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娇娇小姐回农村,痴汉手段太惊人 > 第3章

第3章

按寻常人来看,一个女人找丈夫失意至此,多多少少会有几分同情。 而一旁看了全程的慕寒露出个讥诮的表情。 “看来窦同志对你丈夫的感情,也没你表现出来的那般深嘛。” 人都能认错。 挖苦完,他没管窦羽渲什么反应,拎着箱子扬着下巴走了。 这窦羽渲也就看着温柔的样子,能把自己的男人都逼走,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 两天前,池鹤作别了研究所的一众人,自己到了莫斯科动力学院先安顿。 临别时,研究所门前。 何时照说:“有什么课题问题啊,或者生活的问题,你都可以来找我。” 这一路相伴,感情竟变得挺深厚。 何时照和前妻的儿子参军牺牲了,他和何夫人结婚后身体不好,便没要孩子。 他看到池鹤就觉得亲切,如今要分开,还真有种送儿子远行的感觉。 何夫人看出自己丈夫的心思,早到门卫室要了研究所的电话来了。 她也嘱托池鹤:“池鹤,你到地方了就给我们打个电话报平安,咱们常联系。” 池鹤眼眶发热,点了点头。 “好的。” 池鹤稍闭眼,从暖意人情落回天寒地冻的宿舍。 如今课程还没开始,他自己温书,没想到这边的机电工程课本高深莫测得多。 书上的难点疑点都被他圈出来,打算今天搭公车往研究所,找何时照夫妇二人探讨一下。 如果可以,还能顺便一起吃个饭,答谢他们一路上的照顾。 没想到池鹤刚拉开门,就迎面碰上了门前的男生。 来人红帽黑衣,整个人很张扬。 池鹤愣了片刻,很快想起这是自己的舍友。 “你是……慕寒?” 慕寒也在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长得挺斯文俊秀的。 慕寒难得收敛,竟还有些无措:“是我,同学你是……” 他笑起来,眉眼更加温和,叫慕寒很容易就想起自己那个来自江南的同学。 随后慕寒听他说:“我叫池鹤。” 慕寒想,池鹤这名字,倒是还挺有气势。 池鹤自然不知道新舍友的心理活动,帮他把行李搬进去后,便准备出门。 “你先不要下去。”慕寒伸手拽住他。 “窦羽渲可能在宿舍楼下。” 池鹤闻言愣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和窦羽渲同学院同专业,都来留学了,早晚都要碰上。 走时的态度很坚决,但真要和窦羽渲碰上,池鹤现在也是不想的。 “谢谢。”他冲慕寒点点头。 池鹤没多惊讶自己和窦羽渲的关系会被慕寒知道。 想必是池桓上车的时候,池父池母还闹了点什么动静出来。 尴尬不多,舒爽很多。 宿舍不大不小,住两个人刚刚好。 华国留学生到俄国来,生活条件是相对优越的,享受了免交学费和住宿费的待遇,让他们沉心学习,无后顾之忧。 池鹤本来也没带多少东西过来,又提早到了,已经把自己的东西给拾掇好了。 收拾完了之后,看到慕寒还在忙。 便热情的,开始帮慕寒一起清东西,而慕寒也差不多摸清了他的性子。 池鹤就是相当典型的宜室宜家的心软好男人,将身边人都照顾得很好。 也难怪,他抛下人走了,父母和妻子的反应会那么大。 池鹤对慕寒的“揣测”无知无觉,心无旁骛地收拾东西。 慕寒看着大大咧咧一人,其实带了很多别人想不到,又必要的东西过来。 他如数家珍地和池鹤介绍:“医药品,什么晕车啊感冒啊我都备好了,还又安装在门上的防盗工具,对了,我还带了个指南针……” 除此之外,精致的小玩意也不少,就比如挂窗上的风铃。 慕寒觉得相当可惜。 “只是没想到俄国的冬天来得这么早,还冷成这样,根本用不上。” 池鹤笑着接过了,说:“我倒觉得室内有些温馨的小东西,能更有家的感觉。” 打开窗帘后,他看见下面站着的人,原本嘴边还啜着笑,弧度又拉平了。 是窦羽渲。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帽子上都被雪染白了,搓手跺脚,在男生宿舍下张望着。 这样的窦羽渲叫池鹤陌生。 她向来是成竹在胸、游刃有余的,竟然能为了自己站在楼下干等,碰运气。 慕寒注意到池鹤的停顿,凑过来视线向下,自然也看到了楼下的窦羽渲。 他语气了然:“池鹤,你舍不得吗?舍不得就下去看看她嘛。” 池鹤有好半晌没说话。 他和慕寒脸在窗前站了会儿。 