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去――按照发小以前的尿性,说得委婉了,这厮多半就顺水推舟,直接装傻充愣装不懂。他看到虞主簿的书信,认出了对方笔迹,本想杀过来讨债,但发现发小也在,就临时改了主意。 债,什么时候都可以慢慢讨。 兵权,他要拿到手。 不待虞主簿开口,主将先开口了。 他果断拒绝。 语气坚决没有商量余地。 “不行!” 褚曜语气添了几分危险:“不行?” 主将气势一改,收起褚曜发小的一面,而是以永固关主将的身份与褚曜对话,他在营帐主位落座,果决道:“对,就是不行!” 又问―― “你的主公,他有这个能耐吗?” ------题外话------ _(:3」∠?)_ 虽然,但是,褚曜老爷子能从没希望的佃农之子走到现在,褚府的恩惠是无法磨灭的(细究之后,其实这里头不止是倾注教育资源那么简单,还有更难还清的养育之恩。说是老师,相当于养父。只是这个养父有私心),底层庶民想要逆袭的难度更是无法想象,反正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天底下有天赋的人多了去了,少了机遇还是啥也不是。 参考此前的吕绝。 所以褚曜老爷子对当年的事情其实已经释怀了的,恩怨扯平(也跟他上了年纪有关,年纪大了心态平和,爱好核平)。刨除这层关系,他是棠妹使者,发小和虞主簿是陇舞郡掌握兵权之人,这是公事,公私不能混淆。 想要对方交出两万多守兵兵权并不容易。 因为得用实力说服对方。 404:故国故人(下) 退下,让朕来 “军心也不是两千石粮草就能收买的,这个道理,我想无晦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主将倏忽哂笑一声,不知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往事,“无晦,我信你眼光,但不可能因此信你看中的人。你不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吗?你信任你的主公,我信任你,但不意味着我会信任你所信任的主公。这就好比,沈郡守虽是陇舞郡郡守,但管不到永固关。” 沈棠作为郡守的确是政权两手抓。 但不囊括永固关,永固关的兵马跟陇舞郡可没多大关系,要兵权可以,但要兵没有。哪怕出使使者是褚曜,他此生最亏欠的发小也一样。公私岂能混淆? 即便让出兵权,沈棠也调动不了。 永固关只剩下两万多驻兵,其中七成是他的私属部曲,剩下三成才是陇舞郡的。沈棠即便拿到兵权,理论上能指挥的也只有这三成,而且还大概率指挥不动。因为这三成兵力是前任郡守留下的,目前也只认率领他们无数次击退十乌侵犯的主将。 主将并未说得太清楚。 但这跟摊开来讲也没什么差别了。 看在褚曜的份上,他可以不管那位沈君折腾,只要不背后捅永固关刀子,他安安稳稳守关,对方安安稳稳当他的郡守,双方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但若僭越…… 主将大不了带兵马换个主场作战。 例如劫掠十乌,以战养战。 对他来说,能干十乌就行。 至于在哪里打仗,无所谓。 坚守永固关也只是因为欠了前任郡守的恩情,这才十余年如一日驻扎在此。 褚曜声音漠然,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吾主,自然有这个能耐。” 主将微怔,问道:“凭什么?” 又问:“凭他手中可能有国玺?” 此言一出,徐诠瞳孔震颤。 虞主簿先一怔,旋即明白了什么。 褚曜神情却是波澜不惊。 主将:“是我大意,不该误解你是随郑乔才恢复文心。你的脾性跟当年没什么变化,但这也是你最大的破绽。