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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 时钰若有所思,讲:“今天挂的水牌子是折子戏吧,可以只唱一部戏里的一小节,你的《断桥》恰恰是《白素贞》全剧中最为突出的一段,可以上去试试。” 宣庭荭也赞同的点头,说:“我就是这个意思,小阮这段西皮垛板已经唱出自己的风格,再加上她与梅筱都是新人,由她上场最为恰当不过。况且,你练了这么久,就不想登台试试自己的水平如何?” 后面这句,是对阮棠说的。 这阮妖精倒也不怵,微微一挑眉,笑着,意味深长的说:“我倒是没意见,不过……练了一天嗓子都哑了,就怕登台唱不出来呢。” 这什么意思?宣老师不懂。 时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抄起车钥匙,站起来,说:“去化妆换戏服,唱完戏下台喝春茶。” 这作精方才喜逐颜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宣庭荭在旁边看的直咋舌,什么时候时导竟然也学会妥协了,竟然还纵容她到这种程度,简直前所未闻。 - “梅筱受伤了?那接下来的戏由谁来唱?” 当消息传播出来之后,自然是一片惊讶,甚至有不少冲着梅筱来的戏迷,一听到这话直接便起身走人,留下来的人也是议论纷纷,或遗憾或不满。 季节在楼下就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满脸惊讶,下意识的朝上面看了看,曲小少今天可是特意为梅筱来的,发生这种事就扫兴了。 他走上去,开口便将消息爆出来,说完才发现曲见琛的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模样清秀,气质文静,一副温温柔柔与世无争的模样,看的季节不由的挑眉。 要不说曲小少风流,这看个戏都有女人投怀送抱。 这送上门的赫然就是陶满柔,她本不想表现的如此急切,奈何上次《佳人旧影》的试镜结果令她相当挫败,女二号没成,勉强拿下一个没什么戏份的女三号,另一部看好的资源也被抢走,这意识到在娱乐圈没有靠山很难出头。 陶满柔方寸大乱,最后将目标放在曲见琛的身上。重生后的她知道,曲见琛这段时间会在梨园出没,因为不久后就会有新闻爆出来,曲见琛的新欢便是京剧小花旦梅筱,虽然到最后依旧没有哪个女人长久的留在他的身边,但是陶满柔明白,她必须搏一搏。 这是来之前的想法。 此时,陶满柔坐在曲见琛的对面,手里捧着茶杯,一语未发,但触及到对方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时,便仿佛整个人、所有的心思都被已看穿,她的手一抖,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乱。 曲见琛却已经移开视线,将目光投向季节,微微蹙眉,道:“梅筱伤了?”言语间,竟有些不满。 “对啊,小少这就怜香惜玉了?”旁边的尤诚打趣道。 曲见琛却摆摆手,显得冷淡又无情,只说:“伤着了便不能出台了,另找合适的艺人吧,七爷快回来了,家宴起码要热热闹闹的。” 就在这时,戏台上的背景底幕被撤了下来,换上了鲜红的绸布,几个人看过去,都有些讶然:“守旧图案换了,不过这绸布是谁的?有这么一位角儿吗?” 每一位名角儿都有自己的守旧图案,在登台前换好,算是一种提前宣告,就好比宣庭荭的龙凤八宝、梅筱的梅花,而这红布…… 这绸布显然是刚裁下来的,红的鲜艳欲滴,艳的热烈似火,却完全没有对应的艺人,除非是个新人。 这时,台下音乐响起,瞬间夺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道婉转柔润的女声传了出来,柔而不软、其中裹着一股韧劲,又夹杂着腾腾杀气,只听她唱:“杀出了金山寺怒如烈火——” 紧接着白衣丽人从后台走了出来,带着一股腾腾气势,一身素褶素群,随着她的动作衣袂飞扬,头戴点翠盔头,衬得她小脸只有巴掌大,精致的浓妆重点突出上挑的柳叶眉,红霞般的脸颊,姣好的红唇,一眼看去当真是艳色逼人。 要想俏一身孝,这话用在她身上简直绝了。 眼前的“白素贞”何止俏丽,她的美貌简直夺人眼球,艳的咄咄逼人,极具攻击性,看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呼吸一窒。 