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白眼,一撇嘴:“他家能有什么喜事?也就上个月添了个外孙女儿,但这老东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搁那儿说什么‘一撇腿一个赔钱货’,呸!还一撇腿呢,老东西,真这么轻松,他撇一个腿看看?看他是能撇出个卵,还是撇出个蛋。” 褚曜耐心听着屠夫抱怨――他深知屠夫八卦起来跟他家五郎一样,喜欢废话,说到哪里是哪里――一旦话题扯远,他就默默出声拉回来,总算听到正经内容。 屠夫说道:“……前几天忽然发了财了,说是他小儿接了个大活儿,天天三五斤肉,瞧他吃得满嘴肥油的样子,老骨头还是一把柴火,也不知道那些肉都长到了哪里……” 褚曜道:“那就是发达了。” 屠夫哐哐两下剁好了客人需要的肉,其他客人也是街坊邻里,一说起八卦就跟乘风破浪不用桨一样,你一言我一语,或嫉妒或羡慕,话里话外带着一股酸味。 他们是瞧不起那家人,但人家连着这么多天好几斤肉地吃,那也是实打实羡慕啊。 如何不酸。 唉,牙根都要酸软了。 说起几天大鱼大肉,除了这户人家,他们还知道另外几户,每天屋子里飘出来的肉香,真的馋死个人。穷苦人家逢年过节才能沾点荤腥,有的人却能将肉当饭吃…… 当即也有人暗暗猜测这钱来路不正。 褚曜作为话题牵头人,却是这群人中间最沉默的,一如以往那般安静听着,时而附和两句,时而疑惑一二。几人聊得口舌发干才心满意足拍拍屁股走人,仿佛那点儿不满和酸味儿随着八卦聊天散了大半,心满意足。 褚��满足了,掏出了钱袋买了两斤肉。 屠夫问:“你也发达了?” 褚曜回答:“主家的钱。” 屠夫给他多打了二两,让他回去加餐。 事情差不多了,褚曜准备离开,却被小胖墩儿拉住了袖子,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哀求一般道:“老师……” 褚曜见状,问:“阿荣我带走几日?” 屠夫没好气地挥挥手,嘴里骂咧咧:“带走就带走,别回来都行。这小子跟着你这老东西混野了心,待在家里尽气他老子。” 小胖墩儿听到这话,笑得脸上要开花。 屠夫看了更是咬牙切齿。 这究竟是谁儿子??? 褚曜打听到一部分消息,又借口采买带着小胖墩儿去了别处――他在孝城混了这么多年,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他不能直接打听银库相关的情报,但迂回着来却不成问题。 哼,银库管理是很严格,差役进出都需要数道检查,却管不了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旁门左道”。褚曜像是个普普通通的采买仆役,日落时分在约定好的地方等沈棠。 沈棠几乎是踩着点过来的。 她回来的时候,二人正和谐地坐在路边檐下。褚曜手中折了一根树杈在地上写什么,小胖墩儿双手抱膝,眼睛盯着地面,上身微微倾斜向褚曜,生怕听漏一个字儿。 “无晦,我回来了。” 褚曜起身行礼,小胖墩儿也跟着学。 沈棠跟小胖墩儿也算熟悉,见他怀里抱着个小包裹,笑道:“阿荣也跟着来了?” 褚曜道:“担心课业落下太多。” 去山上住几天再送回去。 沈棠点点头:“也行,翟乐回去之后就没什么同龄人陪我玩儿了,阿荣来了正好。” 褚曜:“……” 哪里是陪五郎玩,分明是被五郎玩。 沈棠熟练地召出摩托,将褚曜采买的东西装进褡裢,装不进去的用麻绳打包好放它背上。这里最贵的就是两刀纸,一盒墨锭,几支毛笔,还都不是什么好货。 沈棠揶揄小胖墩儿:“回去要走很长很长一段山路,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小胖墩儿却以为沈棠要赶他走。 