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寂寞的男人(H)_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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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来，她赶忙抱住金芷，捂着她鲜血直冒的腹部，大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 “阿芷，你撑住，这是怎么了……” 林婉婉声音都在抖，整个人都慌了，不知道要怎么办。这是阿芷第二次浑身是血地倒在她的怀里了。 “来人啊！” 金芷拉住林婉婉的手，拧眉，孱弱道：“婉婉姐，别……别喊人了，你，你听我说……” 但不等她说完，林婉婉哭着打断道：“阿芷，你别说话了，我求求你别说话了，我们已经在医院了，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是谁伤了你？到底是谁！” “是……”金芷呼吸有些困难，翻了一个白眼，艰难说道：“是傅沛……” 傅沛？林婉婉感觉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都僵了。为什么会是傅沛？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一步，为什么？金芷拉住她的手，困难地说着：“婉婉姐，别，别难过，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遇到了你…… 十七年前，谢谢你护了我一时，可是……婉婉姐，我没有办法护你一，一辈子了。” 金芷抬手帮林婉婉擦眼泪，气若游丝：“不，不哭啊，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已，知……知道么？” 说着，她吐了一口血。林婉婉慌乱地帮她擦血，哭着嘶吼道：“为什么还不来人！医院没有医生么？人呢？快来人啊，救救我的阿芷！” “金，金念雨……”金芷痛苦地拽住她的手：“她说，金家要认……的人……” 但还未说完，便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呼吸也明显慢了下来。第四百二十章一松手就是永别 “阿芷！” 这时有个护土路过，林婉婉跑过去，摔倒在了地上，拽着护土裤腿：“护土，救救我的阿芷。” 护土这才看到不远处倒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叫医生。” “医生！医生！这边有个急诊病人！” 林婉婉爬回到金芷的身边，抱着她的头，失声痛哭：“阿芷，你撑住好不好？你不是说想去滑雪么？等你好了，我们就去好不好？” 但金芷已经气息不稳，双眼昏沉，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阿芷！” 一道男声落下，便见陆译跑了过来，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饶是他是一个见惯了生死的医生，都慌了神。 “阿芷！这是怎么了？” 他立马帮金芷做急救，喊着护土帮忙。被抬上担架之后，金芷猛地拉住陆译的手，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可陆译凑到了嘴边，仍旧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阿芷，你撑住，我马上救你。” 但回应他的是，金芷又吐了一口血。那一刻，陆译的心被生生撕扯了开来，凉意瞬间蔓延了他全身。 “阿芷，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么？我现在告诉你，你别睡，你快听着。五年前，你在田里救了我，你还记得么？我找了你五年，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说道最后的时候，陆译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他是一个医生啊，怎么会不知道金芷现在什么状况。 “阿芷！”林婉婉一路跟到了抢救室，也不肯放手，她总觉得，一放手就再也见不到了。