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俄国的冬天真的好冷。” “是啊。”慕寒说,“我感觉身上都要冻麻了。” “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比冬天还要冷。” 池鹤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 平静地都有些决绝。 池鹤神色如常地将风铃挂在窗户上,重新拉上窗帘。 “所以,都过去了,她爱站就让她站。” 开学还有一周,慕寒经常替池鹤在窗前观察窦羽渲的动向。 幸好没开学,男生宿舍的安排不是什么公开的秘密。 这女人前几天来得还算频繁,后面就不见了踪影。 毫无收获的慕寒嗤道:“果然是女人,就这点恒心和毅力吗?” 坐在桌前的池鹤不以为意:“她不来了还方便些。” 这几天和池鹤混熟了,慕寒八卦的心思也就上来了。 “池鹤,我看你和我年龄差不多大,这就结婚了,你和窦羽渲是什么情况啊,应该是从小的认识吧。” 池鹤抬眼看他,见他扒着窗帘,求知欲旺盛的样子。 他忍不住笑道:“你这钻研精神可真该放到学业上,回去之后肯定能当院士。” “哦?”慕寒稍一拱手,“池鹤同志谬赞了,不过我志向可不在当院士上,你就跟我说说嘛,我真的很想知道。” 笑完,池鹤的脸色恢复了平静,每次说起窦羽渲,他就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猜得没错,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长辈定下的娃娃亲,二十岁就和她结婚了,一起读完了大学,又一起报名来俄国留学。” 他语气毫无起伏,和背课文似的。 慕寒点到为止,不再提了。 …… 开学前几天,池鹤总往研究所跑。 何时照对机电工程颇有研究,被池鹤认作师父了。 李燕溪这个师娘当得也开心。 开学典礼当天,池鹤和慕寒起得很早。 两人跟着乌泱泱的人群往礼堂走,在学校安排的留学生区域的座位上坐下了。 一切都稳中有序、井井有条。 如果不是他在座位上,被身后的窦羽渲死死盯住的话。 女人的目光如有实质,狠狠扎在他身上。 池鹤原以为自己足够坦然了,没想到在这样的目光下,他还是如坐针毡。 但新生致辞和校长致辞下,这种激情澎湃的动员,让他很快就忘了后面的窦羽渲。 那颗早些就在他心里种下的种子,给点阳光就抽芽生长。 一时满心都是建设社会主义、赶英超美的熊熊热情。 窦羽渲却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一直盯着池鹤的背影,挪不开眼。 想到他刚刚看见她的那一刻,露出了稍显惊愕的表情,俊秀的脸被冻得惨白。 看见池鹤,她心里有失而复得似的狂喜,但心慌更多,还有些埋怨和责怪。 复杂的,将她的脑子和心都搅得一团乱。 他的一切,都叫她陌生又熟悉。 快三十天没见了,明明都在往同一个地方,后来也都待在同一个地方,竟然现在才遇到。 池鹤对这些自然是浑然不觉,甚至很快就将窦羽渲的事情抛诸脑后。 开学典礼之后,慕寒急着去上厕所,池鹤就站在走廊里等他。 学生们几乎都往教学楼那边去了,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窦羽渲。 窦羽渲像是跑来的,气喘吁吁地停在楼梯口,头发凌乱着。 她没什么变化,却显得很憔悴。 看见她,池鹤很快收敛了表情。 窦羽渲定定地看着池鹤,耳边是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白烨树。 心动,风也动。 两人在拐角处面对面站着,沉默良久。 池鹤缓缓地眨了下眼,最终还是没开口。 他有些难以忍受这样的沉默,转身欲走。 却听身后传来一句暗哑的低问。 “池鹤,你在这里冷不冷?有没有准备热水袋。” 池鹤脚步顿住。 窦羽渲的反应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和她这算什么呢?久别重逢?冰释前嫌? 不,这些词都不适合他们。 他们适合老死不相往来,谁也别想起谁。 可窦羽渲这句问话,让他切实地感到酸涩。 池鹤和窦羽渲大学读到一半,就结了婚。 两人的亲事是池鹤爷爷和窦羽渲姥爷,在俩人出生后不久定下的娃娃亲。 那时候池爷爷是省里唯一一家外商投资的纺织厂里的厂长,窦姥爷只是个车间工长。 