曲见琛漫不经心的桃花眼落在台下的青衣正旦身上,微微一凝,虽然便站起身来,语气说不出是惊讶多一些还是玩味更多,“阮棠。” 怪不得这妮子打算让他排队到地老天荒,竟然跑来学京剧了。 阮棠? 几个人皆是满脸诧异,季节等人是想起她的“排队领号”的惊人言论。 而陶满柔却惊呼出声:“她怎么会来学京剧,除非……除非她那天试镜的是女一号!怪不得她在里面待了足足十分钟!”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在她还在为失去女二号而挫败不已的时候,阮棠竟然已经拿下女一号了,她曾经以为那个女人天真愚蠢,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到头来,原来她才是那个失败者。 试镜,又是试镜。 曲见琛的眼眸沉了下来,他发现自己似乎轻视了一些东西,那天季度在群里艾特他们,并未讲试镜当天发生了什么,他也没有多想,现在看来…… 若阮棠真的成了时钰的女一号,那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便值得玩味了。 陶满柔说完之后,便察觉到空气中的冷凝,她悄然抬眼看去,发现曲小少的脸色如常,一双桃花眼却泛着阴冷,看的她身体一抖,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紧接着,便听男人笑了笑,说:“季节,让你哥把那天试镜的录像给我调出来。” 他在笑,声音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反倒令人遍体生寒。 第7章 豪门娱乐圈 包厢里的气氛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都默契的闭嘴安静如鸡,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变成出头鸟,被那位煞星随手宰了解气。 曲见琛要录像的时候,季节给季度打通电话,后者还想挣扎,说什么剧组有保密协议,没有时钰的同意便是他都拿不出录像。 但是他们这位曲小少,闻言不过是轻飘飘的朝这边看了一眼,只说了一句话,季度便迅速妥协,只道让他别对祝璇下手,录像马上送到。 祝璇是谁,众所周知的季度季大少爷的白月光是也。 曲见琛发怒的时候,甚至可以不顾他与季度的发小情谊,拿他的白月光做威胁,这手段何其狠辣,又何其无情。 陶满柔脸色煞白,内心一片慌乱,莫说是耍那些小聪明来愚弄曲见琛,便是留在这里都变成了一种难言的煎熬,一时间竟生出一种逃离的冲动。 她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愚蠢了,仗着先知的金手指以为便能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中,却不知道即便重生多少次,她依旧是那个见识浅薄的她,而曲见琛……永远都是那个令人望之生畏、心狠手辣的曲小少。 与此同时她突然想到,能够让曲小少如此生气,莫不是阮棠当真与时导有私,若是如此……回忆起那张美艳而高高在上的面容和嚣张的一巴掌,陶满柔心里突然升腾一种奇异的畅快,她知道,阮棠死定了! 大门“嘭”的一声被推开,季度匆匆而来,高定西装凌乱的早已看不出本身的贵气,俊朗的面容黑成的锅底,他边将手机和耳机丢给对方,边抱怨:“上次就在群里给你提醒了,是你自己没当回事,现在又来威胁我。行了,录像你自己慢慢看,别给我传出去,不然我怕我没死在你手里,就让敬爱的时导挫骨扬灰了!” 若非如此,哪里需要他大费周折的亲自送视频。 曲见琛把玩着他丢过来的手机,拇指在屏幕上微微摩擦,神色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才戴上耳机,打开视频,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阮棠试镜的开场。 画面高清,声音百分百还原,当阮棠特有的慵懒而放肆的语调响起时,男人敲击着桌面的手指一顿,桃花眼微眯。 季度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只看的心头一跳。 包厢里压抑的死寂,那戏台上却是热热闹闹繁花似锦的画面。 阮棠明明是初次登台,却不见半分怯场,反倒是一派游刃有余,她身姿曼妙,唱腔婉转优美极具韵味,最关键的是她唱起来,有自己的风格。 