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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又是开荒又是耕田又是造房,凭河尹那点儿人口劳力,哪怕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连轴转,也很难达到当下水准。 更别说今年的小丰年。 再说开凿河道、兴建水库水渠 哪��徭役不要填进去大量青壮? 要知道徭役就是庶民无偿劳动。 庶民干多少活儿都不给报酬。 若武胆武者替他们干了,本来要被征召徭役的庶民就不用参加繁重劳动,还能享受这些工程的好处――不再担心老天爷不赏脸。 干旱、洪涝的风险大幅度降低。 哪怕不是丰年,至少也不会是灾年,庶民最低生存条件能得到保障。 顾池道:“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礼看得出顾池这是不肯多谈的意思,不觉得自己被怠慢――此等机密必是沈君心腹才能知道的,自己作为外人,顾池肯跟他畅谈这么多,已经相当不易。 故而识趣地跳过这个话题。 尽显体贴周到。 顾池:“” 虽然,但是,大可不必。 ?(????w????)? 以上都是他现编的,新鲜热乎。不想说,纯粹是因为他编不出来了。 二人对坐喝茶,气氛友好和谐地商议如何调动人手,从何处开挖水库、开凿河道,将淼江引流的活水引过来。因为水库能造福天海,秦礼对此非常上心。 一晃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秦礼意犹未尽。 但他还有事情没忙完,只能遗憾地起身告辞。他离开官署没多久,祈善回来了,脸色看不出喜怒。看到桌上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茶具,他道:“秦公肃来过了。” 这是陈述句。 似乎一点儿不惊讶。 顾池道:“前脚刚走。” 祈善在秦礼的位置上落座。 动手将某人用过的茶具换掉,取来还未用过的新茶具:“他过来,必然是因为想通了。正好,邑汝那边也答应了,现在只剩上南一家,事情便容易得多。” 顾池:“秦公肃这人固执归固执,却不是迂腐不化之人,挺好说话” 碰到祈善就跟吃了百八十个爆竹,大脑和理智手拉手离家出走 简直离谱了! 祈善讳莫如深,不欲多言。 顾池面上写满了好奇和八卦。 祈善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放下茶碗,无奈:“我与秦公肃的关系,起初并没这么差,虽有提防、矛盾,但大体上也算惺惺相惜。只是――你知秦公肃先主死后,我下一任主公是谁吗?” 顾池:“” 顾池:“???” 顾池:“!!!” 他脑中突然萌生一个大胆的念头――祈善搞死秦公肃先主之后,别不是投靠了攻破秦礼故国的敌对势力了吧??? 谷�Q 祈善看着他瞳孔地震,承认了。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失手被俘虏,他也没辙啊。 顾池无语凝噎,甚至觉得秦礼真是个有涵养的真君子,这样都没暴怒拔剑,劈死祈善这祸害――这究竟是怎样的克制力! 顾池咋舌,喃喃地道:“但凡是人干的事情,你是一件都不干” 祈善冷笑连连。 起身:“原来望潮是这般看我的,既然如此,我若做了件人事,岂不是白白担了污名?官署的杂务啊,全部交给你了。” 言罢,扬长而去。 挥一挥袖,只剩下摞至房梁的公务。 顾池:“” (�F′)┻━┻ 祈不善,回来!!! ―――――――――― “艹,姓鲁这个垃圾!” 顾池内心骂骂咧咧,无独有偶,他的主公沈君这会儿也在“出口成脏”,问候鲁下郡郡守全家十八代。有同样心情的,不止是沈棠,天海三家也窝了一肚子火。 