其实,哪怕你口头认下是郑乔,我也会信。” 他起初受虞主簿误导,下意识误会是郑乔,但冷静下来又觉得不对劲,褚曜的牛脾气他是从幼年看到青年的。 这人倔强起来,外人拿他没辙。 例如当年文心被换这么大的事情,除了少数几个亲历者,其余人根本不知道。 包括主将在内。 直到父亲临终交代遗言,他才知发生过这么桩事情――当然,褚曜能瞒得天衣无缝,也跟主将粗心有关。他曾好奇发小为何不爱佩戴文心花押了,后者只是漠然道了句,主将被气得火冒三丈,紧跟着遣调边境,没精力多想。 之后回想,处处破绽。 褚曜道:“因为没有必要。” 他的主公有多好,何须遮遮掩掩? 认下郑乔? 他怕自己大晚上做噩梦。 主将却蹙了眉头:“如果你觉得区区国玺便能有什么作为,未免将它看得太高了。国玺,从来不能证明什么。”若一块国玺就能守关,当年的褚国也不至于灭亡。 哪个国家没有一块国玺呢? 这玩意儿在弱者手中便是原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阎王的邀帖,十乌知道只会更激动;搁在强者手中只是锦上添花的点缀。他以为褚曜不会迷信它。 如果沈棠想要夺兵权的底气只是一块国玺的话,主将只能说很遗憾。 他甚至可能先对沈棠动兵。 理由也简单―― 主将不知褚曜怎么谋算,但一块国玺跑到永固关,关外便是十乌的地盘,他们觊觎国玺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但凡走漏一点儿消息,十乌还不连夜集结数十万兵马压境?用最多的兵力、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在郑乔之流反应过来前夺走这块国玺。 而主将为避免十乌发疯搞事情,也为杜绝国玺落入十乌造成的后患,只能先下手为强,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主将按捺情绪,试图跟曾经的发小和平沟通:“你们跑哪里都行,就是不该来陇舞郡。这块国玺究竟是守关意义更大,还是给十乌送去大礼可能性更大……” “谁能担负得起后果?” “是你吗?还是你的主公沈君?” “还是陇舞郡庶民?” 面对主将平静中带着些许杀意的质问,褚曜只是道:“只要主公在,国境屏障就不会出事。国境屏障不出问题,永固关有两三万驻兵就能安然无忧。主公倒是想待在日渐丰饶的河尹以图后谋,奈何真正的国主郑乔失职,她只能代行天子之职,仅此而已。” “国玺有无作为,得看在谁手中。” 主将:“……” 他没有继续回驳什么。 只是拧眉沉思,视线扫过徐诠二人,回想二人方才的表情变化,便以老友聊天似的随意口吻,问褚曜:“有无需要?” 徐诠二人疑惑:“???” 话题为什么切换这么快??? 褚曜面色微青,道:“不需要。” 主将似乎不太相信褚曜,又扫了眼徐诠二人:“无晦也不担心横生枝节?” 看得二人皆是一头雾水,褚曜却是明白――前任发小在问他需不需要杀人灭口。 毕竟从徐诠二人反应来看,他们对国玺一事知道不多,担心这俩会泄露机密。 而死人,最能守口如瓶。 回头推说是十乌匪口弄死的就行。 褚曜太了解他这一套手段。 只是―― 不需要! 褚曜:“你就是最大的‘枝节’!” 他了解的前任发小是十几年前的,中间这些年岁,对方有多少变化他吃不准,也难保对方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儿。 国玺对于永固关就是双刃剑。 而主将对沈棠不信任。 这柄剑对他而言就有害无利。 毕竟,一个一上来就要夺兵权的新任郡守,也的确很难博得老将的认同。 主将听到这个评价,竟是笑了。 “那确实是。” 褚曜:“……” 主将随手点了吕绝。 “嗯,就你吧,你回去跟你主公报个信,就说你家功曹先生在永固关做客,跟故人叙旧。他不急着用人,可以等个三五月,回头一定让无晦完好回去。若是着急,烦请亲自上门。夺兵权,关键在于军心,且让吾辈看看,一黄口小儿凭什么敢放此豪言!” 吕绝一听,这是要扣押人的节奏。 当即便愤怒起身。 但他的天赋再好也架不住起步太晚,直接被主将威势压制震慑,后者平静。 “蛮力,还不足以令军士信服。沈君帐下武胆武者皆如你一般鲁莽吗?” 吕绝的脸色刷得铁青。 直到褚曜开口:“守生,你去递个信。” 吕绝道:“可……” 褚曜:“文释还在呢,吾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凭吾二人虽不能对永固关做什么,但联手让褚将军和虞主簿开开眼,还是可以的。届时少了两位坐镇军中,想来十乌这位‘渔翁’会十分开怀。褚将军一向以大局为重,想必也不会对吾等怠慢,你且安心。” 主将:“……” 被褚曜威胁,倒是头一回。 他“扣押”人也没别的意思,只想看看褚曜口中那位“代行天子之职”的黄口小儿,究竟是嘴上功夫厉害,还是真有过人之处。 仅凭褚曜一张嘴,难以信服。 若只有他一人,他可以信。 但他是主将,两万多兄弟将性命交托给他,他就不可能轻易相信。 所以,眼见为实。 若货不对板,永固关也是个下手的好地方,将危险隐患扼杀在萌芽。 只看那沈君有无勇气单刀赴会。 吕绝神色挣扎数息。 最后还是咬牙领了命令。 “对了。”褚曜含着冷笑的眸扫过虞主簿,叮嘱,“记得让微恒也来。” 吕绝一时茫然。 这种场合为什么要将虞紫带来? 虞紫,如今字“微恒”。 “唯。” 吕绝不敢有丝毫拖延,一路疾驰。 生怕自己拖延久了先生会受委屈。 其实,褚曜确实受了委屈。 因为永固关条件艰苦。 最近一批新鲜军粮还是沈棠送的。 自从郑乔跟十乌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永固关的守兵日子就不太好过,因为顶头上司带头通敌啊。原先陇舞郡守兵还有五万,一部分在守城中战死,更多选择当了逃兵,剩下这两万多,都是经过一层层筛选,意志力非同寻常,外人很难掌控。 “条件就这样,将就着应付吧。” 褚曜作为贵客,待遇跟他一样。 可见,主将手头也不宽裕。 褚曜吃惯苦,不觉得无法接受,神色如常,倒是徐诠有些食不下咽,抱怨:“这饼子硬得能将牙齿崩掉……呸,哪里还是人吃的。永固关断饷多时,就吃这个?” 主将哼道:“这已经不错了。” 徐诠瘪了瘪嘴,还是吃下肚了。 又好奇:“断饷,你们如何解决?” 主将:“找邻居借。” 徐诠一时没转过弯来:“邻居?” 旋即想到了什么。 此前也有类似的例子,守将被上司断了粮饷供应,将领为让部下吃饱肚子,便带着人隔三差五在境内劫掠庶民钱财。 只劫财,不要命,治下庶民叫苦连天。 这位不会也这么干吧? 但主将下一句就打消了他的猜测:“十乌那破地方别的没有,牛羊马匹多。” 全是肉食。 十乌边境一些部落也被他们打劫怕了,再加上天气冷,大小部落都迁徙走,这也给永固关兵士搞军饷增加难度,愁人得很。 徐诠:“……反手打劫十乌?” 主将被这话逗笑:“不然呢?肚子饿了就要弄吃的。敌人的饭,吃着香!” 见徐诠生得白净年纪还小。 他哂笑了声,听得徐诠不痛快。 “你笑甚?” 主将问:“你打仗照着兵书打的?” 徐诠:“……你!” 这不是明摆着嘲讽自己还嫩? 主将留了一会儿,见褚曜待他冷淡得很,他也没自讨没趣,起身离开,也没禁锢褚曜二人活动,任由他们在永固关内瞎晃悠。徐诠忧心忡忡:“主公若来……” 褚曜道:“主公会来的。” 徐诠:“这也太危险。” 这名主将明显不是善茬。 褚曜何尝不知:“总得想法子破局,不然就会束手束脚,永固关这两万精锐难以收服。杀主将可没用,若主将没了,他们多半会作鸟兽散,再打着为主将报仇的旗帜捣乱。