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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霜寒,被人保释了?” “是的,就在今天上午,刚刚离开。” “性,知道了。” 江涉挂断电话,倒也没有多意外,计霜寒毕竟是计家看重的千金小姐,会被保释出去很正常,不过……想起路轻棠和计家的关系,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亲闺女视若无睹,反倒是对着被抱错的养女视若珍宝,计家这都什么事儿啊。” “什么什么事儿?”赵想正好撞上他,走过来好奇的问。 俩人一边往外走,江涉一边将关于真假千金的故事讲给他听,“这事在京城几乎就是人所共知的八卦了,不过计家也是真沉得住气,也缺德的很,路小姐这身世也是挺……诶。” 赵想想起阮棠,顿时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吐槽:“你还同情她呢,那小祖宗用得着别人操心?她不把计家整死都是好事。” 想起阮棠做的那些王八事儿,被坑苦的两个人,皆是心有戚戚焉。 这种作精会吃亏? 那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玩笑! 她不害人就是好事了。 这一聊,本想着汇报给殿下的事情便被抛之脑后了,此时的江涉还不知道,这一纰漏会被他和他家主子造成多大的伤害。 - 又到上朝开会的时辰,自来在百忙中抽出空来,还不忘问下属:“在局子里度假的那位,最近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我昨日还去瞧过,似乎正在兴头上,真不打算出来了。” 听到这话,自来都笑了,“她啊,真是玩心不死。无妨,老四那边我来应付,让她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算算时间,她的复仇大计,应当也进行的差不多了。 自来心情愉悦的哼着小调,换好朝服出门上车,直达紫微宫。 一到太和殿,几位殿下与朝臣皆已来的七七八八,自来接过秘书递上来的清茶抿了一口,没尝出啥好喝来,但是不影响好心情。 他放下茶盏,黑眸四下一扫,笑吟吟的明知故问:“怎么没见着五哥?” 当然见不到,他五哥这个时候估计还在那祸水的温柔乡出不来呢,这么问着,还兴味的特意去看四殿下的反应,相当的恶趣味。 四殿下斯致闻言,亦是在第一时间深深的看来他一眼,带着穿透人心的锐利,似已猜透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自来完全不以为杵。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回答他的问题的竟然是二殿下斯恕,而且口气比他还惊讶:“你不知道?老五接了阅兵的差事,昨天就出发去军队训练来。” 自来一怔,“发配出去来?” “别说的那么难听,这是美差。”斯恕没好气的说来他一句。 然而这个时候,自来却已经没心情去注意这种细节来,在斯恕说完那句话后,他便意识到来不对劲,目光直接投向四殿下。 斯致在喝茶,旁若无人的态度完全不带回应他的。 自来似笑非笑道:“这么美的差事,应该是四哥举荐的吧。” “算不上什么美差,不过也的确该磨砺一番你们了,不止是斯裴,自来你最近也懈怠了许多,整日都在惦记一些追女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事情,应当好好地操练一番才是。”四殿下淡淡的说着,突然一转头看向储君斯柾,“三哥,你说呢?” 追小姑娘,这件事就是明摆着在拿阮棠来说事,四殿下这是突然发难。 储君斯柾只是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笑着,慢悠悠的拨回去:“你这个提议是为六弟好,斯致稳重可靠,我能有什么想法,” 自来嗤笑一声,也不惧,懒洋洋的口吻带着一股嘲弄的意味在其中:“最近一段时间,四哥为了磨砺我,也是操碎了心,做弟弟的,我真是深深的感激哥哥的好意呢。” 会堂内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这皇子斗法的恐怖画面,那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他们可不想参合进去把自己坑死! 