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迟疑不定地问:“这二位是……” 翟欢嘴角微微一抽。 这该……怎么介绍呢? 翟乐心大,笑呵呵引见:“杨都尉,这位便是我时常提及的沈兄,他可厉害了。这次大火也多亏他和祈先生相助,这才一举成功!沈兄、祈先生,这位便是孝城驻军杨都尉。” 杨都尉听完,眼睛亮起。 他道:“原来是两位义士。” 沈棠勉强起身,脸上又是敬佩又是仰慕,回礼:“义士不敢当,久闻杨都尉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公式化笑容,无懈可击。 祈善垂下眼眸,也淡淡寒暄一句。 二人的寒暄毫无诚意,但杨都尉不介意。 只要是跟叛军对着干,那他们就是袍泽!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还请义士随我来。” 沈棠这回文气耗损得厉害。 足足睡了三四个时辰才缓过劲来。 ------题外话------ 还是二合一哦。 PS:顺便推荐一下小伙伴荆棘之歌的新书《救命!我真的吃不下了》,还未签约可以投资哦,虽然书名拉跨(书名暂定这个,签约时候说不定会改),但荆棘也是老作者了,比香菇有节操,内容不会让大家失望啦。 188:孝城乱(二十八) 退下,让朕来 沈棠是闻着食物香味醒来的。 睁开眼,头顶遮着一片大叶子。 这是什么玩意儿? 沈棠愣了一瞬,抬手将其拂开。没了叶子的阻挡,高悬头顶的绚烂金光洒向她,晃得人睁不开眼。沈棠单臂撑地起身,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双臂虚软,肚子咕噜咕噜唱空城计。 这时头顶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隐约透着几分喜悦和松快:“沈小郎君可算是醒了。” 翟乐笑着插科打诨:“我说得没错吧,煮一锅香浓肉糜,沈兄饿得难受自然会醒。” 沈棠:“……” 听到这称呼,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半坐起身,问:“我们现在在哪儿?” 刚醒来,她脑子还有些懵。 “还在孝城外。” 沈棠问:“可有无晦他们的消息? “暂时还无。”祈善遗憾地摇了摇头,旋即又宽慰道,“不过褚无晦和共叔半步都是战场老手,二人联手,便是昨夜那个武胆武者也留不住人,沈小郎君不用担心他们安危。” 沈棠只得暂时按捺担心。 “饿了没有?” 沈棠白着脸,看着没什么精气神,有气无力地瘪嘴道:“饿,饿死了,没什么力气。” 祈善转身用粗糙木碗盛了一碗肉粥。 接过那碗肉粥,正要递到嘴边一饮而尽,脑中蓦地浮现昨日叛军营的场景,目之所及是混乱不堪的场景。被火焰包裹的牛羊在后营窜乱,叛军士兵极力救火却为此丢了性命。 凄厉惨叫在火光摇曳中冲天而起,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脂肪燃烧后混杂的古怪气味。 一想起那气味,沈棠瞬间没了大快朵颐的食欲,双手捧着温热适中的肉粥不吭声。 祈善问:“可是不合胃口?” 不合胃口也只能将就,他的厨艺就这个水准,想吃喜欢吃的,只能等褚曜那厮回来。 沈棠回答道:“突然没胃口。” 祈善见她将木碗放到一边,也不勉强她非得喝下去,只是心里难免抱怨两句――当然不是抱怨沈棠,是抱怨褚曜。以前的沈小郎君什么都吃得下,褚曜一来,学会挑食了! 所以呢? 这都是褚曜的错! 沈棠虽不知他心中所想,但也不想产生误会:“我突然想起昨夜,暂时不想碰荤腥。” 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当下这个条件,有一口饭吃都是普通人求不到的奢侈,更别说满满一大碗肉粥。温度还刚刚好,多半是祈善特地温着的,保证她醒来就能尝到。 “原是如此,这是我顾虑不周。” 肉粥也没浪费,最后进了翟乐的肚子。 这时,沈棠才有功夫观察周围情况。 