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我来教你怎么诱惑男人吖～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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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七岁的他们，江晓月坐在秋千上，他站在后面推她，两个人都笑得无比灿烂。十岁时，江晓月过生日，她双手合十站在蜡烛前许愿，他就站在她身边。十六岁时，他穿着校服骑着自行车，江晓月就坐在车后座…… 飞机落地时，孟川祁依旧有些恍惚，他打开手机再度点开那条微博。看到那条动态，孟川祁的心终于落回实处。终于……终于有了她的消息。找到她之后，他一定会向她道歉认错，一定会好好的弥补从前对她造成的伤害。这一刻的孟川祁，怎么也没有想到，上天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走遍了法国大大小小的城市，找了私家侦探，甚至是登报，都没有再捕捉到一丝关于江晓月的踪影。但因为江晓月曾经的那句话，还有那条微博，他留在了巴黎。他想再见她一次。哪怕是刻舟求剑，哪怕希望非常非常的渺茫…… 两年后，美国波士顿。孟川祁因为学校安排的交流任务去到了哈佛。他手上拿着相机，站在哈佛的校园里，一边走一边拍照。就在这时，镜头里忽然闯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江晓月穿着一身简单的白T恤配牛仔裤，背着双肩包，手上还捧着书。她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正转头和身边的庄煜城说着话。孟川祁放下手中的相机，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消失两年的江晓月，他苦苦找了两年的江晓月，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忽然出现在了他眼前。此刻的她，不再是梦里的泡影，也不是酒醉后的幻觉。是真实的，鲜活的她！意识到这一点，孟川祁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沉寂已久的心忽然跳动了起来。他攥紧了身侧的手，一步步朝着江晓月的方向走过去。江晓月依旧在和庄煜城说话：“今晚……” 话说到一半，江晓月忽然感受到一道无比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抬起头，看向那道视线投来的方向，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孟川祁。顷刻间，江晓月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攥紧了手中的书，脚步也顿在原地。 “晓月，怎么了？” 庄煜城顺着江晓月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孟川祁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时，没有再继续开口。江晓月只沉默了片刻，便立刻回过神：“没事，走吧。” 说完，她继续往前走，走到孟川祁身边时，她甚至往旁边绕了绕。就好像他是什么不能碰的脏东西一样，对他避之不及。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动作，可孟川祁却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样，瞬间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痛意。这种痛从心底一直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处，痛到他连呼吸都变得清浅。就在江晓月从他身边走过后，孟川祁攥紧手转过身。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江晓月的背影，大声开口。 “晓月！” 江晓月没有停下脚步，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抵达美国波士顿之后，江晓月便主动联系了江母报了平安。就像她信中说的那样，虽然在过去的那些事中，江母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她不怪她。因为父亲早逝，她们娘两相依为命过了很多年的苦日子，所以江晓月比谁都明白江母的无奈。虽然这两年她没有回国，却时不时便会和江母通电话。江母不止一次的告诉过她，孟川祁一直在找她。当初，她也是因为听江母说，孟川祁想尽办法想要找到她，才刻意发了那样一条微博。她以为孟川祁找不到她就会放弃。却没有想到，阔别两年后，他们终究还是遇见了…… 眼看着江晓月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还加快了脚步，孟川祁立刻迈开步子追了上去。在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孟川祁猛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江晓月的手腕。 “晓月！我有话要和你说！” 江晓月脚步一顿，脸上的神色也瞬间变得僵硬。看到孟川祁直接上手，庄煜城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将江晓月拉到自己身后，声音冷冽：“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江晓月拍拍庄煜城的手臂：“煜城，你先去教室，我一会儿再来。” 庄煜城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不用我帮你吗？” “放心，没关系的。” 她扬起唇，冲他露出一个十分温柔的笑。 “好，那如果有需要帮助的，你打电话给我。”