好在很快君主便来了,这股硝烟弥漫的微妙战场,立刻消弥得无影无踪,众人因此得救。 汇报完政事后,自来是第一个离开太和殿的,与他在殿内从容的玩世不恭、怼天怼地不同,这个时候的他,有着寻常人无法看到的凝重面孔,一出宫门直接吩咐:“备车,去找路轻棠。” “出什么事了,殿下?” 下属被他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连忙转动方向盘,朝目的地行驶而去。 “五哥被发配了,老四干的,他肯定是察觉到了路轻棠的问题,但是不该如此平静无浪的,况且既然被发现了,那么她就没有必要再在里面停留下去。” 自来冷静的分析,眉宇间却染上了一抹焦躁,他沉声,笃定道“:“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然而就像是老天爷和他故意做对似的,专车开到一半突然被追尾,伴随着“咣当”一声,下属将车停了下来,摇开车窗向后望去,表情凝重,禀告:“殿下,那人是故意追尾的。” 什么人,赶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腻了! 这时候,后面那辆跑车上走下来一个女人,身形高挑、面容冷若冰霜,她站在门前,敲了敲车窗,声音冷淡:“六殿下,要事相商。” 第201章 诸国皇室修罗场 走出宫门, 四殿下上了专车, 第一句话便是吩咐心腹:“盯紧了看守所, 小六今天应该会过去, 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报给我。” 江涉神情凝重, 道:“倘若真被六殿下发现了,不知又会怎么发疯。” “无妨,他这种疯癫的性情迟早会反噬自身。” 车辆开进了永济南巷,卫斯致下车的时候,江涉那边也得到了新消息,他跟在殿下身后, 汇报道:“据悉, 六殿下的车开回了家, 打那以后就没有再出来;倒是三殿下派人去了一趟,不过已经被我们安排的人给应付过去了。” 谁能想到呢, 李代桃僵,现在在里面的根本就不是路轻棠,只是一个和她神形相仿的女子, 真正的路轻棠早已瞒天过海被四殿下偷走, 秘密的藏了起来。 金屋藏娇。 这种行为竟然会发生在卫斯致的身上,说出来怕是要惊掉一地下巴。 斯致推开书房走进去,微微皱眉,“当真无一人亲自前往?” “没有, 储君忙于政务根本无暇抽身,六殿下进了家门就一直没出来, 看守所内并无半点异样。”江涉边说边跟着走进去,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阮棠,脚步立刻一顿。 斯致的唇角弯起嘲弄的弧度,不紧不慢的开口:“看来,他们也根本就没有多在乎你,一个闲暇时的调剂品,忙起来或者遇到更有意思的事情便会抛之脑后,看来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了。” 阮棠闻言半点不恼,反倒是笑眯眯的回了一句:“卫斯致,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在拈酸吃醋,仿佛是对丈夫拥有诸多情人而倍加怨愤的下堂妻呢。” “牙尖嘴利,看你能逞强到什么时候。”卫斯致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阮棠也懒得和他吵,手里还摆弄着那块贵重的随云砚,她先将清水注入砚台中,又对着桌子随手一指,指挥道:“去,把上面的水袋给我拿过来。” 豁!江涉都惊了,你当云国四殿下、财政院首席执政官是你的佣人吗,任你呼来喝去? 结果他家尊贵的四殿下,闻言只是皱了皱眉,竟然摆着一张嫌弃的脸,却还是配合的拎起水袋走过去,斯致看了看被注满水的随云砚,眉头都要拧成疙瘩了,“你又在作什么幺蛾子?” “闲的无聊,养金鱼呢。” 阮棠从他手中接过水袋,细致小心的将不足一指大小的两条小金鱼倒进去,晃了晃,笑了,“你瞧,这砚台还真管点用诶。” 江涉:!!! “路小姐,那可是……随云砚啊!!!” 阮棠回头,无辜的看着他,反问:“那又如何?谁规定砚台只能研磨不能养金鱼了?” ????重点是养金鱼吗? 难道不是,你竟然丧心病狂的拿君主御赐之物、文房墨宝来养金鱼吗!!!这要是上纲上线,完全就是在亵渎皇家之物,冒犯皇室威严啊! 那作精干完王八蛋事,还理直气壮、歪理邪说层出不穷:“怎么的,我这一天天的伺候你们家四爷,给他上药给他换衣服,还陪吃陪喝陪睡,他要是能个女人,现在都怀上我的种儿了,我这么辛苦用你一方砚台怎么了?” 