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工作。 前方雾气中响起了金属撞击的声音,那是一柄枪在上膛。一名保安举起了一把违禁的仿制“黑星”手枪,对准了楚子航的头部。楚子航的眼角微微抽动,忽然出现在保安面前,已经握住他的手腕。无声地用力,保安两根腕骨同时折断。楚子航把昏迷的保安扔开,他的手已经完全变了形状,骨骼暴突,细密的铁青色鳞片覆盖手背,尖锐的利爪罩在指甲上。几名手持铁链的保安挥舞着铁链贴地横扫,试图打断楚子航的胫骨,楚子航没有闪避,任凭铁链把胫骨缠住。保安们向着两边拉扯,试图把楚子航拉倒,楚子航矮身抓住了所有铁链,把保安们缓缓地扯回自己身边。此时这些保安的肌肉鼓胀,爆发出的力量可以媲美公牛,但是楚子航生生地把陷入疯狂状态的公牛们拉了回来。 铁链忽然间变得极其灼热,保安们惊叫着松手,但他们手心的皮肤被烫得黏在了铁链上。“君焰”把铁链加热到发出了隐隐的红光,楚子航挥舞着这些红蛇般的链条抽打在保安们的背后,留下漆黑的痕迹,隐约有骨骼碎裂的声音。 几秒钟前这里还满是人,现在所有人都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灼烧的气味和淡淡的血味,无处不是雾气,白茫茫的,看不到走廊的尽头。 一直笼罩着保安们的“王之侍”领域忽然崩溃了,所有保安都从梦境中苏醒似的,身体完全抵抗不住所受的伤,有人哀号,有人直接痛得昏死过去。 楚子航拖着红热的铁链,行走在满地的伤者中,仿佛地狱洞开走出的炎魔。 保安们都惊恐地爬着后退,楚子航仍旧摆出了绝对的进攻姿态,可是能当他对手的人都倒下了,他还要怎么进攻? 再要挥舞那些铁链,只能是杀戮! 楚子航从他们身边走过,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眼里完全没有这些哀号的人,只是沿着白汽弥漫的走廊缓缓向前,仍旧是十足的进攻姿势。保安们都看傻了,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疯了,他的面前只是一扇空荡荡的门,那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哧”的一声,冰冷的水幕从上方降下,消防安全系统开始喷水,君焰让系统觉察到了高温。 空荡荡的走廊,满地的人形,浓密的雾气,水从天而降……楚子航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水,这种感觉就像是孤零零地站在雨夜里。 他一步步向前,走廊尽头的雾气里红色的“Exit”标志闪动着,那扇门里有“砰砰”的声音,似乎有人在疯狂地敲着门要冲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捶门声已经变得震耳欲聋。他一脚踹开门,更浓郁的白色蒸汽喷涌而出,惨白色的日光灯下,那些似曾相识却又让人永远记不住面孔的影子默默地站着,以没有表情的脸迎接他,窃窃低语,和六年前的迎接仪式一模一样。 这是保安们看不到的,但在他眼里却异常真实,这个21层里满是人,他们缓缓地走出浓雾,向着楚子航走来,面无表情。 楚子航摘下耳后的耳麦扔在地上,跟上去一脚踩碎,切断了和其他人的联系。 接下来就真的只有杀戮了,那个男人曾经说过,对于这些东西不必有任何怜悯,因为他们甚至称不上活人。 “行动撤销!人员撤回!”曼施坦因抓起麦克风大吼,“警察就要到了!不能有人落入警察手里!楚子航在哪里?楚子航在哪里?” 地球投影上,位于东亚的红点正在高速闪动,警报声席卷了整个中央控制室。在那里的行动滑入了失控的轨道,曼施坦因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精心设计的行动,却被一辆鬼魅般的无人货车彻底打乱了节奏。他们和楚子航之间失去了联络,谁也不知道21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联络中断前那可怕的碎裂声真是叫人毛骨悚然。 “行动继续。”旁边的施耐德忽然伸出手抓住了麦克风,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楚子航在哪里。” 施耐德在屏幕上调出一个登陆页面,输入密码之后,润德大厦的剖面图显示出来,21层那里有个高速闪动的红点。 “那就是楚子航,”施耐德低声说,“他没有事,就在21层活动。” “谢天谢地。”