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时总,别在这...”腹黑总裁狠狠吻住他:这不是办公室,别叫老板,叫老公 ----------------- “宝贝,来我房间?” 柏深叹了口气,他跟了时望里整整20年,从六岁到二十六岁。 童养夫,陪床情人,贴身助理,他有太多身份,可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的。 “时总,别...” “说了多少次,在家要叫老公。” 1 “柏助理。” 手机那头的人懒懒打了个哈欠,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透过屏幕扑在耳膜带起一阵酥麻。柏深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把手机放远了些。 “我想喝三合斋的粥。” “时总,您知道现在去三合斋我要排多久的队么?”柏深冷道,“怎么,留宿您的那位女士不管早饭?” “宝贝儿,你说话好刻薄,”手机那头的人低低笑了起来,语气忽然变得黏稠又亲密,“我这不是想你了么。” 虽然知道这只是时望里信手拈来的称呼,但柏深抿着嘴,耳垂依旧慢慢泛红,“时总还没从情人的床上起来就开始调戏下属,根据劳动法我应该报警。” 时望里闷闷地笑了两声,“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 柏深沉默了三秒,利落地挂了电话。 初冬的风已经变得刺骨,柏深细白瘦削的手指握着皱成一团的诊断书,站在医院门口的背影看起来单薄而落寞。 来来去去的人皆是步履匆匆,唯有他一人穿着浅色的风衣,双腿笔直修长,身边又无亲无友,活像个整形科的新招牌。 挂了电话,柏深抬头看了看雾蒙蒙的天,转身向着停车场走去。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他脚步不停,顺手把手中的诊断书揉成一团,看似随意地丢了进去。 倒车,左转,导航上显示的最终目的地却是三合斋。 在某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柏深发现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轻轻柔柔地,落在玻璃上瞬间便融成一滴滴细小的水珠。 于是他便忽然想起,当年他和时望里初见,也是在这种天气里。 从一个冬天到另一个冬天,从六岁到二十六岁,原来他被时望里捡回家已近二十年。 2 北方的冬天对于没有厚衣服裹身的人来说很难捱。干燥凛冽的寒风似乎能把人的骨头都吹透。 柏深窝在小巷深处的一个垃圾桶里,身下垫满了他前一天捡来的报纸和旧衣服,腿脚因为蹲的时间太长而失去了知觉,这倒是让他丧失了一点寒冷感受。 垃圾桶是塑料的,不算大,又臭又脏,人蜷缩在里面当面不会觉得舒服,但这已经是他半个月以来能找到的唯一住所。 在被丢弃的前几天,柏深早就有了预感,身上穿的衣服洗得发白,干净且还算合身,是前几年只有过年才会拿出来穿的衣服。 村里多嘴的阿婆几天前偷偷告诉他,他妈要再嫁了,对方是个鳏夫,家里还有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小孩子难养得很!”阿婆以为他走远了听不到,对着旁边的人嘟囔,“都是这样的条件,谁想要再多养一张嘴哟?” 柏深乖巧地跟着他妈转了好几次大巴,从山坳里来到了一个对于他来说大得出奇的城市。 又假装一无所知地,看着他妈妈对他说,去对面买个东西就带他回家。 那个穿着红色碎花棉袄匆匆离去的背影,柏深记了很久很久。 他知道,再没人带他回家了。 柏深在街角从天亮站到天黑,半夜他又被人送到警察局。 里面的叔叔告诉他,他们会送他去一个有很多小朋友的地方,吃住都有人照顾,还可以去上学,如果运气好的话,还会有新的爸爸妈妈。 “我不想要新的爸爸妈妈。”小小的柏深这样说。 但是大人们都没有把小孩子的话听进心里去,大人总是在不停地撒谎圆谎,许下无数口头支票。 欺骗明明是大人们的惯用把戏,那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去倾听孩子认真的愿望呢? 柏深趁着大人们睡着了,自己偷偷地溜了出去。 3 一开始天不冷的时候,柏深睡过桥洞和地下通道,冷到受不了的夜里,他开始在垃圾桶里过夜。 时望里在垃圾桶里捡到柏深的那天清晨,天空飘着细碎的雪粒,还没等落在地上变化为了水珠。 巷子的地下满是污水和泥土,就算雪花落下,也只会在那样的环境下变得更污秽。 时望里作为时家唯一的长子,被心怀不轨的人跟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在他小学时期还遭遇过一次绑架。 那天司机把车停在一个偏僻的巷子口,早在被跟车的同时已经报警,时家的保镖随后就到,时望里懒洋洋地靠在窗上,还有闲心指挥司机帮他给班主任请个假。 柏深那时候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胃里一抽一抽地痛,他想站起来去翻翻更远点的垃圾桶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但是两条腿因为长时间的血液不循环已经麻掉了,脚趾也丧失了知觉,根本站不起来。 柏深那时候才六岁,还以为自己被冻成了残疾,整个人吓坏了,双手不停地掰着自己的腿。 整个垃圾桶晃来晃去,在外人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垃圾桶突然疯了似地自己晃了起来,诡异得很。 偏偏时望里瞥见了,不信邪地非要过去看个究竟。 垃圾桶的上方突然浮现出一张脸的时候,柏深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似的。 那张脸看上去精致又漂亮,整洁笔挺的英伦风制服,红色的领结系在领口,完美得像个小天使。 柏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喃喃地问:“你是来救我的神吗?” 时望里听见这匪夷所思的话忍不住嗤笑了一下,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垃圾桶里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 脸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肤色了,倒是一双眼睛又亮又大,看上去可怜兮兮,像个想急切被主人摸头安慰的受伤小狗。 