他要是个女人,现在都怀上我的种儿了…… 怀上我的种儿了…… 种儿了…… “……”江涉满脸呆滞,满脑子都在循环这句话,他感觉他家四殿下仿佛一个黄花大闺女,整天被一个花花公子流氓来流氓去…… “陪吃陪喝陪睡?” 斯致简直都被她放肆的口无遮拦气笑了,他伸手将砚台往旁边一丢,水花四溅,阮棠想阻拦却被他扣在怀中,男人沉沉的气息压下来,带着汹涌的侵略性: “好啊,那你现在又要履行你的义务了。” 江涉已经在四殿下动手之前便识趣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对男女,关上门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瞬间感慨,那作精再作再不是东西,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厉害之处。 四殿下和她在一起后,整个人突然就鲜活了起来。 - 两个人一通胡闹是自然的,第二天阮棠才从床上爬起来,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她的“小鱼缸”,见里面的金鱼尚还存活方才满意。 她很喜欢卫斯致的书房,之前便直接搬到了这里来住,霸占了对方办公的地方,以至于在这段时间以来,这处曾经严肃庄正的书房,充满了两个胡搞乱搞的yin靡气息,便还乐此不疲。 难得的好天气,称得上是天公作美,卫斯致罕见的放假休憩在家,起床后只是穿着一身休闲的睡衣,懒散的躺在藤椅上,看着她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胡作非为。 结果看着看着,糟心事就来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卫斯致没法安静的看书,他将手里的书籍放下,就见阮棠正伏于案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笔墨纸砚,毛笔蘸墨在白纸上大肆挥发,从她夸张的动作和茶盏砚台时不时的碰撞中,就能猜的出来这肯定没干什么好事儿。 斯致起身,好奇的走上前看了两眼,目光落在白纸上那鱼不像鱼虾不像虾的玩意儿上,顿时嘴角一抽,“你画的这什么东西,白糟蹋我的文房四宝……等等,这蜀笔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笔,他分明已经吩咐江涉藏起来了,乃至于他所有的珍藏都放起来了,就是为了防止被这祸精给祸害了,结果……??? 阮棠看了看笔,哼笑一声,得意的猖狂:“我要是想拿到什么东西,你觉得你能藏得住?” “暴殄天物,你除了祸害就只剩下祸害,”斯致又瞥了一眼纸上的画作,评语:“四不像。” 阮棠挑眉:“你画一个我看看?” 斯致当真就顺手接过毛笔,他修长的手指握住笔杆,从容的在画纸上勾勒挥洒,寥寥几笔,放下,一条活龙活现的金鱼似要跃出纸面。 水墨画如此精湛,堪称神乎其神。 他擦了擦手,语气平淡:“让他们去给你拿一套画笔来,自己练练素描吧,你不适合用毛笔。” 这话,略带讽刺意味,搁在往常早就被阮棠怼回去了,她不擅长毛笔?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但是今天,那作精竟罕见的没有噎回去,相反的她注视着四殿下,双眼发亮,仿佛在打什么歪主意。 紧接着,就见她问了一句:“你擅长?那除了山水画之外,你能画人物吗?” 斯致随口道:“有何不可?” 然后那作精就把毛笔塞到了他手里,笑吟吟的,带着鼓励的意思:“来,画我。” 斯致:“……” 合着今天没有怼回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他嗤笑一声,随手将毛笔放下,简洁明了的两个字:“不画。” “怕露丑?” “是没必要,”斯致道:“路轻棠,我不需要像你那些没脑子的追求者,为了讨好你,无所不用其极,相反的你想在这里好好待着,就要努力的取悦我,知道吗?” 惹,又开始嘴炮了。 说的好像平时她少折腾你了似的。 阮棠也不勉强,一摊手,道:“不画就算了。” 她放弃的这么干脆,反倒是惹得斯致多看了两眼,“怎么,还想以后有机会让别人来给你画?” 阮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都说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生物,吃起醋来没头没尾,莫名其妙,但是要让她来说,卫斯致那才是世界醋王,简直了,随时随地冷飕飕的刺两句。 