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杀向吕绝面门。 “竖子,受死!” “来得正好!” 吕绝也不闪不避。 不同于白素走的轻、巧、快的路子,他的路子则是粗中有细。看似大开大合,刚猛、犷悍、暴烈,追求极致的一力破万法,实则无时无刻不在寻觅一击必杀的机会。 打起来更有股不要命的狠劲儿。 凶狠与力量的结合。 敌将并未被吓唬住,他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对方还不知在哪块地里刨食。对境界不如自己的吕绝,自然而然带着些许轻蔑。 可,轻蔑不等于轻视。 他见过太多太多因为掉以轻心而丢脑袋的蠢货,哪会允许自己成为其中之一? 只见场上武气相撞,兵刃相击,金属与金属交锋�瓿鏊慕�火花。光芒将黑夜驱散一瞬,下一息又被卷土重来。眨眼间便过了三五十招,两道人影交错闪现各处。 不多时,敌将大致摸清吕绝的套路。 一次斩击过后,他猛地大喝。 “下一击便要你的脑袋!” 吕绝不为所动。 骗不到他! 谁知,敌将还真不是骗他。 嘭! 武器相击,吕绝敏锐发现手感不对,在与生俱来的战斗意识驱使下,下意识反向爆退。正好瞧见敌将手中怪异巨斧绽开一朵妖娆舒展的金属花朵,酷似菊花…… 花瓣根根竖直,朝吕绝激射而去。 _(:з」∠)_ 我这会儿应该在闲鱼躺尸中…… 妈的,疼得要死,打麻药疼,然后胎儿太大,剖出来都费劲,宫缩素三袋不说,还用沙袋压着刀口,揉肚子………整个下午度秒如年…受了这么多委屈,我还没有闺女,是个儿子…… (本章完) 616:平四宝郡(十八) 退下,让朕来 噗噗噗噗噗―― 金属花瓣没击中目标,落空散在地上,每根都留下一个一指粗的坑洞。吕绝脸色凝重,观战的沈棠眼神泛起一丝波澜。这暗器看似平平无奇,实则阴险毒辣又刁钻。 “暗器版加强霰弹枪啊……” 霰弹枪是在近距离,将多发弹丸成束射向敌人,而敌将在武器上搞的暗器,发射后命中目标,每根“花瓣”会在没入血肉后二次、三次散射状分裂。地上这些坑洞看着不大,但内在已经千疮百孔。倘若它们尽数落在一具血肉之躯上,这人不死也废。 敌将眸光微微发冷。 “哼,你逃得倒是快。” 提醒未必是真心提醒。 但使诈是真的想使诈。 吕绝虽然上当,但他的战斗意识救了他一命。哼,幸运可不会屡屡光顾一个人。 逃得了这次还能逃得了下次? 吕绝不甘示弱:“如何是你祖宗逃得快,分明是你这不肖子孙年迈体弱,手脚忒慢!” “逞一时口舌之快,看你爷爷我不割下你的舌头当下酒菜!”敌将不曾想吕绝这样了还嘴硬,恨得牙痒痒。原地蹦至高处,举着巨斧犹如炮弹般冲去,“纳命来!” 不料吕绝还义正词严地反驳他。 眼中迸发精光,犹如劈山断海的神兵利刃,一下子破开敌将那一击蒙上的阴云。 “割舌头下酒菜?” 光是想想那画面就恶心得想吐。 “老子舌头不想跟你舌头有接触!” 这老匹夫有大病! 沈棠:“……” 不愧是你,吕・恋爱脑・夫人・绝! 敌将也被吕绝满怀嫌弃的话语惊到,险些一斧头劈歪。他稳住重心,恼羞成怒。最直观的体现就是进攻愈发密集,胜似疾风骤雨。快得斧头化成道道残影,每一下都朝着吕绝各处要害而去。倘若被他砍结实,不消片刻功夫,吕绝就能被他做成生“人”片! 噗! 在神秘力量加持下,吕绝手中利刃竟能划破敌将肩吞,触及到冰冷金属之下的温热血肉。一声轻响,鲜血喷溅。血腥气让吕绝头脑发热,与他猩红双目遥相呼应。 他一击重过一击。 竟靠着纯粹的蛮力压制敌将一头。 如此这般犹不解气,只见他一招虚晃骗人,纵身高跃跨上战马。战马嘶鸣着高扬马蹄,踩向敌将胸甲。那一瞬的力道不啻于千斤重物压身,敌将巨斧一横挡在身前。 