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则哪有今儿晚上的事? 姑娘虽然一句重话都没有,可也没让她进房里侍候,这会李不言都不让她守着姑娘…… 她们是怀疑她了吗? 李不言一见她眼泪汪汪,就知道这丫头想多了,“那你守着,不许离开这个屋子。” “是,奴婢半步都不离开。” 汤圆喜极而泣,赶紧坐到床前,拿起扇子,替姑娘扇风,扇着扇着,泪又忍不住滑下来,还是怪她多了那句嘴。 寂静中,有脚步声近。 “李姑娘,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汤圆赶紧擦一把眼泪站起来,忽然后颈一阵剧痛,她的手下意识的抓了一把帐帘,帐帘轻轻落下的同时,她身子也软软的伏下去。 一灯如豆。 谢知非站在烛火里,看着晃动的帐帘,一动不动。 良久,他伸出手,想去掀开那帐帘,不知为何心一下子慌乱起来,手倏地缩了回去。 仿佛这帐帘后沉睡着的,不是美人,而是一只要将他吞噬的巨形野兽。 他忽然想到很多年前,在郑家,在那个不起眼的海棠院,一间小小的西厢房。 有粉黄色的帐帘,一袭一袭的流苏,夜风一吹,流苏轻轻摇动。 这是淮右的闺房。 淮右缩在被窝里,露出半个小小的脑袋。 “哥,你再给我说个三国好汉的故事。” “从爹那里听来的,都讲给你听了,断货了。” “要不,讲个妖魔鬼怪?” “小祖宗,放过哥行不行,你哥我肚子里就那点墨水,还妖魔鬼怪?” “所以啊,你要多读书,别整天舞枪弄棒的。” “嘿,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她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细伶伶的手,握住他的食指,“再讲一个,就一个,好不好嘛?” 能不好吗? 那小丫头的手心软得跟什么似的,他感觉自己的心也变软了,跟泡了温水一样。 又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说完,她打了个哈欠,两只眼睛水汪汪的。 “哥,你刚刚讲的故事不对。” “哪里不对。” “穷书生是娶不到贵小姐的。” “谁说娶不到,画本子上都写着呢!” “骗人的,咱们家的院墙那么高,穷书生爬上来,要么摔死,要么被人发现后,活活打死。” 他真给气笑了:“你这小脑瓜子里装的是什么?” “智慧。” 她长睫慢慢阖下去。 我的娘咧,终于把这小祖宗给哄睡着了。 他用另一只手摸到她的枕头下,摸出一方帕子,一点一点塞到她手里,然后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指,吹灭蜡烛,蹑手蹑脚地走出这间闺房。 这便是他每个夜里,雷打不动要做的事。 听爹说,那丫头从娘胎落下来时受过惊吓,每天晚上都要拽着爹的手指,才肯入睡。 刚开始几年都是爹哄着,后来小丫头年岁渐渐大了,爹不方便进她的闺房,哄的人就变成了他。 他可没那么好的耐心。 她前脚眼睛一闭,他后脚就把帕子塞她手里,取代自己的手指。 再后来,她自己捏着帕子就能睡着。 这是只有他们兄妹俩才知道的秘密。 这些年他再也没敢细想过,一细想,就辣他的眼睛,灼他的心,心口有处伤口,从未愈合,汩汩流血。 但今天,他把这个伤口露出来,原因只有一个:淮右也不能吃蘑菇,轻则过敏,重则也会要了她的命。 这世上,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 吃饭剩下一小口,是巧合; 会爬树,也是巧合; 会因为蘑菇要了小命,还是巧合; 那么,那丫头睡觉的时候再拽着一方帕子,便不是巧合。 谢知非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手一点一点掀起帐帘。 倘若此刻晏三合醒着,定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有紧张,有害怕,有期待…… 好像站在了悬崖边上,往前一步可能是万丈深渊,也可能是一马平川。 最后低头的一瞬间,他所有的表情瞬间凝滞。 昏暗的罗纱帐里,少女蜷缩着,长长的黑发散在耳边,映得小小的一张脸越发的苍白。 太过纤长的睫毛像蝴蝶的折翅,盖住了那双冷清深邃的眸子。 一截如皓月凝霜般的手腕放在胸前,手腕再往下,是少女纤细修长的指骨。 白色绣竹叶的帕子,一半露在外面,一半被五根指骨死死的拽住。 谢知非整个人开始剧烈地发抖,脑子里是雾茫茫的一片白。 白光中,他颤着手掀开被子,低头去看她左脚的大脚趾——两颗褐色的痣,一上一下排列着。 “爹,我怎么这里长了两颗痣?” “那是菩萨怕你丢了,在你身上做的记号。” “哥怎么没有?” “他?