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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 翟乐看着那几个瑟瑟发抖的混混,抬手伸出大拇指,在脖子处利落虚划一横。 其中几个混混看到这幕,隐隐猜到自己的下场,扑通一声跪下来,脑袋磕地砰砰地响,听得人脑壳都产生了幻疼。慌得两股战战,眼泪鼻涕齐下:“英雄好汉饶命啊!” 也有不信邪的,例如为首的壮汉。 他不认为沈棠两人有这胆子,明知他的靠山是土匪窝二当家还敢杀他,至于沈棠说的挑了土匪窝,也不认为二人能做得到。 土匪窝规模多大,他心里清楚。 沈棠道:“我是想杀了的。” 翟乐扬手化出一柄刀,只待沈棠一声令下,他就手起刀落将这些混混砍瓜切菜了。 沈棠又道:“不过全杀了也可惜。” 翟乐:“可惜?” 沈棠嗤笑:“活着还能干点什么,死了只能埋土里沃土。不过,让这伙人活着我又觉得心里不舒服。笑芳,你打算怎么处理?” 翟乐:“杀了呗,又不能带着。” 今天得罪这伙混混的不止他们两个,还有那个站出来的白发老头儿,那些看热闹的看客也勉强算进去。此次纵虎归山,他们俩倒是无妨,但那些普通人可就遭了殃了。 沈棠道:“你说……带着?怎么带着?” 翟乐却有了其他理解。 惊诧:“沈兄,你打算收编他们?” 杀了随处一埋,一了百了,成本近乎为零,但收编就不一样了,那是个超级大麻烦。 沈棠:“……” 她啥时候这么说了??? 翟乐一脸为难:“不是在下故意戳沈兄痛处,只是一人就是一张口,这里二三十号人,那就是二三十张嘴,每日开销得多少?即便沈兄仁心收编了,他们愿不愿效忠?” 沈兄自己都穷得叮当响。 穷到当垆卖酒啊! 拿什么去收编、养这些混混? 沈棠脑子还是懵的。 不知道话题怎么跳到收编混混的地步,她只是顺着翟乐的话题好奇怎么“带着”而已。 “你,等等,容我再想想。”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为首的壮汉冷笑着啐了一口唾沫,道:“想让老子为小白脸卖命,做梦!待阿兄知道,你们一个个啊――” 噗―― ------题外话------ |?ω?`)跟潭子聊得太起劲,忘了还有更新。 PS:感觉祈不善的担心根本没必要。 089:土匪窝(上) 退下,让朕来 雪亮剑光闪过,人头咕噜落了地。 碗大伤口喷的血柱,溅出三四丈远。 沈棠随手甩掉剑身沾的血,冷眼看着失去头颅而倒地的身躯。粘稠炽热的血沾湿衣角,覆盖整个右脚脚背。那一瞬的触感似无数细小爬虫在上面蠕动挪移,而她面不改色。 只见她眉眼冰冷,轻启红唇,淡漠地吐出:“要死话还这么多,真当我不敢杀?” 翟乐:“……” 他知道沈兄行动力强,也知道沈兄果决,但没想到沈兄出手这么让人猝不及防。 看着咕噜滚到脚边、眼皮仍在颤动、表情定格为惊愕的头颅,翟乐唉了一声,将那颗头给踢回去。脑袋连同尸体一块儿埋了吧,入土为安,落个全尸,算是最后的体面。 至于会不会被人挖出来―― 这个他也不能保证。 他只管埋。 “沈兄,你下次要砍先打个招呼。” 沈棠道:“打什么招呼?” 翟乐指着几个被吓破胆的混混:“给他们点心理准备。你没闻到一点儿尿骚味?” 是的,胆小的已经被吓尿了。 裆的位置明显被液体泅湿。 沈棠:“……” 闻是闻到了,确实又臭又骚。 她提剑上前半步,混混们吓得魂儿都要飞了,急忙趴地,磕头咚咚咚作响,硬生生将泥地磕出个“凹”来。口中还忙不迭求饶,发誓一定会效忠沈棠,只求饶他们一命。 沈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讥诮来。 