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手作揖,浅笑着顺势应了下来:“既是沈君相邀,贞便厚颜叨扰了。” 褚杰懒得讲究什么“文人矜持”。 他大大咧咧地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此番若无含章鼎力相助,沈君回来还不知能看到什么。今儿个僭越做一回东,为沈君接风洗尘,大家伙儿不醉不归。” 众人心知,沈棠若不开口挽留,褚曜等人也要当众说出荀贞此番功劳。只是她开了这个口,碍于某种矜持,真相就要拖到正式场合,例如,庆功宴、接风宴。 谁知褚杰直接给捅破了。 沈棠神色意外。 若是如此,荀贞可是大恩人啊。 当即毫不犹豫地行了个大礼:“请先生受棠一拜。方才是吾冒犯,怠慢先生。” 荀贞见她真诚,反应也快,急忙扶住沈棠:“沈君使不得,当不得如此大礼。” 沈棠并未顺着他的力道起身,而是作揖到底:“先生使陇舞郡一郡庶民免于兵灾之祸,棠作为一郡之长,该行谢礼。还请先生给个机会,让我等一尽地主之谊。” 荀贞对这位少年郡守的印象极好。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姜胜看着这一幕,默默无言。 作为看清一切的知情者,他不敢想主公知道真相的表情会是如何精彩―― 想提醒,但这公众场合不好开口。 坑是坑了点儿,但谁让荀贞立功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若得罪,外界势必会诟病主公“忘恩负义”,日后有哪个人才敢来投奔?名声是主公明面上唯一的政治资本。 要小心翼翼维护,擦得锃光瓦亮。 顾池不由得侧目看他。 姜胜无奈暗叹,默默看了回去。 顾池:“……” 康时注意到二人之间有暗流涌动,却不知源头,只以为他们相处不好,生了龃龉。他想调和调和,却换来顾池一声意味深长的轻嗤:“季寿可知摊上大事了?” 康时表情莫名。 反问:“吾能摊上什么大事?” 顾池呵呵道:“对,应该是祈元良摊上大事了,你这个表兄可得盯好了。” 康时:“……” 顾池这话无情揭开了康时极力逃避的真相――自家这个冤种表弟仇敌遍天下。一想到自己极力向荀含章安利自家主公多好多好的画面,康时的表情似吃了苦瓜。 五官都要皱一团了。 先破罐子破摔:“是福不是祸――” 再垂死挣扎:“只要不是死仇……” 他不断自我安慰――自家主公一向偏心元良,元良又是主公第二条命,他这边肯定不会有事。最坏的结果不外乎荀含章被气走,双方翻脸,日后成为战场敌人。 姜胜趁着沈棠跟荀贞相谈甚欢,众人无暇注意他的时候,悄悄跟康时打听。 “荀含章的脾性和底细,老夫是清楚的。他的情况特殊,作壁上观胜过蹑足其间。此番留下来帮助守关,你们是不是许诺出去什么?诸如数额不菲的金银钱财?” 康时便将那日的情形说了一番。 见姜胜表情扭曲,问:“怎得了?五千两黄金虽然多,但也不是填不上……” 姜胜也不是个爱财的人。 “你、你有所不知――”主公那五千两黄金打水漂就是荀贞搞的鬼,她知道还不原地心梗过去,“回头会知道的。吾再问你,那日守关,含章有无动用文士之道?” 康时隐约意识到什么。 再联想自身在那日的行动。 莫名心虚气短:“确实动用了。” 姜胜:“……” 主公这财真是破得一点不冤枉。 康时头皮发麻,试探:“很严重?” 姜胜表情似笑非笑,看着古怪又�}人:“严重,荀含章撒了不止五千两。” “不可能!无晦就许诺出去五千两。”康时断然否决,那时候沈棠不在,褚曜作为她最信任的僚属,与她联系紧密,是能替她做这个主的,但只许诺五千黄金。 多一文都没有。 姜胜一脸的不忍直视:“你怕是不知,主公她也许诺出去四万五千两了。” 