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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落。他哭得直不起腰,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般后悔和怨恨。他恨不得杀了张凌致,把他淫乱的照片公之于众,让整个张家都颜面扫地;可是另一方面,和张凌致结合是宁柠任性的选择,曝光张凌致就是在曝光他自己,他的人生从来都不曾经历这样的失败,他不能接受,他没有跟张凌致撕破脸的魄力。 宁家的司机来了,他坐上车,不受控制地哭了一路。 “我要和张凌致离婚。” 在熟悉的家中,面对疼爱自己的父母,宁柠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可是父母的反应却和他想象得不一样。 父亲端着茶杯,沉默不语,只是垂眼看着茶水表面,仿佛在发呆。母亲帮他擦去脸上的泪水,便坐回去,头偏向一边,也是陷进长久的沉默。 他们没有因为宁柠哭得红肿的双眼而心疼不已,没有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被张凌致欺负了,更没有说:“好,你想离婚就离婚。” 宁柠一直不愿面对,但事实好像确实如此:大家都知道张凌致本性浪荡,即使结了婚,也在频繁地出轨。 这个“大家”包括宁柠的父母。 恐惧感席卷了宁柠,他放声大哭,如同年幼时要父母抱在怀里哄的孩子一样,泪流满面,狼狈不堪。 “你冷静点。”父亲开口了,“之前你哭天抢地说要和凌致结婚,爸爸不惜和你梁叔叔翻脸也要帮你达成心愿。现在你结婚了,不是随便谈谈恋爱,想法要成熟,不能遇到点事就哭着喊着离婚。凌致是你的Alpha,哪有那么容易就离婚。” “可是他对不起我,他在外面有好多人……”宁柠向父亲哭诉,“他脏死了,和他睡在一起我就想吐!” 宁柠说着说着,简直要吼起来。与激动的他相反,父亲显得气定神闲,没有表露出一丝惊讶。 “凌致这家伙,性格确实跳脱。”父亲说,“刚结婚,他心不定,有些坏习惯还改不过来,他跟我检讨过,我也替你骂过他,他跟我打包票,发毒誓,说他在外面都只是玩玩而已,任何人都比不上你,他这辈子只会跟你要小孩。” 宁柠惊呆了。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父亲:“爸爸……” 父亲叹口气,满眼疼惜:“Alpha男人各个都坏,做到凌致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爸爸的宝贝要长大,要知足。有爸爸帮你管着他,你怕什么呢?” 宁柠浑身发软,眼前一阵阵泛起白光。 怎么会这样? 这是他的父亲吗?这真的是那个疼他疼得恨不得将他捧在掌心的父亲吗? “爸爸早就知道?”宁柠看父亲像看陌生人,“他那么脏,爸爸还要我知足……” “好了。别说了。”母亲终于发话了。透过朦胧的泪眼,宁柠看到母亲靠过来抱住了他,眼角微红,眼里深深藏着痛苦。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大小老婆争宠、兄弟姐妹打继承战……这都是随处可见的事情。宁柠被亲人朋友保护得太好,直到他彻底长大成人,他才开始慢慢看到身边这些脏心烂肺的丑事。 他知道,父亲在外面有情人,很早就有,至今仍有。但是父亲向母亲承诺,他的孩子只会有一位母亲,所以宁柠得到了一对恩爱的父母,母亲不愿再生育,他就成了父母唯一的孩子。 在这种境况下,母亲是否知足,她是否认为Alpha男人没有私生子就“已经不错了”? 在宁柠自己也陷进这种境况之前,他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他安心沉溺在父母对独生子的宠爱之中,无视父亲有情人的事实。在潜意识里他甚至还有些自豪:外面的女人再怎么年轻美丽,和母亲比都不值一提。 这瞬间,宁柠的世界崩塌了。