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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杀手,除非,他附在这唯一不怕杀人的人身上。 吴笙感觉到体内的寒意正慢慢退去,随着体温一道回暖的,还有意识。 9/23,池映雪的梦境,阎王的谎言……所有的一切,重又在思绪里清晰。 吴笙睁开眼,猛地坐起身,就见徐望护在他身前,钱艾和况金鑫则站在旁边,一脸不解地看前方。 顺着他们的目光,吴笙的视线落到[西厢][灿]——阎王刚刚走进房内。 吴笙蹙眉。 困惑的钱艾则直接冲阎王的背影出声:“你现在到底是阎王还是池映雪他爸?” 阎王转过身来,目光却是乱的。他单手用力抓住门框,关节已经泛了白,两股力量的拉扯让他身体不住颤抖,痛苦异常。 但最终,他还是平静下来,缓缓抬头,目光重新清明,挂着豆大汗珠的脸上,是熟悉的和煦微笑:“你说我是谁?” 钱艾诧异:“它没有控制住你?” “他有三点没搞清楚。一,他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池映雪的恐惧,但是我,可从来都没怕过他。二……”阎王耸耸肩,呼吸仍未稳,却还是得意挑眉,“和人抢身体这种事,我是专业的……” “三,池映雪的心里有暗格,不好意思,我的整颗心都是黑洞。”他轻轻点了下自己胸口,像在对困在其中的黑影呢喃,“进到我这里,你就别想着再出来了。” 钱艾眉宇间的打结仍然没解。阎王没被控制是好事,但他为什么要回屋里? 阎王手掌轻轻一翻,指尖已多出一个打火机。 吴笙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去摸自己的口袋,不出所料,打火机不见了! 显然在他被附身的时候,阎王找机会靠近并偷回了打火机! 微热的火苗重新燃起。 一同燃烧的,还有丝绒窗帘。几乎是一瞬,窗格就成了火海。 这一次吴笙再没来得及阻止。 徐望、况金鑫、钱艾,则彻底懵了,完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在干什么。 可他们只能看着。 全队唯一仅存、也许能对抗大火的文具“急速冰冻”,也已经被钱艾用掉了。 疾风助火,转瞬间,火龙已经吞没一半房间,火光映得月亮都蒙上红色。 阎王回到门口,将熄灭的打火机扔还给吴笙。 吴笙条件反射地接住。 阎王冲他笑一下,目光依次看过四人:“这是我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份帮你们闯关,感觉还不赖。” 最终,他看向徐望,毫无预警叫了声:“队长。” 徐望怔住,下意识应了:“嗯?” 他勾起嘴角:“记住,我,阎王,先入队的。” 说完,他不再等回应,转身走进熊熊大火。 烈焰一瞬吞没了他的身影,也吞没了困在他身体里的黑色恶灵。 下一秒,一个柜子被人从火海里踹了出来,滚出门口,落在院内。 火龙冲天。 就在柜子被踢出来后不到两秒,“轰隆”一声,屋顶烧塌了。 瓦片稀里哗啦跌入火海,连同断掉的横梁,一同被大火吞噬。 第146章 晚安 最后一簇火焰熄灭时, 整个东西厢房已被焚烧殆尽。 无数带着火星的灰烬漂浮在空中,随着夜风, 飞向不知名的远方。 什么都没有了。 东厢房那一间又一间承载着噩梦的暗格, 西厢房那一个又一个可能关着人的柜子, 全在烈焰里,化为废墟, 化为焦土。 院子里安然无恙。 火龙像是打定主意只烧房间,从西到东, 起势凶猛,结束戛然。 一片黑色雪花一样的灰,落到院里的柜子上。 咔哒。 挂着的锁,自然开了。 四伙伴错愕地面面相觑。在柜子被踢出来之后, 他们就用尽了方法想将之打开, 却都是徒劳,可这会儿,当最后一丝火光湮灭的刹那, 它自己开了。 徐望伸手过去,摘掉挂锁,轻轻打开柜门。 月光终于照进漆黑的柜内, 照亮那抹蜷缩着的身影…… 一秒焦土废墟,一秒市井街头。 即便有令人晕眩的失重感做分割,世界切换的速度, 还是快得让人来不及回神。 天色还是黑着的。 可路灯是亮的。 街边已有环卫工人在清扫,马路上时不时有车驶过。侵入骨髓般的阴郁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开敞的街巷,踏实的烟火气。 徐望、吴笙、钱艾、况金鑫站在一盏路灯下,被他们围在中央的,是已经苏醒的池映雪。 