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的时候，他看着她一点点断绝生机，没有怨恨也没用遗憾。 甚至他觉得这是他母亲一生中最明智的选择了。 原以为他会一直一个人在深渊里越走越深，但他真正所爱的姐姐来了，并且把他从深渊中拉出来了。 在他将那个人渣以周密的计划杀了的时候，他清楚地知道他亲爱的姐姐是知道一切真相的，但是她没有阻止他。 法律所没有范畴解决的人渣，就让他亲自解决好了。 但在他试图杀了另一个孩子的时候，姐姐阻止了他。 她说：你还要同垃圾计较什么呢？ 年幼的韩铭哲站在公园的一角，轻轻抓住自己家姐姐的手，笑容明媚。 因为自己知道，自己获得了一生的救赎。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善良的人在死去，恶毒的人却能在监狱里有吃有喝地活着度过余生，即使自由被剥夺，但那些恶人依旧是活着的啊。 收养了他和姐姐的叔叔阿姨死了，疼他护他的奶奶被气死了……就连最后爱他的姐姐也死了。 他萌生了学法的念头他想利用所学制裁那些恶人。 但是姐姐告诉他，她希望他为了自己所真正热爱的事业去学，而不是为了仇恨。 于是他选择了制作游戏，给更多的人快乐。 为了能够和姐姐在一起，让姐姐的未来都有自己的身影，他不顾姐姐的不满，填了同她一样的学校。 姐姐明明是知道他是为了她而选择的，但她还是不满，因为他不想他的未来因为自己一个人的自私而不够美好。 但是姐姐却不知道，有她陪伴的未来不需要富贵就足够美好了。 姐姐无疑是爱他的，只是没有自己爱她爱的那么深那么刻骨罢了。 他以为自己预见的未来是可以改变的，但一次一次失败的尝试让他明白，他所遇见的未来，是不可改变的。 若是一直预见的未来都是幸福的，他不会也不愿去改变。 可为何啊？ 在他觉得自己一生中最快乐满足的时刻，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 预见到的未来无法改变，可偏偏那未来没有你。 婚礼上，他的内心在问他，你害怕吗？ 他笑了，眼底是悲伤。 他不害怕，怎么可以因为害怕失去，就不去拥抱幸福与快乐呢。 毕竟没有姐姐的救赎，他现在从何而来的希望呢。 所以他很珍惜与姐姐相处的每一刻，无论姐姐多么无理取闹，他都一如既往地宠着她，因为她就是他的幸福。 他尝试了无数种办法，寻找各种理由定期带姐姐来体检，但就是寻找不出问题。 看着姐姐去世，送她离开的时候，他将这些常人看作是匪夷所思的预见未来，告诉了叶昭涵，他以为叶昭涵会把他看作是过度悲伤引起的幻觉。 但叶昭涵信了，他问自己："你这不徒劳吗？" 爱徒劳吗？ 爱不徒劳。 只要姐姐是带着他的这份爱离开，那就不徒劳。 叶昭涵转头，看着闭上眼睛的韩铭哲，嘴张了张，终究是没说出来。 那个梦境过于荒诞但真实，然而现在没有说出的必要了。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笑得憨憨的姐姐，宠溺着自己的姐姐，坐在凳子上晃腿的姐姐，会在自己生病时义无反顾地赶回来的姐姐，在自己上班前给自己打好领带的姐姐……都在韩铭哲的脑子里回放着。 眼前渐渐模糊。 那是韩铭哲一生中最后一次预见未来的机会。 应了姐姐的话，长命百岁。 他漫长的未来没有齐璨，只有无边无际的悲伤与孤寂。 最后一个爱他的人，将永远缺席自己的未来。 我所回望到的，是荒诞而又好像存在过的过去——叶昭涵 十六岁的年少情深，全都给了一个温和而又安静的姑娘。 年少的朦胧好感，小心翼翼而又浓烈。 小心翼翼地接近，却被始终存在的距离感隔离于千里之外。 在高考完的那个夜晚，在她凑过来时，人生第一次产生了带她去酒店的卑劣念头。 即使醉得迷迷糊糊的女孩口中喊的，明明是她那好弟弟的名字，他依旧想义无反顾地错下去。 叶家家大业大，关系网错综复杂，即使在对她做出无法挽回的事也可以轻松平息，并且顺利地占有一切。 可在见到她眼角的泪光时，叶昭涵忽而就不舍得了，这样的姑娘理应被自己所爱的人呵护一生。 那晚，叶昭涵喝了十瓶，全班的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第二日头痛欲裂醒来的他靠坐在床上，眼神有些茫然无措。 在那个梦里，他居然和韩铭哲在一起了。 两个男人，在一起了？ 这对于一直喜欢姑娘的叶昭涵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梦里姑娘与现实的相差太大。 梦里的韩铭哲的姐姐恶毒而又精神不正常，现实的璨璨确实温和有礼时不时有些小机灵。 荒诞却又好像很真实。 荒诞的梦境中的韩铭哲杀了很多人，他的父亲、同班的小学同学、他养父母找来的保姆……谁都不会相信，这些人的死亡和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令人恐惧的，这些人不是他亲手杀的，而是仿佛经过无数次的推演，由各种合理的巧合死去。 