想必他们作威作福,欺辱商户,逼人家家破人亡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下场。 沈棠视线在一众混混扫过。 半晌也没下第二剑。 就在一众混混庆幸地以为自己即将安全的时候,沈棠又提剑杀了两人,落下两颗死不瞑目的头颅。众混混看清被杀之人的面孔,浑身战栗――无他,死的都是前任老大的“心腹左右手”。 权威仅次于老大的马仔。 更是那个土匪二当家派来的。 二人佯装求饶,实则暗藏杀意,准备趁着沈棠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发难――二当家让他们保护好弟弟,结果弟弟被个陌生游侠杀了,他们的下场横竖都是死! 既然如此,不如死前拉个垫背。 翟乐倒是见怪不怪,浅笑抚掌,开口商业吹嘘:“沈兄慧眼如炬,这种隐患留不得!” 沈棠:“……” 她只是先杀两个最不顺眼、隐患最大的,剩下的混混再一块儿收拾,可没说要留下他们的性命……不过,翟笑芳都这么吹她了,沈棠要是一个不留,总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沈棠想了想收回了剑。 其他混混见状,忙不迭磕头表忠心。 沈棠脸色不愉:“你们挖坑将尸体埋了。” 众混混面面相觑,但还是照做。 生怕自己动作晚了,那把剑就往自己的脖子招呼――刚才那三道喷涌而出的血柱,绝对能成为他们一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只是没有挖土工具,他们只能咬牙用自己的手去挖。挖了没一会儿,十指乌黑,指尖生疼,但谁也不敢喊疼喊停。一侧的翟乐瞧了,叹气上前:“你们几个让一让。” 这么挖,手挖废都挖不出一个坑。 沈棠抱着剑看他下一步动作。 众混混让开,却见黑衣少年腰间墨色武胆光芒微绽,手中凭空化出一柄长刀。蓄力,凝聚武气于刀身,气势节节拔高,墨色光芒越发浓烈,最后凝聚成近乎实质性的浓雾。 他喉间溢出一声大喝,蓄足力气的长刀冲着地面挥出一刀墨色刀芒。轰得巨响,脚下地面感觉到了明显的轻颤。飞沙溅起,浓烟滚滚,气浪卷着砂石泥土扑了一脸。 沈棠只能抬手以手臂遮面。 待烟雾散去,地面赫然出现一个大坑,莫说埋三具尸体,再加三具也绰绰有余。 而翟乐连一点儿薄汗都没冒。 冲着混混摆手:“尸体埋了。” 又一次看傻的混混们:“……” 他们现在莫说思考,两条粗大腿都软成了草,站也站不起来,忍不住怀疑人生――他们、他们之前为何会认为,认为这俩人是小白脸啊??? 谁家小白脸能干脆利落连砍三人头颅还面不改色的?用的还是那柄窄到秀气的长剑,看看刽子手们拿来砍人脑袋的鬼头刀,哪个不是刀背宽厚、刀身阔长,锋利又轻便? 用这么把切肉都费劲儿的剑去砍人脑袋,过程丝滑无比,没遇见半点儿阻碍――由此可见,不止剑锋锋利,此人力道也相当可怖! 这位一言不合砸下大坑的黑衣少年就更可怕了,而他们还追杀了他不止一次…… 有个混混忍不住摸脖子。 庆幸自己劫后余生,福大命大! 坑挖完好了,埋尸就方便得多。 尸体扔进去,再将松软的泥土埋回。 一刻钟不到就搞定了。 整个过程,沈棠都抱着那把剑,立在原地闭眸沉思,乍一看还以为她站着睡着了。 “郎、郎君……埋、埋好了……” 混混选了个代表去回话。 坑埋好了,他们的心也暂时落地。 沈棠倏地睁开眸。 “土匪窝什么方位?你们有谁知道?” “俺俺俺俺――知道!” 有混混急着“表现立功”,格外活跃。 “行,就你了!” 沈棠挑眉,示意他带路,其他混混跟上。 混混们此时也是心里打鼓。 这是准备拉着他们上土匪窝啊。 生怕自个儿成了沈棠二人单挑土匪窝的炮灰,但又不敢不从。跟着去,晚点死,可是抗议不去,呵呵――他们前头儿的尸体现在还是温的――脑袋原地起飞,尸首分离。 