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己下意识的怀疑,直到荣桂兰夫妇到家里来做客。如果说一个人的认知可以改变她的行为,但绝对不会轻易改变基本的饮食习惯。荣桂兰做的那一桌子菜,都是为你喜欢吃的,但绝对不是小真喜欢的。她这孩子从小就特别挑嘴,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拿洋葱配菜。还有,她不爱喝鸡汤,带翅膀的汤类,她都觉得恶心。” “那一天你们吃得很开心,桌上基本什么都不剩。” “回头想想,真是可笑。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该是小真能做出来的。我却为了那么一点小小的虚假的感动,总是给你找借口。” “还有李毅,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家小真,是真的爱过他吗?但是他入狱后,你一次都没去看过他。这不是你的性格。” “对阿瑟,从他出生那天起,小真就没讲过一句他的好话。在她的观念里,阿瑟就是她的竞争者,是她的仇人,这个家里只能有她这个公主,不能再有一个分割利益的王子。” “那天你去李碧华艺术馆,对着那尊雕像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晕倒?事实上去医院也没查出什么。” “不管我愿不愿意相信.....说来说去,你——是假货。” 孔珏冰凉的手指捏起宜真的下巴,面孔越逼越近:“我们小真再不好,再跋扈,再有缺点,那也是我妹妹,是我手把手拉扯大的唯一的妹妹!而你,哪怕是观音下凡,你也不是她!” ———— 0124 124.血祭(三更) 泪水终于流了宜真一脸,蜿蜒着顺颊而下,在下巴处汇聚,滴答滴答地落入孔珏的掌心。 孔珏嫌恶地甩开她的脸,那表情狠狠地刺中了宜真,无声的哭泣渐渐成了哽咽的抽泣。刹那间,她很想直言坦诚,对,她不是孔宜真,是,她无端端地占有了孔宜真的身体,勿论那时孔宜真是否真的死亡,从结果上看是她让他失去了真正的妹妹。 可一张嘴,肌肉仿佛寸寸涨开,冥冥中,似乎她要讲出真相,下一秒就会爆体粉碎,成一滩难堪耻辱的肉渣。 湿咸的泪水钻进嘴里,她怎么能说?她还没来得及跟爸爸妈妈告别,没来得及跟陆深见最后一面。她自以为是地以为能够弥补他们每个人内心的创伤,结果又要他们接受一次突兀而无言的永别么? 脑袋里千万的神经在扭动颤动着,深渊深处有人在严厉地告知她:一切皆命数,天道不可违。 宜真泪水迷蒙中望着孔珏,羞愧令她苍白的面孔泛成赤红:“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孔珏猛地低喝一声:“你闭嘴!” 话毕背身过去,肖冰清露出不忍的表情,快快地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一旁看戏的梁功茹笑呵呵地插话进来:“她们这种人,最是嘴硬,谈什么都多余。孔先生,不如就交给我吧。” 孔珏深吸一口气,瞥过半张脸来,谁也没看:“交给你?你能让小真回来?” 梁功茹嗐了一声:“您看,我做下这个阵法,此女精神一日比一日差,她的神魂已经不稳,只要阵法继续,再辅之新鲜祭品,等我发功,让她退出这具身躯不过三个时辰即可。” 为了增添自己的说服力,他又补充道:“其实早些年,那位宋百川宋先生早邀我寻他爱女神魂,心愿其女早日安息,我们便开始做准备。去年年初差点就成功了,都是这块鸡血石替她挡了一劫嘛!” “如今障碍全消,孔先生不妨让我一试,您又有什么损失呢?” 孔珏沉默犹疑时,一直作壁上观的肖冰清却道:“梁大师稍等,您说的这些到底缺乏证据,一切全凭猜想。从医学角度,典籍上也不乏有受重伤后性格爱好大变的案例,就说二十世纪医学丑闻,两位神经外科医生合作开创了新的外科治疗方法——额叶白质切断术,切除手术后人那些神经病人性情大变。也有个别案例,在遭遇车祸或者钢筋穿刺后性格迥异,连智商都有极大的突破。” “据我所知,小孔在三年前一次搅和迷幻剂药物后,曾经从楼梯上摔下去过,不排除这种可能。” 梁功茹凉凉一笑:“肖女士您的立场是不是有点奇怪,到底是跟孔先生站一边呢,还是跟姓宋的外人站一边?” 