收编?能收编一二成都算不错。我军兵马仅有万余,填不满这个窟窿。目前最好的办法便是稳住他,主公不需要他的忠心只需要他的兵马……再者,危险,也没那么大。” 徐诠有些不信:“怎会不大?” 褚曜在徐诠的陪同下登上城墙,入眼便是苍茫荒芜的雪山,天空灰蒙蒙一片。 “他的目的是守住永固关,击退十乌,我等目的也是如此。除了兵权这事儿生矛盾,双方并无其他龃龉,更遑论生死大仇。共赢远比互相内耗好得多……他多半也是这个打算,他需要粮草,我们需要他的兵马,这不是不能商议。当下的关键是让他看到主公,打消他的疑虑。” “主公一来就能破局?” “主公,自会让他折服。”褚曜道。 靠着打劫十乌能解决一时粮饷危机,却不是长久之策,陇舞郡也需要修生养息,若是个靠谱的郡守,当然是一桩好事。 能双赢,为何要鱼死网破? 白得两万多身经百战的精兵…… 这可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情。 得知主将是发小之前,褚曜的计划可没有这么和平友好,他打算从虞主簿入手,过程稍微有那么点儿血腥,估计要血洗四成的守兵。可主将是发小……他就改了主意。 他打算空手套白狼。 徐诠想起另一件事情,脸色古怪。 “可这样的话,先生不会难受?” “难受?”褚曜不解,“为何难受?” “那俩人……也算半个仇家吧?” 褚曜才知他想说什么,好笑道:“真正的仇家已经溺毙茅坑,恩师入土,虞侍中不过是听命于人……至于他,也算无辜……老夫在你眼中,竟是这般心胸狭隘之人?” 徐诠忙摇手:“不不不,绝非此意。” 褚曜含笑揶揄:“姜先登跟祈元良的仇,不比老夫这桩轻,他们都能忍得,老夫哪里忍不得?为主公大业!小不忍则乱大谋!” 405:我要三万十乌首级(一) 退下,让朕来 徐诠:“……” 褚曜见他似有什么话要说,耐心等待他酝酿好内容,徐诠只得深呼吸,吐出心里话:“诠以为,主公或许忍不了。” 褚曜:“……” 徐诠道:“主公似乎有些护短……” 其实“似乎”二字是可以删掉的。 自家主公就是很护短。 褚曜此刻的笑容比之之前真诚了不少,连眼底也泛着涟漪般的浅笑,他道:“能得主公看重,是曜之幸。只是,此事毕竟是曜的私事,主公那边曜会去说通……” 主公也不会做让他为难的事情。 这点,褚曜还是有信心的。 “文释想要问的,只是这些?” 徐诠被褚曜突然点名,紧张起来,略有些不自在地道:“应该……只有这些。” “国玺的事情,不想问?” 褚曜打了一记直球。 徐诠差点被这颗迎面而来的直球砸懵,慌乱地道:“这个嘛……不太好问。” 其实他内心早已经百爪挠心了。 但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询问。 问多了,又有鬼祟嫌疑。 褚曜倒是没这么多的顾忌,他大大方方、亲口承认:“当年在褚国的时候,吾曾遭遇过一桩不太愉快的往事,导致文心被废,辗转沦落辛国。如今的文心,确实是依仗主公才恢复的。主公手中有一块天底下军阀豪强都梦寐以求的国之重器――国玺!” 徐诠心肝颤得更厉害。 “此、此事……知之者众还是寡?” 褚曜遥望隐没山岚间的国境屏障:“知道的人多了,那还是秘密?此事,仅少数几个心腹知道,如今又多了一个你……而虞主簿和褚将军,这两个不用担心……” 徐诠也不是个傻的。 自然能听出褚曜这话的深意――不担心虞主簿和褚将军,但是担心他。 徐诠道:“末将不会告知堂兄的。” 这是他的保证。 顽劣归顽劣,但涉及立场忠心这般敏感的事情,什么话能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要捂着烂在肚子,他很清楚。褚先生是担心他会犯错,这才特地敲打他? 褚曜却笑开了。 “难道不是?”徐诠不解。 