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扬起阵阵灰尘。 几息过后,那名“窃贼”呕出一大口血,手指颤抖着从废墟中爬了起来,浑身浴血,灰尘满身。他呸一声,将混合着泥土的血沫吐出,目光凶狠地看着雁翎刀壮汉:“是你?” 后者也不急着拿下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做最后挣扎:“是我,来送你上路。” 说完,其他人也围了上来。 翟乐叹道:“此人要完了。” 看得出来这人武胆等级不低,但武胆再强也经不住高强度激战,伤势这般重,体力和精力都跟不上。更别说这会儿还冒出来一个武胆等级同样不低,但状态全盛的追杀者。 即便翟乐跳出去也挽回不了什么。 他正惋惜,谁知一缕狂风从身侧掠过,余光只来得及瞥见一道熟悉身影在视线内消失。 翟乐心下大惊,循着狂风的方向,只看到沈棠迅速远去的背影―― 沈郎君居然不管不顾冲杀出去了!!! 手中长剑一挥,一道无形透明的剑气携着爆音,劈天裂地般在雁翎刀壮汉和“窃贼”之间划下一道十数米长的剑痕。至于剑痕路径上来不及闪躲被劈开的人,她管不着。 这一变故惊动了两方人。 重伤欲倒的“窃贼”蓦地一惊,心底泛起些许喜色。他仰起头,正好看到一道雪白身影如风般从林间冲出,剑锋指向雁翎刀壮汉。 怒不可遏:“尔等也要觊觎吾之珍宝吗?” ------题外话------ _(:з」∠)_早上没精神码字,中午吃完饭就困,下午起来三点多,唉,这一天过得真快。香菇先去洗发店洗个头,剩下两章晚上发。 058:有人偷我东西(下) 退下,让朕来 “窃贼”:“……” 雁翎刀壮汉:“……” 看着陌生的执剑少年,二人神色各异。 前者迷惑,他已经彻底绝望,准备逼出丹府武胆所有潜能强行提升境界,背水一战。就算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万万没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不知从哪儿跳出个陌生少年郎。 后者凝重,只看那道剑痕的威力便知道来人实力不容小觑,一个不慎还会阴沟翻船。 “噗――” “窃贼”正欲开口却牵动伤口,喉头控制不住地痉挛,呕出了一大口污血,使得原先就污糟看不清的面孔越发狼狈。他咳嗽数声,勉强压下呕血冲动,喘息道:“这位小友,这是我们的私事,你莫要趟这一趟浑水……” 雁翎刀壮汉冷哼狞笑一声。 “学人路见不平?识相的,滚开!” 沈棠仍旧木着一张脸,起初注意力被身后的“窃贼”吸引,听到雁翎刀壮汉这么说,刚刚平复的怒火蹭得一下涨得老高。愤怒之余,眼睛圆睁:“吾便知尔等小贼心怀不轨。” 雁翎刀壮汉嫌弃沈棠前言不搭后语。 “不知所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便将性命留下来。”刀锋一挥,下令,“诛杀二人!” 话音落下,剑锋已至眼前。 雁翎刀壮汉心下大骇,根本没看清少年是怎么靠近的。他大喝一声,催动武胆,气浪以周身为界向四面八方翻涌出去,同时长刀一横,刀身截向那柄剑,劈开正面袭来的剑锋。 哐当! 刀剑相击。 赤红刀影炸开,气浪翻滚。 雁翎刀壮汉猛地倒飞七八步才堪堪稳住身形,手中刀身不堪重负,发出极轻的“喀嚓”声,三四条细小裂纹浮现。他面露惊骇,而那执剑少年脸色木然,被数人围攻仍不慌不乱。 “十步杀一人。”少年郎脚下一错,似踏云乘风,刀光剑影中穿梭自如,行云流水般划开阻拦者的喉咙,竟是一剑毙命! 火舌吞吐,喷涌的鲜血比火光更炽烈! 两息功夫,剑下多了三缕亡魂! 少年目若点漆,红唇微抿,即使火光将冰冷的脸庞染上几分暖色,依旧令人不寒而栗。 滴答滴答―― 剑锋上的热血顺着剑身滴落。 不多时便泅湿泥地,留下点点红印。 少年冷眼看着雁翎刀壮汉。 “不想死,滚!” 