一行人正处于一处隐蔽山坳,三面皆是悬崖峭壁,唯一的出口还横着一条溪流,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不远处能看到忙碌的兵卒身影,这些兵卒的穿着打扮还非常眼熟…… 沈棠蓦地想起来什么。 这时候,耳边响起杨都尉的大嗓门。 “义士终于醒了。” 沈棠忍下抽搐的嘴角。 略不自然地道:“这位兵爷好……” 她可算想起来了。 自己昨夜文气耗尽,再加上作战打出来的伤势,疲累到了极点,刚到安全地方就睡死过去,一觉无梦至天亮。接应他们的人正是被她劫了税银的倒霉蛋――孝城驻军杨都尉! “兵爷什么的不敢当,义士喊我‘老杨’即可。我已经从翟先生口中听说了义士的壮举,钦佩得很,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杨都尉长了一张国字脸,络腮胡,双眉粗浓,黑眸威严,瞳仁偏靠上,瞧着有几分不近人情的傲气。一副外人看了就认为此人固执凶悍的长相,此时却硬生生挤出几分和善。 谁看了不说一句别扭? 沈棠:“……” 让她评价,这笑容能吓哭一个班的小朋友。吓人归吓人,惊悚归惊悚,但人家释放的善意沈棠还是get到了。摆出一副谦逊乖顺的乖宝宝表情,满口道:“不敢当不敢当。” 杨都尉对沈棠的印象又拔高一大截! 这样有能力、有气节、为民不为利、年轻却不骄傲、谦逊有礼的少年人,不多见了! 特别是沈棠问他孝城以及叛军的情况、叛军粮草辎重被烧会不会撤军,杨都尉越发欣赏沈棠。 努力挤出和善的笑,轻抚胡须:“我已经派人去探查,一旦有撤军意向,便立刻向城内驻军发出消息,届时里外夹击!” 其实杨都尉昨晚就想派兵夜袭。 考虑到己方人数太少,叛军营地情况不明,偷袭风险太大,便在翟欢的劝说下作罢。 沈棠:“里外夹击?但我以为,当务之急应是尽快转移百姓,以叛军作风,待他们缓过劲儿来,等待百姓的许是雷霆报复。” 杨都尉也有这方面担心。他正欲开口,耳尖听到一阵马蹄声在快速接近,原来是派出去的斥候赶回来了。看到斥候惨白的面色,他难得缓和脸色:“不急,慢慢说。” 在杨都尉看来,即便不是好消息,但也不会是坏消息,唇角始终噙着几分轻松笑意。 谁知―― 斥候的情报宛若晴天霹雳。 将他劈得脑袋一片空白。 两个多时辰前,叛军增兵两万! 杨都尉霍地起身,急得破声。 “增兵两万?何来的两万兵马?” 奈何斥候怕暴露身份,不敢打听太多,此时也是一问三不知,急得额头直冒热汗,生怕杨都尉会突然暴起杀人。祈善、沈棠、翟乐以及刚靠近的翟欢,四人瞬时铁青了脸。 本以为夜袭烧了叛军后营辎重粮草能换取喘息时机,再不济也能挤出几天时间,趁机转移孝城百姓。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冒出来两万增兵,这两万兵马是从天而降的吗??? 杨都尉比谁都清楚这两万兵马的分量,心慌得手脚冰凉,喃喃:“此前一直没动静……” 翟欢:“战局瞬息万变,倘若什么消息都尽在掌握,叛军也不会形成如今的气候。” 沈棠忧心城内百姓。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叛军当下的阵容,哪怕是瞎子也看得出来孝城守不住了。乐观一些,明天破城;悲观一些,下午破城,横竖就这两天了。 如今只能指望主将不是啥嗜血之徒。 不过―― 有时候屠城还是不屠城,主将意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主将那位顶头上司的意愿。若人家想“杀鸡儆猴”,主将再仁慈也得下令。再想想郑乔那一家子的神经病……希望渺茫。 当年郑乔攻下四宝郡就用了极其血腥的手段,现在轮到被他折磨多年的两个狠人兄弟――唉,正常人跟神经病的脑回路存在代沟,前者极难预判后者会干出什么破廉耻的事情。 一时间,悲戚凝重的气氛笼罩众人。 百姓真只能自求多福吗? 杨都尉握紧拳头,咬牙:“倘若孝城在劫难逃,吾誓死与叛贼战至最后一滴血!” 