康时惊呼,急忙压低声:“……不可能,主公又不知含章在永固关……” 姜胜叹气着复述沈棠的原话。 某人说得豪气干云,掷地有声! 在这个言灵当道的世界,渣男说谎可能不会被雷劈,但文心文士这样有出口成真、口诛笔伐能力的人,能乱吃饭不能乱说话,承诺一旦出口便是契约! 一笔一划记在老天爷的小本本上。 康时:“……” 他完全傻眼了。 极力压低声音求个解决良方。 “这、这该如何是好?” 姜胜跟他确认一遍:“你方才说是无晦许诺出去的?那没事了,主公连你都舍不得动,哪还舍得动他褚无晦?她自己都许诺出去四万五千两,怪不得旁人。” 他也没辙,一起摆烂。 康时:“……”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是谁酸了,他不说。 看着以主公为首的几人还毫无知觉,康时便觉得天灵盖有些冰凉,极力抗拒参加此次宴会。这哪里是接风宴、庆功宴?分明是充斥刀光剑影、明枪暗箭的鸿门宴。 “宴无好宴啊……”康时喃喃,只觉得自己心苦嘴巴苦,胜过了苦瓜。 现在病假还来得及不? ------题外话------ (〃>目<) 诶嘿嘿,咱们离月票榜首就只差603了,榜一手中估计还攥着500票,也就是最少1103票的差距。咱们还有月底三天时间,努力冲上去鸭! 为了上五星,为了跟女帝贴贴! 508:局势(三) 退下,让朕来 告病假是来不及了。 康时只能硬着头皮参加这场鸿门宴。 大部分时间都心不在焉,神游天外。 荀贞既是功臣,又是客人,理应上座。食案端上来,菜肴搁在其他地方或许不值一哂,但在条件有限的永固关却是最高规格待遇。自然,还少不了荀贞喜爱的美酒。 这场宴席既是接风宴也是庆功宴。 参加的人自然多。 褚杰帐下,除了几个受伤卧床修养的,其他中坚力量全部到场,可见他的重视。 打了场大胜仗,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畅快笑容,推杯换盏,气氛轻松喜庆。 不少人都知道沈棠那点儿可怜的酒量,她就以羊奶代酒跟荀贞、褚杰等人喝了几杯,将羊奶喝出烈酒的架势,面颊在烛火映衬下飘起绯色。逮着谁都能唠嗑两句。 “含章,棠敬你一杯。” 荀贞回礼道:“沈君请。” “无晦,你上了年纪还是换清酒吧。” 沈棠担心褚曜喝出个三长两短。 当下人均寿命很低。 褚曜也要学习科学养生,延长寿命。 褚无晦:“……” 褚杰:“???” 虞主簿借着低头喝酒的功夫,默默用余光打量沈君,暗忖对方眼睛不好使。 紧跟着沈棠又抓住个人。 “先登,你帮我拦着望潮,给他也换奶,他那个身子还虚得很,喝什么烈酒?” 顾池一听这话,连忙仰脖将还未喝完的一饮而尽,还想再喝已经迟了。 眼睁睁看着食案上的酒坛被换走。 顾池:“???” 凭什么!!! 林风和虞紫都被允许喝了点甜酒。 但―― 顾虑到这场鸿门宴,他还是默默忍了这口气。如今可是暴风雨来临前夕,主公这会儿笑得有多开心,回头知道前因后果心情就有多崩溃。自己可不能这时候撞枪口上。 不情不愿喝着主公同款羊奶。 沈棠见状,心下满意。别看她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荀含章身上,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可没下线。始终用余光注意帐下这几个不省心的僚属,当主公的操心啊。 至于康时和姜胜,就没刻意拘着了。 这俩年纪不大、身强体壮,不用盯。 顾池:“……” 他有一言,不吐不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很快便进入最重要的环节。 