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夏光(H) > 第127章

第127章

无微侧眼看管家,琥珀色的眼瞳里什么都没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空白。 管家望着那面无表情,却好似在微笑的脸,额头微微泛起冷汗,但依然很有素养,并且非常明智截断了话头,转移话题:“……尸体要怎么处理呢。” 宴无微慢慢眨眼,转头望着窗外的小麻雀,悠悠然,一语不发。 管家顿了顿,隐晦说:“如果不抓紧转移的话……少爷可能会很好奇。” 宴无视线转到窗下——夏知不知何时已经在下面了,他在和一个侍女讲话。 侍女是个白种少女,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眼清纯。 阳光撒下,少年脸上带着一点薄薄的忧虑。 但女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微微一怔,随后露出稍显释然的笑,眼睛也亮起来,像反射着阳光的黑曜石。 宴无微定定的看了一会,柔软的“那就挪走吧”在舌尖悠悠滚过,最后化作了一句—— “那不是很好吗。” ——所以说,夏哥喜欢女人的坏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嘛。 * 是夜。 夏知依然在宴无微的养伤的房间里。 只是他坐立不安。 他眼前摆着那本吉他谱,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看清上面的音符,五线谱在他眼中变得模糊,而他的脑海里一直漂浮着那只苍白的,在月色下发青的手。 屋子里开着暖气,他却依然浑身发冷。 这种状态其实已经维持了两三天了,夏知时常想去那个小树林看看,但又实在缺乏勇气,但不弄清楚,又实在是忧心忡忡。 这几天从妮娜那边了解了一下情况,也去马场看了那几个妮娜认识的“熟人”,顺便把所有小镇上的人都若有似无的摸了一遍,但只模糊的看身形,夏知也不能太确定那天那两个小树林埋尸的人是谁。 不过妮娜人还挺好的。 夏知的思绪微微发散,天马行空起来,他想到今天还在花园和妮娜聊了会天。 妮娜说她有个很可爱的弟弟,两岁多,刚刚学会走路。 “可惜了,今天要加班呢。”妮娜快乐的说:“好像有什么活要安排,不过会给一笔很丰厚的小费!” …… 夏知想着想着,也许是想到了阳间的事儿,冰凉的身体倒是慢慢回暖了。 “夏哥?” 宴无微轻声叫他:“怎么了?看起来心神不宁的。” 夏知回过神来,看看宴无微:“没事……啊,被子盖了两层,还有暖气……你热不热?” 宴无微刚要说“我不热”的时候,夏知已经过来了。 少年的手伸过来,摸了摸他的脖颈,摸到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没等他说什么,夏知已经皱起了眉头:“热怎么不说。” 宴无微:“……” 宴无微其实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会怎么样——他只喜欢寻刺激,只要能换来刺激,多少疼痛和难受,都没有关系。 当他对夏知说痛,说冷,说难受,很大程度上,他是因为想要夏知的同情,想要夏知的怜悯。 他知道只要他对夏知表现出伤痛,表现出难过,他就会得到——得到同情和宽容,得到爱。 而并非因为他真的在痛,真的在冷,真的在难受。 宴无微从来不在乎这些——如果在乎,他就不会从枪林弹雨中,如毒蛇般阴冷的活到现在。 但他显然不可以这样跟夏知讲。 于是他撒谎成自然的说:“因为是夏哥给我盖的两层被子呀。” 夏知就皱眉看着他,仿佛他说了点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智障话一样,以至于听得人都有点生气了:“你就是因为这个,这几天才一直盖这么厚?” 宴无微想,对于夏哥——当夏哥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时候,他总能游刃有余的猜对他的心思。 但当夏知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时候,他就有点琢磨不透了。 