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僵,她垂着眼帘,卷密的睫毛轻轻颤抖,小声道:“冬天了也有白玫瑰吗?” 陆晏辞捏着她柔软的手指,淡淡的道:“做了一个阳光房,一年四季都可以有,你喜欢就好。” 温宁仰起小脸,没有焦距的眼神望着他,有些迷茫的道:“小叔觉得我喜欢白玫瑰?” 陆晏辞摸了摸她细嫩的脸颊,目光变得很柔和,“以前有几次看到过你拿着白玫瑰。” 温宁这才想起来,这些年,每年母亲的忌日,母亲节,母亲的生日和其他重要的节日,她都会买上一小束白玫瑰,有时候送去母亲的墓碑前,有时候就插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 这些,都被他看了去吗? 难怪他会觉得自己喜欢白玫瑰。 她沉默了很久,才低低的开口,“偶尔也喜欢别的花。” 陆晏辞的指腹像是上瘾般在她的脸颊上反复摩挲,声音冷沉淡然,“比如什么花?” 温宁很想说比如向日葵,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最终也是走不到一起的,不过是一小段路,一小段没有回头的路,何必在意他种了什么花。 反正这段路走完后,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白玫瑰也许就是她的宿命。 看她沉默,陆晏辞抚了抚她的头发,沉声道:“喜欢什么都可以有。” 温宁没说话,只是靠在他胸.前,长时间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陆晏辞开口道:“晚点会有人进来做笔录,记录一下昨天晚上的事,你可以吗?” 温宁一听,猛的抬起脑袋,“不要!” 陆晏辞看她相当抵触这件事,不由得轻轻皱眉,手裹住她的手,低声道:“没关系的,我会在旁边一直陪着你。” 温宁不说话,但胸口却不停的起伏,显然情绪有些激动。 陆晏辞感觉到她手心又开始出汗了,于是放缓了声音,淡淡的道:“昨天的监控已经调出来了,晴子的事和你无关,他们过来做笔录,只是他们的工作。” 停了一下,他又道:“这笔录是一定会做的,今天不做,也会是明天。” 温宁紧紧的咬着唇,额上起了细密的汗珠。 她最怕的就是进局子,就是做这种笔录,前两次去做笔录,一次是因为母亲的死,另外一次,便是周言的死。 这世界上最重要两个人都被她目睹了死亡的经历,而且偏偏又都是同一种死法,她本就无力承受,却要被逼着一次又一次叙述他们死亡的经历。 她不想回忆那些事! 更不想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揭开伤疤,像个木偶一样叙述最重要的人死亡的过程。 那种椎心刺骨的痛,她不想一遍又一遍去重复 想到可能要面对的事,温宁开始了长时间的沉默。 陆晏辞也不说话,只是一步不离地陪着她,时不时地轻拍她的背,还试图哄她睡觉。 他本就是一个寡言的人,冷沉内敛一直是他的标志。 他的出生和打小生活的环境,从来都是别人求着他哄着他,想要什么都有人争着抢着送到他面前来,像这样耐心的陪伴着一个人,真的第一次。 对他而言,也是唯一的一次。 更何况,在他眼里,陪伴是这世界上最弥足珍贵的。 尽管温宁非常不愿意的,但到傍晚的时候,孟凌还是过来了。 他穿着制服,带了两个同事,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语气平缓而严肃,似乎对他对面女孩的反应早就有所准备。 温宁几乎一半都是在沉默,只在最关键的问题上回答了是与不是。 他看得出,这个女孩很抗拒。 不过,他也能理解,经历过那种场景两次的人,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本就已经心理压力大到假性失明的地步,自然不会愿意接受这种审讯。 可是,这是他的工作,他也没有选择。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温宁出现了严重的排斥反应。 不停的出汗,脸色苍白的可怕,甚至还有干呕的症状。 陆晏辞马上叫了停。 安抚了温宁一会儿,她渐渐平静下来。 陆晏辞把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缓声道:“宁宁乖,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和孟局出去单独说几句。” 温宁又紧张起来,手指勾住了他的衣服,手心湿漉漉的,声音也听起来有些焦虑,“你要出去吗?” 