解放之后,外商撤资,池家逐渐日暮途穷,窦父却是扶摇直上,当上了新建机械厂的厂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院里的人都说,这门亲事是池家高攀了。 窦母身体不大好,只生了窦羽渲一个,当宝贝疙瘩宠着。 两人的婚姻,是不被窦家二老同意的。 可窦羽渲不在意这些,年龄一到,便扛着家里的压力,非拽池鹤结了婚。 刚结婚,两人不被家里人待见,便去外面租了房子住。 就那种只能容下一张双人床和一个简陋衣柜的房间,还需要窦羽渲半工半读。 她又要读书,又要打零工,池鹤心疼得不行。 夏天还好,可以摇蒲扇,冬天就很难熬了,但两个人可以理所当然地抱在一起。 一到冬天,两个人搂着一个热水袋睡,半夜窦羽渲醒了,就拿凉掉的热水袋去灌热水,回来又替池鹤掖好被子,抱在一起才能安心睡去。 长久的岁月,将那时的感情都镀上一层华光。 池鹤神情稍松后,又倏地捏紧身旁的手。 可越回想,他越觉得如今满目疮痍。 见他没直接离开,窦羽渲再接再厉道:“池鹤,我不喜欢小桓,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把他当作弟弟……” 她向前一步,怕吓走了他,虚虚握住他的手。 这句话瞬间叫池鹤清明了。 女人真的能嘴上爱一个,心里爱一个吗? “不用解释。”池鹤面无表情地拂开她的手,“行为比话靠谱。” 而且,可他们之间的问题,远没有这般简单。 他不会回头。 “池鹤!”慕寒从卫生间出来了,看见他面前的窦羽渲,连忙叫他。 这声无疑解救了池鹤,还没等他回头,慕寒就直接拽走了他。 “要上课了,我们快走吧。” 池鹤没再看身后的窦羽渲一眼。 可能是又被池鹤拒绝了一次,窦羽渲没再来找过他。 池鹤也和慕寒一块度过了一段相当安逸的、两点一线的生活。 时间已到了深冬,寒风如刀割。 下午,两人裹着沉重的棉衣,去图书馆借课题研究的书。 走在路上时,池鹤忽然感到一阵劲风呼啸而过。 他身形一歪,差些没站稳。 看见那绝尘而去的身影,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挎包被抢了。 里面没值钱的东西,也没放多少卢布,但有他今天刚借的书。 还是这次课题重要的研究资料,图书馆里就剩下那么一本了! “池鹤!”后面的慕寒大声叫他。 池鹤却头也不回,他一面用俄语大喊着站住,一面追着那小偷一路七扭八歪进了小巷。 不远处的街口突然出现个飒爽的女人。 下一瞬,那个小偷就被她一个过肩摔砸到地上,扬起一阵雪尘。 一招致胜,动作相当干净利落。 那个小偷痛得躺在地上,嗷嗷叫了起来,脸都皱成了一团,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池鹤愣住了,急急停下脚步。 接着,他就听见一声。 “缺钱下回就来抢我的钱包!” 女人声音凉而低沉,带着莫斯科深冬的冷意,却又稍显轻慢。 池鹤定了定神,才发现这女人身上穿着街道治安官的执勤服装。 他这时才迟疑向前几步:“长官……?” 蹲在地上的女人闻声抬起头。 警帽下,能看出这人明显的东方长相,脸部线条很流畅,面容柔和。 可是眉骨高,眼窝深,鼻梁也翘挺,配着一身军装,有种凌厉飒爽的英气。 就是神情漫不经心的,好像抓贼只是件顺手的小事。 女人看见池鹤,也是微愣。 她用中文问他:“华国人?” 没想到能遇到老乡,池鹤点点头:“对。” 女人将小偷拷到旁边的杆子上,拿着池鹤的挎包站起身。 她一边打开他的钱夹确认他的失主身份。 女人扬起眉对照,将面前这个小伙子的名字在嘴里滚过一圈。 “池鹤?” 池鹤抿着唇,有几分紧张地依言点头。 里面刚好贴了他的照片,女人很快就把钱夹和挎包都还给了他。 “这地方要有他的同伙,你可就完蛋了。” 她说这话时,和确认他身份时的神情不同。 一瞬间就从眉头上扬到下压,变得相当严肃。 池鹤这时候才知道后怕。 他捏着钱包,低头轻声说:“谢谢长官。” 女人转身打算带小偷走,忽而又皱起眉,甩了甩手。 池鹤眼尖地发现她手背的手套被蹭破了,露出的皮肤上,还弄了道伤口。 应该是刚刚制伏小偷的时候弄的。 这地方窄得很,的确舒展不开。 池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直接抓住了女人受伤的那只手。 