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而后又抱着她转身,时音重新睡到枕上,席闻乐先用额头抵着她的,两人呼吸贴着呼吸,接着他从鼻尖开始亲起,到脸颊,到嘴角,时音在这过程里慢慢将手揽上他的脖子,最后他亲到下巴,又抚摸了会儿她的脸,将她拥起来,时音闭上眼。 那晚,没碰她。 …… 但是昨夜的短暂温存就像一个梦,她第二天被他起床动静弄醒,他的手机一刻钟前收到封邮件,她还困倦,依稀看见从床尾走过的他。 窗帘唰一记被拉开,晨曦的光引进来,他站在这阵晨光中看邮件,用记号笔在窗上画道琼指数走势图,然后把邮件回过去,接着将手机掷到一边沙发上,握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时音撑起身子坐起来,他这时从裤子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她皱眉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从你酗酒开始。” 他边回,边低头点了烟,时音从床头拿手机,朝这样的他不客气地照了一张,下床经过他时将手机塞他手里:“看你现在腔调坏成什么样子。” 她进浴室洗漱,席闻乐边看边问:“这是你原来用的?” 时音要他看手机里的照片,他偏关注起手机本身来,她对着镜子回:“对啊,里面多的是某个人的情话,甜言蜜语。” 说完,漱口。 镜子中,席闻乐仍低头看着手机,他没穿上衣,身体线条在晨光中格外清晰,手上拿着烟,烟雾缭绕,他因此眯着眼,身上还带一些早起的慵懒,下巴处还有那三道刮痕。 任何一个女人大概都愿意为这样一个男人焚身,但时音边漱口边转身,用脚将浴室门彭一声踢上,把他的样子狠狠隔在了外面。 早餐时间,芝爱比他们早起床,一半的早点是她准备的,阿兰与阿冰为每个人都倒上红茶。 正餐是中式的米粥与一些清口小菜,时音先下楼,席闻乐在她后两三步慢慢踱下来,芝爱先对时音叫了声姐,接着看到席闻乐时,一时安静。 时音坐下来,适时看着早点:“手艺比以前进步了。” 芝爱微微笑。 席闻乐入座到时音旁边,阿兰和阿冰把他伺候得一丝不苟,他看了芝爱一眼,随口说:“长大了。” 这三个字带来的感觉十分微妙,应该从长辈口中说出的话却轻而易举地由他说了出来,本来还有可能伸展的关系线,现在被他有意无意地用这一句死死地钉在了一个长辈与小辈的框里。 芝爱喝了口茶,时音坐起身一点,朝他简短地看一眼。 而后三人之间很安静,直到用餐至一半时,他突然发声:“芝爱读什么学校?” 时音再次看向他,他喝着茶,就好像那是随口一问,问完后也没看芝爱,只听答案。 芝爱顿了顿手中的筷子,慢慢答:“明御,分校。” 他点头。 然后喝完了粥起身,他经过时音椅子后时用手背拍拍她的肩:“跟我出来,说点话。” 时音看着他走,又看了看芝爱,只好放筷子。 …… 他一边套着外衫一边出门,门外有等着的栗智和已经备好的车子,时音没多少耐心,皱着眉跟他下阶,他问:“以前有没有去哪个国家长期旅行过?” “没有。” “短期呢?” “爱尔兰,荷兰,比利时,意大利。” “都是西欧国家?” “有西欧情结不行吗?” 时音回答完,两人已经下完台阶,他朝车子走,继续说:“你看的那些辅导书内容太散,我给你划了重点,是明御试卷里经常会出到的试题,明天栗智会再送几张练习卷过来你做做看,考试名额的事情你别管,我帮你弄,还有告诉芝爱一声,你要是考上了我要给她办转学,这学校她得陪你上。这一个星期你就在这里复习,不懂给我打电话。” 