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现一个荒诞的猜测――沈小郎君是差而不自知,打心眼里觉得自己画得好? 他旁敲侧击,果真如此。 又是漫长的无语,不知从何说起。 他看着沈小郎君的脑袋,面露同情,允诺她:“待来日手头宽裕了,便寻良医给你多看看,早治早好,拖得久了会耽误病情!” 沈棠:“……” 直觉告诉她祈善这话不是啥人话。 拐着弯骂她脑子有病? 祈善也识趣,趁着沈棠爆发之前转移话锋:“沈小郎君怎么突然对秘戏图有兴趣?” 说沈小郎君好色吧,人家画这样的画儿还觉得好看,哪家纨绔能是这审美? 但说正经吧……哪位正经君子被围观画秘戏图还面不改色、毫不羞耻的? 沈棠回道:“我从书坊接来的活儿,帮月华楼一位倌儿画像,人家给的报酬不低。” 生活不易,棠棠叹气。 祈善神色越发古怪,他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书坊的掌柜,他没有验你的画技?” 那些掌柜何时这般好说话了? 他生活困顿的时候也有去书坊接单子,一般是抄撰言灵书册、代人写家书的小活儿,给人画像的报酬会丰厚一些,其中又以勾栏瓦舍出手最阔绰,也是被争相抢夺的活儿。 但这些钱也不好挣。 人家出钱多,要求自然也多如牛毛,沈小郎君是怎么靠着这一手稀烂画技拿到活儿的? 沈棠回答道:“没有啊。” 祈善诧异,他担心沈棠莫非是遇见骗子了,便道:“……你将当时场景还原一下。” 沈棠一五一十照做。 他听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全靠运气和掌柜眼瞎啊。 掌柜这关侥幸能过,那位倌儿总不会也好糊弄。要知道这种图画,关系到他们日后的生意、名声、面子,自然是精益求精,对画师画技要求相当苛刻。沈小郎君穷得钱囊叮当响,桌上的纸张笔墨又是哪儿来的? 沈棠不爽:“这明明是我靠本事拿下的活儿,元良这么打击人未免太不仗义……” “在下也是为了沈小郎君小命着想,你要真拿你这些图去交差,信不信那位倌儿恼羞成怒,招来月华楼一众打手将你拆了?” ------题外话------ 看到这话就是修改完了的。 038:倌儿有问题(中) 退下,让朕来 沈棠第N次想跳起来给祈善天灵盖做个开颅手术,但考虑到他们之间还有一点儿仅存的友谊,硬生生忍了下来。她压抑着火气道:“哼,为什么会恼羞成怒?我画得这么好……” 祈善:“……” 他现在真的能确认了。 沈小郎君的审美跟正常人不一样。 二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服软。最后还是祈善头疼得揉着太阳穴,避开了沈棠那双信心爆棚、理直气壮的眸。他见过有自信心的,但真没见过眼前这款的。 为何画技稀烂还能如此自信? 深知沟通障碍会影响沟通效率,祈善只能选择“迂回”。他手指点着桌上沈棠的大作,语气深沉,问了个要命的问题:“你画得再好,那位倌儿无法欣赏,你能拿到那笔酬劳?” 被一语惊醒的沈棠:“……” 是啊,甲方爸爸不满意不行呀。 她用怀疑人生的眼神像祈善求证:“你如何确定他跟你一样审美……欣赏不来?” 沈棠将“审美异常”四字咽回肚子。 她倒不是怵了祈善,不敢怼他,收回评价全是看了甲方爸爸的面(报)子(酬)。 祈善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阴阳怪气起来:“世俗之人欣赏美的眼睛大多雷同。” 沈小郎君眼眶那双招子实属异端。 谁知沈棠兀自忽略祈善话中“深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神色遗憾,喟叹长吁:“其曲弥高,其和弥寡,这约莫就是‘知音难觅’了。” 