古德里安按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曼施坦因愣住了:“他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施耐德说。 此刻相隔一万八千公里的中国,“村雨”带着吞吐的火色光影一次又一次划破浓雾,在空气里留下透明的刀痕,纵横交错如一张用笔凶险的毛笔习字帖。一个又一个墨黑色的影子扑上来,又在那柄刀的刃口上被挥为一泼浓浓的墨色,在浓雾中碎裂为千万条墨丝飞射。“村雨”的刀刃上沾满黑色的血液时,一层清润的水珠凝结在刀身上,洗去了墨色。楚子航略微停顿环视左右,把刀横置在左臂上,刀尖略略下垂,混着墨色的水珠缓缓坠落。更多的黑影走出了浓雾,楚子航已经无暇去分辨这是真实还是幻觉,就像那场台风中的往事,那时候他还是个孱弱的男孩,而现在他已经燃烧了龙血。没有犹疑,也不想问任何因果,刀刃的风暴再次斩切浓雾。 敌人是什么?斩开就可以了! 此刻一楼底商已经完全变了格局,校工中有几人和保安一起疏散着惊慌的人群,另几个忙着帮忙灭火,一个卖ZIPPO打火机的店铺因为震动倒塌,打火机燃料烧了起来。保安们在更诡异的事故前已经无暇理会这个美国猛男团了,看起来他们只是有点神经病,来找点乐子的。 “21楼还有什么人?”校工部负责人冲到一名保安前,操着流利的中文大吼。 “没有人剩下了!所有人都撤到20楼了!”保安大声回答,“每个都核过身份了。” 校工部负责人没来由的一阵恶寒,如果21楼已经被撤空了,楚子航被谁拖在了哪里?通讯中断之前,楚子航骤然加速的呼吸声让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他从来没有让我失望,他会把我们要的东西带回来的。”施耐德看了一眼时钟,“他还有两分多钟,时间还够。” “两分钟?按照计划他现在应该已经带着资料在下降的电梯里!时间还够?整个计划的节奏已经全乱了!叫你的学生撤回来!”曼施坦因又惊又怒,施耐德的强硬和冷漠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施耐德这么做已经违反了执行部的操作规章,虽然这个规章的存在目的就是被违反。曼施坦因完全无法理解施耐德的自信,好像一切都还在他的控制之中。 “我没法叫他回来,我也联系不上他。计划节奏乱了就乱了,他已经脱离了你的计划。”施耐德冷冷地说。 “脱离计划?” “就是说他仍在行动,但不在你规划的轨道上。他会独立取回那些资料,我跟你说过,派出他一个人就足够,团队只是用来阻碍他的,而不是配合他。” “他……一个人?”曼施坦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SS”级任务,整个计划依然经过“诺玛”的反复推演,各种风险都被预先排除,最终确定了九人团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他们是九个零件,合在一起就是一部机器,精密配合,高速运转。此刻却有一枚零件脱离出来,试图独立去完成整部机器的功能。更可笑的是,打造这枚零件的人深信它能搞定,这件事的荒诞程度就像一个赛车轮胎准备代替赛车跑完整个拉力赛,而设计师还为这勇敢的轮胎鼓掌! “这对他不难。我只是希望他别把事情弄得太大。”施耐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叠资料递给曼施坦因。 曼施坦因疑惑地翻开那叠资料,读了开头几段,脸色忽然变了,瞳孔放大,透着隐约的金色。 “这是他以前的任务报告。真实版本,你在诺玛那里查到的是我润色过的。”施耐德淡淡地说。 曼施坦因看了半页就扣上了文件夹,沉默了几秒钟,深深吸了口气:“施耐德……你自己知道你的学生是什么东西么?” “不知道,但他很好用。虽然还在实习期,但他才是执行部的王牌专员。” “但你不放心他,”曼施坦因盯着施耐德的双眼,“所以你在他身上安了信号源,他知道么?” 施耐德扭头看向窗外:“他不知道。不是放心不放心的问题,就像你有一把锋利的刀,你总想知道它在哪里,免得不小心割伤了什么人。” “信号源装在哪里?” “他在学院医务部补过牙,信号源就是那时被植入臼齿的,上面用钛合金的牙冠盖住,X光都照不出来。” “血统那么优秀也会有蛀牙?”古德里安说。 “知道他也会有蛀牙的时候我心里居然有点轻松,”施耐德幽幽地说,“这样他才像个人类,人类本就该是种有缺陷的物种,会生病,会疼痛,会怯懦,虽然不够完美,但是更加真实。”