时音的脚步在车前停下,盯他背影:“你什么时候划的重点?” “你洗澡的时候。” 栗智替他开车门,他没立刻坐进,而是转身看时音,在前面那么长的一段话后又留这么一句:“你一定能考上,但你在那个学校一定待不长一个月。” 她看他。 “打赌?”他伸手过来。 她把他手拍掉。 而后席闻乐在她额头习惯性亲一下,转身上车:“我走了,等你考完试再过来。” 时音抱臂站在原处,看着车门关上。 8 “其实,他还是疼你的。” 芝爱知道事情之后简单地讲了这句,时音坐在屋檐下的悬挂木椅上看辅导书,没反应。 栗智第二天确实为她带来了练习卷,时音做完后她把试卷带走了,第三天再带来时已经由席闻乐检查过,错的题旁边给了注解,他还亲自出了一张试卷给她做。 “他怎么这么有空?”时音提笔时问。 “少爷偶尔才有空。” 栗智答非所问,将一张准考证搁到时音手边儿上:“替您办妥了,这周末持证明去明御大学的考点,三场笔试一场口试,为时一天,您都能参加。” 或许是席闻乐的关系,栗智称呼她都用了以前从不用的“您”一词,时音说:“他不在你就不用这样叫我了,我别扭,你心里也不舒服。” 栗智稳稳地看她,时音埋着头做题:“谁喜欢我谁不喜欢我还是感受得出来的,你从上一次见到我就不太待见我,我知道一部分的原因,那就是我不独立,依赖他。另一部分的原因你不会告诉我,那或许跟两年前你在山上跟他说的事情有关……” 说到这里做完一题,时音转手中笔,抬头看栗智:“但是,放心,我也不问。” 栗智立在原处,呼吸均匀,眼内一片深海。 时音接着到茶几旁倒一杯茶:“因为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我知道了那个事情,可能我自己都会被气跑,到时候钱啊房子啊车子啊什么的一冲动不就都没了。” 说着,喝一口茶,盯着栗智的眼睛,栗智依旧均匀地呼吸。 不一会儿,她动脚步朝厅门走:“你要记得考试时间。” 称呼变回来了,她也终于走了。 时音放茶杯,芝爱从厨房端点心过来放到桌上,观察了会儿窗子外离开的车,说:“她不喜欢姐,姐也不喜欢她。” …… “因为她了解姐的男朋友比姐还多,你吃醋了。” “没有。”时音云淡风轻地应,从碟子内挑一块饼干,咬一口。 芝爱正要走,被时音喊住。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进总校吗?” “姐要念书,以后独立?” “这只是其一,”她摇头,看向芝爱:“我前边有两个最大的名利场,一个是总校,一个是席家,席闻乐如果是国王,总校就是他的前线,而席家是他的后院。” 芝爱仍看着她,轻轻地摇头。 时音将双臂搭上桌沿:“还记得分校的那些女孩儿吗?” “高衫依,法罄?” “现在总校里面有一百个她们,还可能有一百个我。” 芝爱抿唇,时音继续说:“如果我只待在这幢别墅里,那么我最后得到的也只是这幢别墅,如果我走出去,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是我的领地。” “姐。” “芝爱,我回来不是单单和他复合的,我要永垂不朽,就必须做到他前线的主宰者,和后院的女主人。” 说到此,时音喝最后一口茶,看着芝爱,芝爱点头。 懂了。 *** 越到临考,就越发现自己漏的知识点很多,时音在之后的几天近乎精疲力尽,席闻乐选择考试后来看她是正确的选择,但前提是他不食言的话。 临考前一天傍晚,时音仍在客厅做题,屋外隐约有车响,她当是老李载阿冰买菜回来了,继续撑着额头走思路。 地板上铺着厚地毯,所以席闻乐走过来时没传出一点动静,他自己倒茶,一边经过时音的椅子一边朝她的试卷扫一眼,直接说:“错了。” 