这一出《断桥》在《水漫金山》之后,讲述的是白素贞在与法海杀的天昏地暗后,再见许仙后的剧情。结果许仙一出来,阮棠她眼眸一斜,现场观众便只觉得一阵杀气浮现,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再看她纤纤细手指向许仙,“怎么,你今日也要为妻救命么?” 这声音哀怨中带着一股嘲讽,嘲讽中又有愤怒,只见红唇上下一碰,便是那段经典的西皮垛板: “你忍心将我伤,端午佳节劝雄黄;你忍心将我诓,才对双星盟誓愿,你又随那法海如禅房;你忍心叫我断肠,平日的恩情且不讲,不念我腹中还有小二郎;你忍心见我败亡,可怜我与神将刀对枪,只杀的云愁雾散波翻浪滚战鼓连天响,你袖手旁观在山岗——” “手摸胸膛想一想,你有何颜面来见妻房!” 这一段唱的是又快又辣,带着一股凛然杀气,大伙倒抽一口冷气,直观的冲击下,都觉得她下一秒就要一件戳下去,给许仙的身上来一个窟窿。 全场都在喝彩,用实际行动来表达:真香.jpg,这青衣的表现丝毫不比梅筱差,甚至于有人拿她们二人的演出暗暗比较,得出阮棠更胜一筹的结论。 这场票,看的值了。 那些退票走人的,实在的过于莽撞,事后听说也不知该有多后悔。 曲见琛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手机,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晰地见大戏台上的画面尽数收入眼中。 他看着那身姿妙曼款款动人的白衣佳人,脑海中闪过的却是这女人柔弱无骨的搭着时钰,与他耳鬓厮磨的画面。那样放肆而轻佻,热烈的缠绵,任谁看了都能感受到这对男女之间的暧昧涌动。 他将阮棠留在身边的时间不短,却从未见过她流露出如此惑人的情态;他与时钰相交二十几载,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为一个女人打破自己的规则。 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曲见琛发出一声轻嗤,却不知是在笑谁。 季度只当他是怒极反笑,心里暗自嘀咕果然不出所料,这阮棠果真是个祸水,和小少这边没断干净又搭上时钰,这下好了吧,翻车了吧! 接下来,怕是有的腥风血雨等着看呢。 - 随着音乐渐渐缓下来,这一出《断桥》落下帷幕,台下的掌声和叫好声经久不息。 阮棠在一干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后台,堪称众星拱月,这也难怪,不止台下观众激动不已,同台的艺人们在这场合作中不服气? 那许仙的扮演者是位小生,半开玩笑半抱怨:“小阮,刚才我都以为你要假戏真做,夺过小青的枪,给我捅一窟窿解解气呢,可把我给吓得……” 阮棠斜睨过去,双手一展示意他看,笑问:“你瞧这手,是会拿枪伤人的手吗?” 那小生下意识的去看,便见她双手纤细如青葱,白润细腻如羊脂玉,明明只是一双手,却看得他心里一荡,像是受了什么诱惑一般完全移不开视线。 紧接着便听阮棠笑着说:“所以我如果想杀人,哪里用得着这双手,哄着你去自杀岂不更好,既不费力永不用担责任。” 她的声音柔柔媚媚的,小生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吓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警惕的唰唰后退两步,把人给吓得……看着她就像在看盘丝洞里的蜘蛛精! 美是美,但有毒啊! “阮棠。” 时钰站在一侧不知看了多久,手里还拎着春茶的包装袋,冷冷的朝这边看了一眼,说:“过来。” 被抓包的阮棠无辜的眨眨眼,不顾众人惊异的视线,乐颠颠的凑过来,接过春茶喝上一口,立刻露出满足的笑颜,喝着茶还要问对方:“我刚才唱的怎么样?” 时钰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尚可。” 阮棠也不恼,只道:“为了一个尚可,可以任由小明星差遣去□□茶,我们时导真是无私奉献、高风亮节。” 宣庭荭老师也跟着拆穿他,说:“别听他的,刚才还跟我说,《断桥》圆满了,接下来教她唱《贵妃醉酒》。听听,圆满了,这是尚可吗?” 时钰不理会得寸进尺的两个人,只是薄唇微抿,道:“去卸妆,下午跟宣老师学《贵妃醉酒》。” “我饿了。”阮棠嘟唇,故意和他唱反调。 时钰冷冷的剐了她一眼,“饿着。” 