陆译强忍着泪水，安慰道：“婉婉，你放手，有我在，阿芷不会有事的。” “阿芷……” 林婉婉无奈松了手，眼见抢救室的门关上，她便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双眼呆呆地看着前方，脑子里空白一片。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 小嘉在抢救，阿芷在抢救，为什么偏偏她还好好的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傅沛又为什么要彻底成为她的敌人？是因为她不乖么？所以想要惩罚她？她觉得难以呼吸，双手狠狠地锤着自已的胸口。为什么要把她身边的人都夺去，为什么？她的人生没有了他们，那还有什么意义？她也不知道，自已在地上坐了多久，一直到全身僵硬麻木，眼泪也流干了，才忽然感受到一丝温暖。接着，便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她红着眼睛抬头看去，再看到是秦子舒的瞬间，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子舒。” 秦子舒抱着她，柔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了，江远告诉我了。” 林婉婉哭着摇头，咬着唇憋了许久，颤声道：“阿芷，阿芷也……也出事了。” 什么？秦子舒瞳孔微颤，将她抱到椅子上，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然后将她搂入怀里。他温柔地帮她擦着眼泪，柔声道：“不会有事的，婉婉，他们不会有事的。” 这话虚的连他自已都有些怀疑。可他不忍心看林婉婉再这么哭下去。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打开，陆译红着眼睛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他，林婉婉指甲抠进肉里，浑身颤抖地看着他，渴望他说出一个好消息。 “阿芷……”陆译身子一颤，捂着脸靠在了墙上，沙哑道：“阿芷，她，死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她还没有死，她的身体还是热的阿芷，死……死了？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林婉婉的心猛地一颤。那一刻，呼吸都停了下来。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陆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没说出来又闭上了。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滴落在她的手上，让她猛地缓过神，走上前一把拽住陆译，嘶吼着质问道：“你答应过我，她不会有事的，你答应过我的！” “为什么骗我！阿芷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 话音落下，护土便将蒙着白布的金芷推了出来。林婉婉身子一僵，转身看向那白布，死死咬着嘴唇，一下子松开了陆译。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颤抖着双手掀开那张白布，便看到金芷毫无血色的脸。她怔怔地看了几十秒，才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还有温度。她忽然拉住护土的手，像个疯子一样吼道：“护土，她还没有死，她的身体还是热的，你们为什么骗我？” 护土被她吓了一跳：“小姐，你冷静一点，病人真的已经死了，对不起。” “没有！”林婉婉哭着摇头，手拼命地锤着墙：“你们撒谎，你们骗我，她没有死。” 说罢，她低头看向金芷，扑倒在她的身上，失声呐喊道：“阿芷，你别装睡了，好不好？是我错了，我再也不偷吃你的小蛋糕，我再也不半夜钻进你的被窝，阿芷，你醒来啊，别睡了……这不好玩。” 可任由她怎么呐喊，床上的女人始终没有再回应她一句。那个苦了一生，却爱笑的女孩走了。秦子舒上前拉她：“婉婉，你别这样，金芷要是……” “阿芷最疼我了。”林婉婉扭头看向秦子舒：“她最疼我了，如果我难受，她一定就会醒来的，她怎么舍得我难受？对不对啊，子舒。” 秦子舒没办法回答她，可又不愿她再这样哭下去。