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把自己的脚从甘霖的腿上拿下来,拉着他的胳膊强行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堂堂一国之君……”甘琼英说到一半笑了,她看着甘霖说,“就算不是一国之君,你也是个男子,圣贤书都怎么读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随意跪人。好歹注意点形象,你看把太医吓的。” “肖太医是吧,过来给我看看我这个脚,脚心钻心的疼……” 甘霖偏过了头,把自己脸上的泪水弄干净,很快又凑到甘琼英的身边,和太医一起查看甘琼英的伤势。 并不严重。 瓷片扎入不深,虽然锋利,但是因为伤口浅,只要脚不沾地几天就恢复了。 肖太医给甘琼英重新清洗过创口,之后将她的脚包扎好,甘琼英就半靠在床边上,她有一点困倦。 时间都不是晚的问题,是马上就要亮天了。 太医和李公公都出去,剩姐弟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大部分还都是在安慰彼此,经历过今夜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再次亲近了不少。 至少甘琼英是这样觉得。 严格来说,这一次宫宴,是她和甘霖的第二次见面,但是此时此刻她看着甘霖,好似这一个弟弟,从她出生开始就镶嵌在她的生命之中,早已和她魂命相接。 “阿姊不要挪动了,我已经吩咐侍婢,她们不会吵你。” 甘琼英昏昏欲睡的时候,甘霖却并不能休息。 甘霖在侍从的服侍之下,重新换上了龙袍,戴上了象征帝王身份的冕旒,一回头,看到甘琼英躺下了,就抢了婢女的活儿,穿着这一身繁琐的龙袍,躬身去给甘琼英掖被角。 甘琼英非常困倦非常疲累,但是她的精神和身体仿佛分离了一样,她的精神还没有彻底平复下来,过度的活跃导致她有点头疼。 听到了甘霖头顶上冕旒轻撞的声音,甘琼英睁开眼睛就看到甘霖在给自己掖被子。 甘琼英笑了笑说:“我都忘了你还要上朝,幸亏受伤的是我,要不然你今天就得让太监背着去了……” “就李公公长的那个馒头的样子,如何背得动你这样高大的身形?” 甘琼英是因为看到甘霖的表情太过沉重,想逗他笑一笑。 甘霖勾了勾嘴唇到底还是没能笑出来,任凭谁经历过昨天那样的事情,也很难立刻笑出来。 “去吧,摄政王今天应该不会在朝中,只要他不在朝中,就没人敢为难你。” 甘琼英在被子里蹭了蹭,打了个哈欠说:“我睡一下,等你下朝之后我们一道用早膳。” “嗯。”甘霖应声。 甘霖轻手轻脚地离开,这寝殿之中的婢女也一个个都像是脚不沾地的鬼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太过寂静,甘琼英根本就睡不着了。 她连雨声都听不到了,辗转反侧了半天,索性坐起来召唤婢女进来。 “外面的雨停了吗?” “回公主,停了有半个时辰了。” 甘琼英索性直接下地,她被搀扶着走到了窗边上推开窗户,外面天色昏蒙,但是一轮金乌已然像个还没被剥掉蛋清的蛋黄一样,半隐在天际的云层后面。 晨曦将至。 甘琼英回头重新回到寝殿之中,让婢女给她准备纸笔,多点了两盏灯,桌案旁边就被彻底照亮了。 甘琼英用毛笔沾了墨,姿势非常标准。 提笔写下:“暌违一夜,如别三秋,思君情切,梦寐神驰……” 甘琼英虽然有端容公主的记忆,却没有端容公主的文采,绞尽脑汁了半晌,并不能像真的古人一样赋诗一首,再把思念藏在诗中。 所以她索性就直来直去,反正她和骊骅本就是夫妻。 满纸都是酸话,夹杂着几句土味情话,越写到后面越是白话。 甘琼英自己看着都有点脸红,毕竟她这一辈子也是第一次给人写情书。 到最后落款的时候,她想了半天,换了一支笔重新蘸墨,细细地勾画,在落款的地方画了一个财神的小人,又画了一个虔诚的信徒跪在那里叩拜。 都是简笔画,没有什么功底,但是非常传神,看着就十分有趣。 甘琼英写完之后把纸张吹干,又重新读了两遍,拿过毛笔把一个错别字勾掉了,然后非常满意地折了起来,装进了婢女递给她的信封。 之后甘琼英把婢女遣出去,对着虚空之处说:“影一何在?” 影一自从昨天晚上收到了甘琼英的不叫他们,他们便绝对不能露面的命令之后,就一直非常担忧甘琼英。 甘琼英在明面上跟太后针锋相对,他们这些兄弟们在暗处心急如焚。 幸好最后有惊无险,影一才把影三和影四打发去休息。 落地之后他对着甘琼英叩头:“奴在。” “快起来吧,昨天晚上熬了一夜吧?”甘琼英亲自上前,把影一给扶起来。 “接下来几日在宫中,还是要多仰仗你们几个警醒着一点,随时看着太后那边的动向。” “为公主万死不辞。”影一被甘琼英拉着无法下跪,便低着头躬身道。 “等一会你们暂时先去休息吧,轮班休息也可以,短时间之内我是非常安全的。” 那个老妖婆确认摄政王的状态还需要一些时间,就算再作什么妖的话,也绝对不会这么频繁。 而且昨天晚上那两口血,够那老妖婆好好缓一缓了,说不定一下子身体就垮了,没多久就死了呢。 影一沉声应是。 甘琼英这才把书信交给他:“派一个人出宫,把这个交在驸马的手上。” 甘琼英说得一本正经:“这个书信非常重要,速度最好快一些。” “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 影一接过了书信,很快离开。 此刻晨曦乍现,甘琼英再次走到窗边上,让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神色带着一点朝霞一般明媚的笑意。 不知道骊骅那种害羞的性格,接到了那封信之后,是什么表情。 看不到实在是太可惜了。 第163章 钟离正真竟是要强制性将他送走 影卫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只不过甘琼英派去的人,在晨曦破晓金乌彻底升上天空之前回到了公主府中,却并没有顺利地将书信交给驸马。 因为驸马这个时间居然不在府中。 骊骅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随时关注着摄政王府内那边的动向,知道摄政王昨天半夜就已经醒过来了。 只不过他到底是受伤了,这两日至少是不方便进宫走动的。 但也不能保证摄政王强撑着疼痛,非要进宫不可,所以骊骅一夜没有休息,连夜给钟离正真送了三封信。 这一大早上的,人就已经在凤凰楼等待钟离正真了。 钟离正真也是一夜没睡好,刚刚睡下就被侍从叫醒,说骊骅又给他送信了。 一整个晚上,骊骅没睡也没让他睡一点。 进入了凤凰楼,钟离正真直接进了最高层的一间包房中,面色十分不好,但是见到了骊骅也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因为骊骅非常稀罕地,竟然主动对他勾起了一个微笑。 不是那种不达眼底的笑容,而是那种真心实意的笑。 兄弟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虽然骊骅现在戴着面具,但是他的眼睛是没有办法用面具遮住的。 钟离正真被骊骅眼中的笑意弄得一肚子的火气都散了一半。 只不过在骊骅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钟离正真率先开口,抢夺了骊骅的话头,把骊骅后面的话也都给堵住了。 “你要做什么,我昨日在书信中已经知晓了,但是我不会把人借给你的。” 钟离正真说:“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来南召做什么的?” “金川因为曾经战败,连年对南召纳贡,百姓苦不堪言,我们要做的,是让如今金玉其外的南召乱起来,这才好一举挥兵,反客为主。” “昨夜宫宴,摄政王与太后的奸计被破,同南朝的皇帝之间的平衡终于被打破了,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你为何要多管闲事呢?” “昨夜刺杀摄政王的人是你吧?昨夜摄政王应当进宫找皇帝算账,皇帝敢当着宫宴上那么多人的面,把摄政王好容易捞到手的联姻搅乱,说不定昨夜摄政王进宫,就会一气之下将南召的皇帝杀了。” “那样对我们才是最有利的,可你为何要阻拦摄政王进宫!” 钟离正真满脸的不赞同,他紧紧锁着骊骅的眼睛,到底是双胞胎,就算是多年未见,就算是没有心电感应,他也能很轻易地从骊骅的眼中,看出骊骅的摇摆。 “你是在帮端容公主拖延时间对不对?你是被端容公主灌了迷魂药了吗?” 钟离正真上前了一步,和骊骅面对面,一张俊美无俦却锐利逼人的面容,对着骊骅说:“哥哥,你糊涂了。” “你难道忘了她之前是如何对你的?她这才转性几天,还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你就被她迷惑成这个样子!” 骊骅紧抿嘴唇。 钟离正真说:“我今天早上已经派人给摄政王送去了金川最好的伤药,等他伤好了就会进宫,之后到底会如何,我们等着看就是了。” 