沈棠作为陇舞郡守,名义上还是褚杰上峰,有权利详细了解此战众人功劳和实际战况。她最想了解荀贞,但不待她开口,顾池借着酒意介入:“主公,此前听闻有一胆大心细的悍将,敢以八百勇士夜袭十乌辎重,最后大胜而归,不知是褚将军帐下哪位?” 沈棠向顾池投去不解的眸光。 但并未斥责或表露不满。 只是无伤大雅的事,她一向纵容。 再者,顾池这人一向善察人心,若无原因不会贸然插嘴。沈棠便顺着他话题看向褚杰,褚杰哈哈大笑,拍膝盖道:“我可没这福气,此人干练果敢,隶属于沈君帐下。” 这下轮到沈棠错愕:“我?” 想了一圈想不到是哪一位。 褚杰道:“正是一位叫吕绝的人。” “吕绝?这事竟是守生做的?” 但吕绝不是在汝爻治所吗? 沈棠视线环顾帐内众人,并未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褚杰未免她多想,连忙跟她解释:“沈君莫慌,他性命无碍,只是受伤,一时无法下地,再养个十天半月就好了。” “伤势如此之重?” 武胆武者的自愈能力很恐怖。 守关之战结束有一阵子了,吕绝居然还无法下地行走,连庆功宴都缺席。沈棠按捺担心――往好处想,至少人还好好活着。便又问:“守生不在汝爻,何时来此?” 褚曜道:“十乌兵马被阻拦在关外,仅有几撮马匪入境,郡内兵马足以应付。守生偶闻十乌猖狂,气愤不过,便恳求出战。实在拗不过他,曜便做主答应下来……” 见褚无晦似有未尽之语,沈棠也没有继续追问,但打心眼儿里为吕绝高兴。 仿佛看到不再偏科的曙光。 说完夜袭十乌的勇士,接下来自然要了解守关之战的细节。荀贞作为绝对的重量级人物,更要仔细剖析。顾池、康时和姜胜三人见此,再想阻拦或者岔开话题也没辙。 只能一个个低头喝闷酒。 康时更是恨不得自己隐身了。 地上有一条缝儿让他躲一躲也好。 奈何老天爷没有听到他的祈求。 “此战,含章当居首功……” 沈棠恨不得握着荀贞的手,展示热情。虽有夸张作秀成分,但也有一半是发自内心的――沈棠对守关一战结果并不乐观,她不敢想象褚曜或者祈善哪个死战。 而荀贞的加入将伤亡降到最低。 单纯的感谢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情。 荀贞作为文士,出于矜持也不会如何吹嘘自己,只是言语含糊地自谦。 褚杰这个武胆武者在一旁看不下去,主动跳出来吹起了彩虹屁,声如洪雷。 “荀先生何须妄自菲薄?五千两黄金可买不来一场大胜,这就是先生的功劳……” 沈棠怔了一下:“五千两黄金?” 她现在对这个数字有些应激。 但―― 她没有、也不敢多想。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荀贞的功劳当得起五千两黄金。 只是,用俗物奖赏是不是不太好? 掏空十乌金库的她,不是拿不出这笔钱,但这些钱都充入公库各有用途。沈棠作为主公,也不好擅自决定它们的去处。 顾池三个都想冲过去捂住褚杰的大嘴巴,奈何他们像是生了根,离不得席位,也做不出那样突兀的举止。康时更是绝望闭上眼,可耳朵仍能清晰接收褚杰的声音。 褚杰咂摸了一下,仿佛还沉浸在脑中某一幕画面之中,颇感遗憾:“可恨囊中羞涩!否则的话,那日砸个十万五十万,十乌剩下的残兵败将还想手脚俱全地回去?” 沈棠:“???” 她还在懵逼之中,褚曜出列拱手。 “主公,曜有一事回禀。” 沈棠眨眨茫然的眼,压下心中突然涌起的不详感觉,一秒和颜悦色:“你说。” 褚曜沉声坦白自己僭越之事――替沈棠答应荀贞,匀出五千两黄金用以守关。 沈棠:“……” 她表面上没啥反应。 