他投入母亲的怀抱,哭到近乎要呕出来。 这天最后是如何收场的,宁柠不记得了。他躺在房间里不停地哭,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又哭。父母在他的房门外似乎爆发了一阵争吵。他听不太清楚,只记得母亲说了句:“你怎样对我都可以。但我儿子不行,他过得不好我们全家都别想好过。” 父母依靠不住,曾经视为归宿的家变得阴森可怖。那么,去依靠梁倏亭就是宁柠的本能反应。 他突然有了动物般的直觉,明白提前联系会“打草惊蛇”,聪明地选择去堵梁倏亭。 在停车场蹲守一整天,他不觉得难熬。梁倏亭是他的希望,是他的救命稻草。他认为梁倏亭会帮他解决一切问题,成为他坚实的盾牌——这个念头让宁柠安下心来。 从他认识梁倏亭的第一天开始,他们就找准了各自的定位。他是脆弱的那个,而梁倏亭是他的保护者。孩童时,他喊梁倏亭“哥哥”,孩子们一起玩,梁倏亭是他的“负责人”,总是把他牵在身边,管他不被太阳晒,管他口渴了喝水、肚子饿了吃点心。其他小男孩和他玩,手上没轻没重,梁倏亭会把他挡在身后,说:“你们不要弄疼宁柠。” 大一点之后,“哥哥”变成“倏亭”,宁柠意识到梁倏亭多半会做他一辈子的保护者,那么全身心依赖梁倏亭就不仅仅是他的权利,也是他的义务。 他对这样的状况感到反感。因为他的保护者坚实可靠,却给不了他浪漫旖旎的爱情。很难说他和梁倏亭有多么爱对方,他们只是努力地做出爱对方的样子。所以当张凌致让他体会到爱情的热烈与悸动后,他立马选择去张凌致身边。 如同离开家的孩子头一次遭遇风雨。宁柠脱离梁倏亭的保护,才终于看清现实:爱欲的热潮褪去后,大多数人本质狰狞;几十年如一日坚如磐石的保护者,才是世间少有。 “你要救我……” 宁柠奔进梁倏亭怀中,靠着他的胸膛,嗅到他沉稳的气息,终于感到满心的恐慌感消失了。 他来了力气,狠狠抓紧梁倏亭后背的衣物,把尊严都抛开,“我求求你……” 梁倏亭站在原地,任他表现得再悲伤再无助,也没有回抱他的意思。梁倏亭握住宁柠的双臂,缓慢地、坚定地,一点点把他从自己怀里解开。 “我送你回家。”他只有这五个字要说。 宁柠定在原地不肯走:“不,我不回家,我不敢回家……” “你父母家也不能回?” “不能回去。”宁柠又开始泪如雨下,“爸爸变了个人似的,我认不得他了……” 梁倏亭走到车旁,拉开副驾驶的门示意宁柠上去:“我送你去附近的酒店,然后打给李阿姨。” 宁柠的母亲姓李。 梁倏亭开出停车场,去最近的星级酒店。路上宁柠颠三倒四地说张凌致出轨有多猖獗,而宁父却不肯支持他离婚等等。路途太短,宁柠来不及说完就到达酒店了。梁倏亭为宁柠开了一间套房,打给宁母,简单说明了情况。 “你先上去休息。”梁倏亭将房卡递给宁柠,“房号我告诉李阿姨了,她马上就到。” 宁柠没有接房卡。他双眼通红,哽咽地问:“你能不能陪我一会?” “我没有空,宁柠。”梁倏亭维持着递出房卡的动作,“家里还有人等我吃晚饭。” 宁柠接过房卡,急切道:“我们可以一起吃,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倏亭,你陪我一会儿吧,等我妈妈到了就……” 梁倏亭眼里的无奈让宁柠哽住了。 “我是你的朋友,如果你要离婚,我会支持你的决定。但是,无论你是否要离婚,我们都已经分开了。宁柠,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们需要一定的边界感。” 梁倏亭说完就转身离开,“你好好休息。” 宁柠流着眼泪,说不出反驳的话。 “你保护我这么多年,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到。” 等梁倏亭走远了,宁柠才抽泣着说出这句话。但梁倏亭已经走远了。 他听不到了。 第25章 梁倏亭回到家时,戴英正在小书房里玩游戏。 戴英搬来后,他们把原来的一间客房改成了戴英的书房。梁倏亭在家需要独立的办公空间,戴英也需要自己的游戏室。他们都愿意给彼此留出一定的私人空间。 梁倏亭走到小书房门前,听到里头隐约传出“先秒AD”、“打野没闪”等话语,就知道戴英在和朋友打MOBA游戏。