面对这番挑衅,雁翎刀壮汉怒极反笑。腰间武胆虎符光晕流转,赤红罡气流转全身,顷刻间化作一袭狰狞兽头甲胄。手中雁翎刀也化为一杆红缨钩镰枪,气势陡然拔高,整个人似一团燃烧的火焰。他狂奔两步,一匹踩着火焰的黑马出现在他胯下,如离弦之箭袭向沈棠。 铛! 枪刃虽落空,却几乎是贴着沈棠的眉弓,留下一抹细长红痕,衬得肌肤愈发白皙。 一枪落空,攻击接踵而至。 钩镰枪枪头一转,一侧的倒钩上挑直袭沈棠面门,若被刺中,最轻也是头颅开裂。 “白矢!” 弓弦嗡鸣,一支墨色羽箭破空而来。 箭镞精准击中钩镰枪的倒钩,二者撞击发出的刺耳之声令人耳蜗鼓噪,耳鸣不已。 “参连!” 墨色羽箭又至,这次却是一箭接三矢。 看似力道轻盈虚软,但真正接触却是力重千钧,硬生生打偏了钩镰枪的方向,震得持枪者虎口发麻。箭矢的目标也不止雁翎刀壮汉,剩下的几乎一箭一名,箭箭命中眉心、喉咙、心脏等致命处。死者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便觉得浑身冰凉,有些还被带飞着钉在墙上。 雁翎刀壮汉定睛一看,居然又跳出个黑衣红发绳的高挑少年,左手持着一柄通体墨黑的长弓,身上并无箭囊。那名少年与半空飞跃落地,足尖未稳,右手一拉弓弦至满月。 “井仪!” 墨色罡气在他指尖凝聚出四支羽箭,一箭阻拦雁翎刀壮士,再次打偏他的钩镰枪,另外三箭射杀围攻沈棠的人。咻咻咻三箭,又有三人归西,而雁翎枪壮士看了只想破口骂娘! 这俩小兔崽子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沈棠手中的剑正要割开敌人喉咙,却被一杆墨色羽箭抢先洞穿了敌人脑门,人头没了! 她猛地回头看向翟乐。 这就是抢了她人头的人头狗! 翟乐却没这个自觉,身形灵巧避开追杀,足尖借力跃上房檐,借助地形与敌人周旋的同时,三不五时射出数箭,箭箭毙命。他的箭法极好,身形也灵活得惊人,还不忘叫嚷。 “沈兄,这些人都杀了吗?” “他们怎么都追我……” “火火火,脚好烫啊……” 叨叨的功夫又是数箭出去。 他纵身飞跃踩着底下人头蹿到另一间房顶上,单臂抓着房檐借力改变轨迹,避开又一次追杀,顺利从三人夹击中脱身。那张嘴巴也没有闲下来:“这配合看着不似土匪啊……” 他跟他阿兄从东南一路游历到西北,一路碰到的恶徒没一千也有九百。散兵游勇,各自为战,能力也层次不齐,极容易被逐个击破。而这些恶徒互有配合,倒像吃军饷的。 “想念阿兄,没文心辅助不习惯。” “沈兄你帮我啊,文心文心文心!” 翟乐的嘴就没有停过。 沈棠被念烦,道:“你能闭嘴吗?” 余光瞥见翟乐那处,手腕轻甩,长剑脱手飞出,一剑射穿举刀从背后偷袭翟乐的敌人。 “老子从不打辅助位!”说着两指一勾,长剑似受到某种召唤,乖顺地飞回她手中。 被喷溅的血扑了一脸的翟乐:“……” 委委屈屈??? 虽然听不懂“打辅助位”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知道什么叫“辅助”。 沈兄这是嫌弃他。 ε=(′ο`*)))唉 还是自力更生吧。 翟乐脸上的轻松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许凝重――别看他与沈兄气势高昂,但敌人数量却只增不减,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冒出来的,有种捅了马蜂窝的既视感。 除此之外,那名雁翎刀壮汉至少也是八等公乘,武胆虎符可驱使四百士。这四百士还未出动,显然是游刃有余得很。现在就用这些不入流的杂兵消磨他们气力,不妙。 ------题外话------ 第二更。 这章难写唉,修改了好多遍还是不行。 还有一章。 059:辅助来了(感谢萌主力高妹+6) 退下,让朕来 翟乐暗中观察战局。 弯弓搭箭,射飞偷袭“窃贼”的敌人。 