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给宋清沅打电话,只要她接,我就放你走。” 孟贺初颤抖着拨通宋清沅的电话。 可是 —— 一次,两次,三次…… 整整一百多通电话,全部无人接听! “看到了吗,孟贺初,如今在她心里,你一文不值。” “跟了我,我让你开心。” 沈浅溪将他的衣服一件件脱下。 眼看着她就要做到最后一步,孟贺初药性终于消逝了大半,他清醒过来,抓起床头柜的花瓶,狠狠砸在沈浅溪头上。 她闷哼一声倒下,他趁机逃了出去。 夜雨滂沱,孟贺初跌跌撞撞地跑回家。 他浑身湿透,身上还带着沈浅溪留下的淤青。 推开门的瞬间,他看到顾平森和宋清沅相拥。 “你真的为了我,连你丈夫的命都不要了吗?” 宋清沅擦掉他的眼泪,“是,在我心里,你最重要。” 顾平森感动地抱住她,她无奈地捧起他的脸:“不是都把你救出来了吗?怎么还担惊受怕?” “谁被绑架不害怕……” 宋清沅勾了勾唇:“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再害怕。” “我不信……” “我试试?” 她笑。 话落,宋清沅吻住顾平森,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孟贺初亲眼看着这一幕,胸口疼得像是被人生生剖开。 他转身离去,雨水瞬间打湿了他全身。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站在那栋熟悉的老宅前。 这是他和宋清沅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两家曾经是世交,他们青梅竹马,住在相邻的两栋别墅里。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孟贺初走到后院那棵老槐树下。 他还记得,十八岁那年,他和宋清沅在这里埋下了一个时间胶囊,约定十年后一起挖出来。 “贺初,十年后我们肯定已经结婚了。” 少女宋清沅笑得灿烂,将一封信放进铁盒,“我给未来的自己写了封信,让她一定要永远爱你。” 孟贺初跪在泥泞的地上,徒手挖开树根旁的泥土。 指甲断了,指尖渗出血丝,他却感觉不到疼。 铁盒已经生锈,但里面的信还完好无损。 他颤抖着展开信纸,少女宋清沅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二十八岁的宋清沅: 如果你敢不爱贺初,十八岁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记住,他是你的命。” 雨水打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孟贺初将信纸贴在胸口,哭得泣不成声。 他多想念那个会红着脸给他写情书的少女,那个发誓要永远保护他的宋清沅。 “她食言了…… 她食言了……” 他哭着对空气说,仿佛十八岁的宋清沅能听见。 他在树下坐了很久,直到雨停了。 他才从包里掏出第九十八封情书,点燃。 第七章 “贺初!” 宋清沅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他转过头,就看见她从车上走下来,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张:“你从沈浅溪手下跑出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还不回家,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孟贺初在她怀里,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轻声道:“你现在还在乎我的死活吗?” “我怎么不在乎你?” 宋清沅收紧手臂,“我把平森送回去就立刻来找你了。” 孟贺初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举起那封湿透的信:“你还记得这个吗?我们十八岁时埋下的时间胶囊。” 宋清沅皱眉:“什么时间胶囊?我们埋过这东西?” 她看了看天色,“好了,先回去,风这么大,等下你生病了平森又要照顾你。” 那一刻,孟贺初笑了。 笑着笑着,他笑出泪来。 原来,他念念不忘的, 她忘了。 孟贺初,你听到没有,她早就忘了啊! 接下来的日子,孟贺初在家养伤,眼睁睁看着顾平森对宋清沅的态度渐渐软化。 她送的豪车、别墅,他开始欣然接受; 她深夜回家,他会等在客厅; 甚至有时,孟贺初能看到顾平森偷偷牵宋清沅的手。 一周后,三人一起参加一场商业酒会。 宋清沅要去应酬,临走前嘱咐孟贺初:“照顾好平森。” 周围的名媛们窃窃私语。 “看见没,居然让正室照顾金丝雀,宋总简直宠他宠得没边了。” “何止啊,一个小三穿得比正室还华贵,一看就是疼到骨子里的。” “可我听说之前宋总不是很爱孟先生的吗?怎么现在……” “以前爱,现在遇上更爱的了呗,真心啊,瞬息万变。” 孟贺初默默听着这一切,一言不发。 直到顾平森似乎觉得无聊,不耐的对孟贺初说:“我自己逛逛,孟先生,你不用跟着我,我不会闯祸的。” 说完,还不等孟贺初回应,他便拿着香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还没十分钟,孟贺初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叫。 他冲过去,就看见一个女人正死死抓着顾平森的手腕:“你不就是一个男小三,装什么清高,整个京北,还没有我不能包养的小白脸!” “我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顾平森红着眼挣扎,“我告诉你,我是穷没错,但我也是有尊严的,不会这样任由你羞辱!” 孟贺初正要上前,却看见顾平森从手包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 寒光一闪,女人脸上顿时见了血。 她大怒,扬起手就要打他。 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冲了过来。 宋清沅的拳头狠狠砸在那人脸上。 孟贺初站在原地,看着她像头暴怒的狮子,一拳又一拳,直到对方满脸是血。 “宋、宋总……” 女人满脸是血地求饶,“我们两家可还有合作啊!” “现在没了。” 宋清沅冷声宣布,看向所有人,“记住,从今往后,谁敢动顾平森,就是与我整个宋氏为敌!” “而她,就是下场!” 一片死寂中,宋清沅让人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女人拖走。 她转身时,孟贺初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孟贺初!” 她眼底的暴戾还没褪去,“你就是这么照顾平森的?”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水晶灯的光太刺眼了,刺得他眼睛发疼。