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不少,狼狈逃回。 “沈君可愿与我等一同推翻暴主?” 沈棠闻言正色,言辞铿锵有力。 “为天下苍生计,沈某义不容辞!” 使者眼一亮,大喜:“沈君大义!” 时间定在来年开春春耕之后。 沈棠:“沈某一定如时赴约。” 干仗那是明年的事儿,当务之急还是将老巢的琐事解决好,平白多了荀定丢来的岷凤郡――虽说这块地方就巴掌点儿大,里头麻烦却不少,摆平也需要一些精力。 闲暇之余,沈棠听了个八卦。 白素:“主公可还记得苗淑?” 沈棠从政务中抬头:“自然记得,怎得,此人诈尸了?还是之前假死瞒天过海?” 白素不知主公哪里来这么大的脑洞,摇头,用一种唏嘘的口吻道:“皆不是,她的尸首在天井晾了五六日,庆幸这会儿天寒,若是盛夏,还不知爬了多少蛆虫……” 沈棠一开始也没多想,只是道:“世家穷讲究,一般都要停灵七日或者十四日。” 一些家世显贵的,还有停三五年等陵墓建造完毕才入土,白素说的这个八卦一点儿没趣。可谁知,白素却说:“不是停灵,还就是丢在那儿无人管,也是可怜人。” 沈棠惊了:“那色批老菜鸟没管?” 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啊,苗淑还是他旧部。秋文彦虽是阶下囚,没有自由可言,但委托改换门庭的旧臣帮忙将苗淑尸体入土不难,沈棠又不是刻薄到这都不允许。 白素也奇怪,道:“没管。” 又猜测:“约莫是担心惹恼主公?” 沈棠气道:“他脑子有坑!” 世人谁不知道她沈幼梨人美心善? “少玄,那之后怎么样了?” 倘若尸体还停着,沈棠就得找人将苗淑好好安葬了。她没对苗淑上刑,也没有羞辱,还有其他考虑。往后女性文心文士或者武胆武者会越来越多,她们不可能全部效忠沈棠,日后免不了征伐。只要有战争就会有胜负,女子被俘,处境比男子更艰难。 例如遭遇带着性的暴力和折磨。 只希望,战胜方能将她们视为真正的士人武者,给予尊重体面,避免轻慢亵玩。 白素回道:“已经被妥善安葬了,是秋丞帐下旧部,一名八等公乘出面找归降的同僚帮的忙。此人曾受苗淑救命之恩,如今出面殓尸以作报答……唉,高下立判。” 沈棠闻言赞同。 “那名八等公乘在哪儿?” 白素道:“在服徭役赚工时了。” 沈棠:“……” 这事儿,她记得是杨公在负责。 孝城城破,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曾经为守城而自燃武胆的杨公。这两日,他特地告假去旧宅所在地方,祭奠家中老小。沈棠也没有打搅他,等他自己调节好情绪。 为了不让自己多想,杨公主动领了不少差事。他虽没有曾经的实力,但这四年也学了其他东西,沈棠也放心。凑巧,杨公今日来郡府,沈棠跟他提及那个八等公乘。 杨公仔细想了想:“有这人。” 沈棠:“可有闹事?” 杨公摇头:“并无,瞧着是个老实憨厚的。此前还疑惑主公为何不招揽此人。” “哪是我不愿意,他自己不肯。”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 帐下短板在哪里,她如何不知道? 这次当HR面试秋丞帐下旧部,她特地让顾池注意能用的武将,偏科很影响发挥。 沈棠作为主公,也不能次次都亲自上场斗将。倒不是她不愿意,而是日后可能多线作战,多个战场同时开打,她一人也是分身乏术。自然要趁着势力还小,均衡发展。 但人家不愿意,她也勉强不了。 “唉,其实能将公西仇留下来就好了……”来个顶尖战力拉一拉平均值也好,沈棠觉得有必要再去糊弄一下至交,留下公西来,公西仇就跑不掉,“杨公可要去瞧瞧?” 杨公道:“也行。” 见见这个当年让他一败涂地的青年。 _(:з」∠)_ 过渡一下,干郑乔去。 