这挑拨离间的一句话正好钉在孔珏的心坎上,孔珏敛眸片刻,打断了两人的争执,语气已经很淡:“梁大师,你不妨动手试试。” 宜真瘫坐在椅子上,骨头寸寸软下来,神志已然有些飘忽,但还有镇定的部分。仿佛谈论的一切都跟她无关。浑身的一层层地帽着虚冷的汗,孔珏挥舞的手指像是阎王手里的信牌。 如果....如果梁功茹真的成功,那她回来的意义又是什么,重新给她的至爱们带来新一轮的伤害? 梁功茹跟孔珏谈话时,话音市侩而油滑,孔珏望她时,冷酷而麻木,即使是肖冰清为她讲话,也是基于医生的基本道德素养。她的身边,没有一丝温度。 梁功茹转过脸来,朝她窃窃笑着望了一眼,仿佛是在看蝼蚁最后的挣扎:“对啦,什么都别想,到我手里就认命吧。” 他拍拍手,一面黑墙隐下去,两只白晃晃的医疗床上躺着人,宜真冰寒如入地大颤一下,干涸的唇无力的翕合,是一句无声的爸爸妈妈。 荣桂兰和宋百川不知死活地,无声地躺在医疗床上。旁边的笼子里还有两只萎靡不振的宠物,一只叫小真深棕卷毛贵宾狗,一只叫将军的肥壮懒散的大橘猫。任穗则发懵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断地抽烟,听见动静立刻起身,双手撑到玻璃墙上。 她望向虚成一团慢慢从八仙椅上滑向地上的宜真,对上她的视线,蓦地抽痛一下,重重地捶击玻璃墙。想必是隔音的,宜真听不到她在大声喊什么。 宜真往那个方向爬,梁功茹欢喜地拍拍手:“看吧,神魂最弱的时候还往那边去,到底不是真的孔家小姐。” 然后叫人进去把笼子里的宠物先拎起来:“先从身边的东西开始血祭吧!” 任穗却趁机从里面跑了出来,指孔珏大喝:“我答应帮你,但不是这种帮法!你们在这里搞邪术我绝对不答应,我要带她走!” 孔珏目空无人地扫过一眼:“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 任穗便被捂嘴绑了起来。 肖冰清咬牙拦了一下:“如果梁大师真的法力无边,总不至于真的要见血吧,还是小猫小狗的,顶什么用?那都是唬人的玩意儿,梁大师,您说呢?” 梁功茹瞬间阴恻恻地笑,又是唉声叹气又是搓搓手:“也不是不行,你们都是文明人见不得这些,那我又得损失些功力,价钱就不止这个数了。” 孔珏慢慢地将头一点,梁功茹便脱去宽大不合身的西装,露出一整套似模似样的道袍来,叫人掐了一只鸡来割开脖子,端上来的老坛里晃动着不知是什么生物的碎肉,又腥又臊地摆到宜真脚下去。鸡血混着符文灰洒了宜真一脸,她登时烫得尖叫起来。 ———— 0125 125.爱呀(4更) 地上的宜真蠕动捧脸哀叫时,除了梁功茹始终笑眯眯地,其他人几乎全都撇开脸去。孔珏的余光扫过那道因痛苦蜿蜒扭动挣扎的身躯,女孩子一双小腿从空荡荡的黑袍下蹭在地上,刮得全是血痕。 他点烟的动作抖了抖,肖冰清则死死地捏住他的手臂,一旁的任穗却是满眼热泪。她很聪明,事情没听全,但梁功茹几句话早把可能的真相透露出来。宜真尖锐的哀鸣刺进她的胸口,发狂地挣开束缚:“你们都疯了吗?” 任穗往做法的方圆里冲过去,孔珏但凡还有一分的犹豫和不忍,在她冲过去时却立刻下了狠心——所有人都为一个宋宜真心疼,那他的小真呢?他们孔家的掌上明珠呢?小真不是被他疼爱长大的吗? 任穗又被抓住,这回直接敲晕,梁功茹一把将地上歪扭的宜真头发扯起来,掐开她的嘴巴,要将黑黢黢的液体灌下去,陶碗刚刚碰触到女人的嘴唇,凌空呼啸砰的一声,碗却砸到地上去,黑色液体嘶嘶地发出腐蚀声,而梁功茹莫名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穿过一个圆形的洞口,一时间血液喷溅。 陆深一枪击穿了梁功茹的手掌,黑沉消瘦的面孔身姿跟利剑一样插进来,接着又朝空鸣枪,砰砰。 “都不准动。” 可怖低沉的嗓音。 他望一眼趴伏在地上的女人,即使看不到她的脸,她的身形他也决计不会认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宜真受了多少苦,还要再受罪,她有多疼?她有多疼,他就有多疼,濒死的感觉,要命的撕裂。 脸上却还镇定,因大钊他们赶去机场拦截,而他总在山下无法跨出一步。山顶微弱明灭的灯火,夜幕上一轮猩红残月,山河见遥远的虫鸣凄厉的回声。他的心脏越抽越紧,不能外下,只能往山上来。 两方对峙着,陆深举枪走到扭曲的身体前,将宜真抱进怀里,酸腐的泪已经到了眼睑,又被生生地逼回去。