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劲,很不对劲,看着这群在太阳底下暴晒的人,她怎么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 偏偏这时,祈善那催魂似的声音又闯入她耳畔:“沈小郎君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沈棠感觉耳朵发痒,忍不住拉开距离。 但他的声音还是如入无人之境。 忽视不得。 “放了?” “卖了?” “埋了?” “还是屠了?” 沈棠:“……” ------题外话------ 1.歇后语就是“俏皮话”。 2.胡不遄(chuán)死,出自《相鼠》,翻译就是怎么还不快去死。 3.|?ω?`)包括翟乐在内,除了共叔武会沉稳一些,其他几个气急了骂人挺不讲究的。毕竟祈善逃亡多年,仇人一堆,褚曜在月华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也蹲了五年。翟乐的话,应该是游历的时候见得多了。打仗叫阵会骂,平常很文雅克制。 4.之前祈善不让翟乐去土匪窝,就是不想在道义上分另外一半财产。也就是说,翟乐至多分四分之一,钱不少但也不是非常多。至少不会让翟乐顶着麻烦送回东南,自然就留下了。 第二更。 105:建村 退下,让朕来 不待沈棠回答,祈善兀自喃喃。 “放了,这不妥,这些土匪本就是没生路才落草为寇的,放出去不过是让他们另起炉灶,而这些老弱病残……手脚完好的青壮尚且只有落草一条路,他们下场如何可想而知。” 沈棠听到后半句,心口堵得难受。 她道:“放走这条路,不可取。” 祈善见她有回应,便又笑道:“是极,不可取,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若放了这些土匪,以后死在他们手中的百姓何其无辜?那――不如卖了?这里不少人还年轻,有力气能卖点钱,其他的,啧,只能贱卖。” 沈棠余光瞄了眼褚曜,断然否决。 “不成不成!” 这是人又不是牲口! 祈善真是越说越过分了! 谁知祈善还火上浇油,冷冷道:“埋了?” 沈棠:“活埋?” “屠了再埋也行。” 见祈善越说越不像话,沈棠脸上罕见出现怒容,逼近几步,仰头质问。 “……祈元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众人没说话,那些在太阳底下晒着的人更加不敢吱声,几个胆小的已经吓白脸,气息起伏不定,仿佛下一秒就能翻白眼厥过去。 “在下知道。” “我看你是不知道!” 祈善当即就反问:“既然在下提的意见,郎君都反对,那郎君说说该怎么处置他们?” 沈棠:“……” 她…… 她能有什么办法? 总不可能给这些人一笔钱财让人下山从良,安生生活吧?呸――真这么干,沈棠都想给自己做个开颅手术倒一倒脑子里的水。 孝城商贩、林家老弱,前者遭地痞欺辱,后者枉死他乡只剩一个林风……哪一桩哪一件,跟眼前这些看似无辜的人无关? 眼前这些人,杀不得,放不得,卖不得……沈棠颇为头疼地扶额。 内心抱怨醉酒后的自己干嘛留着这些麻烦,反正都不是啥好东西,杀都杀那么多人了,干什么不趁醉全杀了……当这个想法跳入脑海的时候,她自己都惊了一跳。 她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念头? 怎能生出三观如此歪斜的想法? 沈棠震惊自己的可怖,越想越慌。 尖锐、绵密、无法忽视的刺痛从脑海深处传来,疼得她眉峰聚拢,咬紧牙关,不知不觉额头布满细密汗珠,原先红润的面颊一片煞白,唇色退去,仿若大病一场。 祈善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异样。 