一把抱住褚曜的腰。 黑眉倒竖,一副固执神情。 褚曜只得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撒开,道:“没打算将你赶走,快坐上去,出城了。” 为了方便,他买了匹骡子代步。 师徒二人共乘一骡正好。 他可没祈善的臭毛病,非马非车非轿不肯上,能代替两条腿走路就行,管它是什么。 出城没多久。 “我晌午的时候碰到了顾池。” “顾望潮?他怎么了?” 沈棠一字不漏地转述顾池的话,还有他们交谈时的细节,以及她的推测。褚曜听后静默良久,他跟沈棠意见相同,猜测北漠和十乌联手,面上不由得多了几分隐忧。 与十乌喜欢往脸上贴金、登日碰瓷不同,北漠看似安分许多,其实比十乌危险,更像是一匹嗜血残暴、蛰伏暗处等待一击必杀的野狼,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野心勃勃。 他们觊觎大陆腹地也不是一日两日,不过,他们以往的实力和野心并不匹配。 便是曾经的褚国也曾教北漠做人。 “褚国跟北漠交过手?” 褚曜倏地笑得有些古怪,他道:“交过。” 顿了一顿,又反问:“不然的话,你以为曾经颇负盛名的‘褚国三杰’的名声是怎么闯出来的?一大半是打北漠打的。北漠接连惨败,送出去好几位质子求和表明立场呢。” “褚国三杰”,三人都刷过北漠。 北漠每次试图南下搞事,西北诸国便联合起来出兵讨伐,你出兵我出粮,或者咱们凑凑都出点人,让国内年轻文士武将刷刷经验。 ------题外话------ ?(?????)? 1,上一章那个“童子功”,其实就是一个梗。应该是清朝吧,库银这活儿好像父传子的,为了偷库银,家里小孩儿打小就要扩张后花,直到能藏进银锭那么大,走动不掉落能躲过进出检查。 2,屠夫那句一撇腿一个赔钱货,忘了哪本古言小说看到的,印象深刻且觉得恶心。也不知道古代是不是真有这么贬损女人的话。 144:行动(二) 退下,让朕来 “北漠……这么惨吗???” 褚曜这话着实把沈棠震惊到了。 众所周知,北漠和十乌都是以游牧为主的异族,二者不同的是――十乌地势更高更为平坦,高寒干旱,终年少雨;北漠海拔与其他地方大差不差,多沙漠多戈壁,同时草场丰富。 因为自然缘故,生活在这两片土地上的百姓为了适应不友好的气候条件,整个族群逐水而居、游动放牧,春天蹲在这片草场,吃得差不多去下一片,一年四季少有固定居所。 即便如此,生活压力还是很大。 整个族群人口少的时候,这种生活方式还算过得下去,一旦人口缓慢增长到某个临界点,生存压力便会陡然暴增,这导致环境破坏增大,物资匮乏,食物短缺,继而恶循环。 直至单纯的放牧打猎无法维持生计。 掠夺资源更为丰富的地方变成了缓和这种矛盾的方式之一。北漠和十乌都有驯养战马的优越条件,人均弓马娴熟,且骑兵机动性强,常常是打劫一波就一溜烟逃得飞快。 被打劫的倒霉鬼反应过来也只能吃灰,看着人家扬起的烟尘气得咬牙切齿,奈何不得。 至少在沈棠认知中是这样的。 她先前在祈善的笔札看到一组数据,北漠和十乌的族群规模不小,按理说是个威胁。 但听褚曜的意思―― 北漠还是凶悍的游牧民族吗? 完全成了刷名声刷资历的经验包了。 褚曜不太明白:“郎君说的‘惨’是何意?” 沈棠疑惑:“北漠也有不少马场吧?” 褚曜明白过来了,他笑着解释说:“北漠是有不少马场,但这不算什么优势。” 沈棠嘴角微微抽搐。 这…… 不算什么优势??? 褚曜道:“天降贼星前,大陆各国少有骑兵,盖因战马缺乏、草场不多,十乌北漠等异族以此换取大量银钱,再加上贸易和利益交换,长久经营下来,已然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为防备他们,边境各处都要派遣大量驻军……饶是如此,也少有安定的时候。” 