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儿瞟上几眼。 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单纯的好奇心发作。 等到后面注意到祝成蹊手里面的书上的字后,立马瞪大了眼睛,还很用力拽了拽年轻人,示意他赶紧看。 还小声问道:“她看的啥书,是不是那啥外国书啊?” 年轻人抬头仔细看了一眼,才点头,中年这位就急了,“她胆子咋那么大呢,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看外国书,她该不会是啥间[谍]吧?” 年轻男人:“……” 耳朵还挺灵光的祝成蹊:“……” 她默默看过来,“听您口音也是东北的,我就按照那边的叫法喊您大爷了,大爷,我这是学习资料,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你别多心。” 中年男人没想到叫祝成蹊听见了他的嘀咕不说,还被这么指出来了,立马尴尬的手足无措,甚至开始抓耳挠腮。 年轻人开口帮他道歉,“不好意思,孙叔他不懂这些,以为所有的外文都不好,我替他向你道歉。” 中年男人这才回神,“对对对,我不懂这些,对不住,真是对不住,姑娘你千万别见怪啊!” 祝成蹊摇头,“没事儿,说开了就好了。” “哎,哎。”中年男人又开始笑,“对不住,真对不住,主要是我没见过啥世面,这还是我第一次出门坐火车呢,以前都在地里面刨食儿,不懂这些。” 这样一中一青,一文化一大老粗的组合实在有些奇怪,反正火车上也有些无聊,这次也不是上次知青下乡那种可能遇到各路极品的时候,祝成蹊就再次宽慰了他一遍,然后顺应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大爷,您姓孙啊?” 孙大爷点头,“对,我叫孙国进,国家进步的国进,吉省的。” 祝成蹊就说:“怪不得呢,我就说听您口音是东北的。” “是吧。”孙大爷不好意思笑笑,“说了半辈子了,只会说俺们东北话,不会说你们读书人才会的普通话,是不是你听不明白啊?” “没有没有。”祝成蹊摇头,“东北话很好懂的,我能听明白。” “也对,你一下子就听出来我是东北的了。”孙大爷笑了下,又好奇问道:“那你是哪儿的,仔细听,你的口音也有点我们东北的腔,但听你说话的意思又不是我们东北的。” 那是因为上辈子在东北读大学留下来的习惯。 祝成蹊笑:“我不是,我是宁市的,只是这段时间和东北人接触的有点多,所以被他们带跑偏了。” “哦哦。”孙大爷点头,“那也确实,周知青来了我们这儿后,口音也和我们越来越像了,是吧?” 他偏头看向边上的年轻男人。 这位周知青点头,又无奈笑了下,“孙叔,我下乡也快两年了,口音有变化也是正常的。” 之前他只是浅浅说了几个字,祝成蹊还真没听出来,现在这么一看,还真有点东北的口音。 再一对比他那张蛮温润的脸,呃…… 多少让人有点想笑。 不过,她歪头好奇问道:“你是知青?” 周知青点点头,孙叔在一边解说:“是啊,还是从北京下乡的呢,北京人!那可是首都!” 大概是首都彻底打开了这位孙大爷的话匣子,他开始滔滔不绝道:“我们这次就去了首都,真大,真好,真干净……唯一可惜的就是没能看到升国旗。” 祝成蹊一直等到孙大爷念叨完了,才开口,“你们既然去首都办事儿,那也不必这么赶时间吧,也可以多住两晚,正好也能看升国旗了。” “咋不赶时间呢,就是因为赶时间才没多待啊。”孙大爷有些意犹未尽地砸砸嘴,“因为我们主要去的是召阳学习和参观的,回来的路上在首都转车,所以周知青这才顺道带我逛了逛,要不然我哪有那个运气来首都。” 祝成蹊就道:“那可说不准,万一以后首都、上海我们都能随便去呢。” 孙大爷摆摆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祝成蹊也不和他犟,转而好奇道:“召阳是哪里啊,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是南省的,那个叫啥市来着的地方?”孙叔看着周知青问道。 周知青回:“弋阳市。” “对对对,”孙叔点头,又对着祝成蹊说:“就是弋阳市,我大老粗一个,老把那个字儿记成戈。” 