噗! 这次是被踹得连连暴退。 气血于胸腔翻涌,武气在经脉乱窜。 甚至连丹府也受到了小小反噬。 “黄口小儿,你找死!” 敌将呸得一口吐出口腔污血。 恨不得将吕绝千刀万剐。 城上城下,战鼓不停。 秋丞无意识抓着墙垛一角,看似面无表情地观战,实则内心已经高高悬吊。他绷紧腮帮子附近的软肉,呼吸下意识屏住。相较于他的紧张,沈棠这边倒显得随性。 “啧啧,对恋爱脑而言,再没什么buff比心头白月光、心间朱砂痣更有杀伤力……原先判断他胜算只有四成,这会儿再看,胜率已攀升至六成。”沈棠放下挡在额前的手,“虽说武胆武者等级越往后边儿,每一级差距越大。但影响胜负的因素不止是等级,还有气势……守生此时的气势已经全面压制对手……谁瞧了不说声离谱?” 吕绝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带着夫人给予的爱之BUFF! 果然恋爱脑是不讲道理的。 顾池:“……” 嘭! 吕绝的武器再次轰击敌将面门。 敌将口中发出一声闷响。 硬生生忍下气血震荡之痛。 紧跟着,沈棠敏锐注意到他的手指偷偷做了个小动作。手中怪异巨斧梅开二度。瞧这情形,是想趁此良机,故技重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吕绝此时陷入某种狂热爆裂状态,力量速度会大幅度增加,但同时会牺牲一定理智。洞察力远不如平时水准。 此时偷袭,容易得手。 但,事情发展会如他预料? 那朵金属菊花二次绽放,还未来得及彻底舒展身姿,便在敌将惊愕眼神下,被一只手徒手拧下。花瓣提前炸开,噗嗤不停,又听吕绝狰狞道:“给你祖宗吃下去!” 鲜血混合着还未彻底结束炸裂的金属花瓣,直接怼向敌将面门,敌将后仰欲退,却被吕绝另一只手抓住肩吞。只慢了那么一瞬,他感觉到面部传来一阵刺裂剧痛! “啊――” 口中发出一声惨叫。 敌将舍了肩吞才得以后退。 右眼模糊,鲜血淋漓。 坏消息是这眼睛是保不住了;好消息是他闪得还算快,金属菊花的散射状分裂已经到了尾声。不然,他失去的就不是一只眼珠子那么简单,而是脑浆被打成奶油状。 反观吕绝就好得多。 他借着鳞甲护手的掩护,积蓄大半武气提前在手掌覆盖一层又一层武气屏障,冒着这只手可能报废的风险,徒手接下对方偷袭。结果是喜人的,手掌没有废,只是瞧着伤势不清,不断淌着血。 也不清楚是他的血还是敌将的血。 或者两者皆有。 吕绝喘着粗气蔑笑:“老东西,有本事再使用第三次,正好废了你另一只眼!”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沈棠看得真切。 想要巨斧开出那种金属菊花并不难,难的是每一根花瓣都需要压缩武气,这也是菊花二次乃至三次分裂散射的核心所在。犹如弹簧,施加压力越大,其反弹越厉害。 以他的武胆等级和武气储量来看,两朵暗器,三次分裂散射就是敌将当前极限。 敌将在第一次偷袭失败后被热血上头的吕绝一步步打压,也跟他虚耗太多有关。 如今,胜负已分。 敌将也看出大势已去。 虚晃一招,欲召唤战马转身奔逃。 只要进入城池射击范围,料想吕绝也不敢再追击,这点距离于他而言不过瞬息。 “可惜――” 沈棠看了啧啧摇头。 将自己背后暴露给敌人…… 还是暴露给喜欢蹲守时机的吕绝…… 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么? “胜负已分。” 话音刚落,敌将感觉脖子一冷。 还未反应过来,便发现视野突兀地原地拔高,升至顶点又突然垂直向下,紧跟着是莫名的天旋地转……他微张口,吐出半口浊气,疑惑地颤颤眼皮。左脸贴着粗糙沙土,眼睫沾上砂砾。