闪身来到“窃贼”身边,好心搭了把手,将人从围攻中救出来。这名“窃贼”浑身浴血,在他们来之前也不知苦战了多久。 完全靠着一股毅力死撑着。 刀柄脱手,他瘫痪在地:“多谢小友……” “谢谢就算了,往后洗心革面就好。” 因为帮了“窃贼”,翟乐就成了一众敌人的眼中钉。看着一波一波围攻而来的敌人,饶是他神经再大条也意识到了不对劲。问“窃贼”:“这些都是什么人?哪家的死士?” 不过他更想问的是――这位“窃贼”仁兄究竟窃取了什么东西,惹来这般追杀? 这位“窃贼”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咬牙举刀砍杀敌人,翟乐见沟通不顺,只好叹气奉陪。 内心则忍不住嘀咕开来―― 沈兄、他与“窃贼”,三人两武胆一文心,怎么看都是沈兄辅助能将赢面最大化…… “星罗棋布!” 就在翟乐一边射箭一边想着自家阿兄会不会从天而降的时候,场面突生异变! 无数黑白文字如浪花翻涌,瞬息铺满整个村落,组成纵横交错的巨大黑白棋盘。 翟乐狂喜大叫:“阿兄,你终于来了!” 来人并未给予回应。 未见其人,已闻其声。他从容吟道:“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懈,以事一人!” ! 黑白二色文气上涌交错成茧,将伤势最重的“窃贼”护住,任由敌人刀锋乱砍也纹丝不动。紧跟着便是沈棠,最后才是翟乐。因为这一细节,不用转头都知道来人不是阿兄。 火光冲天,武器相击,鲜血喷溅。 儒衫文士神情凝重,冷眼看着底下混乱不堪的战局,完全不知道是怎么打起来的。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看着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体,祈善便知事情难以收场,为今之计只能杀光在场所有敌人――比起变数多端的活人,死人才能守口如瓶!他目光又转向跟雁翎刀壮汉缠斗厮杀的沈小郎君,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涟漪。 这个醉鬼是真的疯! 酒量浅就算了,酒品还这么差! 祈善嫌弃归嫌弃,但烂摊子还是要收拾的,腰间文心花押光晕一闪,他轻启口唇。 “三心二意。” 随着言灵一出,祈善脚下涌上两团如粘稠流水一般的文气,一团黑,一团白。 仅仅一个呼吸的功夫,文气便拉长至一人高,最后化为两个与祈善一模一样的“人”。 三人三心,一人负责一方。 分心多用属于文心谋者比较高级的言灵,祈善这道言灵不仅能化一为三,还能令文气在短时间内翻倍增幅。这是铁了心准备将底下这些人全部留下来,一个活口都不留! 雁翎刀壮士:“……” 他费了老大功夫,千里奔袭追杀,本以为终于将目标赶到死地,进行最后的收网工作,谁知道接二连三有人跳出来搅局。最先跑来的持剑少年虽是文心文士,但这厮光顾着打,一点儿没有支援伙伴的意思。第二个黑衣少年箭术惊人,但毕竟年岁还小,不足为惧。 第三个―― (�s�F□′)�s�喋擤ォ� TM一来就杀气腾腾想下死手! 三人联手再加上一个重伤的九等五大夫……不管怎么看,想将目标留下是没可能了。 他咬咬牙,愤恨看了眼被翟乐护在身后的“窃贼”,堵在心口的血差点儿要将他憋死。 这跟播种施肥伺候农田,眼巴巴等到收获季节被跳出来的盗匪打光稻谷有什么区别? 播种老子播,施肥自己来。 结果摘果子跟老子无关! 内心天人交战,最后还是极其不甘心地做下撤退的决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回头再跟这几人算总账!祈善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意图,以文气铸城墙拦截去路。 雁翎刀壮士看也不看,挥刀劈裂。 