啧啧啧,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阮棠笑嘻嘻,半点不惧,旁人眼里的严苛到不近人情的大魔王,在她这里分明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可爱。 她与宣老师打完招呼,便准备去他的私人化妆间卸妆,只是这哼着小曲刚走进去,抬眼一看,才发现里面竟有人已等候多时。 那人坐在梳妆台前,翘着一条腿,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珠簪,灯光下,俊美的面容竟显得有些阴鸷。 阮棠走进来,满脸讶然,“曲见琛?” 曲小少抬眸看她,一双桃花眼里似有笑意,那笑却未达眼底,他长手一伸,便强势的将阮棠揽在怀中,一双大手摩擦着女人柔滑的脖颈,动作看似温柔,却犹如猛虎捕猎,仿佛随时可能粗暴的扼断她的喉咙。 他俯身,与她呼吸交缠,说:“唱的的确不错,看来时小二为了教你用心不浅。”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时钰冷冽的催促声:“阮棠,还没卸完妆?” 第8章 豪门娱乐圈 屋里一个钳制着她,好整以暇的准备算账的曲小少。 门外一位等着她卸妆去吃饭,下午还要亲力亲为陪她学戏的时导。 两个人都等着她回应。 尤其这个时候,曲见琛还恶意的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看着女人敏感的躲闪动作,笑的更加畅快,“时小二在外面等的很辛苦吧,你说要不要让他进来呢。” 说完,满脸嘲弄的看着她。 岂料,阮棠不仅不慌,竟还笑着反将他一军,说:“你想见他的话,我当然没意见。” 曲见琛动作一顿,眼眸微冷。 阮棠微微变换动作,换了一个令她舒服的坐姿,抬手摁在男人的肩膀上,两个人放浪形骸的姿势,却没有半点狎昵的气息,反倒像是在进行一场势均力敌、互不相让的战争。 她的红唇落在他的耳边,声音轻柔的像是在情人呢喃,说出来的话却冷酷无情:“小少,真是遗憾啊,对我而言,现在的你远远不如你发小更具有吸引力呢。” 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万般风情,宛若一个活生生的妖精,却不对他有半点勾引的动作,反倒是毫不留恋的站起身来,转过头懒懒的应了外面一声,“你当我会一键卸妆呢,急什么,不耐烦就进来等呗,时导。” 外面没有声音,更没有推门的动静。 阮棠一耸肩,也不强求,泰然自若的坐下来开始卸妆,她当然知道为什么时钰不进来,因为之前就出过类似的乌龙。 时钰推门而入,里面的女人香肩半露,换衣服换到一半,还放肆的勾勾手,邀请他加入。 打那以后,时导就养成了敲门的好习惯,时刻警惕着。 化妆棉蘸饱了卸妆手,在脸颊上一抹,浓重的妆容被拭去,露出洁白光滑的肌肤,还她本来颜色。 阮棠对着镜子,在擦到眼睛部位的时候突然“嘶”了一声,紧接着蹙起眉头,化妆棉碰到了眼睛格外的敏感,眼线液晕了一片,黑斑点点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的明显。 偏偏,这个时候还真是进退两难,擦也不舒服,不擦仍旧不舒服。 一只大手伸过来从她的手上拿过化妆棉,阮棠眯着眼睛瞥过去,就看到曲见琛那张俊美的面孔,男人的手托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仰起头,力度不轻不重、轻而易举的便将她眼角的妆容擦拭干净。 这个男人,就连给女人卸妆,都半点不失从容贵气,反倒是给他平添了一股多情的气息。 阮棠也不觉得受宠若惊,甚至还有闲心调侃:“曲小少这动作真是熟练,平时没少和情人玩这类情趣吧。” 曲见琛的面容放大在她的眼前,修长的手指在女人柔软的红唇上一抹,似笑非笑的反问:“你觉得谁配让我玩这类情趣?” 这便是否认了。 阮棠笑道:“那小少这是在做什么?” 曲见琛将她唇边的口红尽数擦去,捏着她的脸颊,俯身在上面咬了一口,不轻不重,酥酥麻麻的像是调情一般,却又似乎带着几分泄愤的意味,他说:“但我现在想试试这种玩法了。” 啧,刚才还一副找她秋后算账的样子,现在又开始玩情趣,果然是喜怒无常曲见琛。 “真是男人的劣根性啊。”得到时不珍惜,失去了又犯贱,以及雄性在领土被侵犯时的本能进攻。 她笑着将人推开,打量了一眼镜子里素颜的自己,很好,一如既往的漂亮。 来的时候没带化妆品,阮棠也不准备用化妆间里备好的,只是从包里掏出随身的口红抹上,白皙的脸颊姣好的朱唇,素颜仍旧盛世美颜。 