模糊间看到一具身着恶鬼缠身纹甲胄的无头尸体向前倒去。 那是…… 他自己??? _(:з」∠)_ 这章是少有的存稿…… 术后第二天,已经能下床走几圈了,但连着两天没吃东西,就半流食,起身就容易头昏……呜呜呜,啥时候能排气吃饭啊,总感觉肚子里一团气,差着临门一脚…… (本章完) 617:平四宝郡(十九) 退下,让朕来 随着无头尸体倒下,天地仿佛寂静一瞬,秋丞瞳孔震惊收缩,一拳头砸向墙垛。 怒声连连。 “可恨!” “着实可恨!” 众人皆默,不敢吱声。 这时候说什么无疑是触秋丞的霉头。 斗将输赢也分情况。 阵前被人斩下首级无疑是最严重的一种,己方战鼓低迷,士气下滑。秋丞听闻气不打一处来,大步流星往战鼓走去,夺过兵卒手中鼓槌。灌注文气于鼓槌和鼓面。 咚咚咚咚―― 高亢急促又满含愤怒的鼓点响起。 借文气强行提升下滑的士气。 此招果然能奏效。 秋丞手持鼓槌,指着下方意气飞扬的吕绝,狠声道:“何人替吾斩下此子首级?” “末将请战!” “末将请战!” “末将请战!” 秋丞说完便有三四名武将出列请战。 这些武将的实力皆是不俗。 搁以往,最低都是能镇守一方郡县驻军的都尉。他们之中,有些奔着秋氏名声而来,有些是被秋丞诚恳和重金打动,也有的跟他关系好,他出面招揽便答应跟随的。 从武将阵容来看…… 这是能引起沈棠艳羡的。 于一众武将而言,己方袍泽被个无名小卒阵前斩首,他们面上也无光彩。即便不顾念平日交情,光是为了洗刷耻辱,也要将吕绝留下来。秋丞这次选择保守了许多。 选择了一名魁梧中年武将。 “此战便交给你了。”秋丞语重心长。 那中年武将眸光凶意不曾收敛,铿锵有力:“末将必不辱使命,不仅要替战死袍泽报仇,也是跟沈贼讨回一笔利息!”他的胞弟,前不久率兵攻打北尚县被斩杀。 凶手是一名红衣银铠的小将。 他刚才找了一圈,也只找到一名特征吻合的人,但对方过于年轻,武气收敛得干净,瞧不出具体武胆等级。他不敢确定此人就是凶手,但他清楚凶手就在沈棠帐下。 只要是为沈棠效力的,便是他仇家。 秋丞终于面露三分喜色,舒展眉梢。 “好好好,待君凯旋,吾必为你设宴摆酒。”秋丞对中年武将很有信心。原来吕绝已经战过一场,武气消耗巨大;二来等级又远不如人。至多十招便教他人头落地! “多谢主公!” 中年武将抱拳领命。 只见他扬天长啸,声音宛若狮吼,音浪阵阵,掀起狂风,直吹得旗帜乱摆动。 他纵身跃下城墙,也不搞花里胡哨的东西。他每迈出一步,上涌的武气便在相应部位化出武铠部件。不多会儿便有全套武铠附身,手持狮头暗纹长戟,气势迫人。 眸光森冷地看着吕绝。 问道:“你想怎么死?” 他轻描淡写一句话,落在吕绝眼中却是一副百丈雄狮压境的恐怖景象,气势上的完全压制让他后脚跟下意识后缩。但还未等脚跟落地,肩膀就被一股坚定力量稳住。 一回头,是…… 额,没人。 吕绝回过神才发现鬓角都是汗。 沈棠骑着她心爱的小摩托,哒哒跑上前。雪白骡子开心得摇头晃脑,咧嘴模样像是贱笑。一人一骡,恰到好处地挡在中年武将与吕绝之间。吕绝笃定,刚才那股力量源于他家主公,而主公却说:“守生,退下,这人可不是你现在能应付得了的……” 沈棠是想安排那些实力差不多的敌人,当做己方新人磨刀石,若几个新人能在生死之间体悟专属的,未来前途无疑会更加光明,她可不想将新人磨断。 因此―― 该上就上,该退就退。 吕绝,或者说沈棠帐下这些僚属最大优点就是听劝。听人劝,吃饱饭,不会贸然逞强。中年武将也不阻拦吕绝,因为他对自己实力有信心,因为沈棠也是红衣银铠。 城墙上的荀定:“……” 见过找屎的,没见过找死的。 若杀吕绝,第二场就算赢。 这厮却任由吕绝下场,换上来对方最难啃的一块骨头,想啥呢?