不过,这些都在天降贼星之后扭转了。 沈棠好奇问道:“扭转了?难道说文心武胆如此智能,不仅能分出男女,还能分出本族和异族?那么两族混血怎么办???” 随父还是随母? 随本族还是随异族? 还是父母基因打一架,谁占上风就跟谁? 沈棠一时间走神,思维发散得老远。 褚曜道:“这怎么可能?北漠十乌这些异族百姓自然也有凝聚文心武胆的可能,跟我们没有什么区别。之所以说天降贼星便扭转,原因有二。其一,贼星降落在的位置。” 沈棠:“……” 她一下子就无语凝噎了。 褚曜不用说她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贼星陨石降落在大陆中心,碎片自然是被中心各诸侯国瓜分,做成各式各样的国玺。 那些诸侯巴不得吃独食,自个儿都不够分,怎么会带异族玩儿?于是乎――那些处于大陆八方边缘位置的异族就倒霉了。 沈棠啧一声,感慨:“那可真是倒霉,吃都赶不上热乎的,另一重原因呢?” 褚曜默了默,提醒道:“五郎?” 沈棠:“嗯?” 褚曜道:“文明。” 按照自家五郎的说辞,北漠十乌等异族是吃赶不上热乎,那拿到陨星碎片的诸侯算什么?幸福吃上热乎的屎吗??? 沈棠:“咳咳咳……这不重要,不重要!” 褚曜跳过这一节,紧跟着说出第二个原因,跟文心武胆有关,在军阵言灵之中,文心言灵可以加持军阵、变化军形,妙用无穷、变化无穷,武胆言灵相对单调一些,大部分也是为军队服务,可以化兵、化甲、化马! 也就是说―― 褚曜表情微妙地道:“不缺马了。” 没了战马限制,再加上他们人还多,即便马战不如北漠十乌这等游牧族的骑兵厉害,但有文武言灵加持,理想状态下能做到人均骑兵的程度。各个诸侯国还有很微妙的共识。 大家内战归内战,异族别想插手。 这导致八方边境的异族每次出兵侵略,接壤的诸侯国就会默契停战,出兵的出兵、出粮的出粮,实在穷出不起就远程声援两句。仗什么时候都能打,但绝对不能让异族占便宜。 历史上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例子。 百余年前,大陆西北有两个小诸侯国,某甲国和某乙国。实力差距不大,干架打成斗鸡眼,眼看某乙国占据上风要集中兵力干一波,谁知这时,北漠地区几个大部落联合起来想偷某甲国老家,拿下国玺。 某甲国跟某乙国立马停手,某乙国派遣数万精锐支援,帮某甲国收回被异族占领的领土,两国还联手扬了好几万人的骨灰。 解决外乱,继续干架。 因为有了喘息之机,某甲国极限翻盘。 类似的例子还有不少。 也因为如此,异族始终被限制在各自的领土,两百余年没有造成太大的威胁,反而成了临近诸侯国刷名声资历的经验包。 沈棠听完褚曜的讲述,正想笑,倏地想到什么,脸色默默沉了下来。她道:“倘若如此……那么郑乔的做法岂不是……” 难怪祈不善如此厌恶郑乔――此人为攻下辛国,与十乌合作,让十乌暗中出兵骚扰山脉边境,进一步削弱辛国可以调动的兵力,趁势攻下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的辛国。 褚曜自然也知道这茬事情。 他身处孝城,但消息并不闭塞。 褚曜:“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有山脉边境阻挡十乌,十乌就构不成威胁,打着利用完就翻脸的主意,吞狼驱虎,但世上的聪明人不止他一个,人家十乌也不傻。再者,郑乔失人心民意,山脉那边的国境屏障……也不知还能拦住十乌多久……” 一直安静的小胖墩儿发问:“但是老师,十乌也好,北漠也罢,他们不是很弱吗?” 