押注押注,你们猜猜郑乔人头花落谁家? 沈棠:杨公一进门就看到公西仇在欧打杨英…… (本章完) 648:父女相逢险不识 退下,让朕来 “四年未见,他如今是什么境界?” 杨公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言语间带着向往、艳羡与怅然――他此生是没机会再追求武道更高峰了,但想到自己努力大半辈子的终点,不过是那名桀骜年轻人沿途暂歇的站点,又深感无奈,在绝对的天赋与通透心性面前,再多的努力也只是事倍功半。 沉棠说道:“十五等少上造,我看他境界稳得很,估计离突破也不远了……” 公西仇的步伐并未随境界提升而放缓,照这趋势,真有冲击二十等彻侯的可能。 “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 沉棠吐槽:“他现在算青年。” 某些时候也神似精神小伙儿。 杨公:“……” 主公不提还好,一提就让他想起来一件事儿――眼前这位主公年纪可比公西仇小得多得多,当年孝城还被公西仇撵着打,如今已经能险胜对方一线,人家还是双修。 倘若公西仇是天之骄子,主公是啥? 天道之子吗? 杨公都囔:“这年头的年轻人……” 真是一个比一个恐怖。 说话间,二人步行至公西仇的落脚处。沉棠大军入城严格遵守军纪,不扰民不说,还积极投入人力修缮,孝城庶民起初惊恐,生怕这是诱骗计策,一个个藏匿家中不敢出,直到发现没危险才逐渐恢复日常。公西仇兄妹所在院落贴着庶民生活区域。 是以,街上还能看到一些人影,但跟沉棠当年初来孝城比,还是萧条太多太多。 沉棠还未抬手敲门,便听院内传来急促如雨点的木棍相击声,哐哐哐响个不停,时而还能听到女子隐忍吃痛的闷哼、重物摔地上的大动静,一听便知里头战况激烈。 她敲了几下,没动静。 “看样子,暂时没人有空来开门。” “那改日拜访?” 沉棠摇头道:“那不成,我难得跑这一趟,不见到人,对得起那些没处理完的政务?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既然不能走门,那我们走墙,效果一样。” 说罢,带着杨公直接踩墙头。 院落内,演武场。 公西仇与一名黑衣人持棍对练,他全程没有踏出脚下画着的小圈,而黑衣人则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不断重复持棍冲锋,被打飞,爬起来再冲,再被打飞的流程。 沉棠跟杨公干脆坐在墙头。 短短一刻钟,见证那倒霉催的黑衣人花式被击退,不是被凌空击飞,便是被打得满地滚,好几次还用脸刹车。这一过程,浑身上下不知增添了多少木棍留下的伤痕。 公西仇早就发现两个坐墙头上的不速之客,其中一个不速之客看了会儿热闹,出声凑了个热闹:“郎君小弟弟,我打赢过公西仇,我教你打他攻略,包教包会……” 杨公闻言,视线从黑衣人身上挪开――他总觉得此人仿佛哪里见过,只是此人脸蛋因为脸刹刹得满面红丝,再滚上满地灰,根本看不出原样:“主公,这不太好。” 这不妥妥的诈骗? 沉棠:“但我没有撒谎。” 杨公仔细琢磨沉棠那一番话,确实没有撒谎,可真信了,只会被打得更惨。果不其然,有沉棠出声指点,黑衣人表现稍微好了一点儿,但要不了三招还是会被击退。 被打断的木棍更是洒满地。 直到公西来出现才暂告一段落。 公西来手中端着炖了许久的补汤,见闺蜜那张堪称毁容的脸,又心疼又无奈道:“阿兄,下回能少往阿英脸上招呼木棍吗?” “那是她自己摔的,不是我用棍子打出来的。再说武胆武者恢复强,这点儿皮外伤算得了什么?”公西仇抬手招呼坐墙头的沉棠下来,尝一尝他贴心义妹煲的汤。 这是独独他有的。 念在交情份上才愿意匀出来。 沉棠带着杨公跳下墙头,掠过原地打坐调息的黑衣人,沉棠仰头牛饮,一抹嘴:“咱妹子的手艺精妙,王庭御厨都没这水平。