真以为自己是那个强横到不讲道理的公西仇啊?看都不用看,荀定已经能预料到中年武将的下场。 不过,人家不这么想。 他只是轻蔑扫量沈棠的装扮。 正统的武胆武者,追求的是夸张健硕的身形,魁梧有力的肌肉才是力量的证明。沈棠这个子,在他面前无疑就是残废。个头不高,肩膀不宽,相貌也毫无男子气概。 正在拧眉分析的顾池:“……” 若非场合不对,他差点儿当场笑出声。忍了又忍,还是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 荀贞问他:“望潮笑什么?” 顾池回:“自然是笑此人找死。” 许久没看到如此精准踩雷的人才。 中年武将不知此事,只微眯着眼扫视沈棠,尔后说:“无名小卒,姓甚名谁?” 沈棠张口便是:“你祖宗。” 中年武将浓眉倒竖,眸光迸射出一瞬的杀意,气势直扑沈棠而来,却还是压下火气,冷笑道:“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你们这边除了你,还有谁是红衣银铠?” 沈棠骑在摩托背上,歪头细想。 回答:“没有,只你祖宗一人。” 中年武将怒极反笑:“年纪小小,脸皮倒不薄。你说沈贼帐下身着红衣银铠的武将只你一人,莫非,你亲手斩下过一名九等五大夫首级?也不怕风大闪了你舌头。” 沈棠听出对方话里有话。 笑盈盈挑衅:“这年头说实话反而没人信。我杀过的人里面,九等五大夫这种级别还真排不上号,你指的是哪位的首级?或许他生得别致,我还有点印象呢。还有,你骂谁是贼?不问自取,是为贼也。干出杀人盗粮的你家主公才该称为‘秋贼’!” 中年武将听闻此言,心下一沉,注意力全被第二句吸引,顾及不到最后的两句。 倘若这名小将没撒谎…… 他的胞弟真是此人斩杀的? 不,不可能。 此人这般年轻,如何能做到? 却听沈棠笑道:“你这张脸,我似乎有些印象。你跟那日率兵偷袭北尚县粮仓的九等五大夫是什么关系?他是你儿子,还是你兄弟?你此番是想找我让你们团聚?” 夜间的风,格外寒彻骨。 _(:з」∠)_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只剩半章存稿了。 好消息是,终于排气,医院月子餐还挺好吃。 哎,这两天疯狂刷各种app,都没有婴儿退烧的药,连退烧贴都预售到下个月十五号。估计19号能出院,感觉更危险了,愁的头秃。 (本章完) 618:平四宝郡(二十) 退下,让朕来 天地良心。 她起初真没想起来这么一号人。 作为一个常年九九六的社畜・主公・大冤种,忙起来就昏天暗地,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她逐渐养成选择性记忆的习惯――只记得自己想记的人和事情。诸如“秋丞帐下被她斩杀的无名武胆武者”这种记忆,自然会被归类为“垃圾”。扫做一堆,丢在角落积灰。 不刻意去想,基本就当没这回事。 结合“秋丞帐下”、“九等五大夫”这些关键字,以及这名中年武将的异样态度,沈棠便猜测此人与那个九等五大夫是不是有些血亲关系。脑瓜子一转,于是出言试探。 结果,一试一个准。 “你――” 中年武将怒目圆睁。 “你说什么?” 原本以高高在上姿态,蔑视沈棠挑衅的中年武将,此时却似被点燃引火线的炸药,一下子炸开。冲着沈棠怒目,眼神凶恶得恨不能将她拨皮拆骨。食其肉,啖其血! “年纪不大就耳聋了?” 沈棠这头还不客气地火上浇油。 她故意拉长“哦呦”的怪异调子,一副“我竟然一猜就中”的骄傲模样:“看样子你俩真有关系。对!人是我杀的,头是我砍的!他的头还作为三军出征祭品,上了点将台。” 从挑衅嬉笑,语气陡然一沉。 厉声道:“如此,你又待如何?” 