众人苦着一张脸,悔青肠子。 他们怎么就招惹上两个黑煞星? 沈棠翻身上马,神色淡漠:“不用你们上场,上了也没用,你们在一边看着就行。只一点――谁敢逃,我一律当做土匪对待。驾!” 摩托像是知道即将要去哪里,情绪兴奋得不行,脚步都比往日欢快许多。 翟乐自然骑马跟上。 四宝郡匪患严重,平日蜗居深山,起初胆子还小,靠着打家劫舍、剥削往来路过的商贩为生。不过,随着四宝郡各处自顾不暇,郡守没有下决心清理,他们的胆子越发大了。 胆子大了,胃口也跟着大了。 ------题外话------ |?ω?`)这章是之前感冒扁桃体发炎欠的一更保底。 之后在更新就是正常更新或者正常加更了。 090:土匪窝(中) 退下,让朕来 后院马厩。 共叔武换了三回水才将爱马洗刷干净,用柔软的布巾擦拭水渍,重新披上那副漂亮精致的马铠。他摸了摸爱马的鬃毛,道:“先回去吧,回头有时间喊你出来尽情跑一圈。” 小伙子温顺地蹭他掌心。 共叔武道:“断不会食言的。” 爱马依依不舍化为武气钻回虎符。 看着一地狼藉,共叔武想起龚府练武场、想起军营,想起一年前的自己还能尽情杀敌,与老伙计一道冲锋陷阵,如今只能隐姓埋名、顶着一张自己都陌生的面孔躲躲藏藏…… 老伙计很不痛快,他更不痛快。 他一个下午都在拾掇自个儿战马,饶是体力强如共叔武也累出一身热汗。心头烦闷再加上粘着汗水,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见水缸还有一小盆干净清水,他随手抓过一条布巾浸湿,擦拭光的上半身。 午后热风一吹,不仅带来说不出的凉意,也吹走了几两轻愁。起身披上衣衫,正低头系衣带,耳尖听到正院方向传来两道脚步声,一道是祈元良的,另一道很陌生。 这人脚步比祈善还虚浮!不是耽于美色、虚耗元气的草包,便是内外皆虚的药罐子。 “元良兄住这里?” 祈善不太客气:“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他想翻白眼,若顾池不知道,那封插着信纸的箭矢如何射进小院木柱? 顾池一点儿不尴尬。 不请自来与登门做客岂能一样? 进院子,他第一眼注意到共叔武。 此时的共叔武由祈善帮忙伪装,除了个头不变,五官已经普通得丢进人海找不出。 共叔武:“祈先生回来了。” 祈善回礼:“共叔先生。” 共叔武视线落向顾池:“这位先生是……” 祈善笑道:“望潮是善之旧友,本家姓顾,名池。望潮,这位便是共叔武壮士。” 他给二人做了简单引见。 共叔武和顾池互相行礼算是打过招呼。 顾池不知共叔武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共叔武是几天前突然出现在祈善几人身边的,一个身手不俗的武胆武者。尽管相貌普通,但气势非凡,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小人物。 祈善脱下木屐,帮顾池递了一双室内用的软鞋,又道:“今儿院里这么安静?” 共叔武回道:“沈五郎出去摆摊了。” 一人能弄出六七人的动静,可不热闹? 祈善自然知道沈棠又跑出去当垆卖酒,还跟一群混混打了一场,只是――这个时辰还没收摊回来,莫不是又惹上什么事情了? 顾池诧异:“沈郎还未回来?” 共叔武:“未回,还唤走了摩托。” “摩托?” “沈五郎那匹骡子的名字。” 顾池敏锐抓住问题重点:“听二位的意思,那摩托是言灵造物?沈郎将其栓在院中?” 同种言灵造物,同一时间有且只有一只。 共叔武指了指马厩的位置。 “栓那儿。” 顾池:“沈郎阔绰。” 当然,这个阔绰不是指沈棠有钱。 谁不知道沈郎一穷二白? 众所周知,言灵造物很神奇,它们看似“活物”,实则是由被炼化的天地之气凝聚而成。