时音迅速抬头,看着他走过桌子,他把倒好的茶放到她对面,抽椅坐下,勾了勾手指示意把试卷递过来。 “不是说考完试来吗?” “等你考完试我有事,先来看你,顺便,”他从笔筒里抽笔,“帮你复习。” “吃晚饭没有?” 他点头,笔下唰唰唰地写好一行后把试卷挪回时音面前,要她看思路。 时音则看他。 窗子外下小雨,天色已晚,他把试卷转出手后靠上椅子,右手臂架着椅背,左手在桌子上一圈一圈地转起笔,这模样在客厅灯光的渲染下变得很亲近,相比之前高不可及的形象多了几分居家的味道。 她不快不慢地收视线,转看试卷,抚平折角的地方:“那留夜吗?” 席闻乐没有回答,他只是在那样柔和的灯光下看着她的眼睛,努了努嘴,要她继续做题。 最后一张试卷在半小时后终于做完,给他检查的时候,时音换座位到他身边看,他检查完后给她讲解,时音撑着额头听,叠起来的双腿不时触碰到他的膝盖。夜渐渐深,芝爱上楼了,阿兰阿冰也休息了,客厅就剩两个人,她听得略微出神的时候,席闻乐就用膝盖轻撞她的腿,时音疲惫地回神过来,从撑额头改为撑脸颊,眼内都是困意,这会儿,他暂停。 “去做碗宵夜。” 后来,时音煮了两碗桂花酒酿圆子做宵夜,做完后才不那么困,晚上十点,她把碗筷端上桌,随便翻了一页还没熟识的要点:“应该要看到十二点左右。” 席闻乐吃她做的圆子,时音拿着书坐他身边,边看,边慢慢地倚到了他肩上,他把她那份也吃了。 时音一直看东西,有一两个知识点记不牢时问他,他随便解释两句就能让她懂。再后来,她在闭眼回顾这一个星期掌握的要点时不知不觉地睡着,席闻乐那会儿才吃完宵夜,他抬手接住了时音睡深时倒下来的额头,摆回肩膀,再轻轻地换坐姿,将睡在他肩上的时音悄无声息地顺进了怀里。 然后帮她把手里的书放回桌上,把她滑下来的发丝捋到耳后,手臂穿过她膝盖,搂着她上身抱起来。 时音没被打扰。 应该是这一个星期进行了太高强度的学习,到这个点儿实在撑不住了,席闻乐也没叫她,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后就上楼。她呼吸均匀,放在腹上的手指带着睡意缓缓地抽一下。 到二楼正好碰到出房的芝爱,芝爱开门声有点响,看到这一幕时特意将关门声压低,她站在原地不动,视线在席闻乐身上顿几秒,又看了一眼睡着在他怀里的姐姐,低声讲:“她明天要考试。” “我知道。”他深明其义地回,用额头指向卧室把手方向,“帮我开门。” 然后说:“我不留夜。” Chapter 15 群雄割据 1 早晨七点,时音被闹钟准时叫醒,晨早的光从薄纱窗帘外隐隐透进来,床上只她一人,旁边枕头没有睡过的痕迹,她挨着自己的枕头昏沉地撑起一半身子来,拨发的时候,发丝忽被中指上的什么东西勾住,她倒吸着气将手放下来。 右手中指上多了一枚铂金戒,戒身上一排细碎的钻石,微微发光。 七点一刻,她边漱口边拨席闻乐的号码,将手机搁到耳边后看指上的戒指,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但对方回复已关机,时音欲言又止,挂电话。 芝爱扣了扣浴室的门,她放漱口杯,从镜中看芝爱。 “他现在在飞机上,打不通的。”芝爱说,用下巴指向时音的戒指,“昨晚姐睡着后给姐戴的,他说你考上的话就这么去明御,戒指戴右手中指的意思是名花有主。” “他什么时候走的?” “把你抱进房间不久后就走了,他还说,”芝爱倚靠着门框,“这不是提前招生考,这是精英考,过了的学生能直接入读大一,不用再等一年。” 时音对着镜子独自立了一会儿,再问:“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芝爱看着镜中的她,轻轻回:“没有。” 