说完还真情实感地摇了摇头。 内心几近失语的祈善:“……” 沈棠有些头疼得看着桌上两幅画,掐着眉心:“这样的话……甲方,不,倌儿那边怎么交代?你这种画我画不来啊。” 祈善问道:“你跟掌柜那边签了契?” 若是没有签契,直接撂挑子不干就行,至多名声受点儿损失,日后再接这种活儿比较难,但沈小郎君又不靠帮人抄抄写写画画过活,受损便受损,总好过硬着头皮上。 谁知沈棠却说:“契约已经签过了。” 她定金都已经拿了。 沈棠取出她的小钱囊,哗啦啦倒出二十多块被剪碎的银块,祈善看着她的眼神越发复杂了――谁给她的勇气没这个画技就接活收定金的?这下是完犊子了,看沈小郎君如何收场。 “这下该怎么办?” 虽说沈棠依旧认为自己画技了得――毕竟那是她曾经吃饭的本事,岂是祈善三言两语就能打击的――但有一点她也担心,她自认为画得再好,但甲方不肯买账也不行的。 她迟疑道:“要不试探一下倌儿?兴许他就是世俗之外少有能发现美的‘知音’!” 祈善:“……” 世俗之外的知音??? 呵呵呵,做白日梦比较快。 “实在不行……” 沈棠正想说“实在不行还是试一试,真有打手打人,最后谁打谁还不一定”,祈善同时开口道:“实在不行我帮你画了交差,我们在孝城还是要低调一些,能不惹事就别惹事。” “……也行,这活儿你赚我赚也一样。不过,回头还是要跟掌柜打声招呼说画师换了,总不能占你便宜。”沈棠对此没啥意见,痛快答应,“我跟你说说那位倌儿的相貌神态。” 祈善:“……” 天晓得他多少年没干这活儿了,要知道即使是生活最困顿的时候也没干几次。 内心腹诽,耳朵却仔细捕捉沈棠的描述,不错漏一处细节,同时在脑中构建布局。 谢天谢地,沈小郎君画技迷人,但语言组织能力不弱,条理清晰简洁,观察细致入微。 仅听她的描述就能在脑中浮现那位倌儿的模样、神态、特征、脾性,心中有了数。 只是―― 祈善敏锐捕捉到一点细节。 “你说那个倌儿起初对你不满意?” 沈棠严肃纠正:“一开始是不满意,但那不是我外表太有欺骗性么?人家大概是觉得我年纪小,画技没有其他年长画师好,但后来不是发现了我的不凡,将活儿给我了么?” 祈善:“他那是发现你有文心。” 有文心所以“不凡”,跟确认沈小郎君有画技所以“不凡”,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再说了,沈小郎君有画技这东西吗? 沈棠挥挥手:“都一样,都一样。” 祈善摇头:“舞象之年的倌儿,怎会一个照面就认出你的花押是文心花押,这点不太对劲。仅凭你有文心花押就将这么重要的活交出去,验都不验证画技,更不对劲。” 文心花押跟画技又没划等号。 沈棠倒是没什么怀疑。 “这有什么?他在月华楼大小也是个名人,未来头牌预备役,接触到的人形形色色,其中哪个恩客有文心很稀奇?你总不会想说那个倌儿也有文心,所以认得出我?” 在这个世界待了一阵,也知道即便拥有的是最低品阶文心,也凌驾于普通人之上。 只要不是被废或者遭遇其他毁灭性大灾难,正常情况下很难沦落到这种境地。 那位倌儿的精气神看着不像那种人。 祈善一时想不出哪里有问题,又问:“你说他的条件就是用他提供的笔墨纸张?” 沈棠道:“对。” 他揉着眉心,让沈棠将倌儿再描述一遍,两次描述一字不错,但他仍未找到疑惑源头。 沈棠双手环胸看他蹙眉苦思的模样,十分不解:“元良,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祈善:“不是担心,是不喜欢未知。” 或者说不喜欢身在局中却不知全局的感觉。他直觉那个倌儿有点问题,这点得不到解答便会一直横隔在心头,相当之难受。 用沈棠的理解就是强迫症发作了。 见他如此认真,沈棠便道:“若他真有问题,线索或许在他特地强调的笔墨纸张上。” 一语惊醒梦中人。 祈善倏忽想到什么,从那一叠纸张中抽出一张,或置于烛火上烘烤,或泼水等待显现。 