今，终于反过来了，她才明白，原来玩弄一个人的时候，心里会这么畅快。杀傅沛的时候，她还有些心疼和不舍。可面对叶朵儿，她只觉得舒畅！见差不多了，她又加大油门将叶朵儿撞在地上，然后默默等着她爬起来，再跑…… 如此反复了三次，叶朵儿终于再也爬不起来了，倒在地上开始求饶。 “婉婉，求求你，别杀我！” 林婉婉走下去，俯身一把拽起叶朵儿的头发，看着她泪流满面，不禁勾唇笑了笑：“疼么？怕么？” “婉婉，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 不等她说完，林婉婉拽着她的头发使劲砸在了地上：“放过你？那你放过了谁？放过了我么？” 第四百二十九章她终于报仇了！ “婉婉……” 叶朵儿被这么一砸，感觉两眼发黑，转头看向林婉婉的时候，只觉得她好像地狱回来的阎罗，森冷可怖。她浑身颤抖着求饶，不断地求饶：“放过我，别杀我，求求你了。” “以前都是我错了，你看在我们姐妹那么多年的份上，放过我吧，好么？” 她脸上还淌着血，哭着拽住她，想打亲情牌：“婉婉，这些年，是我偏激了，可我们……” “我们？” 叶朵儿点头：“婉婉，曾经我们那么要好。” 听到这话，林婉婉当真觉得可笑至极。被叶朵儿这么一说，仿佛错的那个人是她。可实际上呢？ “叶朵儿，是谁不念旧情？是谁忘恩负义？是你杀了我妈，逼死我爸，杀了五叔，又害小嘉成了植物人，最后你居然还杀了阿芷！” 林婉婉顿了顿，长舒一口气，声音冰冷至极：“叶朵儿，抢我老公这种小事，我都不想给你算了，但是这五条人命，你能赔给我？” 此刻，叶朵儿知道林婉婉已经彻底疯了，除了不断的求饶哭诉，根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婉婉，这些事有内情的，我也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棋子？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信，还会追问叶朵儿，到底是谁的棋子。可到了现在，她根本不会再相信她的鬼话。随即，她冷笑道：“杀了你，起码我也会毁了那人一步棋，我没损失。” 叶朵儿怔怔地看了她十几秒，忽而笑了出声：“林婉婉，你杀了我，这些人也不会活过来。你妈死的时候，还在哀求我让她见见孩子，可惜啊，她到最后也没见到。” 越说，她的笑声越大，仿佛她才是那个胜利的人。 “哦，对了，我手里还有金芷的照片呢，你不感兴趣么？” 林婉婉气得咬牙切齿，双眸猩红，抬手就将叶朵儿的头狠狠砸在地上，砸了一下还不够，又砸了一下，然后甩手将她扔在了地上。 “叶朵儿，你不配提阿芷的名字！” 说罢，她站起来，扶着车子，连着踢了叶朵儿好几脚。一直到叶朵儿没了声音，她才停下来，俯身探了探叶朵儿的呼吸。忽然，她猛地将手缩了回来，有些惊恐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叶朵儿。她又杀人了。林婉婉虚弱地靠在车上，仰天大笑了起来，她终于报仇了。拖了这么久，这么多年，她终于替所有人报仇了。可是，心里为什么觉得那么堵？她笑着笑着，便模糊了双眼。曾经她是林家大小姐，是海城的第一名媛，后来呢？家破人亡，夫离子亡，唯一的弟弟也成了植物人，爱护她的人接二连三离她而去，到了最后，她还成了个杀人犯，一个手上有两条人命的杀人犯。一个是她爱了十七年的男人，一个是她曾经予以真心的朋友。她笑了哭，哭了笑，俨然就是一个疯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她想不通，也不想再想了。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叶朵儿，林婉婉有些恍惚。真就结束了，她又该何去何从？去自首么？第四百三十章我干的，我捅了他一刀林婉婉怔怔地看着地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明明想好了要去自首，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又有些害怕了。原来自首也需要勇气啊。这时，一通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婉婉，你在哪？”电话里，秦子舒很是着急：“你昨晚一声不响就跑了，电话也打不通，我都报警了。” “对……” “先别说这些，快来医院，小嘉的病情恶化了，正在抢救。” 什么？林婉婉一下子慌了神：“好，我就来。” 挂了电话，她低头睨了一眼地上的叶朵儿，犹豫了片刻还是直接开车赶往了医院。一路上，她脑子里很乱。小嘉是她唯一的亲人，绝对不可以再出事。到了医院之后，见到秦子舒站在病房外，林婉婉立马跑过去拉住他，问道：“子舒，小嘉怎么样？” 秦子舒看到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扶住她问道：“你到哪里去了？” 