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干等?三个值班教授负责一个行动,却只能隔着上万公里等你器重的学生给我们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曼施坦因紧缩着眉。 “还有九十五秒钟,他会交卷的,从来都很准时。”施耐德说。 “老爹你听好,我有……你手边有纸笔么?没有就快去拿!快!”唐威蜷缩在办公桌下,抱着座机。此时此刻只有这件沉重的黄花梨家具能给他安全感了,背靠着厚实的背板,心跳才堪堪维持在不至于心肌梗死的频率上。 “我有三张银行卡,一张交通的,一张招商的,一张工商的,卡号我都写在我们家那本蓝皮相册的夹页里了,密码是你的生日倒过来……老爹你别插嘴,听我说完,我这里很忙,一会儿就得挂。”唐威喘息着,竭力克制着让自己的声音别发抖,别让老爹听出破绽来,“我们家的房产证都收在大姑家了,六套商品房一间商铺,一共七个房产证你可别数错了。我用你的名字买了三百万的信托,一年半到期,还有你的商业保险别忘了,也是三百万……哦对了对了,我那些表和翡翠都是值钱货,加起来有两百万呢,你可别给我扔了。”唐威抹了把脸,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外冒,“我没事儿你别担心,我们不是要签证么?我告诉你家里一共有多少钱嘛,签证官问你的时候你好给他说……我真没事儿!我说话你怎么不信呢?你别他妈的跟我叫板行么?从小你就跟我着急上火,这时候还至于么……” “我有个客人,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饭了。”他挂断了电话,拔掉了电话线。 办公室一片漆黑,消防装置发疯似的喷水,整栋楼外面下雨里面也下雨,冷得刺骨。空调停运,电路中断,整栋大楼都瘫痪了。唐威被困死在这间办公室里了,原本有一部必须刷贵宾卡才能乘坐的电梯直通这间办公室,但现在无论唐威怎么刷,电梯都没反应。这间办公室位于顶层,是唐威真正的办公室,只有少数几个靠得住的兄弟知道。唐威在这间办公室的墙壁里砌进了一个保险柜,现金、账本和重要的东西都存在这里,当然也包括那个资料纸袋。偶尔唐威在21层的办公室里待得无聊了就乘贵宾电梯上来打打游戏,所以这里还存着很多私人物品。 现在唐威想自己要死在这间办公室里了。 从那个彪悍的美国猛男团闯进底商开始唐威就觉得不对,加上那封奇怪的站内邮件,再然后是什么人侵入了21层,那里有唐威的几十号兄弟,兵法上说是重兵屯聚之地,但是仅仅半分钟后再往下打电话,再也没人接了。唐威想溜,但是来不及了。 他早就知道猎人这一行的钱不是好赚的,江湖上说得好嘛:“出来混,迟早都要还。”这些年半黑不白的事情做了那么多,光人家祖坟就刨了几十座,要说没报应,唐威自己都不信。他之所以想去越南,就是想着也许路比较远,“报应”这东西路痴,未必还能找得到他。他已经赚够钱了,原本今晚就可以金盆洗手。妈的,果然干这种冒险的行当,“金盆洗手”都是忌讳的词儿。无数高手都在金盆洗手的前夜挂掉了,比如《笑傲江湖》里的曲洋和刘正风那两个惺惺相惜的老男人,再比如《上海滩》里准备去法国把失去的妹子找回来的许文强…… 现在报应来了,一来就是横扫之势,他已经给警察打电话了,希望警察叔叔迅速赶来把他抓进监狱里去好好教育,这样至少不会死。 他早该明白这250万美元来得太容易了,来得太容易的钱都烫手。 好在他已经把这些年赚来的钱洗了又洗,都以不同名目转到老爹名下了。要是他真的挂了,老爹会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富豪。一个老光棍揣着几千万上亿,不知道多少居心叵测的女人会琢磨着泡到老爹来分家产,想到这一节唐威就伤感。唐威很小的时候老娘就扔下他们父子俩南下赚钱了,然后就再没回来。唐威的老爹是个工人,就靠着厂子里的那点工资加上夜里帮人家看仓库赚钱,供唐威上学,后来还提前退休把工作让给了唐威,自己接着帮人看仓库。老爹一直没再婚,虽然没女人家里过得很苦。这倒不是出于对飘零江湖再也不见的老娘用情太深,老爹也跟唐威说自己喜欢胸部比较丰满的女人……但是这样的女人都要求老爹把唐威送到奶奶家养。老爹不愿意,老爹说我儿子不能那么养,我儿子那是个流氓啊,人家镇不住他,他一定要待在我身边! 所以没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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