他是土生土长的四宝郡人士,再加上这个时代信息不发达,导致他所知的世界很小,连十乌、北漠这些异族的存在,还是老师教他的。在他认知中,自家老师最厉害。 褚曜好笑又无奈地掐了下屠荣的小肉脸:“阿荣,是谁告诉你他们很弱的?该打!” ------题外话------ 1,上一章有读者说“马子”这个词也很脏,是很脏。 马子,溲便之器也。 先前查资料无意间看到的,说是起初是虎子,李广,就是“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林暗草惊风”里的那位飞将军,狩猎杀了一只老虎,将其铸了个铜像当溲器,就是尿壶。之后为了避讳改成马子……瘦马的马也是,所以,古惑仔所谓的泡马子就emmm…… 2,正常世界游牧民族多威胁,但本文嘛,基础设定逻辑上,先天发育吃亏,但人家发育了两百年,现在其实很强了。 褚曜他们之前打北漠并不轻松。 PS:第一条就是查资料看到的,有异议就是香菇记性不好记错记混,仅供参考。 145:行动(三) 退下,让朕来 小胖墩儿胖脸迷惑:“不是吗?” “自然不是。”说着又拍屠荣脑袋,不轻不重地警告他,“记住,轻敌自负是大忌!” 小胖墩儿抱着头,委屈地点头。 但还是认真道:“学生记住了。” 沈棠听出其他东西:“北漠今非昔比?” 褚曜苦笑了一声:“是,今非昔比。” 诚然,天降贼星之后,北漠十乌这些异族差不多就沦为了经验包,诸侯国都不带他们玩儿,再加上文武言灵都是从各个国玺(陨星碎片)抄撰出来的,导致异族一度低迷弱势。 但人家只是先天发育不良,不代表脑子真有问题啊,他们也能感悟天地之气,也能凝聚文心武胆,因为种种原因,多武胆少文心,单兵作战能力并不弱。至于言灵―― 啧,言灵这种东西可以学习啊。 还是正大光明地学。 怎么学? 时不时派遣小波兵力骚扰边境国家,等他们派兵过来,打不过就送上部落质子美女。 美女容色出挑,一部分被收入国主内庭,一部分拿来赏赐有功之臣,这是“联姻”路线。 质子不能赏赐,看似不太好处理,但“来者是客”,又是彰显武力、国力的“吉祥物”,虐待质子也会失了国家风度,容易被诟病。 那怎么办? 当做“吉祥物”放一边晾着呗。意思意思,给予一部分福利特权,例如教育学习。 有出息的还能拜师名师名士,得到一线教育资源,而言灵知识可以记入脑子带走。 除此之外,还有异族大部落向诸侯国国主臣服求和求赐婚,一般情况下不会被拒绝,即使女方不是诸侯国宗室女,出嫁的时候也会被封个宗姬或者王姬的头衔,陪嫁丰厚。 这些都是比较迂回光明的办法,还有比较隐秘的小动作。例如趁着大陆各个诸侯国动辄你灭我、我灭你的时候,浑水摸鱼,通过各个渠道,暗地里收购各类文武言灵典籍。 总之―― 听了褚曜的科普扫盲,沈棠总结:“一言蔽之,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八方异族为了发育也是拼了命地卧薪尝胆,某种程度上来说,相当励志且努力了。 褚曜自动忽略五郎的骚话,长叹摇头:“如今除了国玺,八方异族与我等几乎没差距,实力保存上还更胜一筹。当年那一战,其实赢得不轻松,初期战事数次失利……” 作为“褚国三杰”年纪最小、资历最浅的一个,褚曜能后来追上,很大一部分是靠着中期扭转战局的功劳,逐渐拉平两军差距。 也是那时他意识到,北漠已非当年。 奈何众人还沉浸在胜利之中,再加上这两百多年的连胜,并未将北漠少有的强势放在心上。在经历人生一个小高光时刻,褚曜又开始一落再落的倒霉之路,直到褚国被灭。 褚曜想想如今的局势,叹气更重。 于是,立了一个flag。 