抬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棠,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迫:“幼梨?幼梨?何处不适?” “呼――我没事……” 熬过那阵刺痛,沈棠感觉脑子轻松许多。 翟乐几个担心地围上来,她摆摆手,示意祈善不用太担心,道:“应该是宿醉,突然就头疼了……但不碍事,现在不疼了……至于这些人,全部留下吧,也别活埋了,好歹也是几条人命,长这么大不容易,让他们干点能干的活……我去补个回笼觉。” “元良,你认识五郎时间久,可知他有这个顽疾?”褚曜看着沈棠的背影很是忧虑,这明显不是宿醉头疼那么简单,怕是什么病症。 祈善摇头:“以前未曾有过此类症状。” “安顿好这里,去孝城请个人来看看?” “嗯。” 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 沈棠说是睡回笼觉,其实一点儿困意没有,正坐在树下发呆。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祈善来了,头也不抬地道:“元良找我有事?” “为先前的事情道歉。” “道歉?” “虽有意激你,但没想到会牵动旧疾。” 沈棠懵了一下,一时忘了反驳自己没有旧疾,好奇道:“你激我?你激我作甚?” 祈善:“……” 沈棠眯了眯眼:“直觉又一次告诉我,你跟无晦都有事情瞒着我……你激我,只是为了让我想办法处理这些人?为什么?” 祈善:“……” 沈棠倏道:“哦,我明白了。” 难道是平日黑心惯了,拉不下面皮做好事,但又怕她跟醉酒状态一样杀人不眨眼,所以故意唱反调,激怒她答应留下这些人? 祈善不信:“你明白了?” 沈棠却坚持说:“嗯,明白了!” 祈善摇头:“幼梨,你还不明白。” “……好,你说的对,我不明白。那你说来,我听!你总得跟我解释清楚我哪里不明白。我不怕猜来猜去,但我怕猜错啊……” 要是会错意思,她不是很尴尬? 听着少年雌雄难辨的软和声音,祈善尴尬意识到一点――这位小郎君真的还很小,肩膀稚嫩。但不管是沈棠还是他,他们没得选。 祈善斟酌着透露:“希望幼梨学会扛事。” 沈棠眼神幽幽:“我还不会扛事吗?你还好意思说,文心言灵专坑队友……你就在一旁看着,光我一个人挨揍了……还不能扛?” 年纪小小的她已经学会抗太多。 “……不是这个扛。”祈善尴尬地咳嗽,含糊着跳过这段,“……在下是希望幼梨将这些人的命,不――应该说是天下受苦受难之人的命,他们的前途、未来、命运,扛在肩上……尽可能吧。善也知道这实在是强人所难,但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没有退路了……” 沈棠瞠目:“……合着,你让我当保姆?” 林风也就罢了,毕竟是债主,还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其他人又凭什么? 祈善:“保姆?” 沈棠道:“就是老嬷嬷。” 祈善:“……” 眼看着祈善目光越来越不善,沈棠便知道自己又领会错误,于是在求生欲催动下,急忙改口道:“村长,不不不,里正……你是想当我当个类似里正的角色?” 祈善缓慢地点了点头:“……嗯。” 将一国百姓喻为村民,国主喻为村长(里正),似乎也说得通,大致就这么个意思吧。 沈棠擦了把冷汗:“好家伙,合着我拿的剧本是带领村民奔小康,创立桃源村。” 至于作为桃源村创始人却要违法犯罪去劫税银什么的,她暂时还没想起这事。只是感慨祈善原来也有这么柔软善良的一面。 沈棠又忍不住发散思维。 “如此,那我们给村子取个名字吧?” 总不能剽窃陶公创意叫桃源村。 嗯,坚持原创。 ------题外话------ 第三章。 