沈棠就静静看着他“发疯”。 良久又提醒:“或许跟言灵有关?” 元良,世界不一样了。 这是个不讲科学的世界。 不流行火烤水泼这样的科学手段。 ------题外话------ 还差五百字没修改好QAQ,查资料查得太晚了。 039:倌儿有问题(下) 退下,让朕来 “与言灵有关,与言灵有关……这倒是一处突破口。”祈善抱着那张纸来回踱步,听他低声喃喃,“我以前听过类似的藏秘手段,用以传递消息。只是极少见,且会的人不多。” “这么高级?” 沈棠着实愣了一下。 她随口一说,没想到真有加密言灵。 只见祈善运转文心,凝聚文气于手掌,神色凝重,沈棠隐隐觉得气氛不太对劲。 “元良,莫不是你多心了?只是勾栏瓦舍的倌儿……哪怕他是头牌预备役,也很难接触到这种生僻言灵吧?退一步说,就算能接触到,那得是什么重磅消息才配得上这档位?” 祈善将手心悬于纸上,掌心凝聚青色文气,慢慢感知,不忘分心应对沈棠的疑问。 “你以为孝城是什么地方?” 沈棠老老实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元良的问题明显涉及时局。但她目前对世界的认知都源于祈善、他的言灵卷轴以及一路见闻,那只是这个世界极其有限的角落。 她再怎么努力去了解,奈何接触对象多是最底层的百姓。他们中大部分人连温饱都无法解决,不关心本地州郡长官姓甚名谁、有何功绩,更别说天下大势,也无从知道。 他们只知世道艰难快活不下去了。 沈棠的回答在祈善意料之中,并无失望或者其他情绪,倘若沈小郎君突然变得啥都知道,他反而要怀疑这位是不是扮猪吃老虎。于是,他第一次跟沈棠透露了一些东西。 关于这个天下大局的冰山一角。 他道:“我先前说郑乔统帅庚国,五年内必会自取灭亡,不仅仅是因为此人作风暴戾、行事阴毒,惯用不入流的手段,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想吞狼驱虎,却是与虎谋皮。” 沈棠下意识坐端正,洗耳恭听。 略一思索便猜出些许。 “元良的意思是……曾经的辛国是‘狼’,现在‘狼’已死,那头‘虎’就变成郑乔的心腹大患?‘虎’是谁?”沈棠想起祈善那一堆书中还有小范围的舆图,描述西北各国的位置。 辛国和庚国的位置都算不上太好。 全部在大陆靠边缘的地方。 不过,也正是如此让两国避开厮杀最严重的大陆腹地。相较于庚国四面八方都是邻居、隔三差五被揍的倒霉状态,辛国稍微好点,西北是连绵不绝的险峻山脉,险关易守难攻。 祈善回答道:“这只‘虎’是十乌。” 沈棠道:“十乌?” 十乌是辛国连绵山脉之外的蛮族势力。 他们认为金乌落于此,也在此栖息繁衍,后代不断壮大,于是自称“十乌”,简单来说就是“十只金乌的后裔”。沈棠怀疑他们是做梦漂洋过海――想得宽,碰瓷碰到太阳头上了。 因为在贼星降落之前,十乌根本不叫这个名字。他们只是偶然得知贼星蕴藏的言灵有这么个神话故事,便自抬身价登日碰瓷。关键是一两百年传来传去,还真传出效果来了。 外人信不信其次,反正他们是信了。 金乌后裔,尊贵如斯! 沈棠稍微一想便猜出部分真相:“倘若十乌是‘虎’……如此说来,郑乔攻下辛国并非他率领庚国国力多么恐怖,而是借助了天时地利人和?趁着辛国因为天灾人祸以及政局动荡的机会,暗中与十乌那边联合,让十乌出兵骚扰,吸引辛国兵力,庚国再出兵奇袭?” 辛国本来就内忧不断,十乌又在边境不断骚扰搞事情,难免会疏于对庚国的防范。 最后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祈善赞许地点了点头。 沈棠又问:“但这跟孝城有什么关系?” 孝城是四宝郡的郡府,与边境山脉并不相连,怎么说也跟十乌扯不上关系。 祈善道:“因为四宝郡郡守父母是十乌出身。