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可怜兮兮,像是从垃圾桶里出来的流浪小猫咪。 当景玉坐在他对面时,克劳斯闻到了意大利面和七菜酱汁的味道。 “先生,”她垂着头,像个第一次打架打输的兔子,耷拉着耳朵,“对不起。” 克劳斯确认:“今天中午,你和一个男人在学校食堂内打架?” 景玉:“嗯。” “和对方认识?” “嗯,”景玉有些心不在焉,不想多说,“一个高中的。” 克劳斯按了按眉心。 他言简意骇:“你笨的能在牛奶里淹死。” 景玉小声反驳:“我拿餐盘把他头敲破了耶,还给了他脸两拳,不吃亏。” 克劳斯不言语,他抽出纸巾,捏住景玉的脸,仔细地给她擦拭脸颊上那一道血痕。 景玉不说话了。 克劳斯手很大,轻而易举地就捏住她脸颊,不许她动弹。 景玉有些喜欢这种被禁锢的感觉――当然,她更喜欢的,是现在克劳斯脸上专注的神情。 因为车内光线不如外面强烈,他的绿色眼睛瞧起来颜色也深,金色的睫毛性感又迷人。 景玉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就像是被困在森林中的雀,深深陷在这一团绿色的迷雾中。 不清楚是不是光线的缘故,景玉发现克劳斯的瞳孔比平时放大了很多。 她脱口而出:“先生,我们现在真的好像谈恋爱耶。” 克劳斯捏着纸巾的手一顿,将沾了她血迹的纸巾丢掉,换了个新的,擦拭她脖子上不小心溅上的酱汁。 他有配枪证,也加入了俱乐部,时常会有一些俱乐部内的聚会,有时候也会去合法狩猎区狩猎。 指腹和掌侧,都有一层厚厚的、拿枪留下的茧子。 现在,这层茧子隔着一层纸巾,贴在景玉细嫩的脖颈上,不自觉揉出红色,他抬手,仔细擦旁侧的痕迹。 克劳斯问:“什么?” 这一句,他用了德语。 “啊不,”景玉眨了眨眼睛,回过神,飞快地解释,“我是指,您现在这样的举动,像男友做的――当然,雇主也能做。” 克劳斯笑了,问她:“如果我真是你男友,你还想做什么?” 景玉眼睛骤然明亮:“把你所有的钱都存到我帐户上!” 克劳斯控制不住力道,捏着纸巾、狠狠压在她脖子上。 “甜心,”克劳斯简略地说,“你最好永远把我当雇主。” 第12章 十二颗 景玉也没把克劳斯往其他身份上想。 她又不傻。 克劳斯让她去洗了个热水澡,等景玉出来时,家庭医生已经到了。 身上的意面酱洗的干干净净,她虽然很勇猛地和对方打了起来,也有反击,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点伤。 比如说脸颊上的疤痕,红色的一小道,有点点沁出血。 景玉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 没事,小问题。 谁脸上还没受点伤呢? 出去的时候,克劳斯与家庭医生用德语低声交谈,景玉心不在焉的,一半听一半不听,只知道克劳斯在问医生,有没有什么不会留疤的药膏。 景玉真心实意地感觉克劳斯是大题小作。 就这么一道伤口,能留什么疤? 但克劳斯明显很重视。 连带着景玉的食谱都被换掉了,就这么一点点小伤疤,他居然要求景玉忌口。 不可思议。 和其他德国人不同,克劳斯尊重景玉喝开水的习惯,而不是直接饮生水。 在生理期的时候,他甚至还会盯着景玉,防止她偷吃冷饮。 对于一个欧美国家成长的人而言,这些生活习惯都有些令人惊讶。 景玉猜测,这些大概和克劳斯的母亲有关系。 那个佣人也很少提起的、在中国生长的优雅女人。 在食堂斗殴并不是件多么值得人夸赞的事情,景玉本来以为学校会对她做出处罚,也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但并没有。 学校完全没有追究景玉的责任,甚至连批评都没有,就这么轻飘飘地带了过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风平浪静。 当天有学生用手机录下视频,食堂中,景玉拿餐盘猛烈敲仝臻的头发,边敲边国骂。 这些视频也没有流传到网络上,克劳斯聘请的律师彬彬有礼地“请”这些人都删除掉了。 而作为视频中的另一位主角,仝臻并没有受到如景玉一般的待遇。 他被以故意伤害罪的罪名指控,如今还在警局中关押着,垂头丧气地等待家人聘请律师来为他开脱,以及一笔昂贵的保释金。 景玉下午没有课,克劳斯怜悯这只打架挂彩的兔子,允许她暂时偷懒一天,在家好好休息。 景玉一觉醒来,已经到黄昏。 她睡的迷迷糊糊,有些口渴,喝过水之后,才发现克劳斯并不在公寓中。 她给克劳斯打去电话,他语调平静,只说柏林那边有事情需要他处理。 景玉捏着手机,脚尖在白色长毛地毯上画了个圈,问:“先生,您要去多久啊?” 克劳斯:“有什么事情吗?” 景玉期期艾艾,最终还是说出来:“嗯,如果您离开时间太久的话,我会很想念您。” “是想念欧元吧?” 被克劳斯一针见血地指出,景玉还试图掩饰:“哦,这倒不是,先生,您怎么能这样想我――” “薪酬不会变,会有人按时打给你,”克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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