离开前，庄煜城又再度看了孟川祁两眼。孟川祁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江晓月和庄煜城道别。那个男人离开之后，她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消失了，变得冷漠又疏离：“你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这幅公事公办又十分冷漠的样子，让孟川祁所有的话都这样硬生生堵在喉咙里。 “晓月，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提。” 孟川祁刚开口，江晓月便冷着脸打断：“如果你是想说以前怎么怎么样，那就没必要了。” 孟川祁薄唇动了动，许久才继续道：“我只是想要跟你道歉。” “我以前……对你做了很多混账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晓月，我没有想要你因为这一句话就原谅我，我只是想要亲口对你说句对不起。” “我那时候太过自负，也太钻牛角尖了，所以我才没有相信你，甚至一次次欺负你……” “总之，那些事都是我对不起你。” “我知道不管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当初对你的伤害，但是请你相信，我真的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 “晓月，对不起，真的。” 或许是因为害怕再从江晓月口中听到更加冰冷的话，孟川祁一口气说了不少。甚至因为太过急切，说得有些凌乱。他喉咙沙哑，身侧的手也紧握成拳，说话时，掌心的手指在微微发颤。可是曾经追在他身后的女孩，始终只是神情淡漠地看着他，眼中半分温度也没有。 “说完了？” 江晓月轻轻开口，连声音都让孟川祁觉得冰冷。 “孟川祁，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一句对不起解决的。” “如果对不起那么有用，那要警察干什么？” 她扯了扯唇，笑意不达眼底。 “我说过，如果可以选，我一定选择，从一开始就不认识你！”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找过来呢，这两年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就当做从不认识。” 说完，江晓月转过身便准备离开。孟川祁却再一次追了上来。 “晓月。”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我说这些，我只说这一次，以后我都不会再提起过去的事情。” “我来找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是想要打扰你的生活……” “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弥补你，你不要对我这样冷漠，可以吗？” 因为，我只是看到你冷漠疏离的眼神，就已经开始心痛了。但这句话，孟川祁没有说出口。他只是死死的攥着手，在心底补充。听到这话，江晓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不要对你冷漠？” “孟川祁，你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我曾经一次次向你解释的时候，你不相信我，我一次次问你为什么要那样伤害我的时候，你没有及时收手，甚至在人生的紧要关头，我想要为自己拼一把，我想要挣脱你那地狱的时候，你选择的是把我拽进更深的深渊。” “而现在，你这个什么伤害都没有遭受的始作俑者，却要我这个被霸凌被伤害的人，不要对你冷漠？” 江晓月扬起红唇，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有段时间，闭上眼就会做噩梦，甚至会幻听你在我的耳边威胁恐吓我。” “事到如今，你这个加害者，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我是你，我再也不会出现在被伤害的人面前，如果我是你，我根本没有脸面站在这里！” 说完，江晓月再度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曾经无数次追在孟川祁身后的女孩，如今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厌恶至极。可江晓月刚走出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 “咚”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地上。江晓月迈出的步子倏然一顿，犹豫片刻，她还是转头看向身后。却看到刚刚还站得笔直的孟川祁，此刻已经跪在了地上。曾经张扬骄傲的少年，此刻双膝跪地，眼眶猩红，像是被硬生生地打碎了所有的傲骨。江晓月的神色一怔，但很快又恢复了冷然的神色。她快步走回孟川祁面前，皱着眉道：“你干什么？” 周围不少路过的人，纷纷朝他们看过来。江晓月眼中闪过一抹不耐：“孟川祁，两年不见，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孟川祁跪在她面前：“是，我知道。” “我知道我还是和以前一样，骄傲自负，做事情偏执一根筋，不顾别人的眼光，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我都知道！” “可是晓月，在别的事情上我或许回退让，但是你不一样……” 无论是从前还是今后，我都不希望失去你。无论你恨我或者怨我，我都希望你在我身边。哪怕，哪怕多看你一眼都好…… 江晓月伸出手，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我不恨你，这还不够吗？” 孟川祁红着眼，身侧的手微微发抖。 “我宁愿你恨我。” 他眼中流露出受伤和无措的神色，让江晓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从孟川祁的母亲死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了。