那就是中原地带了。 “那你们是去学习农作生产的吗?” “不是。”孙大爷摇头:“是周知青之前帮我们村搞了个柞蚕养殖场,我们之前是直接卖蚕茧,但周知青说与其这样不如我们自己学习纺织技术,还说现在国外特别流行我们的丝绸,每年都要从咱们国家进口很多,想着我们冬天正好也没啥事儿,所以就去召阳那边和人家学习学习相关的技术,我主要是做木工的,所以就被周知青带着去看看人家的纺织工具啥的,回来我们也好自己研究。” “甚至我们现在还有一部分人在那边学习缫丝、织布呢,也就我们俩先回来的。” 祝成蹊是真的惊讶了,也是第一回认真看这个面相还不错的周知青。 这个时代其实真的能人辈出,只是国家太大,地方太多,而且出行等受限制,加上她身边的环境比较乱,甚至很多都可以说是角色光环下的工具人,主要为了突出主角的与众不同,所以才会显得他们太过于平庸了。 但她也没想过只是稍微离开那个环境,一个普通的火车上就能遇到这样……甚至可以说是未来的大佬了。 只要他不出什么意外,一直有底线有坚持,将来肯定是平康大道,一片坦途。 “所以周知青是下乡后先帮你们搞起了柞蚕养殖,现在又组织起了自建纺织厂的事是吗?”虽然是在问孙大爷,但祝成蹊却还是盯着这位周知青。 孙大爷连连点头,一脸骄傲地冲着祝成蹊夸赞道:“周知青有文化,人又好,虽然是城里人,还是首都来的,但从来没有看不起我们乡下人,而且自打他来了我们小营山,先教了我们稻田养鱼,后又给我们组织了柞蚕养殖,现在又要带我们建作坊了,我们现在的日子越过越好都是靠着周知青……” “孙叔……”周知青被孙大爷夸的有些无奈。 孙大爷夸起周知青的语气比刚刚提到首都还要高兴,但也因为周知青的浅浅一唤又立刻停了下来,显然很尊敬他。 祝成蹊就说:“这么听来,周知青确实厉害,孙大爷怎么夸都不为过。” “那是!”孙大爷颇为骄傲,“要不是周知青,我们谁能想到那满山的柞树除了能长点啥猴头菇和木耳啥的,竟然还能养蚕呢!” 是啊,柞树养蚕呢。 其实祝成蹊之前也想过帮迎胜村养柞蚕,毕竟这玩意儿周期短但效益高,而且属于半野生,不需要人太费心,也就是要多注意点放蚕的时候别被鸟类、螳螂等给吃了就行。 并且这个时间也就两个月左右,只需要安排人定时巡山就够了,就算再累也有限。 可她能想到是一回事,实际操作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她没有上手养过,且不说她贸然一提会不会让周立新他们松口答应,就算周立新答应了,也愿意掏钱配合她,那像眼前这两位的学习肯定不能少,不然万一把蚕都养死了,赔了,怎么办? 所以哪怕她下乡的节点也正好是蚁蚕上山的时候,她也没有提过半个字。 反正光是草编就够她忙活的了。 但是眼下既然碰到了这两位,祝成蹊倒觉得等草编的事情走上正轨后,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养柞蚕的事情。 反正吉省离的也不远,他们的小营山也已经趟过水,到时候直接找他们学习就行了。 而且他们村里现在卖草编,那以后可以卖草编加丝绸,草编加桦皮画,或者三者结合的产品,那不比现在好。 祝成蹊立马就说:“周知青,孙大爷,既然你们有心想要将自己织丝出口,那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吧,我是宁市百货公司的,这是我的工作证,你们看一下。” 至于她也是知青的身份,那是半个字都没打算漏。 毕竟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虽然她愿意相信这两位说的是真话,也想结个善缘,但她一个人,还是女性,所以该小心还是要小心。 周知青接过去,孙大爷也伸头去看,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念叨着上面的字,直到看见祝成蹊的名字,他卡壳了:“祝成……成……” 周知青:“祝成蹊。” “溪?溪不是三点水的吗?” 周知青把工作证还给祝成蹊,“应该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意思,不是小溪的那个溪。” 祝成蹊点头,“对,不过你们也可以直接叫我小西,都没关系。” 