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腰间的玉佩,有人吓得不轻,有人当场就愤怒地拂袖而去,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甘琼英站定后,了了急忙说:“我去帮贵人……帮公主叫我,我,师兄。” “你就当不知道我的身份便好,不用磕磕巴巴的,一个和尚懂宫廷礼仪又有什么用?” 了了这才安心,生怕他不懂称呼什么的要落罪。 甘琼英站在一处山坡后面等着,这里有一个荒废良久的亭子,四面漏风倒是没有流民栖住,不过石头上面都很干净,还摆着一壶清茶,显然平时也是有人在这里的。 了了去了没多久,就飞快地跑回来了。 甘琼英站起来朝着他身后一看,定真果然跟了过来。 甘琼英侧身对满月说:“我有事跟定真小和尚交代,你去帮我看着点。” “看着什么?”满月不懂,“奴婢不能将公主一个人留在这里!” “在这里能出什么事?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身边还有影卫呢。” “让你看着是看着驸马的那两个婢女,千万不能让她们知道我私下跟定真见面,知道吗?” 甘琼英的表情特别的严肃,有一部分是因为确实不能让骊骅知道,还有一部分就是在唬满月,让满月走远一些。 这些话也不能让满月听到,因为甘琼英从来都没有打算带着满月和她一起颠沛流离。 十九岁的女子,在这个朝代或许是有一点老了,但是在甘琼英的眼中,就是花朵一样的年纪。 这么好的年纪,她便不再继续耽误她了,而且这一次是带着皇帝一起走,生死未知,命运未卜,甘琼英非常感谢满月对她的照顾。 放手让满月离开她,才算是最好的补偿。 满月见甘琼英这么认真,又想到甘琼英身边确实有影卫,这里视野空旷,除了那些流民倒也没有什么危险。 满月这才按照甘琼英的吩咐退远了,甘琼英估摸着满月已经听不到的时候,对着她点了点头,满月就站在那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这个时候了了也带着定真小和尚到了这破旧的亭子当中,定真对着甘琼英合掌,四平八稳地作揖,开口道:“贫僧见过公主。” “了了去吧,粥还没分完。” 了了还有点担心甘琼英也扯定真的袖子,不过也不会忤逆自家师兄的意思,很快就跑开了。 破旧的亭子里面,只剩下甘琼英和定真。 甘琼英看着定真,还没等想好要怎么能够精准而又简洁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定真和尚就率先开口。 “公主已经寻到了自己的命定之人,贫僧已经没有什么能帮到公主了,不知今日公主前来,又是为何?” 第208章 绝不是关乎风月 甘琼英非常仔细地看着定真,但是脑中关于定真的那一部分记忆完全无法调动。 那一部分记忆没有的话,定真现在说的事情甘琼英当然也就不明白。 不过甘琼英倒是听满月说过,定真从前是枫林寺的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青山寺来。 “你以前不是枫林寺的吗?”甘琼英问,“怎么会在青山寺?” “什么我的命定之人?你难不成还会算卦吗?” 定真没有回答,只是淡然地看着甘琼英,片刻之后走到了桌边,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然后非常豪迈地一仰头就喝了,很显然他渴得不轻。 喝完之后定真转头看向甘琼英,手指在茶杯里面沾了一下,接着毫无预兆地抬起手朝着甘琼英弹了一下。 甘琼英猝不及防,感觉到眉心一凉,被深秋的风一带,这点凉意简直要渗到骨头里了。 甘琼英瞪着眼睛看向定真,不知道他怎么还突然间闹了起来? 甘琼英平时跟骊骅两个人喝水的时候倒是会相互弹着玩,他们两个也不是能闹的关系吧…… “你这是为何?”甘琼英伸手拂开脸上的水滴。 定真又对着甘琼英作揖道:“公主请回。” 甘琼英:“……” 定真说完之后就朝着山下走,甘琼英在他身后喊道:“你也太没礼貌了吧,我还没说话呢!” “我这次来是给你送钱的!” “好几百两呢,你现在不正缺钱吗?” 