谁能弄丢他啊!” 谢知非拼命地压抑着眼眶里的湿意,但那湿意却汹涌的喷出来,让他的眼前一片模糊,逼得他不得不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 可没有用,一个巨浪掀过来,劈头盖脸,将他卷入浪中,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那浪又把他托起来。 谢知非双腿一软,跌坐在床沿边。 他想伸出手,去碰一碰那个人,却发现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哽咽着,在心里轻轻问一句: 淮右,是你吗? 第283章 人呢 “李姑娘。” 朱青心虚呢,不敢看李不言的眼睛。 “以后不要随便把剑掏出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把事情闹大,谢府不比别处,凡事是有规矩的。” 李不言露出一个笑容:“你要跟我说的事,就是这个?” “还有,老爷说这事一定会给两位姑娘一个交待,老爷这人说话做事,都是有分寸的,不会随便承诺。” 朱青:“姑娘稍安勿躁,略等几日,不要再擅自动手了。” “还有吗?” “还有……” 朱青眼皮跳了一下,绞尽脑汁的胡说八道:“哪天你得空了,我们切磋切磋功夫,你要赢了,我,我拜你为师如何?” 如何? 不如何! “我不是谢府的人,你们谢府的规矩在我这里,屁都不是。” 往日里脸上总带着笑的人,一旦沉下脸,连带着周身都是挥之不去的冷意。 “其次,这事如果不给我们一个交待,那对不住,我不是晏三合,没那么好的脾气。最后……“ 李不言皱着眉,嫌弃地看了朱青一眼,“我不收闷葫芦。” 闷葫芦:“……” 闷葫芦目送李不言离开后,算了算时间,赶紧跑回院里。 “朱青哥?”顺才迎上来。 “爷呢,回来没有?” “没有啊,爷不是……” 顺才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朱青便不见了踪影,“我话还没说完呢,怎么走那么急?” 朱青当然心急。 三爷让他把李不言引开,是要进到晏姑娘的房里,进去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可别出事了才好。” 朱青不敢再往下深想,飞奔到静思居,也不敢直闯进去,跃上墙头听了一会墙角。 三爷不在! 老太太的濨恩堂? 不在! 太太的知春院? 不在! 大爷的方洲院? 也不在! 会去哪里? 朱青心急如焚,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 濨恩堂里,只剩下母子二人相对而坐。 老太太动了动嘴角,嘲讽之色浮现。 儿子是从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虽然身居高位,在外头混的风生水起,但有些东西是瞒不住她的。 刚刚那出戏,儿子是唱给她看的。 一来,是想洗清柳姨娘身上的嫌疑;二来,也是想用老二娶晏三合这事,让她相信柳姨娘的清白。 “你就这么信她吗?” 谢道之沉默的点点头。 “可除了她,这府里上上下下,还有谁有那么个心机。” “母亲,事情正在查,到底是谁总会查个水落石出。” 谢道之:“今天的事,晏三合多半生了去意,母亲舍不得她,想留下她,只有通过婚事,那么老二的心思咱们就可以成全。” 老太太一听婚事,顿时被掐中了七寸。 谢道之清楚老太太的弱点,索性又添了一句:“至少与母亲的心思是不谋而合的。” …… 谢道之走出濨恩堂的时候,雨点子已经落下来。 谢总管撑着黑伞,等在院门口,见主子出来,赶忙迎上去,“老爷,事情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谢道之看他一眼:“边走边说。” 主仆二人走进雨中,大伞遮住了两人的身影,也遮住了谢总管说话的声音。 事情很简单。 太太想讨好晏姑娘,于是就让小厨房今日做一份排骨莲藕汤,还特意叮嘱食材一定要新鲜,汤要入味。 恰好,今日老爷和大爷在书房用的饭,父子二人喝了几杯酒。 再加上三爷在外头应酬未归,小厨房按着从前的惯例,便开始预备醒酒汤。 醒酒汤穷人有穷人的做法,富人有富人的做法,像谢府这样的门第,一般用陈皮做料。 不巧的是,老爷这几日胃里有些泛酸,陈皮性酸,老爷吃不得,所以小厨房的管厨陈大娘子便用了一点碎灵芝入汤。 灵芝解百毒,入汤解酒,是所有醒酒汤中最有功效的一种。 做法也特别简单,灵芝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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