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翟乐神情微动,想劝说杨都尉再想想,但杨都尉的亲眷家属都在城内,这会儿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便干脆熄声,保持沉默。 沈棠暗示:“不如潜入城内救人?” 杨都尉知道她的意思。 以他十等左庶长的实力,不管是选择投降保全家人还是潜入城中救人,理论上都有极大概率保住亲人血脉,再不济也能救出几个,不至于一家老小全部等死…… 但是―― 他看了一眼周围兵卒那一张张疲累又绝望的脸,悲恸间带着几分迟疑,但仍坚定摇头。 杨都尉道:“此举不可行。” 沈棠问:“为何?” 杨都尉苦笑着:“一人之力有限,能救三五人却不能救三五千人。士兵选择了我,一路吃苦也没选择临阵脱逃,不止是担心家人也是信任我。他们信我,我岂能背弃他们?” 沈棠怔然。 不管是杨都尉的眼睛还是他的神情,明明白白写着他已经做好舍弃这条命的准备了。 翟乐见大家都闷闷不乐,道:“也不要如此悲观!兴许、兴许不会屠城?这般血腥残暴的事情,也不是常发生……” 双方交战,一方胜利后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下手,会遭人唾弃,引起公愤。 只要胜利者还要脸,一般不会这么干。 与此同时―― 叛军营主帐换了主人。 先前趾高气扬的络腮胡男人乖乖坐在左下首,正对面右下首坐着他看不惯的野蛮子。 主帐上首坐着他口中的“老东西”。 也就是他的亲爹。 只是,这位亲爹自从来了就垮着一张脸,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当着一众将领的面将他单独抓出来训斥了半个时辰。训斥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昨晚的火烧夜袭…… 哦,还有翻旧账。 一如络腮胡男人猜测的那样,这口锅全部甩到他身上,真正的罪魁祸首屁事儿没有,手中还把玩着几颗浑圆莹润的珍珠。 老将军见儿子脸上满是不忿之色,朝络腮胡男人丢了一串佛珠:“你究竟听懂了没有?” 络腮胡男人敷衍道:“听懂了。” 至于老东西骂了什么玩意儿? 他根本没记住。 肯定又是换汤不换药的内容。 他应下来,便看到对面的野蛮子脸上露出一抹诡谲阴冷的嘲讽笑容,他瞬时心头火气。 “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可惜义兄的如花美眷。” 络腮胡男人一听差点儿炸了。 叱骂道:“畜牲,你竟然觊觎兄嫂?” 主帐内其他将领露出古怪神情,老将军气得又抓起东西丢向络腮胡男人:“你才畜牲!不孝不悌的东西,怎么跟你义弟说话?阿年一向自重自爱,他能看上你那些莺莺燕燕?” 络腮胡男人一听就不乐意了。 什么叫那个野蛮子自重自爱? 换而言之,他就是放荡轻浮了吗? 他的莺莺燕燕怎么了? 哪个男人后院没三五个女人? 青年:“义父。” 眼神带着几分哀求。 虽说在场的人,不是老将军的私属部曲、属官,便是可信任的心腹,全是自己人,但自曝家丑也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好事。 老将军一看青年,火气立马降了大半。 他疲累地挥挥手:“行,念在阿年求情的份上,不跟你这不孝子争吵,带下去!”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父亲心腹,络腮胡男人脸色铁青:“别抓我,本将军自己能走!” 他以为自己是被老爷子禁足警告。 谁知被带到一片空地。 空地上还留着昨夜留下来的焚烧黑痕,士兵在此架起柴火堆,放上一口超级大的陶瓮。 他不明白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是作甚?” 没一会儿,他就知道了。 他的爱妾被两个小兵抓小鸡一样拖了过来,小妾哪里看过这个阵仗,吓得花容失色,口中不断向他呼救。