她拉开抽屉,将项链拿出来戴好,一侧头,果见曲见琛的脸色一片阴鸷。 男人与她姿势亲昵,冰冷的手在项链上微微摩擦,声音冰冷阴戾,仿佛从地狱来的魔鬼,“戴着我送你的项链和他约会,宝贝儿,你可是真大胆。” “不止呢,这就生气了?”阮棠笑吟吟的在他耳边亲了亲,声音甜腻,说:“我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好像也是你送的吧,以后我还要带着野男人在哪里滚床单呢,到时候你怎么办?如果把小少气出好歹了,那我可真是罪过。”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曲见琛粗暴的扼住她纤细的手腕,薄唇在上面轻轻摩擦,然后是恶意的啃噬,力度越来越重,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拆骨入腹一般。 他温柔的说:“宝贝儿,胆大是好事,但是过于狂妄,便很容易摔下地狱粉身碎骨了。” “那我们拭目以待。” 阮棠只觉得手腕一痛,随即便将男人推开,也不和他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只是大摇大摆的站起来,从身后找出自己的旗袍,晃了晃,说:“曲小少回避吧,我要换衣服了。” 曲见琛被她一推,顺势往沙发上一坐,本是神色莫辨,闻言轻嗤:“你身上哪一寸肌肤我没看到过。”这么说着,他却还是有风度的将头转过去不看,身体懒散的靠着沙发,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 毕竟是豪门名流,就算性情再渣也不至于失了风度,做出急色的举动来。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换衣服的声音,不多时阮棠换好衣服走出来,拎着包,径直走到门口,又朝他回眸一笑,“曲小少,回头见。” 她说着,毫不留恋的拉开大门,看到外面那位矜高冷漠的男人,便笑嘻嘻的往对方身上扑。 时钰习惯性的揽住她的腰肢避免她摔倒,一双清冷的眼眸却越过阮棠,看向里面的男人。 曲见琛懒散的靠着沙发,衣衫不整、端是一副放浪形骸的风流模样,耳边尚在一抹浅淡的红印,时钰的视线落在上面,眼眸愈发冷下来。 任谁看到他这副模样,都能猜想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曲见琛咬着一颗烟,未点燃,迎上时钰的目光时,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似在挑衅。时钰太清楚他这个表情了,一看就是混合着得意与轻视的胜利者姿态。 他开口,慵懒的声调带着玩世不恭的意味,却也是强势的宣示主权:“既然时小二在,那我家糖糖的新戏就托你多关照了。” 时钰淡漠的回应:“阮棠是我剧组的演员,我当然会负责。” 一瞬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整个空间跟着硝烟弥漫。 阮棠朝曲见琛翻了个白眼,又转过头拉了拉时钰的衣袖,开口抱怨:“我饿了。” 时钰敛眸,神情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声音清冽:“走吧。” 他没有问对方为什么在这里,曲见琛也没有质疑他的存在,因为两个人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已经清楚了所有的一切,完全没必要放在台面上纠缠。 只是没有人看到,在时钰揽着女人转身的一瞬间,曲见琛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宛若被激怒的猛兽,却也被激起了斗志。 - 时钰在阮棠这里就是一个标准的口嫌体正直,刚才还冷飕飕的说饿死你,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大餐。 阮祸水这边剥着螃蟹正起劲,还不忘指挥他:“给我倒点醋,给蟹肉去去腥。” 醋没看到,一只手却落入了男人的手里。 阮棠的手一抖,螃蟹掉在盘子里,她不解的转头,就见手腕上泛着微红,除了若隐若现的血管外,竟还有被啃噬过的痕迹……以及一道细微的伤口。 她立刻想起这是什么,顿时眼皮一跳,心道曲见琛莫不是狗不成,竟然还给她咬破了。 关键还被时钰发现了。 