通常来说,在一局游戏结束前梁倏亭不会打扰戴英,可是今天情况有些特殊,梁倏亭只等到游戏语音没那么激烈的时候就敲响了房门。 门内响起电竞椅在地板上滑动的声音,戴英打开门,人还坐在黑色的电竞椅上,仰头看向梁倏亭,惊讶地问:“这么快?” 绕道去酒店安顿宁柠,梁倏亭动作迅速。比起平时直接从公司开车回家,他只多花了二十分钟。 “嗯,都处理好了。”梁倏亭看了一眼游戏画面,灰色的,复活时间较长,应该已经到了游戏后期。他说,“晚餐凉了吧,我去加热。” “嗯?好……”戴英点点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摆在一旁的头戴耳机中漏出童新月的声音,催促他赶快从泉水里出来打团。 梁倏亭见他“复活”了,就掩门出去,看见戴英关了语音和队友打字沟通,敲下一句:“快点推,中路一波。” 厨房里,戴英做的晚餐已经不冒热气了。梁倏加热晚餐,瞥见洗碗池旁放着一副使用过的碗筷。 戴英做饭的手艺普普通通,色香味三个标准,常常一个都不占。有时工作累了,拿预制半成品凑合一顿的情况也不少见。单从手艺上来说,梁倏亭胜过戴英,可就算戴英给梁倏亭吃速冻饺子,梁倏亭也会觉得美味。 这是心理作用,是坐在他对面共同进餐的戴英美化了食物。不然和戴英坐在一起吃他煮的速冻饺子,怎么会比在星级餐厅用餐更加愉快。 “热好了吗?”戴英结束游戏,从小书房走进厨房。 “好了。你还要再吃点吗?” “嗯,一起吃吧。”戴英拿出一副新的碗筷,像平时一样,与梁倏亭一起坐下来吃饭。 戴英夹了一颗虾仁在碗里,用筷子拨来拨去,没有吃。“我以为你很晚才能回来,饿了就先吃了点。” 梁倏亭说:“没关系,是我耽误了时间。你吃好了就不要勉强。” “没有,我没吃好。”戴英把那颗虾仁夹起来吃掉了,小小的虾仁他嚼了好半天才咽下去。 梁倏亭一边吃饭,一边斟酌该怎么哄好戴英——的确,现在的戴英一副不需要哄的样子,他好像并不在意宁柠这个小插曲,但梁倏亭的直觉告诉他有哪里不太对劲。 戴英很少不等他就自己一个人先吃饭。 他该直接在饭桌上解释宁柠的事吗?用餐过程中,谈及前任终归不太下饭。要不餐后闲谈的时候说?或是睡前再说?是用轻松随意的姿态说,还是严肃郑重地说,这也是个问题。 在恋爱关系里,梁倏亭并不是一个游刃有余的高手。和宁柠在一起时就有很多人指责过他不解风情、没有浪漫细胞。他无法敏锐地洞悉恋人的心思,也不会说好听的甜言蜜语。他的优点仅仅是坦诚,也就是将自己的想法都如实表达,将想做的事情都付诸行动。 最终,梁倏亭决定先说清楚。 “今天在公司停车场见到宁柠,我很意外。”意思是他并没有约宁柠,这是一位不速之客。 “宁柠和张凌致的感情出了点问题,他有离婚的想法,但他父母并不支持,造成他情绪崩溃。我提出送他回家,他不愿意,我就将他送到附近的酒店安顿,通知他妈妈来照看他。” 梁倏亭简短的、客观的说明了情况。没有把事情全怪到宁柠头上,也不至于完全不为自己辩解。 戴英听完,轻松地笑了一下。“感情又出问题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出问题他就跑来找前任,难怪出这么多问题。对了,你的手机怎么样,摔在地上了吧,有没有摔坏?” “没事,保护膜碎了,换一个就好。” “那太好了。我这边听到的是好大一声巨响,我还以为你手机炸了呢。”说着,戴英又笑了一下。 他开了个玩笑,眉眼笑弯,是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 梁倏亭暂且放下心,就把宁柠的话题揭过去,问戴英:“刚刚在和小童玩游戏?” “对啊,最近出了个新英雄,机制挺有意思的,我们上班时就在摸鱼练英雄。” “练得怎么样?” 戴英说:“还行,我们约了晚上再打几把试试。你要不要一起玩?” 梁倏亭笑了:“你知道我玩不来。” 戴英也笑。他多半是想起了他带梁倏亭玩的那次,他拿了五杀都带不赢零杠十的梁倏亭。 晚餐吃完,梁倏亭收拾碗筷,戴英则回到小书房继续玩游戏。