他宽慰陷入忧虑情绪的五郎和阿荣,和蔼浅笑:“……你们也不用这么发愁,只要国玺不失,或者在两大异族获得国玺前,西北诸国平定战事,便不会出大事……” 小胖墩儿认真地点头:“嗯。” 唯有沈棠一脸黑线。 她吐槽:“无晦,你这话让我慌。” “慌什么?” “按照话本套路,每当重要人物说什么事情不会发生的时候,大概率都会发生。” 好家伙―― 活似戏台老将军,背上插满旗啊。 褚曜怔愣,失笑:“曜可没那能耐。” 年少时自信自负,恨不得老天老大他老二,但被现实毒打十来年,心态早就佛系了。 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算不得什么“重要人物”。 沈棠认真道:“不不不,在我这里,无晦就是很重要的人物,所以――百无禁忌,大风吹去,无晦的flag都是开玩笑的!” 前面半句对着褚曜说的,后面半句则是双手合十,恭敬告知八方神灵,那认真求神拜佛的模样看得褚曜哑然,但也没有泼她冷水,而是跟着效仿:“是是是,大风吹去!” 小胖墩儿不懂,只知道跟着做。 软糯糯地道:“吹去吹去――” 三人有说有笑,但欢声笑语背后,褚曜心底还是积着些许晦暗――顾池的示警,总让他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思考――北漠十乌这两头饿狼,憋了两百多年的火,若一朝爆发,如今掐红眼的西北诸国,真能挡得住? 感情上希望挡得住―― 但理智却小声道:挡不住。 天幕铺开黑墨,唯有月色引路。 褚曜看着前方比他远数个身位的削瘦少年郎,胸臆吐出一口浊气――时间是很紧,但希望还来得及……有生之年,看到五郎在西北活跃的身影,也不枉费他豪赌这一把。 他一手控制缰绳,垂在身侧的手暗下攥紧,点漆眼眸深处似有暗潮,下了某种决心。 “无晦!” 沈棠的声音冷不丁传入耳中。 他蓦地抬头:“嗯?” 沈棠指着前方远处一点星火,转头冲他笑道:“快到家了,山路难行,别发呆啊。” 褚曜:“嗯。” 星火很小,亦可燎原。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再加上山路崎岖,沈棠三人又耗费了大半个时辰才抵达土匪寨子。 这次在门口等待的人换成了祈善。 远远看着就像是根干瘦单薄的竹子。 沈棠还未走近就开始挥手。嗓门大,声音透,还爱笑,仿佛身体有用不完的活力。 “元良,我们回来啦!” 祈善习惯性忽略,上前接过缰绳,跟沈棠打过招呼再转头问褚曜:“此行收获如何?” 褚曜抱着小胖墩儿下了骡子。 说:“一切顺利,暂定五日后。” 祈善在内心默算时间:“五日后?十五?” 黄道吉日。 宜发财,宜动土,也宜丧葬。 嗯,的确是个好日子。 褚曜道:“剩下的回去再说。” 五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他们得提前在路上布局,下套,等着税银队伍过来给他们送钱,时间不算充裕。 细节部分,他跟祈善已经商讨了再商讨。 啧―― 家底薄就这点的坏处,经不起一点风险。 祈善脚步一顿,沈棠被他看得发毛。 “元良这般看着我作甚?” 祈善问:“郎君,酒量如何?” 他是准备一杯呢,还是准备一碗呢? 或者,一壶酒? ------题外话------ |???ω??)??? 初版是三天后,但想想准备时间太短,改成五天了。 大家退出去刷新一下再进来就能看到。 146:行动(四) 退下,让朕来 沈棠:“……” 关于酒量的问题她真不想回答。 她能说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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