不过,“正常人”本来就是捉摸不透的。 他很努力的想像个“正常人”,但也总是会露出一点破绽……好在夏哥笨笨的。 所谓,于他而言,就像无法触碰的杯中世界…… 宴无微正漫无目的的想着,就感觉身上一轻,第二层被子被少年抱了下来。 宴无微缓缓的眨了眨眼——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这种明确的,的滋味,让他不太舒服,以至于他琥珀色瞳孔如同危险的响尾蛇一般收缩成了一点。 “我之前有说过的吧。”夏知把被子叠好,塞进了柜子里,一边关上柜子一边对宴无微说:“先学着好好对自己。” 他说完,发现宴无微在发呆,好似并没有听他讲话,于是他皱起眉头,“宴无微?” 宴无微缓慢的眨了眨眼,随后对夏知露出笑来:“啊……我记得。” 他乖巧的重复着:“我记得的。” “所以,我为什么会给你盖两层被子呢。”夏知问。 宴无微:“因为……” “因为你告诉我,你冷。”夏知说,“你觉得冷,觉得不好受了,所以我会关上窗,给你加被子,让你喝热水。” 夏知想了想,“同样,如果你热了,也要告诉我,我会开窗,会开冷气,会做一些……不让你那么热的事情。” 宴无微抱着他的猫爪保温杯,侧眼看夏知。 少年并不是在讲玩笑话,或者天真的话,他是在讲很认真的话。 这让宴无微有点出神。 …… ——“宴无微……” ——“没人会爱你,你真可怜。” 女人死的时候,嘴角弯着冷笑。 宴无微把她丢进福尔马林的时候,一直在观察那个笑容。 他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感触,只知道那个笑容是冷的,很冷,是凛冬霜寒落下的大雪。 后来。 冰天雪地,女孩辛苦的拖着尸体,帮宴无微把从黑市买来的尸体扔进地下室。 两个人出来。 男孩插着兜,忽然歪头问她。 ——“被爱是什么样子的?” 陈愚愣了一下,犹豫不知道怎么讲—— “陈愚!” 宴无微看见那个白种女人匆匆跑过来,拿着厚厚的羽绒服裹在只穿着毛衣的女孩身上,用中文骂着:“天这么冷,你跑哪去了!做得饭都凉透了!” 说着,又摸了摸女孩的手,皱起了眉头:“手这么凉!” 陈愚尴尬的抓抓母亲的手。 白人女人随后才意识到宴无微还在这里,她惊了一下,擦擦汗,把女孩拉到身后,“啊,抱歉,少爷……” 陈愚那天被母亲匆匆拉走了,没能回答宴无微的问题。 但宴无微却已经模糊的知道了答案,就像一个成绩不太好的差生,经过十年寒窗,刻苦研读,终于后知后觉,恍然大悟了一个所有人生来就懂得的答案。 ——陈愚,是被母亲爱着的。 那么被爱着,是什么感觉呢?——被人厚厚的衣服裹起来,肉体感觉到温暖,就是被爱吗?被人用责备的声音谴责不够爱护自己,是被爱吗?生病会有人替自己感到忧虑不安,惊慌失措,就是被爱吗? 所以被爱着,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宴无微不知道。 但他是很想知道的——只是他问陈愚,陈愚也茫茫然的,不能回答他。 后来他那个飘在福尔马林里的女人。 她也只会回应他冷冷的微笑。 …… 窗是关着的,奢华的琉璃灯照耀下的温暖光芒为他美丽的脸镀上一层柔软的边,让他的眼瞳带着一丝丝波澜。 好像一尊无情无心的玩偶,忽然沾染上了鲜活的烟火气。 他带着这丝人间烟火气,温顺的说:“我知道了,夏哥。” 原来这就是被爱着的感觉吗。 真不错喔。 —————— 第213章 BloodX25 ==========================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夏知有些烦躁的说:“我说这么多,意思是。” “不要说,所以热也没关系这样的话。” 夏知又对宴无微强调了一遍:“你要先爱自己,别人才能尝试着去爱你。” 其实夏知之前一直觉得,宴无微是懂这些事情的,关于自爱,关于自尊……之类的东西,或者说,夏知觉得,这些是一个健全的成年人无师自通的东西——而且宴无微相当会撒娇,会示弱,会谋求自己想要的。 当然,夏知的这些想法观念,在宴无微第一次割腕后,就完全被打破了。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因为别人不喜欢他,就要自杀。 