络腮胡男人又急又气,叱骂:“放开她!你们是不要命了吗?” 敢动他的女人? 只是无人理会他。 他想上前将士兵踹开,结果先一步被左右两旁的老东西心腹架住肩膀,登时动弹不得。 火柴烧起,陶瓮被灌上清水。 络腮胡男人看傻了眼,脑袋放空。 隐约的,他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扭头望向主帐方向,高声大呼,声音顺利传入主帐,但无人回应。没一会儿又听到女子高亢尖锐的求饶声,还有水中扑腾的动静。 随着时间推移,声音越发凄厉�}人。 不知过去多久,声音渐低直至消失。 青年始终端正地坐在右下首。 只是无人注意,他垂在膝上的手慢慢地、慢慢地,紧握成拳头,手背青筋绷起,指甲嵌入手心的软肉,掐出颗颗血珠。 其他人也安静听着。 没过多久,络腮胡男人被架了进来。 他脸色煞白,额头冒着虚汗。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全身骨头,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喃喃问父亲:“为什么?” 外表来看,老将军是个长相慈爱的中年男人。尽管年纪很大,但身材依旧魁梧,不见这个年纪老人该有的佝偻精瘦:“因为那是孝城贼子派出来的,潜伏在你身边的密探。” 络腮胡男人下意识回驳。 “她不是!” 那个爱妾明明是他奶兄的大女儿! 家世清白得不能再清白,庚国人士! 跟孝城没有一文钱关系! ------题外话------ ?(′?`?) PS:顺便再推荐一下小伙伴荆棘之歌的新书《救命!我真的吃不下了》(球球你们帮我催一下更),还未签约可以投资哦,虽然书名拉跨,但荆棘也是老作者哦,内容不会让大家失望啦。 189:孝城乱(二十九) 退下,让朕来 砰! 迎面飞来一物件,正好砸中他额头。 络腮胡男人也是个倔脾气,不闪不躲挨了这下,目光固执地看着坐在上首的老将军。 额头伤口流淌出来的鲜血模糊他的视线。一股无名怒火在胸腔横冲直撞,脱口而出。 “她不是密探!” 主帐内的气氛僵硬到了极点。 一众兵将都能感觉到老将军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寒意。络腮胡男人一时想不明白老将军的用意,但他们旁观者清,心里清楚老将军这是替儿子擦屁股呢。偏偏这儿子不领情。 Emmm…… 青年更倾向于是义兄愚蠢。 以义兄的脑子大小,多半想不到这层。 思及此,青年看向义兄的眼神多点儿讥嘲,连带对义父也生出三分同情。膝下几个儿子都是这样“孝顺”的好大儿,果真是―― 天道好轮回! 青年垂眸,敛下眼底些许波澜。 老将军:“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络腮胡男人梗着脖子,秉持着“不蒸馒头争口气”的心情,硬是跟他老子杠上了。 “我知道!她是儿子奶兄的女儿,身份家世再清白不过,什么密探,全是栽赃陷害!” 老将军眸色沉了沉。 主帐内的气氛比先前还要冷。 二人又僵持了几息,老将军倏地抬手一挥,身边心腹见状心神领会,出去了一会儿。 不多会儿,他端着一碗东西进来,放在络腮胡男人跟前。络腮胡男人一低头,看到碗中汤水浑浊,飘着些许油花,油花下沉着两块散发着古怪酸味的肉。他仅迷茫一瞬,立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整张脸剧烈扭曲。 他厉声喝道:“滚,拿开!” 老将军仍是那副慈爱和善的面孔,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众人都不寒而栗。他冷冷地道:“你说‘滚’?你老子还没死呢,轮不到你对他说这个字,将他嘴掰开,硬塞塞进去!” 心腹内心叹了一口气,依言照做。 他跟随老将军多年,少时便是私属部曲一员,亲的不能再亲的心腹。估计世上没几个人能比他更清楚老将军和善外皮下的冷酷和暴戾。眼前这个儿子再不识相点,真会死! 