第四章白天吧|ω?`) 106:携手共赴奔小康 退下,让朕来 祈善已经习惯沈小郎君飘忽不定的思维方式:“取名?小郎君想取什么名儿?” 沈棠一脸沉重:“全员恶人村?” 整个村子,里里外外没一个好人。 全员恶人,实至名归。 祈善:“……” “不对不对,这名字会把新人吓跑,乍一听还以为是什么非法传销组织。要不叫‘洗心革面村’?这也不行,一听还是不怎么正派,要不改为‘携手共赴奔小康村’?” 祈善:“……” 他果然不能对沈小郎君抱多大希望。 似笑非笑:“沈小郎君喜欢哪个都行。” 反正以后也用不上。 沈・选择困难症患者・棠:“……” 她将选择权交给老天爷。 随便抓了把野草,埋头数了数一共九根,于是拍板钉钉选择第三个―― 携手共赴奔小康! 这就是天意啊! 她拍拍衣服沾的草屑,回到那片空地。空地上的人不足三成,清一色都是手脚健全的青壮,共叔武正双手负背,巡视众人。 沈棠总觉得哪里不太和谐。 共叔武是要安排他们劳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其他人呢?其他人去了哪里? “元良他们人呢?” “祈先生刚刚点了几人下山采买去了。” 沈棠好奇:“采买?” “嗯,褚先生带林小娘子清点东厨的储粮,发现供应不足三日。正好翟小郎君也要下山与其阿兄会合,祈先生便领了这个差事,下山去了,明儿一早便归。” 当然,最重要的是接他家素商。 “共叔先生这又是作甚?” 若是劳改,沈棠更倾向于将他们丢去盖房子或者开垦荒田种东西,自给自足才是王道。每次都下山采买,哪有这么多钱挥霍?一旦四宝郡开战,物价飞涨,金山银山都扛不住。 共叔武想起两位先生的叮嘱,并未将话说得太直白,生怕吓到沈棠:“世道不安全,若想安稳生活,武力傍身少不得。这些青壮资质差,但多多操练,勉强也能用。” “原来如此,还是元良他们思虑周全。” 山里头的土匪肯定不止这一窝。 在这个到处打仗的危险世界,想要缔造一个小康村,仅凭经营种田是无法实现村落富裕的,还要培养一定的武装力量保证村落周边环境稳定,避免被其他眼红的村落打劫。 “对了,那些老弱去哪里了?” “褚先生给他们安排了其他活儿。” 也不轻松,打扫、砍柴、伐木、搬石头。 “林小娘子呢?” 共叔武:“应该还在东厨。” 沈棠转道去了趟东厨。 大老远就看到褚曜和林风,二人一人一张马扎,紧挨着低头看着账册商讨什么。林风时而摇头、时而蹙眉、时而拿出一张老旧算盘,啪啪啪,手指灵活拨弄几颗算珠…… 沈棠:“???” 莫名的,她心头涌出一股羞愧感,感觉自己成了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 连林风都有安排活儿啊,由她负责管理被俘虏的十几个女性――有上了年纪的,有年纪正好的,也有年纪比她还小的――让她们干点浆洗、做饭、裁衣的活儿。 沈棠:“……” 严格说来,林风妹妹属于童工吧??? 关键是她一点儿都不怯场。 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凌州林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也属于有头有脸的富裕之家,算上庄园别府的产业,光是奴仆便有两百多人。这样的家庭,若没发生那场变故,正常来讲林风应该十三岁物色门当户对的人家,十五岁及笄许嫁,去另一个家族做宗妇或者当一家主母。 按照这个时代的内宅女性教育,林风五六岁就可能被林家主母带在身边学内宅庶务,教她如何管家、人情世故,哪怕只学了皮毛,管理十来个人够用了。 褚曜也是冲着这点才让林风来帮忙,一接触,他发现此女悟性极强,学什么都很快。 内心不由得暗道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林风不是男儿身。 