这事儿还要从昨晚那场混战说起。 “不孝子”生母负责将他们带来人世,沈棠提着慈母剑负责将他们送上西天。 手起剑落,杀伐干脆。 尽管四家毫无默契,各打各的,但靠着精锐战力还是将偷袭贼寇压着打。一时,人头与惨叫齐飞翔,夜色与血色共沉沦。 那刀疤脸贼寇有两把刷子。 见势不好也亮出了“王牌”! 一支由五百二等上造组成的持盾力士,由他们在前开道往前推进,持枪持卯兵士在后辅助。他们的盾由武气所化,造型庞大,左右一丈高,半丈宽,一指厚。 一面盾由两名力士共持。 兵器砸上去,只留下浅浅印痕。 若试图越过重盾杀入后方,顷刻就会落入他们的重盾包围圈,面临被绞杀的孤立局面。这些重盾力士各个神情麻木,即便被刺了一个窟窿也不会皱眉,还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击――趁着敌人惊愕的瞬间,一枪刺出。 康时是第一个注意到重盾力士的人,在他们现身列阵的同时,便命令鲜于坚武气化兵,派遣武气兵卒前去破阵。 “这些重盾力士有些奇怪” carry全场的褚曜还不忘分心注意这边情况,若是康时文气不济,他可以第一时间续接上。听到这话,便问:“什么奇怪?” “贼寇后方出来五百奇兵,实力俱是二等上造,个个力大如牛”康时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精锐,跟某些豪华阵容相比都是小巫见大巫,但没有一支如这些人,呼吸一致,出手一致,刀枪剑戟都不能让他们吃痛,好似没有痛感一般,只知杀戮。 褚曜闻言,仔细感受一番,狐疑道:“怪哉,‘沉水入火’对他们不生效。”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看到。 沉水入火,自取灭亡算是褚曜研究比较多的文心言灵之一,适用混战。 实力低或意志不坚定者,容易被入侵心灵罅隙,勾出内心最不堪、最痛苦的记忆,甚至产生幻觉。在战场走个神都可能被流矢夺走性命,更何况是两军兵马混战。 这五百名重盾力士明显不属于前者。 但,似乎也不适应后者。 五百个二等上造,各个意志坚定到可以抵御二品上中文心文士的精神攻击,可能性比祈元良这厮从良还希望渺茫 褚曜心下狐疑。 长袖一甩,袖中飞出一只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乌鸦。这只乌鸦身姿矫健,灵活穿梭躲避不知何处飞来的流矢,似一缕黑烟,飞向重盾力士,低空盘旋。 啪―― 那只乌鸦还是被劈成了两半。 化为银白灰文气,消散无踪。 与此同时,褚曜蓦地睁开眼。 他道:“确实有问题。” 从外貌细节来看,这些重盾力士俱是庶民,双手是常年劳作而非常年训练的痕迹,神色麻木,双目呆滞,双瞳浑浊,并无精锐兵卒那样锐利坚毅的光彩仿若,傀儡! 这些重盾力士结阵,步步紧逼。 原先呈现颓势的流民草寇队伍士气大振,他们每推进一步,口中便整齐一致大喝一声,声势直冲云霄,脚下尸体践踏成泥。 沈棠听到动静,险些分神。 那名刀疤脸贼寇趁势发难强攻。 “纳命来!” 锵的一声。 硕大阴影在头顶迅速放大。 刀疤脸贼寇的左右属官双路夹击。 沈棠厉色道:“滚!” 一道斩草除根武胆言灵将对方劈回去,虽然还做不到公西仇那样随手平a胜大招的程度,但也打了那个刀疤脸措手不及。再以移花接木,迫使其攻击偏离。 少冲离沈棠这边阵地不算太远。 重盾力士的声音自然也被他捕捉。 他正想着要不要支援沈棠那边――同时抢一些军功回来,弥补那个双剑女子越界造成的损失――还未动弹,胸腔心脏陡然一缩,平静许久的血液有了沸腾的趋势。 那双纯黑眸子隐约透着几分猩红。 但他还能压制。 只是身处战场,无处不在的血腥气息勾得他心烦气躁,强烈冲动袭上心头。 恨不得周遭活人尽数屠戮干净。 少冲属官最先注意到他的异样。 