祈善唇角噙着冷笑,他当然知道这种没有军伍加成的文气城墙脆弱得很,不过能拖延目标一时片刻也足够了。果不其然,提剑的醉鬼分分钟杀过来,纵身飞跃,剑锋直指面门。 一个骑马用钩镰刀。 一个步战用长剑。 怎么看都是沈棠吃亏。 但架不住沈棠比猴子还灵活,上蹿下跳,精力无限,而雁翎刀壮士的优势反而成了劣势,移动没沈棠灵活,进攻防守都被掣肘得厉害。最后,雁翎刀壮士实在是被惹急了。 做了一个除了沈棠,其他人都不陌生的动作――催动武胆,祭出腰间悬挂的虎符! 赤红罡气宛若怒吼的野兽,直冲银台,气焰之盛一度压过翻涌的黑白文气。 翟乐一见这架势便暗道“不妙”。 祈善见沈棠没反身回撤,居然还想进攻,登时气急。指望沈小郎君跟自己“心意相通”不可能了,他准备强行“移花接木”将人转走。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赤红罡气冲天之后再如雨点散落各处,化为一个个通体赤红、身穿红色藤甲的兵卒,乍一看足有三四百人。八等公乘,武胆虎符可驱使四百兵。通俗来说就是摇人摇四百小弟。 而沈棠―― 正好冲进四百人中间。 她被围攻了。 眼看着局势不好,祈善准备“移花接木”将沈棠转移出去减轻压力,谁知局面又生变故。 那名黑衣持弓少年也祭出虎符―― 七等公大夫,可驾驭兵卒三百五。 随着黑色罡气落地化为一道道黑甲士兵,翟乐以虎符下令它们与红甲士兵交战。 几十号人干架,硬生生打成千人大战! 沈棠这边压力骤减,目光一挪。 人头,还是雁翎刀壮士最值。 她脚下一错,持剑默念。 “千里不留行。” 剑影密集,交织成网。 闲庭信步一般往雁翎刀壮士方向杀去,沿路上残影掠过,红甲兵卒皆是一剑断首。 祈善道:“穷寇莫追!” 沈棠才不管:“老子就追!追他姥姥家!” 祈善:“……”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 沈棠毫不犹豫抽取丹府文心内的文气,催动言灵准备追上去,结果半句下来,只剩小半的丹府瞬间一空。强烈的无力感蔓延全身,长剑消散,双腿一软,啪得一声倒地。 她,酒醒了。 ------题外话------ (#^.^#) 棠妹醉酒追的珍宝,这章已经给暗示了。 “窃贼”是九等五大夫,你们懂的。 PS:棠妹一杯倒,醉了之后会解锁一项神奇的定位功能,这也跟她的背景身份有关。 060:醒酒 退下,让朕来 疼! 难受! 这是沈棠第一感觉。 头疼、手疼、腰疼、腿疼、脚疼……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随着意识清醒,仿佛这具身体的细胞都在敲锣打鼓跟她抗议。略吸一口气,浓烈的泥土味以及血腥味直冲鼻腔。她微微蹙眉,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睫羽微颤,缓缓睁开眼。 沈棠倒地这一幕过于意外,翟乐只来得及分心命令两员黑甲士兵去策应护卫,以免混战之时刀剑无眼伤到人。祈善则是又好气又好笑,哪里想得到她会来冷不丁来这么一出? 刚一凑近便听到沈棠嘴里骂骂咧咧。 “淦――老子这是在哪里?” 刚一睁开眼,她便发现自己正面朝下,小半张脸埋在泥地水洼,脸颊沾了一地的淤泥。抬手一抹,手心一片血色。这才发现哪里是什么淤泥水洼,分明是血水汇聚的“血洼”! 勉强坐起身,抬头四处环顾。 火光映入她双眸。山中民居在烈火中损毁大半,视线所及之处皆是残肢断骸,尸体横七竖八铺了一地,仍有鲜血顺着伤口淙淙流淌。料想得到,此处不久前爆发了激烈厮杀。 周遭杀喊声不断。 这一幕让沈棠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一次穿越,还穿越到一场小规模遭遇战的战场。 也不怪她这般脑补。 她明明记得清楚,自己前不久还在民宅廊下,赏月喝酒晾晒湿发,好不惬意快活,怎么眼睛一闭再一睁就跑到一处陌生山坳。