女子无法开拓丹府,自然也没文心武胆。 商量差不多,褚曜终于记起身边还有个眼巴巴看着林风的沈棠,收起账册。 “五郎有事?” “自然是借林小娘子一用呀。” 褚曜脸拉了下来,哪怕他知道沈棠根本没那意思:“五郎,用词谨慎,不可冒犯。” 林风初时不解褚曜为何黑脸,一听他的话才知哪里不妥当,窘得用册子遮住半张脸。 沈棠:“……” (�s�F□′)�s�喋擤ォ� 脑子清醒点啊,林风妹妹才多大? “……行行行,我谨慎,我谨慎,不能再耽误了,再耽误天又要黑……” 沈棠火烧屁股一般拉着人离开。 林家护卫抛尸地点并不高,下边儿是一条河,水流湍急。一部分尸体坠落河滩,被闻着血腥味过来的野兽当成了美餐,一部分坠入河中顺着河水飘走。 还有一些比较幸运挂在山壁长出的藤蔓和树杈上,保存完好,沈棠爬上去将人放下来。 那些面目全非的尸体,只能根据主人衣物装扮辨认身份,找到的尸体十不足六。 看着无声哭泣成泪人的小姑娘,沈棠想宽慰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这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只得干巴巴道:“先将你祖母她们安顿好,晚点我再带你去河道下游找找……她们若看到你这模样,走也走得不安心。” 林风没什么反应,哭得更凶了。 沈棠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样可爱懂事又漂亮的孩子在她面前哭,真的扛不住啊! 看着面容还算安详的老夫人,沈棠心一横,郑重道:“倘若老夫人还未走远,且听晚辈一言――从今往后,晚辈会将林风当做妹妹看待。不敢说衣食无忧,但只要我还活着,她一定也会活着!” ―――――― “老师,你看――” 河边停着辆灰扑扑的马车,不远处生着一团篝火,有名老者在烤鱼。 听到动静,他起身走去,顺着徒儿小手所指方向,看到河面中央漂浮着数道尸体。抬手捂住阿宴眼睛,叹息道:“阿宴,不要看。” 阿宴仰头看着他:“不是,有个活人。” 老者:“活人?” 阿宴道:“有一个还活着。” 一老一少扑腾下水,将还有一口气的男人捞了上来,一番检查可算知道这人为何命大还活着,此人心室比旁人偏斜不少,胸口那道贯穿伤恰好避开了要害。 身上还有不少摔伤,肋骨骨折、手臂小腿骨折,又不知在水中飘了多久,失血过多,还能存着一口气,全赖文心文士身体好! ------题外话------ 要了老命,亲戚来得不是时候……直接躺平了…… 看看明天能不能恢复元气。 |???ω??)???我忘了自己作息时间跟你们不一样。 哐哐道歉o(�i�n�i)o 107:暴露了? 退下,让朕来 阿宴:“老师,他会死吗?” 老者将手覆盖在男人丹府位置,试图用自身文气激发对方的文心,奈何此人伤势严重,经脉丹府一片虚软,连文心也萎靡不振。他叹道:“听天由命吧,为师也说不好。” 阿宴抿着唇,神情似有几分失落。 老者安慰:“不过,他既然是阿宴救下的第一人,想来老天爷也会网开一面吧。” 阿宴眼睛亮了两分:“会吗?” 老者道:“自然会的。” 他将男人身上的湿衣裳脱得只剩亵裤,又让阿宴去马车取来药箱,从中拿出一大堆瓶瓶罐罐,每一只都贴着具体的药用――阿宴要习武,少不了磕碰,因此药品准备齐全。 看着被河水泡得红肿溃烂的伤口,老者翻出药箱底层的刀子,割去坏肉、上药、喂药、正骨、包扎,将人搬到马车上。 一番忙碌下来,天色已暗,阿宴在一侧帮不上什么忙,便几次下水将其他尸体拖上岸,他们跟男人一样,身上都有多处骨折摔伤。 不是被人砍掉了半个脑袋就是被割断喉咙、刺穿心脏,应该是遇到了同一伙歹人。 “能做的老夫都已经做了,剩下的――能不能让阎王爷网开一面放过你这条小命,全看你自己了。”嘀咕完,车帘外传来阿宴喊他吃饭的声音,老者立时应道,“这就来。” 