他倚靠路灯杆坐在地上,缓缓抬起头,目光淡淡看过每一个伙伴的脸,眼底仍残留着一些恍惚、茫然。 可徐望总觉得,他对于发生的一切,并非全然空白,他的恍惚,更像是一时还无法从某种情境中抽离的不适应。 四伙伴几乎同时蹲下来,关心地看池映雪。他们没有任何提前的眼神交汇,完全是不约而同。 “你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徐望不想再去探究池映雪在暗格里经历了什么,是否和他们同样闯了一次鬼门关,他只希望他一切都好,就行了。 池映雪其实看起来不大好,他的脸色比平时更白,额头隐隐有汗,下嘴唇像是被自己咬破了,一片殷红。 可他歪头看了四个伙伴一圈,忽然笑了,淡淡的,慵懒的:“睡一觉而已,你们都是什么表情?” 吴笙、钱艾愣住,一时拿不准他是真话还是敷衍。 况金鑫微微蹙眉,有些担忧地看他。 徐望则放下半颗心,至少,眼前还是那个让人又爱又牙痒痒的小雪。 可另外悬着的半颗心…… “阎王怎么样?”徐望还是问了。 一直以来,他其实都不主动在池映雪面前提阎王,那感觉就像拥有两个合不来的队友,作为队长,没办法帮他们化敌为友,那就尽量避免矛盾。 可现在,他只能问池映雪,甚至已经打定主意,等过后池映雪稍微缓过情绪,他会将阎王为这一关付出的那些,原原本本告诉他。 池映雪没有立刻回答。 他敛下眸子,像在思考,又像在寻找。 路灯照在他脸上,透过睫毛,在眼底留下一片阴影。 “我找不到他了。” 许久之后,四伙伴才听见他这样说。 那声音极轻,轻得几乎无法分辨情绪。 可徐望确定,那里没有错愕和惊讶,有的只是一丝惘然,和更多的无措。 那一刻,他就明白了,整个闯关过程,池映雪都清楚,他既是那个躲在柜子里的孩子,也是那个带着橘子汽水味的黑影,亦是无处不在的淡月,乌云,风——9/23的一切,他都能感知。 …… 接下来的两天,池映雪再没说过一句话。 白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晚上,他就坐在9/23的太空舱里。 他们交卷了这一关,暗格不会再开,于是漫漫长夜,只是在太空舱里坐着。 池映雪靠坐墙角,静静望着天花板发呆,他们就陪着他发呆。 阎王,走了。 他因为小雪心底的恐惧而生,又因为恐惧的湮灭而消散。 大家嘴上没说,但心里清楚。哪怕是当时,对于池映雪那句“找不到”理解含糊的钱艾,在这两天的低落氛围里,也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人格分裂痊愈,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可理性代替不了感情,更不可能抹杀那些他们曾并肩战斗的记忆。 他们尚且如此,池映雪呢? 那个把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密码设成阎王生日的孩子,想过有一天,会离别吗。 …… 徐望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甚至已经私下给伙伴们开过小会,池映雪缓三天,他们就等三天,缓十天,他们就等十天。 却不料,当第二次从鸮里静坐出来后,池映雪就毫无预警开了口:“订票吧。” 10/23的坐标点,在湖南。 徐望不知道他是真的振作起来了,还是将更多的情绪埋进了心里,可人生就是这样,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日历都在一页页往前翻。 “和你哥聊过了吗?”这么重要的事情,徐望总觉得该让亲人知道。 池映雪却淡淡摇头:“什么时候回北京,再说吧。” 这是人家兄弟间的事,徐望没再多话。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徐望和吴笙订好了去湖南的高铁。 酒店天台。 这栋酒店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扶着天台栏杆,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此刻,这座城市正在苏醒,路灯一盏盏熄灭,建筑从黑暗中走出,熙攘和喧嚣慢慢升腾。 可池映雪不看这些。 他坐在天台角落唯一一张沙发里,静静望天。 沙发半新不旧,不知是特意供客人休息,还是被酒店遗弃了,但此刻,他和身下的沙发,和谐得像一幅画。 