他,徒手捏碎了一名敌方武胆武者的天灵盖,脑浆迸溅,沾满他的手臂。 属官:“!!!” 要命啊,怎么会这个时候发病!!! 还不待他想出应对之策,只见眼前身形一晃,一道残影掠过。眨眼,少冲已经冲入敌方腹地,大开杀戒。手段极其残忍、狠厉,诸如徒手拍碎天灵盖还算比较斯文,还有手撕活人的操作,没几个呼吸便抛下一堆尸体,杀得附近一片贼寇两股战战,不敢上前。 属官第一时间派兵前去策应。 生怕少冲在意识不清状态下被杀。 很显然,他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不同于以往发病,此次他还保留着一部分理智,少冲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些敌人能杀,身后的兵卒不能杀!于是便放开手脚。 两军啊不,五军交锋时间并不长,从埋伏偷袭到现在连半刻钟功夫都不到,战场已是尸横遍野,其中绝大多数是贼寇留下的。 四家兵力虽有折损,但以受伤居多。 伤亡还集中在重盾力士出现时。 趁着他们还未成气候――一旦己方兵力被重盾力士分割,首尾左右不能兼顾,极容易被对方分批蚕食――鲜于坚祭出武胆虎符,化出武气兵卒,负责抵御大部分压力。 第一波佯攻交锋,竟散去了十余人。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褚曜的声音。 “配合,进攻。” 鲜于坚不疑有他。 便听到褚曜用极其冷漠的声线道出一句:“如土之崩坠,似瓦之破碎!” 土崩瓦解 毫无预兆,重盾力士脚下土地松软,似泥沼一般将他们双腿吞没。而阻挡他们面前的三百八十余武气兵卒,周身裹着一层淡淡的银白灰文气。只见它们与重盾相撞,重盾表面竟发出刺耳的滋滋声,随之升起腥臭白烟。 盾牌表面被腐蚀出深深的人形痕迹。 鲜于坚:“” 等等,土崩瓦解是这么个效果吗??? 372:意料之外(二) 退下,让朕来 重盾力士似乎没有察觉这点。 仍旧维持着原来的阵型强行压境。 褚曜示意鲜于坚可以下令,让武气兵卒发动第三次强攻碰撞,不用担心折损! 有他在! 鲜于坚下意识照做。 这一次,笼罩武气兵卒周身的文气比第一次浓郁清晰许多,那抹银白灰文气在混战中毫不起眼。但就是它们,两次就将重盾力士手中一指厚的重盾腐蚀大半。 褚曜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结果。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 这便是军阵文心言灵之一的的一鼓作气, 用以强行提振兵士士气,从气势上压制敌方兵卒。不过,这道言灵是给鲜于坚的武气兵卒,这些武气兵卒是由武气所化的傀儡,本身并无“士气”和“意志”的概念。 一鼓作气对它们的效果便是短时间提振武气,令其实力暴增数层。 第三次, 武气兵卒与重盾力士撞击。 腥臭白烟比前两次更加浓郁、明显! 咔嚓―― 只听一声微不可察的碎裂声响起, 三百多被银白灰文气包裹的武气兵卒,嘶吼着冲破重盾力士手中的重盾, 直直撞向躲藏在重盾后的血肉之躯!冲垮阵线! 褚曜祭出文心花押,催动。 儒衫宽袍,无风自动。 灰白的发似乎也浸润着无情杀气。 “斩草除根!” 又是一道强行提升己方“士气/武气”的言灵,本就势如破竹的武气兵卒有如神助。 脚下一蹬,靠着极强腐蚀性的文气,爆射冲锋,径直从重盾力士身体穿透。 一口气穿透最前排三层才被反应过来的敌军以武器拦截,武器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呲呲”声,火花四溅。骤然亮起的一瞬,印出武气兵卒狰狞浴血的脸。 