时钰冰冷的手指在上面微微摩擦,敏感的刺痛却阮棠下意识的一缩,却被男人牢牢地扣住不能动弹。 旁边的秦助理看过来,讶然:“阮老师的手怎么伤着了?” 如果这点小伤也算伤的话。 时钰的面容越发冰冷,他皱着眉头,吩咐秦助理:“去那块热毛巾和创口贴来。” 阮棠笑了笑,“这点小伤不用较真。” 却不料,男人不仅没有顺势放手,反倒是用力钳制住她的手腕,将人往身边一拉,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厉:“阮棠,你和见琛的私事我不会插手,但是在电影拍完之前——” 他的手在她的肌肤上一寸一寸的划过,声音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身上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都属于剧组。” 不能由着你自己随意祸害。 阮棠惊了,“这是吃醋?情话?” “这是导演对剧组演员的负责。” - 阮棠本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再来梨园,助理小宋率先进去,然后唰的跑了出来,惊恐的对她说:“阮姐,曲小少在里面!” 阮棠走进去,便见曲见琛大爷似的躺在后院的躺椅上,一双长腿随意的搭在一侧,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得,这位大爷真的赖上她了! 第9章 豪门娱乐圈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见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远远便可听到后院里凄婉悠扬的四平调,阮棠穿蟒袍、戴云肩,手持金扇子,华丽的凤冠映出精致的面孔,她站立在中心位置上抖袖正冠。第一句咿咿呀呀的唱到“初转腾”时,拿起金扇遮住脸,头微扬眼眸看向天空,好似怕明月自愧不如而羞涩不露面。 敢于皎月比美貌,这是何等的自傲,偏偏用那张清丽绝艳的面孔做出来时,她的一举一动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让人心生信服。 阮棠仿佛全神贯注一般,虽学的不久却也唱的格外入戏,而在她的身后,却是截然相反的世界。 难得的,阮棠家的助理小宋竟与时导家的秦助理凑到了一起,俩人缩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抱团取暖,阮棠再美再精彩的表现都无法让她们专心去看,实在是因为那两位大佬的气场太强大啊! 只见曲见琛与时钰站在一起,气质截然相反的两位天之骄子之间,看似平淡的言语交锋都带着一股强烈的攻击性,即使隔着很远都可以感受到其中紧绷的气氛与暗流涌动,仿佛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 秦助理搓搓手,低声和小宋嘀咕:“你别看曲小少现在是笑的,根据我观察,他现在的真实情绪应该相当的差,他一心情不好,基本上要让所有人都和他一起不爽。” 他忍不住感慨,这阮老师真真就是个祸水,小少和他们时导那是打小的交情啊,愣是因为她给激的……这是要反目成仇的节奏啊! 小宋问:“那时导呢?” “时导正在处于被小少激怒的边缘。” “嘶——”小宋吓坏了,“那怎么办啊,他们别是要打起来吧!”小宋朝罪魁祸首阮棠的方向探了一眼,欲哭无泪,“你说阮姐怎么做到的,一点都不受影响,竟然唱的这么安稳。” 简直了,这心理素质,不服不行。 她哪里知道,阮祸水又不是第一天应付修罗场,就在穿越之前她包养的小鲜肉还在和她的追求者明争暗斗,而她呢,那是只管看戏从不参与。 这才是她的狡猾之处。 想要不翻车,就必须让队伍撕逼,一是因为雄性自觉领土被侵犯时会将仇恨值放在对面的雄性身上,这样就不会去找罪魁祸首算账,二是因为…… 如果你队伍里的两个男人相处的和和气气,大概率他们要联合起来对付你了。 所以,阮棠唱戏唱的认真、唱的投入,就是打定注意不掺和就去了。 - 曲见琛慵懒的靠着亭子,酒红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处,白衬衫解开两粒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他噙着笑,俊美的面容带着一股随性的邪气,漫不经心的与旁边的友人在说些什么。 