一老一少,师徒二人享用了一顿飧食。 ―――――― 林风原先的哭声是压抑克制的。 强忍无法诉说的悲恸,逼迫自己将所有酸苦都咽进喉咙,唯余溢出唇角的细碎呜咽。她初时还能忍,可沈棠那番话却让她失控,嚎啕痛哭,好似所有负面感情都有了宣泄口。 一股脑儿往外冲,止也止不住。 她伏在母亲的残躯上,见者为之心酸。 沈棠动了动唇,最后还是咽下了宽慰的话,选择当个安静的背景板。直到林风哭得精疲力竭,几乎要厥过气去,沈棠抬头看了眼天色,轻声道:“天要暗了,我们先回家吧。” 回家? 一听这个词,滚烫的泪珠又滚了下来,她沙哑地应了一声“嗯”,沈棠还在絮叨:“回去看看东厨有没有鸡蛋鸭蛋,煮两个敷一下眼睛,不然明天怕是连眼睛都睁不开。” 哭了那么久,不止喉咙沙哑无力,连那双滚圆有神的黑眸也红得像是兔眼睛,眼皮又红又肿,看着既可怜又狼狈。 看林风眼皮上下打架,起身的时候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沈棠抓住她手腕:“困了?” 林风惨白着唇,逞强摇头:“不困……” 沈棠:“……” 站都站不稳,走路还打飘,这叫不困? 她默念言灵将摩托拉了过来。 “坐上去。” 尸体被搬上木推车,由共叔武派过来的工具人运送回土匪窝……哦,不,应该是新鲜出炉的“携手共赴奔小康”村。她带着精力耗尽、神情疲累的林风坐着摩托,慢悠悠返程。 远远就看到袅袅炊烟。 炊烟之下,有一道人影伫立。 沈棠走进了挥手:“无晦,我回来了。” 看到人回来,褚曜才松了口气。 虽然祈善一再表明沈棠某些地方反应慢,且胆大包天,但褚曜还是忍不住担心―― 担心啥? 担心他家天命会被吓得半道跑路。 毕竟,整顿青壮武力+劫税银计划,怎么看都不像是安分良民能干出来的事情。反应稍微快点就会发现不妙,暗搓搓准备跑路了。 |???ω??)??? 不过,五郎显然是个例外。 看到沈棠嘻嘻哈哈回来,好似这个土匪窝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落脚处,不慌不忙也不怕,褚曜就彻底信了祈不善那厮的结论。 “无晦,东厨开火了没?我好饿啊。” 褚曜道:“给五郎留了一大碗热面。” 他准备上前接过熟睡的林风,谁知沈棠动作比他快一步,将人打横抱下来,也不准备转交给他。褚曜脚下一顿,道:“五郎。” “嗯?” 褚曜语重心长:“林小娘子要伺候五郎起居洗漱,你俩是不用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但你既已决定以后用‘义兄’的身份送她出阁,一些比较亲密的举动还是少些为妙……” 沈棠:“……” 褚曜比划了个“八”:“而她已经八岁。” 五郎跟她年龄差太小,的确不宜太接近。 沈棠眼神微妙:“……无晦啊。” 褚曜应答:“我在。” 沈棠认真许诺:“我相信言灵是万能的,磨片对光、随目对镜之类的技术也会实现,回头要是能搞到玻璃种玉石翡翠或者水晶石之类的好东西,我给你磨个单边眼镜。” 年纪大,老花眼,她能体谅。 她这张脸,像是能掏出点儿东西? 其实只有三十四的褚曜:“???” 孝城,民宅。 祈善回来的时候,金乌还未真正落山,但奇怪的是民宅门闩已经落下,推也推不动。 他只得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是他与老妇人夫妇约好的暗号。 倘若屋内有危险便回答“谁啊,乱敲门作甚”,若没有危险便回答“稍待,来了”。 没一会儿,门内响起老妇人的声音。 “稍待,来了。”脚步愈来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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