小巷子里一时只有风声。 女人看着他,第一时间按捺下了要摔人的条件反射。 池鹤更尴尬,脑子里迅速飞过去一句“岂料唐突了佳人”。 他逞着强没松手,好让自己的理由看起来正当些。 “你的手受伤了……” 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片创可贴,硬着头皮说:“我帮你贴上吧,冷风吹久了,对伤口不好。” 他模样俊秀,眼神却很笃定。 这很容易就让女人想到自己在墙角见过的不知名野草。 颤颤巍巍地立在墙根,在寒风里屹立不倒。 出乎意料的顽强,连墙缝都能挤开。 “谢谢。”女人低声回道。 往常,她不会接受这种示好,更觉得这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小伤。 这次却由着这小伙子握着她的手臂,轻轻将创可贴贴上了。 从她的角度,能看见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低垂的睫毛,和耳边被帽子压着,但跑出来的碎发。 耳中呼啸的寒风好像忽然静谧了,和他的脸跟动作一样。 她想,一个男人怎么能温柔成这样? 池鹤相当专心致志,对面前女人的想法一无所察。 贴上创口贴之后,池鹤还不太放心,抓着女人的手,用手指在两边按牢实了。 做完这些,他下意识低眸看她,发现这女人正盯着自己。 池鹤感觉自己心脏扑通,跳得厉害。 他忙把人的手妥帖放下,轻声说:“好了,这样就没事了。” 故作镇定的,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女人也低着头看自己的手,一时哑然失笑。 “谢谢,贴的很好。” 落池鹤耳朵里,有种检阅工作的意味了。 于是他将将视线挪到一边,不敢对视。 随后,女人也不打算叫人继续局促,转身拎起那小偷的领子,交代了声便走了。 这时池鹤才敢抬起头,目送着女人走远。 “池鹤!池鹤!” 池鹤还有点愣神,回头看见是慕寒追来了。 刚刚自己为了兜里的那本书,跑得有那么快吗? 慕寒怎么才来啊。 要是他来了,自己肯定不至于干些尴尬的蠢事了…… 慕寒跑到他面前,抓着他肩膀四下打量:“你没事吧!” 说完,他又很惊讶池鹤此时身上的这种鲜活气儿。 池鹤摇摇头:“我没事,有位治安官帮了我,还是个女人。” 慕寒四下看他,发现他全须全尾的,关注点又偏移了。 “真厉害,那女军官漂不漂亮啊?” 池鹤闻言瞪大眼睛:“啊?” 这声惊讶过后,他眼前又划过刚刚那个华国女人似笑非笑的脸。 好看是好看,就是嘴巴太不饶人了些。 而且一双眼看人的时候,像是汪洋大海,很能压人,直叫人喘不过气。 “嗯。”池鹤煞有其事地点头,“挺好看的,而且是个好心人,为了帮我,手套都破了。” 慕寒坚信一段感情的伤痛可以用另一段感情弥补。 他忙说:“刚好,你到时候就织个手套送她!” 刚好都从华国来,又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池鹤也觉得行。 走到半路,池鹤惊呼一声:“忘了问她叫什么名字。” …… 又是一阵繁忙的学业过去,留学生迎来了莫斯科博物馆的参观日。 不管有心无意,池鹤都能注意到窦羽渲在逐渐打起精神。 她不算一个合格的妻子,但是个合格的学生。 留学机会宝贵,小情小爱不该成为绊脚石,影响学习生活。 窦羽渲自然也是清楚的。 可能人不该夸太早,又或者是池鹤有些当乌鸦嘴的天赋。 ——他优先到博物馆二楼的时候,被后面的窦羽渲,几步上前给拦住了。 女人重整旗鼓,对他劈头盖脸便是一句道德绑架。 “池鹤,你就这么走了,让爸妈在国内该怎么办。” 池鹤不打算和她多说废话,直言道:“我已经出来了,就不可能回去,我也不会和你再有什么了。” 窦羽渲身形一顿,他的坚决,简直就是刺穿她心脏的利刃。 这是他第三次要和自己撇清关系。 她顿时泄了气,看着眼前的池鹤,怔怔说:“我们还没有离婚,我也没同意要和你离婚。” 池鹤也看着她,目光不偏不倚。 “和你的结婚证跟结婚照片,我已经烧掉了。” 这并不是在吓唬窦羽渲,池鹤是真的这样做了。 他早就对窦羽渲没多少情感了,但他烧掉结婚照和结婚证的时候那种复杂却释怀的感觉,现在却依然记得。 那是在通往俄国的火车上,他把这两张纸丢进了火炉里。 随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和窦羽渲的脸烧焦,慢慢,火势变大,映照在池鹤脸上,映亮他漆黑的眸眼。 