除非他是精神病患。 而宴无微确实是。 所以,夏知才会去不厌其烦的跟宴无微强调这些东西——其实夏知也明白,宴无微一个成年人了,他说的这些,对方未必不懂,也未必不会做,甚至宴无微如果想做,他能做得特别好。 但夏知也很清楚的知道,懂也只是懂,做也确实会做,但不代表宴无微会一直这样做。 ——疾病是不会跟人讲道理的。 夏知经历过抑郁和被害妄想,他知道那是一个怎样身不由己的状态——他什么都懂,他知道自己应该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努力健康,不应该伤害自己,也不应该想自杀的事情,那会让爱他的人失望。 但那也不妨碍他看见菜刀就想往自己心口捅,看见窗户就想往下跳,想要跟这个操蛋的世界一了百了,这是一种疾病,一种冲动,一种可怕的身不由己。 他可以按部就班,克制自己活着,战胜抑郁症带来的自杀欲99次。 但只要有一次失败,一切就结束了。 那个时候他只有自己,只能一遍一遍跟自己强调不可以死,不可以自杀,饿了要吃饭,困了就睡觉,胡思乱想就吃药。 那个时候有多无助,夏知只有自己知道。 所以现在,他要跟宴无微一遍一遍的强调,这件事,有多么重要。 ——宴无微会不知道,不懂这些吗? ——宴无微当然懂,当然知道,但他不在乎。 所以,哪怕只是细枝末节,夏知也要告诉宴无微,要去爱自己。 不要再因为别人的拒绝,因为别人的否定,就要一时冲动,将刀子随随便便搁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太可笑,太儿戏了——人要努力长大多么不易,就这样随随便便因为其他人死去,扪心自问,对得起谁? …… 宴无微望着夏知,他眼睛亮亮的,他觉得很新奇,夏知说的这些道理他当然懂,如同陈词滥调,他从旁人口里听过很多——自爱什么的,他当然知道。 正常人都是这样的,有很好的爸爸妈妈的家庭,他们的孩子都是这样的。 但没人愿意和他这样说。 他母亲不会这样和他这样说,只会冷漠的看着他,骂他是小精神病,让他快点去死。 他的爸爸更不会这样说。 痛的话,他不会叫出来,他反而很好奇,因为这对他而言是一种特殊的体验。 疼痛,冷,热,酸,甜,他没有多余的感情,是以这种身体上的体验,就显得那样特殊而明丽,但他不必告诉别人,因为无人在意。 …… 他是第一次听到别人会这样耐心的跟他讲这种事情,虽然他已经长大了——但他现在,在暖暖的被子里,身体热热的,心里也热热的,他仿佛觉得自己回到童年,一个和过去不一样的童年——一个被人耐心的,宠爱着的童年。 他觉得特别好。 宴无微:“可是,被夏哥的被子裹着,很有安全感呀。” “我很喜欢,”宴无微眨眨眼,像个乖巧的孩子,“所以热一点也没有关系。” 夏知一怔。 少年乌黑的目光柔软下来。 “不要这样。”夏知轻声说,“有点傻。” 宴无微歪头:“怎么能说我傻。” 夏知说:“就是傻。” 夏知说:“不管是割腕,还是为了接住我弄断了肋骨,还是……” 夏知顿了顿,低声说:“都好傻。” “但这没有办法不是吗。”宴无微裹着一层被子,金色的脑袋毛茸茸的,“不割腕的话,夏哥就不会心软答应和我在一起,不勇敢往前接住夏哥的话,夏哥就会受伤,不说热的话,夏哥给我的被子就会永远裹在我的身上……” 宴无微弯起唇角,很得意的说:“我才不傻呢,我只是知道什么更重要!” 青年笑容大大的,好像超级聪明的得意样子。 夏知:“……” 下一刻,宴无微被抱住了。 宴无微瞳孔一缩,有些僵硬,但下一刻,又放松下来,他听到少年低声说,“笨死了。” 宴无微歪歪头,望着涂抹着金漆的墙。 “……我会试着……” 夏知仿佛有点艰难的,但又很努力的说:“……当一个,很好的伴侣的。” 宴无微觉得肋骨好痛,夏哥太用力了。 但他又实在迷恋这个拥抱,他不想说自己很痛。 他有点贪恋的把脑袋埋在少年的肩颈,心中却情不自禁的浮现着少年乌黑认真的眼瞳。 有什么东西,细微的触动了他,像蚂蚁的触须,细细的,小小的,轻轻的。 他眼前仿佛有一扇门——一扇紧闭的,通往的门,此时稍微打开了一条微末的缝隙。 他一直在这道门外随心所欲的徘徊着,他学习着门内人的声声色色,然而永远不得其门而入,也懒得踏足其中。 现在,有人对他伸出了手。 因为门后有着夏知,所以他现在好奇朝里面张望着,甚至生出怦然心动般的期待来。 