周围还有身穿红黑两色铠甲的士兵互相干仗? 唯一值得让她庆幸的,这些士兵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不然哪个盯上她可就危险了。 “沈五郎、沈小郎君――” 这时,沈棠耳边传来熟悉的男声。 循声抬头,果然瞧见一张熟面孔。 欣喜道:“元良!你怎会在此?” 祈善:“……” 简单一句,将他想脱口而出的阴阳怪气堵死,气人不成反而将他自个儿憋得够呛。 沈棠有什么资格问他这问题? 他三更半夜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小郎君心里难道没一点儿数吗? 祈善露出“核蔼”浅笑,轻声询问沈棠:“沈小郎君可还记得你先前做了什么事情吗?” 沈棠:“……” 虽然一头雾水,但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祈善笑得渗人,绝对来者不善。她刚说完,祈善的笑容愈发“灿烂”。她感觉自己头皮有种轻微触电发麻的感觉,整个人都不自然起来。 沈棠怯生生地道:“……不知道。” 又支支吾吾:“我、我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祈善近乎咬牙切齿,“你先是一路跑到孝城中心府衙附近,又从那处一路奔袭跑出孝城,一头钻进二十多里外的深山老林。沈幼梨啊沈幼梨,你可真能跑啊你!” 沈棠:“……” “旁人喝个酒,至多撒撒酒疯,说说疯话。你喝个酒,逮着谁就要提剑杀谁是吧?” 被一通劈头盖脸教育的沈棠:“……” 她茫然而无辜地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猜出来,这一地的杰作有她一份功劳。 “我不是故意的……” 作为宅女画手,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咋好,但万万没想到一碗杜康酒就能把她放倒,放倒之后还会撒酒疯提剑杀人。看着祈善愤怒下的担心,她尴尬又羞惭,恨不得以头抢地。 祈善一肚子的气犹如被扎破的气球,泄了个干净,无奈挥挥手道:“以后少沾酒。” 若沈小郎君喝酒不折腾别人也就罢了,偏偏遭罪的是旁人,他说什么也要阻拦。 沈棠:“哦。” 失去了统帅,红甲兵卒犹如无头苍蝇,没多会儿就被黑甲兵卒全部蚕食,杀喊声逐渐停歇下来。翟乐收回武胆虎符,单手拖着身受重伤的“窃贼”走到沈棠跟前,那双灼灼桃花闪着些许邀功般的笑意。只听他朗声唤道:“沈兄,这个窃你珍宝的小贼,我给你带来了!” 沈棠满头问号:“哈???” 祈善面无表情扫了一眼“窃贼”。 这就是沈小郎君大晚上撒酒疯,提剑奔袭二十多里要抓的“窃贼”?估摸着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嗯,也不能这么说。倘若沈小郎君没误打误撞碰见,以那阵仗,此人必亡! 思及此,祈善眼眸微沉。 一个寻常人怎会引来这种程度的追杀?八等公乘也不是田地里的大白菜,哪里都能碰见的,搁在军中大小也是能领兵三五千的将领。让这种实力的人出来追杀…… 他微捶下眼睑藏起深思,隐隐猜到什么。 而翟乐口中的“窃贼”…… 重伤几欲昏迷的他被这话吓得陡然一惊,厚厚一层血垢也挡不住脸上的懵逼,不知道自己何时竟然成了“窃贼”。他确信自己没有“窃”走沈棠的东西,但架不住他的确身怀至宝。 他肌肉紧绷暗中戒备。 沈棠一脸纳闷,问翟乐:“什么窃贼?” 翟乐也被她这个问题问住了,指着“窃贼”扬高声音:“不是沈兄说此人窃你珍宝?” 沈棠:“……” 她不是,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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