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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上面显示前几天柏深就出院了,只是诊疗结果令他原本就不算清醒的大脑更加混乱,时望里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不是误诊?还是拿错诊断书了?你给我仔细去查!柏深还没到三十……他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 助理哭丧着一张脸,“时总,上面还有柏特助的复诊记录,我、我也不知道啊!” “给我查!” 时望里深吸一口气,眼眶都充了血。 他在人前一直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基本没什么人见他生过气,他这一冷脸把底下的人吓得不轻,全都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战战兢兢地去查柏深的踪迹。 “三院没有人就去查别的医院,都没有人就去查他最近的出行记录,时氏的关系随便用,如果明天我还不知道柏深在哪里,你们也不用来上班了!” 顿了顿,时望里对着司机道:“去锦园。” 那里是柏深的公寓。 10 柏深的公寓里当然没有人,时望里输了密码走进去,看到的就是空荡荡的房间。 衣柜也空了一半,时望里走到床头,拿起了床头柜上唯一摆放着的相册。 是他和柏深的合照,照片上的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的衬衫,身后是布满阳光的教室。 是时望里毕业那天在他的教室拍的,即使透过照片,时望里也能察觉到柏深对着他时眼里闪着的光。 捡到柏深那天,距离时望里的母亲去世还不满一年。 是时母婚内出轨,还爱上了一个看起来哪里都不如时父的男人,直到两人商议离婚,圈子内的许多人还不敢相信。 时父和时母自幼一起长大,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竟然抵不上一个才认识短短半年的男人。 时母离开家的那天,才九岁的时望里哭着问她可不可以不走,时母虽然也红着眼眶,却说: “妈妈对不起你们,但妈妈也是真的爱他,爱情都是自私的,对不起,宝贝。” 然后她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栋她住了十几年的别墅。 那辆载着她和她新欢的车却在半路发生了车祸,在时母觉得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天,也随之而来走向了死亡。 时望里并没有觉得有多难过,这一切就像报应一样,可小小的时望里却记住了那句话:爱情都是自私的。 时望里不相信爱,也不想去爱。 当他发现了柏深对他的感情后,他一开始是惶恐的,因为他觉得爱情是最不靠谱的东西,他怕爱会过期,爱会消逝,就像是一场花火,只是短暂的停留在每个人的身边。 所以他拼命地抑制住自己的感情,想把那些沸腾的爱意压抑在友情之下,或许朋友的关系才是最妥贴保险。 直到在酒店的那一晚,他看着柏深熟睡的脸,忍不住吻了他。 时望里就像一个掩耳盗铃的小偷,肆无忌惮地享受着柏深对他的好,又自私地禁锢着柏深,让他痛苦,又视若无睹。 直到那一纸诊断书,将他从虚幻的牢笼中打醒。 时望里惘然地站在柏深的卧室里,这里到处都是柏深生活过的痕迹,长久以来不管自己去哪里,好像一回头总能看到对方温柔期待的脸,可是现在,他却把柏深弄丢了。 电话拨通的瞬间时望里还有点不敢相信,直到对面熟悉的声音传来他才回过神来,“我还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柏深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时望里一上来会这么讲,不过他很快又恢复成往常公事公办的模样,“是公司出事了吗?” “公司没事,”时望里的声音有些苦涩,他干巴巴道,“我、我现在在你家。” “我家?”柏深想了想,“哦,您是说锦园的公寓?我没在那里,我和人事部请了假,这段时间就不去上班了,工作上的问题我都处理好了,您放心。” “……深深,”时望里打断他,突然有些紧张,“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好不好?” 11 柏深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无奈,“您知道了呀。” “对不起,深深。” 时望里眼眶通红,他急切地想把自己藏在心里很久的话都一口气告诉柏深,但是往常游戏花丛甜言蜜语信口拈来的他,却一下子像个语文都没及格的小学生,说话不着逻辑又颠三倒四的。 “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我是混蛋,见面的时候你想怎么骂我打我都可以,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好不好?!” 柏深在电话那边轻轻地叹了口气,“少爷,这就是我不想告诉您的原因啊。” “……”时望里一下子愣住了,他怔怔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您就是太心软了,”柏深说,“我就猜到了会是这样。我得这个病是因为倒霉,又不是因为您不喜欢我,那些话我也……没关系的。 “老话说得对,感情是没有办法强求的,当年您把我从垃圾桶里捡回家,我很感激,这份恩情我大概是报不完了,少爷。” 柏深的语气不疾不徐,以一种半开玩笑的态度对着时望里道: “如果您不嫌弃我是个白眼狼的话,不如咱们从此就桥归桥,路归路吧,如果……真的有菩萨的话,我一定替您拜着,求他把那些余下的天灾人祸都分给我,我替您担,就当最后还您的恩了。”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听见了没!”