难怪我看你发福了,合着尽吃独食。” 公西仇:“……那是我妹子。” 又道:“我也没有发福。” 公西来笑得腼腆:“沉君说笑。” 公西仇损了句:“有一句俗语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玛玛学着那些纨绔一般油嘴滑舌,绝对是别有用心。指不定还是冲着阿来你来的,防着点。” 被看穿目的,沉棠也不脸红,直言:“被你看出来,我也不拐弯抹角。我就是感觉跟妹子投缘,与其让她跟着你到处乱跑,调查真伪,倒不如留在我这儿有个照顾。不是我自吹自擂,陇舞郡也算当下少有的桃源乡。荀永安也在,你还能不放心他?” 公西仇面无表情。 “你不提荀定,我确实能放心。” “荀定在,我真不放心。” 沉棠:“……” 没想到公西仇妹控属性这么严重,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她提议:“那你多留几个心腹跟着咱妹子,反正你一个光棍儿到处跑也不会有危险,带着部曲也是浪费。” “留下,我绝对让他们人尽其责!” “我还能帮你防着荀永安!” 沉棠继续忽悠,拍着胸脯啪啪响。 “你信不过别人,你能信不过我?” 杨公简直为沉棠的无耻而震惊――这话要是落在旁人耳中,跟当面要人质握在手中没什么区别!公西仇这样的人,能容忍威胁?但他低估沉棠二人奇葩的脑回路。 “玛玛说的有几分道理。” 公西仇认真思索沉棠的建议。 “但你费尽心机留下阿来干什么?” 沉棠笑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今日沉棠登门,自然意在你公西仇。我现在缺人,以我跟你们一族的渊源交情,你继续帮其他人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不是吗?” 捏着妹子,妹控还能飞了? 公西仇:“……”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咱们俩铁关系,不比亲兄弟亲吗?”沉棠改拍他胸口。 公西仇:“说实话。” 沉棠:“我缺人!” 公西仇眉头都要拧成结,似乎这是个非常难抉择的难题,最后还是舒展眉头,说:“倘若你真是‘圣物’,我会回来。但练兵统帅什么,我没有这么多功夫,至多出阵打几场。倒不是不愿意,而是我还要找一个流落在外的至亲,希望你理解。” 当先锋干仗可以,统帅就免了。 “你还有至亲流落在外?” 这倒是第一次听公西仇提起。 公西仇:“嗯,是我的兄长。” “你的就是我的,我也会派人去找。” 公西仇动了动嘴角,咽回想说的话。 沉棠见目的达到,正想着找个借口带着杨公离开,公西仇这时才注意到站在沉棠身后气息沉稳的脸熟壮汉。他仔细回忆一番,开口道:“竟然是你,你还活着?” 杨公道:“命大。” 公西仇自然看得出来,杨公虽是普通人,但身上却没有英雄迟暮的颓废气息,想来是对方心境有所提升。只可惜,丹府已经废了。公西仇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想知道这位曾经对手的名字。 杨公道:“杨,名公,字共承。” 公西来莫名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刚想问杨公什么,便听打坐调息的黑衣人杨英面色涨红,气血乱涌,公西仇第一时间察觉,强行镇压乱窜的武气:“你干什么?” 武气能在经脉乱窜门? 谁知杨英却咽下了喉间上涌的血腥,急忙起身找寻什么,视线锁定一道眼熟的身形。她眼眶迅速泛红起雾,嘴唇哆嗦不止,喉头因为情绪激动而痉挛,吐不出一个字。杨公如何察觉不到这炽热目光?