二人不满部落内部权利斗争,决定带着年幼孩子远离故土,隐姓埋名,最后定居在辛国。尽管在辛国长大,但那个孩子心里依旧念着十乌。一次偶然机会与父母那边的部落势力联系上,成了十乌眼线之一。” 沈棠听得瞠目,同时又好奇心爆棚地看着祈善:“这关乎身家性命的秘辛,那位郡守捂着都来不及,你怎么会知道?” 这哪里是普普通通的“引导NPC”? 身上的秘密似老母猪带胸,一层又一层。若深挖下去,怕是个深坑。 沈棠暗中用余光观察祈善的表情,见他没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迟疑一息又改口:“若是不方便跟我说,那我就不问了。” 祈善:“不是我不肯说,而是说来话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讲清楚的。你只要知道那位四宝郡郡守两面三刀,不是什么好东西。明面上是忠心郑乔的佞臣,惯会拍马屁,为了取悦郑乔不择手段,但暗地里还是为十乌办事。” 说着说着,他将走偏的话题拉了回来。 “四宝郡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进可攻、退可守,是辛国与庚国交界的州郡,还是附近各国南下必经之路,水路皆有。也就是说,想图谋大陆中原腹地,四宝郡得拿下。” 沈棠倒吸一口冷气。 “十乌图谋这么大吗?” 挡住他们南下的山脉都没有攻克,便想着攻下西北各国之后的路数怎么走了? 不愧是敢登日碰瓷的主儿。 “他们还真敢图谋这么大。以前是白日做梦,但现在――”祈善目光扫过低垂着头的沈棠,幽幽道,“未必不可能。辛国国玺遗失,郑乔又是暴戾之主,安抚不了民心,他手中国玺凝聚的国气国运,恐怕维持不住山脉那边的国境屏障。十乌狼子野心,或许真能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越过那条山脉。” 孝城就是他们深埋的一步棋。 当然,即便十乌没在孝城布线,祈善也要来一趟,一则报仇,二则布局。 人之一生,庸碌着活,憋屈着死,有意思?鹿死谁手,谁笑傲至最后,还未可知! 二人说话的功夫,原先雪白的纸上逐渐浮现一行极淡的文字―― 这纸张居然真的有问题! 沈棠念道:“横看成岭侧成峰?” 040:纸上布阵 退下,让朕来 沈棠好奇:“这就是加密言灵?” 她在祈善的卷轴上看过,根据备注来看,应该是用来阴人的军阵言灵,极具迷惑性。整首言灵的重点在前半句,倘若对阵者经验少看不出门道,一个不慎就会着道,LYB的最爱。 不过破解的法子也简单。 破阵要点在于后半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若反应及时,只需拉开距离,穿插迂回,兼顾己方首尾,不被对手趁机腰斩冲散,便能看清军阵真面目。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加简单的万金油办法――用绝对武力将敌人杀穿,亦能破阵。 祈善神色凝重:“看样子是。” 沈棠又问:“如何破解?” 谁知祈善反问:“我怎会知道?” 嘴上这么说,但眼神与表情明显不是这意思。沈棠被他问得一哽:“元良都不知道,我就更不可能知道,咱俩就这么干瞪眼?” 干瞪眼是不可能干瞪眼的。 祈善也没这么无聊。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沈棠,后者撇开眼。 良久,沈棠低声讷讷,声音听着有点儿虚:“元良……我是不是惹麻烦了……” 无声的气氛在室内安静流淌。 祈善不说话,她就忍不住多想――她真没想到自己运气会这么背,出去找活赚钱也会碰到这种事,更没想到倌儿给的画纸会藏着秘密,还是极其少见的加密言灵。 