孙大爷原本还在重复周知青的那句拗口的古诗,听到祝成蹊这么说,赶紧摆手,“那可不敢,你可是领导。” 就是在心里有点嘀咕,这也太年轻了点。 周知青也有些意外祝成蹊的年轻,但他也知道这要么是有真本事,要么是有家世,所以他也没吭声,而是说:“祝同志是想说如果我们的丝绸织出来后可以直接卖给宁市的百货公司?” 祝成蹊摇头,“这个要看你们的具体的质量,不过我可以给你们留个联系方式,你们到时候要是愿意的话,可以直接打电话联系。” 宁市有港口,做贸易进出口确实方便,也有很大的体量。 如果能卖到宁市的百货公司,那确实比放在他们省内或者后续他们再想办法出售方便的多。 而且价格上说不定也能更有优势。 周知青点点头,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放到祝成蹊的面前:“好,多谢祝同志。” 祝成蹊这才注意到他刚才写写画画的就是和养蚕以及纺织有关的东西。 她只瞟了一眼,赶紧把祝明萍办公室的联系电话写了下来。 反正现在的丝绸出口确实是大户,国外几乎是有一点要一点,而且最终这些东西也都要汇总在国内的主要几个城市进行运输,宁市正好是其中一个,让他们联系也不会给祝明萍带来什么麻烦。 “到时候你们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说着,也顺势把自己的笔记本递了过去,“周知青和孙大爷也给我留下联系方式吧,说不定我们日后还能再见再合作呢!” 孙大爷摆手,“我大老粗不咋识字,更别说写了,难看的很,还是让周知青留吧,反正我俩一个村儿的。” 祝成蹊无所谓,但周知青在写自己名字的时候也把孙大爷的写上了。 “周杭生。好名字。”祝成蹊发自真心地夸了句。 毕竟真的是一个从来没有在剧情中出现过,但是又明显有能耐的人,今天这个火车没白做,天也没白聊。 可祝成蹊还是好奇了一下,“杭生是指你在杭州出生的吗?” 周杭生点头,“对,当时家人在那边工作。” 祝成蹊又发自内心的笑了下,“那周同志,我们回头就按照互相留下的联系方式联系。” “好。”周杭生顿了下,又确认道:“打这个电话可以直接找到你吗?” 祝成蹊面不改色点头,“对,你直接说找祝同志谈丝绸的事情就行了。” 回头她再和祝明萍说一下这件事,就没问题了。 周杭生点点头,不仅把祝成蹊写下的联系方式收好,还在心里记住了。 完全不知道两个祝是不同的祝。 有了这个良好的开端,祝成蹊接下来的旅程就过的稍微丰富了那么点,也没有那么无聊了。 而且很多事这两位男士就顺手帮她做了,还给她省了很多麻烦。 等到了下车的时候,孙大爷还连连邀请祝成蹊以后有机会一定去他们那儿玩儿,就差直接拽她下车了。 直到火车重新启动,他们的身影逐渐被抛在后面,祝成蹊才揉了揉都要笑僵了的脸。 哎。 东北人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热情的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也没办法。 谁让她会聊天,受欢迎呢。 越往北,车上的人就越少。 余下的时间,对面也没再有人上车,祝成蹊重新恢复到了安静的状态。 就这么睡了一夜,第二天天亮没多会儿,到站了。 她下车后先找地方给林川打了个电话,告知他们自己具体到达的时间,又继续转车去县城。 顺便也是暗示他们去县城接自己,毕竟这一直坐客车转车也累人。 果然,等她刚从县城汽车站出来,就看见了人高马大的林川以及他身边四处张望但就是没看见她的周立新。 “书记,队长叔!”祝成蹊冲他们招招手。 林川已经看见祝成蹊了,他比较稳得住,只是冲祝成蹊点了下头并开始朝她走。 但周立新却是一拍大腿,“哎呀哎呀”地飞奔过来,一把薅住祝成蹊手上的行李塞给后他一步的林川,自己扒拉着祝成蹊的胳膊喜笑颜开道:“小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段时间叔可想死你了,你那个合……你最近在宁市过的咋样啊?吃得好睡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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