两个人的餐具不多,梁倏亭很快搞完了卫生,见时间还早,就打算把乱糟糟的冰箱内部整理一遍。 这时,宁母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的。 梁倏亭接通电话,礼貌问好:“李阿姨?” “倏亭,吃过晚饭了吗?”电话那头的宁母温柔地说,“不好意思了,阿姨这时候打扰你。你方便讲话吗?” 梁倏亭预感这通电话时长不会短,便进入书房,掩上门,为通电话准备了安静的环境。“刚吃完。阿姨您有事请说。” “倏亭,今天谢谢你及时联络我。我已经好几天找不到宁柠了。”宁母叹了口气,“我最近和你宁叔也在吵架,就为了宁柠和张凌致的事。宁柠对着我和你宁叔,死活要和张凌致离婚,一问张凌致,又说宁柠从来没跟他说过这回事。我倒是想支持宁柠,但我让他和张凌致一起过来和我们谈一谈,他哭着喊着不肯见张凌致,这要让我怎么帮他……” 梁倏亭“嗯”了一声表示他在听,除此之外就一直保持沉默。他不能也不想对宁柠的婚姻问题发表任何看法,他只等宁母说出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倏亭啊……”仿佛明白梁倏亭的意思,宁母的语气变得越发无奈。 “李阿姨,您想说什么直说就可以。” “好,倏亭,阿姨直接问你,宁柠现在和张凌致闹离婚,究竟是什么原因你知道吗?” 梁倏亭想了想 ,如实回答:“宁柠告诉我他忍受不了张凌致的出轨。” “那你们呢?”宁母委婉地问,“你们现在……和好了吗?” 一阵荒谬感让梁倏亭短暂失语。 和好? 宁柠有丈夫,他有戴英,他们之间要怎样才配得上这句暧昧的“和好”? “李阿姨,我正在和一个人交往,您应该从我妈那里听说了对吗?” 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宁母才说:“我听说了……他叫戴英对吧?是这样,倏亭,阿姨不清楚你是不是认真的,宁柠之前从没跟我说过他和张凌致过不下去,他的性格你知道,那么软一个人,我以为是你们和好了,他才会……” 梁倏亭一时没有说话,他不想对长辈说出难听的话。冷静想想,在宁柠的婚姻出现危机的当下,宁柠躲着丈夫和父母不见,偏要来找梁倏亭,这个举动确实引人遐想,也难怪宁母误会。 “李阿姨,作为宁柠的朋友,他有困难我一定帮忙。”梁倏亭说,“但是感情方面的事还是要宁柠自己想清楚,我帮不上什么,因为在这个方面,我现在只想考虑我和戴英的未来。” 电话打到这份上,双方都已经充分沟通过了。最后用几句客套话收尾,宁母唉声叹气地挂断了电话。 梁倏亭放下手机,看向房门处。他没有把书房的门彻底关上,只是掩着,讲电话的过程中他依稀听到戴英从房里走出来的开关门声和脚步声。 “戴英?”他一边唤着,一边起身走向门口。 门打开,戴英就站在外面,手上端着一杯刚冲好的咖啡。戴英不爱喝这东西,但若是梁倏亭在家忙于办公,戴英总记得给他冲一杯。 “给我的?谢谢。”梁倏亭伸手去接,“怎么不进来。” 戴英把咖啡递过去:“我不打扰你打电话。不过你没关门,我都听到了。” 廊灯安装在高处,高角度向下照射。戴英垂着眼,眼下被顶光打出两团阴影。梁倏亭想到刚回家时孤零零摆在厨房的那副使用过碗筷,想起宁母的误解,突然很替戴英委屈。 戴英怎么会一点都不在意宁柠。就算他自己真的不在意了,梁倏亭也不该这样想。 “戴英。”梁倏亭轻声问,“你生气了吗?” 戴英摇头:“我没生气。” “你可以生我的气。” “我真的没生气。” “你不开心就告诉我。” “我也没有不开心。” “那你有没有心里不舒服?” 戴英抬起眼,用力瞪他:“你非要逼我发火才行吗?那我要说了,我不生气,我觉得你今天处理得太完美了,你不说谁知道你还送他去了一趟酒店?平时你帮我捎一盒水果回来都要花更久的时间。就这么想吧,宁柠快三十岁的人了,家境那么好,但是没有住过酒店,要你送他去才行,我可以理解;他生活一会能自理,一会不能自理,就是这么纠结,想和谁结婚能自己做主,不需要问你意见,想离婚了,家里不同意就精神崩溃,就六神无主要找你商量,也可以理解,对他这种人,我都可以理解。我对他都不生气,我跟你生什么气?” 