鲜于坚:“” 虽然他不爱念书,念的书也不多, 但土崩瓦解这样的言灵效果他还是清楚的――大部分文心文士喜欢用它瓦解敌军的士气或者破坏军阵列队, 武胆武者更喜欢用它制造战壕阻拦对方骑兵或者精锐进攻 虽说相同的言灵搁在不同人手中效果不同,但褚曜这位随军军师的土崩瓦解未免过于、过于骇人听闻。这言灵连敌方武气所化的兵器也能腐蚀,那大活人 还能剩下几块骨头渣? 褚曜特立独行的风格给鲜于坚不算成熟的心灵,留下了极大的震撼和阴影! 跟鲜于坚同样无语的,还有康时。 他的同僚是不是被啥东西夺舍了? 不过眨眼功夫, 重盾力士已经被干掉两三成, 脚下全是严重腐蚀、凑不出几具完整尸体的残躯。正常人面对这个画面,早就被吓破了胆,不是拔腿就跑就是腿软得没力气跑,而这些重盾力士不走寻常路。 仿佛在他们眼中,这算不得什么。 仍旧前仆后继杀过来。 大有不杀光就不罢休的架势。 康时适时提醒褚曜:“你的‘一鼓作气’快要衰竭了,这些人能杀得干净?”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道言灵效果强横但不可轻用。 因为一鼓作气衰竭后,便会进入再而衰状态,士气/武气大幅度下降,若这个时间还未攻克敌方,取得小范围的胜利,士气/武气便会再度大幅度下滑。 己方兵卒甚至会生出怯战逃跑的冲动,踩踏己方,阵型就彻底乱了。 极容易被敌方抓住机会一举击溃。 褚曜倒是一点儿不慌。 他道:“山人自有妙计。” 康时为了应对复杂的局面,也只能三心二意化出两道文气化身。 敌方军中也有文心文士。 只是不知道为何,对方积极性不高。饶是如此, 康时也不敢这时候掉以轻心, 生怕对方突然发难, 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你还留了一后手?” 康时回想褚曜开战之后所用的言灵。 估算每道言灵威力所需的文气, 心下咋舌――二品上中文心,果然不同凡响。 可劲儿造文气也不心疼。 褚曜道:“李代桃僵,彼竭我盈。” 康时:“???” 先让他捋一捋! 现在是己方一鼓作气,一旦进入三而衰,不应该是我方“竭”,而敌方“盈”?他倏忽想到某种可能,嘴角抽了抽。 他道:“你跟元良才是表兄弟吧?” 一鼓作气这种言灵之所以不能轻用,因为一旦使用,短时间内是无法第二次承受的。但凡是总有例外,特别是贼星记载言灵浩繁如烟,也有解决的办法。 例如李代桃僵。 桃生露井上,李树生桃旁。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 乍一听这言灵的效果应该跟移花接木大差不差,实际上是两回事。 移花接木多用于空间上的位置交换,有些武胆武者可以利用其小范围改变敌方的攻击方向,令其攻击偏移旁落。 文心文士喜欢用它转移某些物体。 例如多次被转移的自家主公。 李代桃僵就不一样了。 这道言灵能让人“代为受过”,根据“代为受过”程度,所消耗的文气也不同。 也是出了名的消耗大、效益低。 而褚曜在李代桃僵之后,又准备了一个彼竭我盈,更加阴损了。 通俗来讲,便是让敌方重盾力士承担三而竭的削弱。同时,敌方低迷的状态又符合彼竭我盈的发动条件――从敌方身上窃取士气/武气加于己方。 一连数道言灵,褚曜也有些喘了。 但气色尚好。 “论辈分,祈元良应是老夫子侄辈。” 什么表兄弟! 有这么��表弟,他早大义灭亲了。 康时:“” 他从褚曜话中听出了不小怒火――多半跟祈善家的喵霸家族又组团打了褚无晦家短腿狗有关――这俩吵架,十次有五次是为主公,剩下五次是为自家猫狗。 至于管理方面的意见没见这俩吵过,即便有也能很快达成一致。 康时转移了话题。 “你的丹府还遭得住?”哪怕是二品上中文心也不能如此挥霍啊。 撑不住的话,可以找他求救。 “大军出发那日,文宫落成!” 康时:“” 等等―― 他记得祈善说过,褚曜重获文心还是去岁劫碎银,也就是孝城被彘王叛军攻陷前不久。从那会儿到现在,堪堪一年。 这厮就将文宫建完了??? 