阮·渣攻·棠完全不care这些,随口接了一句:“不是啊,为什么要以后,以前就有人给我画肖像,这有什么可新鲜的?” 提起这些就想到裴恙,阮棠立刻就露出怀念的神情,颇为恋恋不忘。 不过不是对裴恙这个人,而是对他为她画的那一百幅肖像图。 这幅表情落入卫斯致的眼中,那就相当的刺眼了。 这是必然的,自斯致认识她,那个女人就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凉薄样,及时行乐肆意妄为,这种留恋怀念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身上,还是为了一个男人,令人如何能舒服? 然而不等他作出反应,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切。 又是江涉。 苦逼的江主任一进来,就感觉到气氛的微妙,不由得抖了抖身体,暗暗揣测莫不是打搅了两个人的甜蜜时光,惹来殿下的不爽了吧? 若非今天这事事关重大,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四爷休息的时候来打搅啊! “什么事?”四殿下冷飕飕的声音让江涉回过神来。 他忙汇报:“殿下,今天一早六殿下便进宫面圣了,不过并非公务,他请君主下旨……”江涉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阮棠一眼,犹豫着往下讲:“下旨为他与计霜寒赐婚。” 他和计霜寒?!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众人皆是惊讶不已。 四殿下不由侧目,道:“他之前不是才解除了与计霜寒的婚约?” “是……的。” 江涉心道,婚约解除的始作俑者,还就在眼前呢,六殿下当初就是为了路轻棠抛弃了计霜寒,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再次提出与她缔结婚约。 如此混乱又复杂的关系,谁听了不觉惊讶,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之前计霜寒还和路轻棠一副姐妹好的姿态,为了她得罪四殿下,俩人都被抓了起来,最后路轻棠被困住,计霜寒前不久保释离开顿时没有音讯。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明眼人都看出来计霜寒的算计了! 江涉同情的看了一眼阮棠,脑补出一出姐妹反目的大戏,这计霜寒果然是为了报复路轻棠才接近她,最后在她有事的事情趁虚而入,抢走六殿下! 显然,这是大众的观念,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看来,他也没有那么在乎你。” 斯致突然出声,嘲弄的道:“昨天我还在想,他知道你被我带走后会不会发疯,现在看来,他的兴趣显然都在计霜寒身上,路轻棠你失算了。” 一边是她被困囚笼无法脱身,一边是在她遇难的时候,昔日甜蜜的爱人却要和背叛她的姐妹计霜寒求赐婚的消息,此时的阮棠,在众人看来那简直就是狗血文里被虐断肠的女主角了。 这搞得江涉都觉得心疼起来。 惨,太惨了。 但是出乎预料的是,被如此同情的阮棠本人,表现的却很淡定,神情略有惊讶却不见太多的情绪波动,她撑着下颌,突然问了一句:“你确定是他们俩?” 江涉没答,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紧接着神情愈发凝重,他挂断电话后,对阮棠道:“君主已经允了,为六殿下与计霜寒赐婚,这个月17号举行订婚典礼。” 第202章 诸国皇室修罗场 “这个月17号, 这么急?” “对, 据说是六殿下自己要求的, 越快越好。君主盼着他能在婚后收收心, 所以便允了下来。”江涉说着, 心里暗暗思考,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路轻棠那作精被这么一打击,对六殿下彻底失望,估计也就能安安分分的留在四爷身边了。 不过出乎预料的是,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斯致却没有好好利用, 拿来打击阮棠, 而是微微颔首,淡淡的道:“知道了, 去忙你的工作吧,一切照旧。” “好。” 