她本就身体虚弱，癌症还没治好，上次又伤了腿，今天又泡了冷水，若是再这么下去，身子迟早要完。可他却说出一句安慰的话，因为不论说什么都是多余。就在这时，林嘉南的急救医生走了过来。 “林小姐，你弟弟已经抢救回来了。” 还没等林婉婉缓过神，又听到医生说道：“不过，因为冰冻的时间太久了，现在身体机能都还没激活，现在虽然没有脑死亡，但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林婉婉身子一晃，直接向后一栽。好在秦子舒将她接住，她才能勉强地站立。看着床上的金芷，又看了看医生，她抿唇忽而笑了出来。她越笑越大声，笑到最后，又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她最在乎的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成了植物人，而她这个该死的人却还活着！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 她拿食指狠狠戳着自已的胸膛，嘶吼道：“最该死的明明应该是我！是我这个癌症晚期的废人！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说着，她声音忽而软了下来，呜咽道：“小嘉才13岁，他还那么年轻，前途一片光明。阿芷，阿芷也才二十出头啊，她才刚刚怀了宝宝啊，为什么！为什么……” 林婉婉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秦子舒身上。纵使晕了过去，眼泪却还在不断地向外流。第四百二十二章她永远活在二十岁凌晨两点，林婉婉哭着醒了过来。她拔掉手上的针头，想要下床，却被坐在床边守着她的秦子舒给察觉到了。他关上电脑，起身扶住她。看着她惨白的双颊，红肿的眼睛，秦子舒不由地蹙眉，担忧地说道：“婉婉，你现在身体很虚，需要好好休养，今晚先……” “小嘉在哪？” 因为哭得太多，林婉婉的声音沙哑，听起来仿佛老了十岁。秦子舒想劝，但他也知道，林婉婉有多倔。而且，和以前的所有情况都不一样，这一次金芷就那么死在她的怀里，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于是，秦子舒给她披上羽绒服，又倒了一杯水给她：“喝杯水，我现在带你去看小嘉。” 听到这话，林婉婉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光。然后，她站起身，便要往门口走。可刚站起来，便双腿一软向下坠，直接跌入了秦子舒的怀里。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林婉婉的右腿还有些麻，根本没法走路。所以，秦子舒拽过一张轮椅，然后将林婉婉抱到上面，然后轻声安慰道：“你的腿需要好好休养，所以我推你下去，好么？” 林婉婉愣了一下，眸子里闪过一抹失望，点了点头。一路上，林婉婉都一言不发。见她这么沉闷，秦子舒更是担心。 “医生说小嘉送来的及时，所以醒来只是时间问题，你别担心了。” “这些天，你先好好休养，其余的都先别管。” 但他说得再多，林婉婉也还是一言不发。见状，秦子舒拧眉，心里开始揣摩着该怎么办。本来是可以找陆译进行催眠，可现在陆译的状态也差不多，已经不吃不喝和金芷单独待了好几个小时了。 “到了。” 他停在了玻璃窗前，扶着林婉婉站起来，说道：“小嘉会先在icu住几天，等后面生命特征全部稳定了，就会转到普通病房。” 林婉婉趴在玻璃窗上，直勾勾地看着床上插满了管子的林嘉南，眼泪就好像断了的弦，直直向下流。过了许久，她才坐回轮椅上：“阿芷在哪？” “婉婉，先吃点东西，好不好？你这样……” “子舒。”林婉婉抬头看向他，那双眸子如今灰暗浑浊，没有了半点星光：“带我去见阿芷，好么？我想和她单独聊聊。” 说着，她勾唇笑了笑：“我们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带我去，好么？” 她越是笑，秦子舒的心便越是疼。因为，他知道，她的脸在笑，可心却在哭。他没有办法拒绝她：“好，我带你去。” 两人又坐电梯上了顶楼，走到房间外，秦子舒说道：“陆译一直在里面，他不肯送金芷的尸体去太平间，所以挪到了这里。” 林婉婉扶着秦子舒站起身，将门轻轻推开，看到床上脸色煞白的金芷，她回头朝着秦子舒笑了笑。 “子舒，阿芷不是尸体。” 闻言，秦子舒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现在的林婉婉已经入了魔。