她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自己被卷进未知麻烦,祈善跟她走得近,怕也难置身事外。 偏偏祈善还刻意隐瞒了什么…… 不爽!(# ̄~ ̄#) “嗤,这也能算个麻烦?” 祈善眼皮一掀,口中吐出的话却让沈棠意外,一改往日慵懒,神情透着些许锋芒。 他慢条斯理整理画纸,只留下沈棠画的那副小人图没动,哂笑着道:“我早知孝城是一趟浑水还敢来,自然不会怕这点小麻烦。不怕入局,就怕连局的门都找不到。” 说白了,他是来找麻烦的,不是来岁月静好的,沈棠这番遭遇反而正中他下怀。 沈小郎君果然厉害。 这才第二日,便给他这般大惊喜! “幼梨,早些安睡,明日来拿画。” 沈棠怔忪地看着祈善,只来得及捕捉到他离去的衣角,张口半晌不知该说什么话。 良久,张口破骂。 “淦!” 知道得多就了不起吗? =“=凸! 倏忽又似卸了浑身的力气。 好吧,知道得多就是了不起! 她身体向后仰,仰躺在木质地板上,她睁着双眼,怔怔看着头顶梁木,出神乱想。 太太太太不爽了! 那股莫名心火在胸口横冲直撞,找不到发泄口。越想越气,越气越冒火,循环往复。 终于,她腰部发力,猛地坐起身。 一把抓起那张小人图,也没时间欣赏自己的得意之作,死死盯着画纸空白的地方,闭眸回想祈善方才的做法,凝聚文气于掌心。文气触碰纸张的瞬间,周遭环境由清晰转为模糊。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闯入一个非常微妙的“异空间”――天地寂寥,阴阳交错――就在她准备脱身离开鬼地方的时候,脚下骤然亮起横纵棋盘,远方浮现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 这人是谁? 沈棠刚生出这个念头,身体陡然一沉,意识回到身躯,眼前画纸也浮现那句言灵。 “这是什么意思……” 沈棠稳了稳心神,又一次重复。 有了心理准备,当棋盘再次出现,她不慌不忙看向那道黑影。仗着视力好,隐约能看到黑影是个身材高挑清瘦的青年。身形乍一看跟祈善相似,但气质较之祈善多了几分颓靡。 他的容貌隐在暗中,也不说话。看到沈棠出现,他只是抬起右手,一挥折扇。 沈棠瞬间绷紧神经准备抽出慈母剑,谁知一枚硕大的黑色圆盘在棋盘上方凝聚,随着青年的动作,“啪”得一声,果断落下。 紧跟着杀喊四起,棋盘两侧升起一黑一白两座雄伟城池,棋盘上的黑白二子则化为万千小人士卒,酣战不休。看棋盘上的情形,厮杀明显进入白热化阶段,即将分出胜负。 沈棠:“……” 她现在该怎么办? 茫然眨了眨眼,沈棠试着胡乱下了一步,对面青年紧跟着落子。棋子落地便化为黑色小人加入厮杀,沈棠这边的白色小人被黑色小人骑兵切割冲散,化为一团团,孤立无援。 到了这一步,结果不用多言。 几息过后,她蓦地睁开了眼,脸色在黑白红青四色来回切换,半晌才忍下掀桌冲动。 她以为的加密言灵就真的是加密言灵,二者好比保险箱和密码的关系,有了破解言灵就能破解。谁知道加密言灵是加密一方排兵布阵,设下残局,解密一方上阵破局。 沈棠双手抱胸瞪着那张小人图。 几乎要将纸张瞪出火苗来。 一次不行再来一次。 隔壁。 祈善感知到沈棠的文气涌动,提起的画笔顿了顿,滴落的墨汁在纸上晕染成一小团。 回过神的他看了眼画纸,眉峰轻蹙,忍着没有换新纸,唇角跟着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他以前也画过几次秘戏图,或直白或含蓄,男女皆有,。即使许久没动笔有些手生,不多时也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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