戴英对着宁柠一通嘲讽,但整段话下来一个稍重的词都没用。虽然在瞪人,可戴英瞪人一点都不凶。他把狭长的眼睛瞪圆了之后,反而显得更可爱了。他自己是不知道的。 爱意就是在这种微小的时刻开始涌动。梁倏亭温声问:“还有想说的吗?” 戴英转身就走:“没了,我去打游戏。” 梁倏亭把人牵住:“我说我现在只想考虑我和你的未来,这句你听到没有?” 戴英扭过头瞪他,两个耳朵尖都是红的:“我听到了,我还能全文背诵,满意吗?” 说完,戴英用力回握梁倏亭的手,拽着他径直走向浴室。 戴英将梁倏亭拽到淋浴的花洒下,等他站定,就上手解他衬衫的扣子。梁倏亭说“我来”,戴英就弯下腰去脱梁倏亭的裤子。 戴英神情认真,没有一丝情色的意思。他要做的就只是把梁倏亭从衣物中剥出来。 等脱掉所有衣物之后,戴英手持花洒,调好温度和水流大小,从脖颈处开始为梁倏亭冲澡。戴英不用工具,就用自己的手掌为梁倏亭擦拭身体。梁倏亭问他是不是要帮自己洗澡,他点头,梁倏亭就由着他来。 和大多数Omega一样,戴英有一双纤细柔软的手。高中时梁倏亭和他掰手腕,因为他的手太过于柔软而不敢使劲,以至于分不出胜负。长大后,戴英的手还是那么柔软,但手掌的关节处都磨出了薄茧,抚摸梁倏亭时,带来的感觉即柔滑,又有微微的痒。 浴室里蒸腾的水蒸气笼罩了戴英,加上淋浴花洒溅出来的水,他整个人都变得湿哒哒的。戴英一开始是不带任何杂念的单纯地给人洗澡,手上不轻不重,恰是擦拭的力度。渐渐的,他们两个在雾气里黏黏糊糊地对视了几眼,戴英脸色开始泛红,手上力气也一弱再弱,变成了床上爱抚的力度。 梁倏亭很想顺应戴英的意思把这当成单纯的洗澡,但他做不到,在恋人的抚摸下他自然而然地勃起了。充血的阴茎涨成紫红色,高高的翘起来,好几次隔着衣物戳到了戴英的小腹。 很快,戴英也硬了。Omega阴茎硬度不够,顶出一个堪称小巧的鼓包。梁倏亭觉得戴英就连这种地方都足够可爱。 他盯着戴英,手伸过去摩挲戴英潮湿的脸颊,指尖碰到耳垂,再去抚摸他残留有吻痕的颈侧。 他们感情太好了。昨天做过,前天也做过。好像没有哪一天不想做。 “你……”戴英洗不下去了。梁倏亭的手拂过他哪里,哪里就要泛起一片红来。他稍微躲了躲,把淋浴关了,提醒道,“我还没洗澡。” “换我帮你洗。五分钟够不够?”受蒸腾的热气影响,梁倏亭比平时兴奋一点,没等到戴英回答,他就捧着戴英的脸吻了下去。 浴室内容易缺氧,戴英贴在梁倏亭身上,很快就被他吻到摇摇晃晃站立不住。梁倏亭想将戴英抱进浴缸,戴英不肯,说:“我今天想点做别的。” 他扶着梁倏亭的肩站稳,随着半跪下去的动作,这只手一路向下滑,最终他一手扶住梁倏亭的大腿,另一手拢住梁倏亭的阴茎,头稍微偏了偏,嘴唇正对着伞状的龟头。 这是口交的姿势。 梁倏亭向后退了退:“戴英,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个。” “是我想做。”戴英仰起头问他,“可不可以让我做一次?” 戴英半跪在地上,高高地向上仰望,这副模样无异于祈求。梁倏亭根本无法拒绝,他硬得都发痛了。 梁倏亭说:“去卧室里,你坐在床上做。”他将戴英抱进卧室,戴英坐在床沿边,他站着,就不用辛苦戴英的双腿。 调整好位置,戴英扶着梁倏亭的阴茎根部,慢吞吞地往口里含。他显然是第一次给人口交,刚刚含进龟头他就停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么嘬着前端,被前列腺液的味道激得直皱眉。 梁倏亭看得好笑又心疼,耐心说:“口腔打开,舌头先往下压,不要顾忌牙齿,含不住的话,只用舌头也够了。” 口交并不难。只要做的人全无排斥,进入的人不在意小磕小碰,也不急着往里冲,双方都能慢慢找到状态。 戴英做得笨拙,但他一点点往里吞,倒也真的进到了最深处。龟头压开舌头顶在喉部,轻轻一顶就让他干呕,他只得红着眼睛把阴茎吐出来,伸出舌头舔弄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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