他看着灰头土脸的高挑黑衣人,表情却是不解。 “小郎这般瞧着老夫作甚?” 黑色能遮掩身形,对方腰间又有武胆虎符,再加上那张频繁脸刹、惨绝人寰的脸,杨公还真以为是个年轻郎君。听到暌违多年的耳熟声音,杨英再也忍不住,热泪滚落,一声呼唤:“阿父!”不似男子低沉,但也不似女子轻柔,介于两者之间。 “……小郎何故唤老夫阿父?” 杨公不记得自己认识对方。 听到“小郎”这个称呼,杨英一怔,脑中想起那个年幼,又在她怀中咽气,尸体冰凉的弟弟,悲从中来:“阿父,我是阿英啊,您的女儿阿英,不是弟弟阿雄……” 阿英?阿雄? 杨公猝然睁大了一双虎目。 整个人犹如凋塑,僵在原地。 看着眼前自称是“阿英”的小郎君,狂喜与疑惑齐刷刷将他淹没,让他做不出及时反应。公西仇这才想起公西来说过,杨英是他手下败将的亲卷,却没具体说是谁。 合着杨英是杨公之女? 沉棠也吃惊这一巧合。 “你、你、你真是阿英……”杨公艰难控制自己的四肢,却控制不住山呼海啸一般涌来的情绪,一双虎目已经含泪,抬手想触摸杨英的脸,却又生怕是幻影一场。 杨公膝下曾有一女一儿。 一个取名为英,一个取名为雄。 只是儿子还太小,正经大名只有少数几个亲人才知道,外人只知道他齿序行二。 “我是!” 简单的两个字,让杨公再也忍不住。 当场洒泪,抱着个头已经追上他耳朵的女儿痛哭一场,狠狠发泄情绪。半晌,他用手掌擦去泪水,看着眼前这个哪儿哪儿都不像女儿的女儿:“你怎变成这般模样?” 杨英指着公西仇:“他打的。” 杨公:“……” 哦,是。 他还围观公西仇殴打杨英一刻钟。 649:传闻中的“白月光”(上) 退下,让朕来 公西仇问她:“是我打的又如何?” 杨英被问得憋不出话。 确实不能如何。 且不说自家阿父已是普通人,即便一身实力还在,面对十五等少上造实力的公西仇,那也是送菜。但,杨英抱着杨公的胳膊:“不如何,属下跟阿父诉委屈罢了。” 血亲尚在,她不再是孤家寡人,人生尚有来处,仿佛有无限的勇气去面对未来。 杨英半个身子缩在杨公身后,柔着嗓子问上峰:“将军幼时难道没做过此事?” 公西仇:“……你还小?” 他还真没干过,毕竟即墨璨又不在。 以前倒是跟舅舅撒过娇,隐约记得还是步子都走不稳的年纪,在路上蹦跳摔了一跤,跌了颗门牙,舅舅为了给他“报仇”,一道武气硬生生将那条路“挫骨扬灰”。 公西仇被那动静吓得再也不敢告状。 杨公:“在老夫眼中,阿英永远都是孩子。在外有什么委屈,为何不能倾诉?” 公西仇:“……” “玛玛,来!”他暂时不想看到这对父女,冲沉棠丢了根木棍,“陪我松松筋骨。” “正合吾意。”沉棠也有心让这对父女好好聚一聚,答应公西仇的“邀战”。 这一回,二人谁也没用武气或者言灵,仅凭招式过招,打得难解难分,成功累出了一身的热汗。最后毫无形象地并肩坐在屋顶,此处地势高能看到院外的萧条市井。 沉棠用手当扇扇风。 “孝城清冷了许多。” 公西仇对这个话题保持沉默。 沉棠意识到话题不妥,笑着岔开:“寻常武胆武者失去苦修半生的实力,不说彻底疯癫,心态肯定调整不过来的……杨公被救回来的时候,精气神一直不太好……” 公西仇这才愿意搭理话题。 “但我看他心境反而有所提升。” “他醒来,我去见他,杨公一直没问丹府武胆的事儿。我便好奇,他直言说‘老夫家没了、老父母没了、妻儿没了……孤家寡人,那身实力有没有还重要吗?’。庆幸上天怜悯他,让他多年之后与血亲重逢,不再孑然一身,余生也算有了个依托。” 跟痛失血亲相比,实力不值一提。 杨公也是因此才慢慢走出来。 但公西仇惯会扫兴。 他道:“杨英是要上战场的。” 沉棠道:“女承父业,自然要上。” 公西仇刻薄道:“就她那点儿实力,碰见个棘手的,还不知战死在哪个地方,杨公还得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失而复得之后,又得而复失,痛苦莫过于此。” 