林婉婉没理会他，扭头透过玻璃看向房内，见病床上的空无一人，顿时紧张地摇晃秦子舒。 “小嘉呢？还在抢救室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见她急得眼睛都红了，秦子舒有些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婉婉，对不起。” 林婉婉不明白他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眼泪啪嗒一下就流了出来，哭着嘶吼道：“你对不起什么啊？你说啊，子舒，你别这样，小嘉到底在哪？我已经报仇了，他不可以有事啊……” “说小嘉病情有变，是我骗你的，小嘉病情很稳定，刚刚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你说的报仇是什么事？” “你这次没骗我？”林婉婉怔怔地看着他：“小嘉真的没事？” 秦子舒点头：“真的，我可以带你去看。” “带我去看。” 秦子舒二话不说，便扶着她去了林嘉南的病房。推门便可以看到林嘉南安静地躺在床上，生命体征都很稳定。见小嘉一切正常，林婉婉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靠在了秦子舒身上。 “婉婉，你刚刚说的报仇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说罢，秦子舒一低头便注意到林婉婉袖口有些微的血迹，以为她受伤了，便要带着她去见医生。 “婉婉，你受伤了？” 林婉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了笑：“我没受伤。” 不等秦子舒再开口，她抬头看向他，神色疲惫而冷淡：“有烟么？” “你肺癌晚期还想抽烟？” 但林婉婉没有理会他，又问了一遍：“有烟么？没有，我去外面买。”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秦子舒看出她有古怪，也知道她的脾气倔，赶忙拽住她：“我有。” 两人到了楼梯间，秦子舒帮林婉婉点上烟，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却没有再劝。林婉婉不会抽烟，颤抖着抽了仅仅一口，便猛烈地咳嗽了起来，直接将眼泪都给咳了出来。 “咳咳，原来烟这么难抽？” “你知道就好了，别抽了。”秦子舒蹙眉伸手要抢她手里的烟。林婉婉躲开，又眯着眸子吸了一口，伴随着咳嗽，问道：“你知道傅沛的事么？” 秦子舒愣了一下，点头：“嗯，知道，说是受伤了在抢救。” 闻言，林婉婉有一瞬的失神，随即抬头朝着他笑了笑：“我干的，我捅了他一刀。” 第四百三十一章我带你走秦子舒僵了足足有几分钟才缓过神，不可置信地看向林婉婉，一字一句地问道：“婉婉，你说你捅了傅沛一刀？” 见他那么错愕，林婉婉反而笑了：“怎么？觉得我没这个胆子？” 她又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按灭，看着窗外，神色绝望而又释然：“我不仅捅了傅沛，还撞死了叶朵儿。” “婉婉……” 秦子舒一时间语塞，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有震惊，有担忧，更多的是心疼。忽然，他弯腰抱起林婉婉，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快速朝着楼下跑去。 “子舒，你干什么？” 秦子舒冷着脸，语气异常坚定：“我带你走。” 当初，金芷让他带林婉婉走，他说不愿强迫她。结果，害死了金芷，导致了现在的局面。现在他绝对不能对林婉婉不闻不问，一定要平安地送走她。 “子舒，你别这样，放我下来。” 秦子舒将她抱进车里，踩上油门便冲了出去。 “婉婉，别担心，这边的事我来解决，现在就送你出国，等这些事风平浪静了，你再回来看小嘉。” 说罢，他扭头看了一眼林婉婉，柔声道：“别担心，小嘉我会照顾好的，一定会让他健康成长，我会定期给你传视频。” “子舒。” “订机票是来不及了，我直接让人开飞机把你送出去，钱和住所你不用担心，我都会安排好，等我这边搞定了，我再去看你。” 林婉婉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厉声高喊道：“秦子舒！” “婉婉……” “子舒，你不要这样，这会毁了你一辈子的，你是个律师，你不可以这样。” 他是金牌律师，是秦家少爷，不管和秦乔安关系如何，他都是如日中天的秦少。他还有大好人生，她绝对不可以拖累他。秦子舒将车停了下来，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慌乱：“林婉婉，你现在肺癌晚期，腿还有伤，我不能让你坐牢，你会死的。” 