儿时的遭遇与虐打，俨然将其培养出了完美的反社会障碍性人格，只要谁对其有伤害的念头，他会毫不犹豫地送对方去死。 梦中的叶昭涵天真地以为以后就能和他生活在一起。 他和韩铭哲最后还是没能在一起，叶家怎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的在一起，还是一个杀人手段如此可怕的人 。 韩铭哲被叶家送进了监狱。 他去探监的时候告诉韩铭哲，自己会等他，会好好爱他，会用自己的余生去至于他童年遭遇的不幸，用自己所有的爱弥补他那些缺失的爱。 韩铭哲笑得温暖的同现实中的齐璨一模一样。 但第二天，他就接到了韩铭哲用磨尖的牙刷棒自杀的死讯。 锐利的牙刷棒刺进了脖子大动脉，可见力道之大。 监狱的墙壁一角写着一行字——你爱我，我明白，可我的自私会让爱变得丑恶不堪。 苏醒的叶昭涵觉得这个梦荒诞至极。 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哪怕现实中的韩铭哲一直被齐璨的爱治愈着，可无论是梦里梦外，性格都一样的极端。 叶昭涵放手了，这个荒诞而又仿佛存在过的过去，似乎在冥冥之中告诉自己，齐璨不是他的。 出于不可知的心思，他还是在新婚礼物上挑衅了韩铭哲。 他喜欢的姑娘用了那么多年去爱这个王八蛋，那这个王八蛋就理应用余生却呵护她。 可再悉心的呵护终究是敌不过生命规律。 叶昭涵站在玻璃前，望着里面了无生气的韩铭哲，和平和得如同睡着了一般的齐璨。 女孩的脸雪白的，还有微微的红晕，看着真像是睡熟了。 在韩铭哲告诉自己他所看到的未来时，叶昭涵突然就觉得自己所回望到的过去好像也就不那么荒诞了。 思考了良久，叶昭涵终究是没告诉他。 毕竟只是没有存在过的过去，现在也就没有知道其存在的必要了。 他只需要知道，他曾经爱过的姑娘，音容笑貌永远地活在那最美好的高中三年岁月，就足够了。 正如韩铭哲所说，爱从不徒劳。 第102章 黑化修仙世家尊者 ============================================ 回到系统空间的齐璨有点茫然，她呆呆地站立良久，然后慢慢坐下，双手抱着膝盖，眼睛无神地望着白茫茫的空间。 过往那些任务的记忆一下子回到她的脑子里，让她有些窒息。 七四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把自己的茎靠在齐璨的手臂上。 齐璨突然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盯着七四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菊花脸，来了个熟悉的歪头杀。 "任务完成了？" 七四坐直了"对的。" "我又死了？" 七四往后缩了一厘米，声音颤颤巍巍"是……是啊。" 齐璨哥俩好地一把揽住它，笑得更和善了"跑啥呢，我对你那么好，你怕我？" 七四心肝一颤，摇着自己巨大的花盘表示否定。 齐璨摸了把七四开的更茂盛的花盘，笑眯眯地问道"所以我为什么会失忆呢？居然傻逼地以为自己是第一次执行任务。" "这……这是黑化系统更新后的新程序，让任务者以第一次对待任务的初心对待每一个任务，对于任务者而言，这个程序也不会让任务者在脱离任务世界的时候心理不那么痛苦。" 齐璨收起了笑容"把这程序关了。" 七四"啊？" 齐璨一字一顿地说："把这个程序，给我关了。" 七四慢慢背过去，声音小的如蚊子叫一样"关不了的，任务世界的每个系统都安装了这个程序，除非你把我格式化。" 齐璨愣住了，因为她看到了七四落在叶子上的眼泪。 啧。 齐璨撇撇嘴，从七四背后踹了它一脚"哭什么，关不了就算了，有什么好哭的。" 七四高兴地转过来"真的吗？" 齐璨移开目光，虽然这个七四又蠢又傻，但也给她带来了蛮多解压的快乐的。 "好了，花瓣给我吧。" 齐璨觉得再不剥离那个世界的情感，那铺天盖地的愧疚与负罪感会淹没她。 她感觉自己把对那个温润如玉的老师的感情弄脏了，既然上个世界自己没剥离那情感，索性就现在一块剥离吧。 七四递过去花瓣，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她。 齐璨盯了手中的花瓣良久，动作缓慢地塞到嘴边，细细感受那些情感一点点剥离的感觉。 轻松感渐渐充满整个心脏。 齐璨摸了把脸。 明明应该感到轻松的，为什么却哭了呢？ 应该是忘记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吧。 七四看着泪流满面却茫然的齐璨，心底深深叹息。 "惨惨，下个任务马上就要开始了。" 