例如即墨璨之于他。 沉棠却道:“哪个勐将不是由弱到强?不是一条人命一条人命堆出来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每一个名将必经之路。我瞧杨英不像短命的。” 仿佛才想起来,沉棠问公西仇:“杨英是女子,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能修炼的?” 公西仇道:“两年前吧。” 沉棠:“你可知她为何能修炼?” 公西仇不解:“玛玛不也能修炼?玛玛帐下不也有女性武胆武者?这很奇怪?” 沉棠摇头:“不一样。” 她跟杨英的情况可不一样。 杨英的情况跟白素也不一样。 白素跟陇舞郡学院学子也不一样。 沉棠能修炼多半跟这块不知何时拥有的国玺有关;白素能修炼是因为她在沉棠微末之时便选择效忠;陇舞郡那些精挑细选的学生则是因为户籍在陇舞郡――国境屏障升起便意味着建立“康国”,国境之内皆是臣民,而沉棠男女一视同仁,皆可修行。 杨英,不属于以上三种情况。 所以她是怎么以女儿身开始修炼的? 这点,公西仇也不是很确定。 在沉棠疑惑的眼神中猜测道:“……或许跟我兄长或者兄长后人有关系……新一代大祭司诞生,每日向神灵祷告诵声,神灵便会降下神佑。杨英为我所用,理论上也属于公西一族附庸,她自然也能享受神灵惠泽。兴许……就是因为这个才能修炼?” 沉棠发现盲点:“公西一族又不是第一天有大祭司,之前女子不也不能修炼?” 公西仇挠头:“准确来说是除大祭司之外的女子不能修炼,祖上曾一连出现过好几位修为高深的女祭司。”但大祭司的力量体系跟文心武胆不同,不具备可参考性。 难道不是因为神灵? 那杨英是为什么能修炼? 沉棠提议:“想要验证也不难,你日后在外碰见有修炼天赋的女子,收为部曲。若是也能修炼说明确实跟公西一族有关系。若不能,说明杨英的情况另有原因。” 公西仇一想也是。 日后有的是机会验证。 沉棠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走?” 公西仇:“过几日,养好伤。” 沉棠曲肘,不客气搭着他肩膀,道:“明年春耕之后,我要出兵搞郑乔。倘若那时候你离战场不远,记得来撑个场子。咱俩至交知音,不至于这点儿排场也不给吧?” 公西仇歪头想了想:“多少钱?” 沉棠:“……谈钱伤感情。” 她当公西仇是至交知音。 公西仇当她是ATM机!!! 拿出唱念做打功夫,甚至哭起了穷:“不瞒说,我帐下这些僚属,不是要钱就是要命,地主家也没有多余钱粮付给你了!” 公西仇不客气戳穿她。 “你就是不想给钱,还想吃霸王餐。” 沉棠:“……” 傻孩子不好骗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爱女失而复得,杨公面上的喜色哪还压得住?逢人便笑,整得众人一头雾水。杨英经历最初的重逢大喜,看着苍老太多的阿父,却是悲从中来。 杨公知道她难过什么。 抚着女儿发髻,道:“难过什么?再能征善战的将军,也有迟暮那一日。但是,阿英,老天爷待为父不薄啊。让为父有生之年有机会看着你,走得比为父更高。” 公西仇下手虽狠,却是个好师父。 杨英的天赋比他好得多。她有机会走得更高,实力更强,杨公一样与有荣焉。 公西仇要走,最欢喜的便是好大儿荀定,恨不得额手称庆道句“祸害走得好”! 心情好了,干活儿也带劲儿。 孝城城墙几经战火,濒临报废。 因为缺人手,荀定就被老父亲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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