她根本没办法接受金芷死了的事实。但他也没有反驳，而是扶着她走了进去。陆译察觉到有人，猛地抬起头，阴鸷地看过来，怒吼道：“滚，不要来打扰阿芷！” “陆译，是我。” 在看清来人之后，陆译身子颤了颤，起了身，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子舒，你也出去吧，我想单独待一会儿。” 秦子舒点头，将门带上，靠在墙上不由地叹了一口气。第四百二十三章我不想见到那样的阿芷许是哭累了，林婉婉已经逐渐平静了下来。看到金芷面无血色的躺在那里，她也只是含泪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脑海里，开始回忆起第一次与金芷相遇的情景。所有的事，就好像幻灯片一样在眼前划过。 “阿芷，说好了，应该是我先走，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阿芷，你说的十七年是什么意思啊？你起来告诉我，好不好？” 十七年，和她爱上傅沛的时间一样。可她却什么也记不起来。越是想不起来，越是让她难受。那么重要，怎么就想不起来呢？金芷手上的血已经干了，林婉婉拿了湿巾帮她擦拭，一边嘴中呢喃：“阿芷，你那么爱干净，爱漂亮，我一定会为你准备一套漂亮的衣服，让你走的干干净净。” 说罢，她笑了笑：“阿芷，你可不许嫌弃我的审美。” 这一晚，她说了很多话，只是金芷一句话也没有回应。到了早上，林婉婉让秦子舒帮她买了一套衣服，又帮金芷擦拭了全身，才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子舒，告诉陆译，我们要去殡仪馆火化阿芷了。” 闻言，秦子舒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昨天，她还不肯接受金芷死了的事实，仅仅一个晚上，她就全想通了？ “婉婉，没必要这么快的，总还得花时间……” 但林婉婉却打断道：“子舒，我见过五叔被河水泡到发胀的样子，见过我爸躺在冰柜里僵硬的样子，还见过我妈腐烂到狰狞的样子。” 那一刻，秦子舒才忽然反应过来，林婉婉接触的死亡，太多太多了…… 她扭头看向秦子舒，用着最平淡的语气，做着最残忍的决定。 “所以，我不想见到那样的阿芷。” 秦子舒心蓦地一疼，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道：“婉婉，别怕，你的身后还有我，我会一直都在。” 他知道，让林婉婉做出这个决定，一定和自已抗衡了很久。她一定很痛苦吧。她明明看起来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却总是在关键时刻，那么强大。强大的足以震撼到他。 …… 殡仪馆。看到棺木里的金芷，画上了淡妆，换了一套漂亮的裙子的时候，林婉婉哭肿的眼睛又一次溢满泪水。明明昨天还活生生地在她眼前，怎么今天就冰冷没了活力…… 就在要推入焚化炉的瞬间，林婉婉忽然叫住了工作人员：“等一下。” 原本，她都说服了自已，可看到那炉火熊熊燃烧，心里那道防线一下子就崩塌了。她不想阿芷走。她走过去，拉住金芷的手，眼泪潸然而下：“阿芷，下辈子，投个好人家，我们再做姐妹，换我护你一辈子，你千万别忘了，知道么？” “小姐，到时间了。”工作人员提醒道。林婉婉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死死拽着金芷的手，不肯放开。秦子舒走过去，搂住她，柔声道：“婉婉，你不松开，她这辈子的苦日子就过不完了，让她走吧。” 听了这话，林婉婉才哭着松开她的手，恋恋不舍地看着棺木进了焚化炉。两个小时后，工作人员将一个雪白的骨灰盒交到她的手上。她轻轻掂了掂重量，强颜欢笑道：“阿芷，你好轻。” 但林婉婉并没有将骨灰放入墓地，而是带到海边，全部随风洒到了海里。阿芷喜欢自由，所以她不想让任何东西在束缚住阿芷。第四百二十四章她要报仇！金峰公寓。秦子舒把林婉婉送回来之后，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便留下来陪她。 “婉婉，去休息一会儿吧，你昨晚都没睡觉。” 虽然一宿没睡，但林婉婉却一点也不想睡。但抬头见秦子舒都有了黑眼圈，她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好，我们吃点东西，就睡吧。” 这两天，秦子舒一直陪着她。她不吃，他就不吃。她不睡，他就不睡。