络腮胡男人挣扎:“不吃,能奈我何?” 老将军也很干脆,直接拔出腰间的刀,咚的一声掷到他身前地上,算是下了最后通牒。 络腮胡男人:“……”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将军。 尽管他常常抱怨老东西偏宠青年,暗下揣测青年是老东西跟哪个蛮女生的野种,抱怨自己受到不公正待遇……但他心里清楚一点―― 偏心归偏心,这位父亲对待他们这些儿子都是轻拿轻放,未动过真格。严厉也仅限于口头,即便真上手打骂,也不会太重。 哪个武胆武者不是一身伤成长的? 那些打骂真算不上什么。 此时此刻,竟然对他动了杀心…… 眼前摆着两个选择,只能选取其一! 络腮胡男人低头看看,又抬头看看无情冷酷的老父亲,最后手指哆哆嗦嗦伸向心腹手中的碗。心腹见状,内心也长松了口气。 他抬手将那把刀拔出来,拿得远远的,生怕络腮胡男人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可很显然,他对老将军这个儿子了解还不够多。 青年不意外义兄的选择。 这位义兄啊,骨子里便是贪生畏死的人。 先前跟老将军犟嘴也是吃准他不会真的杀儿子,退一万步说,不过是顶嘴而已,顶多被打军棍、禁足关禁闭,他皮糙肉厚不怕! 谁知老将军会一反常态,打他措手不及! 眼睛一闭,心一横,络腮胡男人忍着无尽的恶心将那两块肉吃下去,又在老将军注视下将汤水喝完。咸腥滋味在味蕾停留不散,喉头几度痉挛,强烈的恶心让他双目泛起水雾。 老将军可算放过他:“下去,坐好。” 络腮胡男人踉跄起身,脸色煞白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他耳朵嗡嗡乱响,根本没注意身边的人又说了什么。当他再度回神,营帐多了一道陌生身影,老将军对此人甚是恭敬。 络腮胡男人就抬头看了一眼。 登时手脚冰凉。 此人……他见过一面。 据闻是诨号“彘王”的郑跖幕僚。 哦,所谓“彘王”就是那个以母猪为妻、猪崽为子的郑乔兄弟,民间戏称他是“猪王”,又因为他的名字,被郑乔封为了“彘王”。 彘王的心腹怎么也来了? 福至心灵,他也突然明白老东西为何突然逼迫他承认爱妾是密探,多半是因为这位彘王心腹的存在,做戏给人看的?他不仅不感觉暖心、懊悔自己误会老父亲,心头反而蹭得冒出强烈的恨意和杀意,后槽牙磨得嘎吱响。 为何会如此? 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是替野蛮子挡祸。 火烧辎重的内贼是野蛮子带来的,这才是罪魁祸首!结果只拿自己开刀,对野蛮子的错误只字不提。他稍微一想,便猜测是老东西舍不得野蛮子受委屈,拿他的爱妾抵祸! 一想到惨死的爱妾,络腮胡男人内心的恨意杀意犹如滚沸的水,咕咚咕咚冒着泡。 只是,在场无人关心他的心思。 他也没听到青年领了八十军棍。 军棍也有分类,有针对普通士兵的,也有针对武胆武者的。后者力道非同一般,三五棍能把普通人打死,三五十棍能把武胆武者打得屁股开花,难以下地,更遑论八十军棍! 老将军问青年:“你可有不服?” 青年垂首,当着幕僚使者的面,神情恭恭敬敬地道:“儿子无不服,全凭父亲决断。” 幕僚使者也知不能打压太过,笑着对老将军道:“大敌当前,少将军这军棍不如先延后?待拿下孝城,再上军棍也不迟……” 老将军给义子使了眼色。 青年起身谢过幕僚使者的说情。 出乎所有人预料,此次指挥作战的人竟然不是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军,而是彘王派来的幕僚使者。青年暗中观察――这位使者相貌不算年轻,皮相看着三四十,鬓角已有些许灰色,身穿一袭漆黑暗纹儒衫,头戴方巾,腰悬一枚精巧的朱色文心花押。 除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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