时音点头。 慢慢地点头。 …… 三场笔试一场口试总共费时一天,周末的明御大学仍旧没什么本校生,但在场的考生果然精英荟萃,他们都来自海外,不远万里奔赴明御一心向总校,即使是休息时间擦肩而过也能感受到每个人血管里燃烧的血液。他们思维严谨,答辩准快,每个人都不与除自己以外的第二人说话,除了特殊时候。 最后一场口试,所有考生要轮流在一间封闭的房间内与四位教授面对面交流,时音会在半小时后进场,她候场时闲闲地坐在椅上观察指上的戒指,与她同一考场的还有两名女生与一名男生,挨着她身边坐的一名女生不时用鞋跟轻触地面,手中攥紧着大概是事先准备的演讲稿,虽然没发出讲话声,但嘴唇不时地抿动,右手数十次地抬起来捋发,与一旁时音的淡定自然呈一派反差。 “你能不能哪怕安静一秒钟?”最边儿上的一位女生终于略带烦躁地别过头来。 唯一的男生置若罔闻地端坐着,时音身旁的女生转头看那名说自己的女生。 “或者让你的鞋跟闭嘴,你和它都打扰到了我。”女生继续说。 这就是特殊时候。 时音以指关节扣着额头,去数腕表上的秒针走动。那名女生一声不吭,也不回话,她低着头停下了身上所有代表紧张的细微动作,只剩演讲稿在手指甲间索索响动。 “还打草稿……”对方在回头时有意无意地低哼一声,念叨,“什么鸟唱什么歌……” “你讲话怎么有点刻薄?”女生转过去责备她。 对方却不放心上,还微微地笑:“我只在对待loser的时候这么说话。” 或许是这名女生衣着色泽单一,显露出不善打扮的功底,而对方衣饰光鲜,从衣领的纽扣与腕上的手表都看出不凡的品味,两名同样来自海外的精英考生就这样在外形上划分出了一个档次,居上的人对居下的人视之蝼蚁,继续下定论:“明御怎么会需要一个连衣服和话都处理不好的学生,你以为他们今年招土鳖吗?” “链条的坚固程度取决于它最薄弱的环节。”时音清清淡淡地插一句,两名女生都往她看过来,她仍数着秒针的走势,慢条斯理地讲,“谁敢嘲笑肯为最薄弱环节付出最大努力的人。” 考场的门恰在这会儿打开,电子广播叫号:“02考生,邵西可,请入考场。” 那名最边儿上的女生站起来,她理理发,进门前回过头来观察时音一眼,倒不生气,轻轻地笑:“我就不跟我未来的同学死磕了,04。” 她念了时音的考号,话里的骄傲与自信一展无遗,顺便也捧了一把看上去就一副聪明相的时音,然后进考场。 候考室重新安静。 时音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腕表上的秒针,她一秒一秒地看着它走动,这样良久后,耳朵旁低低地冒出一句:“谢谢你。” 滴答,滴答,滴答。 时音不理她。 秒针走到第900次时,电子广播再次叫号:“03考生,纪桃沢,请入考场。” …… *** 考完试出学校,跟老李说好的点还没到,所以车子还没来,时音没走两步,被不远处的人喊住。 “04!” 喊的声音并不大,时音却听见了,看过去,03考生纪桃沢在自家的车内朝她小幅度招手。 然后下车向她走来。 这女孩子行动举止内有着股日本女子的礼仪习惯,长相也很秀气,身上衣着虽然色泽单一,却是对于面试来说极其顺眼的搭配,比起那个邵西可其实更显端庄与稳重,她接近后,微微朝时音浅鞠一躬,问道:“你在等车吗?” 时音点头,视线从她身上移到前方,继续走。 纪桃沢不紧不慢地跟到她身后:“不介意的话,搭我的车坐一程?” “不用了谢谢。” 路边招来一辆Taxi,时音上车关门,纪桃沢在车窗外看她。 车子发动,时音戴耳机,看也不看车窗外的人。 她现在最防这种过度友善的女生。 2 一星期的等待日后,阿兰在别墅外的信箱中拿回一封精装的信,时音走下石阶,从她手中接信。 