陆晏辞摸了摸她头发,安慰她,“就在门口说几句,你有事一出声,我就能听到,好不好?” 温宁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小叔,你早点进来。” 陆晏辞又安慰了她几句,然后和孟凌出了门。 这时,另外两位工作人员也打算中场休息,便走到阳台外边点了一支烟。 阳台离温宁坐的位置很近,窗户又没关好,两位工作人员极小声的谈话便飘了进来。 “小姑娘长得挺好的,看起来也很正常,怎么心理问题这么严重?” “是啊,听说请了最出名的心理医院来给她做心理重建。” “陆总还把她被霸凌的案子也转交给了孟局,但时间太久了,估计不好处理。” “我看过一部分视频,真可怜,被那么多人欺负,这要是平常人,也许早就活不下去了。” “是啊,长达十来年的霸凌生活,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她是陆家的人吗?我怎么没听说过陆家还有一位千金?” “不是什么陆家人,倒是像陆总养的小情.人。” “啧,看着跟高中生似的,还叫陆总小叔,有钱人真会玩儿……” “不过,这些案件过了这么久了,真能查吗?” “尽量呗,还能怎么办,不过陆总处理这事多半就是为了哄哄她,这些案件这么棘手,涉及到的人又多,她读书的学校里面多数是高.干子弟,肯定少不了要得罪人,所以,多半也就是哄哄她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视频中的人真他.妈是畜生啊,简直干的不是人事儿!” “谁要是敢这么动我女儿,我特么的能剁了他!” …… 尽管两人的交谈很轻,但这些话还是一字不落的地进了温宁的耳朵。 那些不堪的回忆,那些被刻意忘掉的记忆,那些她不想被人看到的像狗一样的卑贱的时刻,原来早已经被陆晏辞知道,甚至被很多人知道。 她不想被人知道,更不想被陆晏辞知道,她在他面前已经够卑微了,已经跌到尘埃里了,现在,她连最后一丝可怜的自尊也没有了。 她是想报复,但不是用这种方法,不是把曾经的不堪再次血淋淋的剖开给众人看,她不要! 她脸色苍白的可怕,细密的汗不断的涌出来,很快打湿了额头的头发,甚至打湿了脖子上的一小片衣禁。 外面的声音还在不停的钻进来。 “还有几个男的想要QJ她,幸好有人看到报警了。” “衣服都被撕开了,畜生!” …… 温宁猛的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大声道:“没有,我没有!” 说着,她便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走。 她看不到东西,可是她记得这附近是有门的。 她不想再呆在这个压抑的空间,不想听到这些闲言碎语,每听一次,她就觉得又回到了那种生不如死的地狱之中,她就想把那些人活生生的拆了。 可惜刚走了两步,就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大概是桌子一类的,上面的东西全被打翻在地上。 哗啦一声响后,门也打开了,陆晏辞出现在门口。 一眼看到温宁跌坐在一堆碎掉的茶具之中,手在地上摸着,神态仓皇,极其狼狈。 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抽了一下,他飞速上前,把她抱起来,“怎么了?” 隔得近了,发现温宁脸色苍白如纸,额上和鬓角全是汗,脖子处的衣服都打湿了,像极了昨天晚上发病时的样子。 他神情一冷,眼神凛冽的扫向刚从阳台进来的两个工作人员,声音凌厉得可怕,“你们做了什么?” 两个工作人员一头雾水,“我们就在外面抽烟啊!” 温宁突然失控起来,拼命的想从陆晏辞身上下来,“放开,你和他们一样,你和他们一样!” “坏人,你们全是坏人!” 她声音嘶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挣开了陆晏辞的手,转身就想跑。 可还没跑出两步,就被抱陆晏辞捞了回来,他把她圈住,低低的道:“宁宁乖,听话,他们不是坏人。” 温宁情绪异常激动,手在空中乱挥着,想要挣脱陆晏辞的束缚,可这一次他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她根本挣不开。 暴戾和愤怒在这一刻突然喷涌而出,她嘶哑的叫道:“是坏人,他们都是坏人,你也一样,你也一样!” “放开我!” “你们这些坏人,就知道欺负别人!” “你们不去惩罚坏人,穿着一身制服到处乱跑,坏人,坏人!” 