大半个天空已经亮起来了,今天的云有些厚,可阳光还是执着地穿透云层,洒向人间。 况金鑫来到天台的时候,先看见了日光,然后才是沐浴在晨光中的池映雪。 感觉到有人闯入,池映雪转过头来。 “火车票订好了,”况金鑫来到沙发旁边,“下午三点的。” 池映雪看着他,说:“哦。” 本以为例行通知,通知完了人就走,可况金鑫反倒坐下来了,自然得仿佛沙发的另外一半,就是特意给他留的。 “美。”况金鑫忽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池映雪茫然:“嗯?” 况金鑫望向终于在云边冒头的旭日,真心道:“日出真美。” 池映雪没有和人谈风景的爱好,尤其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待着。 毫不犹豫起身,池映雪连招呼都没打,就往门口走。 “以后没人保护你了。”况金鑫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 池映雪顿住,过了几秒,才缓缓回头,眼底沉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以后没人保护你了。”况金鑫一字不差重复一遍,声音更大,更响亮。 池映雪危险地眯起眼睛,一字一句:“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那阎王走了不是更好,”况金鑫说,“反正你不需要他保护,也再没有人和你抢身体了。” 池映雪沉默半晌,忽地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对啊,走了更好。” 况金鑫定定看着他:“那你这两天慌什么?” “谁告诉你我慌了。”池映雪仍笑着,声音却微微发冷。 况金鑫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我在暗格里做了什么梦,你知道吗?” 池映雪愣了,话题太跳跃,他抓不住。 “我梦见了父母出车祸的时候。”况金鑫神情平静,坦然,“队长、笙哥、钱哥他们都知道,但你一直在暗格里没出来,所以我再给你讲一遍。” 池映雪皱眉:“也许我并不想听。” “不听不行,”况金鑫理直气壮,“我把你的噩梦走完了,真要论,你得再走一遍我的噩梦才公平,我现在都不用你走,只需要你听,你还讨价还价?” 池映雪:“……” 总觉得这个“公平交换”怪怪的,可一时哪里不对,池映雪又说不上。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我都没有记忆,所谓的车祸,都是听爷爷奶奶说的,然后我就自己想象……” 像是料定了池映雪不会走,况金鑫望着逐渐湛蓝的天,自顾自道。 “我真正开始有记忆,是挨揍。其实就是一起玩的半大孩子,什么都不懂,整天傻跑疯玩的,但他们就专门欺负我,打我,因为我没有父母……” “我印象特别深刻,只要一下雨,他们就非把我推到泥坑里,然后围着哈哈大笑……” 他苦笑一下,可这苦涩很短,就像一闪而过的阴霾,再去看时,已明媚晴朗。 “后来有个邻居大哥哥,发现我总被欺负,就帮我出头,他比我们都大,那时候已经念初三了,一个单挑一群小孩儿没问题。自从他罩着我,我就再没挨过打……” “运气不错。”池映雪终于给了一句不甚热络的回应。 他站在距离沙发两米的地方,没再继续离开,也没重新靠近,只是转过身来,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看着况金鑫,像是百无聊赖,那就索性听个故事。 “我也觉得自己运气很好,我当时几乎把他当成亲哥哥了。”况金鑫看向池映雪,灿烂一笑,“然后不到一年,他考上了重点高中,要搬家到离学校近的地方。” 池映雪蹙眉。 他果然不喜欢这个故事。 “临走的时候,我抱着他哭,不让他走,谁劝都不行……” 况金鑫再次陷入回忆,明明望着池映雪,可目光,却落在不知名处。 “我说你走了,以后就没人保护我了。他说,其实在这个世界上,能永远保护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后来他还是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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