信封上戳着明御大学金色的皇冠校徽,封口浇着凝固的腊,拆开后从里抽出一张光感度颇佳的纸,时音边看边进门庭,芝爱特意在门口迎她,盯着她。 阿兰与阿冰也都一言不发地立在信箱旁。 看不过半分钟后,时音将纸重新折起来,经过芝爱时对她笑一笑,将纸给她,自己进了屋。 芝爱展开看,而下面的阿兰与阿冰立刻看出端倪来,两人长舒一口气,高兴地握起对方的手,阿兰随后快步上阶:“小姐,今天的晚饭我来做!” 时音通过考试,被总校录取,报到日期为下个月1号。 也就是11月1号。 明御的学校制服在三天后送来,阿冰将它挂在时音的卧室,时音坐在床沿,边喝茶,边看着这套制服。 席闻乐有一套男式的,现在她得到了这套女式的。 深夜,湖面的湿气浮上露台,挤过玻璃门缝隙顺着月光潜进卧室,她轻轻地用手指摆弄藏青色的裙摆,安静地,从上至下地打量。 外面是一套窄西装外套,配有V字领的针织衫,里面是白衬衫,衬衫领口有着黑色丝绸一般的带子,细腻地打着一个简约的领结。 “比分校的好看。”芝爱倚在门口,说。 “还看得出其他的吗?” 芝爱听她的再看向制服,摇头。 时音慢慢地用手指抚过窄西装外套的肩身,抚过衬衫的领口,抚过黑色的丝绸一般的领结,说:“骄傲,自负,和臣服。” 然后放手推了一把,制服就跟着衣架子一起撞到墙上。 “考上的事情要跟他说一声吗?”芝爱问。 “不用,他可能知道得比我还早。” …… 果然是这样的,所以11月份还没来,芝爱的转学手续就已由人办妥,她念的是明御的分校,要转进总校并不难,属于她的新制服也在隔天送了过来。 这过程里,席闻乐一直没联系过时音,时音也没给他拨一个电话。 报道日当天,时音将发扎起来,没穿西装,就套那么单单一件衬衫,袖口折到腕部,领口开一个纽扣,用手指将领结松松地系起来,把过长的衣摆束进腰身,最后抚平肩身的皱褶,抹匀唇上淡淡的口红。 一身干净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 完美。 *** 轰——打雷。 车子停到校门口,时音与芝爱踏雨下车,刚关车门,遇见从另一辆车中下来的纪桃沢。 她自己撑着伞,身上穿着全套的明御的新制服,注意到时音,对她点一点头,雨从她的伞间划过,打湿制服的肩身。 “走。”时音对芝爱说。 这一天天气极端差,初秋的冷空气与大雨一起来,时音先去主任室报道,那儿已有多名学生等候着,大概有十人那么多,而那天的考生人数是这里的百倍。 那个邵西可也在。 她抬着膝坐在墙壁旁用于休憩的沙发椅上,也没穿西装,倒是穿了V领的针织衫,袖口同样捋到手腕部分,露出腕上漂亮的腕表与镯子。左右已有两位跟她聊上话了的女生,三人轻轻地谈笑。 她先看到时音,而后看到跟着时音后面进来的纪桃沢,呵呵一声,说:“奇了。” 然后继续由着身边的人说别的话题,满不在乎。 时音与芝爱坐到靠门的沙发上,纪桃沢坐在两人另一边的空位上。 教导主任是一名衣着严谨的中年女人,她很有气质与威严,等到批完手下所有的报道文件后,她抬一下眼,说道:“今年我们招了群小猴子是吗?” 宽阔的主任室内哑然无声,女生们收起嘴上的笑,理着膝上的裙摆坐好。时音扣着额,静静地看她。 “我姓严,你们好。”她简单地扫视面前一排学生,她的助理将一本厚厚的字典一样的精装书发进每人手里,厚实的封面上刻着“校训”两个金色大字。 “我要讲的话不多,讲完你们就可以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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