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三合炖兔肉吃。 晏三合站在窗前,脑子里想着每个人说的话,然后把这些话拼接起来,拼成一个她刚来到这里的情况。 郑家的血案是七月十五发生的; 她来村庄上的时间,是八月底。 一个半月的时间,换句话说,那人救下她以后,马不停蹄地把她送来这里。 送来的那天是晚上,老武叔说他半夜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第二天晏老爷家里就多了一个安徽府来的小孙女。 其二。 她最开始来到村里的时候,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都不知道,后面的一切,是晏行一点一滴灌输给她的。 老武叔说她半路受了惊吓,失了魂。 其实并不是,她只是没有了记忆。 为什么会没有? 这是个谜! 其三。 她刚来村里的头一年,身子很弱,晏行弄了百家宴,并且每天带她去爬山,锻炼身体。 为什么身子很弱? 是在那场杀戮中受到了惊吓,还是原本身子就弱? 这也是个谜! 其四。 祖父活着的那些年,村里没有人陌生人来找他,由此可见那人把她送到这里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人去了哪里? 现在身在何处? 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又是一个谜! 以上四点,晏三合推断出结论: 那人和晏行是熟悉的,他知道晏行被贬到了福贡县。 晏行收养自己,要么是那人有恩于他;要么是郑家有恩于他; 晏行在安徽府做官;郑家祖籍扬州,后来举家迁入京城;那人既然能救下她,也应该在京里住着。 他们之间若有联系,必定是靠书信。 那么,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重新再收拾一遍晏行留下来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结论过后,有两个晏三合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头一个:为什么是她? 郑家这么多人,那人谁也不救,为什么只单单救了她一个? 海棠院一对双胞胎,她是女儿,哥哥是儿子。 按道理,救下哥哥才更合理? 毕竟儿子才能传宗接代。 第二个: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送到这里? 云南府是边陲之地,也叫不毛之地。 福贡县是边陲之地的边陲之地,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与世隔绝。 郑家一百八十具尸体里,有她的“尸体”,那么也就是说,随便把她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都不会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反正见过她的人又不多。 不对! 晏三合神色一变。 她想起来郑家的案卷上,有关仵作验尸的几句话,其中有一句就是关于她“尸体”的描述—— 烧得面目全非,据衣着身形判断,是郑唤堂之女,年仅八岁。 因为那具尸体是女的,所以那人不能救哥哥,怕露馅? 还是…… 晏三合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那人早就备着和一个她身形相当的替身,好在最危急的时候,把她救出来? 这个假设一出来,她吓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冷汗直往外冒。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一个连海棠院都不出去的人,为什么还要备个替身,我在想什么呢? “三合。” “啊?” 晏三合猛的转身,脸上的惊色还没有褪干净。 “怎么脸白成这样?” 韩煦走过去,“出了什么事?” 晏三合不想多说,“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从前的一些事情。” “和自己的身世有关吗?” 晏三诧异地看着他。 第471章 书信 “这里的山水,还不足以养出这样一个你来。 韩煦低头看她,眼神清亮。 “我不是聪明的人,但我不傻,更何况安徽府的桃花潭我还去过。” 晏三合一惊:“你……” “你再想想,我们韩家堡还有什么营生?” 韩煦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真当我闲着没事干,千里迢迢跟着你跑这一趟?” 韩家堡还有一个营生是打探消息; 他去过桃花潭,自然就知道晏家没有她这么大的一个小孙女。 “晏三合,你是谁不重要,你是我韩煦的朋友很重要。” 韩煦话说得不紧不慢:“朋友,就是用来真心对待的。” 朋友,就是用来真心对待的。 晏三合在心里重复一遍这个话,良久,妥协般的点点头。 “我的确不是晏行的孙女。” 人和人之间不光有缘分,还有一种无形的气场。 缘分让人相识; 气场能让人相交。 晏三合自打认识韩煦以来,就知道他是个可交心的人,这一路的风雨相伴,更让她肯定了这种想法。 不仅可交心,还可以信任。 “我是一个本不应该活在这世上的人。” 晏三合指指自己的脑子。 “我这里没有记忆,我一直在找我自己的根,你是第二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看来,我很快就能和李不言旗鼓相当了。” “这下你满意了?” “不满意。” 韩煦眯了下眼睛:“我想超过她。” 晏三合气笑:“小心她打你。” “她舍不得的,她就嘴狠。” 韩煦脸色一正:“晏三合,我会帮你找到自己的根,在不危及韩家堡的情况下。 ” 晏三合定定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也帮过我。”帮我站了起来。 晏三合不是虚伪客套的人,她手指着韩煦的脸,“把那张皮撕下来,让脸透透气,我就同意。” 半刻钟后。 一张明艳如春的脸在灯下出现,瞬间,整间屋子都流光溢彩起来。 真美啊! 晏三合在心里感叹。 …… 接下来的日子,晏三合便忙碌起来。 她躲在晏行的书房,开始整理遗物。 其实晏行的棺材裂开来后,晏三合为了给他解魔,已经整理过一遍,尤其是那些信,都一封一封仔仔细细读过。 再读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书上。 晏行爱书,当年流放,他把家里的书统统都带了过来,足足装好几车。 除了他的书房,两个耳房里也都堆满了书。 晏三合一本书一本书的看,一页纸一页纸的翻,希望能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韩煦并不上前帮忙,他有自己忙的事情。 云南府山高路远,这一趟过来,他带了分部近五年的账本,要好好的查一查。 石婶她们每天都送好吃的来,当年晏行何止是教书不要钱,看病都倒贴草药,这村上的人个个都受过他的恩惠。 大山里的人,品性淳朴,受人恩惠就想着回报。 这点回报,统统都落在晏三合的头上。 日子一天一天过,三间屋子的书都翻完,毫无所获。 这一下,晏三合连饭都没心思吃了,在庭院里一圈又一圈的转悠。 韩煦看不下去,他是走镖的人,很清楚贵重的东西藏什么地方最保险。 “这宅子里有没有暗道、暗格什么的?” 晏三合认真想了想,摇摇头,她还真不知道。 “我来找找。” 韩煦掏出刀,在宅子的每一寸地方都敲几下。 晏三合找来一根铁棍,学着韩煦的样子,也敲敲打打。 一天下来,仍旧没有异常。 韩煦:“看来明天只有挖地三尺了。” 翌日。 两人找来铁铲,趁着夜色把宅子里前后几块花圃,都挖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 第三日,韩煦看着正堂里的几根大梁,又有想法了。 “梁上呢?屋顶的瓦片缝里呢?” 晏三合抬头看了看,觉得可能性不大,“祖父不会功夫,年岁又大了……要不你上去看看,” “我上去看看。” 韩煦跳上椅子,小腹发力往上一跃,手臂一够,人就到梁上。 他四下看一圈,目光突然定住。 “晏三合,好像有东西。” 晏三合狠狠一个激灵,“快拿下来。” 韩煦提着气走过去,“是本金刚经,看样子很旧了。” 他拿起书,随手一翻,一张发黄的信纸忽然从里面掉下来。 信夹在书里,书藏在梁上。 不知道为什么,晏三合心里有种感觉,这信里也许有她想找的秘密。 她上前捡起信,并没有立刻打开来,“韩煦,你再找找,看还能找到什么?” 韩煦又找了一圈,连边边角角都找过了,没有找到别的东西。 他双脚落地,拍拍身上的灰尘,“你去书房看吧,我忙自个的事去了。” …… 晏三合走进书房,掩上门后,在书案前坐下来,饶是信就握在手里,可心里还是一阵一阵的恍惚。 她缓过几口气后,把信纸一点一点展开。 文仲吾弟: 一别经年,无恙否? 年初得知你被贬的消息,震之,惊之。 几番打探,才知你在怒江边落脚,难过之余,又隐隐觉得这于你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初见你时,你正当而立之年,意气风发,官场沉浮数载,眼神却未见丝毫浊气。 当时我便感叹,这人当世少见。 那一日酒宴,一张圆桌,数位同僚,均是谄媚小人之辈。 你端坐其中,腰背挺直,面色冷峻,连筷子都不曾拿起,宴到一半,扬长而去。 我望你背影,顿时起了结交之心。 于是我提着两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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