有文宫的文心文士,和没有文宫的文心文士,续航能力简直是天与地。 谷姹 康时心下嘀咕。 继续提防敌方阵营的文心文士――虽然对方消极怠工,但他不能战场划水――这些可都是河尹郡的家当,多折损一个都心疼。 所幸,除了那五百重盾力士,埋伏偷袭的流民草寇水平普遍不高,己方又有赵奉和共叔武在前压制对方的武胆武者。 见重盾力士危机解除,康时、褚曜、沈棠,三人有默契地放慢节奏。 康时还让鲜于坚带数百精锐从两侧向敌方后侧包抄,拦截他们的退路。 自家这些兵,除了匪寨招安的,剩下招募来的新兵大多没见过血。 机会难得,便借着此次机会磨炼他们,涨涨经验,锻炼一下作战心态。 沈棠更是猫捉老鼠一样戏耍那个刀疤脸壮汉,接连斩杀他的左右副手属官和护卫,连他本人也被长剑刺得遍体鳞伤。一个个血窟窿淙淙往外淌血,但都不致命。 刀疤脸早被沈棠打没了士气。 他这会儿只想逃跑,但总被抓回来。 沈棠道:“嘿,乖儿子逃什么?” 刀疤脸壮汉气得满脸铁青,青筋爆炸,暴怒道:“老子是你大翁!” 除了少部分凶神恶煞的贼寇,敌军大部分都是抄着扁担锄头镰刀的瘦弱庶民。他们一向顺风局狂傲凶残,争先恐后、蜂拥而上;一旦逆风局了,那点儿士气跟气泡一样易碎,用不了多久就望风而逃。 天海、上南、邑汝三家可没手下留情。 用最快的速度,先后解决各自阵线方向的敌人,他们都快鸣金收兵了,河尹这边自然不好再拖。沈棠更是一剑斩下敌方大将刀疤脸的项上人头,一手抓其发髻。 高举,任由那双铜铃一般大的眼珠子,死不瞑目看着自己:“贼首受死!” 鲜于坚等人也松开了包围防线。 任由残兵如潮水退去。 “打扫战场吧,尸体处理掉。” 沈棠将那颗头颅丢向一旁,掏出手帕擦拭双手双手和溅在脸上的血污。 “再问问其他三家损失如何。” 地上尸体大多都是敌人的。 但混战之中,难免有己方兵卒折损。 尸体能带回去的带回去安葬。 康时还未领命下去,上南那边已经跑来一位神情焦急的副将:“沈君!” 沈棠心下咯噔。 想起了上南还有一颗不定时炸弹。 她问:“可是少冲将军出事了?” 副将道:“是,请您过去。” 这名副将见过沈棠跟少冲互殴。 少冲混战中疯性大发,战斗刚结束,副将便想到了沈君,匆匆跑过来求救。 沈棠不敢耽搁,立马跟了过去。 实际情况比她以为的好得多得多。 少冲并未完全失控,只是浑身上下全是腥臭的血,还有不知是谁的器官碎片、骨骼残骸,双目染上猩红,嗜杀癫狂气息扑面而来,乍一看像是地狱爬来的恶鬼。 沈棠也不是以前的小白了。 在她的文气梳理下,少冲胸腔激荡冲撞的戾气被强势压了下来,那只不安分的母蛊也再度陷入了昏沉状态。他胸臆吐出一口浊气,收功静气,道:“没事了。” 起身向沈棠道谢道:“多谢。” 沈棠问:“你的还未压制下来?” 谷仁怎么想的? 居然将这么危险的少冲派出来? 周遭人多口杂,不好问得太清楚。 少冲也奇怪地挠了挠头,憨笑一声:“唔,我也不知道,明明六哥说我已经稍盛那东西一筹了。只要不是武气完全耗竭给它可乘之机,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说完,他想起一个细节:“哦,对了,刚刚你那边战场传来很难听的声音,我就是听到它才这东西也不安分起来” 少冲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尽管他仍是不太聪明的样子,但随着蛊母被压制,似乎聪明不少,以往怎么也无法理解的东西,莫名就开始懂了。也知道大庭广众不方便谈论自己身体那东西。 “声音?什么声音?” 少冲嫌弃道:“一群大胖子在乱叫。” 在他的解释治下,沈棠很快明白过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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