褚曜双眸微弯,不答反问道:“你猜褚将军怎么判断主公手中有国玺的?” 徐诠:“因为先生重获文心。” 但这跟前头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大了去了。 褚曜道:“只要有人知道老夫的身份,又知道老夫曾失去过文心,不难发现国玺。稍微迟钝一些的,误解主公效忠郑乔,老夫效忠的也是郑乔,可深入了解一番,便知国玺在谁身上。以你堂兄的人脉,猜测到这一层也是迟早的,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徐诠:“……会吗?” 他赌堂兄完全不知情。 若是―― 若是堂兄知情,又会如何? 徐诠吃不准,但他知道堂兄一向将家族利益放在第一。褚曜给了他答案。 “倘若文注猜到了这点,他绝对会瞒着。因为告诉吴贤,百害无一利,还会招来猜忌。你不告诉他也是对的,知道越少,处境越安全。让他自己慢慢猜吧……” 不告诉徐解,是在保护徐解。 徐诠内心转了千百回。 最后,重重点头,神情坚毅。 褚曜眼底漾开浅浅笑意,领着徐诠下了城墙,一路晃回了营帐。此时天色彻底黑下来,帐外的火盆点燃,橘红火苗在风雪中摇曳生姿,点点飘雪如轻盈蝴蝶婀娜翩跹。 褚曜抬手弹去肩头细雪,徐诠刚踏入营帐便神经绷紧,战意上涌:“是谁?” 褚曜阻拦道:“不用紧张。” 营帐内的人影,他再熟悉不过。 问:“过来讨嫌?” 能被褚曜这般嫌弃的,除了前任发小还能有谁?徐诠也没好气地道:“怎么着,扣押人还不放心,还要劳烦一关主将亲自盯梢看守?吾等何德何能有这待遇……” 褚曜跳过诸多寒暄,直奔主题。 问道:“说罢,什么事。” 主将道:“过来向你求教些事情。” 褚曜:“……求教?” 见前任发小一脸严肃,褚曜对他要求教的事情也上了几分心。主将掏出几幅羊皮,上面只有简单的线条,代表山川和流水,还有十几个简易帐篷和牛羊…… 他一见便猜出了几分。 “十乌的?” 主将道:“对。” 褚曜平静看着对方,等待下文。 主将低声询问:“若有这些舆图,你能否找到对应的部落,并带人将其歼灭?” 褚曜看了看羊皮纸的新旧和磨损,将其放到一边:“十乌部族有逐水而居的习俗,习性与大陆中原庶民截然不同。你给的这些图纸,每一张都上了年纪,上面标注的部落哪还会待在原地?循着舆图,怕是要扑空――倒是这些水系支流有些用途。” 但绘制粗糙。 精确度是没指望了。 一侧的徐诠越听越不对劲。 “你想褚先生帮你带兵攻打十乌部落?” 这家伙做梦吧,想得这么美? 主将没说话,褚曜拧眉深思着。 他可不是徐诠这个年轻人。 以他对前任发小的了解,此事怕是很难推脱――因为,这不是帮主将攻打十乌部落,而是帮自家主公立威! 正如主将先前说的,军心可不是两千石辎重粮饷就能收买的,特别是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更难归心!想打动他们,无需任何花里胡哨的手段!唯有实力! 此事,不能露怯。 褚曜将几张羊皮舆图仔细卷起。 淡定自若问:“你想要多少?” 此时的徐诠一脑门的问号。 什么“想要多少”??? 这俩是说了啥自己没听到的对话? 便听主将回答说:“不多,三万!” 褚曜点头:“只是三万?那确实不多,但此事事关重大,非吾一人能做主,待两日后主公抵达,再行商议,你看如何?” 主将点头,然后便起身告辞了。 来得毫无征兆,去得莫名其妙。 徐诠抓耳挠腮差点儿要被好奇心折磨死,眼巴巴看着褚曜,盼一个解释。 褚曜看着舆图,喟然道:“不太容易。” 徐诠:“???” 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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