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庄殊绝在投币机前面停下来,翻了身上和书包的几个袋子, 最小的面额是20元。 正要投进去。 “滴。”身后有人先她一步, 刷了公交卡。 然后稍抬起手, 又落下,“滴”, 再刷了一次。 她能感受到他靠近时身体的潮湿,像雨夜的化身, 覆着冰冷的水汽。 她沿路抓着扶手,往后方座位区走。 “滴。”“滴。”身后,又传来刷卡的声音。 还有别人? 短暂的疑惑之后, 尬住了。 她蓦地想起找零钱时瞥见的投币机上的提示:“请刷两次卡。” 当时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呢, 现在懂了, 公交卡刷一次一元,而这趟公车票价是两元。 所以她刚才的行为,在沈锡舟看来,就是使唤他帮她付钱。 这跟拉下脸主动求和有什么区别? 庄殊绝这辈子脸红的次数一根手指都能数过来,而此时此刻,当她随便挑了个竖排单人座的座位坐下来,看到沈锡舟一边收校卡,一边低头露出个好笑的表情, 她真的觉得自己的脸隐隐发烫。 她尴尬地把头转向窗外。 大玻璃糊满汩汩的雨水,把街景遮得模糊不清, 远近的灯光融化成迷离的光晕。 司机把车内的主灯熄了,只留幽暗的小灯提供照明,窗户上的倒影清晰定位着沈锡舟的坐标。 他走到她身后的座位边,坐下了。 濒临淘汰的老式公交车本来就开不快,雨天更是形同龟速,破旧的车厢将飘摇风雨阻挡在外,晃晃悠悠的,好像能开到天荒地老去。 车外,是第一次相遇的学舟路,梧桐落尽花叶,只剩下斑驳的白色树干,展现与夏日截然不同的风貌。 有种物非人是的美好。 公交车经过三站,窗外的雨似乎小了点,沈锡舟用指关节敲了下她的椅背,打破沉默,语气有点傲娇,又有点愤懑:“误会我了吧。” 来了。庄殊绝闭上眼睛做了个欲哭无泪的表情,想到他全能从玻璃里看到,又忙恢复正常。 要她明明白白跟他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是强人所难了,她只会:“我请你吃饭?” 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沈锡舟挑挑眉,看起来是接受了这种道歉方式:“想吃点什么?” “你不是要去补课?” 沈锡舟看了眼电子手表:“还有一个多小时。” “哦。”庄殊绝说,“那随便。” 随便,随便最难搞。 二人在下个站点下车。 附近有个老商场,生意渐渐萧条,现在里面除了些杂牌和山寨店铺,就是早教中心和儿童游乐场。 因为恶劣天气,商场生意更为冷清,放眼望去几乎没什么客流,店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店门口闲聊,偶尔懒懒地冲路人吆喝两声。 沈锡舟指向一家看起来装潢比较雅致的餐厅:“这家?” “随便。” 结果徒有其表。 庄殊绝每样菜品尝一两口,更有几样光凭外观就直接淘汰,连让她动筷的资格都没有。 沈锡舟觉得有些扫兴:“你自己说随便。” “我以为你会带我去什么宝藏店铺。” 沈锡舟喝汤的间隙瞄她一眼:“苍蝇馆子,大小姐嫌脏。” 庄殊绝忍了忍:“我没那么娇贵,好吧?” 她还打算以后都去红梅理发店做头发呢。 “我又没说娇贵不好。”沈锡舟说,“明天带你去。” 这是明确约明天了。 庄殊绝默认,问他:“你课补到什么时候。” “九点。” “我是说,到几号。” 沈锡舟不答反问:“你到几号?”他补充,“涉及隐私的话,当我没问。” 他还挺记仇。庄殊绝干脆大大方方说:“我妈要去月子中心一个半月。” 沈锡舟稍一颔首,有关她家里的话题到此为止,他半句不多问。 这时,他手机开始震。 屏幕显示,是他妈妈的来电。 他看了眼,反扣手机,不紧不慢继续和庄殊绝对话:“暂时定了一个月,后面看下次月考成绩。” “你不接?”庄殊绝问。 沈锡舟这才起身,拿着手机去了外面。 今天这通电话,如果不是庄殊绝问,他还真不想接。 昨天他打电话给母亲提出要补课的时候,沈常沛正在社交场面上。 她不答应:“你只是忘了涂答题卡,下次仔细点就行了。” 沈锡舟说:“涂了也错了很多。” “你到底想干嘛呀?”沈常沛不吃他这套,“又和国庆约好了吧?” 沈锡舟对自己的信誉有自知之明,也不生气,由着老妈查证。 沈常沛和江开的母亲通过电话,得知江开没有提同样的要求,她才勉强相信这小子是真被上次月考的成绩刺激到了。 沈常沛效率很快,不出半小时替他打点好了一切。 “你要敢在外面惹是生非,补课马上取消。”沈常沛说。 “知道了知道了。” 沈锡舟正要挂掉,听到对面一群女人的恭维此起彼伏,夸他妈有福气,儿子成绩好就算了,还如此上进。 “他?他是最不听话的。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呢,总觉得有诈。”沈常沛哭笑不得地埋汰儿子。 话锋一转,不加掩饰的自豪,是从来不曾用来提起他的语气:“我家大的那个才叫省心,从小到大成绩下第一名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沈锡舟没再听下去。 妈妈早有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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