骊骅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冷,钟离正真却浑然不觉,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对骊骅说:“正好这一次端容公主在皇宫中轻易出不来,我的人已经传出消息,昨晚太后留两个人在宫中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端容公主似是受了伤,是被抬出来的。” 骊骅眼神一厉,他没有办法把人安插到皇宫中,所以并没有收到宫内的消息,听到钟离正真这么说,立刻抓住他的手问:“受了什么伤?哪里受伤了?严不严……” “钟离骅!”钟离正真甩开骊骅的手,“我看你是彻底鬼迷心窍了,你竟然在关心端容公主,你忘了她曾经差点把你活活打死,又不让医生去给你看病的时候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姓什么,忘了你是谁!” 钟离正真神色狠厉地瞪着骊骅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做了什么事情!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帮你隐瞒父皇!” “你在金川的人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对吧?父皇询问我为何你给的消息总是虚晃一枪,我才知道我被你骗了。你给我的那些所谓的端容公主的据点,看似像是真的,但是等我们的人去了才发现是一个空壳!” “你竟然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暗自做了打算,是想要摆脱我们吗?” “你把人全都转移到了南召这边,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跟我要你那一对侍女,根本就不是你忙不开,而是你要把父皇抓着你的把柄全都收回!” “你在金川的生意也都全部转手了,如果不是我特意派人去查,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要与我们恩断义绝!” 钟离正真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骊骅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眼神却越发沉了。 他并没有开口解释,因为这都是事实,而且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他从开始给钟离正真假名单的那一天,就已经做好了和他们撕破脸的准备。 只是……只是这一次事出突然,他的人大部分都不在殷都,而他答应了甘琼英一定会拖住摄政王,所以才需要借用钟离正真的人。 但是骊骅并没想到,钟离正真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他的布置,彩红和却绿还有五日才能够抵达殷都呢。 “你为何不说话?是哑口无言了吗?” 钟离正真咄咄逼人:“你别告诉我,你真的爱上了端容公主,你要跟她双宿双飞!” “不过一个满口胡言的浪荡女子转性之后哄你几句,就把你给骗到了,”钟离正真简直恨铁不成钢,“你是这一生没见过女人吗?!” “我不会让你再帮她,我也不允许你再回公主府继续受她迷惑。” “我已经决定和摄政王联手,摄政王虽然不可信,但是只要南召变天,就有我们金川出头的机会。” “你这一步棋已经无用了,我会尽快安排人送你回金川。”钟离正真从小便是皇子,被他的父皇当作皇位继承人来培养,最擅长的便是独断专行。 他见骊骅垂着头不说话,也根本不在乎他到底有什么理由。 钟离正真只是觉得骊骅被迷惑了,只要回到金川,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清醒了。 钟离正真说:“我并没有将你试图反叛的事情告知父皇,我已经托父皇在金川的贵女之中,为你寻觅一个真正温柔贤惠的妻子。” 钟离正真说:“等你有了真正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家,你才知道端容公主有多么可恶,你才知道她的那些甜言蜜语,就是蚀骨的毒药,是要你的命的!” “我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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