时望里指挥赶到的保镖把他弄出来,问他:“你父母呢?” 柏深捂着胃,懵懵懂懂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时望里以为他的意思是父母都不再了,顿时起了一点怜悯之心,又挑起一边眉,看起来嚣张又跋扈,在这个阴暗污秽的小巷里看上去格格不入: “那你想跟着我走吗?我缺个小跟班呢。” “那你会给我饭吃吗?”柏深怯生生的,眼里有仰慕的光,“我好饿。” 时望里嘴角一挑,“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4 柏深提着鱼片粥来到时望里的公寓时对方还在洗澡,时望里虽然私生活没有原则,但是从不带人回家。 这个公寓里有两个卧室,柏深之前睡在侧卧。 二十分钟后,时望里腰间围着浴巾走了出来,黑发微湿,水珠一路顺着胸膛隐入腰间的毛巾。 柏深的眼神略过对方腰腹部形状完美的腹肌和人鱼线,又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视线。 时望里长得很好,从小时候就是,长大后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看谁都像是含着情,追人从来没失手过,但是也没走过心。 倒是瘦巴巴的柏深到了时家后,经过时望里不断的投喂才逐渐看出五官的清秀。 青春期时柏深像一个树似的一下子就抽了条,整个人就削瘦了起来,小时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不知怎么也变成了狭长内敛的凤眼,不笑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总是冷冷淡淡的模样。 时望里看见柏深并不意外,他随意地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挑了下眉,“真乖。” 柏深抿唇,神色有些不自然,“我去厨房。” 柏深捧着粥袋去了厨房重新加热,壁橱映出了他微红的脸颊和有些紧张的表情,他揉了下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重新平静下来。 柏深其实不怎么聪明,他永远猜不透时望里的想法,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立场来干预时望里的私生活。 时望里身边从来不缺女人,或者男人,可是柏深却只能像个影子一样默默跟在时望里的身后,看他和别人亲吻调情,约会上床。 甚至对方还躺在女伴的床上,仅凭一句话就让自己横跨一整个城区送来早餐。 有点可笑,又很可悲。 但凡时望里在乎他一点点,哪怕时望里在乎他一点点—— 大概都不会这样令他难堪。 柏深像一只被圈养的宠物,闲暇的时候逗一逗,不需要的时候又一脚踢开。 宠物不需要值得主人去花费心思,因为那就是它们存在的意义。 柏深就是时望里的那个不值得花费心思却又始终被掌握在手心的宠物。 “过几天有个派对,要带个伴。”时望里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厨房的门口,倚着墙看向柏深,“帮我找个女伴。” 柏深盯着微波炉,慢慢道:“昨晚的那个女士不可以吗?” “只是睡一觉而已,宝贝儿,”时望里很好笑似地说,“想当我的女伴她还不够格。” 微波炉响了一声,粥好了。 但柏深却没动,依旧垂着头,“难道和你睡觉谁都可以了么。” 时望里舔舔嘴唇,开玩笑似的,“起码年纪太大的就不行。” “那……”柏深忽然抬起脸,冷白的一张脸,狭黑嗔嗔的瞳仁里仿佛蕴着能将人淹没的湖。 时望里盯着那张脸,忽然就走了神,他发现柏深好像比前几天要瘦了一些,他下意识地想问他为什么瘦了这么多,又接着听见柏深慢吞吞地继续说:“我就不可以吗?” 时望里怔了下,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柏深,别开玩笑。” “我为什么不可以。” 柏深又固执地追问,声音毫无起伏,只是眼角有些发红。 这让他看上去委屈且不服气,就像是犯了错又拒不认错的小狗,哪怕要被主人惩罚。 时望里多情的桃花眼里盛满了冷冽,他的语气很重,明显动了气,“不要闹,柏深。” “不要闹,别越界,听话,”柏深一字一顿,表情中有种痛苦的解脱。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你要我不要闹,我就规规矩矩地把所有情绪都放在心里; “你要我别越界,我就战战兢兢一直在你身边当个助理;你让我听话,我就变成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等着你隔三差五的骨头。” 时望里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但我现在不想听话了,你想要床伴,为什么我不可以?”柏深平静地说。 “我可以随叫随到,也不会背叛你和时氏,工作也不会耽误,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 时望里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往前走了一步,“柏深,不要这么自甘下贱。” 柏深直直地盯着他,眼里的悲哀和难过仿佛要溢出来。时望里一怔,又听他道: “如果说喜欢你是自甘下贱,那我已经下贱很多年了。” 5 柏深也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变成这样。 两个人对峙良久,最后时望里黑着一张脸让他滚。 柏深听话地滚了,又自觉对方短时间内不想看到自己,便打了个电话向人事部请了几天假,准备回家去补觉,顺便等个复诊通知。 难得有不上班的日子,虽然依旧有时不时的头疼和眩晕,但暂时还不算影响生活。 柏深快快乐乐地吃了三天的外卖,拿到复诊的结果是在第四天。 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看到确诊结果的那一刻柏深还是差点笑出声。 ——一个人的运气到底是有多背,才可以活成他这样? 这几天他没去上班,时望里也没有主动联系他。 柏深看到网上爆出的最新绯闻时正在火锅店里一个人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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