极少有人会像沈棠一样让这种言灵造物长时间存在于世。因为它们属于“活物”,而非大饼、青梅、杜康酒这样的“死物”,行动会产生消耗,而这些消耗都是由创造者支付的。 例如战马体型庞大,即使安静不动也会消耗不小能量,更别说作战状态还需穿戴沉重马铠,驮着身穿甲胄的主人。饶是共叔武,作战状态下能让战马维系两个时辰就是极限。 因此,顾池才调侃沈棠“阔绰”。 祈善拉开木门便看到不断用猫爪扒拉门框的素商,心疼又抱歉地蹲身将它抱起,听着一声声“喵呜喵呜”的叫声,他忙道:“哎呦,素商饿坏了吧?是吾不好,来尝尝……” 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包小鱼干。 顺便,给素商铲个屎。 屋内扑面而来的臭味将顾池熏个够呛,偏生祈善就跟嗅觉离家出走一般,脸色不变:“皆说‘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在下倒觉得应该改为‘久居狸奴之窝,不闻其臭’。” 祈善懒得听他抱怨。 忍不了臭,回他的月华楼去。 他尽职尽责帮素商铲了屎,收拾了它玩闹撕坏的东西,用叉竿开窗再点上香炉,异味很快便散干净了。此时,夕阳西斜,褚曜也忙碌回来,准备洗手给五郎准备哺食。 沈棠,还未回家。 褚曜和祈善脸色有些不妙。 五郎(沈小郎君)不盯着真不放心。 相较之下,共叔武倒是比较淡定。 他是见过沈棠那夜大杀四方,这种身手,即使真有人出事,大概率也是旁人出事。 “二位先生无须太担心,沈五郎聪慧机灵,真遇见麻烦也能脱身,兴许明儿一早他便回来了。”共叔武顿了顿,又道,“这个年纪的少年在外过夜,也实属正常。” 别忘了,孝城最大的特色产业。 少年人嘛,好奇心总是比较旺盛。 祈善明白他的暗示,脸色不见好转反而更黑――直觉告诉他,沈小郎君又去惹事了。 再一想下午那场与混混的冲突…… 褚曜道:“出去打听打听。” 祈善点头:“嗯。” 其实用不着特地打听,那伙在孝城坊市作威作福的混混团体被两个游侠一锅端的消息,早传得沸沸扬扬。农舍老妇人出门买个菜就听了七八个版本,祈善一听就知道是沈棠。 祈善:“坊间可有说两个游侠去了哪儿?” 老妇人道:“据说是要将土匪窝也端了。” 祈善:“……” 褚曜:“……” 顾池:“……” 共叔武一拍大腿:“大丈夫,当如是!” 沈五郎实在对他胃口! 若非沈棠酒量不行,二人当浮一大白! 祈善/褚曜:“……” 这种时候添什么乱! 虽然顾池想留下看热闹,但也知道不是时候,若将祈善惹恼了,自己客场作战,危矣。 不用主人发话,顾池主动提出告辞。 身后还能听到祈善将后槽牙磨得嘎吱嘎吱响,一字一顿地道:“两个人去端土匪窝?他沈幼梨何不直上云霄与日比肩?” 褚曜意味深长:“是我等低估他了。” 这叫没野心? 那有野心,该会如何闹腾? 091:土匪窝(下) 退下,让朕来 沈棠自然没有上天,但她上山了。 上的哪座山?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领路的混混带到一半就带不下去了,他们只知道这附近有土匪窝,大致方向还是前任头儿醉酒得意之时透露的,具体怎么走却不知道。若人尽皆知,剿匪不就容易了? 沈棠也知其中曲折,没刻意为难。 那名混混如蒙大赦般感激涕零,他还以为沈棠会误会他故意带错路要杀他,脖子凉飕飕的,没想到峰回路转捡回条小命。 “再过不久天就黑了,行动多有不便,我们得尽快找到土匪窝在哪里。” 翟乐对此兴致缺缺,不怎么热忱,他更关心另外的――沈兄这酒究竟醒了没醒? “笑芳可有办法?” 被点名的翟乐笑了笑:“倘若还是白日,咱们人手充裕,搜山总能将他们搜出来。但目下仅有你我二人,对地形两眼一抹黑,此法不可取。为今之计只能等……” 守株待兔,引蛇出洞。 