齐璨擦干净脸上的眼泪，一下子恢复如初"行，大概给我说说下个世界是什么世界吧。" 一提到这个七四就老兴奋了"高兴不，我辛辛苦苦抢来的修仙世界的任务呢！" 齐璨一看到它这兴致勃勃的神情，心里就咯噔一下，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在齐璨传送到任务世界后。 齐璨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张着血盆大口在自己周边逡巡的异兽，鼻尖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那异兽眼珠子通红却没有焦距，涎水从它那满是血丝的大口里不断滴落。 齐璨觉得自己身上很重。 再一看，发现有两具尸体盖在自己身上。 一男一女。 青色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的深色，感觉一拧就会是滴滴答答的血。 那男的尸体腹部甚至被开了个洞。 齐璨倒吸一口凉气。 她一个五好学生，为什么要看这么血腥的场面。 她这一吸气，就被那异兽感觉到气息。 显然这异兽看不见，是靠气息来捕杀猎物的。 血色的涎水在地上滴成一条小河。 异兽一点点靠近齐璨身上的那两具尸体。 齐璨死死地捂着嘴，紧闭着眼睛。 被那腥臭熏得七荤八素，因为恐惧眼泪直冒。 异兽开始掀齐璨身上的尸体。 就在齐璨即将暴露在这畜生眼前时。 一道凌厉的雪色剑光降临，将异兽劈作两半。 滚烫的血滴在齐璨露在两具尸体外的手臂上，直接烫出几个血泡来，钻心地疼。 疼得齐璨都在抽搐了。 两具尸体被两个穿着蓝色袍子的小童移开，齐璨被光线刺得眯着眼。 隐约看见了一个颀长的身影，长身玉立。 耳边模模糊糊听见两个小童的声音。 "公子，倒没想到这齐家还有一个小姑娘活着。" "元宵，又叫公子了，说了要叫尊者。" 温润得如同秋日泉水的嗓音仿佛从远处飘来，温润而悲悯"无妨，总归我现在只是梵圣宗的记名弟子，名讳无甚要紧。" 齐璨的视野渐渐清晰。 一个头戴着玉滴子，身着白色衣袍的尊者徐徐走近，眉目如画，碧蓝色的眸子宛如大海，包容而温和。 尊者蓝的深邃的眼看着她，淡淡的而又饱含悲悯，双手合十叹了句佛号，便见满门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怨气渐渐消散。 "齐家家主同他夫人用生命护佑了他们孩子的性命，着实可怜。那魔界的魔物与魔修倒是愈来愈猖狂了，竟将齐家这世家满门屠尽。" 尊者的衣袍白得如同冬日里的雪一般，与这泡满了鲜血的修罗地狱格格不入。 耳边传来系统的提示音"任务对象出现，主角受——元清辞，望任务者努力。" 齐璨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拉住眼前的衣角。 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瑟缩了。 因为她看见了自己满是血污的手指。 元清辞蹲下身，轻柔地握住了齐璨伤痕累累的小手"莫怕，我带你回元家。" 齐璨感动得要哭了。 她不是因为恐惧而流眼泪的，而是因为太疼了啊！ 虽然是修真者的身体，但到底是个不足十五岁的孩子，又遭此大劫。 一放松下来，齐璨便失去了意识。 元清辞施了个法诀，齐璨身上的血污和皮外伤便干净了。 只是那手臂上的灼伤透露着丝丝缕缕的魔气，难以痊愈。 元清辞轻轻叹息"倒是我鲁莽了，竟忘了那袭烈兽的血带着魔毒了。" 他往齐璨口中塞入一颗清元丹护住这孩子的五脏不受魔气侵扰，将失去意识的齐璨揽入怀中。 "尊者！怎能劳尊者屈尊抱这孩子！" 元清辞淡淡地看了眼焦虑不已的元图"元图，万生众象皆为生灵，又何来尊贵卑贱之分。" 这句话顿时点明了自幼生长在元家仙宗的元图，他惭愧不已地垂首"元图谨遵尊者教诲。" 齐璨醒过来，望着头顶的杏色帐子眨了眨眼。 她坐起身来，抬起了自己被云绸裹着的手臂，发现那被烫伤的伤口没有灼痛感，反而是凉丝丝的，格外舒服。 齐璨环视一周，确认了周围没有人，开始接收剧情大纲。 再睁开眼，齐璨觉得自己虐得心肝疼。 这个世界居然是自己看过的耽美虐文榜首。 主角受元清辞是修仙世家元家的贵气小公子，而主角攻…… 一想到主角攻齐璨就觉得自己咬牙切齿。 主角攻是万年前毁天灭地的魔族世尊莫虚，再陨灭了十个宗门的化神期掌门后，才将其勉力封印。 但这魔尊狡猾如斯，在被封印前，分了自己的三魄出去，钻进了元家的至宝灵滴子。 充裕的灵气完美地遮盖住了这三魄的魔气。 成功躲过了那十大宗门的搜寻与剿杀。 也就是齐璨醒来看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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