宴无微忽然意识到,他可以对夏哥说疼,说难受,说有点热,或者有点冷,或者其他的事情。 ……会被夏哥用心的在乎。 热的话,就对夏哥说热。 疼的话,就对夏哥说疼。 不用兀自强忍着,因为…… 有人爱他。 他被爱着。 像一种萌芽般细微的怦然,令心脏微微发痒,像指针微微颤动的地动仪——这一刻,千里之外,地震在发生,千万人为此丧生,四海八荒,哀鸿遍野——他却无知无觉,只想吻他。 他望着少年的眼睛,他清晰的知道,他要完蛋啦。 他只轻轻的眨眨眼,对夏知说:“疼。” 少年陡然如同触电一样起来,有点不知所措似的:“……哪里……哪里疼?” 宴无微:“胸口。” 他想了想:“胸口,第三根肋骨,中间,受伤的地方在疼呢。” 夏知讷讷:“对不起……” “没关系。” 宴无微浓密纤长的睫毛抖动几下,琥珀色眼瞳注视着夏知,脸色泛起羞涩似的薄红,他殷殷切切的问:“……所以,可以亲亲夏哥吗。” 夏知的脸色陡然有点僵硬起来:“……” 夏知动了动唇,不管情感还是理智,他都有点抗拒。 宴无微有些失望:“啊,不行吗。” 宴无微说:“如果夏哥可以给我亲亲的话,虽然还是会疼,但也不会那么疼了。” 宴无微:“还会觉得很高兴。” 对上宴无微水光潋滟的眼睛,夏知又讷讷不安起来,最后他移开视线,也有点脸红的说:“……那……就一下吧。” 宴无微依然很有礼貌,很乖的样子,但提出的要求却很一针见血—— “可以亲嘴巴吗.” 夏知几乎要气恼了,他想,他妈的,要亲就亲——问那么多干什么啊!!! 妈的,烦死了。 但宴无微还是很乖的,巴巴的等他回答似的。 于是夏知就红着耳朵,有点恼羞成怒似的:“可以!!” 下一刻,宴无微就扑过来,把他整个抱住,开始细细密密的吻他。 “唔……唔!!” 夏知睁大眼睛,只让亲,可没让抱啊!! 他想把宴无微推开,然而手推到人胸口,又犹疑似的缓缓收了回来。 ……算了……宴无微胸口有伤…… “夏哥……不专心。” 青年抱着他的脑袋,舌尖撬开了少年的齿关,与里面滑嫩羞涩的舌肆无忌惮的纠缠起来,柔软的舌尖如同舌,轻轻擦过少年的喉头,少年眼睛睁大,被亲得晕头转向无法呼吸,开始本能抗拒起来。 宴无微轻轻发出一声闷哼。 少年就僵住了,像一条被下了定身咒的木头人。 于是宴无微又缠上来,他继续专心的亲吻着少年的嘴巴,手无声无息抚摸起少年莹白如玉的脖颈。 夏知的嘴巴被迫长大,口水流淌出来,他想要别开头,后脑却被手抓得稳稳的——宴无微的手瘦削,粗糙,但极其有力,夏知的后脑被扣握后,动一动都难。 夏知开始后悔了,但他挣扎无用,眼尾都被逼出了泛红的泪花。他只能胡乱的去抓宴无微的头发,试图让他起开点。 “唔!!” 他终于挣扎出来一点,急促的喘息着,“别亲了……别亲了……唔……” 宴无微还想抱他,夏知恼羞成怒的把他狠狠推开:“我他吗让你别亲了!!” 宴无微一顿,就乖巧的停下来,窝在床上,头发被少年挣扎的时候抓得乱乱的,像顶着个鸟巢。 他一板一眼的道歉:“对不起夏哥。” “亲疼你啦。” 夏知急促的喘息,嘴巴都被亲肿了,他简直难以想象,宴无微一个病弱至极的样子,为什么亲起人来却简直跟狗一样……一样难缠! 夏知心里什么柔情蜜意都没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躺着吧你!!” 转身摔门走了。 宴无微摸摸嘴巴,弯起唇角,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 “出去散散心吧,夏哥。”宴无微心情很不错的自言自语:“有个小礼物送给你喔。” 宴无微弯唇想。 夏哥,既然信誓旦旦说要当一个很好的伴侣,那就不要和女孩子讲话呀。 明明已经硬不起来了不是吗。 仿佛无心的毒物,披了一张瑰艳画皮,看似漫不经心,然而少年蛛丝马迹,全然盯在眼里。 他是没有心的怪物,缺少了嫉妒酸涩的心绪。 少年爱他,那就爱他,他可以笑吟吟的被爱。 少年不爱他,要抛弃他,他也会从从容容的,让其付出惨痛的代价——最后啊,还是不得不爱他。 …… 夏知用力擦着嘴巴,出门就直奔厕所,他把脸洗了,又漱漱口。 虽然这可能会伤宴无微的心,但是…… 夏知闭了闭眼,他被宴无微亲,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被那些男人亲的时候。 