阿芷已经走了，她不想秦子舒也病倒，所以哪怕她一点胃口也没有，还是提出了吃饭。秦子舒有些意外，但也松了一口气：“好，你去洗个澡，我去做饭。” “嗯，好。” 一进浴室，看着房间里那些熟悉的瓶瓶罐罐，林婉婉鼻尖一酸，眼泪又淌了下来。为了不让秦子舒担忧，她打开水龙头放水，然后用热毛巾敷了敷眼睛。可纵使这样，眼泪还是情不自禁地向外涌。她躺在浴缸里，用力捏紧了双拳，暗自在心中发誓：她再也不想看着在乎的人离开自已。傅沛，叶朵儿，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她要报仇！洗过澡，吃过饭，林婉婉便让秦子舒留下睡觉，自已也钻进了金芷的房间。说是睡觉，可她毫无睡意。走到桌子边，她无意中看到了一个本子，随手一翻才知道是日记本。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某一页。上面写着：林婉婉向后翻了一页。接着每一页，都是金芷的心情记录，而内容几乎都是和她有关的。眼前不知何时早已朦胧一片，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日记本上。但林婉婉还是一页接着一页地看了下去。一直到，全部看完，她才恍然大悟。十七年，她被拐到了那间小黑屋里，当时屋子里不止有她，还有其他的人。其中，有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很小，不过三四岁的样子，面黄肌瘦的，可她却异常坚强，每次怕的想哭，就咬自已的手，一直咬到不哭为止。那一刻，她就想保护那个女孩子。所以，她偷偷藏起馒头，在她被打的时候，她将她护在身下。可她却从未想过，阿芷会是那个女孩…… 阿芷…… 对不起，我竟然这么糊涂地忘了你。林婉婉捂着嘴，泣不成声。与此同时，那颗复仇的心越来越强烈。这次，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第四百二十五章是不是你做的？翌日，林婉婉和秦子舒还有陆译，给金芷做了一个衣冠冢，位置就在五叔的边上。她害怕阿芷孤单，所以在林家墓园，应该就没那么孤单了吧。仅仅两个晚上，陆译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渣都长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一点少爷的模样都没了。 “陆译。” 林婉婉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纸递了过去：“阿芷爱过你，只是她自卑，她不敢接受。” 闻言，陆译一颤，目光呆滞地看着她。 “之前，阿芷觉得自已什么都没了，但还有清白，可那晚，她觉得自已清白毁了，所以拼命把你往外推。后来，她知道是你的时候，其实很高兴，但是她害怕，害怕你只是玩玩。” 说道这里，林婉婉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但是，我想阿芷希望你走出来，去过新的生活。” 说罢，林婉婉便转身向外走。但刚走了两步，便听到陆译沙哑的声音。 “我对她是认真的，五年前，是她救了我，救了我的手，也救了我的人生，不然我早就放弃学医了。” 林婉婉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眼里满是遗憾。如果阿芷能知道真相，或许有些事会不同。陆译目光坚定：“所以，婉婉，我不会忘记阿芷的。” 林婉婉知道，放下很难，尤其是双方没有过错，带着遗憾生死相隔的时候。所以，她一言不发，转身快步离开了墓园。她害怕，再待在那里，她又要哭红了眼。上车之后，秦子舒说道：“婉婉，你要不今晚去我那边住吧。” 昨晚，她躲在被窝里哭的事，他是知道的。他害怕她会触景伤情。林婉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啊。” 虽然她应了下来，但秦子舒却心里有些不安。她越是安静，他便越是不放心，总担心她在筹划着什么。 “婉婉，要不我们出国玩？想不想去看薰衣草？” 林婉婉将头靠在窗户上，沉默了几分钟，才开口道：“好啊，你定吧，不耽误你工作么？” “怎么会，我好歹也是律所的老板，这点自由还是有的。” 忽而，她问道：“对了，金家的认亲仪式办的怎么样？” “取消了。” 闻言，林婉婉愣了一下，转而瞳孔猛地一缩：“取消？为什么取消？” “说是身体欠佳，延期到了下个月。”秦子舒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想起这事？