轻柔至极地唤她,宜真,真真,小真,你看看我。 宜真却始终捧着脸,她认为自己已经毁了容,再度变得丑陋不堪,谁也不能见。但还是能听到遥远亲昵的呼唤。是陆深,是深哥,是她未来的丈夫,是她爱的情人。 她把头扎进陆深怀里。 孔珏揉着手腕,并不惧怕担忧:“陆深,你到底爱的是谁,是我的妹妹,还是你嘴里的那个人?” 陆深抬眸,野兽充血的瞳孔,说话间是怪物般的冷静:“我不需要回答你这种愚蠢的问题。但是,你们要敢再碰她一根汗毛,就不妨一起来陪葬。” 孔珏倒是大笑起来,歇斯底里的爆发式的笑出了眼泪。什么也不再说,心中有了答案。一步步地上前来,任由枪口对准他的额头,直抵过去:“我草你妈的陆深。行啊,你先宰了我,我给你的小心肝陪葬,好不好?” “但你也要想想后果,我死了,不光是你怀里的这个,她们家,你们家,你们所有人这辈子也都完了。” “就为了她一个,要让你身边所有人都陪葬?” “你有种,还是大情种,来,你来。” 肖冰清跑过来抱他,拉不动,慢慢地滑下身子抱住了他的腿,这样清冷的人物不知觉地满脸都是泪,轻言细语地:“冷静点,我们都冷静点,好不好?” 汹涌的对峙柔情的阻拦中,伏在陆深怀抱里的宜真骤然翻腾起来,仿佛身体不是她的,双脚双手癫痫抽风似的以扭曲可怕的姿势后折。 被击穿手掌的梁功茹哈哈大笑,一脚踢翻了祭坛,浓烈腥臭的血水从里倾倒出来,他快速地粘着法咒,将手掌上的血水抛洒向宜真。宜真只觉整个身躯在下一秒就要碎开。她狂叫不止,自己却听不到。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梁功茹却两眼落下血痕,一口热血喷了出来,。然后跟落叶似的昏倒在地。 然后宜真很乖地很健康地,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看也不看陆深,直直地走到孔珏跟前。 “大哥。”她笑望着他,是锐利而骄傲的神色。 孔珏眼里立刻掉下眼泪。 宜真朝他耳语一句,孔珏便让所有人都离开,走不动的就抬走,之于陆深,他刻意忽视了。那是宜真的意思。孔宜真的意思。 她拉着他去八仙椅坐下,她则席地而坐,枕在他的大腿上。 “大哥,我想抽烟。” 孔珏颤抖着手指和唇,亲自点了一根,送到猩红的唇边。 “我是不是很不听话?我做了好多错事,都是您为我善后。” 孔珏捂住眼睛,大手抚摸她的头顶。 “我.....已经死啦。” 孔珏捂住她的嘴,不准她说,孔宜真轻柔地掰开:“别,我的时间不多,最后只想跟您说说话。这是我最后一匝魄,一直躲着,本来还想再躲些时间,看您和肖姐姐结婚。” “真是没办法呐。” “其实....”她握住他的手:“我一直很爱您。不是你想的那种简单的爱。我一直想要你全部的爱。但你这种老古董,永远不会明白。” “即使我还活着,也是不会有出路的。会永远痛苦下去。” “与其如此,不如就这样在还没走到绝境的时候离开....如果我还在,我还会伤害您,伤害你一辈子,甚至您会为我感到耻辱...” “当然,我也爱过李毅,他那家伙跟我一个德行,他也知道藏在我心底的秘密是什么,但他还是不认输。可怜呐。他知道我爱他永远不及您的十分之一。” “现在这样就很好,我可以解脱了。” “我有感觉,我会去到一个我最想去的地方,也能在那里再次遇见您。” “大哥,你要等我。” 0126 126.结束与开始(大结局) 那天是很混乱的一天,多出来很多事情,多年后回忆起来又仿佛无从说起。笼统来讲,先是任穗答应了孔珏的合作,她那时在想什么?仍旧是有私心,私心是陆深怎么配,怎么配重见天日,重得所爱。她怎么都想象不到,世界上会有那般离奇的事情。就差一点,她就害了她最在乎的那个人。回头来想,恐怕她对宜真的爱还不够,她所怀念的不一定真的是宜真,而是在宜真身边那个安静又强大的自己。 而后是孔珏,穿戴着妹妹躯壳的宋宜真在地上哀嚎时,他有心软一刹那,但一想到妹妹在悄无声息中被取而代之,那便是天崩地裂的恨。 肖冰清在关键时刻被请了出去,但梁功茹的邪术她也是亲眼所见,等她赶进庙的地下室,满地腥臭的狼藉仍在,陆深匆匆地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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