江涉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阮棠看了他一眼, “你那是什么奇怪的眼神?” “没什么,不是想画画吗, 让管家将狼毫笔送过来。”斯致道。 阮棠一脸惊奇, 怎么话题就转移到画画身上了,这死别扭刚才还一副打死不画的态度,更别提又吃了一顿莫名其妙的醋, 她都觉得画画的事情没影了,结果他又改变了心意。 不过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阮棠是不会拒绝的。 管家将文房四宝送上来,阮棠非常配合的换上了一套及脚踝的长裙,她的身体微微后倾半坐在窗前,裙纱落地,赤足若隐若现,姿势摆的刚刚好。 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伤心失落的。 斯致瞥了她一眼,难得的没说什么,执笔于纸面游走,认真的画起来。 这一画,就是将近一个时辰,整个过程不可否认的是无论画师还是模特都很辛苦,但是两个人都难得默契的没有说话,和谐的共同将这幅画作创作出来。 当最后一笔收尾、狼毫笔放下的时候,斯致还没抬头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紧接着他就被推开了,那女人抢了他的位置站在案前,兴致勃勃的欣赏着这幅人物画。 全然忘了画师的存在。 这过河拆桥没良心的举动,简直让斯致怀疑她真的会有伤心或失落这种情绪吗? 阮棠哪里还要心情管他,她的注意力都在这画上呢,毛笔勾勒出的人物虽不像现代画那般写实,但是却自有写意在其中,白纸上的美人一袭白裙飘飘欲仙,与这古风完美的融在一起,几分神韵跃纸而出,令人不由得心生向往。 这是和裴恙的画作截然不同的一种风格,无法分辨谁的画作更胜一筹,只能说都是一样的神乎其神。 阮棠珍惜的吹了吹纸上的墨迹,让它干的更快一些,还不忘转头指挥四殿下:“快去将工具,把这画像裱起来,动作温柔点知不知道,不要破坏了我的美。” 这么自恋的吗? 斯致都被逗笑了,“路轻棠,你的确很自信。” “我的自信也是因为你们的反应验证了这一点啊,”那祸水勾唇一笑,朝他俏皮的眨眨眼,道:“你见过哪个男人能抵抗我的魅力,你自己可没有说服力哦,四殿下。” 斯致移开视线,若无其事的评价:“我说错了,你不是自信,是自负到愚蠢。”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配合着将画像裱了起来。 阮棠将画收好,就又开始撩闲,在四殿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突然这么配合我,不会是觉得六殿下要订婚,我会伤心失落,所以要安慰我吧?” 斯致干脆就忽略了后半段话,不和她争论这些没营养的话题,只是针对前半句反问:“不然呢?” 阮棠诚恳的道:“那你可是真的想多了,我和自来或者卫斯柾,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真情实感。如果非要定义的话,那就是苟且的关系,快活一时是一时,谁都可以随时抽身离去,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我不在乎他订婚还是结婚,这些都是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不过呢,你的好意我还是心领了。”在骗的对方画完画之后,阮棠笑眯眯的亲了一口画卷,如是说道。 斯致微怔,没有理会她最后贱的不得了补充,良久后问了一句:“相处那么久,当真没有一丝情爱在其中,只是逢场作戏? “没有啊,你要知道,人生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未来的苟且!更多的苟且!”阮棠一本正经的,不说人话。 斯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声感慨了一句:“如果她当年能够有你三分的洒脱,何至于……” “谁?”阮棠问了一句,突然想到了答案:“你指的是你母妃?” “没什么。” 斯致神情微微淡下来,他对阮棠道:“不错,像你这么凉薄的女人,当真罕见。” 阮棠眨眨眼,突然嘲笑:“ 突然这么关心我,承认吧卫斯致,你对我对身体已经迷恋到无可救药,甚至都已经要爱上我了。” “路轻棠,你太拿你自己当回事了。” 卫斯致淡淡的否认了她的说法,但是眉头还是不自觉地拧起来 有的快乐,在潜移默化中变成了习惯,最后便会成为杀人的利器。 - 这场订婚s来的突兀又迅速,说是风驰电掣也不为过,转眼间17号就在眼前。 