沈棠倏地道:“可惜了……” “为何沈郎突然发出此种感慨?” “我在后悔,那个二把手弟弟埋尸埋的早了。应该不埋,应该让这些人扛着,拎着他脑袋大摇大摆上山。土匪谨慎,肯定会派出眼线盯梢各处,消息不就传回二把手耳中?” 不用沈棠特地去找,大鱼自动上门。 还省了她找上门的功夫。 翟乐:“……” 沈兄看着斯斯文文,行事倒是狠辣果决。扪心自问,这的确是个速战速决的办法,就是太拉仇恨,还是不死不休那种。 沈棠无奈道:“先上山转一圈。” 混混们不敢不听,只得依言而行。 待众人行至半山腰,金乌已落。唯一幸运的是天色不错,天幕群星璀璨,玄兔皎洁明亮,又有沈棠二人在前引路,混混们不至于完全摸眼瞎,瞪大眼睛还是能摸着走路的。 沈棠百无聊赖摸出了几个饼子。 “笑芳,吃不?” 翟乐还没用过哺食,加之武者消耗大,容易饿,五脏庙早就有造反的苗头了。沈棠递来的大饼,无异于是“雪中送炭”。只是他少年心性,喜欢‘得寸进尺’:“有饼无酒,可惜。” 沈棠冲他摊开手,招了招。 “酒囊拿来。” 此处虽无酒坛,但翟乐带了酒囊。 今日的他似乎特地打扮过,虽然还是一袭黑衣,但衣裳所用布料精致柔软,衣缘还有低调华美的暗纹,连腰间那条粗布腰束换成一根黑色皮革材质,镶嵌黄金白玉的蹀躞带。 蹀躞带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小零碎,小刀、火石、装着戥子夹剪的小木盒、香囊、钱袋、玉佩、墨色武胆虎符……以及两个一看就是成套的精致酒囊,正好拿来喝酒。 翟乐经她提醒,喜上眉梢。 二话不说摘下酒囊。 沈棠:“光你喝,我不喝?” 还是两个人共用一个酒囊? 翟乐讶道:“你还喝酒?” “我说了我千杯不醉。” 翟乐:“……” 一个不胜酒力的醉鬼再喝酒,究竟是会醉得更厉害,还是毫无变化? 他好奇了。 最后还是将第二个酒囊交出去。 沈棠将其灌满丢还回去,自己则一仰脖,灌了整整一大口的兰陵酒,余光看到翟乐没喝,还暗中小心翼翼盯着自己的脸,纳闷。 “我脸上有东西?” 翟乐摇头,心下稀罕得不行。沈兄刚才豪饮的架势,说“千杯不醉”还真有几分可信――前提是自己不知道这人本就是个醉鬼。 那几个混混听到轻微的咀嚼声,本来就饿的他们更是虚软得走不动道,五脏庙敲锣打鼓地开始造反,只能努力吞咽唾沫试图缓解饥饿。就在这时,有一片阴影从天而降。 那个混混下意识伸手去接。 柔软的,圆圆的,带着些许麦香。 居然是一个饼子! 不一会儿又有饼子从天而降,精准落入其他人手中。前方,那黑煞星冷笑了声:“吃吧,别饿死。你们饿死,谁给老子干活?” 混混们来不及思索沈棠哪里来这么多饼,也顾不上嘴干,混合着唾沫将一张饼吃得干干净净。或许是用料足,平日吃两张三张才饱的他们,这次一张就有明显的饱腹感。 有个混混揉揉肚子。 真好,真要死了也不是饿死鬼了。 翟乐喝酒喝了个尽兴,抬头一瞧,隐约发现远处有点点火光。他精神一震,拍打沈棠肩膀:“沈兄沈兄,你看那里有火,有人!” 难道是土匪? 沈棠表情一肃:“追,其他人跟上!” 翟乐左手在空中做了个抓握的手势,一柄通体墨黑的长弓出现,严阵以待。 他们这边动静不小,那边的人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远远大喝道:“站住!” 沈棠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喝道:“尔等何人?” 说着,手中长剑在手,一旁的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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