林婉婉伸手握住他的手：“秦子舒，你救过我很多次，但这一次，放弃我吧，好么？” “不可能！林婉婉，你不走也得走，这一次我由不得你。” “子舒……” 秦子舒眸色阴沉，厉声道：“你就当我不尊重你，野蛮霸道好了。” 说罢，他将车开进车库，便开始打电话联系人开直升机。林婉婉没有再说话，乖乖地下了车。见她下车，秦子舒立马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婉婉，你别想趁机溜走。” 看着秦子舒憔悴的样子，她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是她连累了他。进屋之后，她咬唇道：“放心吧，我不会跑，我听你的，别生气了。” 闻言，秦子舒一愣：“真的？” “当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会乱来的。” 见她神色诚恳，秦子舒半信半疑，将她放到沙发上，问道：“你的证件在哪？我去帮你拿，等会儿阿威会上门来接你去机场。” 林婉婉咽了咽口水，拽住他：“子舒，我们喝一杯吧。” 不等秦子舒拒绝，她又补充道：“就一杯，这一别，我们可能很久见不到了。” 僵持了几十秒，他还是点了头：“好。” 等秦子舒端了两杯酒过来，林婉婉站起身，一把将他抱住，呜咽道：“子舒，谢谢你。” 第四百三十二章婉婉，值得么？ “婉婉……” 林婉婉松开他，擦了擦眼泪，抿唇道：“子舒，帮我照顾小嘉。” 说罢，她将酒杯递给秦子舒：“来，干杯。” 秦子舒没有多想，便跟着一口喝光。他心里五味陈杂，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蹙眉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已，如果……” 不等他说完，便察觉到不对劲，一脸错愕地看向林婉婉，然后双眼一闭倒在了沙发上。林婉婉吸了吸鼻子，将一旁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坐下来帮他揉了揉眉心。 “子舒，对不起，我不能听你的，我不可以走。小嘉就拜托你了，如果……” 一想到自已手里两条人命，还是那样的两个人，便欲言又止，将手收了回来，有些悲切地说道：“可能没有如果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已，还有……小心你爸爸。” 说罢，她站起身，转身向外走。可刚走了两步，她又有些不舍地回头，深深地看了秦子舒一眼，忍着眼泪：“子舒，保重。” 他已经帮了她太多了，到这里也就足够了。路是她自已选的，她必须自已去承担。更何况，她本就是个快死的人了，临死还能手刃仇人，替所有的人报仇，也值得了。出了门，她打车直接去了警局。 “我杀了两个人，我是来自首的。” …… 一个星期之后。拘留所。林婉婉缩在角落里，神色异常的淡然，仿佛不论宣判多少年都对她没有意义。刚来的时候，她还会害怕、紧张、慌乱。可现在，她已经逐渐习惯，并接受了这种单调的生活。这一周里，她的生活除了去做笔录，就是一个人独处，时间好像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突然之间，她多了许多时间去思考，去回顾这一生。可想的越多，她便越是无所谓。警察如往常走过来：“林小姐，秦先生来了，今天也不见么？” 这一次，她意外地抬头：“今天见。” 警察愣了一下：“好，我带你过去。” 跟着警察进了见面室，看到秦子舒在原地踱步，她心里有些疼，但还是勾唇笑着叫道：“子舒。” 闻声，秦子舒身子一僵，愣了几秒才转过身，走过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林婉婉，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为什么要自首？为什么不肯见我？我是律师，我可以帮你的，为什么……” 林婉婉心里很感动，抿了抿唇：“子舒，对不起。” 心里纵使有千言万语，可到了这里，他却不知还能说什么。秦子舒松开她，仔仔细细地看了她好一阵：“你瘦了好多。” 林婉婉伸手帮他揉了揉眉心：“子舒，你别老皱着眉头，我怕你以后还没老，就满脸皱纹，这件事，你别再操心了，不论判多少年，都是应该的。” 他握住她的手，眼里满是心疼：“婉婉，值得么？” 林婉婉沉默了一阵，忽而笑了：“值得。” 她坐牢，可她报了仇。为所有人报了仇，也为自已报了仇。她这一生最舒畅的时刻，大概就是将叶朵儿撞倒在地，看她流血而亡的时候。第四百三十三章有期徒刑十年 “婉婉，傅沛说不告你，他没有告诉警察，捅他的是你。” 其实这些话，秦子舒是不想说的。当时，他听到傅沛醒来，就立马找过去，希望傅沛不要告林婉婉。可他还没开口，傅沛就已经开口道：“秦子舒，帮帮她，我不会告她的。” 