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带着顾平森离开,突然想起结婚那年,有人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他西装上,她也是这样当场翻了脸。 那时候她说:“我的丈夫,轮不到别人欺负。” 现在她说:“我的平森,轮不到别人欺负。” 他们说的没错,真心,果真瞬息万变。 酒会结束后,三人一同回程。 直到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沉默。 “什么?好,我马上过来!” 顾平森挂断电话,瞬间泪如雨下,“宋先生,能不能先把我送去医院…… 我奶奶…… 奶奶病危了……” 宋清沅二话不说,猛打方向盘调转车头。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中,孟贺初的额头重重撞在车窗上,可她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只顾着安抚副驾驶座上难过的顾平森。 “别怕,” 她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攥住顾平森发抖的手指,“我在。” 赶到医院走廊时,医生正好从手术室出来。 “老人家肝脏衰竭,如果移植或许还能撑一段时间,但我个人建议没必要,她年岁已经大了,而且,现在肝源也不好找。” “做!一定要做手术!” 顾平森突然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指甲几乎要掐进布料里,“多少钱都可以!” 宋清沅已经掏出手机:“我马上让人找肝源。” 她打电话的背影挺拔如松,就像当年孟贺初父亲突发心梗时,她也是这样雷厉风行地调来全市最好的专家。 只是现在,这份果断给了别人。 助理的电话很快回过来。 孟贺初站在一旁,清楚地看见宋清沅的眉头皱了起来:“是谁?”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最后助理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来:“是…… 先生。配型完全吻合。” 顾平森猛地转头看孟贺初,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已经扑过来抓住他的手:“孟先生,求求你……” 他的手指冰凉,带着黏腻的冷汗。 孟贺初下意识要抽回手,却被宋清沅一把按住。 “贺初,就捐一部分,” 她的声音很轻,柔声低哄,“不会死的。” 第八章 孟贺初抬头看她,浑身冷得可怕。 他接受了如今在她心里,他不如顾平森的事实。 可如今,他竟连顾平森的奶奶也比不过了,是吗? “我不同意。”他猛然挣开她们的手,“我不是活体器官库。” 说完,他转身就走。 可下一秒,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宋清沅的手刀又快又狠,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软倒下去。 最后的意识里,是她对医生说:“准备手术室!” 再次醒来时,腹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孟贺初颤抖着掀开病号服,看到纱布包裹的伤口渗出点点血迹。 “您刚做完肝脏移植手术,别乱动。” 护士按住他想要起身的动作。 孟贺初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她竟然真的…… 为了顾平森的奶奶,强行移植了他的肝脏! 病号服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就像有人拿着一把钝刀,在他的五脏六腑里来回搅动。 可这痛,怎么比得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他颤抖着手指抚上腹部那道狰狞的疤痕。 多可笑啊,他身上最深的伤痕,竟然是他最爱的人亲手留下的。 之后的几天,他像个木偶般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病房传来的欢声笑语。 “老太太好福气啊,有这么孝顺的孙子和孙媳妇!” “宋先生真是重情重义,为了丈夫的奶奶忙前忙后……” 丈夫? 孟贺初想笑,却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他在医院躺了整整半个月。 走廊上每天都能听到宋清沅对顾平森和他奶奶嘘寒问暖的声音,可她一次都没进过他的病房。 出院那天,孟贺初收拾了东西正要离开,却无意间在拐角撞见顾平森询问宋清沅。 “宋先生,为什么我一再拒绝你,你还要不计代价地对我好?甚至…… 甚至为了救我奶奶,连你丈夫的肝脏都可以移植?” 孟贺初站在原地,听见宋清沅低沉的声音:“我说过很多遍,因为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要我把整颗心挖出来才肯相信。” 不知过了多久,顾平森才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我可以答应和你在一起,但,我有个条件。” 宋清沅心头一喜,迫不及待抱住他。 “你说。”她的声音哑得厉害,“只要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不做小三。” 顾平森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正大光明和你在一起…… 在你离婚的前提下。” 死一般的寂静。 孟贺初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 在数到第十七下时,终于听见宋清沅的声音: “好。” 就这一个字,轻飘飘的一个字。 孟贺初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腹部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比起心脏被生生剜去一块的痛,这根本不算什么。 回到家,孟贺初烧掉了最后一封情书。 火苗吞噬纸页的时候,他想起宋清沅送这封信时的样子。 年轻的少女站在他家楼下,睫毛上沾着雪花,说:“贺初,这是第九十九封情书,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会喜欢你一辈子。” 现在,九十九封情书都化成了灰。 她的一辈子,也不过十年。 情书烧完了,他也该离开了。 孟贺初打开行李箱,将衣服一件件叠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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