她挣不开束缚,情急之下,抓住陆晏辞的手就狠命的咬。 很快的,被咬的手腕就见血了。 可陆晏辞不肯松手,眼神冷得可怕,胸口也有些起伏,看样子是在极度忍耐。 工作人员见温宁失控,想要上前帮忙,陆晏辞凌厉的瞪着他们,“走开!” 工作人员只得在旁边看着。 这两个人,一个眼睛看不到却拼了命的想跑,一个却死拽着不松手,两人身上那种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气场,给人一种这两人这辈子也要纠缠在一起,旁人是没办法插进去的错觉。 温宁尝到了血腥味,却没有清醒过来,反而更加失控。 她不停的去踢打陆晏辞,不料双手很快被反锁到了身后,两条腿也被他压在桌脚下。 他声音低哑,“宁宁,别怕,我在这里,安静一点。”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温宁似乎更加失控了。 “陆晏辞,你也是坏人,你也是!” “陆晏辞,你们陆家人,全部是坏人,我讨厌你,讨厌你!” 陆晏辞脸色瞬变,声音冷得像冰,“你说什么?” 温宁这会哪管他是不是生气了,被束缚之下她急得竟然拿脑袋去撞陆晏辞的胸口。 失控的人力气都奇大,陆晏辞觉得胸口发痛,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是被她的话气的,还是被撞的。 一下不够,她又连续撞了好几下。 陆晏辞气得不轻,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她的手,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咬牙道:“温宁!” 温宁甩掉他的手,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力气奇大,身子都在发抖,那样子,似乎想把他的手都咬断。 血很快流出来,一直往下滴,陆晏辞却一动不动任她咬着。 孟凌见状吓了一跳,这样子下去,陆晏辞的手指极有可能被她咬断。 他忍不住上前拉了一把,“陆总,你放开她,她现在攻击性很强,会伤到你!” 这一拉之下,温宁猛的一下就推开了陆晏辞,跌跌撞撞的就往门的方向跑。 她虽然看不到,但方向感不错,很快就跑到了门口。 第82章 我不要它了! 那门半开着,玻璃门有些锋利的棱角向外突出来,正对着奔过来的温宁。 “宁宁!” 陆晏辞眼神一凛,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撞了上去。 呯的一声,温宁被弹在地上。 玻璃门重重的回弹了回去,啪的一声巨响过后,玻璃瞬间变成了蛛网状,可见那力度有多大。 温宁被撞得身子都是麻的,在地上呆了几秒刚想要站起来,就被陆晏辞凌空抱起。 他神态冷得有些可怕,“温宁,你想做什么?” 声音很是凌厉。 温宁挣扎起来,又试图从陆晏辞手里挣开。 “放开,我不要你管!” “陆晏辞,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 “你是坏人,和他们一样!” …… 陆晏辞死死的捏着她的手腕和小腿,防止她又跑开,他抱着她,从另外一扇门走了出去。 直接就把她带回了病房。 温宁情绪一直很失控,挣扎得非常厉害,几次从陆晏辞身边跑开。 偏生她又看不见,没多一会功夫便弄得一身是伤。 陆晏辞看着她刚摔出血的膝盖,眼神又暗又冷,声音跟在冰窟里冻过一般,“张华,去把医生叫过来,给她打镇定剂。” 温宁又挣扎起来,声音哑得厉害,“不打,我不要打,该打针的是你们,是你们这些坏人!” 说着,抓着陆晏辞的胳膊又狠狠的咬住。 陆晏辞手臂处的衣服上已经是血迹斑斑,手指也被咬得不轻,这会还在浸血。 管家看了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小三爷,您的手也需要处理一下。” 很快的,医生过来了,强行把镇定剂推入了温宁的皮下组织。 她一点点的失去了力气,失去焦距的眼睛空空洞洞的,脑袋无力的搭在陆晏辞肩膀上,像一只坏掉的玩具。 陆晏辞把她放在床上,拿了湿毛巾一点一点的清理她身上的细小伤口。 额上,脸上,手指和脚心,都有细碎的伤口,有些还在浸血,有些已经结痂了。 伤口都不深,除了膝盖那一处有点严重之外,其它地方其实只是细微出血,但是因为她皮肤特别白嫩,就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上酒精的时候还是疼的,特别是给膝盖消毒的时候,温宁疼得身子缩了一下。 