唯独顾池一人清楚,主公此刻的心声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天崩地裂―― 宛若世界末日! ------题外话------ ○| ̄|_ 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跑了一趟温州一医老院区,精神不是很好。这一章大家过了三十再刷新再看吧。还要补充几百字。 PS:正好三十,补完了,香菇再修改一下错别字啥的,大家早点睡。 PS:感谢大家的鼎力支持,咱们月票目前小小领先,还有两天哇,月票要过期了哦,球球嘛。 509:局势(四) 退下,让朕来 褚曜诚恳道:“请主公责罚!” 顾池哪里见过这阵仗?纵使有心理准备也被正面冲击。他不太舒服地捂着耳朵,试图将恼人的心声阻挡在外。奈何文士之道拖后腿,效果比掩耳盗铃还无用。 “你怎的了?” 姜胜算是在场众人之中比较淡定的――他既没有跟康时一般“引狼入室”,给主公“火上浇油”,也不似褚曜“自作主张”让主公欠一屁股债,他只是荀贞的朋友而已。 嗯,还能坐得住。 甚至有心情看热闹。 讲真,这一出戏,表面下的暗流涌动不比歌舞声乐精彩?看得他忍不住拍案叫绝。 余光瞥见顾池面色不正常。 那颜色,比停了三天的尸体还白。 出于这阵子同甘共苦的患难情,姜胜便主动关怀了一句。但顾池此时却一点儿听不到,脑瓜子嗡嗡的,仿佛有人贴着他耳朵敲锣打鼓,听不到半点儿外界动静。 “望潮?” 姜胜见状,担心轻推一把。 下一瞬,毁天灭地一般动静的心声戛然而止,瞬间静悄悄,过了会儿才有其他人心声传来。顾池初识还不适应,下意识抬头,恰好瞧见主公挪开视线的小动作。 对方面色隐约有些愧疚担忧。 顾池一下子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料想是主公主动隔绝心声或放空心神。他扯扯嘴角,揉揉有些不适应的耳朵,低声道:“无事,只是方才主公心声大了点。” 姜胜表情微妙。 萌生出几分同情。 能让常年生活在嘈杂心声下的顾池说一句“心声大了点”,那就不是一般大了! 侧面也看得出此事对主公打击有多大。他心有戚戚:“最近得避着点儿主公。” 谁在这时栽她手里,谁就得承受狂风暴雨洗礼。同时,沈棠暗暗做了几个深呼吸,用新鲜空气替换胸腔内的浊气。紧跟着一口气干光一杯羊奶,给自己压压惊。 不怪她心理活动剧烈,实在是褚曜抛出的这句话威力堪比一枚从天而降、兜头砸下的大伊万!要不是她表情管理到位,方才那一波就要失控起身,表情扭曲了。 这些文心文士怎么坑她都行。 例如元良一言不合要主公性命,例如望潮让主公秘密无所遁形,例如季寿隔三差五让她走霉运,例如先登一天一文砖,常年给她挂一个缺蓝BUFF……哪怕日后再来个坑货对她桃花运下手,甚至丧心病狂对她这张��丽俊俏面庞下手的……她其实也能接受! 但是、但是―― 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她的钱包下手? 康季寿都没这么过分(′._.`) 今日的沈棠感觉比窦娥还冤枉――十乌只是失去四万精锐,但她沈棠可是飞走五千两黄澄澄的金子!文心文士甚至可以骗她感情,但!就!是!不能搞她的钱!!! 情伤哪有一夜返贫更痛苦? 心疼归心疼,但理智始终在线,更不可能将真实情绪诉诸于口。若是这么做,不止得罪荀含章,还会凉了僚属的心。 一旦传扬,名声受损,失去民心。 她电光石火间整顿好情绪,纵使内心哭成泪人,表面上仍挂着飒爽的笑。 “无晦这是作甚?事急从权,尔等当以大局为重。何错之有?又何来责罚一说?应得嘉奖,以做表率!”沈棠起身上前,将褚曜扶起。一番宽慰安抚,再转向荀贞。 “能得含章仗义出手,重挫十乌元气,数年内丧失南侵之能,陇舞郡庶民能安心休养生息,不惧劫掠……莫说五千两,再多银钱都使得。若有下次,当依此例!” 