定真的脚步连顿都没有顿一下,步履从容,一点也不害怕甘琼英治他的罪。 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明明没有礼貌,不听人说话,但你又觉得他做的所有事情都那么高深莫测的气质…… 估计是他的秃瓢给他带来的光环吧。 甘琼英追在定真的身后,又说道:“给个机会说两句话,如果你能帮我办到一些事情,我能给你很多银两。” “这种事情绝对不违背道义,不违背人伦,也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危险,更不是要跟你搞什么男女之情!” “我现在身上带了几百两,你只要帮我办成事情我可以给你几千两!” “一万两!你等一下!” 定真还是朝着小路下山而去,仿佛根本听不到甘琼英说话。 甘琼英一咬牙说道:“五万两,我们聊聊。” 定真的脚步果然缓缓停下,他抬头朝着山下的流民营的方向看了一眼,五万两……应该能将这些人彻底安置了吧。 可是出了这寺庙,流民又何止这么多? 定真难道不知道自己杯水车薪,不知道自己正在螳臂当车吗? 过度的善心并不能带来任何的福报,甚至在定真终有一天无法给这些人提供庇护的时候,他会变成一个恶人。 可预料到了那些因果,难道定真就不做了吗? 不能。 这世上总是有一些人,明明知道是粉身碎骨,明明知道卷入漩涡便是深渊万丈,也依旧会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甘琼英一见他能够被金钱打动,立刻又加码:“五万两,加上给这些流民提供更好的居所!” “我在城外有两个庄子,平时庄子上没什么人,但是地方足够大,这些老弱妇孺全都聚集在这里,一旦开始变天的话,光是风寒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定真终于站定,转头看向了甘琼英。 “公主可知道,流民远远不止这一点。” 甘琼英皱着眉点了点头:“我听说城外确实有不少,之前派下人去打听的,等到回到公主府会好好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公主有多少银钱,能够填入那些流民之口?又真的有办法,能为天下万民做事吗?” “这天下不止一个殷都,而皇亲国戚富贵氏族的眼中却只有一个殷都。” 甘琼英愣了一下,不明白这定真怎么还突然间扯上大义了。 事实上谁又能管得了谁呢?甘琼英到现在都保不住自己和弟弟的命。 也是在人家的手底下苟延残喘,又能帮得了谁? 因此甘琼英顿了顿说:“我救不了这天下万民,也没有能将所有流民安置的本事,但是我至少愿意想想办法,至少愿意拿出我能拿出的钱财。” 定真闻言,看着甘琼英,山风卷起他的僧袍,纯净而清雅。 他对着甘琼英双手合十,终于道:“公主愿意出多少银钱?” 甘琼英:“……”好吧,扯了一堆家国天下,甘琼英还以为这和尚要学佛祖割肉喂鹰。 不过这样也好,钱是个好东西,甘琼英从来就知道。 如果能办成自己的事情,还能帮助这些流民,甘琼英何乐不为? 她估算了一下,然后伸出两根手指交叉,举在半空中对定真说:“十万两,但是我有条件。” 定真八风不动,却脚步一转开始往回走。 “此处说话不方便,公主随贫僧移步。” 定真说完了就在前面带路,甘琼英把满月招呼过来,贴着她的耳边又交代了一番,这才跟着定真朝着定真居住的院子走。 定真居住的院子就落在这青山寺最后面,比那些流民居住的地方好也好不到哪去。 可见他若不是从枫林寺被打发到了这里无人待见,就是现在的行为已经触动了住持,连个好地方都没得住了。 等到了院中,定真径直带甘琼英朝屋子的方向走。 甘琼英看他毫无防备的样子,还犹豫了一下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行吧?” 而且先前甘琼英和定真之间还有一部分坊间皆知的流言。 什么风流公主俏和尚,反正是不好听。 定真回头看向甘琼英,眸光清澈,甘琼英这也是第一次从一个人的眼中能看出四大皆空。 “公主请。”定真开门看着甘琼英。 满月在门口朝着这边拔脖张望,甘琼英回头伸手指了指她,让她老老实实看门。 这才肃了神色,进入了定真的屋子。 