让他习惯性的……恶心。 夏知靠着墙,想,是他恐同还没好,以后如果想好好生活的话,也要努力克制一下才行。 至少要在宴无微面前克制一点,别让人伤心。 夏知缓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缓过来了,他擦擦脸,离开厕所。 没了宴无微,他望着那片在月光下起伏的,小树林的阴影,想到了他看到的那个青白的手。 “……” 夏知心脏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他要验证一下……昨天看到的那个是不是真的,真的尸体…… 说不定是人体模特呢,是吧。 夏知这样勉强安慰着自己——尽管他知道,不会有两个大脑健全的正常人大晚上好好的不睡觉到小树林这样隐蔽阴暗的地方费尽心思的埋个人体模特。 ——那至少他要知道,这座古堡里是谁死了。 夏知冷静的想,至少这样就能知道对方的目标是什么……还有昨天那两个人是不是同伙……之类的。 但他在城堡里没认识多少人,妮娜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浇花的,所以想弄清谁死了,他就要把那个尸体挖出来看看。 夏知是害怕尸体,但他也时刻记得,自己是个男人。 如果遇到危险和困难就恐惧退缩,那他要怎么保护自己身后的人呢? …… 夏知看了看夜色,他悄悄的又来到了昨晚的小树林,找到了他昨天爬的那棵树。 他记得他们把“尸体”埋在了附近。 就在夏知感觉到有块地方的土地很松软,确定了埋尸地点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夏知心脏噗通一跳,当机立断的爬上了树,他没有爬很高,身体隐蔽在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中,这个高度能让他听清楚下面人的对话。 “昨天确定是埋在这里了吗?” “没错……” “想办法挖出来吧,有点太危险了。” “好……” 夏知捏紧了树杈,想,同伙还是……? 他们窸窸窣窣的开始挖起东西来了。 夏知攥紧树杈,他轻轻的拨弄开树叶,观察着两个人的身形,仔细听着他们的声音,猜测着两个人的身份。 是很陌生的声音。 夏知想,他这几天暗中调查的时候,没有听到过。 不过,只有两个人的话…… 夏知冷静的想,用点技巧,应该是能制服的。 月色穿过重重树叶,让夜晚变得模糊不清,也就是这时,夏知看到左侧一个人从腰间拿起了一把匕首——匕身如一截秋水,反射着冷冽的月光,随后就要狠狠的朝着右侧的人胸口捅了过去! 内讧了吗?? 这一刀下去,那人必死无疑! 夏知瞳孔一缩。 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想拿刀行凶??! 少年翻身下树,一把握住匕身,一脚朝对方胸口踹了过去:“滚你妈的!” 少年身手矫捷,动作干脆利落,突袭令人猝不及防。 左边那个人挨了一脚,闷哼一声,踉跄几下,竟似早有预料,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叫:“杀人啦——” 夏知一怔,回过神来他握着白刃的手,就被两只冰冷至极的手给握住了——夏知一回头,就对上了一个男人瘦骨嶙峋,仿佛骷髅似的脸。 男人紧紧抓着他的手,他对他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夏知发誓,这应当是夏知这辈子看过的,最惊悚恐怖的笑容——因为在他这样笑过之后,夏知感觉自己握着刀的手被拖着猛然往前,听见噗嗤一声—— 刀尖穿透心脏的声音。 血喷了出来,迸了少年一身。 夏知大脑嗡的一声,看着那个男人的笑容因为疼痛变得扭曲,狰狞,随后噗通摔到了坑里——那个挖了一半的,隐约还能看出一只苍白发青,隐约爬着蚂蚁虫子的手…… 而随着刚才人的尖叫,小树

相关推荐: 先婚后爱   流氓修仙之御女手记   邻家少妇   重生之公主要造反   全能攻略游戏[快穿]   恶毒雌性野又茶,每天都在修罗场   朝朝暮暮   妇产科男朋友   试婚   可以钓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