荀贞钦佩道:“沈君大义。” 沈棠道:“先生谬赞。” 荀贞抬起头看向沈棠,双目在烛火映衬下更显有神、坚定,道:“荀某南来北往,奔波十数年,仍寻觅不到称心良主。今日一见沈君,见君英姿,深感投缘……” 沈棠:“???” 沈棠:“!!!” “愿为沈君帐下效劳。” 褚杰双眸炯亮,拍膝啪啪地响:“好好好!恭喜沈君又觅得一良谋。能与含章共事,吾之大幸!如此喜事,当浮一大白!” 沈棠的反应也不慢。 但―― 她现在有种拧下褚杰人头当球踢的冲动!这家伙怎么就不学学无晦,长长脑子啊!内心骂骂咧咧,行动上亲昵扶起荀贞,脸上笑容满得要溢出,小手一挥。 “喝!” 她需要酒精麻痹一下自己。 “今日数喜临门,当不醉不归!” 再喝羊奶就有些不对味,沈棠暗暗掂量自己醉酒后的行为,咬牙让人换上酒。 她需要买醉悼念失去的money。 褚曜等人试图阻拦,却被沈棠笑着拒绝,荀贞不明所以,只是暗暗记下沈棠不善饮酒的小细节。但很快又发现自己想多了,这位沈君酒量非常非常非常好…… 唯一违和的是沈君……啊不,新主公喝酒之后,气质肉眼可见得稳重起来。 明明是同一张脸却少了点少年稚气。 之后,一坛接着一坛。 他自诩酒量不错也被灌得头晕,其他上前劝酒的武胆武者喝得双腿有些软。 今日喜事,也没人用武气文气作弊扫兴,竟然直接喝到了后半夜,荀贞趴在食案上喃喃“喝不动了”,褚曜等人的情况也差不多。醉归醉,却没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 若外界有异动,残余的理智便会调动丹府文心,化解身体内的酒精…… 喝到最后,只剩少数几人屹立不倒。 虞紫搀扶着她叔爷爷回营帐休息。 林风也将醉意上头的褚曜扶起。 其他人交给各自亲卫。 被迫禁酒喝奶的顾池逃过一劫。 但他为了不那么不合群,拿出演技,佯装醉奶,却被自家主公戳着肩膀拆穿。 “起来!” 顾池:“……” 沈棠道:“陪我到处走走。” 顾池一个机灵翻身,理了理乱七八糟的袖子,快步跟上:“主公,这就来。” 他实在是不放心这样状态的沈棠到处乱跑――别到时候十乌没攻破永固关,被发酒疯的主公拆了,那可真滑天下之大稽。 出乎意料,沈棠的酒品意外得好。 既没有发疯也没有哭闹。 更没有唱背着书包炸学校这样古怪的儿歌,二人一前一后爬上永固关的城墙。 主公眺望那面崭新的,充满活力的国境屏障,微微出神,顾池也不敢打搅。 “再往前走走。” “好。” 空气中有文气波动。 循着动静看去,却见主公手中出现了一坛酒,莫不是想换个地方继续喝? 一路安静,越走越偏僻。 直至一处荒凉空地。 沈棠席地而坐。 ------题外话------ (/// ̄皿 ̄)○~ 呜呜呜,原本领先一千多票的,没想到人家一个白银下来,现在又被反超了四百多票,但没关系,咱们还有31号最后一天。 月票就只有一天有效期了呀,球球你们了??? 510:局势(五) 退下,让朕来 顾池紧张盯着沈棠。 生怕自家主公干出啥失态的事儿。回头她酒醒了,铁定会给自己记上一笔。 但―― 顾池盯了半晌,后者不动如山。 习惯主公嘈杂的心声,这会儿却安静得让他不适应。再回想宴席上那惊天动地的心声,他捏不准主公醉后还记不记得此事。 斟酌着出言宽慰:“主公可还心疼?” 沈棠终于给了反应,她挺直的上身不动,只是微微侧首,用余光询问。 顾池道:“……就是那个荀含章……” 沈棠漠声反问:“为何要心疼他?” 顾池:“……不是心疼荀含章,是心疼被他花掉的金子。可如今天下混乱,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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