时望里再也压不住自己的脾气,急得几近呕血。 他毫无形象对着电话那头失控大喊,“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你整个人也是我的!我不准!柏深,你给我好好的,听见了没有,你给我好好的……” 说到最后,嗓子都走了调。 “干什么啊,”柏深对着医院里的窗户玻璃抹去了脸颊上的泪,若无其事道,“这有什么好哭,小心我录下来发到公司群里啊。” “你随便发,”时望里哽咽道,“只要你没事,你想发什么都行。” “我就知道,”柏深有些无奈,“我还不一定死呢,您这也太着急了吧。” 时望里凶巴巴地吼他,“呸呸呸!不准你这么说!” 柏深有些想笑,“哦,好。” “明天我就去找你,”时望里说,“我要看着你做手术,看着你出院,知道吗!” 柏深无奈又坚决地拒绝了他,“我不是都说了吗,我不需要,咱们就……” “闭嘴!”时望里凶他,“这事你没话语权!” 顿了顿,时望里的语气一下子就放柔了,“还有一点你刚刚说错了,你说我不喜欢你,你错了。” 柏深:“……” “我喜欢你,很久了,”时望里说,“比高三你问我要第二颗纽扣的时候还要早。 “我喜欢你到不能接受你会有不喜欢我的一天,不能接受你会喜欢上别人的可能性。我是一个懦夫,一个混蛋,我有病,我就是个愚蠢的傻逼,想借着朋友的名义一辈子都在你身边。” 柏深:“……” 见柏深长时间没有出声,时望里又试探着说:“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傻逼,但我真的可以解释,我去找你好不好,我想当面和你说……” 信息量太多又太令人震惊,柏深愕然地听着,一时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于是生理机能快过了思维,三秒过后,柏深利落地摁了关机。 ——逃避可耻但有用。 更何况,手术的成功率还在那摆着呢。 12 时望里被挂了电话还有点愣,再拨过去的时候听到已关机的提示音又好气又好笑,当然更多的还是不安。 表白心扉的话一段一段地发过去,还没忘记催助理赶紧找人。 这事拖得越久他越害怕,生怕柏深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推入手术室,生怕他的身边没人照顾无可依靠。 最怕的,就是再没机会,再无相爱,再无相聚的可能性。 自我蒙蔽得太久,时望里都快忘记了该如何去爱,或者说去表达爱,他第一次像个笨拙而青涩的男孩,想用尽全部的力气来证明自己的真心。 知晓柏深位置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上面显示着柏深预约的手术时间就是明天一早。 直达的航班没有晚上的票,时望里让助理买好了最快的可以转机的票,就这样急切又忐忑地上了飞机。 柏深的手机一直没开机,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时望里对他说的那些话。每个字他都理解,但当那些字句组合起来,却又让大脑无法进行理智的思考。 可是当真的到了手术前的一晚,柏深又迟疑了。 ——他想念时望里了。 柏深也没离开时望里身边这么久过,哪怕那个人总是看起来一副轻佻风流又多情的样子。 但是在柏深心里,他永远都是在那个寒冷的清晨把他带出满地污秽的那个漂亮的神明。 柏深连命都是时望里的,又怎么舍得对他生气呢? 真是一个记吃不记打又没出息的小狗,柏深想,我真的没救了。 “就开机看一下照片吧,”柏深躺在充满消毒水味儿的病床上,想,“就看最后一次,等明天过去,不管是福是祸,躲也躲不去。” 开机后,柏深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时望里发来的一个又一个的消息。 仿佛知道他不会接电话一样,又担心赶不上趟儿对他说出那些想说的话,于是发来了很多看起来驴唇不对马嘴又拙稚得有些可笑的话。 从时望里的母亲是如何出轨去世,父母十几年的感情转眼恩断义绝成了圈子里的笑话…… 到他们校园时期时望里背着他找人扔掉了他桌洞里的情书,在酒店的那个吻是他克制不住的喜爱,对他的那些恶语相向不过是用来掩饰慌张和情动的谎话…… 柏深怔怔地翻看着时望里的信息,从一开始的震动到无声泪流,仿佛忽然就淌过那些青葱轻狂的岁月,看到了那个并不完美甚至可以称得上胆小的时望里被重重掩埋的情真。 “我其实并不值得你爱,”时望里最后发来的短信是这样的,“我胆小又自私,愚蠢又没有头脑,贪得无厌地享受着你的爱,又不敢对你有所回应。 “我怕有一天你会不爱我,你会看透我一切的卑劣和缺陷,又义无反顾地离开我,为了避免这样的结局,我总是掩耳盗铃地麻痹自己我不喜欢你,想以一个安全的身份和你长久地共处。 “但是我发现我错了,天灾人祸不可避,亲人会离开,朋友也会走散,我不能因为避免结束而避免了一切开始,最重要的是,我不想错过你,柏深。 “求你,不要离开我,也不要不爱我。” 13 对于柏深而言,他担心的有很多。 比如时望里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病才在慌乱之下选择说爱他,比如时望里对他的爱能不能抵御手术产生的一切后果,包括那些难堪的后遗症,又比如,他们适不适合在一起。 而对于时望里来说,柏深不仅是促使他挣脱童年阴影的力量,还是他唯一的柔软部分和缤纷色彩。 天上人间,如果真值得歌颂,也是因为有你才变得闹哄哄。 柏深握着有些发热的手机,像个婴儿一样蜷缩在病床上,手机就放在最贴近心口的地方。 他的内心忽然涌上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和温柔,他想起曾经对着神佛许愿,说希望把面前这个人余生所有的天灾人祸都给他,他来担着。 但现在,柏深想重新再许一次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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