陆晏辞皱了皱眉,看着她膝盖上的一大片破皮,低声道:“疼吗?” 温宁没回答。 强行安静下来后,她有些累了,眼神没有焦距的望着天花板,不说话,任陆晏辞给她处理伤口。 陆晏辞给温宁处理完伤口后,发现她睡着了。 身子蜷着,搭在床沿上的手臂细细的,白白的,看起来就很纤弱。 他握了握她的手,眸子的颜色深得可怕。 低头在她额上印上微凉的唇,声音有些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乖乖的?” 没人回答,温宁睡得很沉,连卷翘的睫毛也不怎么颤动了。 这时,管家拿了小药箱进来,送到陆晏辞面前,“小三爷,处理一下您自己的伤口。” 陆晏辞把衬衣脱了下来,看到两只手的小手臂上有好几处牙印,都已经破皮了,有几处还咬得挺深,都有小洞了。 他面无表情的简单消过毒,看了看手指。 小东西咬得挺狠的,都能看到骨头了。 管家表情终于动了一下,低声道:“我去叫医生,可能要缝针。” 陆晏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冷淡,“不用,让它留疤。” 管家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过了好一会儿,她看了沉睡的温宁一眼,用压得极低的声音道:“您停了陆雪小姐的所有信用卡,她一直吵着要见您,这几天去酒店找过您好次了,公司也去了好几次,刚才他们打电话来说,又去了酒店闹起来。” 陆晏辞眼中的凌厉一闪而过,手轻轻的抚上温宁睡熟的脸,过了一会儿,才收回手,看向窗外。 那双本就冰冷的眸子此时更加冷暗,表情也是阴郁的叫人害怕。 管家跟了他多年,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低声道:“是要赶走吗?” 陆晏辞眯了眯眼,低声道:“恢复她的信用卡。” 他不打算现在就动陆雪,小东西需要静养,两人最好不要碰面。 管家先是一愣,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是。” 两个人都没有看到,沉睡中的温宁睫毛轻颤了起来,手也悄悄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管家又道:“温小姐的保研办好了,毕业证他们也送过来了。” 陆晏辞语气有些冷,“放进我保险柜里。” 他现在没有让她继续读书的打算,现在首要目地就是养好身体,读书什么的可以往后挪。 而且,即便以后身体好了要继续念书,他也不允许她住在学校。 床上的温宁手轻轻的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睛。 温宁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久,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醒来后倒是没有吵也没有闹了,但是却异常沉默。 吃药,吃饭都配合得很好,就是不说话。 无论陆晏辞好好的哄,还是强硬的逼她开口,都没有用,哪怕是把她下巴都捏得发青了,她也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而且这种情况一持续就是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陆晏辞让人把小九送了过来。 小东西挺有灵性的,一来就往温宁身上爬,似乎是记得她身上的气味。 温宁这个时候已经能模糊的看到一点影子了,听到小奶猫的叫声,准确的把它握在了手里。 小奶猫在她手里喵喵的叫,听起来特别萌,特别软,温宁平时最喜欢拿手指戳它玩。 可今天,她只是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就把小猫放在了柜台上。 不过,好歹开口说话了。 “陆总,麻烦你把它送走吧。” 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陆晏辞就变了脸色,“温宁,你叫我什么?” 温宁声音还是软软的,挺小声的,听起来很动听,却透着几分明显的凉意和讽刺。 “陆总,陆晏辞,麻烦你把它送走。” 她睫毛轻轻颤了几下,脸移向了别处,“我不想要它了。” 陆晏辞眼底瞬间染上了一层戾气,他缓缓的走到温宁面前,高大的身子几乎把她完全罩住。 他自上而下的俯视她,一字一顿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冰冷,“温宁,你再说一遍。” 