据说,为了以示重视,自来殿下并没有像第一次那么敷衍的在郊区庄园举行,而是将地点定在了他的府邸,主题采用的旧时风格,花团锦簇间红绸漫天,整个府邸一片红艳艳的隆重。 亲弟订婚,如此重要的大事几位殿下自然都会到场,君主虽未亲至,却也赐下了礼物。 订婚里一直忙到傍晚,宴客时全体皆捧场而至,二殿下斯恕与他六弟关系泛泛,自然不会上前凑热闹,只是坐在酒桌上远远的看着那对男女游走在宾客之间的风采,他突然转头,对着大殿下斯衡问道:“你看这架势,小六别是认真的吧?” 六殿下一身暗色军装,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闪烁着明亮的光辉,他难得的如此正式,连那件咖色的军装大衣都妥帖的穿在身上,脚踩军靴双腿笔直,气度着实不凡。 站在他身边的计霜寒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身上却穿着改良后的云国传统服饰,红绸如火,衬得冷漠的面容都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艳色。 她的美不是女人的柔美,而是刀剑般划破天晓的锋锐美。 两个人站在一起,倒是颇有点佳偶天成、一对璧人的意思了。 也难怪二殿下会有此想法。 大殿下斯衡却没有去看那对璧人,而是朝着储君斯柾的方向微微示意,道:“他们俩要是玩真的,那最该烦恼的应该是你三弟,但你看看,他那样子像是遇到麻烦了吗?” 斯柾? 二殿下撇撇嘴,道:“老三那张脸啊,什么时候都是笑眯眯的,有事都是背后和你玩阴的,什么时候表露出真实情绪过?他觉得麻不麻烦,我也猜不出来啊。” 斯柾没有和他们在一起,而是坐在了首桌上,左手边是五殿下斯致,面前是正好走到跟前的订婚礼当事人,自来与计霜寒。 他一手搭在桌上,唇角含笑如沐春风,语气温润的令人生不起戒备心,打趣道:“小六的感情路颇多坎坷,不过好在兜兜转转还是走回了正途,六弟,弟妹,祝你们百年好合。” 说着,举起了酒杯,一派真挚。 五殿下也笑,兄弟三人都是争皇位的热门人选,背地里暗流涌动,但是当着面却都是不动声色,和谐的一派兄友弟恭,他道:“三哥说的正是这个理,自来与霜寒就是天生一对,如今也算是欢喜大结局了,四哥也为你们高兴。” 自来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储君一眼,却没有发作,而是顺势端起酒杯,道:“那我可就多谢两位哥哥的祝福了。” 他在“祝福”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带着微妙的嘲讽。 站在他身边的计霜寒,始终没有身边表情,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亦不亲近,宛若高岭之花,不与世人亲近,即便打扮的再艳俗,骨子里那份清高傲气的疏离感仍旧清晰的流露出来。 在自来端起茶杯的时候,她也只是配合的举杯,连场面话都奉欠。 这幅态度,可不像是和自来打的火热,勾的他连阮棠都忘记的样子。 四殿下斯致本就带着怀疑,如今更甚,他饮尽杯中酒,放下杯盏,打量了计霜寒一眼,笑道:“六弟妹可真是人间冬雪,不过想必热情的一面,也只会留给六弟来看了。” “没有,”自来盯着他看,唇角突然勾起诡异的弧度,轻声,慢悠悠的道:“她在我面前也是这幅死人脸,不过我不在乎,她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和我有关系的人,现在可还被四哥藏在家里呢。” 斯致突然抬眼,锐利的锁定了他,惊异不定。 计霜寒突然出声,这是整场典礼以来她第一次说话:“卫斯致,你不用再猜了,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完全相信我和卫自来的事情,不过即便你做再多的准备,今天也全部都是无用功。” 她微微俯身,压低声音,显得冰冷又阴鸷,只有在场的几个人听得到:“知道吗,我不介意她和任何人有所勾缠,也不介意她玩的有多大,招惹了谁,你和她之间的事情我本不想管,但是你不该产生独占的念头。” “你不配。” “好大的口气。” 斯致冷冷的看着她,“你觉得,就凭你们,可以将她从我的府邸偷出来?” 他说着便要起身,突然身体一晃,随后一只大手扣在他的肩膀上,不动声色的将人压了下去,斯致只觉得身体一阵阵无力,眉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用力的握紧了酒杯,微微转头,惊诧的道:“没想到,连你也掺合进来了。” 