像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将一直藏在面具下的那个他完完全全的展现在她眼前。如果是从前，或许她会心软，甚至是心疼他。可惜，重活一次的江晓月，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了…… “我不恨你，因为恨会让人迷失自己，孟川祁，我不希望自己变成你那样。”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可以选，我会选择从不认识你。” “如果你真的觉得你对不起我，就不应该继续在这里纠缠，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我，就应该离我远远的。” “我不喜欢别人过度关注我，更不喜欢喜欢像现在这样，站在大马路上纠缠，让其他人像是看猩猩一样的看着我，算我拜托你，别再纠缠了。” 孟川祁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她眼中看出一丝动容或者是不忍。可是没有。从始至终，她的眼神始终是冷冷的，连一丝不忍都没有。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一种难以言喻的剧痛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涌了上来。孟川祁松开手，脸上的血色缓缓褪去。他盯着江晓月的脸看了许久，最后才张嘴，声音沙哑的吐出一个字。 “好。” 这一次，没等江晓月先离开，孟川祁就已经迈开僵硬的步伐往前走。在于江晓月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脚步微顿。 “如果这就是你希望的，那我尊重你。” “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江晓月站在原地，看着孟川祁一点点走远，连背影都是落寞的。这天的这场重逢就好像是一场梦，就像孟川祁自己说的那样，他再也没有来打扰江晓月。江晓月的生活和从前一样，每天上课下课兼职，忙碌又充实。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孟川祁还是一直关注着她。譬如，孟川祁会在江晓月住的公寓楼下站上整整一天，只为远远地看她一眼。也会在下雨天，看到她没带伞时，托人给她送去一把伞，却并不露面。还会在她一整天不出公寓时，偷偷将吃的挂在她的门把手上。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很多。江晓月并不傻，她早就猜到孟川祁并没有离开。但她并不想去理会，所以干脆选择漠视。该说的她都说了，孟川祁要怎么做，那是他的事。直到这天，江晓月和往常一样，在便利店兼职之后下班回家。走到一个小巷子里时，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几乎是瞬间，江晓月的心便猛地提了起来，可她转过身去，却并没有看到有人。回过头，江晓月不动声色的将手伸进了包包里，用力攥紧了包里面的防狼喷雾。因为有时候要走夜路，所以她常年在包里放着这个，以备不时之需。紧紧攥着防狼喷雾的同时，江晓月也加快了脚步。可她加快脚步，身后那道脚步也加快了，她慢下来，身后那人也慢下来。江晓月眨了眨眼，心中已经开始有些慌张。在美国生活的这两年，她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此刻不可避免的有些恐惧。就在江晓月心一横，拔腿就跑的时候，身后那个人也迈开步子追了上来。不过几秒钟的功夫，身材高大又十分壮硕的男人就已经到了江晓月的身后。他猛然扣住江晓月的手腕的同时，江晓月掏出防狼喷雾对着那人的脸喷过去。可男人比江晓月高出太多，防狼喷雾并没有发挥出相应的作用。不仅如此，男人微微一用力，江晓月手中的防狼喷雾便掉在了地上。看了地上的喷瓶一眼，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狠狠地骂了一口。 “fuck！” 他一身酒气，神情狰狞，盯着江晓月的眼神如同一头饿狼，用英语骂道：“贱人！” 江晓月屏住呼吸，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我……” 江晓月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酒鬼，艰难地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在这时，一根棍子狠狠地敲在络腮胡男人的头上。 “砰！”地一声闷响。江晓月的呼吸骤然一窒，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就这样重重地倒在地上。孟川祁穿着一件黑夹克配牛仔裤，手上紧握着一根木棍。看男人倒在地上，他丢下木棍，抓起江晓月的手。 “快走！” 在异国他乡，深夜的小巷里，他拉着她拼命的往前跑。一如十岁那年，放学回家的路上。可刚跑出没多远，面前的去路便被拦住了。五六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就这样齐刷刷地站在他们面前。而身后，刚刚被孟川祁一棍子打晕的男人，已经揉着头一步步靠近了。江晓月听到那人用英语说道：“居然该偷袭我，今天我非要弄死这小子不可！” 下一秒，那群人便拿着东西靠近了。江晓月刚想开口，便看到那些人已经扬起手。 “晓月，别动！” 孟川祁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也是这一瞬，她被他死死护在怀里！一道又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那是木棍搭在孟川祁背上的声音。 “孟川祁。” 孟川祁撑着手，将江晓月护在墙体和自己身体之间。剧痛从背上传来，一下一下，仿佛永远不会停。 “别说话。” 即便是痛到直不起腰，孟川祁依旧紧紧的拥着江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