时钰与他截然相反,男人西装笔挺严谨到一丝不苟,清冷的面容冷淡的声音都带着一股禁欲的气息,此时正专注的看着阮棠的表演,不知听到曲见琛说了什么,眉头一皱,随即是强势的警告声:“见琛,别胡闹。” 曲见琛笑了,桃花眼微眯,从容而戏谑的反问:“怎么算胡闹?” 他说着,外套往石凳上随意的一丢,迈着长腿朝阮棠走去。 阮棠正在为下一个动作发愁,她正在尝试《贵妃醉酒》里最经典的动作之一,卧鱼嗅花,但由于只学过一遍,眼下宣庭荭又不在身边,所以始终不得要领。 她尝试着背着地压在右腿上,身体却不自觉的倒下,紧接着便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避免了栽倒在地的命运,男人的身上带着一股红酒的醇香气息,让她微微慌神。 阮棠一仰头,正对上曲见琛那双多情的桃花眼。 他来凑什么热闹?——这是阮棠第一个反应,虽未说出,但是眼中的嫌弃已经暴露无遗。 曲见琛将她扶起,细长的手指轻柔的掰正她的动作,好笑又好气,却讲:“卧鱼讲究的是身体柔软,却又并不能柔而无骨,强调控制力,你这样侧面弯下,仰头脸朝上……” 他说着,动作专注的一点点引导着阮棠的动作,当最后一个动作完成时,已然是一个标准的卧鱼动作,阮棠一手放在胸前,一手向后背过,仰着头露出似嗔非嗔的面容,凤冠下的珍珠直起直落而不摇摆,端是妩媚动人。 阮棠斜睨着他,倒是有几分刮目相看的意味在其中,说:“你还懂这些。” 曲见琛轻嗤一声,“你当我来听戏,真是看小姑娘的身段不成?” 他十岁跟在七爷身边,那才是真正的梨园霸主,耳濡目染十几年,听过的戏不计其数,也只有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媒体会蠢到以为他进梨园是为了包养小情人。 阮棠做完卧鱼嗅花的动作,眼波流转妩媚多情,笑着反问他:“那小少来这凑热闹,不是为了小姑娘身段,又是为了什么?” 曲见琛托住她的手,两人姿势暧昧,他的唇在她的耳边,说:“你是一般的小姑娘吗?”分明就是个妖孽,一个看不住就容易出乱子。 这暧昧的气氛尚未完全形成,阮棠只觉得身体被强势的力度所箍住,紧接着便被人揽住腰肢拉了起来,她踉跄两步才缓缓站定,映入眼帘的赫然便是时钰冷厉的侧脸。 时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工作领域不接待外客,曲小少如果想调情,可以去找你那些小情人,不要打扰我的演员练习。” 曲见琛怀里之中,遗憾的叹了口气,跟着站起来,似笑非笑的道:“时导这话就不对了,你是导演,我是她男朋友,来探班有什么不对?更何况……梨园有我三分股,你拍的电影有我上亿的投资,你觉得哪一寸土地是我不能站的?” 时钰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讥讽,冷淡的讲:“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与阮棠分开并另有新欢,男朋友这个称呼还是不要拿出来贻笑大方了。” 阮棠都惊了,他们时导平日里不声不响跟个闷葫芦似的,现在说起话来简直就是咄咄逼人,这还是高岭之花时钰吗? 大魔王倒是真的。 曲见琛嗤了一声,反唇相讥:“时钰,管好你工作范围就好,我和阮棠的事情是我们的私情,不需要第三个人参与。” 可见,阮棠与时钰之间那股暧昧,还真就是他心里的刺,这个时候还是没忍住拿出来刺两下。 两人唇枪舌剑,气氛如硝烟弥漫,罪魁祸首又开始企图神隐。 就在这时,宣庭荭急匆匆的朝这边走过来,他还穿着一身花披戏服,一举一动都带着女旦的俏丽,显然刚从台上下来,根本就顾不上时、曲二人间的暗流涌动,直接拉住阮棠便走,“小阮,一会有一场戏你得登台。” 阮棠简直求之不得,跟上就走,将两个男人抛在身后,到了后台才问:“怎么了,今天也需要救场?” 宣庭荭摇头,将她拉进专属化妆间,一边给她挑戏服,一边低声说:“今天有一位贵客来。” “昨天你也说有贵客,结果就是曲见琛。”阮棠嘴角一抽,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宣老师的声音沉下来,显得郑重又严肃:“不一样,今天这位是真正懂行的贵客,不仅懂,而且背景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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