还担心我爸那边？” “不……”可一开口，便又担心秦子舒多心，便点头道：“嗯，上次他的态度很强硬。” “放心吧，他强迫不了我的。” 到了地方，秦子舒进厨房做饭，林婉婉便趁着空当走到阳台上给监狱打电话。结果，一问才知道，金念雨在金芷出事的当天就被秘密转移了。而且，就连狱警也不知道转移去了哪里。林婉婉咬着唇，心里不免起了疑心。金芷不过和金念雨见了一面，一个就被人追杀，一个就被转移，金念雨到底说了什么秘密？难道是和金家认亲有关？可是，认亲的事又和傅沛有什么关系？唯一和傅沛有关系的，就只有叶朵儿！林婉婉指甲抠进肉里，咬牙……一定和叶朵儿有关！于是，她直接给叶朵儿打了电话。 “叶朵儿，阿芷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第四百二十六章阿沛，我真的好难受…… “呵，听说那贱人死了，还真是让我开心！” 林婉婉听出了叶朵儿的得意，咬牙道：“是不是你？” “你觉得呢？”叶朵儿冷笑一声：“林婉婉，你说你是不是灾星？只要是在乎你的人，全部都死了。你妈、你爸、伍盛那个死老头，金芷那个贱人，还有林嘉南那个白眼狼。” 说着，叶朵儿佯装说错了，改口道：“哦，不对，林嘉南还没死透呢！说不定拔个氧气管，就死定了。” 林婉婉恨得牙痒痒，指甲都将手心抠出了血，可她却不断提醒自已，她要忍。现在，绝对不是发火的时候。见她没反应，叶朵儿以为她是怕了，又咋舌道：“对了，你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秦子舒，一个陆译，不过，我觉得，迟早有人帮我对付他们，根本不用我出手，林婉婉，认了吧。” “叶朵儿。”林婉婉咬牙，忍着心里的恨意，质问道：“所以，你这是承认了，所有的事都是你干的？” “是，那又怎么样？你有本事就来杀我，看看，你能不能逃得掉！” 林婉婉怕再说下去，她会控制不住自已，便直接挂了电话。这件事，她必须冷静一些，起码要搞清楚金芷到底是知道了什么秘密。可林婉婉却越想越觉得气愤难平。阿芷死了，小嘉成了植物人，还有爸妈和五叔的死，以前的种种全部在她的脑海里浮现，让她根本不想再忍下去。于是，趁着秦子舒洗澡的功夫，便偷偷跑了。她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更不能用那么文明的方式来报仇！是她错了，如果她能果断一点，阿芷和小嘉都还能好好地活着！在门口拦了一辆的土，随便报了一个地名，等到了之后，她才发现自已来了以前和金芷散步的公园。看着在冷风里摇曳的秋千，仿佛又让她看到阿芷坐在上面朝着她笑，让她一下子什么也不想顾了。她为什么要忍？为什么要那么蠢？为什么只想着用法律，用证据来报复他们？冷静？冷静个屁！转身，她到了小卖部买了两瓶酒，然后打电话给了傅沛。 “你在哪？” 知道金芷死了，林嘉南植物人之后，傅沛都不敢去见她，一门心思想要挖出叶朵儿背后的人。可他找了两天，还是一筹莫展。这会儿，林婉婉竟然主动给他打电话，让他有些欣喜。 “在城郊别墅。” “好，那我过来。”顿了顿，她又说道：“最好是你一个人。” 说罢，她就挂了电话，仰头猛地喝了一口酒。等到了城郊别墅的时候，她已经喝得有些半醉了。所以，傅沛那边一开门，她便倒在了傅沛怀里。 “婉婉，你又喝酒了？” 林婉婉双颊绯红，抬头有些迷离地看着他，伸手勾上了他的脖子：“阿沛，我难受，我真的好难受……” 傅沛身子一僵：“你怎么喝成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 听了这话，林婉婉在心里冷笑一声，如果不喝酒麻痹自已，她怕她会藏不住杀意！ “阿沛。”她踮脚吻上他的唇，越吻越热烈，喘着粗气说道：“阿沛，要我。” 第四百二十七章婉婉，不是我…… 傅沛僵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双颊绯红的女人。 “婉婉……” 林婉婉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一次吻住他：“阿沛，难道你不想？” 想！他很想！在这一刻，他所有的理性荡然无存，只想回应她的热情。哪怕，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醉后的产物。哪怕，醒来之后，林婉婉可能会翻脸不认人。他也无所谓。傅沛抱起她，两人就这么一路亲到了卧室，一夜纠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