将他的肩膀压下去的,赫然便是储君斯柾。 斯柾淡笑,道:“从你将人带走的当天,我就得到了消息,你以为那里只有你的眼线吗,你太大意了,老四。况且,我才应该惊讶才是,一向明哲保身置身之外的你,最终还是没有逃出她的魔咒。” 计霜寒:“你更为大意的是,明知道有陷阱还是来了,并且没有防住,我没有将药下在你的酒里,而是将香水洒在三殿下的身上,他就在你旁边,时间一长你便会不知不觉的中招。” “四殿下的府邸的确不好闯,不过我们将你控制在手里之后,便大有施展空间了。” 斯致嗤笑一声,抬眼扫过全场,道:“真是打的好算盘,不过储君殿下这一招是不是太莽撞了,老六行事荒唐无所顾忌,你会这么做我才惊讶,将我扣押,你们自然可以杀死我,不过云国四殿下消失在这里的消息,你们要如何向君主交代?” “谁说要杀死你?” 自来的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他道:“四哥,我只是请你在这里住一晚而已,明天自然会放你离开。不用担心,今天不会枯燥,你可以看一场……非常精彩的好戏。” 斯致眼皮一跳,随即意识已经渐渐的模糊,无力挣扎。 再次醒来,已身处一间封闭的密室,四周空旷连坐下的地方都没有,唯独眼前的墙壁上投影出画面,卫斯致只看了一眼,神情大变! 那是一间被布置的极为喜庆的婚房,四周皆是红绸,案上还摆放着龙凤蜡烛,细节非常到位,镜头一转定格在床上,一身嫁衣的女人躺在柔软的婚床上,几乎与这里融为一体。 她娇艳的面孔,让他刻骨难忘。 路轻棠。 大门被推开,一道人影走了进来,背对着镜头翻身上了这张床。 这一瞬间,要直播的内容是什么不言而喻,卫斯致只觉得气血上涌,一瞬间只想冲上去将人千刀万剐! 第203章 诸国皇室修罗场 那人一身红衣, 披着斗篷, 看不清模样, 纤长的青年身型似卫自来。 他伸手将红纱幔帐放下来, 卫斯致只觉得眼前都是一片模糊的血红, 他死死的盯着屏幕看,却只能隐约辨别出那人压在了路轻棠的身上。 一如,他与她曾经那样的亲密。 若说卫斯致爱阮棠入骨情深,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事的厉害之处就是抓住了他的心理,他知道他骨子里偏执的占有欲, 用俗话来说就是“独”, 他的东西从不允许别人碰触, 更别提他留在身边的女人。 你碰了他看上的古玩,他可以不动声色的整死你, 那如果让他亲眼看着自己被戴绿帽子呢? 那份屈辱与发疯的愤怒,就是最好的报复。 屏幕上,婚床在微微摇晃, 似被翻红浪。卫斯致几次想动手砸东西, 但最后关头都被克制住,男人面无表情, 眼底凝着坚冰,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最后却突兀的笑了一声,轻蔑的道:“你就这点本事?卫斯柾, 你的手段低能的不像一国储君。” 一道慵懒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储君早就走了,请你看戏的是我,四哥,你可莫要恨错了人。” 自来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来,他的对答如流证明了他一直都在,语气戏谑:“卫斯柾哪有那么多时间来玩这种游戏,我们之间的交易只包括他帮我周旋住你的人,让我顺利的将你困住而已,不过四哥到现在还在硬撑着,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斯致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在意识到自来一直都在的前提下,他的大脑一阵眩晕,冷声问:“你在这里,那床上的是谁?” 那身形,绝不是卫斯柾,又不是卫自来,就说明还有第三个男人! “那自然也是今天设局请君入瓮的帮手,作为代价今晚的新婚之夜,我自然将阮棠让给了他。四哥现在应该很愤怒、挖空了心思都想杀死他吧,你可以猜猜他是谁,不过……”自来轻笑,恶意满满:“我想,你不会猜得到他是谁的。” “你会将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让?”斯致抓住漏洞,瞬间冷静下来。 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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