一字一句皆含音爆之力。 硬生生逼得中年武将爆退数步。 “你有能力斩杀我?” 谁的命不是命? “我的头就长在这里。”沈棠此时还能眼笑眉舒,搁在当下环境甚至给人几分病态之感,抬手轻抚自己的脖颈,挑衅似的指着颈动脉位置,“击中此处要害,我的命也丧了。” 武胆武者也好,文心文士也罢,他们的命跟庶民草根没什么不同――他们被人砍下头颅一样会魂归地府,生前威风凛凛的肉身只能掩埋黄土,与扭动的蛆虫为伴。 “但你――碰得着吗?” 敌军来犯,杀她庶民。 她便以战止战!以杀止杀!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何错之有? “出来混的,迟早要还。”沈棠的语调陡然低沉,甚至带着几分悠长喟叹和同情。 既是说那名九等五大夫。 也是在说她自己。 “倘使你有本事,今日也可来杀我,砍我头颅祭旗,将我大卸八块,抛尸荒野。不过――”她唇角的弧度轻蔑又玩味,“你得有这个本事才行!不然,不止是你那个不知是儿子还是兄弟的倒霉鬼,连同你,也只是我脚下的踏脚石,手上的剑下魂!” 沈棠用言语一步步紧逼。 “竖子闭嘴!” 中年武将忍无可忍地发出一声爆喝,阻止沈棠对他的精神干扰。武气震荡,气浪以其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爆发席卷,掀起似乎能遮天蔽日的黄浊沙尘,距离近一些的兵卒只是被这阵余波波及,也感觉头昏目眩,胸口发闷,耳边有杀神在低语呢喃…… 反观深处中心的沈棠享受着风暴,身形岿然不动。兜鍪红缨飞扬,长剑剑穗舒展。 “啊,亏你还是身经百战的武将呢,不过是激怒你两句,你就维持不住武胆武者该有的矜持了?”隔着重重黄沙,沈棠见黄沙后的身形陡然消失,略有些遗憾地摇摇头,瞧也不瞧地抬手一剑,金属相击,火花溅射,中年武将的脸在光芒中一闪而逝。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沈棠笑着调侃。 秀气朴拙的长剑在她手中如臂使指,剑芒看似温和,实则每次出招都能精准拦截进攻。她以雪白剑光编织出一张天衣无缝的大网,迫使中年武将久攻不下,战局僵持。由武器相击酝酿的火花,与剑光遥相呼应,在杀气中争妍斗艳,别有一份美感。 “心急更摘不下新鲜首级。” 回应她的是愈发密集凶狠的进攻。 城墙之上。 秋丞等人犹如油煎火燎。 唯独荀定看得津津有味。 偶尔还会将自己代入其中,思索着如何解困破招,一番推演得出一个结论――难,很难。 这般从容不迫的胜者气势与自信,他只在一人身上看到过,那便是挨千刀的公西仇!!! 随着黄沙逐渐散去,荀定眸光陡然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喜,心中暗暗道: 众人只瞧见沈棠步伐灵活轻飘,气定神闲,优游自若,但荀定却细心发现沈棠在故意折腾对手的心态――因为这人始终未踏出原地三步范围,连脚印都能跟之前的吻合。 不多会儿,秋丞帐下也有人发现这一细节,厌恶咬牙道:“此子傲慢,故意羞辱我等!” 嗯,明晃晃的骑脸嘲讽! 荀定不合时宜地想起公西仇的话。 荀定余光游移,瞥了眼那人。 脚步侧移,拉开一点儿距离。 城墙下方战场。 中年武将也发现了沈棠明晃晃的羞辱,但他没顾得上愤怒――他想给胞弟报仇,便不能一头钻进沈棠的圈套。保持冷静,时刻做出正确判断才是他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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