上位者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温宁被压得有些不敢抬头,手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 她半垂下眼帘,缓缓的道:“我不想要它了,把它送走。” 声音依旧很小,却透着几分坚定。 陆晏辞身上的戾气一丝一丝的散了出来,眼底的冷暗叫人心惊。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两个字,“原因!” 在这种强大的威压下,说不紧张是假的,温宁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但她还是开口了,“我不想它和我一样。” 陆晏辞眯起了眼晴,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和你一样?” 短短的四个字,听起来极冷,就像每一个字都被裹上了一层冰霜,听着就叫人胆寒。 但温宁却好像感受不到,小声的,无比平静的道:“被人关在笼子里,高兴了就逗一下,不高兴了就扔掉,说不定哪天被他和他的家人一起打断腿……” “温宁!” 陆晏辞厉声打断她的话,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手背上的青筋也隐隐可见。 他这辈子没有这样耐心哄过谁,也没有这样低三下气的纵着谁,却没想到他做尽一切,这人却毫不领情。 他伸手卡住温宁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声音冷得像冰块,“温宁,我真是太纵着你了!” 温宁没有什么焦距的眼睛望着陆晏辞,心微微的下沉,喃喃道:“所以,陆总又想决定我的生死了吗?” “是把我关起来,还是找人弄死?” 陆晏辞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上的青筋暴跳。 他还在极力忍耐! 这要是别人,敢这么讽刺忤逆他,他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让对方不见天日。可是眼前的小东西是在心底放了多年的人,又弱得他一只手就能活活的捏死她。 现在还看不到东西,又把自己搞得一身伤,简直就是个小可怜虫,他实在是舍不得! 可就是这么个小东西,能把他逼得三番五次的失控,他自持的冷静和沉稳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他现在想把她的脑子剖开,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她前几天也乖得不像话,可就是做笔录的时候他出去了几分钟,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她简直性情大变,就像受了什么大刺激一样。 那天的监控他看过了,那两个工作人员的确什么也没做,就一直在外面站着,过了一会儿,温宁就开始失控了。 问话做笔录的时候他全程在场,孟凌和两个工作人员问的话都是正常的流程,并没有多说一个字,而且温宁当时几乎没有做什么回答,不存在刺激她。 所以,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他现在真的是无比后悔当时去米国没有把她带走,更后悔当年她刚到陆家的时候他没有接过来亲自养,让她长成了现在这个歪脖子树的样子。 但相比温宁忤逆他,不能完全掌控她和她可能会生出异心的想法,更让他越发的焦躁。 她竟然敢说讨厌他! 他还没得及惩罚她,她现在又敢叫着他的名字说让他把猫送走。 这猫是他费了多少功夫才得来的,前些天摔断了腿差点活不过来,他专门从国外请了顶级的动物专家做了手术,像养小祖宗一样养到现在,就是为了她能多看一下,能高兴一点。 现在她竟然敢说不要了,还敢说不想那猫和她一样不自由,被人欺负。 跟着他,就这么让她难受? 他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大力掐住她的下巴,“温宁,你真是不知好歹!” 他眯起了眼睛,“不想要这只猫了是不是?好,我马上让人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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