那两张纸也化为灰烬。 前世的结婚照是搬家的时候丢掉的,他介怀好久。 那时的窦羽渲已经连说句哄他的话都不肯了,更不可能重拍。 而如今,被他自己亲手放进了火里。 像是终于亲手了结了一段感情,也亲手毁掉了自己的枷锁。 …… 窦羽渲也不知道,自己和池鹤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池鹤分明还是那个池鹤,却仿佛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温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尖锐又坚硬的东西。 窦羽渲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她知道,自己爱他的心根本不假。 如果她不爱他,为什么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到他面前来低头呢。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 从古至今,当哥哥的理应让着弟弟、照顾家里人。 就他轴得很。 她也该像他一样坚决,一段婚姻而已,她窦羽渲要什么男人会没有? 窦羽渲这样想着,嘴上仍不死心地说道:“街道办都登记了,全都登记好了的……” 眼前的池鹤却毫不留情面,甚至残忍! 他静静地摇摇头说:“没有证明,什么都不算了。” 窦羽渲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想流泪。 她感觉池鹤好像把两人相爱的证据都销毁了,只留在了过去,留在记忆中。 他为什么能这么狠心,到底是为什么? 可她能做什么,把池鹤捆在身边,逼迫他重新爱上自己吗? 这个念头曾一度很强烈,如果能他重新爱上自己,变回那个温和的池鹤…… 可是窦羽渲一想起他尖锐的眼神,就痛得想发抖。 池鹤只会更讨厌她。 窦羽渲双眼通红,一双手死死攥住面前人的手臂,像要抓住一根水中的浮木。 “池鹤,要怎么样、怎么样我们才能回到从前那样?” 她的眼泪砸在他冻得通红的手背上,只有一滴,烫得惊人。 池鹤也觉得心口一窒,眼前跟着模糊了。 是呀,从前那样。 如果没有上一世,他肯定会心软的。 可现在的他知道,自己到时候要是和她回去,不就是重蹈覆辙吗? 那他的抗争和不甘,究竟有什么意义? 就为了讨得女人重视吗? 池鹤有些哽咽,却不愿停下话。 “窦羽渲,其实你从头至尾,就没有真正地爱过我。” 窦羽渲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终于慢慢的放开了他。 而宋子阳刚上楼,就看见了窦羽渲这幅脆弱的模样。 他本来就对她有意思,好不容易能见上一面,竟然看见她在池鹤面前受委屈! 于是宋子阳想也没想,便嚷道:“池鹤,羽渲同志这么重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池鹤反应很快,敛了表情。 他凉声说道:“李同学,请慎言,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宋子阳还想说什么,被慕寒一张嘴给制住了。 “我说,宋子阳,上回在火车站你还没尴尬够吗?别人的家务事,你能别上赶着插手吗?恨得不得替池鹤去当窦家的女婿了是不是?” 被慕寒这么一说,宋子阳一张脸涨得通红。 周围的同学也是议论纷纷。 池鹤没再管,只是叹了口气,拿出一条手帕来,轻轻按在了窦羽渲的眼角。 像他小时候替她擦眼泪那样。 …… 在动力学院里,池鹤上了很多化学、物理、动力工程课等…… 刚开学他还跟不太上,总要去找李燕溪和何时照探讨。

相关推荐: 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   穿越之八零大小姐   丫鬟小可怜成了少爷的心尖尖花容   浪剑集(H)   我可爱妻子的编年史   靴奴天堂   一梦三四年   高门美人   地狱边境(H)   我的美女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