她要和定真谈的事情,绝对不关乎风月,而是关乎性命。 第209章 今日种下善因,来日必得善果 木门关合,甘琼英在里面足足待了半个时辰,木门才重新开启。 彼时她已经红光满面,整个人兴奋不已。 她走出来先把今日带的银钱都塞在定真手中说:“你有什么要求,有什么事情尽管派人找我,只要我能够帮到你的,义不容辞。” 定真的表情还是没任何的变化,接下了那银票之后,看向甘琼英说:“公主大义,今日种下善因,来日必有善果。” 甘琼英挥了挥手,还不怎么相信那个,笑着说:“那我便走了,日后我会派人时常来这里同你联系。” 定真点头,不过很快又抬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撸下了一串佛珠,亲自缠在了甘琼英的手上。 “这是贫僧日日带在身边的菩提,贫僧每日佛前诵经,已然过了上千日,或能为公主挡一血煞。” 甘琼英低头一看,应该是戴在手上挺久了,都盘包浆了。 按理说要是搞一个串子回去,跟骊骅也不好解释,不过甘琼英眼珠一转,问定真:“所以这个是开过光了吗?” 定真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甘琼英说:“那正好。” 她准备拿回去给骊骅,跟他说自己在寺庙当中求的平安串,反正定真还说能挡血煞,万一有用就更好了。 甘琼英达到目的之后也就不再停留,与定真挥手告别,距离和骊骅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带着满月急匆匆朝着寺外赶去。 满月一直欲言又止,甘琼英知道她是想问自己跟定真都干什么了,但是甘琼英偏偏不说。 这件事情她谁都不会告诉,也勒令满月绝不可和任何人提起。 满月自然是听甘琼英的,只不过心中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有点希望公主不要一心扑在驸马身上,又怕公主一心扑在和尚身上……那个定真长得确实还挺好看的。 从山上下来的速度极快,半路上那被满月刁难打发守在寺庙门口的彩红和却青,也都跟在了甘琼英的身边,一行人全都赶去山脚下。 甘琼英到的时候,骊骅已经回来了,这个时候距离两个人约定的时间才堪堪正好。 “你是不是早就回来了?怎么不派个人去庙中寻我呢!”甘琼英看到骊骅的样子,就知道骊骅肯定在这里等候她多时了。 骊骅笑着摸了下她的鬓发说:“公主上车吧,庄子里面有汤泉,今夜可以好好泡一下解解乏。” “那医师也打过招呼,早早在等候了。”甘琼英和骊骅相互搀扶着上了马车,朝着那庄子的方向而去。 两个人都说着在寺庙之中的见闻,甘琼英就靠在骊骅的肩膀上,听着他说绑了红色的吉祥带。 甘琼英便说:“我也绑了,那棵树都要不堪重负了,我还说呢,菩萨怕是忙不过来。” 她轻轻晃动着小腿,一下一下随着马车的节奏撞在骊骅的腿上。 骊骅一直嘴角含笑,说道:“无碍的,菩萨定会保佑我们。” 骊骅从不信天,他只相信事在人为,他这一生,绝不会放开甘琼英。 两个人又慢慢地说话,马车在山上行驶的速度并不快,甘琼英明明挺兴奋的,却不知道为什么靠着骊骅竟睡着了。 等到她浑浑噩噩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呼吸急促非常,口干舌燥,喉咙之中挤出了一串类似抽气的声音。 “已经到了,是做噩梦了?”骊骅摸了下甘琼英冷汗涔涔的额头。 甘琼英本能抬起手,“啪”地挡开了骊骅。 手腕上定真缠绕的佛珠哗啦作响,骊骅面色一凝。 夕阳西下,马车之内光线昏暗,甘琼英不知道为何,竟然在这瞬间,觉得骊骅看着她的神色有一些奇怪。 一定要找一个形容词的话,可以称之为阴郁。 “做噩梦了吗?”骊骅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被甘琼英躲了一下,好像也丝毫没有介意。 继续从怀里摸出了一条帕子,为甘琼英擦拭她额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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