那一刻，他才忽然明白。其实傅沛是爱林婉婉的，只是爱的偏激了。傅沛是他多年的朋友，纵使因为林婉婉导致两人越走越远，可朋友始终是朋友，他不会那么卑鄙。听到这话，林婉婉神色微变，却也没有过多的反应。沉默了一阵，她问道：“叶朵儿呢？” 秦子舒微微低眸，有些不忍地说道：“昏迷还没醒。” 林婉婉身子一僵，抬头不甘心地看向秦子舒，咬牙道：“没死？” 她还以为叶朵儿死了，若是没死，岂不是便宜了叶朵儿？见状，秦子舒补充道：“一直在icu，估计挺不过来的。婉婉，让我帮你吧，你弟弟也需要你。” 弟弟…… 林婉婉缓过神：“小嘉怎么样？” “情况有好转，医生说醒来的概率很大。” “那就好，那就好。” 喃喃低语了一阵，她忽然站起身向外走，走到门口之际，她转头说了最后一句：“秦子舒，帮我照顾好小嘉，别的什么也别做。” 就算叶朵儿没死，她也绝对不能再把秦子舒牵扯进来。可一想到叶朵儿可能没死，她就不甘心。心里就好像有股怨念一样，咬着牙让自已强撑下去。她要活下去，在叶朵儿死之前，她绝对不能死。当晚，林婉婉的判决就下来了，介于她是自首，而受害者其中一人不告她，所以最后判了有期徒刑十年。听到判决的时候，林婉婉心猛地一颤。十年啊，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呢？她又能不能熬得过这十年？ …… 自从入狱以来，秦子舒和傅沛都申请了无数次的探监，但是她全部拒绝了。木已成舟，她不想再见这些人，也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对于秦子舒，她是亏欠的，不想让他再为自已操劳。对于傅沛，她是决然的，他杀了阿芷，而她也捅了他一刀，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又何必再见。一直到三个月后，恶霸再次将她堵在洗衣房。为首的女人将她一脚踹在地上，然后踩着她的手，笑道：“今天，姑奶奶我是来给你说件喜事。” 说着，女人蹲下身子，一把拽起林婉婉的头发：“明天，我就出狱了，所以，我也不怕告诉你，为什么我这三个月，我天天找你的茬，天天打你。” 林婉婉吃痛冷笑：“有人花钱雇你是吧？” “还很聪明，你知不知道雇我的人是谁？” “谁？” “是金家大小姐！” 金念雨？但是金念雨好像还没出狱啊，而且，她和金念雨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不是傅沛的那一刻，她忽然松了一口气。起码，她不需要再耗费力气去恨那个男人了。女人见她一脸茫然，笑了笑：“是金朵儿小姐，金家刚刚认回的亲生大小家！秦少的未婚妻，傅少的心尖宠，不知道了吧？” 第四百三十四章起火 “而且，我能提前出狱也是她帮忙的，等我出去了，就会去她那里帮忙。” 女人冷笑一声：“而我最后的任务呢，就是打残你！” 听到这里，林婉婉要是还不知道金价大小姐是谁，那就是智障了。还金朵儿？林婉婉忍不住笑出声：“什么金朵儿，不就是叶朵儿么？我们林家的白眼狼！” “贱人！嘴巴放干净一点，你敢这么说金家大小姐？找死么？” 女人一脚踹在她身上：“你知不知道，海城两大少都在追她？你不过是一个死囚，你也配叫她的名字？提鞋都不配！” 但林婉婉根本没有理会她。原来，阿芷当时冒死想要告诉她的真相，就是金家要认的亲生女儿是叶朵儿啊。可是，这也让她有些疑惑。如果叶朵儿是金家的亲生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多此一举？反正，金念雨在坐牢，而金家也早就订好了认亲仪式的时间，除非这其中还有别的缘故。可惜，她找不到金念雨。她入狱之后，也问过不少狱友和狱警，有没有见过金念雨。她们告诉林婉婉，金念雨在同一个监狱不会呆超过一个月，并且下一站转去哪里都没有人知道，哪怕是狱警也是当天才知道。而只要是接触过金念雨的狱警，都会被专门调过去跟着她，一直到换到下一个监狱。这让林婉婉越发觉得其中有诈。更何况，以她对叶家的了解，叶朵儿应该是叶家亲生的才对。见她一直不开口，恶霸又是踢又是打，甚至拿起一旁的熨斗笑道：“老大，要不拿这个熨斗打烂她的脸。” 女人笑了笑：“我看可以，我想金小姐也一定很讨厌她这张脸。” 说罢，便拿着熨斗朝着林婉婉的脸怼去。林婉婉缓过神，大声尖叫着要躲开，却被那群人给抓住，怎么也躲不开。就在熨斗马上要碰到她的时候，一个身影跑过来护住了她。 “啊！” 刺痛让女人忍不住叫了出来，但她咬牙拽着林婉婉就向外跑。 “阿昔，你怎么来了？” 林婉婉扭头诧异地看向牵着她跑的向昔。 “我看你不见了，就知道你肯定又被欺负了，三个月，我就见你威武了那一次，从那以后，你什么时候强硬过？” 向昔说的那一次，是指的她刚来不久，从另外一个恶霸手里救下向昔的事。其实林婉婉没打算出手的，可有一瞬间，向昔让她想起了金芷。或许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